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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红牛柏晔的小说黄泉饺子馆免费阅读

烈日焱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天天钓凯子,把酒当饭吃的女人有感觉。我连忙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大波浪却突然移步到床上,坐在了我的身边。她的身体离我越来越近,她的小脸慢慢的靠近我,我们之间只剩下几厘米的距离。我能清楚的看见,她竟然在缓缓地吞咽口水。一双粉嘟嘟肉头头的小嘴马上就要贴上我的脸颊。我的内心狂跳不止,心脏好像被装上了一个电动马达,以每小时80迈的速度狂舞飞奔。不好,她的香唇就要贴上。在最后关头,我下意识的猛然把她推开。“姐姐,你是不是还没有醒酒?”空气突然陷入莫名的安静,我们两个人坐在这软软的水床垫儿上,无言相对。忽的,从床头柜上传来了刺耳的手机铃声。有人给大波浪打电话。大波浪突然间恢复清醒,伸出手颤微的拿起电话,发抖的按下接听键...

主角:丹红牛柏晔   更新:2024-11-27 10: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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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丹红牛柏晔的其他类型小说《丹红牛柏晔的小说黄泉饺子馆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烈日焱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天天钓凯子,把酒当饭吃的女人有感觉。我连忙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大波浪却突然移步到床上,坐在了我的身边。她的身体离我越来越近,她的小脸慢慢的靠近我,我们之间只剩下几厘米的距离。我能清楚的看见,她竟然在缓缓地吞咽口水。一双粉嘟嘟肉头头的小嘴马上就要贴上我的脸颊。我的内心狂跳不止,心脏好像被装上了一个电动马达,以每小时80迈的速度狂舞飞奔。不好,她的香唇就要贴上。在最后关头,我下意识的猛然把她推开。“姐姐,你是不是还没有醒酒?”空气突然陷入莫名的安静,我们两个人坐在这软软的水床垫儿上,无言相对。忽的,从床头柜上传来了刺耳的手机铃声。有人给大波浪打电话。大波浪突然间恢复清醒,伸出手颤微的拿起电话,发抖的按下接听键...

《丹红牛柏晔的小说黄泉饺子馆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我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天天钓凯子,把酒当饭吃的女人有感觉。

我连忙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是,大波浪却突然移步到床上,坐在了我的身边。她的身体离我越来越近,她的小脸慢慢的靠近我,我们之间只剩下几厘米的距离。

我能清楚的看见,她竟然在缓缓地吞咽口水。一双粉嘟嘟肉头头的小嘴马上就要贴上我的脸颊。我的内心狂跳不止,心脏好像被装上了一个电动马达,以每小时80迈的速度狂舞飞奔。

不好,她的香唇就要贴上。在最后关头,我下意识的猛然把她推开。

“姐姐,你是不是还没有醒酒?”

空气突然陷入莫名的安静,我们两个人坐在这软软的水床垫儿上,无言相对。

忽的,从床头柜上传来了刺耳的手机铃声。有人给大波浪打电话。

大波浪突然间恢复清醒,伸出手颤微的拿起电话,发抖的按下接听键。

是姚蓉蓉打来的,只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热热闹闹,人声鼎沸的声音。

“丹红姐,追悼仪式马上就开始了,你和王哥什么时候过来?”

大波浪平复一下自己的呼吸,回应道。“好,你们先开始吧,我们这就赶过去。”

我手中端着空空的汤碗,连忙下床穿鞋。

“那个……我在门外等你,你先换衣服吧。”

