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笙明时慎的其他类型小说《救赎的光,亦是坠落的灰顾笙明时慎》,由网络作家“桃子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知道你爱顾笙,可是我能给你的,顾笙给不了你。”金属拉链滑动,清晰可闻。霍轻烟的声音越发娇媚。男人呼吸一滞。黏黏糊糊的动静空放在寂静的包间,顾笙整个人陷在沙发里,面色沉静如水。“你……这个妖精!”男人声线发颤。这并不是顾笙认识的那个沉稳优雅的霍天泽。之后的声音越发不堪入耳,顾笙点了挂断。沈东渝到的时候,她还在发呆。空腹喝咖啡让胃开始丝丝缕缕的泛起了疼。“顾小姐,您的脸色很苍白,是不舒服吗?要不然我们改天。”顾笙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昨晚发给你的图稿看了吗?”沈东渝点头,眼中难掩欣赏。“设计很绝,只要我们的企划案能配合得当,一定能在竞标中大放异彩,只不过……我们的资金配置……”顾笙从包里拿出一张卡递过去。“我这里还有一些,集合公司...
《救赎的光,亦是坠落的灰顾笙明时慎》精彩片段
“我知道你爱顾笙,可是我能给你的,顾笙给不了你。”
金属拉链滑动,清晰可闻。
霍轻烟的声音越发娇媚。
男人呼吸一滞。
黏黏糊糊的动静空放在寂静的包间,顾笙整个人陷在沙发里,面色沉静如水。
“你……这个妖精!”
男人声线发颤。
这并不是顾笙认识的那个沉稳优雅的霍天泽。
之后的声音越发不堪入耳,顾笙点了挂断。
沈东渝到的时候,她还在发呆。
空腹喝咖啡让胃开始丝丝缕缕的泛起了疼。
“顾小姐,您的脸色很苍白,是不舒服吗?
要不然我们改天。”
顾笙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昨晚发给你的图稿看了吗?”
沈东渝点头,眼中难掩欣赏。
“设计很绝,只要我们的企划案能配合得当,一定能在竞标中大放异彩,只不过……我们的资金配置……”顾笙从包里拿出一张卡递过去。
“我这里还有一些,集合公司所有的力量,务必拿下这个项目。”
来云城以后,她并没有在秦海成给她的那个小破公司上硬耗。
促成顾恒集团成立以后,她空闲时间多了,便找了职业经理人沈东渝包装了新的公司。
母亲曾说,她的建构设计的天赋,无人能及。
她也想看看,自己在没有任何人的帮助下,能走到哪一步。
这件事瞒着秦海成,她也没有告诉霍天泽。
不是不信任,而是顾家的恩怨,她不想连累霍天泽。
如今,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沟通好企划案后,沈东渝还是问出了心中疑虑。
“顾小姐,这个项目,顾恒也在抢,咱们……我就是要跟他抢。”
顾笙冷声打断了他的探究。
沈东渝没再多言。
男女感情是私事,顾笙信任他,也是看中了他的职业操守。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躬身离开。
顾笙放在桌上的手机又亮了一下。
霍轻烟发了条微信。
“通话时长五分半,你听得尽兴吗?”
那通电话果然是故意的。
顾笙没理。
霍轻烟很快又发了一条。
“你知道哥哥有多离不开我吗?
刚刚在车上,他要了三次。”
“都这样了,你还要嫁吗?”
顾笙截图保存,将手机塞进包里,开车回了别墅。
-碧园的这间别墅,是她和霍天泽赚到第一桶金的时候买的。
写得是她的名字。
后来顾恒的资产节节攀升,霍天泽也说过要换新居。
可她念旧,不肯换。
抱着霍天泽的脖子娇纵而又霸道地说这就是他们的家,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家。
可如今再看,却满眼都是霍天泽和霍轻烟痴缠的蘼乱画面,令人作呕。
她拿了房本拍了户型,在房源网上找了个中介。
要求一周后再开卖。
碧园位置好,她订的价格也不高,中介满口答应,双方很快签好了电子协议。
她让佣人全方位消毒,常用的家具,包括厨房的锅具全都换新。
佣人正找车来拉,苏玉娥就怒气冲冲地在门口下了车。
“顾笙,你给我滚出来。”
因为当初转让股权的事,两人一直有隔阂。
霍天泽解不开,便再没带她和苏玉娥碰面,也不准苏玉娥来碧园胡闹。
单纯为了订婚取消的事,苏玉娥开心还来不及,绝不可能找来这里。
果然。
顾笙刚走出客厅,她就一巴掌扇了过来。
“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
顾笙躲得快,苏玉娥差点一头栽在地上,越发愤怒。
“你还敢躲?
当初是谁说的不会要顾恒集团的股份,现在竟然耍心机逼婚,还想要我儿子签婚前转让协议,你这个黑心肝的恶毒女人!”
新家具已经到位,工人抬着往里走。
领头的拿着签收单过来找顾笙签字。
“顾小姐,一共三百六十万。”
顾笙直接将霍天泽的副卡递了过去。
还有几天时间,她没打算再找住所。
三百六十万买她这几天住的舒服,她第一次觉得,浪费霍天泽的钱,挺爽。
“你这个败家玩意!
