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榕盛祁夜的其他类型小说《刑满归来,假千金嫁顶级大佬虐翻全家苏榕盛祁夜》,由网络作家“苹果大红大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盛祁夜停下脚步,示意冷骁把支票本拿出来,“说个数,你想要多少?”苏榕深吸一口气,“我不是为了钱,谢谢你昨晚给的药,药效很好。”盛祁夜等着她继续往下说。苏榕小心提出自己的需求,“我希望盛总能破例,让我加入御宫的名媛堂。”盛祁夜看着她倔强的小脸,在灯光映照下泛着一层红晕,她本就是大美女,三年牢狱让她黑了点也瘦了,但那股独特的气质依然撑得起她的魅力。盛祁夜眉心蹙了蹙,“这就是你的交换条件?”他不喜欢有心机的女人。苏榕坦然说道,“进名媛堂是我的心愿,帮你拿到宝石属于意外,我事先并不知道你会来这里。”柳絮忙帮着解释,“是我拉着苏榕来玩的,进入大厅才发现你也在。”盛祁夜沉默了会儿,说道,“明天去报到吧。”苏榕没想到他这么爽快,“谢谢盛总。”盛祁...
《刑满归来,假千金嫁顶级大佬虐翻全家苏榕盛祁夜》精彩片段
盛祁夜停下脚步,示意冷骁把支票本拿出来,“说个数,你想要多少?”
苏榕深吸一口气,“我不是为了钱,谢谢你昨晚给的药,药效很好。”
盛祁夜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苏榕小心提出自己的需求,“我希望盛总能破例,让我加入御宫的名媛堂。”
盛祁夜看着她倔强的小脸,在灯光映照下泛着一层红晕,她本就是大美女,三年牢狱让她黑了点也瘦了,但那股独特的气质依然撑得起她的魅力。
盛祁夜眉心蹙了蹙,“这就是你的交换条件?”
他不喜欢有心机的女人。
苏榕坦然说道,“进名媛堂是我的心愿,帮你拿到宝石属于意外,我事先并不知道你会来这里。”
柳絮忙帮着解释,“是我拉着苏榕来玩的,进入大厅才发现你也在。”
盛祁夜沉默了会儿,说道,“明天去报到吧。”
苏榕没想到他这么爽快,“谢谢盛总。”
盛祁夜迈开脚步走了,扭头看了眼冷骁,“跟御宫的张总说一声,苏榕是我推荐的,让她直接加入。”
冷骁,“大少,这不符合规矩,苏榕她有案底。”
盛祁夜反问了句,“你觉得苏榕的资质会比名媛堂那些人差?或者那些人的人品会比苏榕好?”
冷骁刚刚算是见识到了苏榕的本事,“好吧。”
时间还早,盛祁夜跟冷骁回了公司。
苏老夫人来了,已经在会客室等了会儿,冷骁把她带到盛祁夜的办公室。
苏老夫人拿出一个文件袋放到盛祁夜办公桌上,“盛总,真是不好意思,又来打扰你,这是我孙女苏榕的资料,希望她能进入御宫的名媛堂学习。”
原来是为了苏榕。
盛祁夜不想驳了老夫人的面子,“既然老夫人开了口......资料放这儿,我会让人送过去,能不能留下,要看她是否能通过考核。”
也就是说,可以忽略掉苏榕有案底的事。
“谢谢,谢谢盛总,榕榕她一直都很优秀,我相信她一定可以通过考核的。等会儿我就把她的会费和学费转过去。”
能为苏榕做点事,苏老夫人很开心,“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忙。”
没想到自己面子这么大,盛祁夜竟都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看来,苏家的地位越来越高了,跟盛世集团合作指日可待!
盛祁夜看了眼冷骁,“送送苏老夫人。”
等他们走出办公室,盛祁夜打开文件袋,资料准备的很齐全,有苏榕从小到大的各种获奖证书,以及她在国内外知名刊物上发表的论文。
还有一张她入狱前的证件照,原相机拍的,一头乌黑的秀发,五官精致,眉目如画、鼻梁挺翘,犹如精心雕琢过的艺术品......
冷骁返回办公室,见他在翻看苏榕的资料,面露诧异,“大少,你该不会对苏榕......来兴趣了吧?”
盛祁夜冷眼看着他,“多嘴!一会让人把资料送到御宫去,我特批的,不需要再讨论。”
......
苏榕跟柳絮吃完晚饭才回苏家。
秦楚峰刚送苏雪儿回来,走到院子时看到了提着购物袋的苏榕,他多看了几眼,略显尴尬地打招呼,“去购物了?”
苏榕直接绕过他,她曾经无数次地憧憬过他们的未来,她以为,真如秦楚峰所说,会爱她一辈子,可现实还是狠狠地打了她的脸。
“榕榕......”秦楚峰喊了句。
苏榕心一颤,脚下的步伐顿了顿。
秦楚峰走到她跟前,“对不起,我跟苏雪儿......事情有点复杂,不是你表面上看到的那样......”
这姿态有点像被逼良为娼的可怜妇人。
苏榕眼尾泛红,不管是什么样的,事实就是,他已经背叛了她,“你想说什么?”
秦楚峰支支吾吾的想解释,又似乎说不出口,内心在挣扎着,“我......”
“楚峰哥哥,你手机忘拿了。”苏雪儿拿着他的手机跑了出来,见他们两个待在一起,醋意大发,“你们在做什么?”
苏榕没理她,转身回屋。
苏雪儿把手机放到他手中,逼问,“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跟她走的这么近?”
秦楚峰不想解释,淡淡地回了句,“刚好碰到而已。”
苏雪儿不喜欢他的态度,做错了事还理直气壮的,“你是不是还没忘记她?”
“别胡思乱想,没有的事。我该走了,你早点休息。”秦楚峰转身便走。
“你还没说清楚呢!”苏雪儿一把拉住他,委屈巴巴的,“毕竟她是你的初恋,是你的白月光,你让我怎么放心?”
秦楚峰深吸一口气,“我们那时候还小,其实也就跟朋友一样,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说的没错,他跟苏榕最多就牵过手,连亲吻都没有过,不像苏雪儿,刚遇到他就主动献身、跟他发生了关系。
苏雪儿本来不担心的,她已经将苏榕踩到泥潭里,手里还捏着秦楚峰的把柄,可事实是,苏榕并没被她给打趴下,甚至还在奋力往上爬,
“那你保证,以后必须跟她保持距离,不许跟她走那么近!”
秦楚峰权衡过利弊,他目前没得选,“好好,我保证,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路上小心点。”苏雪儿抱着他亲吻了下,站在院子中看着他离开才返回屋里。
苏榕坐在客厅跟老夫人聊天,见苏雪儿回来,她站起身跟老夫人说了声‘晚安’,起身上楼。
老夫人已经告诉她自己去找过盛祁夜,让她明天直接去御宫就是。
苏榕本想跟她说今天遇到过盛祁夜,听老夫人说了后她把话咽了回去,奶奶为自己做了这么多,她挺感激的。
回到房间时,看到地上摆放着几个购物袋,里面全是衣服,外套、内搭、裤子都有,有好几套。
还有两双鞋,她试了下,刚好合脚,衣服也都是她喜欢的款式,吊牌还没剪,是她之前经常穿的牌子。
苏榕有些泪目,跑下楼抱着苏老夫人,“奶奶,谢谢你。”
“傻丫头,这是怎么了?”苏老夫人轻轻拍着她后背。
苏榕有些哽咽,“奶奶为我想的太周全了,连衣服都给我买好了。”
“衣服?”苏老夫人面露诧异,她没给苏榕买过衣服啊。
苏榕猜到了苏雪儿的心思,如果她不说,苏珩会认为她不信任他们,如果她说了,会认为她刚出狱就找到了盛祁夜撑腰,难怪会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盛总见我身上有伤,看在奶奶的面子上,他让冷特助给我拿了两瓶药。”
既然是老夫人的面子,苏珩也不好说什么。
苏雪儿顿了顿,说道:“姐姐,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就直接跟我们说,不然,外人怕是要说我们苏家不管你。”
苏珩也是这个意思,只是没说出来。
“知道了。”这话,苏榕是说给苏珩听的。
“姐姐,你早点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对了,这些衣服你试一下,要是不喜欢就告诉我,我再给你挑别的。”
苏雪儿很懂事的拉着苏珩走了,还没忘了帮她把房门带上。
苏榕翻看着床上的衣服,每一件都用剪刀精心剪过,全是剪烂了送过来的,就知道苏雪儿没安好心,想不到竟这么恶心!
