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北岛书屋 > 其他类型 > 她死三年,霍总红眼挖坟撞墓碑苏楚霍绍梃

她死三年,霍总红眼挖坟撞墓碑苏楚霍绍梃

醋花生米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听到这些东西,要霍绍梃报销。苏楚更不敢收了。来回推脱了几次后,她便趁着霍程程离开的时候,把首饰重新放进首饰盒里,收到了一旁。老宅的聚餐,并不频繁。霍绍梃的父亲,在他母亲去世后,就跑到国外去了。活着,就是不回来。霍绍梃的爷爷霍英鸿,单方面跟他解除了父子关系。几个叔叔个忙个的,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聚到一起。这次,霍程程回国探亲,大家倒是都来走走过场。人一多,就显得苏楚有些多余。除了霍程程跟她聊了几句天,那几个叔叔婶婶表哥表弟表妹们,都视她为无物。也是。一个孙媳妇,自然是比不了这些嫡亲的孙子孙女。苏楚并不介意大家无视她。反而让她觉得,无人关注很是轻松。屈墨给她打来了电话。她抱着手机,跑到小花园里接。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沙哑中透着疲惫。苏楚对他...

主角:苏楚霍绍梃   更新:2025-04-21 19:08: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楚霍绍梃的其他类型小说《她死三年,霍总红眼挖坟撞墓碑苏楚霍绍梃》,由网络作家“醋花生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听到这些东西,要霍绍梃报销。苏楚更不敢收了。来回推脱了几次后,她便趁着霍程程离开的时候,把首饰重新放进首饰盒里,收到了一旁。老宅的聚餐,并不频繁。霍绍梃的父亲,在他母亲去世后,就跑到国外去了。活着,就是不回来。霍绍梃的爷爷霍英鸿,单方面跟他解除了父子关系。几个叔叔个忙个的,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聚到一起。这次,霍程程回国探亲,大家倒是都来走走过场。人一多,就显得苏楚有些多余。除了霍程程跟她聊了几句天,那几个叔叔婶婶表哥表弟表妹们,都视她为无物。也是。一个孙媳妇,自然是比不了这些嫡亲的孙子孙女。苏楚并不介意大家无视她。反而让她觉得,无人关注很是轻松。屈墨给她打来了电话。她抱着手机,跑到小花园里接。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沙哑中透着疲惫。苏楚对他...

《她死三年,霍总红眼挖坟撞墓碑苏楚霍绍梃》精彩片段


听到这些东西,要霍绍梃报销。

苏楚更不敢收了。

来回推脱了几次后,她便趁着霍程程离开的时候,把首饰重新放进首饰盒里,收到了一旁。

老宅的聚餐,并不频繁。

霍绍梃的父亲,在他母亲去世后,就跑到国外去了。

活着,就是不回来。

霍绍梃的爷爷霍英鸿,单方面跟他解除了父子关系。

几个叔叔个忙个的,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聚到一起。

这次,霍程程回国探亲,大家倒是都来走走过场。

人一多,就显得苏楚有些多余。

除了霍程程跟她聊了几句天,那几个叔叔婶婶表哥表弟表妹们,都视她为无物。

也是。

一个孙媳妇,自然是比不了这些嫡亲的孙子孙女。

苏楚并不介意大家无视她。

反而让她觉得,无人关注很是轻松。

屈墨给她打来了电话。

她抱着手机,跑到小花园里接。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沙哑中透着疲惫。

苏楚对他是有些抱歉的,自从霍绍梃打了他,她一个问候的电话都没有。

“抱歉啊屈墨,我真不知道,他会那么冲动。”

屈墨咳嗽了两声,“我好多了,这几天一直在担心你,怕他伤害你,你还好吧?”

“我没事的。”

那头放下心来,“楚楚,我约了方老师,这周末见面,聊你的事情,你有时间吗?”

“有啊,我有时间。”苏楚忙应下来。

“那好,那我到时把时间和地点发给你,方老师他很期待这次的见面,我觉得这事一定能成。”

苏楚心口一阵畅快。

如果这事成了。

那她就真的,很快把苏阳接出来了。

“太好了,屈墨,那我们到时见吧。”

“好。”

苏楚是开心的,唇角的笑意明显。

她抱着手机一回头,就撞上了男人胸膛。

她吓得尖叫一声,忙后退了两步,看到是霍绍梃,唇角的笑意凝滞。

心虚地把手机背到了身后,“你……走路都没有声音的。”

“是霍太太你,打电话打得太投入了。”霍绍梃语气冷得像是要发怒。

苏楚抿着唇,想解释一下,“也没有聊什么,一个,朋,朋友而已。”

“手机给我。”他冲女人伸出了手。

苏楚摇头,手机紧紧地抓着。

他失去耐性,命令式的,“我说,手机给我。”

苏楚转头就想跑。

霍绍梃在她起飞前,抬手扣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拽回原地。

生硬地抢过了手机。

手机号码,并没有备注。

上面并没有显示,人名。

霍绍梃握着手机,摁着第一个号码,回拨了回去。

“楚楚。”

是屈墨。

这个声音,让霍绍梃彻底的怒了。

他刚刚跟她讲过,不要再跟屈墨联系,他会生气。

她一点也没有当回事。

挂断电话,霍绍梃把苏楚的手机,重重地摔在她的身上。

他眼中喷着火,抬手就攥住了女人的脖子,“当我说话是放屁是不是?苏楚,你想跟屈墨旧情复燃?是不是?”

苏楚摇头。

他指尖的力度很大。

掐得她呼吸困难。

“我,我没有,霍,霍绍梃,你放开我,放开……”苏楚想呼叫救命,但又不敢,只能不停地拍打男人的大手,“你,你听我,解释……”

在苏楚觉得自己,跟死亡只有一线之隔的时候。

男人松开了握在她颈间的大手。

苏楚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差一点就被掐死了。

“我听你解释。”男人的气息平稳了一些,眼神的凛冽却也没分消减,“你最好想一个,可以让我信服的理由。”

“你把他打成那样,我只不过是关心一下,免得他报警,把你抓走。”

虽然这个胡编乱造的理由,苏楚自己也不信。

霍绍梃明显有些动容。

但他也不是傻子。

“这种鬼都不信的理由,你觉得我会信?”他大步走到女人面前,握住好的下巴,“苏楚,做好你的霍太太,别妄想给我戴绿帽子,否则,你以后一步都无法离开家门。”

苏楚微颤的眸子,望着眼前的男人。

她觉得自己可悲。

霍绍梃更可悲。

“霍总只会州官放火,不让百姓点灯,你觉得公平吗?”

“公平?”男人轻嗤,“苏楚,你想要什么公平?跟男人夜夜笙歌的公平?还是说,要花着我的钱,去养男人的公平?”

“这些年,你养过多少女人,我计较过吗?做人,何必这么无耻。”

她第一次,把这些破烂事摆在台面上讲。

她没讲过,不代表,她心里没委屈,更不代表,他没有做错。

只是她在委曲求全而已。

“霍绍梃,你也没有对得起我过,何必用你做不到的事情,来要求我呢?”苏楚一把推开了霍绍梃,摸了摸还疼的脖子,“别用你肮脏的心来揣测我,我跟你不一样。”

“有了下家的女人,就是硬气。”

霍绍梃笑了。

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他一步步地把女人逼到墙角,“看来,对霍太太,得上点强度了。”

“你想干什么?”她知道霍绍梃非善类。

她不是有意激怒他。

是他太欺负人了。

“霍绍梃,你别乱来,这是老宅,我会喊人的。”

“苏楚,不如这样吧……”他性感的薄唇,慢慢地靠近女人的耳际,“……把你哥哥,送到更好的医院治疗怎么样?”

“霍绍梃,你……”她害怕了,紧紧地抓着他胸前的衬衣,慌得厉害,“……别,求你了,别这样,别这样好吗?”

“怎么?怂了?”

他像一个睥睨天下的王者。

唇角讥诮的勾起,嘲笑的弧度,“苏楚,你别怂啊。”

苏楚认了。

她痛快嘴的下场,就是让家人承受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她错了。

她不该。

苏楚像泄了气的皮球,软软的,又不得不认命的垂下脑袋,“我错了,对不起,霍总,我,我不该顶撞你,我不该说那么多,惹你生气的话,我错了,错的离谱,求你,求你原谅我……”

她哽咽的说完道歉的话。

泪水蜿蜒,爬满了脆弱的小脸。

他得逞了。

他知道,如何让她变乖。

“知道错了?”

