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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回归后,我把偏执前夫骨灰扬了苏楚霍绍梃

醋花生米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苏楚,讨我的欢心,或许可以免得在今天这个日子受苦。”女人满是雾气的眸子,望着眼前男人俊美深邃的脸。霍绍梃生了一副美人相,却不阴柔。棱角凌厉,鼻梁高耸,将他的轮廓勾勒得十分有具有侵略性。他的喉结和锁骨。是他最性感的地方。她常常会冲动地去吻。然而。美的东西,往往都是有毒的。那场意外,彻底地将她打入了地狱。前年的今天,母亲突然被抓走,关进看守所整整三个月,出来后,变得又疯又傻了。去年的今天,父亲被诬陷强奸邻居,连审了七天七夜,人差点死在现场。今年......也就是在霍绍梃回来之前,苏楚接到了父亲的电话。“楚楚,你哥他......他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被警察带走了,说他是合同诈骗别人,我猜是......”苏家人都知道,每年这个日子,都会...

主角:苏楚霍绍梃   更新:2025-04-21 19: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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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楚霍绍梃的其他类型小说《死遁回归后,我把偏执前夫骨灰扬了苏楚霍绍梃》,由网络作家“醋花生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楚,讨我的欢心,或许可以免得在今天这个日子受苦。”女人满是雾气的眸子,望着眼前男人俊美深邃的脸。霍绍梃生了一副美人相,却不阴柔。棱角凌厉,鼻梁高耸,将他的轮廓勾勒得十分有具有侵略性。他的喉结和锁骨。是他最性感的地方。她常常会冲动地去吻。然而。美的东西,往往都是有毒的。那场意外,彻底地将她打入了地狱。前年的今天,母亲突然被抓走,关进看守所整整三个月,出来后,变得又疯又傻了。去年的今天,父亲被诬陷强奸邻居,连审了七天七夜,人差点死在现场。今年......也就是在霍绍梃回来之前,苏楚接到了父亲的电话。“楚楚,你哥他......他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被警察带走了,说他是合同诈骗别人,我猜是......”苏家人都知道,每年这个日子,都会...

《死遁回归后,我把偏执前夫骨灰扬了苏楚霍绍梃》精彩片段

“苏楚,讨我的欢心,或许可以免得在今天这个日子受苦。”

女人满是雾气的眸子,望着眼前男人俊美深邃的脸。

霍绍梃生了一副美人相,却不阴柔。

棱角凌厉,鼻梁高耸,将他的轮廓勾勒得十分有具有侵略性。

他的喉结和锁骨。

是他最性感的地方。

她常常会冲动地去吻。

然而。

美的东西,往往都是有毒的。

那场意外,彻底地将她打入了地狱。

前年的今天,母亲突然被抓走,关进看守所整整三个月,出来后,变得又疯又傻了。

去年的今天,父亲被诬陷强奸邻居,连审了七天七夜,人差点死在现场。

今年......也就是在霍绍梃回来之前,苏楚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楚楚,你哥他......他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被警察带走了,说他是合同诈骗别人,我猜是......”苏家人都知道,每年这个日子,都会蒙受一些不白之冤。

苏楚明白了,“......是霍绍梃干的吗?”

“今天这个日子,不得不......”父亲的话听起来很难,“......楚楚,你能不能去问一下霍绍梃,如果真是他做的,请他高抬贵手,如果不是他做的,他人脉广,在华城没人不给他三分薄面的............”苏成业的意思,苏楚比任何人都清楚。

可是眼前的男人......苏楚去吻他的下巴,“绍梃,我哥......”仅仅几个字。

肉眼可见,男人深邃的眉眼,一寸寸地变冷,发出骇人的光泽。

他抬手攥住了女人的脖子,脸色狰狞,“苏楚,你非得在这个时候,坏我的兴致是不是?”

“我,我......”苏楚被掐得呼吸困难,她大口地喘着气,想解释一下,“对,对不起......我,我......闭嘴。”

男人咬住她耳后的软肉。

像是要报复,更像是要发泄怒气。

最终。

他还是有些败兴的,丢开了如破抹布一般的女人。

“去我妈前,跪着。”

他近乎命令。

苏楚扯过睡衣,将自己裹好,拖着泛酸的腿,下了床。

每年今天,她都要跪霍绍梃母亲的遗像。

他今天给她机会免罚,可她依然惹怒了他。

在温华别墅这个家里,是绝对禁止提到苏家的每个人。

“什么时候跪满三个小时,再起来。”

他穿好衣服,衣冠楚楚,不带一丝感情地离开。

随着车子离开别墅的声音。

苏楚缓缓走到霍绍梃母亲的遗像前,跪了下去。

不知道跪了多久,苏楚只觉得小腹绞痛的厉害,身下什么东西开始抽离,她艰难地拿起手机,给霍绍梃打去电话。

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她失去意识,那头也没有接起......医院里。

“苏楚,这是你的节育环,看一眼。”

医生的指尖在即将苏醒的女人额头上,轻轻地敲了两下,待女人费力的恢复意识后,把金属圆环,给她看了一眼,随即用镊子,扔进了垃圾筒里。

苏楚血崩了。

在霍绍梃毫不怜惜的体罚下。

家里的佣人孙妈说,她送到医院时,几近休克。

差一点就死掉了。

其实,在苏楚当初放节育环时,医生就告诉她,她的身体特殊,根本不适合放置节育器。

可是......霍绍梃不喜欢戴套,又不准她怀孕,而她对避孕药又过敏,她只能用这种伤害自己的方法。

她爱惨了他。

也害惨了自己。

他珍惜过自己吗?

从来没有。

结婚这三年来。

霍绍梃的生活里除了美艳的女明星,就是风韵犹存的寡妇。

还有林漫漫这个白月光,跟他爱得死去活来,时不时的就出来宣示主权。

他践踏着她的尊严,报复着她的家人,凌辱着她这个霍家的少奶奶。

以前,她总是想,他在外面玩累了,就会回来跟他好好过日子。

事实证明,苏楚想的实在是有些多。

他们之间现在的关系,根本不可能过正常人过的日子。

苏楚虚弱地躺在病床上。

眼神空洞迷茫。

孙妈又给霍绍梃打了几个电话,那头依然没有接听。

她只好先回家,给苏楚熬补身体的汤。

苏楚迷迷糊糊的睡着,再醒来,已是隔天的一大早。

手机震动响了许久。

她才拿起来看了一眼。

是苏成业打来的电话,他还没开口讲话,就先哽咽了起来。

苏楚知道,他还是为哥哥苏阳的事情。

昨天,她想问霍绍梃的,但惹怒了他。

苏成业知道苏楚和霍绍梃的关系并不算融洽。

但还是忍不住,“楚楚,你哥他现在处境艰难,只有你可以帮他,爸爸还是希望......”后面的话,苏成业没讲。

苏楚也了然于心。

“爸,你先别急,我去找霍绍梃问问看,你等我的电话。”

“楚楚,爸爸知道为难你了。”

“我们是一家人,我也不希望哥哥他出事,你别着急,等我消息吧。”

苏楚挂断电话。

抬腕看了眼时间。

今天是霍绍梃母亲的忌日。

通常他会在临近中午的时候,去墓园祭祀,下午才能回集团。

这一天,他是不允许任何人打扰的。

苏楚还是不顾自己的身体,壮着胆子去了。

霍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苏楚被霍绍梃掐着脖子,抵在宽厚的落地窗上。

夕阳的余晖落进他墨色的瞳孔上,像是生起了一团火。

他的薄唇在不说话的时候,永远抿成一条直线。

不怒自威。

尤其是,现在,他这样盯着自己看的时候,她心跳得像要撞破胸口。

大多时候,她很怕他。

“苏楚,你是不要命了是不是,今天这个日子,竟敢跑到集团来找我,嗯?

是不是昨天跪三个小时,太少了?”

