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毒实在厉害,我眼前阵阵发黑,终于支撑不住,毒发晕了过去。
“唰!”
一盆凉水猛地泼在我头上,我浑身一个激灵,瞬间清醒。
眼前是漆黑的牢笼,四周杂草丛生,破败不堪。
丞相大人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站在我面前:“青云,真巧啊,那刺客服饰上的纹路,和你的一模一样,你如何解释?”
我哪里分得清什么服饰纹样。
身上这件衣服,不过是早点铺的老板娘为了答谢我从采花贼手中救下她女儿,特意送给我的谢礼罢了。
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还是忍不住颤声问他:“大人这是在怀疑我吗?”
“可,可我为何要害公主殿下....”他冷哼一声,故意拖长了语调:“谁知道呢,也许.....也许什么?”
“也许,你心悦我,嫉妒我待殿下关心备至。
于是心生怨恨,与外人勾结,做出这般事情。”
.........牢里死一样地沉寂。
太可笑了。
我想笑,却发现自己笑不出声。
许久,我才开口,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在大人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我强撑着,挣扎着站起身,毫不畏惧,直直对上他的目光,一字一顿又重复了一遍:“在大人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好久没有和他对视,大人的眼睛早就不再明亮了。
那个一对视就害羞,红着脸为我簪花,那个我喜欢的少年郎,早就不见踪影了。
又过了几天,长公主亲自接我出了天牢。
案子已查清,是二皇子不满长公主为储君,派人动手。
我一瘸一拐地回宫,丞相大人在不远处,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似乎有话要说。
我没有理会,只是加快了脚步。
公主登上后位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快了,快了,我就快离开这里了...我还是低估了丞相大人的手段。
当我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赶到早点摊时,眼前一片狼藉。
收银柜被粗暴拉开,里面的金钱被洗劫一空,原本热气腾腾的蒸笼上,也布满了鲜血。
那个为我一针一线缝衣服的阿娘,倒在血泊里。
那个我亲手从采花贼手里抢回来的小姑娘,双目满是惊恐,缩在母亲怀里。
我颤抖着摸他们的鼻息,还好,还好,还有一口气。
我让大夫安置好她们母女,握紧佩剑,径直闯进了丞相府的书房:“大人为何要赶尽杀绝?
她丈夫早就和她和离,她丈夫是反贼,可是她们母女不是!”
我怒目而视,声音因悲愤而颤抖:“大人难道不是滥杀无辜吗?”
他只淡淡地瞥了我一眼,眼神冷漠得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任何对皇位的威胁,都不该存在。”
“更何况,你不是已经把给人救了吗?”
“就算真死了又如何?
不过是两个平民而已。”
他语气平淡,仿佛踩死两只微不足道的蚂蚁一般轻松。
我只觉得寒意从脚底涌起,不敢置信地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