大波浪点点头,同样也不敢抬头看我。房间里安静的,只能听到我们两个人诡异的心跳。

我一路小跑从别墅里逃出,站在院子里,望着那满院子的中药材发呆。

忽的,苏老爷子拿着个水壶走一步三晃头的从别墅楼后面钻出,看到我,先是脸上一惊,顷刻之间又恢复淡定。

这老爷子,怕是今天见女徒弟是受了刺激吧,总觉得他有些心神不宁。

少倾,大波浪换好了衣服,一身纯黑色的高定洋装,带着个复古的圆顶黑色礼帽,背的也是黑色爱马仕经典款大包,穿这么一身去参加葬礼,既符合气氛又彰显高调奢华。

这个女人,在死人面前都不忘臭显摆。

闻着院子里微微苦涩中药香气,我的身体慢慢恢复平静。大波浪似乎也缓和多了,踏着小牛皮高跟鞋,哒哒哒的走在我的前面。

一路上,我们彼此尴尬的没有说话。

到了槟城市职业学院门口,今天的阵仗弄的还真是大,我竟然看见学校门口停着电视台记者的专车,看来这场追悼会又要上槟城的社会新闻了。

我和大波浪进入校园,径直去了护理系上大课的教学楼。讽刺的是,这栋教学楼外面,就是当年闫妍跳楼自杀的那片青草地。

护理系整整一层楼都被围的水泄不通,有慕名悼念的学生,也有一些看热闹的学弟学妹。我和大波浪好不容易挤进阶梯教室,讲台上,正有领导在激情昂扬的致辞。

姚蓉蓉坐在教室的最前排,看见站在门口的我们,伸出手指示意我们从后门进。

姚蓉蓉默默起身,和他一起的还有那个小奶狗寇辰宇,两个人一起把我们接进了阶梯教室。

寇辰宇见到大波浪,顿时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姐姐,走!咱们上前排看热闹去。”

这个小奶狗,追到会如此严肃的事情,他竟然还不忘把妹。

大波浪摆摆手,“算了,我们就站在后面听一下。三个女生都蛮可怜的,一会儿给她们献上一束花,我们就回去。”

我四周扫视了一下这间阶梯教室,被布置的的确像一个小型的殡仪馆。

周围两车都摆满了白色黄色相间的花圈,最前面的长黑板上,挂着硕大的白色条幅。上面用黑色自己写着。

“沉痛哀悼15届护理系彭兰燕,顾珍,李翠玲三位同学英年早逝。”

讲台的左边站着三个死去女孩儿的家属。分别是彭兰燕的父母,顾珍的爷爷奶奶,还有李翠玲的妈妈和弟弟。

几位亲属都纷纷穿着重孝,尤其是顾珍的爷爷奶奶,因为年纪大了,坐在讲台的旁侧,仍不时地嚎啕痛哭。

世间最悲痛的事情,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尤其听说顾真是个留守儿童,从小就是爷爷奶奶带大的。

自己从小守到大的宝贝孙女,被一根钢筋贯穿头顶而死,可想而知,这两位老人心中该有多么的悲痛与绝望。

阶梯教室的最前排坐的是学校和系里的领导,最中间还有扛着摄影机器的记者与摄像。

看来,这场追悼会实则是为三个女孩儿进行悼念。其实不过是学校打着追悼为噱头,给自己的学校洗白与打广告的一次行为。

姚蓉蓉向我们介绍,现在正在讲台上慷慨激昂的是他们的系主任。一个半秃微微发福的中年老男人。

这个老男人手拿演讲辞,从头到尾白话了不下20分钟。其中有15分钟都是在介绍槟城职业学院的发展史。

这种重头到尾搞噱头的追悼会,办的简直毫无意义。

依稀听见底下的记者刁钻的发问。

“听说你们学校这三个女孩的死,跟三年前一起学生跳楼自杀事件有关?还有传言,说是这三个女孩儿被鬼魂索命。请问校方领导对此事有何看法?”