拿我儿子的钱胡作非为,不准刷!”
苏玉娥气得跳脚,伸手就要去抢。
手里的包更是狠狠地砸在了顾笙身上。
顾笙躲不开,只能侧身,尽量避免被包上的柳丁砸伤。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
霍天泽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一把拽开苏玉娥将她护在身后。
“你干什么!”
“谁让你来这里闹的?
赶紧回去。”
“顾笙小姐,资料我发您邮箱了,这件事您打算如何处理?”
律师为难的声音在电话那边响起。
顾笙已经用平板看完了资料。
陈叔叔死得突然,她一直以为是心梗发作,但如今看,恐怕另有隐情。
“一周后,我会回京州,既然这件事跟我父亲有关,那我便亲自来查。”
“您要回归秦家吗?”
律师的话问得沉重。
顾笙缓缓勾起唇角,“秦家?
那是顾家,我父亲是入赘!”
听了这话,律师长松了口气。
“陈总还给您留了东西在银行保险柜里……顾笙小姐,霍先生这次会和您一起回来吗?”
顾笙沉默一瞬,眼底是破碎后的冰冷平静。
“不。
明天的订婚会取消。”
律师微诧,但识趣地没有多问。
“好的,我等您回来。”
电话挂断,顾笙看向电脑旁边的合照。
支离破碎的心,依旧传来阵阵钝疼。
明天本该是她和霍天泽订婚的日子。
她特意准备了一套平时不敢穿的性感内衣,想在今晚将自己完完整整的交付出去。
可三个小时前……她羞红着脸将男人推去浴室洗澡,却在他脱下的西装口袋里,摸出了滑腻的一团布料。
是一双黑色丝 袜。
几处破洞似被大力扯坏,边缘处浸染着甜腻的女士香水味。
顾笙指尖僵硬。
她虽然一直没有和霍天泽发生实质的关系,可却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不等她有所反应,浴室门被推开。
男人裹着浴袍出来,黑发潮湿散乱,将冷峻的五官衬托的更加深邃多情,却在看到地上扔着的外套和丝 袜后,眼底闪过慌乱。
“笙笙……这是什么?”
顾笙眼里一向容不了沙子,红着眼眶,问得直白。
霍天泽很认真的看了看地上的外套,拿着消毒湿巾走过来跪在了她面前。
“你碰了?
脏不脏啊?”
他无奈地叹息一声,一点点帮她擦手,连指甲缝隙都没放过。
“今天贺松他们几个闹着跟我喝酒,还说什么单身派对,玩的很疯,我实在受不了就提前走了,应该是把外套穿错了。”
贺松是霍天泽的兄弟,常年流连花丛,是出了名的玩咖。
两个人身形相似,以前也的确有过穿错衣服的时候。
“笙笙不会以为是我的吧?”
霍天泽宠溺得点了点顾笙的鼻尖,眼底的爱几乎溢出来。
“放心,我不会做对不起笙笙的事。
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霍天泽只爱顾笙。”
“乖,别胡思乱想,我先去处理掉这污秽的东西。”
说完他起身,在顾笙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
顾笙怔怔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脑海里闪过他往日对她的予取予求,他还因此被朋友们嘲笑说他以后一定是个老婆奴,况且两人一起经历过那么多风风雨雨,她应该相信他的。
几分钟的功夫,霍天泽就端了一杯温热的牛奶上来。
“乖,你的睡前牛奶,喝了吧。”
顾笙从他的手里接过,看着她喝下去的瞬间,霍天泽的眼里溢出一丝暗色。
直到空杯,霍天泽又极其自然地从她的手里接过了杯子。
“乖,我们来日方长,今晚你好好休息,我还是在楼下睡。
明天,你会是我最美丽的未婚妻。”
他殷勤体贴,完美的人夫形象,打破了顾笙心中所有的疑虑。
他离开没多久,顾笙忽然感觉胃部一阵抽疼,忍不住地往上翻涌,她迅速冲进卫生间,把刚刚喝下的牛奶吐了个干干净净。
还是很不舒服,但她不想再打扰霍天泽,于是准备下楼喝一杯水缓一缓。
楼下,客房的隔音效果并没有楼上好。
她刚经过,就被客房里的响动惊住。
“哥哥……今天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呢……”女声妩媚勾人,伴随着男人沉重的低.喘。
“我说过,别把事情捅到笙笙面前,记不住?”
“再有下一次,我就把你送出国,这辈子也不用回来了……调皮!”
女人的声音更加娇媚。
“我走了,哥哥怎么办……你舍得这么对她吗?”
回答她的,是男人发狠般的折磨。
如一个又一个巴掌,狠狠地扇在了顾笙的脸上。
心被瞬间撕 裂,鲜血淋漓。
她僵在原地,脸色惨白如纸,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她怎么也没想到,那双丝 袜的主人,竟然是霍轻烟。
她是霍天泽养母的女儿,也是他名义上的妹妹。
他们竟然......霍天泽不仅骗了她,还在她眼皮底下肆无忌惮地和霍轻烟偷情!
