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刚锁上,就听见外面闹闹哄哄的,村长儿子拦在外面,大声的呵斥着,原来村子不知为何染上了怪病,好多男人都从自己命根子开始烂了起来,女人们看上去倒是没什么事,就是总是病恹恹的。
村长儿子一听,想到了祠堂里的女人,这么一联想,又想去挠一挠自己的下面。
村长儿子把之前压狗娃上山的几个男人都叫了出来,亲自搜了搜祠堂,确定没有其他人的时候,把外来女人拉了出来。
几个男人倒吸了一口气,你们老实说,那天是怎么处理狗娃和这个女人的。
我在旁边又被迫听了一遍事情的原委。
这里面有个男人我认识,村长儿子之前就是给他戴的绿帽子。
这个男人看着村长儿子越来越生气的脸,像是要找回场子似的你装什么清高,别以为我不知道,跟我媳妇搞在一起的就是你!
村长儿子心里一咯噔,瞎说什么!
我弄死你!
你爹这么久都没下床,你敢说不是你没求女仙!
男人们望着瞬间焉了的村长儿子,心里好不痛快,吵吵嚷嚷的要把这件事情捅出去,让他“不孝”,再也坐不上村长的位置。
可村长儿子同样也拿着他们的把柄,差点害死狗娃和女人,这都足够他们在牢里待上一段时间了。
最后双方没谈妥,村长儿子生气的把人都轰了出去。
女仙,求你保佑我,任何人都不能知道我的秘密!
他比任何时候都虔诚。
……到了晚上,娘和小妹又来了。
娘望了望我,叹了口气。
我看见狗娃了。
小妹还是一如既往的给我擦身体,一边絮絮叨叨的跟我说村子又发生了什么事。
咱村子今天死了四个。
就是今天来祠堂那四个男人,大夫说是因为染上了病,整个人都化脓了,今天晚上就都咽气了。
小妹还没说完,娘就在旁边疼的叫了起来,小妹赶紧跳下案台,扶住了快要倒下的娘。
娘要生了。
小妹急急忙忙带着娘回到了家,可爹嫌弃母女两打扰他睡觉,一脚踹在了娘的肚子上,娘的下面不停的出血,没等到稳婆赶过来,人就没了。
稳婆最后还是把孩子剖了出来,是一个男孩。
爹望着已经没了气息的儿子,把不满全都撒在小妹身上。
再次见到小妹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小妹半边脸肿得老高,一瘸一拐的爬上案台,身上的血腥气闻起来比我还重。
她拿起帕子,给我擦了擦脸,姐姐你被请到这里那天,娘抱着我说了一个故事。
说世间有一类刺猬,不停的修炼,直到最后,要替人受苦,最后讨到封,就能变成白仙。
可是,没有人会主动说这只刺猬像人,他们总是捏着鼻子说,这妖怪好丑,这是个怪物。
他只能不停的替人受苦,不停的替人完成心愿,直到成功讨到封。
娘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个故事。
她给我擦了脸,又玩起了我的头发。
最后这个刺猬的妹妹出现了,它向刺猬许了一个愿,希望自己的姐姐能跟自己在一起,可它俩已经在一起了,就这样,刺猬在自己妹妹这里讨到了封,成了白仙。
我被小妹扯了一下,头皮的疼满满的传到了心口。
小妹放开了我的头发,头靠在我拈花指的手臂上,姐姐像人,我希望姐姐回家,一直跟我在一起我一直以为小妹是在嘲讽我的样子,说我已经不像个人了,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小妹从来不祈愿了,我也知道了,为什么每天睡前都要跟我说这句话。
娘也许早就知道自己的结局,但是她没办法阻止,只能让故事中的“我”能够脱困,可小妹当真了,她一遍一遍的说着,希望我能像那只刺猬一样,可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像那只刺猬一样,我盯着胸前的女子纹身,我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