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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狱后,一心虐渣的我竟成京圈团宠苏榕盛祁夜

苹果大红大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苏榕点头,坐到老师授课用的那架钢琴旁,翻开上面的曲子,选了一首‘秋日私语’。三年没摸过钢琴了,手指刚触碰到琴键脑中便浮现出在狱中被人殴打、拿着电熨斗烫衣服的画面。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先在中音区试着弹了几个音,找到感觉了才开始弹奏。刚进入状态发现左手有些不听使唤,手腕上一阵阵刺痛袭来,左右手协调不好,调子出现混乱。台下是十几张冰冷的面孔,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只有柳絮在替她紧张,小声喊了句,“苏榕,加油!”有人一声冷笑,“就她还弹钢琴,弹棉花还差不多。”苏雪儿嘴角浮上一抹笑,见苏榕左手颤抖,她放心了些。苏榕痛的额头渗出了细汗,自从她入狱,同监狱的朱慧便联合两名女犯人不断找她麻烦,经常对着她辱骂、殴打。两年前在洗衣房干活时,朱慧让那两名...

主角:苏榕盛祁夜   更新:2025-04-21 19: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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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榕盛祁夜的其他类型小说《出狱后,一心虐渣的我竟成京圈团宠苏榕盛祁夜》,由网络作家“苹果大红大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榕点头,坐到老师授课用的那架钢琴旁,翻开上面的曲子,选了一首‘秋日私语’。三年没摸过钢琴了,手指刚触碰到琴键脑中便浮现出在狱中被人殴打、拿着电熨斗烫衣服的画面。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先在中音区试着弹了几个音,找到感觉了才开始弹奏。刚进入状态发现左手有些不听使唤,手腕上一阵阵刺痛袭来,左右手协调不好,调子出现混乱。台下是十几张冰冷的面孔,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只有柳絮在替她紧张,小声喊了句,“苏榕,加油!”有人一声冷笑,“就她还弹钢琴,弹棉花还差不多。”苏雪儿嘴角浮上一抹笑,见苏榕左手颤抖,她放心了些。苏榕痛的额头渗出了细汗,自从她入狱,同监狱的朱慧便联合两名女犯人不断找她麻烦,经常对着她辱骂、殴打。两年前在洗衣房干活时,朱慧让那两名...

《出狱后,一心虐渣的我竟成京圈团宠苏榕盛祁夜》精彩片段

苏榕点头,坐到老师授课用的那架钢琴旁,翻开上面的曲子,选了一首‘秋日私语’。

三年没摸过钢琴了,手指刚触碰到琴键脑中便浮现出在狱中被人殴打、拿着电熨斗烫衣服的画面。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先在中音区试着弹了几个音,找到感觉了才开始弹奏。

刚进入状态发现左手有些不听使唤,手腕上一阵阵刺痛袭来,左右手协调不好,调子出现混乱。

台下是十几张冰冷的面孔,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只有柳絮在替她紧张,小声喊了句,“苏榕,加油!”

有人一声冷笑,“就她还弹钢琴,弹棉花还差不多。”

苏雪儿嘴角浮上一抹笑,见苏榕左手颤抖,她放心了些。

苏榕痛的额头渗出了细汗,自从她入狱,同监狱的朱慧便联合两名女犯人不断找她麻烦,经常对着她辱骂、殴打。

两年前在洗衣房干活时,朱慧让那两名女犯人将她按住,拉过她的左手用电熨斗猛砸了下去。

苏榕差点痛晕了过去,朱慧并没就此摆手,又拉过了她的右手,好在刚转来的女犯人李楠救了她。

她被送去了医务室,左手受伤严重,经脉受损,因没有得到好的治疗落下了病根,时不时地刺痛,偏偏在这个时候老毛病犯了。

“你怎么样?”

张教授轻声问道。

苏榕抬起左手,完全使不上劲,只能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张教授,我左手受过伤......”张教授看出来了,“你先下去休息,有空了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苏榕回到座位上。

柳絮一脸紧张,“怎么搞的?”

“好些了。”

苏榕一声苦笑,奇怪的是,这会儿又不痛了,像是专门要让她出丑一般。

“姐姐,你没事吧?

你的手怎么了?”

苏雪儿一脸关切,她心里很清楚苏榕的手是怎么回事。

自从在房门外听到白菲跟苏雪儿的谈话,苏榕便怀疑自己这三年在监狱被人殴打是不是跟苏雪儿有关,只不过还没证据。

她没理会苏雪儿的虚情假意。

苏雪儿略显尴尬地低下头,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旁边有人嘀咕了句,“一个假千金拽得很,人家真千金都不嫌弃她,这么关心她,她竟理都不理,什么素质!”

秦雨阴阳怪气地附和,“雪儿一直都很关心她的,也怪不得她,做了苏家十九年的千金大小姐,突然真千金回来了,她哪能受得了。”

“不要脸!”

张教授清了清嗓子,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要开始上课了。

柳絮憋到下课才喊出来,“这些人太可恶了,她们知道什么啊,就在那儿狗叫,榕榕,你别理她们。”

苏榕笑了笑,三年炼狱她都挺过来了,还有什么是她承受不了的?

“我应该佩服你的勇气,大家都对我避而远之,只有你不离不弃。”

“咱是铁哥们,当年我被人霸凌,是你不顾一切地护着我,”柳絮满脸正义感,“榕榕,你放心,哪怕全世界都跟你作对,我依然会站在你这边。”

“对了,下午的烹饪课我们别上了,我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最重要。”

苏榕点头,吃过饭后,柳絮陪她去了医院。

......冷骁给盛祁夜煮了杯咖啡,“刚看到老爷子了,春风满面的,精神特别好,还跟我打了个招呼。”

盛祁夜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能不开心吗,给他拍到了一颗那么大的红宝石,当成宝一样收着。”

冷骁笑道,“真没想到啊,苏榕竟有这本事。”

提到这个,盛祁夜随便问了句,“她今天第一天去御宫,怎么样?”

冷骁拨通了张教授的电话,听说苏榕去了医院检查,还特意打电话到医院询问。

“左手出了问题,应该是在监狱的时候被人打的,筋脉受损,当时没得到好的治疗落下了病根,医院也就给拍了个片,开了点药。

这种旧伤得长时间的调理,不是那么容易治愈的。

大少,你好像对她挺关心的。”

盛祁夜略显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我只是有些好奇,曾经帝都的第一才女在经历过三年炼狱后还能不能翻身。”

冷骁有同样的好奇心,“可惜她今天出师不利,没能凭实力打脸那些嘲讽她的人。”

“来日方长,急什么。”

盛祁夜转动着手中的签字笔,讳莫如深地说了句,“有点意思。”

苏榕拿着检查报告,跟她预料的差不多,医生也就开了些药,她这种情况要慢慢调理、很难恢复。

这些药还不如盛祁夜给她的那两瓶。

柳絮还处于愤怒中,“是谁把你的手伤成这样的?

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朱慧比她早一个月出狱,只是不知道她出来后去了哪儿,苏榕当然没打算放过她,还有一件事要搞清楚,她是不是受人指使的。

“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手治好,其他的慢慢来。”

柳絮,“按医生的说法很难治愈,除非有别的办法。”

“倒是有一个人可以试试。”

苏榕在监狱的时候,李楠跟她说起过,有一个人或许能治好她的手,那人名叫华拓,南疆人,有‘鬼手神针’之称。

只是这人脾性古怪、不轻易见人,而且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很少长期待在一个地方,很难找到他。

柳絮眼前一亮,“是谁?

我们找他去,不管需要多少钱都没问题。”

苏榕一声苦笑,“这不是钱的问题,是能不能找到他、他愿不愿意给我治的问题。”

柳絮信心满满,“只要有这么个人,我们就一定能找到他,对吧?

找到了再想办法呗,要不,我找人去打听一下?”

