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十分钟过去了。
大熊仍旧岿然不动。
额头冒出的汗水裹夹着林间的雾气,蛰得脸刺痛起来。
不对劲啊!
熊不是有耐心的动物。
拥有在丛林里绝对的力量。
何况这种体型的熊不论在哪里,都是叱咤一方的霸主。
何必如此谨慎……我从内兜拿出物什,低声吩咐寸理:我去看看。
有问题,拔腿就跑,不要回头!
寸理捂着嘴,点点头,不敢发出一声。
我压低身子,借着茂密的树林,一点点靠近大熊。
脚底滑腻的苔藓,空气中间充满浓郁的腐烂霉味。
物什被我捏得有些滑手。
突然,一股丝丝缕缕的血腥钻进我的鼻腔。
随着我越来越靠近那头巨大的身体,血腥味越来越重。
心里一个猜想也逐渐落实。
啪嗒!
一声,我打开了头顶灯。。一颗硕大的熊头垂在我眼前。
熊头之下,湿漉漉的胸口上有一个将近两米的咬痕,伤口还在汩汩流血。
死了。
这头巨大的森林霸主,被不知什么巨型生物咬碎了胸腔。
鲜血还在流淌。
或许那怪物还未走远……真是喜忧参半。
喜在我们暂时安全了。
忧在山里有更危险的东西。
寸理。
没事了,死熊,走吧!
我回头再望向寸理方才站的位置。
空空荡荡。
只有无数条大树垂下的气根……难道,我方才转身查看的时候,寸理被那头怪物抓走了?
我不敢高声叫喊。
只能打电话给他。
好在我们入山并不深,信号还算良好。
嘟嘟几声后,寸理电话接通了。
这个小导游,胆子小,还不靠谱。
还敢要价两万!
我越想越生气,压着声调抱怨道:寸理,你去哪了?!
快点回来!
没事了,我们继续赶路啊!
寸理那端很是嘈杂,依稀还能听到警笛声,迟了片刻,他回道:冯姐,我不是给你打电话了吗?
山里出事了!
现在封山了,进不去。
你说赶路……赶……什……么……手机里传来刺耳的信号干扰声后,就挂断了。
我握紧手机,心里凉了一半。
环望着黑黢黢的四周,山林间不时有鸟传来类似婴儿哭啼的叫声。
如果电话里的是寸理。
那方才陪我上山,又跟我唠嗑的人又是谁!
……我不由得想起,那具与周良DNA一般无二的尸体。
还有那咬死大熊的野兽……这座巨大的山体,像是在向我警告。
赶快回去!
否则后果自负!
可我,不能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