这些衣服是苏珩看着苏雪儿送过来的,明天若是她不穿,估计还会被苏雪儿反咬一口,再污蔑她一番,引来苏家人对她的反感。
跟她预想的一样,早餐时,大家刚入座,苏雪儿便盯着她,“姐姐,你怎么还在穿三年前的旧衣服?我给你的衣服不喜欢吗?”
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不应该啊,我都挑选过的呢,还给妈妈看过,妈妈也说好看的。”
毕竟是自己养大的,白菲还是心疼苏榕的,“不合身吗?”
“我这几年瘦了不少,雪儿的衣服有点大了。”苏榕小心的回道,手里端着一碗粥,手抖了几下,碗里的粥不偏不倚地洒在了苏雪儿衣服上,引来苏雪儿一声尖叫。
“对不起妹妹,我陪你去擦一擦吧。”苏榕忙站起身拉着苏雪儿回了房间。
苏雪儿甩开她的手,怒道,“你故意的吧?”
苏榕也不装了,“如果我没把你拉走,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衣服不合身啊?那我一会去拿回来,给姐姐换别的’,”
苏雪儿面露诧异,这正是她要说的话,“既然你穿着不合身,我拿回去不是很正常吗?”
苏榕双手环在胸前,“然后,你再委屈巴巴地告诉大家,‘姐姐,你可以不喜欢我送的衣服,可你为什么要剪坏啊?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我没说错吧?”
苏雪儿目光躲闪,“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的意思是,你把我送给你的衣服剪坏了?你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做?”苏榕一声冷笑,“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你这么演有意思吗?”
苏雪儿张开嘴正要辩驳,苏榕打断了她,“奶奶和爸妈都不傻,你觉得你真能把这盆脏水泼到我身上来?”
“有件事可能你还不清楚,小时候妈妈给我剪头发时不小心剪到了我的耳朵,流了很多血,从那以后我就对剪刀有了很深的恐惧,”
“我的房间是从来不放剪刀的,这一点,苏家人都清楚,所以,你觉得我会剪烂你送给我的衣服?”
苏雪儿张大嘴巴一脸错愕,“那你怎么不当众揭穿我?”
苏榕回到自己房间,把那些衣服抱回苏雪儿这儿,扔到她床上,“我才刚回来,不想让奶奶看到我们姐妹不和,”
“以后你最好别来惹我,别忘了,我刚被放出来,在那样的环境中我都能活过来,就你那点伎俩,还对付不了我,别那么蠢!”
苏雪儿浑身一颤,苏榕就跟变了个人般,甚至让她有些害怕,换成三年前,她做得再过分,苏榕都会忍着让着,现在竟开始反击了?
不过,她也不是好惹的,哼,来日方长,看谁能笑到最后!
苏雪儿换了套衣服,跟苏榕回到餐厅,一点没责怪苏榕刚刚把粥倒在她身上,反而在自责,
“是我大意了,那些衣服姐姐穿着不太合身,我又拿回来了,姐姐,改天有空了我陪你好好逛逛,我们一起去买。”
“好,”苏榕坐回位置上继续吃早餐,一场闹剧算是被她给压了下去。
吃过早餐后各自忙去了,苏珩跟苏简诚拿上手提包去公司,白菲约了几名贵妇做美容。
苏榕被老夫人叫去了房间。
苏老夫人把一台新买的水果手机交给她,“电话卡已经放进去了,还是你原来用过的号码,”
又拿出一张银行卡,“这里面有一百万,是给你的零花钱,出去好好逛逛,买点衣服什么的,用完了我再给你转。”
苏榕本不想要,可她现在身无分文,只能收下,“谢谢奶奶。”
苏老夫人面色和蔼,“雪儿昨晚说要给你衣服时,我其实是想替你拒绝的,可大家都在,不好驳了她的面子。”
苏榕点头,“我懂的,奶奶。”
“奶奶有份礼物要送给你,跟我来。”苏老夫人拉着苏榕的手来到门口。
院子中停着一台红色的保时捷,云姨把车钥匙拿了过来。
苏老夫人把车钥匙递给苏榕,“你之前开的那台车撞过人,我让人处理了,这是不久前新买的,颜色没变,我给你换了个款式,刚提回来,你看看喜欢吗?”
苏榕有些哽咽,“喜欢,谢谢奶奶为我想得如此周全。”
苏雪儿穿着高定连衣裙、披了件外套,化着精致的妆容从屋里走了出来,“奶奶,这是你给苏......给姐姐买的新车?”
苏老夫人笑道,“怎么样,还不错吧?”
苏雪儿很不是滋味,一个劳改犯、还是女佣生的贱种,凭什么跟她享受同等待遇!
“这么好的车当然不错,不过奶奶,姐姐才刚出来,你让她开这么奢华的车,会不会引来非议啊?”
苏老夫人语气平和,却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我的孙女配得上任何奢华的物品!”
苏雪儿敢怒不敢言,苏家现在虽然是苏简诚当家,但苏老夫人有着绝对的话语权,“奶奶说的是。奶奶,我要去御宫了。”
扭头看着苏榕,“要是姐姐也能和我一起去就好了,我们也能有个伴,可惜......”
御宫是帝都顶级名媛会所,棣属于盛世集团,是盛家的产业,只有豪门千金才能加入,还需要资质审核,门槛很高。
在这里除了名媛聚会,资源互换,还有高端的礼仪培训,也包括琴棋书画、烹饪、品酒、茶艺等等。
作为名媛,除了谈吐优雅、仪态端庄,还要有拿得出手的才艺。
在帝都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在名媛堂学习过的才能算是真正的名媛。
苏雪儿满脸的优越感都快溢出来了,她料定苏榕进不了那么高端的地方,单是进过监狱这一项,她就进不去。
秦雨一脸尴尬,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她,她还想解释,却被老夫人一个犀利的眼神给吓住,秦家这两年在生意上需要仰仗苏家,她还不算太无脑,
“我想起来了,我怕手链弄丢,后来我放在了雪儿的手袋中,我一时间搞忘了,这才引发了一场误会,差点冤枉了苏榕......”
说着深鞠一躬,“对不起,榕榕,我跟你道歉,是我误会你了,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能......原谅我。”
苏老夫人一声冷哼,“下次注意点!我们苏家什么都不缺,没人会去惦记你的手链!”
“是是,都是我的错......”秦雨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了,误会已经解除,大家好好玩吧,”苏老夫人一脸笑,招呼着客人,“榕榕,我们去那边看看。”
秦雨的解释显得很牵强,但碍于老夫人的面子,大家没再揪着这事。
苏雪儿气得灌下一杯冰水,怒视着秦雨,“都怪你,没用的东西!”
秦雨比她更憋屈,明明是为了帮她,却给自己惹了一身骚,“是苏榕太狡猾了,我记得她撞了你一下,肯定是那会儿把手链放到你手袋中的......”
苏雪儿很无语,“那你刚刚怎么不说!”害她被人恶语相向。
秦雨是被老夫人给吓住了,“刚刚场面有点乱,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着吧,这笔账我一定找她讨回来!”