心阵阵绞痛,比胃还要灼热,顾笙逃也似地回了卧室。
她想起了无数个霍天泽借口出差忙碌夜不归宿的日子。
想起了霍轻烟乖巧地喊她大嫂,在霍天泽面前撒娇,扮演着好妹妹的模样。
血淋淋的真相,呼之欲出。
她泛着恶心,鬼使神差地拿出手机打给了霍天泽。
电话那边很快接了。
“怎么在车里坐着不回家?
想我了?”
如果在平时,她一定会伸手让他抱。
可男人身上没有散去的香水味让她胃里翻滚起恶心。
避开他的手下了车。
“出去玩了圈,走累了坐车里歇歇。”
手腕在下一刻被男人握住拽进怀里。
“笙笙,你在生我气是不是?
对不起,有个项目出了点问题,在这个时候,我不能动股权。”
“我说过,顾恒是我们两个人的,这句话一辈子都不会变。”
顾笙木然的被他抱着。
从始至终她就知道,这股权转不了。
她也不稀罕。
“没事。”
她敷衍的拍了拍他的后背,想要挣脱。
霍天泽随着她的动作松了手,从兜里摸出一个四方的盒子递过来在她眼前打开。
“上一次我们一起竞拍的原石,我亲手设计的,喜欢吗?”
盒子里躺着一条冰种紫玉手链,配件花纹是她最喜欢的铃兰。
每一处小衔接,都用了钻石点缀,足见用了心。
顾笙的鼻子一阵发酸。
那次是她过生日,霍天泽带她出去玩了几天,偶然参加当地一个小型拍卖会得来的宝贝。
她开心了很久。
霍天泽神秘兮兮地说要用它做一件世间独一无二的礼物送她。
微凉的紫玉戴在了手腕处,这一刻,顾笙却再感觉不到幸福,心尖只剩下撕 裂般的疼。
霍天泽没待一会儿,又被电话叫走。
他刚离开,霍轻烟的微信就发了过来。
一张图片,一句话。
“哥哥说,紫玉衬我的肌肤,从胸口到腰窝,每一处都让他满意。”
下面的图片,只拍了小腿以下。
戴在她手腕处的手链荡在霍轻烟的脚踝处,她的脚尖,还勾着一条男士内裤。
那个牌子,那个款式,是顾笙去商场为霍天泽买的。
顾笙的手抖得解不开扣结,被她生生拽下来的时候,割伤了肌肤。
她跑去洗手间疯狂地冲洗手腕,扯破的那块伤口似乎感觉不到疼。
眼泪落得猝不及防。
她慌乱抬手抹掉,连抬头看一眼镜子里的自己都不敢。
明明已经放下,可为什么还这么疼。
直到伤口泛白再流不出一丝血,她关上水龙头麻木的回了房间,枯坐了许久,起身去了衣帽间,看着满柜子的珠宝首饰,笑的苍白苦涩。
霍天泽很重仪式感。
大大小小的节日,准备的礼物浪漫而又精致,从不会缺席。
她以为,他们会有无数个节日可以一起过,一直到白发苍苍,还能拿出来如数家珍般讲述过往的幸福。
可这些她以为的幸福,就像霍轻烟勾着的那条内裤。
只剩满目荒唐。
她沉默着一件件打包,列了清单标注了预想的出售价格。
七七八八加起来,也要过千万了。
一般的回收店吃不下,还有那些未拆封的衣服包包鞋子配饰,她需要多找几家。
-接下来的几天,霍天泽都很忙。
沈东渝已经拿下了老街改造的项目,霍天泽必须找到差不多级别的项目填补,否则,股东不满意,他想衣锦还乡的资本也不够强大。
霍轻烟的挑衅却并没有中断。
故意拨通的电话,艳色十足的图片,大胆露骨的言语。
霍天泽几乎每天都要找她。
甚至,在霍天泽办公室的休息间里面,还有一间她从不知道存在的密室。
可笑的是,外间的那张大床,她有很多次改图累了,都会在上面睡一觉。
一墙之隔,一念成鬼,太可怕了。
-还有一天时间,东西已经卖了个七七八八。
这笔钱顾笙没给沈东渝,她回京州后还要用。
将最后一批东西装好,她提着准备出门,霍天泽却在这时推门走了进来。
四目相对,顾笙下意识将手提袋往身后藏。
“你怎么回来了?”
霍天泽的脸上并没有多少疲倦,眸光扫过她手里的袋子,上前将她抱在怀里。
“你个小没良心的,我几天没回家,你也不去找我,是不记得去公司的路了吗?”
顾笙心中冷笑。
脑海中想起霍轻烟发来的在情 趣密室里的那些照片。
扬起小脸定定地看他,“你真的想让我去公司找你吗?”
霍天泽心里那股怪异的感觉再次袭来。
莫名的让他很慌。
“笙笙。”
腰间的力道加重,下一刻,顾笙手里的袋子就被拿走。
“这是什么?”
面对质问,顾笙已没了刚刚的紧张。
她没有去抢回来,歪着身体坐在了床边,“你不是看见了吗?”