女人无力地点头,“错了。”

“吻我。”

她掀起湿漉漉的睫毛,望了他一眼,便踮起脚尖,闭上眼睛,吻上了他的唇。

她很笨拙。

不知道该如何吻,才能让他开心。

他个头太高,又不肯弯腰,她费力地一次次踮高脚尖,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笨死了。”他握着她的腰,往身上一提,女人便稳稳地被他抱了起来,“苏楚,学着点。”

他扣着她的后脑,舌尖长驱直入……


霍绍梃用淡得不能淡的眼神,看了林漫漫一眼,“你先休息吧,我出去一趟。”

“绍梃,你要去哪儿啊?你不留下来陪我吗?你不在,我打针会害怕的。”林漫漫的眸底立马噙满了令人心疼的眼泪。

霍绍梃面无表情地,“让贺医生给你扎针,他扎针不疼。”

“绍梃……”

林漫漫没有留住霍绍梃。

他走出病房后,犹豫了一会儿,这才拾步走向了苏楚的病房。

站在病房外面,他透过门上透明的玻璃,往里看了许久。

才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空气中是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

苏楚还在睡着。

她呼吸清浅,脸色苍白,扎了针的小手,瘦的令人心疼。

尤其是,那缠着纱布的手腕,还有殷殷的淡红色透出。

他眸色深沉,幽邃的令人捉摸不透,此时的心意。

苏楚又做噩梦了。

她满身是血,赤着脚,一直跑一直跑……

身后的黑影,如影随形,她害怕极了,可是怎么也跑不出那片无尽的麦子地。

“啊……”

她从睡梦中惊醒。

满头是汗,呼吸急促。

男人抬手给她擦了擦额角的汗。

苏楚茫然的望了过去……

“啊……”她条件反射的般,往床边躲去。

怪不得她一直在做噩梦。

原来,霍绍梃在这儿。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是洪水猛兽吗?”他眉心皱起,面露不悦。

苏楚想说,他比洪水猛兽还令人害怕。

可她没有力气。

她条件反射般的,又往旁边躲了躲。

“做噩梦了?”他问。

苏楚没有回答,而是慢慢地平息了自己不匀的呼吸。

“知道错了吗?”他沉声又问。

苏楚不知道自己,平白无故的被关了这么久,到底哪里错了。

看向男人的眼神,虚弱中透着淡漠,“在霍总面前,对与错,重要吗?”

“所以呢?”他蹙眉。

苏楚笑了,苦苦的。

她已经失去了他争辩的力气。

如果她真死了,他会不会执着地到她的坟头上,问错了没有。

她不想说话了。

黯然地阖起眼皮。

“苏楚,不跟我闹,你可以少吃很多苦头。”

他的声音里透着,凉薄的不耐。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次她没死成,他有些生气。

漂亮的睫毛,染上水汽,她吃力的掀起疲惫眼皮,看向了男人。

明明他长的那么好看,明明他是她的一眼万年,为什么,自己如履薄冰也换不来他的怜惜和宽容。

她的爱情,让她遍体鳞伤。

“抱歉,下次,我死的时候,找个没人的地方。”

“你……”霍绍梃刚要动气,看到她紧紧蜷进掌心里的指尖,又沉下气来,“……少惹我生气,很难吗?”

“霍绍梃,我们离婚吧,背负着丧偶的名声,其实也不好听。”

苏楚比任何人都清楚,只要霍绍梃不点头。

哪怕是她把离婚申请,递交到法院,这个婚也很难离。

她不想连死了,都冠上霍绍梃的姓氏。

苏楚就那么冷的没有任何情绪的,望着眼前的男人,不歇斯底里,也不呐喊,不愤怒。

男人看向她的眼神,一如既往的薄情和嘲弄。

许久,他才嗤笑,“看来,你的脑子还是没有清醒透彻,苏楚,我不介意让你去做十年牢,我想,那时你就会变乖。”

苏楚也笑了。

笑这个男人的自以为是。

或许,那时他拿到手的,只是她的一捧骨灰。

她眼中已然没有对这个红尘的眷恋。

眸子,淡而无味地落到男人的身上。

她没说话,就那么看着他。

他可能永远都不明白,强硬是不会让一个伤透了心的女人屈服的。

空间静得掉针可闻。

或许是,苏楚失去情感的眸子,令他有了动容。

最终,他软下态度,“不说这个了,你好好养病,我再来看你。”

霍绍梃派了丁秘书来照顾苏楚。

与其说是照顾,不如说是监视。

丁秘书会把苏楚每天打多少针,吃多少饭,笑了还是哭了,都事无巨细地汇报给霍绍梃。

看似精心地照顾,实则是怕她死了给惹麻烦。

司千再来医院看苏楚的时候,太阳特别好。

她支走了丁秘书,用轮椅推着苏楚,去院子里晒太阳。

“楚楚,钱的事情,别担心了,我筹得差不多了,并且,我已经找了律师,来处理你的这个违约合同,我估计不用等你出院,你就会得到自由的。”

苏楚没想到司千这么短时间,就筹到了三百万。

她担心地问,“你从哪里筹得钱?卖车卖房了,还是把自己卖了?”

“哪能啊,你就甭管了。”司千不想说。

苏楚怎么可能不管。

她得知道赎身的钱哪里来的。

“你跟说实话,要不然,我是不会用的。”

司千拗不过苏楚,只好如实跟她讲了,“是屈墨。”

“屈墨?”苏楚有些责怪地看向司千,“你问他借的?”

“这段时间,他联系不上你,便在方同伟那儿打听到你单方面违约的事情,给我打来电话询问,我便说了。”

司千知道苏楚不喜欢自己的事情,人尽皆知。

她抱歉道,“楚楚,这事我擅自做了主张,你要怪就怪我吧。”

“我不是怪你,我是怕霍绍梃知道后,找屈墨的麻烦。”霍绍梃已经打过屈墨两回了,下次,可不是简单的动动手而已,“他帮了我,再给他惹一身的麻烦,这人情什么时候还到头。”

“我跟他说了,算是我借的,你别担心。”司千拍着胸脯说。

苏楚挤了抹笑,“千千,谢谢你啊,只是这三百万,我可能一时半会儿地还不上,这样,你有时间帮我把我的小房子抵押了吧,可能还值个一百万左右,先还一部分。”

司千点头,她也有这个想法,“你跟我想到一起去了,我那个房子,也能抵押个一百多万,这样差不多能凑够三百万,还给屈墨,这样就不用欠他人情了。”

“千千,你的房子……”

“哎呀,你欠我的,总比欠屈墨的强,是不是?”司千并不介意,“只要人在,就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苏楚感动的想掉泪,红着眼眶,“谢谢你千千。”

“这不是苏楚吗?”尖锐的声音,在二人身后响起。

苏楚和司千同时抬眸,望了过去。

林漫漫被护工推着走了过来,“听说你自杀了?不是我说你苏楚,做牢就安心做牢,搞这么多的心思干什么?你以为这样,绍梃就在意你了?还真是丑人多做怪。”


她被他紧紧地抱着。

她的耳后是他的呼吸。

结婚三年,她从未跟他如此亲密过。

她不适地动了动身子,“霍绍梃,你这样抱着,我睡不着。”

“哦。”他扣住她的腰,帮她翻了个身,面向自己,“这样呢?”

“我们并不相爱,干嘛要抱在一起?”

他是不是忘了,把她送进牢里的事情了?

他怎么可以心安理得的,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在这里跟她搂搂抱抱的。

“日久能生情。”他握着女人的下巴,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这么简单的道理,不懂?”

“日久不一定,能生出爱情。”如果能,他早爱上自己了。

霍绍梃笑了。

她有些失神,他笑起来真好看。

好像自从结了婚,她几乎很少见他在自己面前这样的笑。

她的思绪竞回到了,她初见他的那一天。

不是邂逅,也不是偶遇。

是父母安排的相亲。

他就坐在那儿,笔挺地订制西装,白色的内搭衬衣,严谨地扣到了最后一颗,只露出性感的喉结。

阳光有一半洒在他的身上,半明半暗的,一阵微风吹过,他墨色的碎发随风摇曳。

妖孽的五官,外加禁欲的气息。

瞬间,就让苏楚这个颜狗爱上了。

他翻看着咖啡厅摆在桌上的旧杂志,抬眸望过来。

或许是出于第一次见面的礼貌,他露出一抹像就刚刚这样的笑容。

“你是苏楚?”

苏楚忙不迭的点头,“我是,你是……霍绍梃?”

“看上我了吗?”他的开场很直白。

苏楚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但还是怕错过的点了点头,“嗯。”

“那就好。”他放下杂志,起身,经过苏楚身边的时候,“明天带上身份证户口本,去民政局。”

“啊?”她怕自己没清楚,“什么?”

“领证。”

说完,他便走了。

在苏楚看来的一见钟情,敲定终生,只不过是她痛苦的开始。

如果再让她选择。

她会绕过霍绍梃经过的每一条路。

苏楚收回思绪,推了霍绍梃一把,“你这样,我睡不着觉。”

他望着她的欲望明显,顷刻间,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修长的手指攀过来,将她的小手扣紧,十指交缠。

掌心碰到她手腕上的伤口贴,他贴着她的耳边问,“很疼吗?”