苏榕,“他最近有可能就在帝都,明天你和我去一个地方,不知道他在不在,碰碰运气吧。”

出狱之前李楠又跟她说过一次,让她去找华拓,给他带一句话,也许他会愿意见她。

李楠的身份很神秘,在监狱中曾多次帮她,也教会了她一些生存之道。


早春时节,还带着丝丝寒意。

苏榕将身上的风衣裹紧了些,今天是她出狱的日子。

衣服有些宽大,裹在她瘦弱的身上,显得格格不入。

“出来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苏榕抬头看去。

大哥苏珩从迈巴赫上走了下来。

她的心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这是她喊了十九年的哥哥!

苏珩比苏榕大五岁,从小就特别宠爱这个妹妹,他进入苏氏后拿到的第一笔工资是给苏榕买了她最喜欢的乐高。

她曾经开过的那台跑车,是苏珩送给她的成年礼。

后来,却因为苏雪儿的几句话连扇她几个耳光。

三年不见,他依然是那么的挺拔俊秀、高贵清冷。

而眼前的苏榕面容憔悴、瘦弱不堪,再没了从前的高傲、任性,唯有那双清澈的眼眸依然透着几分灵气。

看着自己宠爱多年的妹妹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苏珩有种莫名的心伤,“上车吧,爸妈让我来接你回家。”

回家?

她当了十九年千金小姐,却在三年前的一次体检中发现自己不是苏家亲生的。

后来查出真相,是苏家女佣林澜搞的鬼。

当年她跟苏夫人同一天生育,林澜为了让自己女儿过上好日子,换掉了两个孩子。

查出真相后,林澜因为愧疚和害怕选择了自杀。

苏家接回了真千金林雪儿,改名苏雪儿。

她清晰的记得,苏雪儿回来的那天,苏家父母和哥哥抱着苏雪儿又哭又笑,相拥而泣。

她傻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林澜属于未婚先孕,带走苏家真千金后嫁给了朱权。

朱权整日酗酒,对她们非打即骂。

考虑到继父靠不住,苏家父母表示苏榕依然还是他们的女儿,以后她跟苏雪儿就是姐妹,不分彼此。

苏雪儿也很大度,一点都没怨她取代了本该属于自己的锦衣玉食,不争不抢,懂事得让人心疼。

苏榕以为日子会这么平静地过下去。

直到有一天,她突然接到苏雪儿的电话,让她去一趟朱家村帮忙搬点东西。

苏雪儿从小跟着林澜过苦日子,同样的年纪,苏榕早已拿到驾驶证,苏家给她配了豪车,而苏雪儿连开车都还没学过。

这一切,都是她顶替苏雪儿得来的,苏雪儿让她做什么她都会毫不犹豫。

村子里晚上路灯很暗,苏雪儿又给她打电话催促,着急之下车子撞到了人。

那个人正是朱权。

苏榕被判了三年,从此开始了恶梦般的生活。

她经常莫名其妙被人羞辱、殴打,身上到处是伤。

刚开始,苏家人来看过她几次,每次都会带些吃的,也会询问她在里面的情况。

苏榕不想让家人担心,总说没事,能照顾好自己。

后来就来的少了,再后来就没再来看过她了。

她隐隐感觉,她已经被苏家抛弃了。

......见她站着不动,苏珩想着是不是自己的态度过于冷淡了,语气温和了些,“走吧,爸妈都挺想你的,今天是奶奶的七十大寿,她一直在念着你。”

他伸出手想拉她上车。

手触碰到她衣袖时,苏榕条件反射般的往后退了一步,眼底透着恐惧和不安,还有明显的疏离。

她的反应让苏珩有些没了耐心,曾经一看到他就会飞奔过来、跟他絮叨个不停的妹妹,如今见了他却跟看到陌生人般,甚至还有些抵触?

被关监狱是她自己犯了法,又不是他害的!

他都不嫌弃她是个犯人,屈尊就贵来接她,她倒好,还摆起了谱,见了面连声哥哥都不喊,他说了这么多,她始终一声不吭的。

真是不知好歹!

“你到底要不要回去......”苏珩生气了,一阵风吹来,隐约瞥见了她衣领下的伤痕,才惊觉她应该是在里面受了不少折磨,不由得又心疼起来。

苏珩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轻轻拉起她的手,“跟哥哥回去吧,其他的以后再说。”

这声‘哥哥’让苏榕心一颤,积压了三年的痛和委屈在这一刻全涌上心头。

她张了张嘴,还是将那句‘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来看过我’生生压了回去。

三年的牢狱生活让她懂得了见好就收,而且她是在苏家长大的,养父母一家都很宠爱她,尤其是奶奶,她理应去看看她老人家的。

片刻后,苏榕微微点头,乖乖跟着苏珩回了家。

她洗漱后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去见苏夫人。

房门虚掩着,苏榕正要敲门进去打招呼,里面传来了苏雪儿和苏夫人白菲的声音。

“妈妈,为什么要把苏榕接回来?

我才是苏家真正的千金!”

“苏榕是苏家养大的女儿,我们不能看着她流落在外,这也是你奶奶的意思。”

“可我不想看到她,一看到她,我就会想起我因为她而吃的那些苦,我几乎每天都被朱权打骂,林澜也跟疯子一样,朱权打了她,她就打我发泄,一想起那些,我到现在都还会做恶梦......好了,妈妈知道你委屈,吃了很多苦,可三年前要不是你设计苏榕......看在她替你坐了三年牢的份上,就让她待在苏家吧,放心,没有人能取代你苏家千金的位置......”苏榕胸口一窒,正要敲门的手定在了半空。


苏老夫人看向白菲,“明天你陪榕榕去买几套衣服,榕榕是在苏家长大的,她和雪儿一样,都是我们苏家的孩子,不分彼此。”

白菲点头,嗯了声。

苏雪儿心里翻腾着,一个女佣生的贱人,凭什么跟她一样?

眼眶却红了,声音带着哭腔,“宴会上大家都在议论姐姐,说的很难听,我都是护着姐姐的,其实,我已经原谅姐姐了,我相信姐姐已经改过自新,我们要给她重新做人的机会。”

原谅?

哼,亏她说的出口!

只有苏榕听得出来这是在损她吗?

“对了,我前段时间买了不少衣服,我跟姐姐身材差不多,可以分几套给姐姐穿,我都没穿过的,还是新的,姐姐,你不会嫌弃吧?”

白菲表示赞同,“给姐姐多拿几套。”

言外之意,正好她不用陪苏榕去逛商场了。

三年的分别让她对苏榕生出了些许隔阂,即便她知道苏榕是被苏雪儿诬陷坐了三年牢,可苏雪儿却替苏榕吃了十九年的苦,也害她们母女骨肉分离十九年,说到底,苏榕并不吃亏。

她们都这么说了,苏榕要是说不要就显得自己不懂事了,可苏雪儿害她入狱三年,又在晚宴上设计她,她实在说不出感激的话来。

“一会我挑几套最好的放到你房间去。”

苏雪儿一点不计较她的冷漠,乖巧的让人心疼。

苏老夫人表示赞许,“两姐妹就该这样,互帮互助,时间不早了,大家都早点休息吧。”

苏榕打过招呼后,起身回房,她脚踝还有伤,晚宴上大部分时间都是站着,走到手扶梯时脚有些抽筋,身子一歪差点跌倒。

苏珩见状忙伸手扶住她,情急之下用力了点,捏到了她胳膊上的伤,苏榕面露痛楚,掰开他的手,好一会才缓过来。

苏珩眉心一蹙,自己好心好意扶住她,她竟如此抵触?

苏家养她这么大,大家都不嫌弃她,依然把她当家人,她却跟谁欠了她一般。

苏雪儿刚刚那么热情地对她,她全程冷着脸、毫无回应,让他有些恼火。

本来还想关心一下她身上的伤,却被她刚刚的举动给弄得没了心情,算了,懒得管她。

一声冷哼后,直接上楼。

苏榕不想去解释,回到房间把门关上,洗漱后,拿出盛祁夜给的药吃了一颗,随后脱了衣服,往伤口上涂药膏,身上有不少淤青,有些是在后背的,擦药的时候有些吃力,费了好大劲才把药给涂上。

这药的药效确实好,浑身舒服了不少。

斜对面的主卧中,苏珩心神不宁地拉开窗帘点燃一根烟,脑中不断浮现出苏榕衣领下的伤痕,最终还是不放心,将抽了几口的烟摁灭,下楼找到医药箱。

他拿着药上楼时,苏雪儿刚好抱着一堆衣服从房间出来,叠得整整齐齐的,有外套,有打底衫、连衣裙、还有裤子,可见她有多用心,瞥见他手中的药,眼眸瞬间发红,“哥,你......不舒服?

