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到来,人人都觉醒了异能。
就连七八十岁的老太太都可以生活取暖。
除了我,只能在黑暗里阴暗爬行。
乱世我苟活三年,因异能废柴被人欺凌打压,
而后我在低级避难所跟啃面包的闺蜜重逢,相拥哭泣。
闺蜜哀嚎:为什么别人异能这么牛,而我只能给人弱化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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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难降临,整个世界一夜之间变得面目全非,我也被迫开始了艰难的生活。
我拥有的异能,说好听点是‘加闪避加防御’,但在月光普照的乱世,说难听点,就是没有任何攻击力的废柴能力。
只有阴暗的地方能让我爬行,但该死的没有完全阴暗的地方。
今天,我好不容易在一家废弃的便利店找到了一些过期饼干和干瘪的面包。
我刚伸出手,一团黑色生物闪电一般冲了出来将面包叼走。
一只变异的狼狗,嘴里叼着面包,我从它的眼里看出了挑衅。
这只狗也就乒乓球大小,我掂量了一下我和它的大小对比,怒向胆边生,从它嘴里拽出包装袋,撒腿就跑。
狼狗嗷呜一声,发疯似地向我奔来。
它身上骤然迸发出一堆骨刺,让它看起来像个刺猬。
我在心理大喊,这只狗居然是攻击异能,我的老天奶啊,也太不公平了!
凭什么只有我的异能是个废物!
末世开始后,迷雾四起,怪物横生,侥幸存活的人类都会觉醒异能。
之后,异能强弱决定生存阶级,异能强的可飞天遁地、御水纵火,中阶的有隐身、复制、心灵感应......
而我的废柴异能属废物阶——阴暗爬行(黑暗限定)。
是的,我只能在阴暗环境下爬行。
三年过去了,我竟然连一个全黑的环境都没遇到。
看来预言者说的没错。
‘月光普照’!全是光的世界,我这废柴技能有什么用!
末世前我是欣欣向荣的大学生,现在是躲着人阴暗爬行的小强。
狗在身后撵我,我使出吃奶的力气狂奔,这狗眼睛发红,被追到我身上的肉说不定都会被啃!
也不知道我能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活多久,我暗骂命运不公,两腿还是使劲往前跑。
刚拐进胡同就瞥见一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女人啃着面包,我哎哎哎让她让开,她反应迟钝地一抬头,我来不及刹车——
哐当!
我俩撞到了一起。
狗叼起面包,高贵冷艳地小步跑开,我却盯着眼前的女人,顾不得柔脑袋上的包,我一把搂住眼前披头散发的女人。
喊出她的名字。我的闺蜜兼室友。
“余子烧!”
她抬头看我,也认出了我,顿时热泪盈眶:“关东煮!”
没错,我叫关东煮,因为我爸妈他俩是在关东煮摊子前认识的。
那时候只剩最后一块萝卜,我爸虽然已经付过钱了,但他还是大手一挥让给了我妈,我妈过意不去,非要把钱还给他。
两人一来二去,就这么结缘了。
为了感谢让他们结缘的关东煮,再加上他们一个姓关,一个姓东,所以我就被迫顶着这个名字活了二十几年。
我的好闺蜜跟我一样,她爸妈是吃驴肉火烧认识的。
那家店叫六子驴肉火烧。
她爸妈担心驴烧这两个字笔画太多,干脆改成了子烧。
末世这么久,终于见到熟人了。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我俩不约而同嚎啕大哭。
哭够了,我吸着鼻涕问她:“你去哪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
余子烧不住摇头,“我被用做第一批异能觉醒者的研究!”
话头一转,“但是他们嫌我异能低级,就又把我赶回来了。”
原来末世前期就有专门人员关注异能,随机挑选异能者研究,但余子烧的异能属于低阶,机构认为没有意义,就赶走了她。
听完我紧紧握住她的手,同命相怜。
我低声安慰道:“是他们不识抬举,你的异能肯定有用。”
其实我心里在想,再没用也没我的废柴。
余子烧摆摆手,否定我:“没用!”
我反驳:“因为我的更废!”
“我的最废!”
在我俩争论不下时,路边一老奶打了个响指,生火取暖。
是的,随便一个路人的异能都如此,除了我俩。
余子烧彻底绷不住了,一把鼻涕一把泪,怒砸墙:“老天奶!为什么别人异能这么牛,而我这个听着唬人的弱化光线却只能给人调节台灯!”
我一下怔住,松开抱着她的手:“你、说、什、么”
余子烧继续砸墙:“这世道猫狗都能飞檐走壁,我给别人弱化个光线有毛用!我在那就是一个人形台灯!他们要睡觉就让我把灯变暗,我这么过了三年,三年啊!”
她说着说着抓起我的手,满脸期待望着我:“你说你也是低阶,那你的异能是什么?一定比我这个人形台灯有用对不对!”
