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耻?”
云将军嗤声道,“云暮璟,你还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不成?”
“给我验!”
此言一出,李嬷嬷便没有半点犹豫,双手死死地钳住云暮璟上半身,强行去撸她的袖口。
“不...不要!”
“爹娘,都是我的错,但是别这样对我!”
云暮璟一边挣扎着,绝美的小脸满是惊慌失措,那跪在那的娇弱至极身躯也颤颤巍巍的随之倾倒躺在地上。
她泪眼朦胧间,无助的捂住袖口,不让李嬷嬷扯开,像是在维护自己仅存的尊严。
然而,云暮璟久病初愈,近来身子极差,力气哪里比得过李嬷嬷呢?
很快,云暮璟那纤细修长的指尖,就被李嬷嬷一根一根地掰开。
李嬷嬷没有丝毫犹豫,把云暮璟的袖口给撸上去。
那一刻,白皙娇嫩,没有半点瑕疵的藕臂也暴露在云夫人等人面前。
云夫人身子一晃,险些从椅子上栽倒下来。
她捂住胸口,用指尖颤抖着指向躺在地上的云暮璟,半天才吐出一句话,“你爹说的没错,你果然是个孽女!”
“我们家真是倒八辈子血霉,竟认下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儿!”
“你就是想害语儿嫁不出去,想害我们将军府名声扫地啊你!”
云暮璟抿抿唇角,低低地不停啜泣,也不停道歉,声音中仿佛掺杂着凄凉和自责。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连累了将军府,连累爹娘,连累二妹妹,连累所有人!”
“呜呜...”无人知晓,就在将军府厅堂吵闹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两道人影,已经先后闯入云府。
墨裕和墨寒诏来云将军府的第一件事,便是跟下人打探云暮璟的位置,之后便一前一后朝厅堂位置迅疾而来。
“孽女,你这破烂身子,简直是让我们将军府蒙羞!”
云将军怒不可遏。
“本来私会外男那件事,你乖乖嫁给裕王,把外头的声音压下去,我也便不追究了。”
“但事到如今,你再护着那个野男人试试!
他到底是谁?!”
野男人?!
即将冲进厅堂的墨裕听见这句话,顷刻就把自己来找云暮璟的真实目的抛到九霄云外。
云暮璟原来早就已经把身子给了别人!
将军府竟然敢把那个破烂衣裳嫁给他当正妃!
真是不想活了!
云暮璟抿抿唇角,有些无力地垂落眼帘,泣声道,“爹娘,你们想打女儿,罚女儿,我受下,但是求你们,别问了。”
云将军和云夫人神情笃然一沉,两者脸上怒火都是显而易见。
“好一个情比金坚!”
他们刚想发火,一道掺杂杀气和嘲讽的声音掠进厅堂中。
所有人都是微微一怔,再抬眸时,发现墨裕面色阴鸷地缓缓靠近。
“裕王殿下?!”
这会儿,不光是云夫人和云将军,就连云思语,都连忙从椅子上起身。
他们眼底都透着骇然,惊恐地盯着墨裕,神情难看。
该死!
裕王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他们训云暮璟的时候过来?
这下好了,云暮璟已非完璧之身的事儿,恐怕是瞒不住了。
尤其是云思语,那一颗心简直沉到谷底,她指尖紧紧攥起裙子一角,瞧着云暮璟满是怨毒。
完了!
裕王殿下一定气恼的很,定要开罪将军府。
等明儿,将军府出浪荡大小姐的消息就会传遍京城,将军府颜面丢尽。
连带她跟君泽哥哥的婚事保不齐都会受到影响。
云暮璟这个贱人,为什么要回来!
为什么回来不早点去死呢!
“怪不得呢,这么不想嫁给本王。”
果然,墨裕一路停在云暮璟前头,居高临下地看向地上的她,冷笑一声。
“原来云大小姐早就心有所属...镇国将军府,真是好大的胆子!”
此言一出,包括云思语在内,全部‘噗通’一声跪在裕王面前。
“裕王殿下恕罪!”
云将军急忙道,“璟儿...跟外男已有夫妻之实,臣等并不知晓。”
“要是早知这样,借给老臣和内人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把这破烂衣裳给王爷!”
破烂衣裳...被亲生父亲这般形容,云暮璟嗓子眼酸涩万分,她看着那跪了满地的人,眼眶红肿至极。
“爹...别喊我爹!”
云将军冷冷地道,“为维护一个野男人,连累整个云家,我没有你这种放荡又令人生厌的女儿!”
“我告诉你,现在赶紧把那野男人的身份讲出来!
让我把他抓到裕王殿下面前,给裕王出气!”
墨裕双手怀抱在胸前,冷哼着没有答话。
被云家人这么戏耍,这云将军府的麻烦,他是找定了。
至于那个野男人,胆敢抢他要的女人,也属实是活的不耐烦。
他确实也不准备放过!
云暮璟自己讲出来,倒是省的他去费心思查!
云暮璟被云将军这话激的身子笃然一颤,泪水流的更加汹涌,整个人有种破碎掉的柔弱。
她缓缓爬起来,支撑着身子重新挺起腰身。
风一吹就要倒的模样,又平白增添出一份毅然。
那挂满泪痕的清绝小脸上满是决然,哽咽地道,“我早便说过,此事,我有愧,但并无错。”
“纵然是再来一千次一万次,我都是这个选择。”
“我早就想过了,如果裕王殿下当真知晓此事,要发落谁,我就以死谢罪,绝对不连累谁。”
“爹娘和二妹妹,整个将军府,还有...他,都是无辜的,只有我才是罪人。”
云暮璟扯扯嘴角,毫无血色的清绝面容之上,仿佛绽开一朵纯白的花儿,娇柔无暇又惹人心碎。
说着,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重新站起来,猛的朝旁边的柱子撞去。
所有人都是一怔,但却无人拦她。
云家人,素来对云暮璟厌恶。
裕王原是贪恋云暮璟的美色,但他这种身份,破鞋子才懒得捡。
死便死了吧,只是可惜这张脸,啧。
“云暮璟!”
恰时,厅堂口,一道披着墨色绣金丝月桂披风的隽秀影子匆匆掠进来。
在云暮璟那白皙光洁的额头险些触碰到柱子的刹那,抬手揽住她的腰身,硬生生阻止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