你怎么了?”

苏珩温和地笑了笑,“傻丫头,哥没事,慌什么呢?”

“我看到你拿着药,我还以为你......”苏雪儿带着哭腔,“你没事就好,吓我一跳。”

“对了,我正要给榕榕送新衣服过去,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她吧,她刚出狱,我们要对她多关心点。”

“好。”

苏珩正好要给苏榕送药。

苏雪儿敲了几声门,开开心心把衣服放到苏榕床上,像是完成了一件多么伟大的事,“姐姐,这都是我根据你的穿衣风格精心为你挑选的,明天你就可以穿新衣服了。”

苏榕瞥了眼床上的衣服,她其实并不想要,有苏珩在旁边,她又不好拒绝,淡淡地回了句,“谢谢。”

苏雪儿凑到她身上闻了闻,又看了看桌子上的药瓶,立马戏精上身,泪眼汪汪的,“姐姐,你擦药了?

你不会是受伤了吧?

你怎么不跟我们说啊?”

苏珩也闻到了药味,看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人家已经用过药了。

将手中的药盒捏紧了些,不过,她这些药是哪来的?

家里的药箱他翻找过,并没有这样的中药。

苏榕这会儿穿着睡衣,脖子下、手腕上都露出了淤青和伤痕,苏雪儿的惺惺作态让她很反感,眸色清冷,不想搭理。

苏雪儿很清楚她身上那些伤是怎么来的,苏榕入狱三年,她便找人折磨了苏榕三年,“哥,怎么办,我们还是带姐姐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苏珩也是这么想的,可苏榕的态度让他很是怄火,不情不愿地问道,“要不要去医院?”

苏榕生硬地回了句,“不用。”

苏珩憋得有点难受,爆发了出来,“你这是什么态度?

从你回来就冷着张脸,雪儿不断在讨好你,每次都是热脸贴你的冷屁股,你别忘了,三年前是你撞死了她继父,雪儿都不跟你计较了,你还蹬鼻子上脸的,雪儿因为你吃了那么多苦,你就不能对她友善些?!”

苏榕怔了下,苏珩并不知道三年前她是被设计的?

那晚宴上她被诬陷的事呢,苏珩也眼盲心瞎看不出来吗?

曾经那么宠爱她的哥哥,如今只知道护着苏雪儿,她也委屈,她也难受,“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苏珩被激怒,“苏榕,你别太过分了!”

苏雪儿红着眼眶拉住苏珩,“哥,你别生气,姐姐被关了三年脾性难免会有所改变,我们要有点耐心,我相信她会改过的,”言外之意,苏榕已经变了,变得不可理喻了。

“雪儿,你就是太善良了,”苏珩怒视着苏榕,“真是不知好歹!”

苏雪儿要的就是这效果,“对了,姐姐,你这药是哪来的?

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可别乱用药啊。”

寿宴上苏榕去送盛祁夜时,她偷偷在后面跟着,看到了冷骁给苏榕送药,心里很是嫉妒,苏榕才刚出狱竟引起了盛祁夜的关注。

苏榕不想跟她解释,见苏珩正盯着自己,随口说了句,“一个朋友给的。”

“什么朋友啊?”

苏雪儿歪着脑袋,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非要问个明白。


盛祁夜语气泛冷,“你好像很闲?”

冷骁愣住,还不是看他昨晚对苏榕的肢体攻击没反感,再说了,这几天他们不都跟苏榕有那么点接触吗,冷骁拍了下嘴巴,“是我多事了。”

盛祁夜回到办公桌前坐着,沉默了会儿,问道,“她去哪了?”

不是不想管闲事吗?

“不清楚,”冷骁小心地问了句,“需要......我去查一下吗?”

盛祁夜没出声,目光转向电脑屏幕。

十几分钟后,冷骁再次返回办公室,刚查过苏榕车子的去向,“苏榕一早开车往北去的,应该是去了凤凰山的位置,她的手不是受伤了吗,你说,她会不会找华神医去了?”

盛祁夜眼底闪过些许诧异,“她知道华神医?

还知道他在凤凰山?”

冷骁解释道,“我也只知道她大概的位置,具体是不是去了那儿并不确定。”

盛祁夜盯着他。

“是,我马上查。”

冷骁拨通了张朔的电话,盛祁夜跟华拓有过点交情,上次给绅爷买的药就是张朔寄过来的。

“张先生说,确实有两个女孩去找华神医,其中有一个就叫苏榕,但华神医没见她们,现在还在别墅外站着。”

盛祁夜不解,“苏榕怎么会知道华神医的?

她才刚出狱几天而已。”

冷骁也很好奇,“会不会是柳絮或者苏老夫人跟她说的?”

毕竟,柳家跟苏家都是豪门,人脉和资源都很广。

盛祁夜,“华神医在帝都接触的人并不多,苏家和柳家未必知道他的行踪。

华拓那人古怪得很,他说不接诊就不会接诊,苏榕就算在那儿等十天半月都没用。”

冷骁小心说道,“要不要帮帮她?”

盛祁夜来了点兴致,“先别管她,我倒要看看她有没办法让华拓为她破例。”

......天黑了,雨停了下来,地上湿漉漉的,树叶上时不时有小水滴落下,偶尔滑入脖颈中,袭来一阵飕飕的凉意。

柳絮接到家里的电话,有急事需要她赶回去,又不放心苏榕,“榕榕,要不,我们先回去?”

苏榕安慰着,“你回去吧,我再等等,说不定人家看到我孤孤单单一个人在这儿就心软了呢,迟点要是还不见我,我打个网约车回去就是。”

“好,那你一定要注意身体啊,千万别硬撑,知道吗?”

柳絮给她留了把伞,一些吃的,开车先走了。

晚上的风有点凉,苏榕将风衣裹紧了些,眼巴巴看着别墅的灯光,其实,跟她在监狱比起来,这点苦根本不值一提。

监狱里的夜犹如一头凶狠的猛兽,又像是无尽的黑洞,仿佛随时都能将人吞噬。

手腕上袭来的刺痛让她浑身难受,也更坚定了自己求医的决心。

地上太湿不能坐,苏榕在别墅门口来回走动,站得腰酸背痛,但没办法,她不能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别墅的门再次打开。

张朔在楼上看到了孤零零等待的她,加上冷骁打过电话,他需要出来提醒一下,“赶紧回去吧,华先生近期不会接诊,或者你可以过段时间再来试试。”

苏榕又鞠了一躬,“华先生不答应给我治疗,我是不会走的,还请先生通融。”

张朔叹了口气,没再劝,摇摇头回屋去了,总不能真让她在这儿等一夜。

苏榕以为他是去跟华拓商量,没想到,几分钟后却等来了别墅区的保安,几名保安连拉带拽地将她轰出小区,不许她再去骚扰里面的业主。

苏榕浑身冰冷,连同她的尊严一起被踩踏的还有她的希望,手背到手腕上经久不消的淤青和刺痛让她感受到了一股无尽的悲凉。

许久没哭过的她眼中滑下两行泪,她忍住了,没放声大哭。

手机响起,是柳絮打来的,问她怎么样了。

苏榕不想她担心,说自己已经打车回苏家,改天再想办法。

挂了电话后,苏榕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张朔口中‘过段时间再去试试’,她不知道是过多久,但华拓不愿意见她,她强求不了。

她按李楠的交代给神医带了话都不起作用,并不是她‘站着不走’、或者意志力有多强大就能打动神医。

苏榕找了台网约车回苏家,回到家已经半夜了,把盛祁夜给的药拿出来吃了一颗,又擦了些在伤痕上,左手手腕上多擦了点。

她仔细闻了闻,突然想起这味儿她晚上闻到过,没错,是在张朔身上闻到的,他当时应该是刚刚擦过药!

