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出戏后,姐姐元气大伤。
毕竟是真心爱过的人,她有些犹豫要不要做的这么绝,真要让他声名狼藉。
姐姐,他置你于死地,毒死呆哥的时候可是果断地得很。
我提醒她别犯傻。
可是妹妹,他落难对我们又有何好处?
姐姐不明白。
他不落难我们又能得到什么呢?
已经撕破脸皮,破镜难圆,日会徒增伤感罢了。
我没法咽下这口气。
他将别人的真心玩弄于股掌之中,凭什么他能全身而退?
翌日一早,我们就找了陈光祖的死对头,递状申冤。
职场上多的是竞争者,这位大人,早就看不惯陈光祖惺惺作态的样子。
这正是拉他下位的好机会。
公堂之上,姐姐和我跪在右侧,民女有冤要诉。
陈光祖身穿官衣在堂下左侧正襟危坐,似是想着昨晚之事。
陈大人,不知堂下妇人所述是否是真?
他忙不迭否认:年兄明察。
内子一向怜念妹妹,如今想为她开脱罪责犯了糊涂。
本就是家事,何须对簿公堂呢。
姐姐不给陈光祖继续狡辩的机会:大人,我有家仆和丫鬟为证。
证明陈大人寄读掌家,证明民女就是掌上珠以及听月楼起火事宜。
民女亦有婚书,证明我与他有婚约在先。
当铺典据和陈大人亲手留书,也证明借银一事。
我继续补充道:民妇亦有证人可作证,陈光祖乃下毒害死呆哥的凶手。
民妇亦有据证,陈光祖与民妇成亲后,拿了掌家家产。
请大人明查。
陈光祖见证据于他不利,又因主审官与他昔日有隙,一时激动,一起身竟然撅了过去。
案子在身,陈光祖下狱,我问姐姐,要不要去探视。
她只是摇头。
物是人非,再去追忆又有何意义?
人人都说陈光祖忘恩负义,抛弃糟糠,只是名利场上,又有几人能守住真心呢?
我们收拾东西,正要离开京都,姐姐看着陈光祖赶考前留给她的诗词,茫然问我。
赛珠,此事一了,后路又当如何呢?
姐姐,我们回家去。
家?
我如今又哪里有家?
姐姐忘了,母亲早年也是疼过姐姐的。
父亲的家业,母亲能操持,我们姐妹又如何不能?
她看着我,似是确认,你不是她。
我笑笑,我是不是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姐姐,你熟读诗书,天地广阔,何必要困于一方后宅呢?
她笑到,就听妹妹的,我们回家去。
……等我再睁开眼,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我身后的大镜子上。
我看着这身掌赛珠的打扮,方意识到,这些不过是大梦一场罢了。
这出戏,有人说陈光祖和掌上珠历经磨难终成正果,是喜剧。
也有人说,不过是被才子佳人包装下的悲剧。
而事实究竟是怎样,谁也不得而知。
我能做的,也只是把这个角色演好,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