肖知年肩膀一怔，眼神死死盯着秘书手中那张纸。
可他还没说话，病床上的楚雅便猛地笑出了声。
“我姐姐也真是的，都多大年纪的人了还搞欲擒故纵这一套。”
“知年啊，姐姐肯定是还在生你的气，不过也是我的错，我今天早上不该跟她起冲突，可我只是想好好跟她解释，没想到她气性这么大，直接对我动手，这些年要忍受她的坏脾气，你也很辛苦吧？”
“没事的知年，到时候我会跟姐姐好好解释的，不过你也不能这么惯着她，你看看她，都敢离家出走了，不过你放心，现在爸妈都死了，她离了你也没地方可去，她不敢真的跟你离婚。”
肖知年一言不发，紧紧攥住手中那张离婚协议书。
五年陪伴，三年婚姻，肖知年跟楚沫朝夕相处了整整八年，他怎么会不了解她呢？
直到现在他还记得，心脏移植手术结束后，他伏在楚沫病床边，哽咽着说要跟她结婚。
病床上的楚沫脸色苍白，整个人虚弱得不行，开口的声音确实坚定异常。
“知年，我愿意跟你结婚，但我希望是因为你想娶我，而不是因为感激。”
“如果未来有一天你变心了，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不要瞒着我，不要骗我，老实告诉我，好不好？”
“在那一天到来之前，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用分手或者离婚来威胁你。”
肖知年现在再想起这句话，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寒。
楚沫向来坦坦荡荡，爱也是，走也是。
他认识的楚沫，从不屑于那些欲擒故纵的把戏。
见肖知年久久没回答，楚雅有些不安。
“知年，你该不会真被她这种伎俩骗了吧？
不过也对，你是男人，自然不懂女人的招数，楚沫这种女人我见多了，她就是想靠这种手段来拿捏你。”
听到楚雅还在这么说，肖知年只觉得一阵烦躁。
“我记得昨天沫沫跟你说过，你该叫我，姐夫。”
楚雅被肖知年冰冷的声音吓到，赶忙想为自己解释。
“知年，你怎么了？
我是你的小雅呀......你不要太担心了，她就是看不惯你喜欢我，你现在对我这么上心，她肯定没有安全感，更别说她还怀不上孩子，爸妈又死了，她一时想不通也是正常的，你别理她。”
见楚雅越说越过分，肖知年再也不忍了。
“她怀不上孩子是为了救我，要不是她，我早就心脏衰竭而死了，至于她爸妈为什么死，你不是最清楚吗？
当年是你不接受我的追求非要嫁给别人，现在又回来插足我和她的婚姻，她什么都没做错，而你作为那个对不起她的人，凭什么在这儿义正言辞地职责她？”
“谁都能说她不好，只有你，楚雅，只有你不行。”
肖知年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楚雅故技重施，双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小腹。
“知年，我肚子不舒服......”直到现在，楚雅还以为自己是肖知年的白月光，殊不知她刚刚的话已经打破了肖知年心中对她的印象。
只要将白月光的滤镜一打碎，肖知年这么聪明的男人，怎么会听不出刚刚楚雅话中满满的恶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