她小时候体质弱,曾在一位老中医那儿待过一段时间,从小就对药味特别敏感,能识别出不少药材。

当时那位老中医还开过玩笑,想收她为徒,不过,她那时候要上小学了,苏家把她接了回去。

张朔是神医身边的人,他用的药大概率是神医自己研制的,也就是说,盛祁夜很可能认识华神医!

兴奋之余又有些泄气,怎么又跟盛祁夜扯一块去了?

她实在是不想去麻烦他,人家也未必会帮忙,助他拍到一颗红宝石已经换来了她加入名媛堂的资格,他好像不欠她什么了,可这也许是她能想到的求见神医唯一的办法了。

上午,柳絮来了,回到车上后,苏榕跟她讲了自己的想法。

柳絮直接把车开到盛世集团要去找盛祁夜。

来到公司楼下,苏榕犹豫了,她跟盛祁夜并没什么交情,贸然跑过来找人家帮忙,确实不太恰当,搞不好连面都见不上。

“你说对了,找人帮忙,应该带上点礼物。”

事情有点急,这几天好像没有正规的原石拍卖会,只有一个地方或许能找到盛祁夜想要而她又能送得出手的东西,“去黑市。”

“啊?”

柳絮听了她的想法,“万一盛祁夜根本就不认识华神医呢?

那种地方鱼龙混杂,挺危险的。”

苏榕手腕又开始痛了,要想翻身,必须先把手治好,就算盛祁夜不认识华神医,凭他的权势和人脉要想结识华神医也会比她要容易很多。

所以,自己必须先拿出诚意来。

至于危险,呵,在狱中待了三年,她早就不知道什么是危险了......
秦雨一脸尴尬,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她,她还想解释,却被老夫人一个犀利的眼神给吓住,秦家这两年在生意上需要仰仗苏家,她还不算太无脑,“我想起来了,我怕手链弄丢,后来我放在了雪儿的手袋中,我一时间搞忘了,这才引发了一场误会,差点冤枉了苏榕......”说着深鞠一躬,“对不起,榕榕,我跟你道歉,是我误会你了,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能......原谅我。”

苏老夫人一声冷哼,“下次注意点!

我们苏家什么都不缺,没人会去惦记你的手链!”

“是是,都是我的错......”秦雨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了,误会已经解除,大家好好玩吧,”苏老夫人一脸笑,招呼着客人,“榕榕,我们去那边看看。”

秦雨的解释显得很牵强,但碍于老夫人的面子,大家没再揪着这事。

苏雪儿气得灌下一杯冰水,怒视着秦雨,“都怪你,没用的东西!”

秦雨比她更憋屈,明明是为了帮她,却给自己惹了一身骚,“是苏榕太狡猾了,我记得她撞了你一下,肯定是那会儿把手链放到你手袋中的......”苏雪儿很无语,“那你刚刚怎么不说!”

害她被人恶语相向。

秦雨是被老夫人给吓住了,“刚刚场面有点乱,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着吧,这笔账我一定找她讨回来!”

“下回用点脑子吧,差点被你给害死!”

苏雪儿扭头间看到了秦楚峰。

秦楚峰的目光正追随着苏榕,眼神复杂略显沉重。

“看什么呢?

苏榕回来了,你该不会又想跟她重新开始吧?”

苏雪儿收起脸上的愤怒,满眼委屈。

她跟着林澜在贫民窟过了十九年卑微的生活,哪怕她才是苏家真正的千金,哪怕是到国外镀了层金,依然改变不了别人心中的成见。

秦楚峰反应过来,将视线收回,有些心不在焉,“别胡思乱想,我现在喜欢的是你。”

“是吗?”

苏雪儿感觉他看苏榕的眼神不太对,又不好胡搅蛮缠。

秦楚峰提醒了句,“我跟苏榕已经不可能,苏家既然把她接回来了,你以后跟她好好相处,少去惹她。”

苏雪儿眸色一沉,“心疼她了?”

“我是怕你偷鸡不成蚀把米。”

秦楚峰知道苏榕一直都很优秀,她晚上表现出来的沉稳和从容让他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苏榕还没入狱的时候。

那时候的他们郎才女貌,才子佳人,走到哪都是一道亮丽的风景,是让人羡慕的一对。

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一步错,步步错。

如果那天他没有陪苏雪儿回朱家村......可惜没有如果。

“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苏雪儿挽着他,“我们去给奶奶敬杯酒。”

秦楚峰看着苏榕的背影,眼眸略微泛红,被苏雪儿拉着走向苏老夫人。

......晚宴没结束,盛祁夜先走了,过来跟老夫人打招呼。

苏老夫人客套了几句,跟苏榕说道,“榕榕,去送送盛总。”

“盛总,冷特助,请。”

苏榕把他们送到门口,这两人都很冷漠,跟他们走在一起,感觉周围温度都骤降了几分。

毕竟人家帮过自己,苏榕由衷地说了句,“晚上的事......谢谢盛总。”

盛祁夜回头盯着她,嘴角上扬,似笑非笑,在看到她衣领下和手腕上若隐若现的伤痕时,眸色沉了点,想必是在里面没少受折磨。

在那种地方,被人殴打辱骂是常有的事,若是再有人指使,能撑着活过来就不错了。

苏榕刚出狱就来了宴会厅,苏家人应该没带她去检查过身体。

正好他车上还有药......回到车上后跟冷骁说了声。

苏榕一声苦笑,看来,人家并不想搭理自己,转过身往回走。

“苏小姐。”

冷骁追了上来,手中拿着两瓶药,“这是从南疆寄过来的,一瓶口服,一瓶外敷,涂在伤口上,用法和用量药瓶上有说明。”

苏榕心一颤,“冷特助为什么给我送药?”

冷骁指了指她衣领下,“拿去吧,这种药对你的伤很有效。”

下一秒,直接塞到了她手中,然后转身离开。

苏榕鼻子泛酸,眼眶蒙上一层白雾,她身上有伤,苏家人都没看到,或者看到了也没人当回事,倒是盛祁夜跟冷骁这两个陌生人对她如此关心?

冷骁回到车上,他除了是盛祁夜的特助,还是他的司机,“盛总,这些药是绅爷托你买的,我们费了不少心思才弄到,你怎么送给苏小姐?”

他也不解,盛祁夜怎么对苏榕这么上心?

盛祁夜略显慵懒地靠在车椅上,“买了两大盒,不差这两瓶,”冷骁多了句嘴,“你跟苏小姐......是不是有过什么交情?”

看着也不像啊。

难道老板还有什么私密的事是他不知道的?

盛祁夜不耐烦地回了句,“你什么时候问题这么多了?”

“我这不是好奇吗?”

冷骁没敢再问,作为盛祁夜的特助,他的思想和行为都要走在老板的前面,唯有这次,他有些揣摩不透老板的心思。

苏榕没带手袋过来,将两瓶药放入风衣口袋中,好在风衣很宽大,加上药瓶不是很大,口袋鼓起的不算太突兀。

寿宴结束后,她跟苏老夫人回了苏家。

苏家人都在客厅坐着,兴致很高,讨论着今晚的寿宴。

管家把客人送来的礼品清单交给老夫人过目,苏家如今蒸蒸日上,宾客们送的礼品也越发贵重。

尤其是盛家,送的是一对帝王绿做的玉如意,价值不菲。

苏家一直都想跟盛家合作,只是没找到机会,这次盛祁夜亲自来参加寿宴,给了苏家很大的面子,要是能促成新项目的合作,苏家在商界定能再上一个台阶。

一番谈论后,话题转移到了苏榕身上。

苏简诚作为苏家的当家人,先关心了苏榕几句,随后说道,“榕榕刚回来,先在家好好休息几天再做打算。”

言语是关切的,可在苏榕听来,却带着明显的疏离,更像是走过场,她客套地回了句,“是,爸爸。”

却也下了决心,她要留在苏家,不只是因为老夫人,还因为,她要查清楚三年前的事。


柳絮兴致很高,“那太好了,我先把明天约的课取消掉,对了,要不要买点什么礼物?