他的大手将她圈在玻璃与他之间,手工衬衣的高档布料,被他健硕的胸肌绷起危险的弧度。

“对,对不起,昨,昨天我就想来问问你......我哥的事情。”

她声音不大,忌惮中又透着平日里惯有的温和和卑微。

他旋即明白,微不可见的轻呵,“你竟敢还敢问这个?

怎么?

你认为是我做的?

我告诉你,你哥他自作自受,被抓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她瞳仁紧缩。

苏阳资质平庸,没有霍绍梃这般的本事。

他性格胆小,谨小慎微。

向来本本分分的。

怎么会......“如果不是你,一定是有人栽脏陷害,我哥他不会做犯法的事情的。”

苏楚轻颤的指尖,轻轻的抓着霍绍梃绷紧的衬衣,“求你,霍绍梃,求你救救他,好不好?”


“你做事会留证据吗?”

他那么精明,怎么会留下证据呢?

但,现在讲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纤瘦的女人,从藤椅上起身。

她双眼无神,头发稍显凌乱,身上只套了一件单薄的睡衣,身子很是瘦弱。

没有哭,也没有闹,赤着脚,走到卧室,开始往行李箱里装东西。

霍绍梃看得来气。

抬脚把行李箱,踢了出去。

“苏楚,就算凶手是我,就算苏阳他真的死了,也不过是一命抵一命,你有什么好委屈的。”

他大手抓着女人削瘦的肩头,重重地握着,眼中喷出凶狠,“你们苏家人做过什么,不会都忘了吧?

嗯?”

苏楚苦涩地笑了。

他口口声声地跟她讲着,说话得讲证据。

他没有证据,却疯狂地报复着她的全家。

这个男人,她还那么深爱过。

苏楚,你真的傻透了。

“霍绍梃,你承了认是吗?

你承认我哥现在的境况,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对不对?”

她咬着颤抖的双唇,任由眼眶的泪水在脸上肆意,“你赢了霍绍梃。”

她不爱了。

她的爱,并没有为她的父母和哥哥,换来半点的周全。

苏楚伸手把自己的行李箱,拉到自己面前,往里面收拾自己的衣服。

男人咬了咬牙根,扣住她纤瘦的手腕,重重地摔到了大床上。

他的大手握住她的两只手腕,举过头顶,墨色狭长的眸子,透着前所未有的怒气,“苏楚,你们苏家人欠我的,想要跟我离婚,门都没有。”

他的手扣住她的下巴,逼着她对视,语气有些狠地说,“别跟我闹脾气,我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你知道的。”

他低头去吻她的唇。

她躲,躲不过,就咬破了他的唇。

血的咸和腥,很快就在两人的口腔里蔓延。

他再次吻住了她的唇。

她木然绝望地接受着。

半分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她想,就这样死去吧。

从此以后,也不用担惊受怕,也不会被别人笑话。

更不用面对父母,不知道该何宽慰这突如其来的一切。

可他似乎并不满意,她的逆来顺受。

俊美的面容因为情欲和怒气,染上了些许的狠厉。

她像块坏掉的抹布,绝望又安静地由着泪水布满了双眼。

一早,苏楚便把收拾好行李。

离婚协议书,她放到床头柜上了。

清晨的阳光,落到她有些憔悴的小脸上。

她唇角是淡而平静的弧度。

苏楚回到娘家后,先安顿了母亲,而后确认了父亲没事后。

这才给贺知南打去了电话。

“是我。”

贺知南有些错愕,苏楚会找他,顿那么三秒后,才急忙回道,“嗨,楚楚,找我,有事吗?”

“贺医生,我有点事情,想请你帮忙,不知道......”还没等苏楚说完,贺知南便抢先,“你说。”

“能帮我打听一下,我哥送到哪个医院去了吗?

你是医生,我想你应该比较容易查到......”苏楚怕给别人添麻烦。

但是,除了贺知南,她不知道,还有谁可以更快地帮到她。

贺知南听出了苏楚的难处,“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我哥他......受了点伤,就是......”苏楚并不想说太多。

贺知南便一口答应下来,“你别急,我马上打电话去问,一会儿给你回电话。”

“谢谢你,贺医生。”

“跟我就别客气了。”

很快,贺知南给苏楚查到了苏阳治病的医院。

苏楚赶过去时,这才发现,苏阳病房的门口,有人在看守的。

看起来,又不太像是警察局的人。

她尝试着要进去,结果被拦了下来,“你不能进。”

“苏楚。”

有人叫她。

苏楚忙回头,是霍绍梃的白月光,林漫漫。

“想来看你哥啊?”

林漫漫语气傲慢的,把苏楚从头打量到脚,“这些看守的人,都是绍梃派过来的,你来,没有跟绍梃讲吗?”

苏楚不知道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小三,在这里跟她讲什么理所当然。

唇角微凉,刚要动唇怼她两句。

林漫漫又迫不及待地开口,“今天,绍梃过来陪我看病,他就在医生办公室里呢,如果你想见你哥,也可以过去跟他讲一声,不过,我好心提醒你一句,绍梃因为我的病,心情不怎么好,别去撞枪口。”

林漫漫一脸的炫耀。

苏楚嗤笑。

自己的丈夫,除了没有行使对她的丈夫职责。

在别的女人那里,倒是知冷知热的。

“哦,对了苏楚。”

林漫漫走到苏楚面前,得意中掺着挑衅,“绍梃说,会把云顶庄园的别墅给我住,想让我住得舒服一些,他呀,真的爱惨了我,你没有意见吧?”

林漫漫极力地向苏楚炫耀,专属于霍绍梃的偏爱。

云顶庄园的别墅,是霍家给霍绍梃和苏楚准备的婚房。

而苏楚从未有过入住的资格。

她哂笑,唇角漫上一抹苦涩......不重要了。

她现在只想见到苏阳。

她刚要转身,林漫漫又着急开口,“苏楚,其实在你心里,应该很清楚,霍绍梃不爱你,我也是不知道,你老霸占着霍太太的位子,干什么?”

苏楚目光依然冷淡。

唇角噙起的冷笑,越发鄙夷。

“有本事就让霍绍梃娶了你,跟我说这么多干什么?”

林漫漫涨得脸色通红,不甘道,“苏楚,你在骄傲什么?

你只不过是寄居在别人屋檐下的蝼蚁而已,霍绍梃想让你活,你才能活,想要你死,你就得死。”

这时。

霍绍梃从医生办公室走出来,林漫漫听到脚步,身子一歪就要倒。

霍绍梃大步来到她身边,紧张地扶住了她。

“没事吧?”

林漫漫扶着额头,整个人倒在霍绍梃的怀里,“可能是刚刚跟苏楚说了几句话......所以......不怪她,都是我关心错了人。”

苏楚:......霍绍梃扭头看了苏楚一眼,那一眼,似乎要吃人。

她不在乎。

她已经决定不爱他了,他对她做什么,她都不再难过。

“你来这儿干什么?”

霍绍梃察觉到了什么,“谁告诉你,你哥住在这间医院的?

苏楚,这不是你来的地方,你见不到苏阳的。”

“我只想知道我哥的情况,霍绍梃,请你......别做太绝了。”

苏楚红着眼。

男人大概没有意料到,苏楚会跟他讲这种没轻重的话。

旋即,眉心一紧,将林漫漫交给了陈佑,“你先带她去车上。”

“好的,霍总。”

林漫漫还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化成了一句顺从,“绍梃,我去车里等你。”

霍绍梃拾起步子,带着危险的讯息,向苏楚走了过去。

她下意识攥紧包带。

她强迫自己硬气起来。

但脚步还是认命地往后退,再退,直到退到无路可退......
苏楚挺无语的。

在他的心里,她就是处心积虑破坏,他和林漫漫感情的罪魁祸首。

她懒得解释。

指尖敲打着手机的转账页面,把霍绍梃转给她的五十万,提现到了自己的账户里。

这样,她离二百万,又近了一步。

“这张卡给你。”

霍绍梃递过来一张黑色的卡片,“想买什么,就刷卡,别说我不给家用。”

信用卡?