我血脉喷张,瞳孔放大,哆哆嗦嗦地抓住余子烧的手:“有了!有阴暗了!”
余子烧被我说的摸不着头脑,我一行热泪喷涌而出:“今天之前,咱俩都属低阶异能,但今天之后,我们将拥有属于我们的组合技!”
余子烧看起来不知所措:“咱俩好不容易见面,你怎么疯了!”
我解释一通,余子烧也哆嗦起来:“你…你是说以后......终于不用受人欺负了!”
激动之余,她像想起来什么,“发动条件呢!你的是什么?”
我僵住,联想到从没用过异能,余子烧不说我差点忘了,还有发动条件。
“有。”我思索后开口,“只要在密闭空间内,谁用异能打我谁就会被反弹。你呢,你的发动条件是什么?”
余子烧的表情与我差不多,“我也是密室限定,还得吟唱五秒。”
商量半天,我俩定了个口号。
事不宜迟,热血沸腾的我俩打算去试试,我带着余子烧去了桥洞底下,摇了摇昆布住所的响铃。
他的异能是‘物体悬浮’(细微金属限定),也属低阶,所以只敢霸凌同低阶异能者,我俩打算先拿他开刀。
他掀开帐篷时正在喝抢来的饮品,看见我有些惊讶:“丫头,我今天没抢你,你倒好,自己送上门了?”
我淡定一笑,装可怜:“昆哥,我俩没吃的,来找你换些。”
说完我还抛了个意味不明的眼神,昆布表情猥琐,立马让我俩进去。
门帘一关,密闭空间完成。余子烧开始吟唱。
昆布迫不及待朝我伸手,还没来得及说话,余子烧吟唱完成,整个住所暗下来。
没碰到人的昆布恼羞成怒,抓起身边的勺子发动异能。
到我上场了。
我牵起余子烧的手,喊出口号。
“补药小看我们的组合技啊——!”
阴暗爬行(黑暗限定)异能发动。
我感觉身体变轻,本能的四肢着地满地攀爬,差不多适应了身体就朝昆布扑去。
昆布被吓得用勺子打我,但是对防御技能点满的我来说不痛不痒,反而他“嗷”了一声。
其实我的异能不隶属‘攻击’,但谁看到一个阴暗爬行的人扑过来不害怕呢!
真正意义上的——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更何况,打我不掉血的,一点HP都不掉。
昆布在惊恐和反弹中昏迷,口吐白沫。
我结束异能,只见余子烧惨白的脸,不敢与我直视:“关、关东煮,虽然我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准备少了。”
半晌,我俩在昏暗的住所里相拥,激动的热泪盈眶,组合技的第一次,成功了。
然后我拥有了昆布当小弟。我俩分发昆布的食物给低阶者,
过程中,余子烧坚定的握着我的手说,我们一定要尽快搜集更多的食物,拯救更多的异能者,但我也有底线,我只争坏人的食物。
于是我俩决定做个“劫富济贫”的阴暗人。
要问起哪里坏人最多?那必然是——堂口。
名字是堂口,其实就是一片没人管辖的区域,鱼龙混杂,有被通缉的亡命之徒,有异能强者隐居,最多的是混吃等死的社会败类,他们把异能弱小的人关在囚笼里厮杀,像斗鸡一样下赌注。
转天我和余子烧休养生息,交代好昆布治理低级避难所,她给我捡废铁和纸壳制了身铁衣,我翻了三遍垃圾箱终于给她找到了喇叭。
没有避难所的‘驱光’保护,晚上‘月光’下都是危险的变异怪物,我俩紧赶慢赶走到堂口,我用力摇铃,出乎意料的,开门的竟然就是抢我面包那个男人!
他啧啧了两声:“哟,你还能找到这来。”原来他从桥洞搬离到了这里!
我气不打一处来,但非密闭空间下,我只得装乖:“大哥,我们被赶出来了,能不能让我们在这歇歇?”男人从上到下盯着我俩,最后应了一声。
我与余子烧对视一眼,先从这男人开刀。
堂口很大,里面都是些闲杂人等,里面的女人要么有高阶异能要么有靠山,见两个女人进门,男人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
我俩对此视而不见,找了个角落坐下,摸清地形。
放眼望去,屋里的结构很简单,分为两个楼层:高阶区在二楼、一楼有斗兽区、娱乐区,以及我所处的进食区。
男人靠着我们坐下,不怀好意地笑:“妹妹,谁先来?”我指了指身上的铁衣,说想去个背人的地方。男人了然,带着我俩往里走。
路过的男人眼神仿佛能吃人,但碍于‘物体穿透’没一个人敢靠近,只能恨得牙痒痒。
直到走到最隐蔽的地方,娱乐区,这里建着一个个小房间。
男人将Ⅱ号室里的人都赶出去,还假意惺惺地请我们进去。
密闭空间。
“补药小看我们的组合技啊!”