苏楚不知道该如何给他答案。

她将脸别过去,他便又凑过来,声音哑得不像话,“我让陈特助买了去疤痕的药膏,不会落下疤的。”

苏楚猜,他可能是想减少一点,内心的负罪感。

她更希望这疤痕一直留着,这样才能时刻提醒自己,眼前这个正跟他耳鬓厮磨的男人,曾经把自己逼到了要放弃生命的份上。

他近乎疯狂地跟她接吻。

也足够耐心地吻着她的锁骨,和胸前那枚红色的蝴蝶形胎记。

“喜欢我吗?苏楚,你不是一直喜欢我吗?说出来。”

苏楚眼神迷茫。

她喜欢霍绍梃,好像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

他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情,她怎么可能再喜欢他。

苏楚没有回答,没有挣扎,更没有拒绝他的强势,但也没有给他想要的反应。

男人生气地将她的胎记咬破。

血,瞬间将红色的胎记染的更红,更加鲜艳。

透出一丝致命的诱惑。

“苏楚,你是个妻子,讨好丈夫不会吗?”

她笑的,笑得嘲讽又悲怆,“你何时把我当过妻子?”

“你在怪我?”他握着女人的下巴,不动声色地勾起唇,“苏楚,只要你肯乖一点,完全不用受那么多的苦,是你自找的。”

“你出轨,养小三,也是我自找的吗?”她看不懂他这双深邃眸子下的心,“霍绍梃,你就没有错吗?结婚三年,你做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

“呵。”他喜欢她这样的反应,“吃醋了?”

“你想多了。”她小脸冷得如淬了冰一般,“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在婚姻中做不到忠诚,没人会一直包容你,离婚是必然的,就算你再我把抓进去,我也要离。”

“你……”她是诚心是气死他吗?

霍绍梃全然没了兴致,他松开苏楚,仰头躺了下去,“想离婚后嫁给谁?屈墨还是贺知南?”

她不想回答。

扭脸翻身过去,背对着霍绍梃。

他侧过脸来看了她一眼。

起身下床,走出了卧室。

苏楚猜,他应该是去找林漫漫,解决他那旺盛的欲望了。

苏楚起身,去拿了酒精处理了自己被咬破的皮肤。

她的这枚胎记长得恰到好处。

位置和颜色,都透着一个字,欲。

霍绍梃似乎很喜欢,就算他不吻她的唇,也会在这上面流连。

处理好伤口。

苏楚睡了个好觉。

清晨起来,苏楚安静地吃早餐。

孙妈特意炖了补身体的汤,端过来给她喝,“太太,多喝一点,对身体有好处的。”

“谢谢你,孙妈。”

汤加了很多的补药和贵重的食材。

虽然不太好喝,但是苏楚还是很给面子的喝光了。

林漫漫又出来找存在感。

苏楚没等她开口说话,便快步上了楼。

一连几天,苏楚都没有出门。

司千给她打来电话,说是霍绍梃也派了律师,去对接她的合同违约事件。

但是里外的,没有提付三百万的事情。

苏楚想到了,她拜托司千,“尽快把房子抵押吧,到时,你把钱还给屈墨。”

“行,这事就交给我吧。”

粗聊了几句话,苏楚便挂断了电话。

这几天老是听林漫漫说心脏移植的事情,苏楚心里不安。

换了件衣服,便出了门。

她倒了几路公交车,才到了福安医院。

既然霍绍梃答应她了,不把苏阳的心脏换给林漫漫,那她今天一定会顺利的见到哥哥的。

不管他是不是植物人。

他是她的哥哥,是她的家人,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希望能醒过来,她也不会放弃。

没见到苏阳之前。

苏楚先见到了贺知南。

他好像正在跟家属聊着什么,她不好过去打扰,等他聊完,她这才走了过去。

“贺医生,我想看看我哥。”

“他已经转到特殊病房了,禁止家属探视。”贺知南很为难地说。

苏楚哦了一声,“是他的病情又恶化了吗?”

“倒也没有,你不用担心。”

苏楚点头,“那我可以在外面看看他吗?”

“当然,去看看吧。”

“嗯。”

苏阳的特殊病房,外面是一扇很大的玻璃,她走过去时,刚刚跟贺知南说话的那对中年夫妻也在。

她不解地往病房里看了一眼。

只有苏阳一个人,他们是……

“老林啊,这个人的心脏跟咱们家女儿配型合适,真的太好了,漫漫有救了。”

妇人眼里是喜悦和期待的光泽。

男人握住了女人的手,重重地点头,“是啊,这么多年了,她终于有配型合适的心脏了,只要做了手术,她以后就能结婚生子,我们也能当外公外婆了。”

“是啊,太好了,真的太好了。”二人几乎喜极而泣。


苏楚含泪笑了。

他不爱她,还不允许她提离婚。

以前,她总想不明白,现在明白了。

他就是要把她玩弄于股掌之中,看她生不如死。

他要把她赶尽杀绝。

“你明知道,我没有五百万可还,你打定主意要让我去做牢,是不是?”她唇角苦涩。

霍绍梃耸耸肩,无所谓地抬了抬手,“没钱还,就去做牢喽,难不成,还要做养尊处优的少奶奶?苏楚,你就是好日子过太多了,脑袋不清醒。”

“霍绍梃。”苏楚小手重重地拍在黄花梨的办公桌上,“你……”

苏楚恨的指尖紧紧抓着桌边。

眼泪大颗大颗地掉。

那些诅咒的话,她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他铁了心要把她打入无底深渊,她是毫无反击之力的。

从集团出来。

苏楚几乎已经确定了,她最终的结局。

好像也没有预想的那么伤心。

她也没有用太多的心理建设,来说服自己接受这件事情。

心死,大抵如此。

当警察敲响她家门的时候。

她已经藏好了刀片在她的鞋里。

苏楚被羁押了。

卡里的二百万也被扣走了。

苏楚每天面对很多问询,调查,每个夜晚都睁着眼睛做噩梦。

她的精神状态,极其糟糕。

随着案件的审理。

从一个合同违约的民事纠纷,不知道怎么的,最后定性成了诈骗。

性质发生了改变,苏楚就可能面临十年以上的刑期。

可笑。

可悲。

又可怜。

苏楚认了,霍绍梃对她向来会下狠手。

一个下着雨的夜晚,痛苦无助的女人从鞋里取出刀片,切断了自己的手腕。

她望着血管里不停流出的血,笑了。

还好,一点都不疼。

陈佑撑着伞,从车里下来,小跑到了霍绍梃的家。

门铃急促地摁着。

下人刚刚把门打开,陈佑就跑了进去。

“霍总,不好了,太太出事了。”

霍绍梃眉心一紧,旋即又收起紧张,“她能出什么事情?大闹警察局?”

“霍总,太太自杀了,现在,在,在医院抢救呢。”陈佑紧张的说话都打起了结巴。

霍绍梃猛地起身,瞳仁紧缩,“什么?她自杀了?”

“是啊,割腕,伤口很深。”

“哪家医院。”男人扯过外套,一边穿一边往外走。

陈佑赶紧撑着伞跟上去,“送去了福安医院。”

“打电话问贺知南,苏楚现在什么情况。”霍绍梃弯身坐进车里。

陈佑赶紧收伞,坐进副驾驶,“好的,霍总。”

司机踩着油门,很快就开上了马路。

苏楚被发现的还算及时,虽然失血过多,好在抢救得当,捡回了一条命。

人,昏昏沉沉睡着。

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惨白和憔悴。

霍绍梃站在她的病床前,一直就那么看着。

贺知南拍了拍他的肩,“出来,我跟你说一下她的目前的状况。”

贺知南给霍绍梃看了苏楚的检验报告。

其中一份报告中,写着重度精神抑郁。

“她已经病了,病得十分严重,这种病跟普通的病不一样,现在你看她是抢救过来了,说不定,醒来后,她马上又会自杀……”

贺知南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银框眼镜,神色凝重。

他也是在抢救的时候,才知道,苏楚是从看守所送来的。

“苏楚她……为什么会在看守所里?她干什么错事了?绍梃,是你做的吗?如果是你把她送到里面的,我觉得你太过分了。”

这是贺知南第一次为苏楚打抱不平。

夫妻之事,本与外人无关。

床头吵,床尾和,无伤大雅。

动真格的,送进监狱,真的有必要吗?

这本就是让夫妻关系僵化的,死亡操作。

“她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你非要用这种方式来对待她?绍梃,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就算不爱她,也没必要把她往死里整,她家里没人了,你不可怜她就算了,你何必要这样呢?”