我来准备。”

苏榕摇头,“先不用。”

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他。

柳絮心疼的拉着她的手,“榕榕,你身上这么多伤,苏家人都看不到吗?

他们都不管你?”

苏榕还没告诉她三年前入狱是被苏雪儿陷害的,柳絮这人太讲义气又有点意气用事,她担心会坏了自己的事,“我都尽量遮住了不让他们看到。”

估计也就苏老夫人会心疼她,她不想让奶奶担心,其他人心里会怎么想她并不清楚,免得让自己更难受,大家都各忙各的,她也不想去麻烦他们。

她曾是苏家团宠的小公主,可自从苏雪儿回来,一切都变了。

苏家人都在想尽办法弥补苏雪儿,她成了外人,心中的委屈还不能表现出来,否则就是狭隘、自私、没格局。

这些她都能理解,她也努力的讨好苏雪儿,尽力维护好这份姐妹情,可苏雪儿太过狠毒。

“没事,你还有我。”

柳絮和她拥抱了下,“时间不早了,我请你吃大餐去,法餐,塞纳河旋转餐厅,怎么样?”

“出发!”

苏榕露出一抹笑,“没什么烦恼是一顿大餐解决不了的。”

柳絮有些恍惚,仿佛那个充满青春活力、两眼会发光的苏榕又回来了,但只是一瞬间,苏榕又变回了一脸沉重。

“走吧。”

柳絮叹了口气,跟苏榕来到世贸大厦,电梯门打开时里面站了两个人,正是盛祁夜和冷骁,他们两个是从地下车库上来的。

苏榕愣了下,这几天遇到他们两个的频率似乎有点高,目光跟盛祁夜碰到一起,莫名的紧张了几分。

柳絮打了个招呼,拉着苏榕示意她进电梯,苏榕看着盛祁夜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盛祁夜也看着她,眼神淡漠,总不能连坐个电梯也要他发出邀请吧?

她不是挺能的吗?

直到电梯门快关上时,冷骁按住开门按键喊了句,“要上去吗?”

苏榕这才跟柳絮走了进去,电梯空间不算小,但跟他们两个站在一起,有种很强的逼仄感。

偏偏这个时候电梯中的灯突然灭了。

苏榕一声尖叫,下一秒,用力抱着盛祁夜,往他怀里钻。

她从小就患有幽闭恐惧症,在监狱时被朱慧害得关过几次禁闭,更加重了她的病情,电梯中突然一片黢黑刺激到了她。

好在仅仅十几秒过后灯又亮了。

苏榕面色发白,慌忙松开手,脑袋嗡嗡作响,“对不起,盛总。”

盛祁夜能看出来她刚刚不是有意的,也不是装的,被她紧紧抱着的时候,他出乎意料的竟没有排斥!

柳絮扶住苏榕,解释了下,“不好意思啊,盛总,榕榕她患有幽闭恐惧症,刚刚被吓到了。”

苏榕喘了口气,往边上靠,免得一会又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

还好,很快便来到了顶楼。

柳絮跟苏榕找了个靠落地窗的位置,嘴里絮絮叨叨的,“这么高级的场所,电梯中竟会发生这样的事,简直是百年一遇,”扭头看了眼不远处,“他们两个坐在那边,刚刚你可能吓到盛祁夜了,要不要给他们送一份果盘过去,就当是赔礼道歉。”

苏榕还有些惊魂未定,“可以,你看着办。”

不管他们是不是需要,她们应该表达一下自己的歉意。

看着眼前的果盘,盛祁夜问冷骁,“你点了果盘?”

侍应生说道,“是那边的两位小姐送的,说是为刚刚的事赔礼道歉。”

柳絮笑着朝他们挥了挥手,随即做了个‘对不起’的手势。

盛祁夜叉起一块水果放入口中,“味道不错,下次可以加一个果盘。”

柳絮很开心,“看到没有,他吃了,说明接受了我们的道歉,嗯,你想得很周到。”

苏榕喝了几口果汁,砰砰跳的心平静了些。

柳絮切着牛排,“感觉盛祁夜并没有传闻中那般冷酷无情、难相处。”

苏榕点头,“我觉得也是。”

两人边吃边聊,等她们再次扭头往那边看时,盛祁夜跟冷骁已经走了。

苏榕回到苏家,一家人都在,传出一阵阵欢声笑语,能想象得到这三年没有她在,他们一家人有多开心。

看到苏榕回来,苏雪儿往白菲身上靠拢了些,讲起了她在御宫的事,“姐姐可能是太长时间没摸过钢琴,已经忘记怎么弹了。

我觉得,姐姐可以先找个老师单独辅导一下,等找回感觉了再去名媛堂。

毕竟,在那里代表的不只有她自己,还代表着苏家。”

意思是,别坏了苏家的名声,却止口没提她手受伤的事。

白菲表示同意,“可以先到培训班学习一段时间。”

她痛恨林澜换掉了孩子,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吃了那么多的苦,而她却让别人的女儿享受着锦衣玉食和她所有的宠爱。

但苏榕毕竟是她养大的,有着十九年的感情,她舍弃不了这份母女情,所以,她的内心其实是有些矛盾的,对苏榕并不怎么热情。

苏老夫人问道,“榕榕,你是怎么想的?”

苏榕还需要靠名媛堂来提升自己的形象和资历,她没有学历,还有案底,就她现在这情况,怕是连工作都找不到,“今天是没准备好,我会慢慢适应的。”

老夫人点头,“好,有什么困难跟奶奶说,奶奶来帮你处理。”

“谢谢奶奶。”

苏榕打过招呼后回了房间,她似乎已经很难融入这一家人,这个家,自从苏雪儿回来,她就只是一个外人了。

......第二天一早,苏榕开车接上柳絮前往北郊外的凤凰山,离市区有两小时车程。

李楠说过,华拓在凤凰山下有一栋别墅,他偶尔会过来住一段时间,能不能碰到就要看运气了。

柳絮还在吃着蟹黄包,“你的手怎么样?

还是还我来开吧?”

“没事。”

开车跟弹钢琴不一样,手痛的时候可以用右手操控,或者启动无人驾驶功能,老夫人给她买的是最新款的车,融合了目前最先进的各种高科技。

苏榕按照李楠提供的地址找到凤凰山下最深处的那栋别墅,下车后按响门铃。

别墅是带一个小院的,院子中晒着一些药材,在门口就能闻到一股药味,也说明,别墅的主人是在家的。


这男人她认得,是帝都贵族盛家的大少爷盛祁夜。

他略显慵懒地靠在护栏上,对上她的眼神时,眸色蓦地犀利了几分,苏榕忙将目光挪开。

看来,苏家这三年发展的很好,连盛祁夜都来了。

盛祁夜嘴角浮上一抹玩味的笑,“苏家假千金出狱了。”

旁边站着他的特助冷骁,“可惜了,曾经的帝都第一才女,竟沦落成为阶下囚,据说,连毕业证都没拿到就被关了起来,也算苏家还念旧情,将她接了回去,不然怕是要流落街头了。”

盛祁夜的目光追随着苏榕,“谁知道苏家接她回来是不是另有目的呢?”

“唉!”

冷骁的目光落在秦楚峰和苏雪儿身上,“可怜啊,男朋友劈腿,苏雪儿不是善茬,她以后在苏家的日子应该不会好过。”

“走吧,给苏老夫人贺寿去。”

盛祁夜转过身,下楼。

苏榕跟在苏老夫人身边,前来贺寿的客人见到苏老夫人都会过来打声招呼,在看向苏榕时,目光都不太友好。

有人小声议论着,“这就是那个撞死人的罪犯?

她出狱了?”

“天哪,老夫人怎么把她给带来了?

也不怕沾上晦气?”