“下回用点脑子吧,差点被你给害死!”苏雪儿扭头间看到了秦楚峰。
秦楚峰的目光正追随着苏榕,眼神复杂略显沉重。
“看什么呢?苏榕回来了,你该不会又想跟她重新开始吧?”苏雪儿收起脸上的愤怒,满眼委屈。
她跟着林澜在贫民窟过了十九年卑微的生活,哪怕她才是苏家真正的千金,哪怕是到国外镀了层金,依然改变不了别人心中的成见。
秦楚峰反应过来,将视线收回,有些心不在焉,“别胡思乱想,我现在喜欢的是你。”
“是吗?”苏雪儿感觉他看苏榕的眼神不太对,又不好胡搅蛮缠。
秦楚峰提醒了句,“我跟苏榕已经不可能,苏家既然把她接回来了,你以后跟她好好相处,少去惹她。”
苏雪儿眸色一沉,“心疼她了?”
“我是怕你偷鸡不成蚀把米。”秦楚峰知道苏榕一直都很优秀,她晚上表现出来的沉稳和从容让他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苏榕还没入狱的时候。
那时候的他们郎才女貌,才子佳人,走到哪都是一道亮丽的风景,是让人羡慕的一对。
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一步错,步步错。
如果那天他没有陪苏雪儿回朱家村......
可惜没有如果。
“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苏雪儿挽着他,“我们去给奶奶敬杯酒。”
秦楚峰看着苏榕的背影,眼眸略微泛红,被苏雪儿拉着走向苏老夫人。
......
晚宴没结束,盛祁夜先走了,过来跟老夫人打招呼。
苏老夫人客套了几句,跟苏榕说道,“榕榕,去送送盛总。”
“盛总,冷特助,请。”苏榕把他们送到门口,这两人都很冷漠,跟他们走在一起,感觉周围温度都骤降了几分。
毕竟人家帮过自己,苏榕由衷地说了句,“晚上的事......谢谢盛总。”
盛祁夜回头盯着她,嘴角上扬,似笑非笑,在看到她衣领下和手腕上若隐若现的伤痕时,眸色沉了点,想必是在里面没少受折磨。
在那种地方,被人殴打辱骂是常有的事,若是再有人指使,能撑着活过来就不错了。
苏榕刚出狱就来了宴会厅,苏家人应该没带她去检查过身体。
正好他车上还有药......回到车上后跟冷骁说了声。
苏榕一声苦笑,看来,人家并不想搭理自己,转过身往回走。
“苏小姐。”冷骁追了上来,手中拿着两瓶药,“这是从南疆寄过来的,一瓶口服,一瓶外敷,涂在伤口上,用法和用量药瓶上有说明。”
苏榕心一颤,“冷特助为什么给我送药?”
冷骁指了指她衣领下,“拿去吧,这种药对你的伤很有效。”
下一秒,直接塞到了她手中,然后转身离开。
苏榕鼻子泛酸,眼眶蒙上一层白雾,她身上有伤,苏家人都没看到,或者看到了也没人当回事,倒是盛祁夜跟冷骁这两个陌生人对她如此关心?
冷骁回到车上,他除了是盛祁夜的特助,还是他的司机,“盛总,这些药是绅爷托你买的,我们费了不少心思才弄到,你怎么送给苏小姐?”
他也不解,盛祁夜怎么对苏榕这么上心?
盛祁夜略显慵懒地靠在车椅上,“买了两大盒,不差这两瓶,”
冷骁多了句嘴,“你跟苏小姐......是不是有过什么交情?”
看着也不像啊。
难道老板还有什么私密的事是他不知道的?
盛祁夜不耐烦地回了句,“你什么时候问题这么多了?”
“我这不是好奇吗?”冷骁没敢再问,作为盛祁夜的特助,他的思想和行为都要走在老板的前面,唯有这次,他有些揣摩不透老板的心思。
苏榕没带手袋过来,将两瓶药放入风衣口袋中,好在风衣很宽大,加上药瓶不是很大,口袋鼓起的不算太突兀。
寿宴结束后,她跟苏老夫人回了苏家。
苏家人都在客厅坐着,兴致很高,讨论着今晚的寿宴。
管家把客人送来的礼品清单交给老夫人过目,苏家如今蒸蒸日上,宾客们送的礼品也越发贵重。
尤其是盛家,送的是一对帝王绿做的玉如意,价值不菲。
苏家一直都想跟盛家合作,只是没找到机会,这次盛祁夜亲自来参加寿宴,给了苏家很大的面子,要是能促成新项目的合作,苏家在商界定能再上一个台阶。
一番谈论后,话题转移到了苏榕身上。
苏简诚作为苏家的当家人,先关心了苏榕几句,随后说道,“榕榕刚回来,先在家好好休息几天再做打算。”
言语是关切的,可在苏榕听来,却带着明显的疏离,更像是走过场,她客套地回了句,“是,爸爸。”
却也下了决心,她要留在苏家,不只是因为老夫人,还因为,她要查清楚三年前的事。
苏榕点头,坐到老师授课用的那架钢琴旁,翻开上面的曲子,选了一首‘秋日私语’。
三年没摸过钢琴了,手指刚触碰到琴键脑中便浮现出在狱中被人殴打、拿着电熨斗烫衣服的画面。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先在中音区试着弹了几个音,找到感觉了才开始弹奏。
刚进入状态发现左手有些不听使唤,手腕上一阵阵刺痛袭来,左右手协调不好,调子出现混乱。
台下是十几张冰冷的面孔,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只有柳絮在替她紧张,小声喊了句,“苏榕,加油!”
有人一声冷笑,“就她还弹钢琴,弹棉花还差不多。”
苏雪儿嘴角浮上一抹笑,见苏榕左手颤抖,她放心了些。
苏榕痛的额头渗出了细汗,自从她入狱,同监狱的朱慧便联合两名女犯人不断找她麻烦,经常对着她辱骂、殴打。
两年前在洗衣房干活时,朱慧让那两名女犯人将她按住,拉过她的左手用电熨斗猛砸了下去。
苏榕差点痛晕了过去,朱慧并没就此摆手,又拉过了她的右手,好在刚转来的女犯人李楠救了她。
她被送去了医务室,左手受伤严重,经脉受损,因没有得到好的治疗落下了病根,时不时地刺痛,偏偏在这个时候老毛病犯了。
“你怎么样?”张教授轻声问道。
苏榕抬起左手,完全使不上劲,只能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张教授,我左手受过伤......”
张教授看出来了,“你先下去休息,有空了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苏榕回到座位上。
柳絮一脸紧张,“怎么搞的?”
“好些了。”苏榕一声苦笑,奇怪的是,这会儿又不痛了,像是专门要让她出丑一般。
“姐姐,你没事吧?你的手怎么了?”苏雪儿一脸关切,她心里很清楚苏榕的手是怎么回事。
自从在房门外听到白菲跟苏雪儿的谈话,苏榕便怀疑自己这三年在监狱被人殴打是不是跟苏雪儿有关,只不过还没证据。
她没理会苏雪儿的虚情假意。
苏雪儿略显尴尬地低下头,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旁边有人嘀咕了句,“一个假千金拽得很,人家真千金都不嫌弃她,这么关心她,她竟理都不理,什么素质!”
秦雨阴阳怪气地附和,“雪儿一直都很关心她的,也怪不得她,做了苏家十九年的千金大小姐,突然真千金回来了,她哪能受得了。”
“不要脸!”
张教授清了清嗓子,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要开始上课了。
柳絮憋到下课才喊出来,“这些人太可恶了,她们知道什么啊,就在那儿狗叫,榕榕,你别理她们。”
苏榕笑了笑,三年炼狱她都挺过来了,还有什么是她承受不了的?“我应该佩服你的勇气,大家都对我避而远之,只有你不离不弃。”
“咱是铁哥们,当年我被人霸凌,是你不顾一切地护着我,”柳絮满脸正义感,“榕榕,你放心,哪怕全世界都跟你作对,我依然会站在你这边。”
“对了,下午的烹饪课我们别上了,我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最重要。”
苏榕点头,吃过饭后,柳絮陪她去了医院。
......
冷骁给盛祁夜煮了杯咖啡,“刚看到老爷子了,春风满面的,精神特别好,还跟我打了个招呼。”
盛祁夜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能不开心吗,给他拍到了一颗那么大的红宝石,当成宝一样收着。”
冷骁笑道,“真没想到啊,苏榕竟有这本事。”
提到这个,盛祁夜随便问了句,“她今天第一天去御宫,怎么样?”