她还真是高看了霍绍梃的大方。

“不用了。”

她怕她离婚的时候,还不起。

她还是想继续靠自己的双手赚钱,“霍绍梃,我可不可以,每天工作完再去照顾林漫漫?”

“苏楚,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他生气了,卡片摔到苏楚的身上,“霍家的女人,不允许外出工作。”

霍绍梃生气地重复着刚刚的话。

苏楚错愕地看着男人。

她真多余跟他讲。

他说他的,她做她的好了。

她不想跟他吵,吵来吵去的她又赚不到便宜。

“知道了。”

她浅浅垂下睫毛,咽下委屈。

结婚三年,她唯一学会的,就是忍气吞声。

她也习惯了,无论是不是她的错,只要她肯道歉,就可以息事宁人。

苏楚在心底,苦苦地嘲笑着自己的无能。

再抬眸。

阳光耀眼,落到玻璃上,绽出五彩缤纷的颜色,很漂亮,却怎么也暖不透她的心。

隔天一大早。

苏楚便去了医院。

霍绍梃为林漫漫雇了价格昂贵的护工。

其实,大可不必让她再过来照顾。

但是林漫漫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羞辱她的机会呢。

“苏楚。”

林漫漫一改在霍绍梃面前,那副孱弱的姿态,高傲地抬起下巴,“你心怀不轨地出现在我的生日宴会现场,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苏楚看着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林漫漫。

唇角鄙夷地勾起,“你别睁眼说瞎话,我为什么出现在那儿,你不是最清楚吗?”

“你是想来见证我和绍梃的幸福,对吗?”

林漫漫得意地扬起唇角。

苏楚真的呵了。

林漫漫无时无刻地,想在自己面前秀她和霍绍梃的真爱。

苏楚,真的没什么兴趣。

“我看你,也不像是病得不能自理的样子,我就没必要留下照顾你了。”

“苏楚,你敢走一个试试。”

林漫漫从病床上走下来,“绍梃让你来照顾我,你就得照顾我,要是现在走了,你那哥哥......”林漫漫掩唇笑了起来。

她笑得越来越癫,越来越狂,笑得苏楚心里没底。

“你是疯了吗?”

林漫漫缓缓收住笑声,“苏楚,你大概还不知道,你哥的真实病情吧?”

苏楚沉眉。

她不解地看着林漫漫。

林漫漫轻笑着抬起下巴,“你以为你哥现在只是昏迷?

我告诉你苏楚,你哥他现在是植物人,一个没有任何意识的植物人,你知道,霍绍梃为什么要养着一个活死人吗?”

苏楚:......“苏楚,你也知道,我从小就有心脏病,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心脏不好,我和霍绍梃早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所以......你哥哥存在的意义,便是......”林漫漫给了苏楚一抹,你懂的眼神。

苏楚心口一沉。

霍绍梃要把苏阳的心脏,换给林漫漫?

不。

她绝不允许。

“苏楚,绍梃有多么爱我,你是知道的,且不说你哥现在已经是个植物人了,如果你的心脏与我匹配,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把你的心脏换给我,这就是......爱情。”

苏楚哂笑。

这是爱情吗?

这是杀人害命。

“林漫漫,你别异想天开了,我是不会把我哥的心脏换给你的,就算是霍绍梃,我也不让。”

林漫漫像听到了什么笑话。

笑得前仰后合。

“苏楚,你以为你是谁啊?

在华城,以霍绍梃的能力,谁敢说半个不字,一颗心脏而已,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都起不了任何作用。”

“那就试试。”

苏楚回瞪了林漫漫一眼,这一眼,藏着要杀人的气息。

林漫漫收起唇角的弧度,不屑地冷哼,“试试就试试,霍绍梃为了我,可是什么都会做。”

林漫漫的话有几分真假。

苏楚猜不透。

但霍绍梃会不会拿走苏阳的心脏,她却十分确信。

他会的。

从开始苏阳被抓,后面受伤,再到现在昏迷不醒。

仔细想来,这一系列的过程,不过是霍绍梃为了拿走苏阳心脏,而设的局。

他太狠了。

他真的想要让苏家每一个人,都活在地狱里。

不。

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哥哥,遭受这样的对待。

她要救他。

可她怎么救,她现在还凑不够二百万。

她需要尽快筹钱,要快一些,再快一些。

坐在路边。

她像只失去灵魂的木偶,望着天边的云彩发呆。

车子急刹在她面前。

她失神的眸子,望过去......“楚楚。”

苏楚上了屈墨的车子。

她一言不发,指尖紧紧的捏着包包的皮子,眼眶里是泫而未落的泪珠。

屈墨心疼的望了她一眼,又一眼,最终还是忍不住,在路边将车子停了下来。

“楚楚。”

苏楚木然的收回视线,“屈墨,我想赚钱,你那边有没有......好一点的工作介绍?”

“出什么事情了吗?”

他紧张地问。

她无望地叹息,“我现在很需要钱。”

苏楚的无力,生出令人怜惜的破碎感。

屈墨的心无端被扯了一下,“需要多少?”

“四十万吧。”

她撑着脑袋,再次望向了车外,失神地说,“我需要找一个短期内,就可以赚到四十万的工作。”

屈墨没有想到。

苏楚现在竟然为了四十万在烦恼。

以前,她随便客串演出一下,就不止四十万的收入。

他不敢贸然说出,他可以给她四十万,这样的话。

且不说,苏楚根本不会接受,说不定,还会跟他产生一些没必要的误会。

屈墨想了一下,“还记得,你以前的老师,方老师吗?

前几天,我跟他约了个饭,他成立了乐团,刚好缺一位首席长笛演奏家,如果你肯加入的话,我想方老师是十分愿意的。”

苏楚眼里有了光亮。

但,随即便又黯了下去。

“乐团的演出,是按次给演出费的,新成立的乐团,演出次数都是有限的,怎么可能......”什么时候才能赚够,四十万。

屈墨赶紧解释,“方老师的乐团,是聘用制的,以你的水平,如果跟乐团签一个长约,年薪可不止四十万,急用钱的话,可以跟方老师讲一下,他会预支给你的。”

屈墨这么一讲。

苏楚又看到了希望。

“那什么时候,可以约方老师见个面,我想跟他谈谈。”

屈墨点头,“我可以帮你约他,随时。”

“好啊。”

苏楚是感激的,“谢谢你屈墨,谢谢你肯帮我。”

“楚楚,我们之间,就不要说这些客套的话了。”

他望向她的眼神,闪烁着异样的光泽,但他不敢把话讲得太直白,怕吓到她,“你放心,我一定会促成这件事情的。”

“嗯。”

苏楚的眼里,终于有光了。

在等红绿灯时,一辆挂着华A88888的墨色豪车,停在了屈墨的车子旁边。


苏楚望着男人愠满怒气的眼睛。

他有什么资格生气?

他在她身上打什么算盘,她又不是不知道。

她不说话。

他怒火升级,扣着她的下巴,去吻她的唇。

她很抵触,躲不过,也推不开。

恰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摁了免提,扔在桌上,继续跟她接吻。

“绍梃,今天不是要搬去云顶的别墅吗?

你什么时候过来啊?

你也知道,我的身体不太好,一个人实在有些吃力......”娇柔造作的声音,还是吸引了男人的注意力。

他没了接吻的兴致,放开苏楚,关了免提,拿起手机往外走,“我马上过去。”

苏楚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结婚三年,她都不如一个小三,来得被重视。

白月光的杀伤力,是真大啊。

眼眶突然有些泛酸。

她抬手擦掉眼尾不争气的水汽。

不重要了。

一点都不重要了。

反正,她已经决定不再爱他了。

现在的霍绍梃,应该更迫不及待地想跟自己离婚才是。

苏楚拿出手机,给霍绍梃发了条信息,“请把属于我的劳动报酬,及时支付。”

发完信息。

她便收起手机,走出了霍氏集团。

回家的路上。

她给贺知南打了个电话。

“贺医生。”

“不好意思楚楚,你的申请书,刚好被绍梃看到,所以......”贺知南的语气中,有些许的抱歉。

苏楚冷漠地盯着马路上的车水马龙。

刚好被看到?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贺医生,何必自欺欺人呢?”