她是个无依无靠的小姑娘啊。

为什么同床共枕的丈夫,都不如他这个朋友来得有同理心。

贺知南这些年来,从未对霍绍梃和苏楚的婚姻,指手画脚过。

如今,他觉得霍绍梃魔怔了,“别折磨她了,跟她离婚吧,放她一条生路。”

“然后呢?”霍绍梃掀起如墨般的眸子,抬手攥住了贺知南的领口,讥诮道,“让她嫁给你?贺知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对苏楚存了什么心思?少在我面前装圣人,你也配?”

“你不爱她,何必霸占着她?”贺知南紧紧地握着霍绍梃的手,“我不需要她嫁给我,她可以嫁给任何一个爱她的男人,把她捧在掌心里的男人,而不是你这样的,明白吗?”

“你在教训我?”霍绍梃攥着贺知南,走出办公室,直接上了天台。

贺知南不想跟霍绍梃打架。

他和霍绍梃从小一起长大。

在他心里,霍绍梃不是这样的人。

是因为母亲的去世,还是因为他有了林漫漫,苏楚才要承受这些无妄之灾。

“绍梃,我不是在教训你,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有些错一旦形成,就如油尽灯枯一般,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男人重重地松开了贺知南的领子,抽了颗烟递到唇上。

风很大。

他抬手拢着风,把烟卷点着,吸了一口。

霍绍梃的眼神怔忡。

薄烟后的俊美面容,也因此笼罩上了一层伤感的味道。

“我和她的事情,你根本就不懂。”

“三年前,苏楚开开心心地嫁给你,没有婚礼,没有婚纱,她还是笑的那样甜,她是爱你的,她是想跟你好好过日子的,不是吗?”

“我不爱她,娶她是爷爷做的主。”他垂眸吸烟,声音淡的被风一吹就没了。

贺知南知道这个婚姻并非你情我愿。

霍绍梃不爱苏楚。

他爱的是林漫漫。

可是……

不爱,不是更应该放过吗?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林漫漫?”

“我没打算娶她。”霍绍梃吸了口烟,烟圈在风中慢慢飘散,“我也不会和苏楚离婚。”

贺知南真的看不懂了。

爱,不娶。

不爱的,又不放手。

“绍梃,就算你要报复苏家,她们家也没有人可报复了,苏楚现在抑郁症,如果看不好她,她随时就离开这个世界了,你真的不想给她口喘气的机会吗?”

霍绍梃把吸了一半的烟,扔到地上,碾灭。

抬眸看向贺知南,“她是我老婆,死了也是我的老婆。”

“你……”

头一次,贺知南感受到了深深的无能为力。

也是头一次,觉得他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竟然执拗到无法沟通。

陈佑急匆匆地跑到天台上来,看了贺知南一眼后,这才跟霍绍梃说,“霍总,林小姐她从楼上摔下来了,腿受了伤,刚被送进急诊室,您要不要……”


林漫漫昏了过去。

同事们手忙脚乱的,赶紧打急救电话。

霍绍梃没有理会,叫上陈佑大步往外走,“走,去医院。”

……

苏楚坐在母亲的病床前。

她失神地望着沉睡的母亲发呆。

脸上的指痕,还在隐隐发着疼。

她不想哭。

可是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她趴在桌子上,肩头耸动。

站在病房外的男人,透过玻璃看向里面的女人,眼神复杂。

“陈特助,叫她来见我。”

陈佑点头,“好的,霍总。”

陈佑在门外站了一会儿,这才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苏楚抬眸看到他,冷漠厌然。

“太太,霍总请您去车上说话。”

“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如果他还想替林漫漫出口气,就尽管来。

陈佑为难地弯了弯身子,“霍总知道了你母亲的事情,所以……”

“所以什么?”苏楚觉得好笑,“陈特助,我没有霍绍梃那么喜欢听人道歉。”

陈佑:……

“还是请您去见一面吧。您也知道霍总的脾气,他不喜欢别人忤逆他。”

陈佑请不动苏楚。

他倒不怕霍绍梃冲他发火。

他是怕苏楚吃气。

“霍总确实有些话要跟你讲,请吧太太。”

陈佑一而再,再而三的卑躬屈膝。

苏楚内心再不愿。

为了不节外生枝,还是勉强自己擦干眼泪,去见了霍绍梃。

车子宽敞的后排座椅。

男人正拿着平板,看公司里的内部邮件。

看到苏楚弯身坐进来,他便把平板收了起来。

“脸还疼吗?”他指尖伸向,苏楚脸上那明显的指痕。

苏楚触电般的,躲闪了一下,“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男人有些抱歉的。

今天,他应该问问原因。

“抱歉啊,是我……”愧疚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苏楚拦声打断,“……不需要抱歉,我已经习惯了。”

以前她就说过。

她和霍绍梃的关系,简单到只会发生关系。

男女之事无关情爱,更不会产生莫需有的感情。

以前,她爱他,总天真的以为,他迷恋她的身体,也算是他回馈的一种爱。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至极。

男人爱与性是分开的啊。

爱是不顾一切的给予。

不爱就是,无论你做的对与错,他都不会选择信任你。

没有忠诚,没有信任的婚姻,真是多此一举。

“还有别的事情吗?”苏楚很想快点离开。

霍绍梃眉眼怔忡的看着她,轻轻执着她的小手,握在掌中,“我觉得我们之间……”

苏楚淡淡的将自己的小手,缓缓的抽出。

“我有点累了,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先回病房。”

“苏楚,别闹脾气了。”他眉心压下浅浅的不耐,“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懂事的,没必要为了这么一件小事……”

“确实没必要。”苏楚冰冷的眸子,望进男人的眸底,“因为挨打的不是你。”

“是你先打的人,首先,你就错了。”他冷冷地说。

苏楚笑了。

苦涩中夹着一丝嘲弄。

“所以,我们还有什么可讲的呢。”

苏楚推开车门。

精致的小脸,淡和,平静。

她实不知道,有什么好谈的。

她心已经死了。

车窗降下,霍绍梃的声音沉哑的传过来,“苏楚,说个数吧,想要多少?”

苏楚唇角微勾。

说得好像她要借此讹他一般。

“一个亿。”她唇角轻蔑。

男人气得闷了一口。

苏楚抬步,离开。

走进住院部的大厅。

她回头看了一眼,刚刚车子的位置。

显眼尊贵的劳斯莱斯,早已经驶离。

他哪是来道歉的。

他只是想买个心里不亏欠罢了。

刚要往病房里走。

就看到林漫漫的父母,心急火燎地走了过来。

苏楚不想跟他们碰面,转弯从另一侧回了病房。

林漫漫最爱演戏了,八成又在演苦肉计,而霍绍梃最吃她这一套,说不定刚刚驱车离开,就是去买什么讨好林漫漫的礼物去了。

苏楚晃了晃脑袋。

好累啊。

苏楚在医院里照顾了母亲三天。

这三天,她从未离开过病房。

天微明的时候。

她听有人唤她的名字,朦胧间,她抬眸望过去……

“楚楚。”

她心口一紧,“妈,你……清醒了?”

“乖女儿。”姜咏荷冲苏楚伸出手,她便赶紧握了上去,“妈,你认得我了?”

“妈怎么会不认得你呢。”姜咏荷望着女儿清瘦的小脸,满眼的心疼,“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啊?怎么越来越瘦了。”

“哪有,我在减肥呢。”苏楚不知道母亲,能清醒多久,想跟她多聊会儿天,“妈,你感觉怎么样啊?你别害怕啊,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你爸呢?还有你哥,我很久都没有见过他们了。”姜咏荷眼神单纯期待。

苏楚心口酸涩。

她压下难过,微笑着跟母亲解释,“我爸和我哥去国外出差了,得下个月才能回来呢。”

“去国外了?”姜咏荷点了点头,“你跟他们说,让他们注意身体。”

“会的妈。”苏楚看了眼时间,“妈,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都好。”

苏楚点头,她拿起包,走出病房,去买早餐。

姜咏荷从病床上走下来,伸了伸腰。

拎起热水壶,去打热水。

走到热水间门口时,正好与周韵碰了个照面。

周韵看她眼熟,想了好一会儿,才总算记起,“你是……姜咏荷吧?”

姜咏荷看着眼生的女人。

眨了眨眸子,“你是……??”

“我是周韵啊,那年,我们看花灯的时候,认识的,你忘了?”

