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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春去 番外

韩照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谢清清应该是察觉了什么。第二天天还没亮,她就端着笼大包子来到了韩家。“韩照,我妈蒸了包子,你带去农场吃。”韩照还没来得及拒绝,韩冬就抓着她的袖子,有点固执地皱着眉:“清清,我今天第一天正式上班,想跟大家处好关系,要不,你把包子先给我?”韩冬最喜欢跟韩照抢东西。谢清清送韩照的小礼物,只要被韩冬看见了,要么想办法要过去,要么就故意弄坏掉。谢清清知道以后,很生气地指责韩冬,还当着韩家父母的面放狠话:“再让我看到你们把韩照的东西拿给韩冬,我会叫整个杨槐镇都知道你们干了些什么事。”过去种种言犹在耳,谢清清的承诺和偏袒,韩照都牢记在心。他从来没怀疑过,谢清清会有变心的那一天。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韩照忽然想起去年的某次赶集。那天,韩冬穿着谢清...

主角:韩照谢清清   更新:2024-11-22 16: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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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韩照谢清清的女频言情小说《落花春去 番外》,由网络作家“韩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清清应该是察觉了什么。第二天天还没亮,她就端着笼大包子来到了韩家。“韩照,我妈蒸了包子,你带去农场吃。”韩照还没来得及拒绝,韩冬就抓着她的袖子,有点固执地皱着眉:“清清,我今天第一天正式上班,想跟大家处好关系,要不,你把包子先给我?”韩冬最喜欢跟韩照抢东西。谢清清送韩照的小礼物,只要被韩冬看见了,要么想办法要过去,要么就故意弄坏掉。谢清清知道以后,很生气地指责韩冬,还当着韩家父母的面放狠话:“再让我看到你们把韩照的东西拿给韩冬,我会叫整个杨槐镇都知道你们干了些什么事。”过去种种言犹在耳,谢清清的承诺和偏袒,韩照都牢记在心。他从来没怀疑过,谢清清会有变心的那一天。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韩照忽然想起去年的某次赶集。那天,韩冬穿着谢清...

《落花春去 番外》精彩片段




谢清清应该是察觉了什么。

第二天天还没亮,她就端着笼大包子来到了韩家。

“韩照,我妈蒸了包子,你带去农场吃。”

韩照还没来得及拒绝,韩冬就抓着她的袖子,有点固执地皱着眉:

“清清,我今天第一天正式上班,想跟大家处好关系,要不,你把包子先给我?”

韩冬最喜欢跟韩照抢东西。

谢清清送韩照的小礼物,只要被韩冬看见了,要么想办法要过去,要么就故意弄坏掉。

谢清清知道以后,很生气地指责韩冬,还当着韩家父母的面放狠话:

“再让我看到你们把韩照的东西拿给韩冬,我会叫整个杨槐镇都知道你们干了些什么事。”

过去种种言犹在耳,谢清清的承诺和偏袒,韩照都牢记在心。

他从来没怀疑过,谢清清会有变心的那一天。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韩照忽然想起去年的某次赶集。

那天,韩冬穿着谢清清给韩照买的鞋子,故意在他们面前晃来晃去。

谢清清硬拽着他要叫他把鞋子脱下来。

韩冬打着赤脚走了几里路,回到家时脚底都磨破了皮。

那时候,谢清清别开脸,语气近乎冷酷:“活该。”

韩照于心不忍,帮韩冬说了两句好话。

“......行了,”谢清清道,“晚点我拿红花油来给你抹点,下不为例。”

韩照以为她是在训斥韩冬。

可是现在回想起来,谢清清当时眼里闪过的,分明便是心疼。

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谢清清和韩冬之间就已经生出了复杂的情愫。

只是韩照不知道罢了。

多么可笑!

韩照勉强扯起唇角,目光一寸寸落在那只冒着热气的笼屉上。

他其实并不在意这几个包子。

可他莫名就想听听谢清清打算怎么办。

“清清,你就答应了吧!”韩冬几乎要把谢清清完全拥进怀里。

“阿冬,这是给你哥带去农场的。”谢清清看似在拒绝,语调却是轻飘飘的。

她时不时看一眼沉默的韩照,眼神中带着隐隐的希冀。

韩照知晓,这是想叫他主动让步。

可他偏不想遂了这两人的愿。

“你昨天不是已经请他们吃过馆子了?犯得着再请一次吗?”