冷骁拨通了张教授的电话,听说苏榕去了医院检查,还特意打电话到医院询问。
“左手出了问题,应该是在监狱的时候被人打的,筋脉受损,当时没得到好的治疗落下了病根,医院也就给拍了个片,开了点药。
这种旧伤得长时间的调理,不是那么容易治愈的。大少,你好像对她挺关心的。”
盛祁夜略显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我只是有些好奇,曾经帝都的第一才女在经历过三年炼狱后还能不能翻身。”
冷骁有同样的好奇心,“可惜她今天出师不利,没能凭实力打脸那些嘲讽她的人。”
“来日方长,急什么。”盛祁夜转动着手中的签字笔,讳莫如深地说了句,“有点意思。”
苏榕拿着检查报告,跟她预料的差不多,医生也就开了些药,她这种情况要慢慢调理、很难恢复。
这些药还不如盛祁夜给她的那两瓶。
柳絮还处于愤怒中,“是谁把你的手伤成这样的?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朱慧比她早一个月出狱,只是不知道她出来后去了哪儿,苏榕当然没打算放过她,还有一件事要搞清楚,她是不是受人指使的。
“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手治好,其他的慢慢来。”
柳絮,“按医生的说法很难治愈,除非有别的办法。”
“倒是有一个人可以试试。”苏榕在监狱的时候,李楠跟她说起过,有一个人或许能治好她的手,那人名叫华拓,南疆人,有‘鬼手神针’之称。
只是这人脾性古怪、不轻易见人,而且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很少长期待在一个地方,很难找到他。
柳絮眼前一亮,“是谁?我们找他去,不管需要多少钱都没问题。”
苏榕一声苦笑,“这不是钱的问题,是能不能找到他、他愿不愿意给我治的问题。”
柳絮信心满满,“只要有这么个人,我们就一定能找到他,对吧?找到了再想办法呗,要不,我找人去打听一下?”
苏榕,“他最近有可能就在帝都,明天你和我去一个地方,不知道他在不在,碰碰运气吧。”
出狱之前李楠又跟她说过一次,让她去找华拓,给他带一句话,也许他会愿意见她。
李楠的身份很神秘,在监狱中曾多次帮她,也教会了她一些生存之道。
盛祁夜语气泛冷,“你好像很闲?”
冷骁愣住,还不是看他昨晚对苏榕的肢体攻击没反感,再说了,这几天他们不都跟苏榕有那么点接触吗,
冷骁拍了下嘴巴,“是我多事了。”
盛祁夜回到办公桌前坐着,沉默了会儿,问道,“她去哪了?”
不是不想管闲事吗?
“不清楚,”冷骁小心地问了句,“需要......我去查一下吗?”
盛祁夜没出声,目光转向电脑屏幕。
十几分钟后,冷骁再次返回办公室,刚查过苏榕车子的去向,“苏榕一早开车往北去的,应该是去了凤凰山的位置,
她的手不是受伤了吗,你说,她会不会找华神医去了?”
盛祁夜眼底闪过些许诧异,“她知道华神医?还知道他在凤凰山?”
冷骁解释道,“我也只知道她大概的位置,具体是不是去了那儿并不确定。”
盛祁夜盯着他。
“是,我马上查。”冷骁拨通了张朔的电话,盛祁夜跟华拓有过点交情,上次给绅爷买的药就是张朔寄过来的。
“张先生说,确实有两个女孩去找华神医,其中有一个就叫苏榕,但华神医没见她们,现在还在别墅外站着。”
盛祁夜不解,“苏榕怎么会知道华神医的?她才刚出狱几天而已。”
冷骁也很好奇,“会不会是柳絮或者苏老夫人跟她说的?”
毕竟,柳家跟苏家都是豪门,人脉和资源都很广。
盛祁夜,“华神医在帝都接触的人并不多,苏家和柳家未必知道他的行踪。华拓那人古怪得很,他说不接诊就不会接诊,苏榕就算在那儿等十天半月都没用。”
冷骁小心说道,“要不要帮帮她?”
盛祁夜来了点兴致,“先别管她,我倒要看看她有没办法让华拓为她破例。”
......
天黑了,雨停了下来,地上湿漉漉的,树叶上时不时有小水滴落下,偶尔滑入脖颈中,袭来一阵飕飕的凉意。
柳絮接到家里的电话,有急事需要她赶回去,又不放心苏榕,“榕榕,要不,我们先回去?”
苏榕安慰着,“你回去吧,我再等等,说不定人家看到我孤孤单单一个人在这儿就心软了呢,迟点要是还不见我,我打个网约车回去就是。”
“好,那你一定要注意身体啊,千万别硬撑,知道吗?”柳絮给她留了把伞,一些吃的,开车先走了。
晚上的风有点凉,苏榕将风衣裹紧了些,眼巴巴看着别墅的灯光,其实,跟她在监狱比起来,这点苦根本不值一提。
监狱里的夜犹如一头凶狠的猛兽,又像是无尽的黑洞,仿佛随时都能将人吞噬。
手腕上袭来的刺痛让她浑身难受,也更坚定了自己求医的决心。
地上太湿不能坐,苏榕在别墅门口来回走动,站得腰酸背痛,但没办法,她不能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别墅的门再次打开。
张朔在楼上看到了孤零零等待的她,加上冷骁打过电话,他需要出来提醒一下,“赶紧回去吧,华先生近期不会接诊,或者你可以过段时间再来试试。”
苏榕又鞠了一躬,“华先生不答应给我治疗,我是不会走的,还请先生通融。”
张朔叹了口气,没再劝,摇摇头回屋去了,总不能真让她在这儿等一夜。
苏榕以为他是去跟华拓商量,没想到,几分钟后却等来了别墅区的保安,几名保安连拉带拽地将她轰出小区,不许她再去骚扰里面的业主。
苏榕浑身冰冷,连同她的尊严一起被踩踏的还有她的希望,手背到手腕上经久不消的淤青和刺痛让她感受到了一股无尽的悲凉。
许久没哭过的她眼中滑下两行泪,她忍住了,没放声大哭。
手机响起,是柳絮打来的,问她怎么样了。
苏榕不想她担心,说自己已经打车回苏家,改天再想办法。
挂了电话后,苏榕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张朔口中‘过段时间再去试试’,她不知道是过多久,但华拓不愿意见她,她强求不了。
她按李楠的交代给神医带了话都不起作用,并不是她‘站着不走’、或者意志力有多强大就能打动神医。
苏榕找了台网约车回苏家,回到家已经半夜了,把盛祁夜给的药拿出来吃了一颗,又擦了些在伤痕上,左手手腕上多擦了点。
她仔细闻了闻,突然想起这味儿她晚上闻到过,没错,是在张朔身上闻到的,他当时应该是刚刚擦过药!
她小时候体质弱,曾在一位老中医那儿待过一段时间,从小就对药味特别敏感,能识别出不少药材。
当时那位老中医还开过玩笑,想收她为徒,不过,她那时候要上小学了,苏家把她接了回去。
张朔是神医身边的人,他用的药大概率是神医自己研制的,也就是说,盛祁夜很可能认识华神医!
兴奋之余又有些泄气,怎么又跟盛祁夜扯一块去了?
她实在是不想去麻烦他,人家也未必会帮忙,助他拍到一颗红宝石已经换来了她加入名媛堂的资格,他好像不欠她什么了,
可这也许是她能想到的求见神医唯一的办法了。
上午,柳絮来了,回到车上后,苏榕跟她讲了自己的想法。
柳絮直接把车开到盛世集团要去找盛祁夜。
来到公司楼下,苏榕犹豫了,她跟盛祁夜并没什么交情,贸然跑过来找人家帮忙,确实不太恰当,搞不好连面都见不上。
“你说对了,找人帮忙,应该带上点礼物。”事情有点急,这几天好像没有正规的原石拍卖会,只有一个地方或许能找到盛祁夜想要而她又能送得出手的东西,“去黑市。”
“啊?”柳絮听了她的想法,“万一盛祁夜根本就不认识华神医呢?那种地方鱼龙混杂,挺危险的。”
苏榕手腕又开始痛了,要想翻身,必须先把手治好,就算盛祁夜不认识华神医,凭他的权势和人脉要想结识华神医也会比她要容易很多。
所以,自己必须先拿出诚意来。
至于危险,呵,在狱中待了三年,她早就不知道什么是危险了......