周韵没想到二十年了,还会遇到故人。

姜咏荷的记性不太好,但是经周韵这么一提醒,她倒是记起一些,“我们都带着两岁多的女儿,对不对?我们还互相笑各自,把女儿抱得那么严实,看不到样子。”

“是啊,是啊。”周韵想起这些,尽是遗憾,“两个小姑娘只有眼睛露在外面,都好可爱的样子,可惜……我的女儿,在那天走散了,一直也没有找到。”

姜咏荷震惊的眼眸轻颤。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真的吗?我的女儿,也是在那天……走散了。”姜咏荷没想到,与周韵竟然同病相怜,“天哪,为什么我们都把女儿弄丢了,当年,我去过很多家的福利院找过,也是没有结果,后来,老天垂怜我,让我遇到现在的女儿。”

周韵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也是全国都找遍了,依然无果。

“我也是后来捡了个女儿,弥补了心里的空虚,也不至于,让我们两口子,都抑郁了。”

姜咏荷轻轻的点了点头。

是啊,孩子走丢了,谁也不想的。

“妈。”苏楚一步迈进来。

周韵和姜咏荷,几乎同时望了过去……


看着霍绍梃紧张离开的背影。

贺知南唏嘘了一口。

爱与不爱,太明显了。

这还是他认识的霍绍梃吗?

苏楚的病房里。

她已经醒了。

她眼神呆滞,盯着头顶的天花板,一言不发。

医生过来查房,护士过来给她输液,她都没有反应。

司千急慌慌地跑进来,“楚楚……”

她的声音,唤醒了精神一直恍惚的女人。

木然地转动着眼珠,看向了满脸焦急的女人,鼻头一酸,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

司千丢下包,一把抱住了苏楚。

轻轻地抚着她的头发,“不哭,不哭,一定会有办法的,你怎么这么傻啊,你吓死我了,以后可别再伤害自己了。”

苏楚瘦弱的身子,窝在司千的怀里抽泣着。

许久,才渐渐平复下来。

“这个霍绍梃,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怎么说,你也是他老婆,他就算不看这层关系,也要顾及霍家的脸面吧?抓你去做牢,对霍家有什么好处?”

司千恨的牙痒痒。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苏楚的眼睛依然没什么光泽,她缓缓的垂下睫毛,有气无力的,“这事,他不会让霍家任何一个人知道的,千千,我现在还欠三百万,如果还不上,我就得去做牢,估计最低也得十年起步。”

她真的觉得,做十年牢,不如一死了之来的痛快。

活着。

现在对她来说,意义不大。

“三百万,又不是三个亿。”司千心疼的握着苏楚冰凉的小手,“楚楚,我们可以想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

苏楚浅浅摇头。

三百万对司千来说,也是天文数字。

哪有什么办法可想。

“霍绍梃就是知道我拿不出这么多钱……他其实就想逼死我,一了百了。”

她想如了他的愿。

可惜,老天爷偏不让她死。

她还得活着继续受他折磨。

“他想逼死你,你就要去死吗?”司千虽然一把拿不出三百万,但她可以去想办法,“楚楚,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再去牢里的,我一定帮你筹齐三百万,你相信我。”

苏楚知道司千没有这个能力。

她不想难为自己唯一的朋友,“你去哪里筹齐?千千,我不想你因为我,做一些令自己为难的事情。”

“这有什么可为难的,你别想多了。”苏楚是她最好的朋友,为了她,付出什么都愿意,“你好好养病,我去想办法,不许再寻死觅活的,知道吗?”

“千千……”苏楚抱住司千,又哭了。

她这些破事一直没有告诉司千,就是不想让她跟着着急上火。

她太了解司千的脾气了。

她真的会为了帮自己筹这三百万,倾家荡产的。

司千拍着苏楚的背,轻声安抚着,“好啦别哭了,乖乖的,先把身体养好。”

有司千陪着。

苏楚总算是有了一点笑脸。

但她的精神状况一直不算好,失神,流眼泪,发呆,昏睡。

司千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看到苏楚这副模样的感受。

她还记得,当年苏楚要嫁给霍绍梃时,那副娇羞,憧憬的模样。

“千千,我对他一见钟情哎,真的很奇怪,怎么会有一见钟情这种事情,还发生在了我的身上。”

那时苏楚的脸红到了耳根。

她说,她对霍绍梃是生理性的喜欢。

就是那种,情不自禁要靠近他,只要他站在那儿,她就满眼欢喜的喜欢。

司千当时还笑她,“你当初对屈墨不也是一见钟情,你的一见钟情不值钱。”

“那不一样,屈墨是年少的悸动,是青春期对异性的好感,不是爱……”她托着下巴,望着天上的星星,幻想着婚后的生活,“千千,我真的爱上霍绍梃了,我想我会爱他一辈子的,我会做好霍太太,给他生两个孩子,最好是一男一女,你说,好不好?”

“你最好清醒一点,我告诉你啊,恋爱脑都没有好下场的。”司千笑着骂她。

苏楚笑的如春天的桃花,“两个恋爱脑在一起,就是美满幸福的爱情,不是吗?”

那时的苏楚,漂亮的眸子里全是星星。

她对爱情的梦寐以求。

对霍绍梃的期待,至今,司千还历历在目。

可是……

司千心口泛起阵阵的疼。

苏楚如今的处境,真的应验了她的那句,恋爱脑没有好下场。

结婚三年,那个眼里有光,心里有爱的女人,已经不见了。

那个她口口声声要为他生儿育女的男人,正处心积虑虐待她。

苏楚睡着后。

司千走出病房,恰好看到霍绍梃推着轮椅,往对面的VIP病房走。

轮椅上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小三林漫漫。

自己的老婆被送去做牢,还逼到自杀,他竟然有脸在这里陪小三秀恩爱。

司千气的准备上前,理论几句。

还没等拾步,就被人拽住了胳膊。

“司千。”

她回眸,“贺知南?”

“你是来看苏楚的?”他声音温和。

司千不想理,与霍绍梃有关系的任何人,“不然呢,难不成来看你?”

“她现在情况不算好,你有时间就多来陪陪她,疏导一下她的心情,这样对她有好处。”

司千听的想发火。

苏楚情况不好,还不是因为霍绍梃造成的。

“这用你说,你和霍绍梃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司千不想跟贺知南说话。

她急着去给苏楚筹钱,丢下一抹厌恶的眼神,就离开了医院。

陈佑拿着一沓化验单过来,“贺医生,这些单子你看一眼,是林小姐的。”

贺知南点头。

接过单子,跟着陈佑去了林漫漫的病房。

林漫漫扭伤的是脚踝,骨折的是小腿。

贺知南看着这单子上的数据,语重心长地说,“林小姐,你体内的很多指标都不达标,我看是有些营养不良,骨质疏松是这次骨折的最根本原因,以后少吃素多吃肉。”

林漫漫像是听到了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仰着小脸,看向霍绍梃,“绍梃,动物那么可爱,我怎么可以吃它们呢,我不要,我不要嘛……”

陈佑:……

贺知南:……

霍绍梃:“听医生的。”

“绍梃,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是让我吃那些生灵,我真的于心不忍的。”

林漫漫为难地看向霍绍梃。

他抿紧了唇。

问向贺知南,“没有别的替代吗?”

“有,不过还是建议饮食上荤素搭配,从饮食上汲取营养最健康。”贺知南收起检查的单子,淡淡地说,“我先让护士配一些营养的药物吧。”

“谢谢你啊贺医生。”林漫漫欢快地说。

贺知南和陈佑离开后。

林漫漫抱住了霍绍梃的胳膊,撒娇,“绍梃,真的很抱歉,我也是不小心才把自己摔伤的,我知道你心疼坏了,你不会怪我没有照顾好自己吧?”


他眸色微沉,“为什么?”

“你有陈特助,又有丁秘书,我的存在毫无价值,我觉得我还是可以……”她怕男人不同意,忙又说,“我有考相关的资格证书,你放心,我不用当什么财务主管,就是一个小会计就行。”

男人眉心微微动了动。

他在斟酌苏楚话的真实性。

以他对苏楚的了解,她还在没有胆大到在霍氏的账上做文章。

或许,这只是她逃避他的一种方法。

他便也不那么介意。

“做财务工作,稍有差池,有可能会蹲大牢,你想清楚。”

“我又不做假账,又不跟外人勾结。”除非眼前这个男人,想把她送进去,这点上,她还是有点怕的,“算了,你信不过我,我也可以去别的岗。”

“当然……信不过。”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着她的小脸,“苏楚,你就安分守己地,干份普通的工作就好了,别想着在霍氏搞事情。”

苏楚轻笑。

霍绍梃还真是高看她了。

像她这种职场小白,有风也掀不起浪来,更何况是霍绍梃的地盘。

不过,她能理解。

像他这种顶级的商人,自然不会对所有人产生信任感。

对方是她的话,他便更不会。

“那我听你的安排吧。”她不再争取了。

男人握着她的下巴,指尖落到她细腻的皮肤上,轻触起酥麻感,“苏楚,你其实不适合工作,只要把我伺候舒服了,钱,很轻易拿得到的。”

她心底冷呵。

以前,她确实伺候的霍绍梃挺舒服的。

那是她心甘情愿地作践自己。

想去讨好他,想让他开心,让他对家人的恨,多一点释怀。

结果呢?

如今,她只有一个疯傻的妈妈。

她还顾忌什么?