“为什么把我之前送你的礼物装起来?”
“怎么了笙笙?
紧张得睡不着吗?”
霍天泽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只是比平时多了几分暗哑。
如果不是知道他此刻在做什么,单单从微弱的气息变化上,根本无法察觉异常。
这一刻,顾笙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竟然被他泰然自若地骗了这么久。
她努力让自己平静,“嗯,睡不着。”
楼下一片蘼乱。
男人大手死死捂住霍轻烟的嘴,不让任何声音溢出。
看着霍轻烟双眼含泪的样子,霍天泽眸色一暗。
“笙笙,我爱你。”
饱含深情的低语炸在顾笙的耳边。
这一刻,所有的爱意粉碎。
顾笙死死攥着胸口的衣服,疼到彻骨。
六年纠缠,两个人之间牵扯的太多,她需要时间将一切处理干净,而后离开。
……桌上,手机屏幕忽然亮起,顾笙思绪回笼。
是银行短信,显示有五千元入账。
这是银行每个月的固定转账,她的好父亲秦海成以让她恪守顾家勤俭刻苦的家风为由,给她的生活费。
顾笙盯着屏幕,嗤笑一声。
天逸集团本就是顾家的产业,是由她外公外婆创办,她母亲一手扩建,才有了如今的规模。
可母亲死后,秦海成迅速上位成了天逸集团的老总,不仅将集团一半以上的高管换成了他的亲信,还将顾家老宅挂上了秦家的牌匾。
母亲去世的突然,当年十三岁的她还没来得及接受,就不得不面对父亲突然带回来的小三,和一个同父异母、和她只差了半岁的妹妹。
而她这个顾家唯一的血脉,却在毕业后被秦海成强制发配到云城一个小分公司当经理,美其名曰锻炼她的心性,以便将来接管天逸。
自那之后,顾笙就憋着一口气,想做出漂亮的成绩证明自己的能力,而后杀回京州。
可第一个项目谈成的那晚,她遭遇围堵,险些被人砍死。
是霍天泽救了她,还帮她查出了幕后之人来自京州。
那个时候她才知道,他的好父亲是不可能让她成功的,她想活命,就只能做一个只懂吃喝玩乐的废物。
最黑暗绝望的时候,霍天泽陪着她,他们爱得顺理成章。
后来,她得知了霍天泽的私生子的身份,没有嫌弃他,还暗中给他提供人脉,陪着他步步为营,助他将顾恒集团打造出雏形。
可她却忘了,他能在短短几年内将公司做到如今的规模,缜密心思可见一斑。
所以,离开前,她不想跟他撕破脸。
她打开微信通讯录,翻出一个人,发了条信息出去。
“明天十点,星点咖啡馆,拿上老街重建的项目资料。”
那边很快回复。
“好。”
老街重建的竞标时间就在后天,这个项目霍天泽势在必得,更是顾恒集团再上一个台阶的关键。
霍天泽说过,只要拿下,他就可以被他父亲认回家族,届时他会带着她风风光光的返乡。
可她为何要让他如愿?
六年真心喂了狗,她要拿回她应得的。
而后,一刀两断,永不相见!
-这一晚,顾笙睡得昏昏沉沉。
迷迷糊糊中,仿佛听见霍天泽在枕边叫她。
哄小孩子一般。
“笙笙,乖,起来了,今天有很多事要做。”
她下意识伸出手索要拥抱,男人靠近的那一瞬间,她清晰地闻到了霍轻烟身上的香水味。
昨夜种种,在脑海中骤然炸开。
她只觉恶心,迅速收回手臂,抱着被子往后退了一下。
“怎么了?”
霍天泽的手还伸在半空,眼底染了猜疑。
顾笙垂眸摇头。
“没事,做噩梦了。”
“傻瓜,不用紧张,在我这里,你永远可以做自己。”
霍天泽没多想,掌心落在她头顶揉了揉。
“给你熬了血燕粥,温度刚刚好,去洗漱吧。
今天事多,要多吃点,要不然胃该不舒服了。”
被遣来云城后,她为了证明自己,不肯动用外公和母亲的人脉,闷着头四处拉投资找项目,喝的差点胃穿孔。
这几年,霍天泽找了很多方子给她调理身体,再贵的药材买的眼都不眨。
有一次为了一根百年老参,他被人下套坑了五百多万。
她生气发脾气,他却亲手熬好哄着她喝。
“五百多万比不上我家笙笙的一根头发,钱没了我再赚就是了。”
那个时候她想,她这辈子也不会离开霍天泽。
在一起多年,他们最亲密的举动就是亲吻和拥抱,每一次霍天泽都点到为止地退开,从不逾矩。
她一直以为霍天泽只是不重情 欲,也是对她的尊重疼惜。
可昨晚那条破洞的丝 袜,还有门内疯狂的喘 息,让她不得不重新开始审视这个男人。
谎言叠加谎言,眼前的男人说起来都如行云流水。
顾笙看向床头柜上的碗,清甜的味道随着热气弥散在四周。
本来是如她所期盼的幸福。
可眼下,却带给她一室阴霾。
“可我今天不想喝血燕粥,我想吃煎蛋和三明治。”
“好,我去给笙笙做。”
霍天泽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常,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起身走了。
简单洗了个澡,顾笙看着衣柜里挂着的高定婚服,却拿了件常穿的裙子套在了身上,素着一张脸下了楼。
餐厅里,霍轻烟穿着高领无袖小礼裙,胸前的丰满被勾勒的更加诱人,手撑着杨柳细腰正歪在厨房门口,似乎在跟霍天泽说话。
听到脚步声立刻回头,媚笑着,说话却乖巧又揶揄。
“嫂子,你可真幸福,睡到这个点才起,不知道的还以为昨晚我哥欺负你了。”
任谁也不会怀疑,一个会调侃哥嫂感情的妹妹,私下里会跟自己的哥哥有见不得光的关系。
以往,顾笙也是这么想的。
她悠然坐在主位上,淡淡瞥了眼霍轻烟的脖子。
“天泽睡在你隔壁,他有没有欺负我,你没听见?