韩冬扯扯嘴角:“还不是因为哥你犯了流氓罪,我都被你连累得抬不起头了。”

他无所顾忌地掐着谢清清的腰:“清清,你都不知道他们背地里怎么说我的,呜呜呜。”

谢清清看不得韩冬受委屈,瞬间就忘了站在一旁的未婚夫,亲昵地抱着韩冬,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

“韩照,几个包子而已,让给阿冬怎么了?”

“而且你是去农场劳动改造的,吃简单点,好让组织看到你的认错态度。”

韩照侧过脸,正好捕捉到谢清清眼底一闪而过的厌烦。

心下一片苍凉,韩照不再说什么,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谢清清原本准备好的软硬兼施,竟是完全不需要了。

她愣了愣,某种直觉的不安让她推开了怀里的韩冬,并疾步上前拉住了韩照的胳膊:

“韩照,中午我给你送饭吧。”

谢清清的脸上带着试探,那双眼里还有些隐隐的期待。

但不多,一丝一缕而已。

韩照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还是被他吞了回去:“好啊,你送吧。”

咚!

屋内忽然传出一声闷响。

韩冬摔倒在地上,随即发出压抑的痛吟:“嘶——”




谢清清走了不少门道,终于打通关系,拿到了进军区医院探视的许可。

韩冬作为在押罪犯,病房待遇肯定不好。

谢清清跟着两个派出所同志走到一截拉着铁门的走廊内,韩冬就被收押在最角落的一间。

这病房是个多人间,里面有四张床位,全是用来收治病犯的。

韩冬躺在靠墙的那张,正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0422,有人来探视。”

韩冬顺着声音望过去,随即从床上腾地坐起来。

“谢清清!你怎么出来了?”

手铐发出哐当的撞击声,韩冬眼珠一转,迅速摆出了可怜的表情。

“清清,我爸妈都不要我了,他们把我丢在这里自生自灭。”

谢清清曾经就是被韩冬的恣意情态给扰乱了心的。

但凡他热烈地看向谢清清,她的心眼子就会立即偏到他身上。

韩冬故技重施,无非是想要再度唤起谢清清的怜爱。

可惜,他似乎忘了自己如今的样子。

重伤未愈,他平日吃的多是稀到不见米粒的稀饭,再没有了那些油水的滋润,原本红润的面颊都发青发黄。

不用说眼底发青、两颊凹陷的憔悴样子,光是那仿若在砂纸上磨过的声音,就很难让人喜欢。

谢清清眼底的厌恶一闪而过,随后便装出怜惜心疼的样子:

“阿冬,你受苦了。”

韩冬许久没被人关心过,此刻得了谢清清的一句安慰,当下就抱怨来:

“清清,你看我这过的,都什么日子......”

他朝谢清清张开双臂,做出了一个讨要拥抱的动作。

谢清清顺势走了过去,轻轻搂住他的背。

负责看守的同志不屑地勾勾唇,倒也没拦着他们。

韩冬确认了谢清清对他的情意,得意的同时,不免得寸进尺起来:

“清清,牢里的日子太苦了,我想吃顿饺子都不成。”

“你能不能想办法把我也弄出去啊?”

谢清清藏起眼底的恨意,为难道:“组织上已经定了的事情,我也无能为力啊。”

韩冬有些不高兴,闷闷地哼了一声:

“那你帮我拿钱打点一下吧,我也想吃些好的,你看我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看守的同志听不下去,嫌弃地走开了一点。

那人前脚刚走,谢清清后脚就凑近韩冬的耳边,压低了声音:

“你猜,那人的榔头,为什么就偏偏要往你的手上上砸?”

韩冬一滞,倏地瞪圆了眼睛:“你——你——”

他推开谢清清,惊恐地后退:“警察同志!是她,是她指使的!”

看守员莫名其妙地望向韩冬,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向谢清清。

谢清清一脸的无辜迷茫:“阿冬......”

韩冬惊惧地嘶叫:“警察同志,把她抓起来,是她指使那人伤我的!”

谢清清肩头微颤:“阿冬,你怎么了?”