只听见那系主任义正言辞的否认。

“这些全都是无稽之谈。”

他滑稽的挥舞着手臂,头上仅剩的几根花才秀发,伴随着他激情的发言一颤一颤。

“当年闫妍是因为抑郁症跳楼自杀,这纯是该学生自己的心理问题。与现在三个不幸的女孩儿毫无关系……。”

我和大波浪默默注视着这场糟糕的追悼会,真的后悔浪费时间到这里听如此官方的宣传讲课。

过了大概两个多小时,直到电视台摄像师的一带胶卷拍完,电视台的人员都纷纷撤离,紧接着学校的领导也都挥手告别。

真正的祭奠仪式,终于正式开始。

护理系的大班长上台组织秩序,给台下所有的同学和逝者家属,每人发了一朵淡白色的菊花。

紧接着就是把三个女孩儿的遗像高高的悬挂在了黑板前面。

这三个漂亮的姑娘,就在前几天我还亲眼看着她们能说能跳,如今却全都变成了黑板上的黑白照片。

同学们,一个一个走上讲台。对着三张遗像,和死者家属鞠躬致哀。

讲台下顿时哭声一片,整天阶梯教室都笼罩在一片莫名的哀伤之中。

我和大波浪也走到讲台上,对这三张黑白相片,默默的深深90度鞠躬。

然后便是旁边彭兰燕的父母,顾珍的爷爷奶奶,还有李春玲的妈妈和弟弟。

六位死者家属,纷纷表情木然,一遍一遍回应着同学们的鞠躬,他们的憔悴与悲伤,是我们任怎么样都无法感受到的痛苦。

最后,我们把手中的菊花纷纷放在阶梯教室最前排的课桌上。那长长的课桌,被堆成了一座小小的菊花山,就像乱葬岗里的坟茔,女孩子的坟茔,也跟是由鲜花堆砌成的。

大波浪眼角里垂着泪,平时冷冰冰的她,今日却平添了几分伤怀。

她望着那堆菊花坟茔,对我悠悠的叹息。

“你说,这会儿是不是也再为几个姑娘感到惋惜,所以它们都不香了。”

我宽慰道。

“菊花的香味本来就淡,更何况是这些批发过来,专门祭奠死者用的野菊。最香的菊花莫过于江苏安阳的杭白菊,就像那天我们在张定文家里喝到的菊花茶。”

“菊——花——茶。”

大波浪忽的若有所思,我也顷刻之间想到一件事情。


这么一个多金性感的年轻女人。干嘛还要每天夜里钓凯子,什么奔驰,宝马SUV。大波浪自己又不是买不起,为什么非要搭那些男人的乘车?

我边想边用眼睛打量大波浪,或许是我看的太明显,大波浪显然被我盯得有些不自在。伸出右手,用修长的手指理了理头发。

“咳咳!”

她轻咳两声,“咱们话题好像有些跑偏了,现在已经到了饭点儿,不如我让后厨煮些水饺,做几盘小菜,咱们凑合着吃一些。”

大波浪自顾自的说着,转身走向了后厨。

金丝边儿眼镜男从柜台钻出来,上赶着去消毒柜里拿碗筷。

苏爷爷仍旧坐的端端正正,看样子气并没有全消,但也并不想同孙女再僵持下去。

“今天顾珍死在饺子馆门外,估计也没有客人上门了。下午店里休息,我正好开坛做法,先把那女煞的怨力控制住。”

又转向李春玲道。

“等着女煞的怨力控制住,你也不用再担心会出事。听说你们都整整一夜没睡,今天又一直忙活到现在。做完法便各回各家吧。”

李春玲面色惨白,也难怪。一个不到20岁的女孩子。亲眼看到自己的一个同学变得疯疯癫癫,而另一个同寝室的密友,就惨死在自己眼前。钢筋穿过头顶,便是我这个大男人也被吓得不轻。

见李春玲不说话,苏老爷子无奈的叹了一口冷气。

“唉!冤冤相报何时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其实追根溯源起来,若不是当初彭兰燕、顾珍、李春玲三人把闫妍堕胎的事情闹得整个护理系沸沸扬扬。闫妍也不会轻度抑郁,说不定也走不到最后跳楼那一步。

几个正值青春期的女孩子,自以为是,是非难辨。间接的校园冷暴力害死了一个青春少女,更害惨了现在的自己。

最无辜的当属已经发疯的唐晓茹吧,可是当雪崩发生的时候,又有哪片雪花是完全无辜的呢?