客房的隔音效果可不好。”
厨房内有碟子坠落的声音。
紧接着是男人低沉有力的声音,隐着一股威压。
“轻烟,把煎蛋给你嫂子端过去。”
霍轻烟听出威胁,眼中闪过不甘,哦了一声,故意扭着腰进了厨房。
“哥哥,你都不心疼我会累着啊。”
厨房是半开放式的,隔着半扇磨砂玻璃,两个人的身影恍若交叠在了一起。
霍轻烟一手端着盘子,一手划过了宽敞的操作台,故意蹭向男人。
顾笙胃里泛起一阵恶心。
忽然想起有一次她半夜口渴起来倒水,撞见了穿着清凉睡裙的霍轻烟。
听说她要喝水,霍轻烟很热情地倒了一杯送出来,并解释自己喝了酒脸有点发烫,去厨房找点冰块降降温。
她看到了料理台上半融化的冰块散了一片,还好心提醒她不要着凉。
那时,霍天泽也在吧。
“嫂子,煎蛋。”
盘子放在她面前的桌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她顺势将煎蛋连盘子一把扫落,瓷片碎落一地。
霍天泽当即从厨房出来,皱着眉刚要开口询问,霍轻烟就扑进了他怀里,举着被溅起的碎瓷片划破的手背掉了眼泪。
“哥哥,好疼啊。”
霍天泽直接无视,推开她小心走到顾笙身边。
“怎么这么不小心,伤到没有?
我重新给你做。”
顾笙避开他伸过来的手。
“今天不订婚了。”
“霍轻烟!
道歉!”
男人森然回头,骇人的眸光吓得霍轻烟心头发紧。
“哥哥,我……跟她无关。”
顾笙抬眸看向自己全身心爱着的男人,灵魂仿佛都在撕 裂。
四目相对,霍天泽看着她眼底的悲怆和淡漠,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笙笙,你不想嫁我了吗?”
不想吗?
以前,她做梦都想。
多年真情,终有不甘。
她轻轻笑了一下,“霍天泽,订了婚就能一生一世永远在一起吗?”
不过是自欺欺人的镜花水月罢了。
“那我们直接领证。”
男人薄唇紧抿,本就冷峻的五官更显清冽,“婚前要填的资料很多,笙笙,给我一周时间。
一周后,我们直接去民政局。”
顾笙不由感叹造化弄人。
真巧。
一周后,她就会离开云城。
霍轻烟心急如焚。
如果两人领了证,她可就真的没希望了。
她故意拱火。
“嫂子,你不能仗着我哥宠着你就乱发脾气,想一出是一出。”
“订婚的请帖都早早发出去了,你这不是让我哥难堪吗?
难不成你是想借此逼婚,要顾恒的股份?”
“顾恒的股份,我需要逼婚才能要吗?”
顾笙冷冷反怼,噎的霍轻烟差点吐血。
顾恒集团建立之初,霍天泽就要给她原始股,当时是他母亲以死相逼才没有达成。
男人的脸色很沉。
霍天泽明显压着情绪,躬身靠近,笑得温柔。
“我的一切都是笙笙的,不需要笙笙开口要。
等老街重建的项目完成,我立刻着手领证的事。”
他抬手蹭了蹭顾笙的鼻尖,冷冷看向霍轻烟。
“你别待在这里了,我送你回家。”
顾笙站在原地看着二人上了车,离开了别墅。
一周的时间,她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佣人很快进来重新做了饭。
顾笙实在没胃口,索性拿了车钥匙提前去了咖啡馆。
刚坐下,电话就响了。
是霍轻烟打来的。
犹豫片刻,她还是点了接听。
电话那边却响起霍天泽和霍轻烟激烈的争吵。
“霍轻烟,我警告过你,不要惹笙笙生气,你记不住吗?”
“哥哥,我只是爱你,这也有错吗?”
霍天泽半跪在她面前,伸手执起了顾笙的左手腕。
果然没有看到那条手链。
“笙笙,你……”男人红了眼眶,握着她手腕的力气很大,仿佛怕她跑了一般。
那种珍惜和浓烈的爱意,压得顾笙心头发颤。
到了现在,她已经分不清霍天泽对她的感情。
如果深爱着她,又为什么跟霍轻烟做那种事。
如果不爱,又为什么这样对她。
“霍天泽,你是真心想娶我吗?”