贺知南不知道该如何道歉,“楚楚,对不起。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那我的申请还有效吗?”

“如果,你坚持要参与这个项目,我可以把你的申请,递交上去。”

贺知南听得出来,苏楚在生气,低声解释,“其实,你和霍绍梃没离婚之前,他作为你的丈夫,是要在这份申请书上签字的。”

苏楚明白贺知南的意思。

他是想表达,即便是申请交上去,最后关头,她也做不了这个实验。

“他不签字,我就无法完成,是这样吗?”

贺知南嗯了一声,理论是这样的。

苏楚有些失望。

明明,刚开始她和贺知南谈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并没有把这事说得这么艰难。

她猜,一定是霍绍梃从中作梗。

算了。

她是不该来求贺知南帮忙的。

他和霍绍梃是发小,他怎么可能会帮她。

“我再想别的办法吧。”

苏楚准备挂断电话。

贺知南急忙出声,唤住她,“楚楚,你有难处可以跟我讲,我可以帮你的,如果你需要钱,我可以借你,不着急还地。”

“不用了。”

苏楚冷冷拒绝了贺知南递来的好意,挂断了电话。

她似乎,走进了一条死胡同。

可是,苏阳得救。

再回去求霍绍梃吗?

他不会帮她的,如果他当她是一家人,苏阳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是罪魁祸首。

她怎么可能,让凶手再有行凶的机会呢。

她不会的。

在路边站了一会儿。

她接到了云顶别墅那边下人的电话。

让她去云顶别墅一趟,拿一下属于她的一些东西。

霍绍梃是要腾笼换鸟了。

三年了,他想要给林漫漫一个名分了。

“好。”

她声音淡得不像话。

云顶别墅位于华城最顶级的富人区,交通便利,四周被树木环绕,又具有极高的私密性。

当初霍绍梃的爷爷,把婚房选在这儿,就是看中了,它的地理位置。

可惜啊。

她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在结婚的第二天,便被通知,她没有资格入住这里。

苏楚不是贪恋这个价值连城的别墅。

就是觉得自己可怜。

回想起来,在霍绍梃母亲出事前,虽然他待她很冷淡,但不至于恨。

恨?

她涩笑,他是恨她的。

就如她恨他一样的。

相互带着仇恨的人,真的没有必要再纠缠在一起。

打了个车,苏楚出现在这个,从未属于过自己的婚房。

下人搬着一个纸箱子走过来,还算礼貌,“太太,先生说,让您把自己的东西带走,我粗略地给收拾了一下,您看还有什么没有收拾到的,您可以去二楼的书房再看看。”

箱子放下。

苏楚看到了里面,各种材质的长笛。

她似乎都忘记了,结婚以前,她是一位长笛演奏家。

她有光鲜的事业。

她曾经是那样的骄傲,站在属于自己的那片舞台,光芒四射。

箱子底部,还乱七八糟地扔着她很多获奖的杯和证书。

这些荣耀,现在已经被灰尘覆盖。

苏楚叹息。

如果她不嫁给霍绍梃该多好。

可惜......没有如果。

搬着箱子,苏楚走出云顶别墅。

一辆车子,驶了过来。

她抬眸望过去。

驾驶室的男人走下来,同时望向了她,四目相对,他唤她,“楚楚。”

是屈墨。

她有些错愕,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男人走过来,接走了她抱在胸前的纸箱,“我带你走。”

苏楚刚要动唇说些什么。

话未出口。

另一辆墨色的豪车,急刹在了她的面前。

从副驾驶里下来的是林漫漫。

她抱怀看向苏楚,鄙夷地扯了扯唇,“苏楚,你还真的是大胆,在自家门前,就跟男人约会上了?

你让绍梃情何以堪啊。”

霍绍梃从驾驶室走下来。

脸沉如墨,瞥向苏楚的那一眼,带着要死人的杀气。

她心口慌得厉害,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绍梃,你看苏楚,我真不知道说她什么好了。”

林漫漫斜着眼睛,嘲弄地笑着。

苏楚觉得有必要,跟霍绍梃解释一下,“我是过来取我的东西的。”

霍绍梃自始至终没有说话。

只是眼神凌厉的,令苏楚害怕。

她刚要再多说几句,屈墨走了过来。

“霍总,我只是路过,看到楚楚她搬着箱子很吃力,举手之劳而已,希望你不要误会。”

霍绍梃嗤笑。

他扭过脸来,看向屈墨,眸底透着阴狠,“举手之劳?

屈公子的手,伸得够长的。”

“我想霍总,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屈墨与他眼神碰撞,并未惧怕,“我看霍总也挺忙的,我就先带楚楚离开了,不打扰了。”

说着。

屈墨便把苏楚带到了自己的车上。

车子轰着油门离开。

霍绍梃的眸子越压越低,牙根狠狠地动了一下。

“我听说这个屈墨是苏楚的初恋,绍梃,你说,他们之间不会早就暗度陈仓了吧?”

林漫漫挽上他的胳膊,话里话外,全是替他委屈。

霍绍梃垂眸,冷睨了林漫漫一眼。

她有些害怕的,松开了男人的胳膊,声音软软的,“你别误会,我只是猜测而已。”

屈墨开着车,载着苏楚,很快离开了云顶别墅。

苏楚脸色很难看,屈墨的突然出现,令她不得不多想,“我知道,上次我利用了我们的关系,帮了霍绍梃,让你和你的父亲起了争执,你想要报复我,也不用着这么着急。”


他把她逼到墙角,大手重重地落到墙面上,将她囹圄于怀中。

她挺直脊背,看着男人慢条斯理地将暗纹领带扯松一寸,她心口的不安慢慢被放大......她知道,这是医院,他不敢乱来。

但是她太了解霍绍梃这个人了,他有时候,疯起来,可不分场合。


“炖上吧。”

他看了一眼怀里的女人。

孙妈急忙应下,“是。”

霍绍梃把苏楚抱回了卧室。

他动作很轻地将女人放下,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不要再跟屈墨见面了,我真的会生气的。”

苏楚没有给他回答。

她已经没有跟他讲话的力气和兴趣。

手机响起。

霍绍梃握着手机,接通了电话。

苏楚听到了林漫漫的声音,娇柔造作,又满是委屈的诉苦。

没说几句,霍绍梃便拿着外套,离开了。

孙妈把炖的补汤送上来。

“太太,喝点汤,睡一觉吧。”

她看得出来,女孩的难过和憔悴,轻声劝她,“以后别惹先生生气了,吃亏的是自己。”

孙妈把汤端到苏楚的面前,拿起汤勺,吹了吹,“太太,身体是自己,只要还活着,没有什么问题是解决不了的。”

苏楚木然地抬起小脸,看向了孙妈。

活着?