没等她开口,柳絮笑了起来,“跟你开玩笑的,光天化日的能有什么危险,我知道一个地方有大量原石,每天都有人去赌石。”
语气神秘了几分,“那地方......被人称为鬼市,不过有点远,坐稳了!”
位置在西郊郊外,由一座废弃的老市场改造出来的,原石交易在地下负二层,等她们来到时,这里已经很热闹了。
几十个摊位围成一圈,每个摊位都亮着盏裹着红绸的矿灯。
切割声、喧闹声不断,尘屑飞扬,夹杂着各种难闻的气味,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
难怪被称为鬼市,这就不是人能来的地方!
苏榕跟柳絮戴上口罩,围着所有摊位转了几圈。
柳絮只觉头晕目眩的,闷得慌,“怎么样?有没看上的?”
苏榕摇头,又一个摊位一个摊位地绕了一圈,目光停留在二号摊位最角落一块粗糙的蒙头料上,“就他了。”
柳絮捂住鼻子,刺鼻的气味让她有点作呕,“你要这个破石头?”
“只能赌一把了。”苏榕喊来摊主,“我要这块,多少钱?”
这种原石表面被一层皮壳覆盖,内部情况未知,风险较高,但价格较低。
虽然戴着口罩,手臂上刺着一条青龙的摊主一眼便看出是个小姑娘,
“你确定要这块?小姑娘,我们这儿有个行规,钱货两清,不退不换。”
苏榕点头,“我明白,说吧,多少钱。”
摊主嘴里叼着根烟,“这样吧,一口价,十万块,就当交个朋友。”
柳絮眼眸蓦地圆睁,“就这破石头也要十万?你黑店吗!”
摊主笑了起来,“这里叫黑市,你不知道吗?”
苏榕想了想,“五万。”
摊主说道,“开出翡翠再加十万,怎么样?”
苏榕语气生硬,“就一口价,五万块,卖不卖?”
摊主脸上带着看不明的笑意,“看你是个小姑娘,我吃个亏,卖给你,下次再来玩,先付钱再切割。”
苏榕用微信扫了五万块过去。
听说一个小姑娘买了块原石,不少人围过来看热闹,都在笑着这样的石头能开出什么来,还有人说老板不地道,一块破石头卖人家五万块。
摊主发出几声冷笑,不知道什么是黑市吗?拿过那块石头交给旁边的老师傅。
解石机锯齿切入皮壳的瞬间,苏榕心跳加速,面对着周围围观的人群,她突然喊了句,“等一下!”
老师傅愣了下,“怎么了?”
苏榕忙说道,“师傅,先把解石机关了,我带回去自己找人切。”
这地方鱼龙混杂的,她若是真开出宝石,肯定得被人给惦记上,还是低调点好。
摊主把原石用袋子装好交给她,“还要不要看看其他的?我这摊位可是开出过天价宝石的。”
苏榕摇头,继续转悠,她没有百分之百地把握这块原石能开出宝石,多买几块回去胜算会更高些。
又买了两块,加上刚刚那块,总共花了二十万,她要用这二十万赌一把。
柳絮想上厕所了,苏榕抱着三块原石陪她绕了好一会才找到洗手间,“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臭死了,要不是忍不住了,我一定不在这儿上,我可能要一会,你耐心等等啊。”柳絮絮絮叨叨地进了洗手间。
这里灯光昏暗,旁边还有些隔开的小屋子,阴沉沉、冷飕飕的。
苏榕站了会儿突然感觉身后有人过来,猛地回头看过去,还没反应过来,肩头被狠狠地劈了一掌......
柳絮从洗手间出来时,外面空荡荡的,苏榕已不见了踪影,她一边走一边喊,“苏榕......榕榕......”
但并没有任何回应。
柳絮忙拿出手机,可地方在地下室,几乎没有信号,她有点慌了,跑回摊位那边,逢人便问,“有没看到我朋友?跟我一起来的那个。”
其他人都在忙着挑选原石,没人注意到有人不见了,况且,这地方人这么多,谁知道她朋友是谁。
柳絮心想,难道苏榕先走了?估计是那地方太潮湿、太臭了吧?
她跑回地面上,喘了几口气,手机有了信号,连着拨了好几次苏榕的号码都没打通。
柳絮慌了,她了解苏榕,苏榕不会丢下她自行离开,不出意外的话苏榕应该是出意外了,她又跑回卖场转了几圈,洗手间旁边的屋子也找了一遍。
这些屋子有的可以打开,有的上了锁,她使劲拍打着门,但都没一点回应。
柳絮喘着气回到地面上,首先想到的是联系苏珩,想了想还是算了,苏家人现在并不怎么待见苏榕。
她在网上查到了盛世集团的前台电话,让前台转给冷骁,有时候,外人或许更能靠得住一些。
还好,冷骁这会儿在公司,也接了她的电话,柳絮着急忙慌地把事情讲了一遍,请求支援。
毕竟,苏榕是为了给盛祁夜送礼才来黑市的。
冷骁让她别着急,等会再回复她,挂了电话后汇报给了盛祁夜,
“大少,苏榕不见了,听柳絮的意思,她觉得你有可能认识华神医,为了能有份拿得出手的礼物来找你帮忙,去黑市拍了几块原石......”
盛祁夜眉心微蹙,苏榕怎么知道他认识华神医?他不喜欢被人道德绑架,“人不见了报警就是,我们又不是警局,不负责找人。”
冷骁拿出手机,“是,那我回给柳絮。”
“算了,你跟柳絮说一声,我们现在过去。”盛祁夜站起身,嘴里嘀咕了句,“小姑娘家的,跑黑市去做什么。”
来到车上,盛祁夜又说道,“多安排几个人过去找,把周围的监控调出来,必要的时候报警处理。”
苏榕昏昏沉沉地醒了过来,周围一片漆黑,她摘下口罩喘了几口气,惊恐地站起身,伸出手四处摸了摸。
空间很狭小,旁边摆放着一些破旧的桌椅,摸到一层厚厚的灰,估计好久没人来过了。
等等,这是哪儿,还在黑市吗?还是已经到别的地方了?
是谁做的?为什么要把她关起来?
她踩到了地上的石头,刚好三个,是她刚买的,也就是说,对方不是为了抢走她的宝石,那是为什么?
苏榕本就有严重的幽闭恐惧症,整个人都被深深的恐惧包裹着,胸口很闷、感觉快要窒息了,慌乱中她摸到了门,使劲拍打。
“开门,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柳絮,柳絮你在哪儿?”
喊了许久都没有任何回应,她快要撑不住了,浑身冒着冷汗,手脚抖个不停。
苏老夫人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榕榕,你要是想去的话,奶奶来想办法。”
苏榕入狱时刚念完大三,重新回到A大去学习是不太可能的,要想在圈内站稳脚跟,去名媛堂镀层金倒是个不错的选择,“那就有劳奶奶了。”
名媛堂的老师都是邀请的行业内的翘楚,会经常举办一些才艺比赛,据说不少豪门贵族给自家继承人挑选另一半时都会首选名媛堂的才女。
苏雪儿心想,名媛堂规矩森严,从没为谁破例过,老太婆再怎么心疼苏榕,都不可能把苏榕硬塞进去。
她之所以提了句,不过是为了炫耀,也顺便踩一下苏榕,“奶奶,那我先去御宫了。”
说完开着她的法拉利走了。
苏老夫人笑看着苏榕,“去试试你的新车吧,开出去逛逛。”
“嗯,谢谢奶奶。”苏榕上了院子中那台红色的保时捷,拨通了柳絮的号码,柳絮是她的闺蜜,柳家千金,一直都是她最好的朋友。
两人约在了国际商场。
柳絮先和她来了个大大的拥抱,这才看到她身上的伤,差点哭了出来,“谁弄的啊,你之前怎么都没跟我说过?”