“她生母不要脸,为了自己的女儿过好日子,换掉了两个孩子,还虐待真千金。”

“有其母必有其女,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也就苏家仁慈,竟然还让她回来。”

“......”刺耳的议论声、如芒刺般的目光齐刷刷落在苏榕身上,其实,敢跟着老夫人来这儿,她便做好心理建设了。

三年的炼狱让她身心备受折磨,原本她也认为自己应该当个鸵鸟,缩起头来讨生活。

可当她得知三年前的事只是苏雪儿的一场设计,她本无罪!

当她得知最爱的男人早已背叛了自己,她便知道,她不能任人宰割,有些公道她需要讨回来。

于是,几乎快要被那三年炼狱磨平的傲气和风骨又重新长了出来。

苏榕吸了吸气,大大方方跟大家打招呼,身体虽然瘦弱,但能撑得起她的傲骨。

那一道道带刺的眼神、一句句带刺的话她都接住了,脸上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盛祁夜站在不远处饶有兴味的看着,“不愧是苏家长大的大小姐,竟没被吓到。”

冷骁笑了笑,“也不知道苏老夫人什么用意,竟把她带了过来。”

“谁知道呢,”盛祁夜走近了些,微微鞠了一躬,“老夫人,生辰快乐!”

苏老夫人眼前一亮,作揖回礼,“原来是盛总,有心了,盛总能来参加老身的生辰,让我这儿蓬荜生辉啊!”

盛祁夜微微点头,让冷骁送上了贺礼,随即扭头看了眼苏榕,眼神不像刚刚那般犀利,但带着些许冷意。

苏榕礼貌的点头算是回应。

“榕榕,你跟着我。”

苏老夫人这是在告诉所有人,苏榕依然是他们苏家大小姐。

苏雪儿站在不远处看着,心生妒意,都这样了,苏榕还能稳稳当当的,那气质、那股从容淡定,甚至都盖过了她这位真千金。

见她脸色不对,秦雨凑了过来,“嫂子,你没事吧?”

秦雨是秦楚峰的妹妹,秦家这几年在走下坡路,需要仰仗苏家,秦雨也就成了苏雪儿的死党。

“那贱人,命可真够硬的!”

苏雪儿面带怒色,“怎么就没让她死在里面!”

“你看她那副自命清高的样,以为自己还是苏家大小姐呢。”

见苏榕走出宴会厅,秦雨脸上闪过一缕奸诈的笑,“等着吧,一会我替你好好教训下她。”

苏榕从洗手间隔间出来时,洗手台上放着一条卡地亚的钻石手链,她还在想是谁这么大意,竟把这么贵重的物品放在洗手台上。

不过,她刚出狱,对外面的世界甚至都还没来得及适应,她不想多事,洗完手便走了,回到宴会厅后,继续跟在老夫人身边。

前来参加寿宴的人有点多,不少人围在老夫人身边有说有笑的,只不过,都会不自觉的用异样的眼神看向苏榕,似乎她的存在降低了宴会厅的格调。

突然秦雨喊了句,“我的手链不见了,有谁看到我的手链了吗?”

这话一出,围在老夫人身边的人都扭头看了过去。

苏雪儿附和,“你好好想想,你刚刚去过什么地方,”秦雨着急忙慌的,“我刚刚去过洗手间,洗手的时候我怕弄湿了,就取下来放在洗手台上了,可我从隔间出来的时候,手链就不见了。”

苏老夫人眉心蹙了蹙,今晚可是她的寿宴,怎么闹出这种事来?

有人小声嘀咕了句,“刚刚好像苏榕......小姐离开过。”

离开过的不只有苏榕,但只有苏榕是刚从监狱出来的。

苏雪儿像是抓到了把柄,看着苏榕,“姐姐,你刚刚是不是去洗手间了?

你有看到过那条手链吗?”

秦雨拉住苏榕的手,“榕榕,那条手链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你要是看到了就......还给我吧?”

苏榕心一颤,“我是看到过,我又没拿你的手链,我怎么还给你!”

冷骁跟盛祁夜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下好了,刚出来就偷手链,苏大小姐怕是有口难辩了。”

盛祁夜嘴角浮上一抹笑,这下看她要怎么应对。

苏雪儿跟旁边两女孩使了个眼色,这两个都是她的死党,开始了言语攻击。

“苏榕,你要是拿了就还给秦雨吧,对啊,我听说这是秦雨她男朋友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意义重大。”

苏老夫人手中的拐杖在地上用力点了点,“你们凭什么说是榕榕拿的?

你们有证据吗?”

有人嘀咕了句,“除了她,还有谁会做这种事?”

苏雪儿脸上写满关切,“要不这样吧,为了还姐姐一个清白,也为了让秦雨放心,我们在姐姐身上搜一下就知道了,秦雨,如果不是姐姐拿的,你必须跟她道歉。”

秦雨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已经想好等会儿在苏榕身上搜出手链后要怎么来羞辱她,“好吧,也只能这样了,如果不是苏榕拿的,我跟她道歉。”

苏榕隐约感觉口袋中有东西,她想起来了,刚刚秦雨碰了她一下,应该是那个时候偷偷放入她风衣口袋的。

这些人还真够阴险的,她才刚出来,又没妨碍到她们什么,为什么要陷害她?

这八成又是苏雪儿的主意吧?

既然这样,那就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在监狱这几年,她没少被人欺负、没少挨打,但也学会了些生存之道。


没等她开口,柳絮笑了起来,“跟你开玩笑的,光天化日的能有什么危险,我知道一个地方有大量原石,每天都有人去赌石。”

语气神秘了几分,“那地方......被人称为鬼市,不过有点远,坐稳了!”

位置在西郊郊外,由一座废弃的老市场改造出来的,原石交易在地下负二层,等她们来到时,这里已经很热闹了。

几十个摊位围成一圈,每个摊位都亮着盏裹着红绸的矿灯。

切割声、喧闹声不断,尘屑飞扬,夹杂着各种难闻的气味,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

难怪被称为鬼市,这就不是人能来的地方!

苏榕跟柳絮戴上口罩,围着所有摊位转了几圈。

柳絮只觉头晕目眩的,闷得慌,“怎么样?

有没看上的?”

苏榕摇头,又一个摊位一个摊位地绕了一圈,目光停留在二号摊位最角落一块粗糙的蒙头料上,“就他了。”

柳絮捂住鼻子,刺鼻的气味让她有点作呕,“你要这个破石头?”

“只能赌一把了。”

苏榕喊来摊主,“我要这块,多少钱?”

这种原石表面被一层皮壳覆盖,内部情况未知,风险较高,但价格较低。

虽然戴着口罩,手臂上刺着一条青龙的摊主一眼便看出是个小姑娘,“你确定要这块?

小姑娘,我们这儿有个行规,钱货两清,不退不换。”

苏榕点头,“我明白,说吧,多少钱。”

摊主嘴里叼着根烟,“这样吧,一口价,十万块,就当交个朋友。”

柳絮眼眸蓦地圆睁,“就这破石头也要十万?

你黑店吗!”

摊主笑了起来,“这里叫黑市,你不知道吗?”

苏榕想了想,“五万。”

摊主说道,“开出翡翠再加十万,怎么样?”

苏榕语气生硬,“就一口价,五万块,卖不卖?”

摊主脸上带着看不明的笑意,“看你是个小姑娘,我吃个亏,卖给你,下次再来玩,先付钱再切割。”

苏榕用微信扫了五万块过去。

听说一个小姑娘买了块原石,不少人围过来看热闹,都在笑着这样的石头能开出什么来,还有人说老板不地道,一块破石头卖人家五万块。

摊主发出几声冷笑,不知道什么是黑市吗?

拿过那块石头交给旁边的老师傅。

解石机锯齿切入皮壳的瞬间,苏榕心跳加速,面对着周围围观的人群,她突然喊了句,“等一下!”

老师傅愣了下,“怎么了?”

苏榕忙说道,“师傅,先把解石机关了,我带回去自己找人切。”

这地方鱼龙混杂的,她若是真开出宝石,肯定得被人给惦记上,还是低调点好。

摊主把原石用袋子装好交给她,“还要不要看看其他的?