有那么一瞬间,霍天泽觉得顾笙知道了一切。
可他又笃定,霍轻烟不敢说。
所有的事情,他都藏得很好。
那些阴暗的,暴戾的,疯狂的,都不该被顾笙看到。
她只要乖乖做他的爱人,像太阳一样温暖着他,就够了。
他不是没有想过冲动地要了她,可他舍不得。
“笙笙,我爱你,很爱。”
他将脸贴在顾笙的手背上,如虔诚的信徒。
顾笙想起今早收到的图片,无力的抬手揉了揉他有些刺手的头发。
“我想换个新房子,这些贵重的东西当然要先收起来,柜子里的不少衣服包包,我也暂存在了保险柜里。”
倾尽一切地爱过,临走之前,她要给他最后一刀,让他知道她死心的时候,究竟有多疼。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乖脾气的人。
希望,霍天泽真的如他所说,很爱很爱她。
那样伤口才会更深,更加血淋淋。
霍天泽从她掌心抬起头来。
“不是刚买了家具吗?
怎么忽然要换新房子?”
“你不肯买?”
顾笙挑眉。
灵动的双眼勾得人心魂悸动。
几分俏皮,几分娇纵。
霍天泽爱死了她这个样子。
他的笙笙,本就该如此。
心中的空洞瞬间消失,霍天泽捏了捏她的手指。
“笙笙说换咱们就换。
饿不饿?
今天有空,我带你去吃饭。”
看着眼前这张她爱了多年的脸,纵容她的模样,一如往昔。
顾笙思绪飘飞,怔愣了一会儿,说了个地址。
四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世纪皇冠的门前。
霍天泽向她正式表白的时候,用身上所有的钱订了他能订到的最高档的酒店。
后来每个纪念日,他们都会过来。
“怎么忽然想来这里吃?”
霍天泽揽着她推开熟悉的包间。
一切似乎都没有变。
顾笙坐在常坐的位置,看向窗外,声音淡淡。
“你能参加贺松准备的单身派对,我就不能庆祝一下?”
霍天泽只当她还在闹小性子,纵容着附和。
“好好好,你想怎么庆祝就怎么庆祝,戒指今天正好送来,吃完饭我带你去看。”
桌上的手机在这时亮了一下,顾笙随口应了句伸手拿过。
是霍轻烟发来的消息。
“这么多天,还是已读不回?
顾笙,你准备当一辈子瞎子吗?”
“你想不想知道,哥哥到底是对你的爱更多,还是对我更欲罢不能?”
“打个赌,敢吗?”
紧随而至的是一张对着镜子的自拍。
只一眼,顾笙就迅速关了手机。
她知道两个人玩得花,却没想到能到这种程度。
饭吃到一半,霍天泽就已经有些坐不住,不时看一眼手机,耳尖都染了红。
不知道对面又发了什么,顾笙听见霍天泽很轻的“啧”了一声,呼吸都重了。
“笙笙,公司有点急事,你吃完先回去,戒指……戒指明天领完证我们再去拿。”
“不能吃完再走吗?”
顾笙抬眸看着他,“我想让你陪我吃完。”
这应该是他们最后一餐。
她订了明早的机票,凌晨五点半就飞。
巴掌大的小脸倾城绝美,唇珠诱人因汤汁染了绯色,像等人采撷的樱 桃。
一口下去,汁水满溢。
霍天泽险些失控,有一种将人推到狠狠摧残折磨的冲动。
他迅速别开脸,声音透着哑。
“笙笙,乖一些。”
包间的门开了又关,带进来的凉风吹得顾笙脸颊发疼。
那种事,就真的,那么让人失了心智,欲罢不能吗?
霍轻烟的信息再次发来。
“你输了,今晚他不会回去,明天,你们也不会结婚。”
她让服务生在顶楼开了房,刷的她自己的卡,又要了两瓶红酒,一个人,在曾经最幸福的包间内,喝的酩酊大醉。
她拿着房卡踉跄着走出电梯。
房卡蹭了半天,房门也没打开。
她烦躁的连踢了好几脚。
这一次她还不等放卡,门就开了,一只大手将她猛地拽了进去,压在了墙上。
燥热的呼吸贴上耳垂,低沉暗哑的男声微微发颤,却森然冷厉。
“谁让你来的?”
顾笙的脑袋晕的厉害,人影都看不清,却听出了男人粗重的喘 息代表着什么。
又是个精虫上脑的狗东西。
她厌恶的抬手就是一巴掌。
可醉酒的人,力道跟猫儿一样,打在了男人的胸口,也触到了他滚烫的体温以及性感的肌肉弧线。
下意识地摸了摸。
她的手有些凉,因她的碰触,男人的喘 息愈发沉重了几分。
瞬间刺激到了她。
就这么想要吗?
她心里生出大胆的放纵,忽地勾住男人的脖子,狠狠地吻了上去。
接下来的一切彻底脱离了她的掌控……她后悔了,如同野猫一般又抓又挠。
“第一次?”
