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桦的哥们纷纷震惊,江嫣身上居然有这么多的伤!不用问,肯定是孟桦打的。
只有没种的男人才会窝里横,打老婆。
他们不赞同地看一眼孟桦,嘴里尴尬地喊着:“嫂子。弟妹。”
孟桦的脸,转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他笃定江嫣要脸,不会说出他家暴过她的事,还会帮他极力隐瞒,从前她就是那样做的,至今连她娘家人都不知道她常常挨打。
他带人来打她,打得成当然好,打不成,他也可以震慑一下江嫣,让她老老实实伺候他养伤。
可万万没想到,江嫣居然就把身上的伤,直接暴露在他的朋友面前。
这让他的脸,朝哪儿搁?
孟桦当场就火了,抡起铁锹砸向霍嫣:“当老子的面就敢勾引男人,狗日的……”
后面省略二十个不重复的三字经。
霍嫣眼里含泪,欲掉不掉,吓得细细地尖叫一声,躲在门后。
她这无辜小白花装得,孟桦险些气死。
孟桦的哥们赶忙拦住他。
其实不用他们拦,孟桦也打不到霍嫣,他怒火攻心下,忘了小腿受伤的事,右腿一落地,就疼得钻心。
铁锹咣当掉在地上,孟桦抱腿惨叫。
将近一米八的大男人,硬生生疼出眼泪。
孟桦的哥们手忙脚乱把他搬到床上。
霍嫣抽泣着,叫着“孟桦你没事吧”,忙前忙后团团转,就没见她真帮上什么忙,像是吓坏了。
孟桦的哥们安抚了一阵孟桦,眼看天黑了,霍嫣慌得厉害,手足无措的,好像也没有去做饭留他们吃晚饭的意思,几人摸摸鼻子,拜托她照顾孟桦,就要走——赶紧回去跟老婆讲讲孟桦在家打老婆的事。
“弟妹,那个,孟桦受伤了,脾气有点大,小俩口过日子哪能没个磕磕绊绊,你就忍忍,等他伤好了,怎么出气,看你的。”
意思是,别再动手打孟桦。
霍嫣眼泪吧嗒,小声解释:“我没有打他,也不敢打他的。他,他一喝醉就打我,今天可能喝得太多了,看不清人,他打了板凳一巴掌,还踹了板凳一脚,他的手和腿就是这么伤到的。”
几人更同情她了,原来孟桦想打她,看错了,才导致自己受伤。
他们没有怀疑她的话,这江嫣看她身上的伤,外面却没传出风声,就知道她很懦弱,被孟桦压得死死的。
孟桦伤得不冤。
可他分明口口声声喊着江嫣打他,还招呼他们一群男人来打江嫣。
这是男人干的事么?
几人对孟桦的人品都泛起了嘀咕,自我安慰,孟桦喝醉了糊涂了,清醒的时候还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兄弟。
狐朋狗友走了,霍嫣脸色一变,眼泪一收,面无表情。
孟桦心里打鼓,恶狠狠瞪她:“给老子等着!等老子能下床了,看老子不弄死你!看什么看,还不去做饭,想饿死老子啊!”
霍嫣冷冷看他一眼,在孟桦的瞳孔缩小,担心她会冲上来抽他耳光时,她转身出去了。
一会儿,厨房传来肉味。
孟桦舔舔嘴巴,他闻出来了,那是他妈几天前拿来的老腊肉,过年没吃完的,就两块,全给他拿来解馋。
他呵地冷笑,女人,她吃香的,喝辣的,全靠他,得罪了他,当然会想着讨好他。看在她识相的份上,下次揍她时,可以少踹她一脚。
孟桦一边等腊肉,一边回味拳头落在江嫣身上的快感。
可他左等右等,肚子咕咕叫,等到外面的灯火灭了,也没等到霍嫣端肉来给他吃。
孟桦砸了装开水的碗:“江嫣!江嫣!懒婆娘,你死哪儿去了?”
霍嫣在储存粮食的厢房睡下,听到孟桦的声音,她翻个身,用棉花堵住耳朵。
一大清早,霍嫣起床,去做早饭时,听到孟桦哼哼唧唧叫疼的声音。
她唇角微提,瞧,饿一顿,这不就老实了么?
孟桦一听到动静,就有气无力地大声叫:“嫣子!老婆!对不起,昨天我喝醉了,我错了,你原谅我一回行不行?我以后再也不会打你了,亲爱的,亲亲老婆,快给我弄些吃的来吧。”
霍嫣恶心得想吐。
昨晚孟桦可还有力气去拍她房门骂她呢,虽然没有听清,可她知道他在骂她。
她决定了,再饿他一顿。
霍嫣没有亏待自己,把剩下的腊肉都炒了,她这具身体需要营养养伤。
吃完饭,她又上一遍药,围绕院子小跑,伸展身体。
本尊身上有伤,怕露馅,能不出门就不出门,长久不活动,身体虚弱,她需要更强壮的身体对付伤愈的孟桦。
才跑了两圈,霍嫣就累得气喘吁吁,头昏眼花。
她扶着双腿喘气,一双眼乌黑晶亮。这身体素质不行,她得想个别的法子炮制孟桦。
中午,快饿死的孟桦终于单腿出门。
他没力气骂霍嫣了,自食其力,拿了一副碗筷,盛饭,坐在桌前,把大半的菜拨到自己碗里来,要不是霍嫣拿筷子敲了一下桌边,他一点菜也不会给她留。
孟桦吃得狼吞虎咽。
吃完后,面前出现一瓶酒。
他抬头看向将酒瓶推过来的霍嫣,眼神戒备。
霍嫣说:“这是你藏起来的酒吧?收好,都是钱买的,我刚才差点踢倒。”
孟桦迟疑地拿走酒瓶。
霍嫣转身出去了。
孟桦愣了愣,突然明白过来,这死婆娘终于醒悟,知道他是她的依靠,来讨好他来了。
“贱……”
啪。
霍嫣回身,抽了他一耳光。
她揉揉手腕:“不好意思,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