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唯安调查过,我只是温家夫妇基因结合的胚胎,在国外一个代孕妈妈肚子里长大出生的生命。
人是感情动物,未生未养哪里来的感情。
甚至要不是蒋唯安把主意打到温怜怜身上,他们根本也不会煞费苦心的找我。
“为什么不爱我又要把我制造出来?”
“为什么要把我找回来,为什么总要擅自改变我的人生?”
“在你们眼里我算什么?
一个有用时是女儿没用时是陌生人的人吗?”
“你们怎么做到一次次要求我为你们付出我的一切?”
眼睛发酸,却没有一滴泪。
温家夫妇哑口无言,他们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反驳的半点理由。
他们眼中渺小的我就该像是一枚棋子任由他们指挥。
但现在我打翻了棋盘,“蒋唯安,我不想做好人了,我不能好他们也不要好了。”
蒋唯安用棉签给润着干裂的嘴唇,轻轻点头。
百年风雨的温氏一夕坍塌。
温父急的突发脑溢血没救过来,温母根本没有处理事务的能力,自顾不暇,没了后盾温怜怜的事又证据确凿,很快进入了审理阶段。
徐朗就是她现在能抓到的唯一救命稻草。
“徐朗,你要是来为温怜怜求情的话最好闭嘴。”
我声音很轻却没有半分商量的语气。
但没想到徐朗竟跪在了我病床上。
“阿媛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
温怜怜被抓徐朗急的到处找律师大作,但证据确凿原告又是蒋唯安,没人愿意接这件案子。
反倒是叫徐朗查出了温怜怜的一桩旧案。
当日那个碾压我腿的女人正是受了温怜怜的挑唆才找到我。
纵知徐朗接触我是为了给她做替身,温怜怜也还是受不了徐朗身边有我。
而温家父母最爱面子,我的腿废了他们更不会考虑把家族企业交给一个废人供人茶余饭后。
而被温怜怜开除的医生也将当日温怜怜叫他们隐瞒我病情的事全盘托出。
徐朗终于明白自己这么多年护在心间“至真至纯”的女人,竟如此心狠手辣。
徐朗跪在病床前磕的额头出血,满面沾灰。
“是我害了你!
阿媛是我害了你的一辈子!”
“阿媛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我只想求你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
徐朗,好烦啊。
他总说着要补偿我,却只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我。
“蒋唯安,他好烦。”
徐朗被赶出去的时血滴滴答答落了一地,像是可厌的蚊子血。
我已记不起当初自己为什么会喜欢这样一个人。
我的病越来越重,肾源还是聊无音信。
像凛冽寒风中的蜡烛,不知何时就会被熄灭,蒋唯安日夜不离陪在我身边。
昨晚我听到他在门外打电话,声音满是戾气。
“怀孕就能保外?
那就让那个孩子消失!”
徐朗要为温怜怜保外,把徐氏集团贱卖的钱全部交了保释金。
我不想他再把时间浪费在那群不着紧的人身上,“蒋唯安,多陪陪我吧。”
不想哭的,但话出口就是一阵酸。
“我好不甘心啊,我们遇到的太晚了。”
“我还没跟你过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