同病房的病犯发出嗤笑:“谢清清是吧,你说你是什么蠢蛋,为了这种人抛弃韩照,可不就是丢了鲜花留下牛粪么?”

“这个韩冬啊,好吃懒做不说,还满肚子坏水,在牢里面都想嫁祸别人,之前还偷东西来着。”

谢清清摆出受伤的样子,苦笑着向后退。




看守员瞥了她一眼:“这种人,可不记得你的好,现在后悔了吧?”

谢清清缓慢点点头,苦涩道:“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她沉重地走出病房,背后还不断传来韩冬嘶哑的嚎叫。

谢清清的唇角微微上扬,眼里浮现喜色。

“韩照,我给你报仇了。”

“这下你会原谅我了,对不对。”

他在心里默默念着那个名字,步履不断加快。

谢清清打算再去找周芸一次,她总觉得那人知道些什么。

然而,当她赶到生产队办公室的时候,却得知周芸已经走了。

谢清清直觉不对劲,赶着追问:“她去哪儿了?还回来吗?”

办公室的小同志头也没抬:

“去京市咯,人家本来就是临时下乡协调工作的,事干完了不就回去了呗。”

谢清清手指轻颤,一个念头涌上心尖:

看来,有必要去一趟京市了。

京市最大的图书馆里,韩照捧着两本书,把手里的借阅卡交给柜台管理员。

管理员撑了撑滑落鼻梁的老花镜,笑意连连:“小同志今天这么早就要走啦?”

韩照清浅一笑:“家里有客人要来,得早点回去做准备。”

中午出门的时候,爸爸就告诉她,周芸差不多傍晚会到。

作为江母的得力学生,她肯定要第一时间赶来汇报工作。

韩照想到在杨槐镇那会儿,周芸给他的种种帮助,就提出要请她吃一顿饭。

江爸江妈笑着答应了。

对于韩照这个失而复得的孩子,两位身居高位的父母,都愿意给予最好的爱。

刚回来那天,韩照忐忑地走进气派的大房子,迎面就被江妈妈抱进了怀里。

江爸爸站在一旁,眼里也是泪光连连。

还有他那古灵精怪的亲姐姐,吃饭的时候很自然地坐在他身边,不断给他碗里添菜。

江家给找了最好的医生治伤治病,衣服、手表、自行车......别的大院子女有的,韩照一样不缺。

江家为他找来了最好的医生,珍贵的特效药不要钱似的给他用。

江家人对他的态度,堪称溺爱。

就像是要把过去的亏欠,全都弥补过来似的。

被这样浓烈的爱包裹着,韩照的病竟然奇迹般地控制住了。

不光是可怕的胃癌,还有当初重伤变形的手指,都突然爆发出了强烈的生命力,在不断好转。

回家的第一个月,韩照就知道了他的爸妈姐姐有多厉害。

在这种家庭氛围下,他当然不愿当无所事事的废物。

韩照报了夜校,准备参加明年的高考。

今天晚上本来也是有课的,但为了迎接周芸,韩照请了假,连图书馆也没待多久,就匆匆赶回家,着手准备晚餐。

周芸走进江家院子时,最后一道大菜堪堪出锅。

韩照端着土豆牛腩,与走进屋来的周芸对上了视线。

韩照一笑:“周芸同志,好久不见。”

清润的嗓音低沉动听,周芸忍不住也笑了起来:“叫我名字就行。”

直呼名字太没礼貌,韩照想了想:“那我叫你周芸妹子吧。”

周芸白皙的皮肤上疑似浮起了淡淡的粉晕,她上前接过土豆牛腩:“我来吧,烫手。”

韩照有点不好意思:“哪儿好叫客人动手的。”

江家大姐从楼梯上走下来:“小照,别把她当外人,她从小在我们家蹭吃蹭喝,就没见她客气过。”

“哪儿有你这样拆台的,”周芸笑着,伸手手掌与江易来了个不轻不重的对击,“听说我不在这几个月,你都混成研究所所长了?”

“呵,所以你现在回来,是要跟我宣战?”

“那倒不是,我只是告诉你,接下来可得打起精神来了,否则,你会输得很惨。”

“放马过来!”