我这摊位可是开出过天价宝石的。”

苏榕摇头,继续转悠,她没有百分之百地把握这块原石能开出宝石,多买几块回去胜算会更高些。

又买了两块,加上刚刚那块,总共花了二十万,她要用这二十万赌一把。

柳絮想上厕所了,苏榕抱着三块原石陪她绕了好一会才找到洗手间,“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臭死了,要不是忍不住了,我一定不在这儿上,我可能要一会,你耐心等等啊。”

柳絮絮絮叨叨地进了洗手间。

这里灯光昏暗,旁边还有些隔开的小屋子,阴沉沉、冷飕飕的。

苏榕站了会儿突然感觉身后有人过来,猛地回头看过去,还没反应过来,肩头被狠狠地劈了一掌......柳絮从洗手间出来时,外面空荡荡的,苏榕已不见了踪影,她一边走一边喊,“苏榕......榕榕......”但并没有任何回应。

柳絮忙拿出手机,可地方在地下室,几乎没有信号,她有点慌了,跑回摊位那边,逢人便问,“有没看到我朋友?

跟我一起来的那个。”

其他人都在忙着挑选原石,没人注意到有人不见了,况且,这地方人这么多,谁知道她朋友是谁。

柳絮心想,难道苏榕先走了?

估计是那地方太潮湿、太臭了吧?

她跑回地面上,喘了几口气,手机有了信号,连着拨了好几次苏榕的号码都没打通。

柳絮慌了,她了解苏榕,苏榕不会丢下她自行离开,不出意外的话苏榕应该是出意外了,她又跑回卖场转了几圈,洗手间旁边的屋子也找了一遍。

这些屋子有的可以打开,有的上了锁,她使劲拍打着门,但都没一点回应。

柳絮喘着气回到地面上,首先想到的是联系苏珩,想了想还是算了,苏家人现在并不怎么待见苏榕。

她在网上查到了盛世集团的前台电话,让前台转给冷骁,有时候,外人或许更能靠得住一些。

还好,冷骁这会儿在公司,也接了她的电话,柳絮着急忙慌地把事情讲了一遍,请求支援。

毕竟,苏榕是为了给盛祁夜送礼才来黑市的。

冷骁让她别着急,等会再回复她,挂了电话后汇报给了盛祁夜,“大少,苏榕不见了,听柳絮的意思,她觉得你有可能认识华神医,为了能有份拿得出手的礼物来找你帮忙,去黑市拍了几块原石......”盛祁夜眉心微蹙,苏榕怎么知道他认识华神医?

他不喜欢被人道德绑架,“人不见了报警就是,我们又不是警局,不负责找人。”

冷骁拿出手机,“是,那我回给柳絮。”

“算了,你跟柳絮说一声,我们现在过去。”

盛祁夜站起身,嘴里嘀咕了句,“小姑娘家的,跑黑市去做什么。”

来到车上,盛祁夜又说道,“多安排几个人过去找,把周围的监控调出来,必要的时候报警处理。”

苏榕昏昏沉沉地醒了过来,周围一片漆黑,她摘下口罩喘了几口气,惊恐地站起身,伸出手四处摸了摸。

空间很狭小,旁边摆放着一些破旧的桌椅,摸到一层厚厚的灰,估计好久没人来过了。

等等,这是哪儿,还在黑市吗?

还是已经到别的地方了?

是谁做的?

为什么要把她关起来?

她踩到了地上的石头,刚好三个,是她刚买的,也就是说,对方不是为了抢走她的宝石,那是为什么?

苏榕本就有严重的幽闭恐惧症,整个人都被深深的恐惧包裹着,胸口很闷、感觉快要窒息了,慌乱中她摸到了门,使劲拍打。

“开门,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柳絮,柳絮你在哪儿?”

喊了许久都没有任何回应,她快要撑不住了,浑身冒着冷汗,手脚抖个不停。


苏榕面色发白,下一秒,单手扶额,踉跄着在几个人身上碰了下,其中就有苏雪儿。

苏雪儿还扶了下她,“姐姐,你没事吧?”

“我看她是心虚了,害怕被搜身。”

“肯定是这样,在场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除了她还有谁会去偷一条手链?”

“我看她就是在里面待的时间长了,狗改不了吃屎,一身臭毛病。”

这些议论声让苏雪儿很满意,“姐姐,我也很想维护你,可大家都盯着,为了公平起见,就让奶奶来搜吧,你没意见吧?”

苏榕站稳身子,“我没意见,不过,不能只搜我,也应该搜一搜你们。”

苏雪儿觉得好笑,“搜我们做什么?

除了你,还有谁会去拿人家的手链?”

苏老夫人心里没什么底,苏榕之前的品行她是清楚的,可在里面待了三年,难免会变,“榕榕,你怎么说?

你放心,只要你不愿意,就没有人敢动你!”

苏榕深吸一口气,“没关系,奶奶,既然要搜,那就搜吧,但其他人也必须搜,刚刚去过洗手间的可不止我一个。”

苏雪儿心想,东西就在你口袋中,搜过你以后就不需要搜其他人了,“好吧,我同意。”

苏珩刚在门口接待完客人,往这边走了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哥哥,”苏雪儿显得有些难过,“是苏榕,她才刚出狱就惹事了,偷了秦雨的手链。”

苏珩看向苏榕,神情有些复杂,甚至透着几缕恨铁不成钢的失望。

他的眼神刺痛了苏榕,曾经最爱她的哥哥,跟其他人一样不信任她,“你也认为是我偷的?”

苏珩愣了下,纠结几秒钟后,他做了个决定,“是什么样的手链?

既然是在宴会上掉的,记在我名下,回头我让人买一条新的送过去。”

苏榕眉心一蹙,这是想保护她,还是在坐实手链就是她偷的?

苏雪儿是不会放过任何损坏苏榕名誉的事,“哥,你瞎搅和什么?

这事必须弄清楚,不然还以为我们冤枉苏榕呢。”

苏珩见苏榕对自己刚刚的举动似乎并不领情,他没了耐心,“那就搜吧!”

苏老夫人跟她的贴身保姆云姨使了个眼神。

云姨把手伸入苏榕口袋,神色慢慢缓过来,还把苏榕的口袋都翻了出来,摇头,“没有。”

苏老夫人松了口气,“看到了吗,以后少冤枉人!”

苏雪儿一脸懵,看向秦雨,秦雨不解,她明明把手链放入了苏榕口袋中,怎么会没有?

“肯定是她藏到别的地方去了!”

苏老夫人不高兴了,“够了!

你就非得把我孙女冤枉成贼你才高兴吗?”

“可......”秦雨欲言又止。

苏珩厉声道,“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许再胡闹!”

“那怎么可以,”一直在看热闹的盛祁夜往这边走了过来,“事情总得查明不是?

不然,苏榕小姐岂不是白受冤枉了?”

在场的人都被他的气场给震慑到,一脸不解,盛祁夜什么时候开始爱管闲事了?

苏榕更是一脸诧异,她跟盛祁夜好像没有过什么交情吧?

这是......要帮她?

苏老夫人笑道,“盛总,真是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盛祁夜看了眼苏榕,刚刚苏榕的举动,他可是都看在眼里的,“既然在苏榕小姐身上没搜出来,那其他人也该搜一搜,刚刚不是说好的吗?

也包括......秦小姐自己。”

“我?”

秦雨觉得可笑,“难道我偷我自己的东西?”

盛祁夜冷声道,“搜过才知道!”

苏雪儿一脸正气,“搜就搜吧,”云姨又搜了几个人,并没找到手链,来到苏雪儿跟前。

苏雪儿往后退了一步,“你干什么?

你连我也要搜?”

云姨有些为难,盛祁夜再次开口,“苏小姐害怕了?”

“我怕什么?

搜就搜!”

苏雪儿打开手袋,一条钻石项链很明显的露了出来。

有人惊呼一声,“居然是苏雪儿拿的?”

“不是我......怎么会在我这儿?”

苏雪儿懵了,慌乱的抓起手链扔到地上,“是谁放到我手袋中的?