阴暗爬行异能发动。
这次的男人第一反应想冲出门,我抬手给了他一巴掌。他反应过来自己被打了,发火了,“你敢打老子——”
我在他把手伸过来的一瞬间把脸贴上去,他哭了。
我用纸板制造的头盔安装了高质量武器——仙人掌的刺。
就算不疼,他也难受。
彻底被激怒的男人发动异能,瞬间。
男人在血泊中倒地,他最引以为傲的异能,穿透了他的心脏。
不过我脸上还是弄出来一点伤口,硬纸板材质太差。
余子烧担忧的看着我的伤口,我无所谓的摆摆手,防御属性点满,“连高阶攻击属都不能伤我分毫,更何况一个中高阶。”
从房间出来后,有人察觉异样来追我们,我拉着余子烧朝里逃跑。
这里是斗兽区,周围放的都是关人的笼子,低阶异能者们的冥界。
一个光头大汉赤果着上身,擦一把大刀,旁边还站着个赖皮猴。
大汉往到上啐口吐沫,朝我们冷笑,“两个低阶女人干掉了中高?有点意思。”
我俩见躲无可躲,余子烧举起了手中的喇叭。
忘了说,为了抵御怪物攻击,是没设有窗户的。也就是说。
门一关,此时的这里,就是个巨大的密闭空间。
余子烧拿着喇叭,用出吃奶的劲儿大声吟唱,黑暗顿时侵袭大半。
趁着其他异能者没反应过来,我发动阴暗爬行异能,抗起余子烧就跑。
虽然我不怕被打,但我不想打草惊蛇,万一异能被人猜中,抢着去开门就遭了。
于是我打算逐个击破。
话说间,我们闹出的动静已经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很快有人横冲直撞地朝我冲过来。
我以一种不可实现的速度闪避。
赖皮猴像是急了,用更快的速度飞来,我躲着躲着,发现块破布。
将人围住。赖皮猴大喊着;“赶来闹事,找死!”
说完,我就借助他的飞腿力量解决了他。
余子烧抱紧我,惊讶开口:“现在人都围过来了,怎么办。”
我说了我的计划,余子烧点点头,“可以。”
于是余子烧扛起那块布,我背着余子烧,穿梭在人群中。
有人还要上前,余子烧就将布罩上,配合我的防御加闪避,有的人因怕我而口吐白沫晕倒,而大部分人都猝于自己异能下。
整治了十几个后,后面的都不敢动了。
而我也有些心累。此刻他们像怪物一样看着我,争先恐后地往楼上跑,叫嚷着“老大!有人来青堂砸场子!”
旁边的人兴奋道,“我们老大出手,你们完了!”
这个老大,必定是高阶者,余子烧有些害怕的往我身后躲,我摸摸拍了拍她的手。
让我没想到,这个‘老大’竟然是个熟人!
余子烧猛地拉住我胳膊:“这不是你男朋友吗!”
我摇摇头,否认:“前男友。”贝极翅穿得人模人样的,看到余子烧这才认出身前的我来。眼神轻蔑,“关东煮?你还活着啊。”随后一摊手,“我当是什么大人物,一个低阶还用得上叫我?”
末世前,贝极翅虚伪势利,贪图我家富贵,就对我花言巧语、竭尽讨好,直到觉醒了特阶异能后,以为我只是个没觉醒异能的废物,会拖后腿,就立马甩了我。
贝极翅施舍般对我说:“看在几年的情分,只要你跪下认错,我就放过你。”
余子烧靠近我,轻点我的肩膀。我摇摇头,低声道:“这次麻烦了。他的异能,是‘坠光’”。
余子烧欲哭无泪,“这个老六,凭啥他的光就是这么牛掰哄哄还能上墙,我就只能给人当自走台灯!”
话音刚落,贝极翅一抬手,原先昏暗无光的屋子瞬间明亮透彻。
没有黑暗环境,我无法阴暗爬行,被迫停下,但异能者仗着对我的忌惮,不敢轻易上前。
贝极翅揽着新女友,看着我们冷哼:“还没考虑好吗?如今的世界,实力才是硬道理。”
“我是‘月光’的宠儿,而你不过是阴沟里的蚂蚁。”
我怒极反笑,望着楼顶的男人:“是吗。”
我学着贝极翅的样子摊手,“可惜,你的发动时间要十秒,”我对余子烧眨眨眼,“而我的。”周边再度陷入黑暗,我扯起那块破布,以一种诡异的姿势爬上楼层,贝极翅震惊之余后退,但我已手脚麻利的抓住他。
战士防御技能没点那么满也不会摔死,但法师不一样。
扑通一声,‘月光的宠儿’围着破布坠落,余子烧眼疾手快捆住他的手,没有条件,异能无法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