韩照看着她们你来我往,又无奈又好笑:

“好啦,两位专家,进步很重要,吃饭更重要。”

周芸和江易对视一眼,默契地笑了起来。

同一时刻的谢清清,手中捏着厂里开的证明,来到了火车站售票亭。

“同志,我要买去京城的车票。”

“对,我们是去学习的。”

“最近一趟,越快越好。”




“清清,说好了明天要让我跟你拜堂的,可不许骗我!”

谢清清望着眉目深情的韩冬,俏生生地笑了:

“当然不骗你,明儿要娶我的,可是阿冬呢。”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谢清清的心里忽然咯噔一跳。

就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谢清清想起韩照那双不带任何神采的黑眼珠子,心头便是一顿焦躁。

从禁闭室回来以后,他好像,不是那么在意她了。

“不,不会的。”

谢清清哑然失笑。

他现在什么也没有了,更应该爱她才对。

如果连自己都不理他,那韩照就真的无家可归了。

想到韩照赖以自傲的技术以后都没法施展,谢清清的腰杆子挺得更直了。

她对他那样好,就算在婚礼上小闹一场,也不过分吧?

更何况,她那样做,只是满足阿冬的一个小心愿而已。

韩照是哥哥,一定能体谅的。

谢清清强行说服了自己,又温声细语地跟韩冬调了好一会儿情。

阿冬和韩照性子完全不一样,阿冬狂野炙热,韩照倔强执拗。

她喜欢哥哥身上的韧劲,可也不自觉就被阿冬的痞坏所吸引。

不,不对。

她也不是多喜欢韩冬。

她只是曾经对阿冬做过一些不好的事,现在尽量给他补偿罢了。

况且,阿冬的愿望只是跟她拜堂。

等结完婚,她就会回归韩照身边,好好做他的妻子。

谢清清打定心思,那点不明所以的愧疚也就随之消弭了。

可是就像某种预兆似的,她整个人都笼在淡淡的不安之中,几乎一夜没闭眼。

第二天天一亮,谢清清就爬了起来。

她想了想,换上了韩照拿到第一笔工资时送给她的连衣裙。

谢家的亲戚在院子里摆桌,瞧见谢清清,便跟她打招呼:

“清清起这么早啊?是要去接阿冬和他爸妈?”

谢家人昨儿就听说谢清清不会去接入赘的新郎,倒是会去接韩家那几个。

谢清清对此的解释是:“韩照闹脾气,住在了外面,他想脱离韩家,我不能纵容。”

谢家人紧跟着就骂:

“那小子怪没良心的,韩家好歹养了他这么些年,咋能说断就断?”

“还不是以为攀上咱谢家的高枝,可以嚣张咯。”

“清清,这事你做得到,千万惯不得,那韩照可是入赘到咱家的,这里可没他拿乔的资格!”

在谢家人的连声应和中,谢清清心安了许多。

她先去了趟韩家,看到韩冬身上穿的中山装时,谢清清忽然有点笑不出来。

这件衣服,她原本是想送给韩照的。

韩照身板笔挺,穿上肯定更好看。

谢清清有些迷茫,她那样冷落韩照,是不是太过分了?

“清清,”韩冬偷偷勾了勾谢清清的手指,“我有点紧张,你不会后悔吧?”

谢清清僵笑了一下:“怎么可能,我答应你的,一定做到。”

一上午的时间,就在这说不清道不明的烦闷中过去。

临近中午,锣鼓唢呐声渐行渐近。

谢清清急急迎出院子,看到走在乐器队后面的熟悉身影时,终于松了口气。

韩照穿的是去年的旧衬衣,湛蓝的颜色,看着也还算新。

只是跟一身中山装的阿冬比起来,确实有些逊色。

如果不是他头上戴了顶带帽檐的八角帽,还真看不出来谁是新郎。

韩冬在一旁嗤笑:“瞧我这哥,还真能给自己整活呢。”

他的哥们儿也不怀好意地附和:“看那帽子,真是不三不四的样子,难怪会跟别人睡一起去。”

这人的声音大,又恰逢锣鼓声停歇,所有人都听见了他的讥笑。

谢清清黑了脸,正要出声训斥,就见那走在院子中央的韩照突然扯下帽子:

“乡亲们,今儿我要请大家看一出好戏!”