这个词,怎么听着有些陌生。

许久,才把碗端接到自己手中,“孙妈,我活着跟死了,没有区别。”

“怎么会呢,先生他脾气是急了点,但他心里还是在意你的。”

苏楚觉得这安慰她的话,有些可笑,他们的关系,孙妈最清楚不过,“他怎么会在意我呢。”

“你发烧那晚,先生他......”孙妈的话刚起了个头,就被苏楚打断了,“......孙妈,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以前我是眼瞎,才自欺欺人,我真的想离开了,离开他,离开这个望不到太阳的地狱。”

孙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夫妻之间没有爱,相敬如宾也好。

可是......她摇了摇头,或许离婚才是真正的解脱。

“太太,先喝汤吧。”

苏楚在家里一直没有出门。

霍绍梃倒也没有要求,她再去照顾林漫漫。

听说林漫漫出院了。

霍绍梃一直在云顶别墅陪她。

老宅打来电话,要苏楚和霍绍梃一起回去吃饭。

苏楚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或许霍绍梃会带林漫漫回去,那样,她倒是省了事了。

下午的时候。

苏楚坐在阳台上,翻看着一本,名为[离婚案件全攻略]的书。

墨色的雕漆大门,缓缓打开。

霍绍梃的车子开了进来。

她把书放好,裹紧了披肩,走进了卧室。

旋即,就听到了男人上楼的脚步声。

他习惯了回家就能看到她,并不意外,“换件衣服,回老宅吃饭。”

苏楚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只是淡淡地点了个头,便去换衣服。

他喜欢她贤良淑德的模样,喜欢她漂亮又温婉的脸,更喜欢她温驯乖巧的性格。

他喜欢的,都是有利于他的。

而苏楚,并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按霍绍梃的要求,苏楚换了他喜欢的衣服,脖子戴上了只有回老宅,才能戴的珍贵珠宝。

她像一只打扮精致的木偶,跟着他上了车。

“别哭丧着脸。”

他侧过脸来看向她。

苏楚淡而冷的,掀起睫毛,“我就长这样。”

“你和屈墨在一起的时候,可不长这样。”

霍绍梃现在还记得,她在那个男人的车里,笑得有多甜腻,“苏楚,别给我摆脸子,我不喜欢。”

他在警告她。

苏楚听得出来。

可她实在笑不出来。

“霍绍梃,你如果觉得我不合你的心意,你完全可以带林漫漫回老宅,我没有意见。”

她也不是非要跟他回去。

她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去应付霍家的每一个人。

霍绍梃带着怒意的眸子,微微眯起,压抑着自己要爆发的怒气。

语气嘲弄,“哪个女人,也比你合适做霍太太,苏楚,你现在坐到这位置上,得珍惜,别不知好歹。”

苏楚哂笑。

如果知道,做霍太太,会让自己和家人陷入万劫不复。

打死她,也不会嫁给眼前这个男人。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要做的是补救。

“我确实是没有资格做霍太太,既得不到丈夫的偏爱,也生不出霍家的继承人......”她大胆地对上男人凌厉的目光,讥诮反驳,“......当然了,霍总也不屑跟我生什么孩子,如果林漫漫不是心脏病生不了,大概,你们的孩子都生了几窝了吧?”

“你每天的小道消息,倒是不少。”

他讥笑。

苏楚说的可不是小道消息。

是林漫漫亲口说的。

无论真假,霍家的继承人,都轮不到自己来生。

她黯然垂下睫毛,“霍绍梃,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林漫漫换心脏?”

她需要知道,自己还有多长时间,救走哥哥。

霍绍梃并没有兴趣回答她。

丢了句,“这事跟你没关系。”

他不说。

苏楚也无法再问下去。

车子很快开到了老宅。

今天的老宅很热闹,刚从车里下来,就听到了屋里传来的欢声笑语。

霍绍梃伸出手来,她条件反射地刚要躲避。

男人便强行握住了她的手。

演好恩爱夫妻,是霍绍梃最初对她的要求。

她怎么给忘了。

“绍梃,楚楚,你们来了。”

紫绿旗袍裹身,烫着微卷大波浪的女人,晃着耳朵上的绿宝石坠子,笑着走过来,握住了苏楚的手。

“可想死我了,告诉姑妈,有没有想姑妈?”

霍绍梃的姑妈。

一直生活在国外。

怎么突然回来了。

“姑,姑妈,我也想你。”

苏楚别扭地套着近乎。

霍程程笑着在她的小脸上捏了一下,“我们家楚楚,真的是越长越漂亮了。”

她盯着苏楚平坦的小腹,弯着眼睛,问,“告诉姑妈,这肚子里有没有小绍梃啊?”

苏楚挺尴尬的。

她这里面,一辈子都不可能,有霍绍梃的孩子。

看着苏楚红了脸。

霍程程把目光落到了霍绍梃的面上,“是不是你不给力啊?

不是我说你,以后酒要少喝,烟要少抽,那些东西都对身体不好,你可是霍家的大哥,传宗接代,责任重大。”

“楚楚还小,不着急。”

霍绍梃温柔地望向了苏楚,“让她多玩两年,我不忍心她受苦。”

霍程程看小夫妻如此恩爱。

也顺坡道,“看你这么疼楚楚,我也就放心了,不过,你爷爷他年纪大了,等重孙等的急,你们得抓点紧了。”

“知道了姑妈。”

霍绍梃去见爷爷。

霍程程牵着苏楚的小手,去了客厅聊天。

“楚楚,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是姑妈买给你的。”

姑妈把一个个长长方方的盒子,打开,往苏楚手腕和手指上套,“这粉粉嫩嫩的颜色,就是适合小姑娘,真漂亮。”

玉质的手镯,奢侈品的戒指,还有黄金的手链。

霍程程这个姑妈的心意很重。

她也是真心喜欢苏楚。

但苏楚不能收。

她要霍绍梃离婚的。

“姑妈,这些太贵重了,我平时也戴不到......贵重什么呀。”

霍程程往苏楚面前凑了凑脸,“绍梃赚那么多钱,留着干什么?

一会儿,我让他给我报销。”


“苏楚,是不是现在忘了家在哪里了?”

他没有温度的声音,透着令人猝死的杀伤力。

苏楚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才满意。

唇动了唇,把话又咽了下去。

“跟屈墨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她听得出,他语气中的不耐和质疑。

苏楚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淡定地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想象的哪样?”

他反问她。

“当然是你和林漫漫那样。”

干嘛非要逼她把话说得太清楚,这种事情,拿到台面上来讲,谁都不好看。

霍绍梃讥诮的扯唇,“我和林漫漫是哪样?”

“霍绍梃,你和林漫漫都我的婚房霸占了,你说你们是哪样?”

正好说到这儿。

她觉得有必要把离婚的事情,再提一下。

“我想,你应该很想给她一个名分,毕竟人家没名没份的跟在你身边好几年了,不如,就赶紧把离婚协议书签了吧,你又没什么损失,对她也是一个交代。”

至少,他在那个女人眼里,深情的人设立住了。

男人轻笑。

起身走到女人面前,握住了她尖美的下巴,“苏楚,你想着赶紧跟我离婚,跟你的初恋情人走到一起,对吗?”

苏楚摇着头,“他不是我的初恋情人,我们只不过......只不过什么?”

他眉心微蹙,如墨的眸子,深不见底。

苏楚不安地往后退着步子,喉咙动了动,“......我们只不过,是同学而已。”

“同学?”

他点了点头,嘲笑地看着面前的女人,“苏楚,你最好不是在说谎。”

她不敢。

她也没有。

青春懵懂时的悸动,不能算是爱情。

她垂下睫毛。

他睨着她,看出她的心虚,“给你一天的时间,重新搬回这个家,如果再擅自搬出去住,后果你是知道的。”

“你都和林漫漫去云顶别墅了,我住在哪儿,有什么关系吗?”

在哪里住,也是她一个人。

有必要真的把她当一只鸟来养吗?

“苏楚,你觉得天天跟我顶嘴,我很开心是不是?”

他大手握着她的后颈,愠怒地看着她的眼睛,“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她眼眸轻颤。

她没有资格。

她也明白,他想把她锁在这里的目的,不过就是不想让爷爷跟着操心两个人的事情。

他的心里有白月光,有家人,从未有她。

她争不过他,也不想激怒他。

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她软下声音答应,“我搬回来就是了。”

苏楚软了态度。

男人的怒意也肉眼可见的,缓缓散开。

“这才乖嘛。”

他低头想吻一下她的额头。

她像碰到什么脏东西,猛的推开了他。

男人皱眉,刚要发怒。

苏楚转身跑上了楼。

苏楚搬回了她和霍绍梃的家。

如往常一样,霍绍梃基本上不回来,但老宅那边还是会定期的送一些补养的物品过来。

直白一点,就是想让苏楚早点生个孩子。

苏楚觉得可笑。

她和霍绍梃,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

一大早。

苏楚去了父亲所在的医院。

今天,苏成业要出院。

家没有了,她便把苏成业接到了自己的那个小楼房里。

父亲一直闷闷不乐。

在医院呆了这么长时间,人也很憔悴。

“你哥现在怎么样了?”