“我不会伺候男人。”

苏楚声音很冷,像要打破霍绍梃在她身上的幻想。

男人也不生气,依旧慢条斯理,用指尖蹭着她的眉眼,“不会,可以学,你以前不是学得挺好的。”

苏楚看着这张,让自己曾经一见钟情的脸,感觉好陌生。

他怕不是,把她当成外面的女人了。

那些女人,费尽了心思,要爬他的床,她们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而她……

她永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这就是区别。

“霍绍梃,我想休息了。”她拒绝在这事上,再跟他纠缠。

“做一次再睡。”

他兴致很高,花样也很多。

苏楚疲于应付,但身体的敏感,又令她有很多他喜欢的反应。

“真的决定不再爱我了?”他吻着她的肩头,慢慢地将唇移到那血色的蝴蝶胎记上,“你舍得吗?苏楚。”

霍绍梃很喜欢在做这事时候。

问一些有的没的。

像是在确定什么。

苏楚不知道,他得到了自己不想听的答案,会怎样。

她确实,也没有他爱听的话讲,但又不想激怒他。

只能咬着唇,偏过小脸,不看他。

他从床上做到地毯上,再从地毯上,做到柜子上,最后,他把她抵在浴室的全身镜前,肆意纵横。

苏楚很羞耻。

霍绍梃的这种行为,在她看来,就是为了羞辱她。

她很不喜欢。

“你有完没完了?”她的身体姿态奇怪,腰肢酸软。

男人兴致正浓,看着镜中的两个人,力道越发的蛮横。

“受着。”

他声音哑得不像话。

情事匝长。

等做完时,苏楚的腿已经颤得几乎站不住。

“明天早上,跟我一起去跑步。”他抱着她,简单地冲了个澡,便回到大床上,“这点体力,怎么尽兴?”

苏楚有些悲哀。

她能坚持着跟他做这种事情,是对他答应半年后离婚,最大的尊重。

她不喜欢,跟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耳鬓厮磨。

他想尽兴,不是应该找他爱的女人解决吗?

“霍绍梃,自古以来,性行为是为了繁衍的,我们不会有孩子的,这事能不能……”

“你是我老婆苏楚,这是夫妻义务。”他真搞不明白,她这脑子在想什么,“不生孩子的夫妻多了去了,难不成都清心寡欲,打座念经?”

苏楚被霍绍梃怼的,一时哑口。

她翻过身去,背对着他,气哼哼的,“我要睡了。”

也不知道,是苏楚的态度,令男人有些不爽。

还是他今天喝了点酒,有点亢奋。

半夜睡着的好好的,她又被摁着做了两次。

以至于,早上,她都没有起来。

睡到下午,陈佑给苏楚打来了电话,让她去霍氏,谈一下工作的事情。

苏楚匆匆忙忙地收拾了一下自己,便打车去了公司。

一个很正经的小会议室。

陈佑认真地跟她交代着,她即将接手的工作。

“霍总说,您想去财务工作?”

苏楚点头,但是霍绍梃已经拒绝了她了,“他没同意。”

“财务部有自己独立的规章体系,确实不适合新人加入。”陈佑看着苏楚失望的小脸,又忙解释,“但是,霍总还是给你安排了一份特别助理的工作。”

“给他当助理吗?”她不是已经明确地拒绝了。

陈佑笑了笑,“是给财务部的夏耘,做实习助理。”

“哦。”她不知道这个助理,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那我需要做些什么呢?”

“日常的工作安排有专人负责,你就负责订订餐,会议记录,或许是一些……”陈佑不知道该用什么更合适的语言,来表达,零七碎八这四个字,“……总之就是听夏主管的安排就好了。”

“哦,打杂。”她明白了。

陈佑没有纠正她的理解,“也算是吧。”

“薪资呢?”在她需要钱的情况下,她不希望霍绍梃刻薄,“他准备一个月给发多少钱?”

“实习期八千,实习期一个月,转正后,一万二。”这是公司的统一标准。

苏楚听着,点了点头。

虽然跟她以前吹奏长笛没法比。

但普通的工作中,这种薪资,已经不算低了,她知道的。

“那我什么时候上班?”

“明天。”

从霍氏离开后。

苏楚特意去了一家洗纹身的店铺。

幸好,她当初纹的那两个字母不算太大,洗掉价格不贵,就是很疼。

“像你们这种小姑娘啊,就是喜欢在身上纹前男友的名字。”洗纹身的男人,一边用机器操作清洗,一边跟苏楚聊着天,“你这个还算小的,有些人一个字就巴掌大,洗又洗不起,就再纹上别的图案,遮挡一下,越来越难看。”

“女人嘛,有时候头脑是不清楚的。”苏楚像是在嘲弄自己。

男人抬眸看了苏楚一眼,“看来,你现在是清醒了。”

“算是吧,所以,才想着把这些痕迹消掉。”错误的事情,是要抹掉了,留着只有嗝应自己。

“你这个,也是分手了?”男人有些八卦地问。

苏楚淡淡的看了男人一眼,“他死了。”


“我太太苏楚。”霍绍梃看向苏楚,“这位是秦市长,打个招呼。”

苏楚没想到,今天是会面官场上的人,忙伸出嫩白小手,温柔地递出微笑,“秦市长你好,总听绍梃提起你,说你年轻有为,是咱们华城的骄傲。”

“霍太太过奖了。”秦瑞目光粘住苏楚,但并没有逾越,只是礼貌地握着她的手,“没想到,霍太太这么年轻,又如此的漂亮,说实在的,我都羡慕霍总了。”

“秦市长……”霍绍梃刚要说些什么。

秦瑞抬手道,“不是什么工作场合,叫我秦哥就好了。”

霍绍梃笑了笑,忙换了呼唤。

“秦哥,我家楚楚可是吹的一手好长笛,我听说你大学时也辅修过长笛,你们其实可以……”他给了秦瑞一个讳莫如深的眼神,“……探讨一下。”

“可以吗?”秦瑞有些惊喜,他看向苏楚精致的小脸,“霍太太原来是长笛演奏家啊,怪不得看起来,这么有气质,那一会儿可真得跟霍太太,好好的聊一聊。”

霍绍梃的言外之意。

秦瑞的灼热目光。

都在苏楚传递一个信息,她今晚上,可能逃不掉了。

霍绍梃有意将她送到这个秦市长的床上,来换取他个人的利益最大化。

虽然心口泛苦。

但是苏楚很轻易的就说服了自己。

被秦瑞睡,和被霍绍梃睡,都是一样的。

霍绍梃自己愿意戴绿帽子,她成全他便是。

“那咱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谈。”苏楚漂亮的小脸上,依然是明媚的微笑,“秦哥,咱们去那边坐坐吧。”

“好啊。”秦瑞求之不得。

陈佑走过来,看着苏楚和秦瑞相交甚欢的离开,又看了一眼眉眼压低的霍绍梃。

“霍总,这个秦瑞也不像,传闻说的那样清心寡欲。”

霍绍梃低头往唇上递了根烟,“秦瑞这个人,号称不近女色,我看他不仅是个色鬼,还是一个附庸风雅的色鬼。”

“那您还让太太……”他是不怎么能理解,霍绍梃的想法。

“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对付秦瑞这种贪得无厌的官场蛀虫,得用上不了台面的手段,“房里的隐形摄像头弄好了吗?”

“已经装好了,但这种事情,很容易擦枪走火,其实,随便找个女人……”

陈佑想说,随便找个漂亮的女人,都可以完成的。

不用非让苏楚来做。

霍绍梃墨色的眸子,越发的幽邃,“如果是别的女人,他不会上钩的。”

他早就让人暗中调过秦瑞。

秦瑞这个人有个癖好,就是好睡人妻。

尤其有求于他的商贾之妻,他最得意。

秦瑞曾经在私人聚会时,透露过,最想睡的就是霍绍梃的老婆。

今天,他就给秦瑞这个机会。

话是这样说。

一旦……

陈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秦瑞越坐离苏楚越近。

他的大手,有意无意地抚向苏楚露着的背。

苏楚抬眸看向霍绍梃的方向。

他正在跟别人寒暄,完全对此视若无睹,她心口凉成一片。

苏楚接过秦瑞递过来的红酒,微笑着一口饮下。

“这酒挺香的。”

“我的窖里啊,还有好多瓶这品牌的酒,霍太太喜欢的话,明天,我让人送几箱到府上。”秦瑞讨好的意味明显。

苏楚温柔地点头,有了醉意,“好啊。”

她本来可以不喝的。

但她怕自己清醒着,被睡的时候,会难过。

便想着把自己灌醉。

醉了,就没有感觉了,她就当自己做了一场梦。

“秦哥,我点困了。”苏楚靠在沙发背上,脸红得一塌糊涂。

秦瑞趁机,将她一把揽起,“正好,我在这儿开了房间,我送你去休息。”

他不顾苏楚的身份。

一个打横将她抱起,急不可耐的,往电梯里走。

霍绍梃手中捏着红酒杯,指尖的力道明显。

目光追着秦瑞的背影,一直到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

“霍总,他回客房了。”陈佑说。

“我看到了。”

霍绍梃的指尖用力,漂亮的红酒杯,应声在他的掌中碎掉。

看着流下来的血,陈佑大惊失色,“霍总,您受伤了,丁秘书,赶紧的去拿药箱。”

丁秘书着急忙慌地去拿来了药箱。

帮着霍绍梃处理了手上的伤。

“霍总,要不要去医院?我看您这伤口挺深的。”

“去,客房。”霍绍梃没等丁秘书把纱布系好,便大步走了出去。

陈佑赶紧小跑追了过去,“霍总,这事,您就别出面了,咱们有人。”

“他想睡我老婆,你让我别出面?”他指尖摁着电梯按钮,似是用尽了全力,“我倒要看看,他要怎么睡我的老婆。”

陈佑:……

这人是他送出去的。

本就有这样的风险啊。

这到底是几个意思?