片刻间,后厨传来阵阵菜香。不得不说这大馅儿饺子王白天生意之所以红火,他们家的饺子菜品绝对是槟城数一数二的色香味俱全,难得的是价格实惠。好多在市中心医院住院的病人家属,都对这间饺子馆赞不绝口。

少倾,大波浪端了两大盘水饺上桌。是饺子馆里的招牌水饺,羊肉大葱馅儿饺子和鲅鱼韭菜馅儿饺子。

后厨厨师又做了几碟儿传统的东北菜。锅包肉,酸菜炖血肠,鲶鱼炖茄子,酱大骨头,还有一大盆牛肉丸子汤。

饺子馆里的伙食向来不错,几乎顿顿都是四菜一汤。我才在这里吃了几天,已经明显觉得下颚线的棱角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了。

大波浪一边给众人盛着丸子汤,一边对我说。

“听说你母亲一个人在医院照顾你父亲,这几天你夜里上班,白天跑也跑东跑西的,也难为你母亲了。我让后厨又单独煮了两斤鲅鱼韭菜饺子,炖了份党参乌鸡汤,一会儿你走时给阿姨带回去吧。”

说实话,我与大波浪相处这么多天,总觉得她是个行为状态极度分裂的女人。

一方面,她风尘性感,酗酒无度。打扮的妖里妖气,每天上着不同男人的车,一张嘴便可以和不同男人打情骂俏。

另一方面,她又极度讲义气,不是也十分细心体己,虽然有时表面云淡风轻,冷漠的要命。可是却又是个名副其实的热心肠,为着朋友忙前忙后毫不含糊。

我轻轻地向她道了一句谢,只见她的神情仍然落寞,完全不似初见她那时的光彩照人。

饭桌上,除了徐叔胃口大好,像饕餮一般的大快朵颐。其余几个人,都是随便简单吃了几口。

真是白白浪费了饺子馆里厨师的好手艺。几个大盘菜几乎没怎么动过,两大盘儿饺子也只下了一半儿。

午饭过后,我拎着饺子和鸡汤回到医院。母亲正坐在病床边,用开水泡着凉馒头。

我心里顿时阵阵酸楚袭来。连忙上去夺过那个泡着馒头的饭碗。

“妈,我从饭店拿回来些饺子,还有乌鸡汤。赶紧趁热!”

母亲看看我手里拎着的沉颠颠的伙食。

“哎呦!这些得多少钱?”

母亲精打细算惯了,尤其是自从父亲被抢救以来,从普通病房换到了重症监护室,每天的氧气,盐糖水,吊瓶就是一份不菲的出纳。

母亲碎碎念道“这孩子怎么这么败家?哎呦!能不能退呀?”

我笑着把饺子放到病床边的小桌上,把封口系着的活扣打开。

“不要钱的,我们老板娘知道你日夜操劳,特地给你做的。”

母亲听了这话,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呦!那可得好好谢谢你们老板娘,你在人家那上班儿的好好干,千万别偷懒儿,对顾客服务要热情些,别记差了账……。”

我笑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双筷子,递给母亲。

“赶快吃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母亲摇摇头,把这饺子和乌鸡汤往前一推。伸手去够那碗开水泡馒头。

“我这馒头都泡上了,这顿不吃就得倒掉,白瞎了。你把饺子挂在那窗口,等晚上我再吃。”