韩照从禁闭室出来时,恰好遇到杨槐镇今年的第一场秋雨。

雨水夹杂着冷风打在身上,三天没吃东西的他忍不住一阵哆嗦。

门口的同志瞥他一眼:

“装什么装啊,这里可没有女同志会上你的当。”

韩照白着脸,疲惫的脸上冒出青色的胡茬。

那同志把手里的证明啪地盖上红章,丢给了韩照。

“明天到五三大队农场报到,迟到一分钟就多罚一天活。”

“回去以后老实做人,清清同志可是个好同志,你干了这么丢脸的事,她都坚持要嫁给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回去?他是打算回去了。

不过不是回韩家,也不是回到谢清清身边。

韩照一步一晃地走进雨幕,刺骨的寒意中,胃部发出虚弱的抗议。

他伸手摁上去,指尖正好触碰到了口袋里的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谢清清笑得温婉,波光潋滟的眼睛好像装着满满的深情。

这是他的未婚妻。

再过半个月,他就要结婚了。

所有人都羡慕他有个不离不弃的好老婆。

哪怕他是入赘的那个,也依旧叫不少人眼热。

可是,韩照却不打算结婚了。

“半个月......”韩照面露苦笑,“能撑到那时候吗?”

他哆嗦着掏出了口袋里的一张信纸,走到最近的供销社,拨通了写在上面的电话号码:

“江......爸爸,我决定了。”

“我要回京城。”

从禁闭室走回韩家,韩照足足用了半个小时。

当他全身湿淋淋地出现在门口,屋里的欢笑一下子就悄没了声儿。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他的未婚妻谢清清:

“回来啦?已经满三天了?”

韩照伸出扭曲的手指,笨拙地拧着袖子上的水:

“满了,四点出来的。”

韩冬“啊呀”一声,很惊讶:

“哥,你手怎么这样了?。”

“嗐,瞧我这记性,你是那天被刘主任捉了奸,右手被砸了一斧头给伤的。”

“禁闭室那边没给你治?那你以后还能在机械厂里干吗?”

谢清清娇嗔地瞅了韩冬一眼:“阿冬,别这样跟你哥说话。”

“阿冬”,“你哥”,孰亲孰远,一目了然。

韩照心口一痛,眼底荡开受伤的神色。

他亲眼看着谢清清像没骨头似的,半挂在韩冬臂弯撒娇。

就像当初她无数次对自己撒娇一样。

胃部传来一阵抽痛,韩照忍不住弓起身子伸手捂住。

谢清清用余光看过来:“你这是饿不住了?”

韩冬才想起来似的:“哥你这三天不会没吃东西吧?清清,禁闭室这么严格?”

“看情况,”谢清清声音淡淡的,“像他这种犯了流氓罪的,饿三天,算轻的。”

韩照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宛若垂死挣扎的鱼。

谢清清戳戳韩冬的肩头:

“还有吃的吗?他明天还要去农场干活。”

韩冬乌溜溜的眼珠在谢清清脸上转了几圈,忽然笑了:“我去瞅瞅。”

他快步走开,厅里头只剩下了谢清清和韩照。

谢清清走近两步,停下来,一如既往的温柔:

“回来了就别想其他的,我去给你烧热水,你洗个澡换身衣服。”

韩照的嘴唇抖得厉害,湿哒哒的发丝黏在没有血色的脸上:

“谢清清,我出事那晚,你在哪里?”

谢清清别开脸,柔美的侧颜此刻竟显得冷漠:

“我都没有计较你的乱来,你还好意思质问我?”

韩照摇摇头,心下一片悲凉。

韩照在镇里的器械厂上班,那天厂里的刘主任忽然请大家下馆子。

他只是喝了两口甜米酒,就稀里糊涂地醉倒过去。

再醒来,竟跟刘主任的老婆睡在了一张床上,还被刘主任带人捉了奸。

即便两人都穿戴整齐,什么也没发生,依然被组织戴上了流氓罪的帽子。

被关禁闭的三天里,韩照几乎没有睡着过。

他没有告诉调查员同志,其实,对于那一晚,他并不是全无记忆的。

他记得韩冬和谢清清扶起了他,又将他放在了一张床上。

也记得韩冬想要脱了他的衣服,谢清清没答应。

“给你哥留点面子,别把人逼太狠。”

这道声音一直缠绕着韩照,几乎要把他逼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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