苏榕在狱中这三年,只有柳絮经常去看她,每次都会给她带点东西,她不想给柳絮添麻烦,总是将身上的伤掩盖好。
“我这两天刚好去了国外,事情有点多,紧赶慢赶的昨晚才到家,都没来得及去接你,真是不好意思啊。”
“没事,知道你忙。”老朋友相见有说不完的话,两人边逛边聊,苏榕跟她讲了讲昨晚发生的事。
柳絮很是愤怒,“从苏雪儿回来那天我就知道她不是个善茬,想不到你才刚出来就被她们算计,还好你足够聪明。”
“要不你搬出苏家吧,我给你租个房子,凭你的聪明才智养活自己完全不成问题。”
“我还不能搬出苏家,还有些事要做。”苏榕和她进了一家品牌店,需要买点衣服。
吃过午饭后,柳絮拿出两张入场券,“等会有一场玉石拍卖会,我带你去玩玩。”
柳家是做珠宝和玉石生意的,苏榕从小跟着柳絮在玉石店玩,曾得到过店里一位老师傅的指点,在这方面颇有心得。
两人去了郊外的一家会所。
大厅中已经来了不少人,羊脂白玉的展台上摆放着大大小小几十个原石,大家站在展台旁谈笑风生。
苏榕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盛祁夜,他怎么来了?
柳絮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那是盛家继承人,听说盛家老爷子喜欢收藏玉石,今天的拍卖会是玉石协会会长老佛爷举办的,
老佛爷眼光毒辣,这些原石都是他精挑细选的,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苏榕靠近展台,盯着上面的原石细看了一遍,扭头间触碰到了盛祁夜的目光,她点了下头表示打招呼,盛祁夜眉心微蹙,视线绕过她落回那些石头上。
冷骁站在盛祁夜身旁,冲着苏榕笑了笑,苏榕微笑着表示回应。
拍卖会开始了,大家找位置坐下,盛祁夜坐在中间第一排,有他在,其他人都会自觉的把主位让出来。
苏榕拉着柳絮在盛祁夜身后抢了个位置坐好。
大屏幕上出现了第一块原石,标价二十万,拍卖师举着锤子喊道,“起拍价二十万,每次加价一万。”
底下接二连三地有人举牌。
最后以三十万价格成交。
前面几块原石盛祁夜都坐着没动,到拍卖第九号时,他举起了牌子,直接喊到了五十万。
苏榕凑到他身后,“盛总,这块石头不值钱,你拍第二十五号,不管多少钱都要拿下,相信我。”
盛祁夜冷峻的脸庞上闪过些许诧异,“你懂玉石?”
苏榕回道,“略懂。”
盛祁夜没太把她的话当回事,但也没继续抢九号原石,到二十五号时,苏榕再次在他耳边提醒,“盛总......”
盛祁夜鬼使神差地举起了牌子,开口便是五十万,这是一块灰扑扑的雷打石,石头比拳头大点,表皮布满蜂窝状凹坑,看似被酸雨侵蚀过百年。
他刚喊出价便引来周围一阵笑声,“盛总这是什么眼光?”
“谁都会有看走眼的时候,人家钱多,也许就是来玩玩的。”
“这块破石头一块钱我都不会要。”
冷骁不解,他家老板这是怎么了?被苏榕蛊惑了?“大少,这不是钱的问题......”
花大价钱买一块没用的石头,是会被人嘲笑的。
盛祁夜不是干这行的,但在这行有着非常独到的眼光,之前就拍走过好几块价值不菲的翡翠和宝石,今天这是怎么了?
“就这块。”盛祁夜没再拍其他的玉石。
拍完所有原石后,开始切割,这种拍卖会本就有赌的成分,有人欢喜有人愁。
盛祁夜开始举牌的那块原石开出了帝王绿翡翠,因为苏榕,他放弃了那块玉石,拍到九号玉石的老板喜笑颜开,“盛总,承让,承让啊,哈哈哈......”
其他人一脸困惑,盛祁夜为什么要放弃这么好的玉石选择一块没人要的破石头?
终于到了盛祁夜这块,砂轮启动时,大家围成半圈等着看笑话。
第一刀垂直劈向蜂窝最密集处,飞溅的石屑中迸发出蓝紫色火花,灰白岩层下浮着蛛网状的红色矿脉,像血管里爬满了赤铁矿。
有人喊了句,“鸡血石?二十万顶天了,看来,盛总也有翻车的时候?”
盛祁夜扭头看向苏榕。
苏榕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她也有点紧张,“别急,这不是还没切到核心部位吗?”
盛祁夜盯着切开的玉石细看,站起身走过去指了指矿石的裂缝处,“师傅,换0.1毫米的金刚砂片......”
老师傅按他说的用金刚砂片沿着血丝走向轻轻摩擦。
当第十三层石衣褪去时,周围传来一阵惊呼,鸽血红宝石嵌在透明水晶簇中,宛如冰封的火流星,水晶内部悬浮着发丝粗的金线。
玉石协会的会长老佛爷喊道,“星光鸽血红!”
鉴宝师颤抖着举起十倍放大镜,那些金线竟是天然形成的黄金结晶!
“真的是星光鸽血红,之前在M国拍卖会上看到过一颗,卖出了两千万美金的天价,而这颗的体积至少......”
“不愧是盛总,眼光太毒辣了!”
“我就说嘛,盛总几乎没失过手,怎么可能会花高价买一颗没用的石头?”
盛祁夜拿起剥离出来的宝石,这下不得不佩服苏榕的眼光,只是不明白,她一个小姑娘,怎么懂这些?
苏榕松了口气,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看到盛祁夜离开的背影,她追了过去,“盛总,我帮你拿到了宝石,你就这么走了?”
苏老夫人看向白菲,“明天你陪榕榕去买几套衣服,榕榕是在苏家长大的,她和雪儿一样,都是我们苏家的孩子,不分彼此。”
白菲点头,嗯了声。
苏雪儿心里翻腾着,一个女佣生的贱人,凭什么跟她一样?眼眶却红了,声音带着哭腔,
“宴会上大家都在议论姐姐,说的很难听,我都是护着姐姐的,其实,我已经原谅姐姐了,我相信姐姐已经改过自新,我们要给她重新做人的机会。”
原谅?
哼,亏她说的出口!
只有苏榕听得出来这是在损她吗?
“对了,我前段时间买了不少衣服,我跟姐姐身材差不多,可以分几套给姐姐穿,我都没穿过的,还是新的,姐姐,你不会嫌弃吧?”
白菲表示赞同,“给姐姐多拿几套。”
言外之意,正好她不用陪苏榕去逛商场了。
三年的分别让她对苏榕生出了些许隔阂,即便她知道苏榕是被苏雪儿诬陷坐了三年牢,可苏雪儿却替苏榕吃了十九年的苦,也害她们母女骨肉分离十九年,说到底,苏榕并不吃亏。
她们都这么说了,苏榕要是说不要就显得自己不懂事了,可苏雪儿害她入狱三年,又在晚宴上设计她,她实在说不出感激的话来。
“一会我挑几套最好的放到你房间去。”苏雪儿一点不计较她的冷漠,乖巧的让人心疼。
苏老夫人表示赞许,“两姐妹就该这样,互帮互助,时间不早了,大家都早点休息吧。”
苏榕打过招呼后,起身回房,她脚踝还有伤,晚宴上大部分时间都是站着,走到手扶梯时脚有些抽筋,身子一歪差点跌倒。
苏珩见状忙伸手扶住她,情急之下用力了点,捏到了她胳膊上的伤,苏榕面露痛楚,掰开他的手,好一会才缓过来。
苏珩眉心一蹙,自己好心好意扶住她,她竟如此抵触?