他问向苏楚。

苏楚摇头,她很愧疚,这么久了,都没有见到哥哥的面,“爸,我哥他的情况,应该挺稳定的。”

“还是没有见到他吗?”

苏成业微不可见地叹息了一口,“没有找绍梃,帮帮忙?”

苏楚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只是淡淡地回了句,“他也帮不上什么忙。”

“楚楚啊。”

苏成业神情凝重地,看向自己的女儿,“你和绍梃都结婚三年了,就没有想过,生个孩子吗?

有了孩子,你们之间才有纽带,他才会对你上心。”

苏楚刚结婚那会儿,也想做个贤妻良母来着。

但是,霍绍梃处处提防着她。

哪里肯跟她生孩子,所以,她才去上了节育环。

不爱就是不爱,不会因为有个孩子,就产生爱了。

“爸......”她沉思了一会儿,“......我想跟霍绍梃离婚了。”

“为什么?”

苏成业错愕。

苏楚给不出理由,但是这些年,霍绍梃那些出轨的新闻,苏成业都知道。

“爸,你也知道,他在外面玩的很花,我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我觉得我们还是分开的好。”

苏成业一时语塞。

做为男人,他其实也不太能理解,明明自己的女儿,善解人意,又温婉漂亮。

霍绍梃却总把心思,用在外面的女人身上。

微微叹息过后,“他同意了?”

“他还没同意,我想,可能最后需要打官司的。”

苏楚一直浅浅地垂着睫毛,不敢看苏成业那双担心的眼睛。

家里烦心事这么多了,她其实,可以不把这事告诉父亲的。

但......她真的不想父亲,还对霍绍梃抱有什么莫需有的希望。

“爸,我会尽快筹钱,把哥哥保释出来的,您别担心,我现在已经有一百万多了,还差一些,我想着......”她这几天想了很多,要赚钱的办法。

唯一走的通的就是......她会吹长笛,她可以凭本事赚钱。

“......我想着,可以去什么五星级的酒店,或是私人会所之类的,应聘一下乐器表演,您知道的,这样的工作,给的钱不算少,只要我肯勤快一点,一天多跑几个场子,很快就能攒起来的。”

苏楚漂亮的眸子里,闪烁着希望的光泽。

苏成业心疼的握住了女儿的手,明明女儿在结婚前,是很有名气的长笛演奏家。

为了苏家,她得靠卖艺来赚钱。

“都怪爸没有本事,楚楚,爸对不起你啊。”

“爸,咱们是一家人,只要能把我哥保释出来,咱们好好地把哥哥的病治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只要生活有奔头。

就不算苦。

苏成业泪眼婆娑。

父女二人一起吃过午饭后,又去疗养院里看望了母亲。

母亲病得更重了,以前偶尔还会认得出她和父亲。

现在看他们就像看陌生人。

父亲的心情不太好,但为了不给苏楚添麻烦,并没有要求把母亲接回来一起住。

苏楚回到别墅后。

把自己的长笛一根一根拿出来,好好地擦拭干净。

门外突然传来了车子的声音。

她小心翼翼地把这些她钟爱的长笛,一根根的放好,还没盖好箱子,就听到了男人走进来的脚步。

她吓得赶紧把箱子,推进了床底。

“你......你怎么回来了?”


苏楚离不开。

被迫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霍绍梃回来时。

已经是晚上的八点。

这中间隔了十个小时。

看着男人手上缠着带血的纱布,她不安的情绪再次涌上,“你......受伤了?”

“一点小伤。”

他一寸一寸地把纱布,慢慢地解下来,漫不经心中又带着一丝慵懒,“你是想问,屈墨死了没有吧?”

苏楚是想问这个。

但没承认。

“我来帮你处理伤口吧。”

苏楚去拿了药箱,半跪在男人面前,用碘酒一点点的,清理着他的伤口。

他手上的伤,不像是打架造成,更像是被玻璃割的。

女人温柔的指尖,细致的动作,小心翼翼地讨好,令他心情好了不少。

“为什么总是不听话,说了多少次了,不要跟屈墨见面,阳奉阴违,是觉得我好说话?”

苏楚睫毛微微翕动。

她从未觉得霍绍梃是个好说话的人。

他专制,蛮横,霸道,不讲理。

她能做的,就是顺着,哄着,稳定他的情绪。

“我也不是跟他见面,我是去见我的启蒙老师。”

苏楚拿了纱布,一圈一圈地缠在男人的手上,“霍绍梃,我签了工作的合约,我想去上班。”

霍绍梃眉心一凛。

他说过很多次,不许她工作,她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如果我不同意呢。”

“求你同意,好不好?”

她含着水汽的眸子,轻颤着望向男人,“我保证不告诉别人,我和你的关系,我保证不影响到你,这样还不可以吗?”

“苏楚,我怎么知道,你是去工作,还是去跟屈墨约会?”

他修长的指尖,轻轻捏住女人的下巴,“你别跟我耍心眼,你知道我的脾气。”

“我就是想自己赚钱养活自己而已。”

她没敢跟他对视,浅浅垂下睫毛,“霍绍梃,这三年,我过得有多么拮据,你应该清楚的。”

男人轻笑。

她是在怪他,不给她钱花。

“看来,霍太太要做一个自强独立的大女主了。”

他的语调尽是嘲讽。

她不介意。

“你答应了?”

“我可没说答应。”

男人有些倦得撑着脑袋,靠在椅子上,“苏楚,你在打什么算盘,我一清二楚,我劝你,别异想天开。”

她知道他本事大。

只要他不放她,她是逃不走。

但......就算逃不走,她也希望自己的家人是安全的,是健康的。

“那我就当你同意了。”

她答非所问地,顺手把纱布系了个蝴蝶结,低头收拾凌乱的药箱。

她这副谨小慎微,又带着点小倔强的模样。

令他心里生出一些别样的感觉。

她起身时,他握住了她纤细的胳膊,抬眸,“不谢谢我?”

“我......来例假了。”

她知道他想要什么,但她不想。

霍绍梃倒也没有执着到,非要验证一下真假,只是淡淡地勾了勾唇,“当我什么了?”

他松开了她的胳膊。

苏楚抱着药箱,下了楼。

再上楼时,霍绍梃去了书房。

她听到他在讲英文,可能是要开一些重要的会议,便轻轻地关上了卧室的门。

早上醒来时。

霍绍梃没在。

他是晚上走的,还是一早走的,她不清楚,也没有兴趣知道。

吃过早餐后。

苏楚便出了门。

她先回了自己的家,把已经凑齐二百万的事情跟苏成业讲了。

“爸,钱够了,咱们现在可以去打通关系,我们可以保释哥哥了。”

苏楚把银行卡交到了苏成业的手里。

苏成业握着沉重的银行卡,心疼地看向女儿,“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凑够这么多钱的?

楚楚,你没做什么......爸,这钱是......”她知道父亲的担心,“......反正,这钱是干净的,你放心,霍绍梃已经同意我可以工作了,我以后可以赚钱给我妈和哥哥看病了。”

苏成业听得心口一阵阵的疼。

他的女儿从小天真单纯,她漂亮又有才华,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千金公主。

原以为,她嫁进声名显赫的霍家做少奶奶,是她另一个幸福的开始。

没想到......“都是我们连累了你啊。”

苏成业老泪纵横。

苏楚摇头,是她连累了家人才是,“爸,我们是一家人,遇到困难,就一起度过,没关系的,我不苦也不累,只要你们都在我身边,我就很幸福。”

“楚楚啊,是爸无能啊,是爸......”苏成业突然脑袋一阵眩晕,紧接着,眼前一黑,人就昏倒了。

“爸,爸......”苏成业被送进了急救室。

苏楚焦急地在外面踱步。

父亲现在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

如果父亲再出事,她真的没有勇气,再面对接下来的苦难。

她双手合十,默默为父亲祈祷。

医生出来,苏楚便赶紧上前询问,“我爸他......怎么样了?”