男人的嗓子哑的不像话,喉咙里滚着复杂的情绪,“别乱动!”
“真是要疯了……”-顾笙是被闹钟吵醒的。
凌晨一点。
是她准备去机场的时间。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男人在洗澡。
难道才刚刚结束?
她如同被车碾了无数遍,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昏的。
满地狼藉,她艰难地穿好衣服,提着鞋,却也并不后悔。
既尝过了滋味,她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对这种事情 欲罢不能。
拿出口红,她在床单上洋洋洒洒写了五个大字。
“技术烂透了!”
随即将口红扔进垃圾桶,扬长而去。
京州国际机场。
顾笙踩着高跟鞋,迈开的步子稍大一点,就能感到身上泛起细细密密的疼。
她暗暗咬牙,心里把狗男人骂了个遍,却一脸从容地从通道内走出来。
她一抬眼,就看见早已经等在出口处的徐清。
“顾笙小姐。”
徐清原本在处理事务,见到她这才放下了手机。
在陈叔叔的葬礼上她见过徐清,她一头利索的短发,五官精致。
算起来也有四年的时间未见,但她还是记忆里的模样,只是时间给她增添了更多成熟的韵味。
“徐律师。”
她客气的唤道。
徐清将手机揣进兜里,上前接过顾笙的行李,“不用和我这么客气,陈洛不仅是我的老板,也是我的朋友,他生前可是把你当女儿看待的,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叫我一声徐阿姨。”
顾笙凝视了她几秒,想起以前她来找陈叔叔的时候,经常可以见到徐清,徐清对她也很和善。
她笑着答应下来,“好啊,徐阿姨。”
两人默契地相视而笑,一起往外走。
“笙笙,要直接送你回去见秦海成吗?”
想到秦海城,顾笙心里的恨意急剧上涌,淡淡道:“不必了,去酒店。”
算是意料之外的回答,徐清有些诧异地侧头看向她。
衣摆在风中微微扬起,衬得顾笙整个人更显冷冽。
她好像瘦了,也成熟了不少。
“我已经答应他要出国留学了,现在还不是与他见面的时候。”
秦海成的嘴脸在顾笙脑海中一闪而过,光是想想,便让她觉得恶心。
“你既然答应他,怎么还回来了?”
徐清挑了挑眉,有些不解。
“我不回来,这出好戏岂不是看不上了?”
顾笙唇角微勾,眼底明明含笑,却让人备感冷意:“徐阿姨,你就等着看吧。”
那些所有伤害过她,害过她所爱之人的。
无论有多困难,哪怕是粉身碎骨。
她也要拉着他们一同下去!
徐清看着顾笙的神情,微微有些出神。
一时间,她竟然不知道该先好奇顾笙明知留学是个坑,仍往里面跳,还是应该感叹,她这阳奉阴违的胆量。
不过,她并不惊讶。
顾笙有这样的胆识和魄力,聪颖智慧普通人无法企及。
在云城这几年,顾笙所做的一切,她都了如指掌。
因为关心,所以了解。
陈洛不在了,她理应替他守护好他在意的一切。
包括顾笙,他最最放不下的人。
回去的路上,徐清压低声音,提醒道:“秦海成最近动作频繁,想让秦灿雅和明时慎联姻,你要多加小心。”
秦灿雅是秦海成与她继母所生的妹妹。
尽管是半路才被带回来,但仍是享尽了一切宠爱。
顾笙并不太了解明时慎,多问了几句。
明时慎出身京州第一豪门世家霍家,行三。
人称一声霍三爷,只是随了母姓。
这人一向狠厉冷情,年纪轻轻,却被称为商界魔王。
他虽然人在霍氏,但却有独立在霍氏之外的产业,所拥有的个人资产,却比整个霍氏都要多出好几倍!
“他想得美。”
顾笙的心思瞬间提了起来,升起警戒。
秦海城真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盘,一旦他的联姻目的达成,顾家将彻底被他掌控。
顾笙眼里迅速闪过一抹狡黠,冷笑一声,“徐阿姨,麻烦你先帮我查查明时慎的动向。”
顾家是属于她母亲的,她绝不会让秦海成这种忘恩负义的人占为己有。
“这件事,我要先下手为强!”
徐清略过她决绝自信的脸庞,立刻应声:“明白。”
-霍天泽一夜肆情,回来的时候已经七点多了,推开家门走进来,他第一感觉就是明亮的屋内显得很空旷,周遭冷冷清清,不由得怔愣一瞬。
可仔细看看,似乎又并没有少了什么。
他继续往里走,客厅里没见人,原本放在沙发上顾笙经常垫着的胡萝卜抱枕也不见了。
“笙笙?”
他朝着厨房,楼上换着方位的唤了几声。
可他的每一次呼唤都像一粒石子坠入深渊,连一丝涟漪都未激起。
霍天泽的心空了一瞬,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笙笙!”
