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厌恶地看着她，“许柔，人死了才来说这些，有意义吗？”
“你要是真心忏悔，就把协议书签了，我们好聚好散，再也不见。”
她满脸绝望，嘴角扯出一抹微笑，却比哭还难看。
“我知道了。”
她拿着笔的手在颤抖，两个字足足花了半个小时才写完。
把协议书递给我后，她瘫坐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好像花光了她所有的力气一般。
我接过文件，干脆利落的写下了我的名字。
“你该走了。”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许柔这才站起身子，依依不舍地走到大门口。
她站立片刻，又苦笑道:“阿沉，妈葬在哪儿？我求你告诉我好吗？我真的好想她......”
我把她推出门外，“不能。许柔，我不想让你去碍她的眼。”
大门关上，隔绝了那张令人厌恶的脸，一直攥着的拳头松开了。
再待下去，我怕我会忍不住扇她。
许柔在门口处站了很久，终于走了。
我许久都没见过她。
我的生活也开始慢慢步入正轨。
我妈的去世让我大受打击。
我只好把更多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中，缓解失去至亲的痛苦。
直到有一次，我去医院做体检的时候，听一个比较熟的医生说，许柔因为医德医风不正，被以前接触过的一个患者投诉后，院方开除了她。
我心中起不了一丝波澜。
笑着聊了几句，就回去了。
路上，我顺便去店里取快递，出来的时候，看见了她。
以及王栎。
他们在吵架。
周围看热闹的人很多。
鬼使神差的，我也凑了过去。
许柔大概是过得很不好，才两个月不见，
她看起来很疲惫，圆润光滑的脸上已经出现了皱纹，就好像老了十几岁。
她一边抚着肚子，一边对王栎怒骂道:“你居然骗我!不是说自己是弱精症吗？那为什么我会怀孕？”
王栎一脸无所谓，“这我哪知道？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身上扣。”
“说不定这是别人的种呢？毕竟你那么下贱，哪个男的随便勾勾手，你就贴上去。”
许柔眼睛瞪得很大，破口大骂，“你个无赖!你有本事做没本事承认!”
王栎脸色沉了下来，“我劝你嘴巴放干净点。”
此时的王栎一改往日里温柔敦厚的模样，浑身戾气暴涨，看着有些渗人。
许柔气得浑身颤抖，却不敢再上前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王栎走掉。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这不是我们城里医院里的许医生吗？看着冰清玉洁的，原来私生活也很乱啊。”
“什么许医生，人家早被开除了，听说还负了几十万外债，现在正在酒吧里边当陪酒女呢!”
“可怜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听说她之前出轨，活活气死了自己的婆婆。”
“啧啧，这种女人，谁娶了谁倒霉八辈子!”
许柔在人群中一眼就瞧见了我，大概是他们说的话太难听了，她脸色惨白一片，只好捂着脸，灰溜溜地走了。
人群散去，我也逐渐回到了家。
许柔为什么会欠那么多钱，个中原因我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