苏家养她这么大,大家都不嫌弃她,依然把她当家人,她却跟谁欠了她一般。
苏雪儿刚刚那么热情地对她,她全程冷着脸、毫无回应,让他有些恼火。
本来还想关心一下她身上的伤,却被她刚刚的举动给弄得没了心情,算了,懒得管她。
一声冷哼后,直接上楼。
苏榕不想去解释,回到房间把门关上,洗漱后,拿出盛祁夜给的药吃了一颗,随后脱了衣服,往伤口上涂药膏,身上有不少淤青,有些是在后背的,擦药的时候有些吃力,费了好大劲才把药给涂上。
这药的药效确实好,浑身舒服了不少。
斜对面的主卧中,苏珩心神不宁地拉开窗帘点燃一根烟,脑中不断浮现出苏榕衣领下的伤痕,最终还是不放心,将抽了几口的烟摁灭,下楼找到医药箱。
他拿着药上楼时,苏雪儿刚好抱着一堆衣服从房间出来,叠得整整齐齐的,有外套,有打底衫、连衣裙、还有裤子,可见她有多用心,瞥见他手中的药,眼眸瞬间发红,“哥,你......不舒服?你怎么了?”
苏珩温和地笑了笑,“傻丫头,哥没事,慌什么呢?”
“我看到你拿着药,我还以为你......”苏雪儿带着哭腔,“你没事就好,吓我一跳。”
“对了,我正要给榕榕送新衣服过去,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她吧,她刚出狱,我们要对她多关心点。”
“好。”苏珩正好要给苏榕送药。
苏雪儿敲了几声门,开开心心把衣服放到苏榕床上,像是完成了一件多么伟大的事,
“姐姐,这都是我根据你的穿衣风格精心为你挑选的,明天你就可以穿新衣服了。”
苏榕瞥了眼床上的衣服,她其实并不想要,有苏珩在旁边,她又不好拒绝,淡淡地回了句,“谢谢。”
苏雪儿凑到她身上闻了闻,又看了看桌子上的药瓶,立马戏精上身,泪眼汪汪的,“姐姐,你擦药了?你不会是受伤了吧?你怎么不跟我们说啊?”
苏珩也闻到了药味,看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人家已经用过药了。
将手中的药盒捏紧了些,不过,她这些药是哪来的?家里的药箱他翻找过,并没有这样的中药。
苏榕这会儿穿着睡衣,脖子下、手腕上都露出了淤青和伤痕,苏雪儿的惺惺作态让她很反感,眸色清冷,不想搭理。
苏雪儿很清楚她身上那些伤是怎么来的,苏榕入狱三年,她便找人折磨了苏榕三年,“哥,怎么办,我们还是带姐姐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苏珩也是这么想的,可苏榕的态度让他很是怄火,不情不愿地问道,“要不要去医院?”
苏榕生硬地回了句,“不用。”
苏珩憋得有点难受,爆发了出来,“你这是什么态度?从你回来就冷着张脸,雪儿不断在讨好你,每次都是热脸贴你的冷屁股,
你别忘了,三年前是你撞死了她继父,雪儿都不跟你计较了,你还蹬鼻子上脸的,雪儿因为你吃了那么多苦,你就不能对她友善些?!”
苏榕怔了下,苏珩并不知道三年前她是被设计的?那晚宴上她被诬陷的事呢,苏珩也眼盲心瞎看不出来吗?
曾经那么宠爱她的哥哥,如今只知道护着苏雪儿,她也委屈,她也难受,“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苏珩被激怒,“苏榕,你别太过分了!”
苏雪儿红着眼眶拉住苏珩,“哥,你别生气,姐姐被关了三年脾性难免会有所改变,我们要有点耐心,我相信她会改过的,”
言外之意,苏榕已经变了,变得不可理喻了。
“雪儿,你就是太善良了,”苏珩怒视着苏榕,“真是不知好歹!”
苏雪儿要的就是这效果,“对了,姐姐,你这药是哪来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可别乱用药啊。”
寿宴上苏榕去送盛祁夜时,她偷偷在后面跟着,看到了冷骁给苏榕送药,心里很是嫉妒,苏榕才刚出狱竟引起了盛祁夜的关注。
苏榕不想跟她解释,见苏珩正盯着自己,随口说了句,“一个朋友给的。”
“什么朋友啊?”苏雪儿歪着脑袋,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非要问个明白。
设计?
什么意思?
难道说三年前撞到朱权的事另有隐情?
她在狱中被凌辱、被折磨了三年,本以为是罪有应得,原来,只是在替人受过?!
这件事,苏家其他人知道吗?
苏榕想冲进去问个明白,双腿却犹如灌了铅般沉重,她犹豫了,就这么冲进去又能问出什么来?
朱权的尸体早在三年前就已经火化,这件事能把罪责定到她身上,想必不是苏雪儿一个人能做到的。
当年苏家为了她的事忙前忙后,现在看来,他们不是要保护她,而是为了保护苏雪儿!
苏雪儿穿着高定连衣裙,在白菲面前转了一圈,“妈妈,好看吗?”
“好看,我的女儿穿什么都好看。”白菲满意地看着苏雪儿,就像看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楚峰哥哥最喜欢我穿白色的裙子,”苏雪儿神色黯淡下来,“苏榕回来了,楚峰哥哥会不会又回到她身边去啊?”
毕竟,曾经的苏榕是苏家大小姐,是A大的学霸,是名副其实的才女,是很多豪门子弟都仰慕的校花、女神。
她漂亮、优雅,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贵气和知性美。
而秦楚峰是A大的校草,他们曾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白菲安慰着,“楚峰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他既然选择了你,就不会再跟苏榕在一起......”
苏榕脑袋嗡的一声差点跌倒。
秦楚峰是她的未婚夫,两人的婚约在她十五岁时就定下来了。
他们青梅竹马、从小玩到大。
三年前,当她被判入狱时,曾几次想寻死,刚好那时秦楚峰要出国深造。他没有嫌弃苏榕,临走时跟她深情告白,特意叮嘱她,让她一定要好好活着,等她出狱了,他就娶她为妻。
这三年她受尽凌辱和折磨,是秦楚峰的话支撑着她活了下来。
她还天真地以为他在国外没回来,却没想到男人早已经投入了苏家真千金的怀抱!
苏榕将心头那股冲动压下,转身返回了自己房间,十分钟后,她才从房间出来。
走廊上秦楚峰跟苏雪儿相拥在一起,他是来接苏雪儿的。
白菲站在一旁眼神中全是宠溺。
在看到苏榕时,三人都愣了下。
秦楚峰脸上掠过些许尴尬,他好像忘了,今天是苏榕出狱的日子,当然,就算记得,他也不能去接她。
“榕榕......好久不见......”
苏榕神情僵住,眼眸蓦地通红,尽管心里有底了,她还是很难接受。
秦楚峰曾经说过,这辈子只爱她一个,他说过,等她出来就娶她,他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
怎么就变心了?
白菲盯着她打量了一番,眼底满是心疼,拉过她的手哽咽着,“我的女儿,你瘦了,这是受了多少苦啊!”
如果没有听到刚刚房间那段对话,她一定会对白菲感激涕零,此刻,她只觉得讽刺。
曾经最疼爱她的妈妈,变的如此陌生。
苏榕压住心里的痛,抽回自己的手,客气地回了句,“妈,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白菲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回来了就好,榕榕,楚风他......他跟雪儿在一起了。我知道你很难接受,可他们是真心相爱的......”
说的好像苏榕成了那个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而且秦家也只接受跟苏家真正的大小姐联姻......加上你又......”
这话提醒了苏榕,她只是一个冒牌货,秦家要娶的是真千金,加上她又有案底,秦家是豪门,又怎么会接受一个罪犯做儿媳妇?
“姐姐......姐姐不只是瘦了,还黑了,像是变了个人般,我都快认不出你来了。”
苏雪儿红着眼眶说道。
在苏家这三年的滋养下,她白了,也圆润了些,举止投足间透着些许贵族小姐该有的气质和修养。
只是,这种气质和修养有着很明显的刻意。
“对不起啊姐姐,我跟楚峰哥哥是在国外进修的时候在一起的,”
“楚峰哥哥对我很关照,他对我特别好,你别怪他,都是我的错,是我喜欢他在先的......”