他几乎是跌撞着冲上二楼,一把推开顾笙的房门。
房间内,一片死寂。
梳妆台上的护肤品全都不见了。
他又迫切地推开每一扇衣柜门,衣柜里面空空荡荡,连一个衣架都没留下。
霍天泽的呼吸徒然顿住,似又想到了什么可以消散他心中的恐慌感,猛地冲向了床头柜,拉开了下面的抽屉。
苏玉娥指着顾笙告状。
“天泽,你再这么惯着她,公司都要断送在她手里了。
你还想不想名正言顺地回到京州霍家,你还想不想为你死去的亲妈争一口气!
早知道你这样,我当初就不该拼了命救你。”
救命之恩,丧母之痛,家族之耻。
这是霍天泽的心魔。
“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养母,还喊我一声妈,就把这个女人赶出去,不准跟她结婚!”
男人周身的寒气如阴暗不见天日的深谷。
片刻后,他哑声开口。
“我送您回去。”
苏玉娥不甘心,却也知道不能逼得太急。
等霍天泽再回来的时候,脸色已经恢复,揽着她的肩往里走。
“怎么突然要换家具?
你不是说咱们两个一起选的,要用到老吗?”
熟悉的怀抱泛着淡淡的冷香,残留着沐浴露的味道。
顾笙停下脚步抬头看他。
“迎接新生活,不就是应该换掉旧东西吗?”
霍天泽的心里莫名发紧。
他总觉得这两天的顾笙很奇怪,故意笑着逗她。
“那我算不算旧东西?”
顾笙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
“旧东西脏了要扔,你也脏了吗?”
霍天泽的眼底凝了凝。
“笙笙......”突兀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立刻接起。
“说。”
电话那边的声音很急,依稀能听见“老街”两个字。
“我马上回去,盯紧了,这件事绝不能出纰漏。”
他一边说着一边揉了揉顾笙的头,转身匆匆走了。
-当晚,霍天泽没回来,只发了条微信说在公司加班。
顾笙知道,沈东渝已经在行动。
她窝在新买的沙发里想事情。
今天扔了不少东西,里面除了家具厨具还有她的日用品,包括她穿过的衣服鞋子。
虽然她很少再去顾恒集团,也并不常陪霍天泽出席酒宴,但各品牌只要有新品发售,霍天泽都会第一时间给她选几件。
堆积下来,衣帽间里的名贵包包和衣服不少。
没拆封的还有大半。
她没打算带走,准备找个奢侈品回收店卖掉换钱。
老街改造项目持续时间很长,中间投资不能断。
可这些,却是杯水车薪。
正想的入神,桌上的电话响了。
她看了一眼,眉心微皱。
是分公司副总,除了每月例会,平时根本不会联系她。
她点了接听。
“大小姐,出大事了,厂房机器故障,有两个订单赶不及,咱们要赔十倍的违约金啊,公司里可没这个钱啊。”
顾笙讽刺地掀了下嘴角。
这人就是秦海成的狗腿子眼线丁凯,这个破公司,总共没几条生产线,平时拿到的订单全都是其他分公司不要的。
上个月签的这两单却很奇怪,盈利极高。
果不其然,又是坑。
她换了个姿势,懒懒回了句。
“我没钱,你找我爸要。”
那边噎了一下,声音又大了几分。
“大小姐,我可不敢啊。
这两个订单总部盯得挺紧的,说是一旦出问题,就要把咱们这个班子全都撤掉。”
撤掉?
顾笙眉角微挑,忽地有了生财之道。
挂了电话,她直接打给了秦海成。
那边果然是暴跳如雷,劈头盖脸把她骂了一顿,无非是冒进,不听劝,只会惹祸屁用没有等等。
顾笙耐着性子听完,一句没顶。
见她如此乖顺,秦海成的态度很快软了下来,说到了正事。
“云城分公司总经理的职位你辞了吧,爸给你申请了国外一流的大学进修三年,好好努力,别再让爸失望,你学好了,爸才能把天逸集团交给你。”
呵。
遣送出国三年,连最后的职位也没了,等她回来,天逸怕就真的姓秦了。
“好啊,我听爸的,出国的资料办好我就去辞职。”
秦海成大喜。
顾笙趁机说看中了一款新包,他也罕见地没有数落她,痛快利落的让人给她转了二十万的买包钱。
-一夜好眠。
第二天顾笙就去了趟分公司,拿走相关资料,找到了云城最有名的高息贷款人,抵押公司贷出了九千万。
转头将钱全划给了沈东渝。
秦海成的动作很快,她这边刚将资料送回分公司,出国的所有手续就都申请完毕。
她二话没说签了辞职信,彻底退出了天逸集团的管理层。
如今她手里跟天逸有联系的就只剩下母亲留给她的那点股份,可笑的是,这点股份的分红,根本打不到她身上,全都被秦海成反哺回集团。
她一毛都捞不到。
想拿回权益,会是一场恶战。
只有拿回主动权,她才能去调查陈叔叔的事。
车子开回碧园,她熄了火,坐在这里缓缓闭上了双眼。
车窗忽然被人敲响。
她惊愕抬头,看到了车窗外笑意晏晏的霍天泽。
他将车门打开,单手撑在门框上,眸光隐着几分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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