他可是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哎,霍总……”陈偌这一恍神的功夫,霍绍梃已经走出电梯。

看着他怒气冲冲的模样,陈佑赶紧伸手拦下他,“霍总,现在里面应该还没有开始呢,要是您现在冲进去,那就前功尽弃了。”

“开始?”霍绍梃牙根咬得吱吱响,“他要敢睡了我的老婆,我就弄死他。”

“不,不是霍总,您别激动啊,我的意思是,起码,他得让咱们抓住小辫子,才能下手啊,要不然,太太被他吃的豆腐,不白吃了?”

刚刚秦瑞那只在苏楚背上游走的手,已经让霍绍梃起了杀心。

一想到,现在他可能正摁着苏楚在床上亲。

霍绍梃那杀人的心,再也按捺不住了。

“不行,这生意不做了。”

“霍总,您冷静一下。”陈佑死命地拦在霍绍梃的面前,“咱们不是在里面按了摄像头了,有画面的,您别着急啊。”

“那不赶紧的把画面调出来,等什么呢?”霍绍梃抬手就给了陈佑脑袋一下。

打得他眼冒金星。

“马上,马上。”

陈佑拿着手机,连接网络,很快,客户里的画面就传到了手机屏幕上。

苏楚躺在床上,半醉半醒的。

没有看到秦瑞,但有水声,好像是从浴室那边传过来的。

“霍总,这还没开始呢,您看太太的裙子,还好好地穿在身上呢。”陈佑指着画面说。

霍绍梃总算是冷静了下来,“让丁秘书准备好所有的需要签字的文件,想在子公司上市这上面卡拿要,我就让他的仕途,从此变成‘坦途’。”

要说这秦瑞也是活该。

长得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自诩,为官清廉。

实际上,胃口特别大。

华城哪家公司,要是有什么大动静,都少不了他的油水。

这次,他将手伸到霍绍梃这里,算是栽了。

镜头里出现了秦瑞。

他只围着一条浴巾,看着苏楚醉睡过去,指尖在她的小脸上摩挲着。

他先是执起她的小手吻了吻,这才轻轻慢慢地将她的身体摆平。

他像在欣赏一件特别美的工艺品。

久久伫立,观而不动。

差不多过了十分钟。

他这才慢慢的爬到苏楚的身旁,将嘴贴到了女人白皙的脖子上……


“是一个生意场上的伙伴,他很爱他的女朋友,听说他的女朋友也是吹长笛的,他想借着这次生日求婚,所以……送礼嘛,投其所好。”金先生并没有过多赘述。

但这些点点滴滴,都指向了一个人。

苏楚到了嘴边的名字,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知道了。”

不管怎么说。

钱,她是要赚的。

至于那个人,会不会是霍绍梃,她觉得并不重要。

他爱林漫漫,满城皆知,就算求婚,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哪像她这个原配妻子,一个虚无缥缈的存在。

这样也好,省得以后离了婚,顶着霍绍梃前妻的名头,日子更难过。

生日这天。

金先生给苏楚准备了一件很漂亮的小礼服。

她像礼物一样,被装进箱子里。

一大早就运到了云顶别墅。

偌大的客厅里,被布置得富丽堂皇,如星子般的灯束,点缀了整个房间。

天鹅绒的幕布上,写着生日快乐。

在堆满粉白气球的旁边,有一棵挂满了彩妆的许愿树,还有用钞票做成的巨大捧花……

苏楚扒着箱子的缝隙望出去.......

霍绍梃真的在很用心地爱林漫漫。

这些都是她曾经渴望,但却终究没有得到过的。

她心口涩得难受。

蜷缩着身子,抱住了自己的膝盖。

客人们陆续到场,工人们把装着苏楚的箱子,抬到了一会儿要演奏的位置。

金先生举着红酒,来到林漫漫的面前,与她轻轻碰了碰杯,“林小姐,生日快乐啊,希望你今天能达成所愿。”

林漫漫像一只高贵的白天鹅,精致妆容,外加一身价值不菲的名师设计小礼服,把她衬托得雍容华贵,气质拉满。

“金先生,我安排你做的事情,都做好了吧?”

金先生挑眉笑了笑,“当然,我也希望你和霍总能修成正果。”

“那一会儿,咱们就瞧好戏喽。”林漫漫晃动着漂亮的高脚杯,眸子微微眯起危险的光泽。

金先生和林漫漫聊了一会儿。

便去了要演奏的地方。

苏楚在箱子里呆的实在是难受,“金先生,能不能先让我出来?”

“不好意思苏小姐,来,我扶你出来。”金先生很绅士的,把苏楚从箱子里带出来,“一会儿,我来叫你,直接从这儿,吹着长笛过去就好。”

“知道了。”

霍绍梃到得不算早。

看着满屋子的装饰,他的眉心微不可见地蹙紧。

他这个人不太喜欢热闹。

更不喜欢,把干净的房子,弄成跟个酒吧一样。

“陈佑,怎么这么多人?”霍绍梃问向自己的特助。

陈佑也不是很清楚,他过来时,已经这样了,“可能是林小姐她,想过个热闹的生日吧。”

“绍梃。”林漫漫欢快地跑了过来,抱住了男人的胳膊,“你来晚了,一会儿罚你多喝一杯。”

她娇俏地撒着娇。

身子不停地往男人身上蹭。

霍绍梃不动声色地,把胳膊抽了出来。

林漫漫不开心地撅起嘴,“绍梃,今天我生日哎,我请了这么多的朋友,你连个生日礼物都没有给我准备吗?”

霍绍梃看了眼陈佑。

他便拿出一个锦盒。

“霍总怎么会,不给林小姐准备礼物呢。”陈佑把礼物递了过去。

一个水滴吊坠的项链。

某奢侈品牌,林漫漫很喜欢。

“那你帮我戴起来。”她特意走到他的前面,撩起头发,露出雪白的颈子。

霍绍梃指尖微顿了一下,还是拿起项链,帮林漫漫戴到了脖子上。

女人开心地在男人的脸上,亲了一下。

站在不远处的苏楚。

觉得自己像偷窥别人幸福的小偷。

他们的幸福如同锋利的刀片,在她的心头肆无忌惮地划过。

她凝视着,心口的疼痛渐渐蔓延开来……

苏楚吸了吸鼻子,仰起小脸,做了个深呼吸。

不让自己狼狈。

觥筹交错间。

很多人过来跟霍绍梃攀谈。

林漫漫始终都站在男人的身边,像个合格的妻子。

突然。

长笛的音乐响起。

大家不约而同地,望向了吹奏者。

苏楚从角落里,吹着金先生特意挑选的[幻想曲],走了出来。

所有的客人发出惊艳的声音。

霍绍梃错愕地看向女人。

还没等搞明白,苏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林漫漫突然一阵眩晕。

她抱着脑袋,痛苦的身子蜷缩在一起,还不忘紧紧地抓着男人的袖子,“别吹了,别吹了……”

霍绍梃急忙扶住,反应剧烈的女人。

“怎么了?”