秦楚峰眼神有些闪躲,不太敢直视苏榕,“是我爱上了雪儿,榕榕,对不起!”
“不!楚峰哥哥,都是我的错......姐姐要打要罚我都认......”苏雪儿眼眶含泪,一副要揽下一切的大义。
他们两个一唱一和的,让苏榕有些反感。
“秦家跟苏家的联姻,定的本就是苏家千金,你们不需要道歉。”
秦楚峰眼底闪过几缕诧异,她爽快的让他有些不是滋味,都被折磨成这样了,还是那么傲气?
白菲很明显偏心自己亲生的,“好了,你们就别自责了,榕榕都说没关系了,先去酒店吧,帮着你爸跟你哥哥招呼下客人。”
“榕榕,你先去看看奶奶,等会儿跟奶奶一起去酒店。”
“是。”苏榕去了一楼主卧。
苏老爷子早在几年前就过世了,老太太倒是保养的挺好,面色红润,依然优雅大气,浑身透着一股逼人的贵气。
苏榕从小就喜欢跟老太太在一起,老太太是真心疼爱她的,只是,刚经历过头脑风暴,她多了几分拘谨。
“榕榕,你可回来了,奶奶好想你啊!”老夫人抱着她哭了会儿,
“苏家永远都是你的家,以后你安心住下便是,有奶奶在,奶奶会保护好你的。”
“谢谢奶奶。”苏老夫人的话让苏榕好受了些,至少她还有奶奶。
两人说了会儿话,一起去了酒店。
苏老夫人的七十大寿办的很隆重,邀请了帝都不少名流来参加。
苏榕小心地跟在老夫人身边,穿着长风衣,将自己包裹的很紧,身上还有伤痕不敢露出来,看到眼前的景象,回想起在狱中的日子,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四处看了看,抬眸间,眼神跟靠在二楼护栏上的一名男子触碰到了一起。
云姨想起来了,“下午国际商场的工作人员来送过衣服,说是给苏榕小姐的,我让他们放到了大小姐的房间。”
苏老夫人说道,“那应该是你妈妈给你买的,尺码都合适吗?”
“挺合适的,”苏榕心里有些堵,白菲跟苏雪儿一起害她入狱,她实在是感激不来。
云姨解释了下,“我问过他们,说是大少爷买的。”
原来是苏珩。
自从她回来,苏珩就横竖看她不顺眼,冷言冷语的,没想到竟给她买这么多衣服,而且尺码都合适!
苏榕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苏老夫人说道,“阿珩从小就很疼爱榕榕,他有心了。时间不早了,榕榕,早点休息,明天去御宫要保持好的状态。”
“是,奶奶,您也早点休息。”苏榕返回房间。
早上起床时,她顺手拿过自己昨天买的衣服换上,跟柳絮说好了,今天要穿闺蜜装去御宫。
坐在镜子前化了个精致的妆容,之前她的皮肤细腻白净、吹弹可破,她从不化妆,被关了三年,皮肤大不如前。
化好妆正准备下楼时看到了苏珩给她买的那些衣服,想了想,还是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换了一套苏珩买的,不能辜负了人家的一番心意。
打开房门,苏珩刚好从房间出来,盯着她打量了一番,衣服很合适,化了妆又是大美女,只是稍微瘦了点,要好好调养一下。
想起他这两天的冷言冷语,苏榕礼貌地说了声,“谢谢你给我买的衣服。”
语气依然透着疏离和隔阂。
苏珩不喜欢她这种态度,换成之前,每次给她买礼物她都会表现得很惊喜,要么跳到他身上,要么抱着他撒娇,‘哥哥、哥哥’喊个不停。
所以,不管他去哪都会给她带份礼物,即便是不出差,也会不定期地买点小东西给她,哄她开心。
如今这叫什么?自己一番苦心只得到了她一句不冷不热的‘谢谢’,全程冷着脸,连句‘哥哥’都舍不得喊。
苏珩没好气地回了句,“不需要谢我,我只是不想让外人说我们苏家苛待你。”
言外之意,是为了保住苏家的体面,不是因为心疼她。
苏榕自嘲地笑了笑,“是,我知道了。”
知道了?
她知道什么!
苏珩心里不是这么想的,他不是为了顾全什么苏家的体面,他就是单纯的心疼她,所以才给她买了这么多衣服,她一点都体会不到,真是热脸贴冷屁股!
一声冷哼后加快了脚步,将她甩在身后。
苏榕心一颤,身上的衣服也变得尴尬了几分,但都已经穿上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穿着。
吃过早餐后,苏榕跟柳絮去了御宫,作为柳家千金,柳絮自然也是这里的一员。
苏雪儿看到苏榕一脸诧异,“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柳絮一直都不喜欢苏雪儿,“你都能来,苏榕怎么不能来?”
苏雪儿暗地里使坏,在外面却要伪装出一副姐妹和睦的假象,“我的意思是,名媛堂要先通过检查才能加入,不是随随便便可以来的。”
柳絮一脸得意,“苏榕这么优秀,她不需要什么资质检查,直接加入就是。”
“怎么可能?”苏雪儿昨天还在想苏榕不可能通过检查,难道这么快就被打脸了?
秦雨挽着苏雪儿,“这不符合规矩,苏榕,你不会是用了什么阴招吧?”
柳絮看着她就来气,之前苏榕身世没被发现的时候,秦雨上赶着巴结、讨好,苏雪儿一回来,她立马变脸去讨好苏雪儿,
“只有你这种墙头草才擅长阴招,苏榕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加入,是盛总亲自特批的。”
“盛祁夜?”苏雪儿想起来了,在老夫人的寿宴上,盛祁夜就为苏榕出过头,还以为他只是单纯的爱管闲事,“姐姐什么时候跟盛总这么熟了?”
苏榕眸色一沉,“有什么问题吗?”
“这不太可能啊......”苏雪儿拨通了苏老夫人的号码,这才知道是老夫人去找过盛祁夜,“原来又是奶奶的面子,”
苏老夫人面子这么大了?!
见来了些人了,苏雪儿热情地跟大家介绍,“这是我姐姐苏榕,初来乍到,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大家装模作样地打了个招呼,一转身就在议论。
“刚出狱的那个?”
“怎么能到这儿来?”
“瞬间觉得御宫的名媛会所不高级了,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那我们还来做什么?”
“一颗老鼠屎搅烂一锅粥,没劲。”
苏雪儿红着眼,议论声不大,但她都听得很清楚,嫌大家说得还不够狠,顺便再往苏榕身上踩一脚,
“大家别这么说,我姐姐其实很优秀的,三年前的事她已经付出代价了,我相信姐姐会改好的,我们要给她重新做人的机会......”
柳絮想她骂几句,被苏榕拦住了,她既然敢来,就猜到了会遇到什么,不喜欢听的不理就是,拉着柳絮找了个位置坐下。
所谓的名媛,也不过如此!
名媛会所是豪门千金们修身养性的地方,可以选修自己喜欢的课程,只需要按自己的时间提前约好课,不用每天都来,一周大概来个两三天就可以了,比较自由,但会经常进行考核。
苏榕这会儿是坐在钢琴课室,清一色的施坦威钢琴,学员们人手一台,怪不得会所收费贵。
大家还在小声议论,钢琴课的张教授走了进来,张教授是国际知名钢琴家,拿过不少大奖,“来了新同学是吧?过来给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吧。”
苏榕走到台上,优雅地鞠了一躬,“大家好,我叫苏榕......初来乍到,还请大家......”
‘多多关照’是不可能的,“记得有人说过,人心中的成见如同一座山,希望有一天我能让大家跨过这座山。”
张教授了解过苏榕的经历,他相信盛祁夜的眼光,“苏小姐,看你的履历曾参加过钢琴大赛,还获了奖,要不,你为大家弹奏一曲?”
希望她能用实力让大家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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