“你父亲,他是不是最近几年,记忆力下降得厉害?”

医生询问。

苏楚点头。

自从他自杀过那次,失去部分记忆后。

他的记忆力,确实是越来越差。

“医生,我爸他得了什么病啊?”

医生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你父亲的他的脑子里,长了一颗肿瘤,初步判断是恶性的可能性比较大。”

苏楚犹如五雷轰顶。

肿瘤?

恶性?

这是她不能承受之重。

“没,没有救了吗?”

苏楚指尖都在颤,她眼眶红着,问向医生,“可,可以手术吗?”

“先住院吧,做检查看一下病理,如果真的是恶性的话,手术只是增加生存的周期,但是......”医生平静的摇了摇头。

她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苏楚的心要碎了。

明明,她刚刚筹到钱,刚刚看到一丝的希望,为什么,又要把她打入无底深渊......女人擦了擦了擦脸上泪痕。

“知道了。”

苏楚的心宕到了谷底。

手里握着各种检查的结果,她无力地坐在病房走廊的凳子上,泪眼婆娑。

林漫漫无意中,看到了苏楚。

她眼眸动了动,便踩着高跟鞋,走到了苏楚面前,“原来真的是你啊。”

苏楚红着眼,看了女人一眼,并不想理。

林漫漫没打算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苏楚,你家里有人病了?”

她往旁边的病房看了一眼,就看到了苏成业,“你爸病了?

你可真可怜,哥哥还没醒呢,爸爸又病了,一身的丧气,还真是谁沾谁倒霉。”

苏楚本来就心情不好。

林漫漫又来冷嘲热讽。

苏楚的火一下被点燃,她蹭得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通红的眼睛,狠狠地瞪着林漫漫,“谁让你看了?

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撕烂你的嘴。”


如果她违约,就要付五百万。

她付不起。

可她现在无路可走。

仔细阅读了合同的条款,还好,是一年一签。

就算再怎么困难,一年的坚持,她还是可以坚持下来的。

苏楚深吸了口气。

提起笔,在合同和借据上都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方同伟看了屈墨一眼,旋即微笑着,接过了苏楚签好字的合同。

“苏楚,欢迎你的加入,五十万,我会让会计打进你的账户,正好下周五,有一个演出,记得要到乐团来报道。”

苏楚点头。

有人肯在她困难的时候,帮她一把。

她其实是感激的。

“谢谢你方老师,我会准时去的。”

“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们慢慢聊,苏楚,期待你的加入。”

方同伟离开前,又跟苏楚寒暄了几句。

送走方同伟。

苏楚这才向屈墨道谢,“谢谢你屈墨,促成了这件事情,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楚楚,你本就应该站在舞台上发光的,你不必谢我,我更希望你能快乐,能幸福。”

屈墨真诚的眼神,令苏楚感动。

其实他也没怎么变,还是像从前一样,习惯性地给出鼓励和赞美。

或许他还是清澈的。

但她知道,是人情是要还的。

“屈墨,我知道你不缺钱,但你促成这件事情,也是搭上了人情......要不,我转十万给你吧,算是中介费。”

说着,苏楚就拿手机转钱。

屈墨抬手摁在了苏楚的小手上,“我们之间,已经生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他眼睛里写满了痛苦和伤害。

苏楚轻轻地把手,抽了出来。

垂眸,不敢看他的眼睛,“屈墨,我真的感激你,但我不想欠你的。”

“你不欠我的,你也不欠任何人的,楚楚......”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他只想说,“......我知道,我们错过了,但是,地球是圆的,时间也可以轮回,我真的......”苏楚摇头,后退了两步。

她的婚姻一团糟。

她的家人,正在遭受痛苦。

她没有心思,也不会再续什么前缘。

“屈墨,抱歉,我们......真的是,不可能了。”

屈墨失落地望着她。

眼底写满了遗憾和不甘。

他抿唇,强迫自己挤了抹笑,“别有负担,我们依然是同学,是很好的朋友不是吗?

我帮你,就跟帮别人是一样的,只因为我这个人就喜欢帮助人。”

苏楚没再说话。

她也并没有把屈墨的话当真。

“那我就先回去了。”

苏楚走出咖啡厅。

屈墨也跟着追了出来。

“楚楚,要是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千万别跟我客气。”

苏楚点头,“嗯。”

“那我送你回去。”

他拿了车钥匙,快走几步去开车。

刚刚走到车旁边。

他的车子就被后方的疾驰过来的迈巴赫,直接撞飞了出去。

车子被撞击着,发出巨大的声响。

路人都惊呆了。

苏楚急忙跑到跟前,确定屈墨没事后,这才放下心来。

“吓死我了。”

肇事的迈巴赫前脸,被撞得变了形,冒着灰白的烟。

苏楚扭头望过去。

烟雾的后面是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

她吓得心口攥住,指尖紧张地蜷起,不安地后退着......霍绍梃为什么会在这儿?

现在这个时间,他不是在集团开会吗?

屈墨也看到了霍绍梃。

他往前一步,把苏楚挡在了身后。

这种明显的护着的动作,激怒了坐在车里的男人。

他推开车门走下来。

苏楚刚要上前,被屈墨伸手拦住,“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霍绍梃讥笑。

他漫不经心地解开了西装的扣子,脱下,直接扔给了跟在他身后的陈佑。

陈佑赶紧接住,“霍总,有话好好说,太太她......她都快跟别人私奔了,你看不到吗?”

他松开领带,把白色衬衣的袖子撸到手肘处,“陈特助,去把苏楚叫过来。”

陈佑抱着外套,三两步就跑到苏楚面前,“太太,霍总叫您呢。”

“哦。”

苏楚不敢惹怒霍绍梃。

屈墨再次拦下她,“你怕他干什么?

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还能杀人放火不成?”

“屈墨,你先走吧。”

苏楚倒是不怕霍绍梃怎么着她。

她怕屈墨再挨打,毕竟,他上次被打的伤痕还在脸上。

苏楚跟着陈佑,来到霍绍梃的面前。

她知道,霍绍梃肯定会动手,便大胆地抱住了他的腰,“对不起,我可以解释的,你能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吗?”

“苏楚,我给你过你太多的机会,你不珍惜的。”

他也不是非要打人。

想要收拾一个人,他有的是办法。

他生气的点,是这个叫屈墨的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挑衅。

在华城,敢挑衅他的人,还真不多。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霍绍梃捉着苏楚的手腕,推给陈佑,“先带她回家,我跟屈先生好好聊聊。”

“霍绍梃,你别打人了,求你......”苏楚呼喊着。

但是没用。

她被陈佑带进了另一辆豪车里,带离了现场。

她无望着地望着窗外,觉得自己特别倒霉。

“太太,你何必总是惹霍总生气呢,答应过的事情,不能总出尔反尔,你知道霍总脾气的。”

陈佑摇头。

苏楚木然。

不是她总出尔反尔,是她得生存,得救人,她不得不。

“陈特助,我不是一只养在笼子里的鸟,我有自由的,我不可能在我家人受苦的时候,安心做我的霍太太......”她嘲弄地笑着,“......我算什么霍太太,不过就是一个傀儡罢了。”

甚至,连傀儡都算不上。

他不爱她。

现在她也不爱他了。

这样的婚姻,真的没必要再存在。

陈佑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憔悴无力的女人。

有很多事情,并不是她想的那样。

但他......又不能讲太多。

车子在拥挤的华城大道上,行驶缓慢。

红绿灯交替前行。

苏楚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苏楚被送回了家。

她不知道霍绍梃会怎么收拾屈墨。

她又连累人了。

这令她十分内疚。

方同伟的钱到了她的账户。

二百万,她凑齐了,她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不可能囹圄这里被软禁。

苏楚抓起自己的包,准备出门。

却被孙妈和几个下人拦下了,“太太,刚刚陈特助特意交代了,先生让您在家里等他回来。”

“我有急,要出去一趟。”

孙妈很为难,但她没有权利放苏楚离开。

“太太,您有什么急事,还是等先生回来再说吧,我们实在是做不了主。”


别墅里。

男人指尖掐着颗烟,双腿交叠。

苏楚走进来时,他刚好把指尖的烟卷,摁灭在精致的烟灰缸里。

他抬眸看她,没什么温度。

“这几天跑哪里去了?”