“绍梃,你让她别吹了,你知道的,我听不了这个,我会想起很多往事,我,我……”

林漫漫呼吸变得困难。

她脸色青了紫,紫了黑,像是要休克的样子。

霍绍梃赶紧把陈佑叫过来,“赶紧叫救护车,扶好她。”

他怒气忡忡,几步走到苏楚的面前,从她手中抢过长笛,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玉质的长笛,落在大理石的地面,发出响脆的声音。

就这样被摔得七零八碎。

“苏楚,谁让你来的?你不知道她听不了长笛的声音吗?漫漫要有个好歹,我饶不了你。”

男人像要吃人,狠狠地怒斥着她。

苏楚看着自己心爱的笛子,就这样毁在了男人的手上,眼眶瞬间泛红。

“你……”

她红着眼,看着愤怒的男人,焦急地抱起林漫漫快速地离开了生日现场。

她不知道林漫漫为什么听不了长笛。

没人跟她讲过。

就算这样,他也不能摔了她的长笛。

苏楚慢慢蹲下,一块碎片,一块碎片的,把碎掉的长笛,捡了起来。

这长笛是外公,送她的十八岁的生日礼物。

当年,外公在去给她拿长笛的路上,出车祸去世了。

这是他留给她唯一的遗物,她很珍重。

如今被霍绍梃摔碎了,什么也没有了。

眼泪落到这一片片的碎片上。

就如她的心一样,碎了,就再也拼接不起来了。

“嘶……”玉片划破了她的手。

血滴在玉上,把绿白的玉,染成了血红。

苏楚摇晃着起身,踢掉了脚上的高跟鞋。

用裙子兜着这些碎片,一步一步地往外走。

阳光温暖,她却冷得发寒。

“苏小姐,真的是抱歉,是我没有打听好,我以为林小姐是喜欢听长笛,所以……,这个笛子多少钱,我赔你好了。”

她淡淡的垂眸,强压下漫上来的悲伤,“不用了。”

陈佑走过来,冲着她微弯了弯腰,“太太,霍总让您去医院。”

苏楚无神的眸子,缓缓转动着,看向男人。

“去医院干什么?”

“霍总说,让你过去给林小姐道个歉,您看……要不跟我走一趟?”陈佑礼貌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容拒绝。

苏楚涩笑。

她垂眸看了看自己兜着的长笛碎片,眼眶蓄满了泪水。

“那谁赔我的笛子?你告诉我,谁来赔我的笛子?”她几近歇斯底里,眼睛里全是血丝。


是啊,好人谁愿意当小三。

尤其是霍绍梃的小三。

屈墨打来电话,“楚楚,花收到了吗?喜欢吗?”

苏楚看着桌上刚刚放下白玫瑰,兴致缺缺,“怎么突然送给我了?”

“今天是我的生日。”屈墨声音温柔。

苏楚哦了一声。

自己生日为什么要送她花,“生日快乐。”

“楚楚,晚上有时间吗?可不可以邀请你来参加我的生日聚会。”大概是怕苏楚不愿意,他便搬出司千,“我已经邀请了千千,她已经答应了,到时你们一起过来,人很多的。”

苏楚是不想去的。

但是她欠着屈墨的人情。

人情是最难还的东西。

既然司千已经答应过去,那她就勉强同意了,“那好吧。”

“那我就等你了。”屈墨很开心地挂断了电话。

下班后。

苏楚给司千打电话,确认了一下这件事情。

司千说晚一点,会开车接她一同过去。

苏楚应下后,便一个人去了百货商场,准备给屈墨买件生日礼物。

刚结婚那会儿,她对婚姻生活是充满幻想的。

经常跑百货公司。

那时的她有一些小积蓄,会给霍绍梃买昂贵的袖扣,领针,或是腰带之类的。

每每欢天喜地地交出去的时候,她都希望,得到他的一句谢谢,或是他很喜欢之类的回馈。

然而……

不是回馈她的,不是霍绍梃的冷眼,就是被当成垃圾一般的,扔到一旁。

最终再由孙妈收拾进那间废旧的库房里。

他总是把她的真心,狠狠地踩在脚下,残忍地蹂躏。

以至于,后来,她不再送他东西。

也没有了欢天喜地的挑选热情。

“你好小姐,是为男朋友挑选礼物吗?”柜员热情地将苏楚,迎进专柜里面。

苏楚看着琳琅满目的袖扣,她竟有些无从下手。

其实。

她并不清楚屈墨的喜好。

这些袖扣没有太便宜的,最低的也是成千上万。

“我先看看。”

“好的小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您尽管说。”

柜员大概看出了她的窘境,便让她一个人闲逛。

高档的她买不起。

她准备去中档的店铺看看。

最后挑选了一支688元的派克钢笔。

虽然很寒酸。

但,这是她身上仅有这么多钱了。

傍晚的时候。

司千开车接到苏楚,直接去了屈墨订的会所。

包厢奢靡。

有很多他们共同的朋友和同学,都早早来到。

这里面,很少有人知道苏楚嫁人。

大部分的认知里,还是将苏楚和屈墨的自动联想成了一对。

“苏楚,这么多年了,就没有想着给咱们墨哥一个名分吗?”

“就是苏楚,都老大不小的了,赶紧定下来吧,咱们可都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呢。”

“那我先报名,我要做伴娘。”

“我报名伴郎。”

大家都丝毫没有顾忌地,开着苏楚和屈墨的欢笑。

苏楚以为屈墨会解释一下,二人的关系。

但他并没有制止这场误会。

想着,这些同学,见过这一面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苏楚也就没有计较。

大家聊的都是场面话。

气氛谈不上拘谨,喝酒的,打牌的,唱歌的,玩得放松。

司千递了杯果汁给苏楚,“这几天新闻上说,林漫漫怀孕了,怀的是霍绍梃的孩子,真的假的?”

苏楚不清楚。

她接过果汁,递到唇边轻啜了一口。

眼神茫然又无所谓。

“真真假假的,我怎么知道呢,我又不睡在他们两个人的床底下。”

“出轨养小三算是很无耻了,现在又要搞出私生子来,这么爱,怎么不娶了林漫漫?”司千替苏楚打抱不平。

苏楚反倒很坦然,“早晚的事情。”

“听说霍绍梃的那个爹,以前就不是正经人,一窝坏种。”司千看了一眼远处的屈墨,“如果你当年和屈墨把关系挑明了,你们现在应该很幸福。”

“你想多了。”苏楚抿了一小口果汁,突然想起了什么,“我送屈墨的礼物,还在你车里呢,车钥匙给我,我去取一下。”

“呶。”司千将车钥匙,给了苏楚。

她便拿着走出包厢。

她在前面走着,后面包厢的门打开,霍绍梃和陈佑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

“霍总,前面那位……是不是太太啊?”陈佑记起,刚刚他好像也看到屈墨了,“好像是屈墨过生日,在这儿包了个包厢,太太不会是来给他庆生的吧?”

霍绍梃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黑沉了下去。

这婚还没离,她倒是先出上轨了。

男人的步子迈得更快。

走出去的时候,刚好看到苏楚拎着一个精致的包装袋,往里走。

似乎也是没有料到,会在这儿遇到霍绍梃。

苏楚的眼神,一瞬间有些错愕和心虚。

她连忙把买的礼物,往身后掩了一下。

霍绍梃眉心一紧,两步走到她面前,伸手就把礼品袋,从手里夺了过去。

“这是什么苏楚?”他目光凉薄,连同说话的声音,也冷了半分,“一件精致的生日礼物?好用心啊。”

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她知道,霍绍梃一定会浮想联翩的。

男人很粗鲁地将包装袋,扯坏。

拿出里面的硬纸盒子,“哟,还是只钢笔,这文化人挑礼物,就是风雅。”

钢笔从盒里拿出。

他摘掉了笔帽,有意将笔尖冲下,重重地摔了下去。

他是成心要破坏的。

一件她精挑细选的礼物,就这样被故意摔坏,不成样子。

“霍绍梃,你凭什么弄坏我的东西?”苏楚很生气。

她弯身去捡丢出去的笔。

被男人抓着胳膊,从地上硬生生地拽了起来。

“心疼了?”他盛气凌人地睨着她,“苏楚,你男人还没死呢,你就着急向别的男人献殷勤了?”

“我没有。”

他每次都能把一件普通的事情,幻想成自己戴绿帽子。

这么爱戴绿帽子,前世一定是只绿毛龟吧。

“霍绍梃,你能不能讲讲理?”

“那你跟我解释一下,你送屈墨笔是什么意思?要跟他一起书写未来的人生,还是让他在你这张纸上,书写属于你们的宏伟蓝图?”

苏楚简直无语。

送支笔,他就能想到这么多。

幸亏,她没买袖扣,那样直接就变成上床了。

“一件普通的生日礼物,而已。”

“你对别的男人倒是挺上心的。”他把她重重地抵在墙上,“苏楚,我是你男人,你何时对我如此用心过?”

“霍总根本不稀罕我的用心,不是吗?”他是不是忘了,她曾经把心捧给他,是他自己不要的,“我觉得霍总还是不要在这儿跟我浪费时间了,回家陪陪该陪的人吧。”

苏楚想要离开。

霍绍梃摁着她的肩,不放,“你在这儿,我回去陪谁?”

“陪你儿子的母亲,陪给你生儿育女的女人啊?”苏楚真的无法理解,他为什么总是睁着眼说瞎话,“霍绍梃,现在全华城的人都知道,你要有私生子了,不是吗?”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