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澜轻声回答。
眸中却是重重的情谊。
他没有说谎。
我一时卡了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最后答非所问开口。
“顾澜，你再帮我最后一个忙吧。”
“你回宗门告诉他，靳时月已死。”
顾澜重新回到宗门的时候，特意把自己的头发弄乱。
他跑进正厅的时候，林海钰还在喝茶。
“师尊……”他抬起通红的眼睛。
“师娘她……死了。”
空气仿佛在此刻凝结。
“什么？”
林海钰好久才出声，他放下茶杯，眼神中多了几分指责。
“谁允许你乱说话了？”
“师尊，我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林海钰神色一顿，似乎猜到了什么。
“师娘被秦璐儿追杀，我赶到的时候……她已经跳崖了。”
林海钰怔怔地看着顾澜，眼底满是不可置信，他下意识自语。
“怎么会？
我只是让秦璐儿装装样子。”
顾澜递上去一块破碎的玉佩。
“只是她临终前，要我给你的，她说你们从此两清。”
玉佩沾满了血。
“不可能，不可能，她怎么会死！”
林海钰接过玉佩的手发抖，眼眶猛然红了。
他力度如此之大，仿佛想要把玉佩捏碎。
“我不信！
我是天机阁阁主！”
“我要看看她的魂灯！”
人有魂灯，只是调出来耗费的灵力巨大，他是天机阁阁主，掌握世界运算法则。
没有他算不到的东西。
林海钰掌心用力，一个白色的蜡烛浮现。
烛火微动。
他神色一下子平静了。
“胡说，她没死！”
可一下秒，火猝不及防地灭了。
人死灯灭。
事实铁证如山，林海钰似是忘记了反应，一下子跪倒在地上，猛然吐出一口血。
“靳时月……”他面容惨白，一滴温热的液体滴落在地上。
他哭了。
那个年少成名，一路面对过许多困难都不曾流泪的天之骄子，如今在为自己的原配流泪。
浑身狼狈不堪。
“师尊，请节哀。”
顾澜微微低头。
“什么、你们在说什么？”
林雨君从门外进来，他不知道听了多久。
他瞪大了眼睛，有点茫然地看向父亲。
“娘亲……死了？”
“什么啊……你们在说什么？”
“她答应我了，说回来之后给我带冰糖葫芦的啊……”正厅里寂静，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你们快点回答我啊！”
林雨君毕竟年龄小，他忍不住扯开嗓子。
“娘亲，我的娘亲呢！”
紧接着是滚烫的眼泪，他哭的比林海钰惨烈多了，整个人歇斯底里地落泪。
“娘亲娘亲！
我要我娘亲！”
“别叫了！”
“她根本不爱你，不然她为什么走了的时候不带你！”
林海钰阴沉地抬头，狠狠瞪了林雨君一眼。
那一眼躁郁疯狂。
林雨君被吓得眼泪都止住了。
小脸一片苍白。
林海钰没有管自己的亲生骨肉，而是重新站了起来。
“把秦璐儿叫过来……不、我亲自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