是谁!”

猛地看向秦雨。

秦雨慌了,“不是我,我明明放到了......”苏榕眸色一凛,“放到了哪里?!”

“放在了洗手台上的,后来......”情急之下,秦雨想到的是保护自己。

也许是看到盛祁夜出手了,一些见风使舵的人开始调转了攻击对象,“苏雪儿从小在贫民窟长大,难免手脚不干净,是哦,听说她刚回苏家就抢走了苏榕的未婚夫,秦雨是她未来的小姑子,搞不好两个人联合起来诬陷苏榕。”

“幸好盛总火眼金睛替苏榕洗清了冤屈。”

“盛祁夜什么时候变的爱管闲事了?”

苏榕看向盛祁夜,微微点头,表达自己的谢意,她依然没弄明白,这男人为什么要帮自己?

盛祁夜眼神淡漠,没理会她的感激,一场拙劣的闹剧而已,不过,苏雪儿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吃了这么大的亏,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老夫人是明白人,好好的一场寿宴闹出这种事来,今天来的都是社会名流,不能让大家看苏家的笑话。

这件事如果非要找个人来担着,那就只能是秦雨,况且,事情也由秦雨引起的。

老夫人抬起拐杖敲了敲地面,声音中气十足,“大家都静一静!

真是不好意思,让大家见笑了,这件事到底是怎么样的,还希望秦小姐能给个说法。”


苏榕猜到了苏雪儿的心思,如果她不说,苏珩会认为她不信任他们,如果她说了,会认为她刚出狱就找到了盛祁夜撑腰,难怪会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盛总见我身上有伤,看在奶奶的面子上,他让冷特助给我拿了两瓶药。”

既然是老夫人的面子,苏珩也不好说什么。

苏雪儿顿了顿,说道:“姐姐,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就直接跟我们说,不然,外人怕是要说我们苏家不管你。”

苏珩也是这个意思,只是没说出来。

“知道了。”

这话,苏榕是说给苏珩听的。

“姐姐,你早点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

对了,这些衣服你试一下,要是不喜欢就告诉我,我再给你挑别的。”

苏雪儿很懂事的拉着苏珩走了,还没忘了帮她把房门带上。

苏榕翻看着床上的衣服,每一件都用剪刀精心剪过,全是剪烂了送过来的,就知道苏雪儿没安好心,想不到竟这么恶心!

这些衣服是苏珩看着苏雪儿送过来的,明天若是她不穿,估计还会被苏雪儿反咬一口,再污蔑她一番,引来苏家人对她的反感。

跟她预想的一样,早餐时,大家刚入座,苏雪儿便盯着她,“姐姐,你怎么还在穿三年前的旧衣服?

我给你的衣服不喜欢吗?”

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不应该啊,我都挑选过的呢,还给妈妈看过,妈妈也说好看的。”

毕竟是自己养大的,白菲还是心疼苏榕的,“不合身吗?”

“我这几年瘦了不少,雪儿的衣服有点大了。”

苏榕小心的回道,手里端着一碗粥,手抖了几下,碗里的粥不偏不倚地洒在了苏雪儿衣服上,引来苏雪儿一声尖叫。

“对不起妹妹,我陪你去擦一擦吧。”

苏榕忙站起身拉着苏雪儿回了房间。

苏雪儿甩开她的手,怒道,“你故意的吧?”

苏榕也不装了,“如果我没把你拉走,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衣服不合身啊?

那我一会去拿回来,给姐姐换别的’,”苏雪儿面露诧异,这正是她要说的话,“既然你穿着不合身,我拿回去不是很正常吗?”

苏榕双手环在胸前,“然后,你再委屈巴巴地告诉大家,‘姐姐,你可以不喜欢我送的衣服,可你为什么要剪坏啊?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我没说错吧?”

苏雪儿目光躲闪,“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的意思是,你把我送给你的衣服剪坏了?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榕一声冷笑,“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你这么演有意思吗?”

苏雪儿张开嘴正要辩驳,苏榕打断了她,“奶奶和爸妈都不傻,你觉得你真能把这盆脏水泼到我身上来?”

“有件事可能你还不清楚,小时候妈妈给我剪头发时不小心剪到了我的耳朵,流了很多血,从那以后我就对剪刀有了很深的恐惧,我的房间是从来不放剪刀的,这一点,苏家人都清楚,所以,你觉得我会剪烂你送给我的衣服?”

苏雪儿张大嘴巴一脸错愕,“那你怎么不当众揭穿我?”

苏榕回到自己房间,把那些衣服抱回苏雪儿这儿,扔到她床上,“我才刚回来,不想让奶奶看到我们姐妹不和,以后你最好别来惹我,别忘了,我刚被放出来,在那样的环境中我都能活过来,就你那点伎俩,还对付不了我,别那么蠢!”

苏雪儿浑身一颤,苏榕就跟变了个人般,甚至让她有些害怕,换成三年前,她做得再过分,苏榕都会忍着让着,现在竟开始反击了?

不过,她也不是好惹的,哼,来日方长,看谁能笑到最后!

苏雪儿换了套衣服,跟苏榕回到餐厅,一点没责怪苏榕刚刚把粥倒在她身上,反而在自责,“是我大意了,那些衣服姐姐穿着不太合身,我又拿回来了,姐姐,改天有空了我陪你好好逛逛,我们一起去买。”

“好,”苏榕坐回位置上继续吃早餐,一场闹剧算是被她给压了下去。

吃过早餐后各自忙去了,苏珩跟苏简诚拿上手提包去公司,白菲约了几名贵妇做美容。

苏榕被老夫人叫去了房间。

苏老夫人把一台新买的水果手机交给她,“电话卡已经放进去了,还是你原来用过的号码,”又拿出一张银行卡,“这里面有一百万,是给你的零花钱,出去好好逛逛,买点衣服什么的,用完了我再给你转。”

苏榕本不想要,可她现在身无分文,只能收下,“谢谢奶奶。”

苏老夫人面色和蔼,“雪儿昨晚说要给你衣服时,我其实是想替你拒绝的,可大家都在,不好驳了她的面子。”

苏榕点头,“我懂的,奶奶。”

“奶奶有份礼物要送给你,跟我来。”

苏老夫人拉着苏榕的手来到门口。

院子中停着一台红色的保时捷,云姨把车钥匙拿了过来。

苏老夫人把车钥匙递给苏榕,“你之前开的那台车撞过人,我让人处理了,这是不久前新买的,颜色没变,我给你换了个款式,刚提回来,你看看喜欢吗?”

苏榕有些哽咽,“喜欢,谢谢奶奶为我想得如此周全。”

苏雪儿穿着高定连衣裙、披了件外套,化着精致的妆容从屋里走了出来,“奶奶,这是你给苏......给姐姐买的新车?”

苏老夫人笑道,“怎么样,还不错吧?”

苏雪儿很不是滋味,一个劳改犯、还是女佣生的贱种,凭什么跟她享受同等待遇!

“这么好的车当然不错,不过奶奶,姐姐才刚出来,你让她开这么奢华的车,会不会引来非议啊?”

苏老夫人语气平和,却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我的孙女配得上任何奢华的物品!”

苏雪儿敢怒不敢言,苏家现在虽然是苏简诚当家,但苏老夫人有着绝对的话语权,“奶奶说的是。

奶奶,我要去御宫了。”

扭头看着苏榕,“要是姐姐也能和我一起去就好了,我们也能有个伴,可惜......”御宫是帝都顶级名媛会所,棣属于盛世集团,是盛家的产业,只有豪门千金才能加入,还需要资质审核,门槛很高。

在这里除了名媛聚会,资源互换,还有高端的礼仪培训,也包括琴棋书画、烹饪、品酒、茶艺等等。

作为名媛,除了谈吐优雅、仪态端庄,还要有拿得出手的才艺。

在帝都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在名媛堂学习过的才能算是真正的名媛。

苏雪儿满脸的优越感都快溢出来了,她料定苏榕进不了那么高端的地方,单是进过监狱这一项,她就进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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