“那就凉了。”我摊摊手。母亲精打细算的实在让人心疼。

“凉了怕什么?用热水一烫不就好了。还有呀!这乌鸡汤这么好的东西,我吃了浪费。你把那汤避出来,给你爸注射到胃管里去,他天天躺着灌这些流食糊糊,最需要营养。剩下的鸡肉你就吃了吧!我最不爱吃鸡,肉死死的,吃着塞牙。”

母亲永远都是这样的口是心非,我还记得早些年父亲没有生病的时候,母亲最喜欢吃的就是烧鸡,那时候年纪小。爸爸买回来一只烧鸡腿儿,我妈还要跟我抢着吃,小孩子都护食,妈妈那时经常把我气的嚎啕大哭。

我知道拗不过她,现如今的母亲,亲戚朋友送的果篮儿,水果不放到最后一刻快要坏的时候,她是绝对不会动口。

我把饺子敞开口,挂到窗户的把手上。又从乌鸡汤里挑了俩块儿带着皮,全都是净肉的鸡块,扔进母亲泡馒头的碗里。

母亲整个身子一弹。“喈喈,你这是干啥?我都说了我不爱吃鸡肉。”

“我记得我小时候你可不是这样。你那个时候是属黄鼠狼的,整天跟我抢鸡吃。”

母亲表面说着不愿意,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出卖了他。

“哎呀!那是你小时候逗你玩儿。现在牙口也不好,里面的实牙都是后镶的,吃什么山珍海味都不香,吃了也浪费。”

“别叨叨了,一会儿馒头都凉了。再加水就成疙瘩汤了。”

我假意白了她一眼,在父亲的床边来回打量。

“尿袋满了。”

我伸出手去床边解尿袋,“妈,你别说,我爸的身体还挺好。你看这尿袋里,颜色都是透明跟白开水似的,看来我爸不上火啊!”

母亲撇着嘴,心疼道。“天天十几瓶葡萄糖盐水点着,又吃不了东西,只能灌一些糊糊,尿液不清澈就怪了。”

其实我没有想到,自从父亲生病以来,母亲会在身边这样尽职尽责的照顾。

我记得还是上小学的时候,那是爸爸妈妈每天吵架,我就经常在晚上窝在被窝里哭,生怕他们两个人会离婚。

真的不敢想象,这两个曾经那么冰火不相容的人,现如今相濡以沫,相互扶持的,反倒成了所有人眼中的模范夫妻。

我把尿袋儿倒进洗手间,然后再给父亲安装上。


“梅姐。”

“小梅。”

大波浪和牛柏晔几乎同时叫出这个女人的名字。

看来今天来的顾客不是鬼魂,而是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

这个叫小梅的女人捡了靠门边儿的一张桌子坐下。

“哎呀!刚下夜班儿,饿的要死。整条商业街重给我们店儿里,就你们店的灯还亮着。”

这么一听,我顿时知道了这个女人是干什么的。

市中心医院的商业街,半夜12:00以后还亮着灯的。除了我们黄泉饺子馆,也就是紧东头的一家“美美足疗店”。

看来我的眼光没有错,这个小梅虽然不是洗头小妹儿,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洗脚小妹儿。

牛柏晔看到小梅,一双眼睛都闪烁着别样的光芒。那幅举止神情,将男人的本性暴露无遗。

“梅儿,想吃什么?我这就给你做。”

那个叫小梅的女人撩撩头发,看着牛柏晔眼含微笑。

“随便吧。牛大哥手艺好,做什么都好吃。”

凭着我强烈的第六感,一眼便能看出。这个叫小梅的女人和牛柏晔之间绝对有着某种暧昧的关系。

牛柏晔乐呵着挠着后脑勺,对着小梅一顾三回头的返回后厨。

我看着大波浪,给她使了个眼色,瞥了一眼小门,又撇了一眼后厨。两只手的大拇指,相对着做出弯曲的姿势。

大波浪对我勾勾手,让我离她近一些。

我附耳过去,只听见她在我边狠狠地说。

“一个老爷们,那么八卦干什么?梅姐是店里老顾客,牛柏晔又是个有家庭的。少传闲言碎语。”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只见大波浪反复不停的看着手表。

“怎么?又有约会?”