苏楚觉得他有点明知故问,清冷的小脸微微抬起,“都要离婚了,当然是搬出去住了。”

“离婚?”

男人把苏楚留下来的离婚协议书,拍在了面前的茶几上,眼中愠色渐浓,“苏楚,你以为留下个离婚协议书,就跟我划清界限了?”

苏楚被这动静吓得心口一攥。

不安的指尖,握紧了斜挎在身上的包带,“我不要你的任何财产,我净身出户。”

男人眼眸森然,轻笑中,压抑着怒气,他把捐卵的研究书,和她抵押手表的收据,全部拍到了苏楚的面前。

“这些呢?”

他面含怒气,起身,走到女人的面前,“苏楚,你挺能耐啊,背着我干了这么多的事情?

这叫净身出户?

你当我霍绍梃是摆设吗?

嗯?”

霍绍梃像发怒的狮子。

苏楚吓得抱头。

她有想过霍绍梃会知道这些事情。

但没有想到,他会知道得这么快。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无关。”

她胆颤心惊的,背过身子,不敢望他,“如果你觉得对你造成了影响,那就赶紧把离婚协议书签了,这样对谁都好,也不会坏了你的名声。”

“为什么想要钱?”

他脸色阴沉,握住她的下巴,“想保释苏阳?”

苏楚没有否认。

她大胆地抬起微垂的睫毛,看向男人,“没错。”

“所以就去卖手表,找贺知南捐什么科研卵?”

他真想撬开这个女人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什么做的,“苏楚,你这么需要钱,为什么不来找我要呢?”

苏楚像听了个笑话。

找他要?

“你会给吗?”

男人摇头,透出一抹戏谑,“不会。”

苏楚苦笑。

他从来不是什么善人。

总想在她最狼狈的时候,再把她踩进尘埃里。

她到了嘴边的脏话,硬生生地被压了下去,她不敢得罪他,苏阳一天没有保释,霍绍梃就有可能,让她们一家人一辈子都见不到。

“问完了吗?

问完我就回去了。”

苏楚转身要走,被霍绍梃扣住手腕,扯到了身前。

他凌厉的眸子,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女人,因为害怕和紧张,而紧绷着的小脸。

“苏楚,没有经过我的同意,贺知南不可能跟你达成什么合作,你惹急了我,我可以让你一辈子都找不到苏阳在哪儿。”

苏楚双眸瞬间染上血红。

她不过是想凭自己的能力,去把哥哥保出来。

他为什么还要这样紧追着不放。

非要把她们一家赶尽杀绝吗?

她好累啊。

他为什么老是像那块遮挡太阳的云彩一样,把她的人生遮得一点光亮都没有。

“霍绍梃,要我怎样,你才能放过我们一家?”

就算再恨,她们苏家已经是这样破败了,他还要怎么出气?

才肯甘心?

把苏家人一个个地都逼上绝路吗?

那她可以第一个死。

“我都同意跟你离婚了,离婚后,你可以娶了你心爱的女人,如果你怕爷爷怪责,我可以跟爷爷解释......”她抓起桌上的水果刀,抵住自己的脖子,“如果你觉得还不够,我现在就可以死在你面前。”

苏楚的激进。

令霍绍梃眉心紧紧地蹙起。

“苏楚,你给我把刀放下。”

他厉声喝斥。

苏楚摇头,她只求霍绍梃能放过她,“霍绍梃,我们好聚好散的,不行吗?

我们苏家不欠你的了。”

看着女人流满泪水的脸。

男人的脸色越发的暗沉和冷峻。

他几步走到她面前,轻轻的一抬手,苏楚手中的水果刀便飞了出去,他抬脚踢走,“别整天要死要活的,乖乖回家,我可以保证,苏阳会一直呆在你的视线里。”

他抬手替她擦脸上的泪。

她偏过脸,躲开了。

他沉下气来,声音也变得平和,“去洗个脸,换件衣服,有个应酬,你陪我去。”

苏楚是不想去的。

结婚三年,他也没让自己陪着出席过,任何一个公众场合。

倒是林漫漫,经常会跟霍绍梃出现在新闻画面里。

她狐疑地看向男人。

他轻嗤一笑,“干嘛这种眼神,我卖不了你,只不过想让你帮个小忙而已。”

苏楚就知道,霍绍梃这种功利心强的男人,是不可能单纯地让她参加什么无关紧要的应酬。

“我帮不上你什么,你还是找别人吧。”

苏楚拒绝了。

霍绍梃也没有生气,挑唇笑了一下,“报酬五十万。”

苏楚微愣。

他在跟她谈生意。

可笑吧,对没爱的女人,剩下的也只有利用而已。

“要陪睡吗?”

她声音轻轻的。

男人并没有立即给出答案。

苏楚便又补了句,“要陪睡的话,这点钱不够。”

“......你想的还挺美。”

他嘴上轻嗤,眼神却不由自主的落到了女人耳后的那枚血痣上。

苏楚心底哂了一口。

她不傻,知道霍绍梃口中所谓的应酬是什么。

她倒也没那么难过,只是淡淡的,“如果需要陪睡,那麻烦你让秘书,准备好套子,我可不想染上什么不干净的病。”

男人望着她的侧脸,眸色深沉,越发地看不到底。

他没再说什么。

只是眼底似乎燃起了一股淡而不自知的火苗,烧得他愈发的难受。

苏楚被霍绍梃带上了她的商务车。

化妆和换衣服,都是由霍绍梃的女秘书主导,在车里完成的。

苏楚是美的。

平时素面朝天,她都是美的发光的存在。

今天的妆很淡,虽然只是打了一层薄薄的粉底和闪着光泽的唇釉。

已经很是惊艳。

栗色的长发,随意地散在肩头,像极了出逃的城堡公主。

她的美是独一二无的存在。

霍绍梃就那么看似随意地打量着她,目光肆意,又透着欣赏。

抬手,他捏了捏她小巧的耳垂,面色柔和地说,“想知道,今天这位合作的伙伴是谁吗?”

“不想。”

苏楚没有兴趣知道。

身子往外坐了坐,离霍绍梃远了远。

男人没再说什么。

车子一路前行,到达了应酬现场。

一个隐私性极强的私人会馆。

苏楚被霍绍梃牵着手,走进去。

见到对方人时,苏楚错愕得一时失去了所有的反应。

屈墨。

她的初恋。

准确地说,是她情感懵懂时,双方都有好感的人。

只不过,那时年少,羞涩,也不懂感情,谁都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后来......屈墨出国。

她嫁给了霍绍梃,也跟他没有再联系过。

屈墨看到精致动人的苏楚,也是一时愣住,他想要动唇问个好,喉咙哽咽,愣是没有发出声音。

“霍总你好。”

屈墨的父亲屈长平,率性伸出手来,客套地打招呼,“霍总,这是我儿子屈墨。”

屈长平被漂亮的苏楚吸引,笑着又把手伸向了她,“这位是......苏楚。”

霍绍梃冷声介绍,似乎又不太喜欢屈长平看苏楚的眼神,没等苏楚握上他的手,就把女人摁在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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