大波浪,随意的点点头。“死人,现在还不到。算了,我自己搭车过去。”

我真是佩服大波浪铁石一般的心肠,无论周围发生什么大事儿,她依旧风雨无阻的每天半夜钓凯子。

只见她刚刚从柜台里拿出她的驴牌手提包,冲着梅姐摆摆手。扭着猫步,哒哒哒地走出了门。

少倾,牛柏晔从后厨端上一碗香喷喷的鸡丝肉汤面。我只当这个老牛就会给死人包蜡泥饺子。

没想到他做饭的手艺也如此不错。

那一大碗满满的鸡丝肉汤面,隔着一米开外就能闻出浓郁的鸡汤香味儿。只见白白细细的龙须面上,飘着一层淡黄色的油脂,油脂上面是满满的鸡胸肉丝。零星还点缀着几叶嫩绿的葱花。

牛柏晔亲自把面条端到小梅面前,双手摸索着身前的围裙。

“晚上天凉,吃碗热汤面暖身子。知道你不吃鸡皮,全都是鸡胸肉横切的丝儿,瘦而不柴,快趁热吧!”

小梅温柔的低着头,抱着面碗轻轻的嘬了一口面汤。

“还是以前那味儿,牛大哥的面条真的是槟城一绝。”

这一晚上,饺子馆里冷冷清清,只有牛柏晔和小梅两个人,紧紧的坐在餐桌前闲话家常。

听着两人聊天,大抵认识半年多了吧。牛柏晔还算规矩,除了中途拿起餐巾纸给小梅擦嘴,其余都没跟这个女人发生过分的身体接触。

转眼四个小时过去,伴着一股强烈浓重的酒精味儿袭来,大波浪又晕头转向的自己打车回了饺子馆。

她默默地趴在柜台上,身体一抽一抽的打着酒嗝。朝着我晃晃手机,告诉我可以先暂时下班,等着白天有情况给我打电话。

我每天奔赴在市医院与饺子馆儿两点一线。中途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十米路,一个人形单影只的显着格外萧条。

顺路去医院食堂打几个肉包,每天早上4:00多钟,正好能赶上第一屉大肉包出锅。东北的包子个儿头特别大,面皮儿也厚一些,发面的面皮儿呈现淡淡的黄色。

北方的包子肉馅儿比较足,不过口味有些偏咸,我在上海上了四年大学,口味习惯了南方的清淡鲜甜口,乍一回家时,吃什么都觉得打翻了咸盐罐儿。

其实还满怀念学校门口的灌汤小笼。一只小笼包精致小巧,就像南方的女人,秀美玲珑。薄薄的外皮儿,嘬一口是满满的皮冻汤汁,汤汁泛着隐隐的甜味儿,如今想起仍是回味无穷。

可惜,我这辈子估计也没有什么机会再回上海去。上海的美食,美景,美人。也只剩下自己独自一人时,默默的遥想回忆。

城隍庙的烟熏缭绕,明珠塔在现代伟岸,穿着旗袍喝着茶水的婀娜姑娘,还有那打着油纸伞走在弄堂里的昆剧演员。

偏偏,我注定只能留在这座槟城小镇。这里是我的家乡,我在这里生,我在这里长。只是,若把自己的一生都封锁在这里,我真的不甘心。

医院的消毒水味儿呛的人头疼,呼吸科从早到晚都是接连起伏的咳嗽声。我的父亲就那样静静躺在呼吸科重症监护室,父母给了我生命,为了他们,我只能将自己的人生局限于医院周围。

我和母亲吃过早饭,大波浪的电话如约而至。听说苏老爷子挣扎了一宿,今天他决定去会会这个多年未见的,自己最疼爱的女弟子。

最近降温,我换了一身厚重的皮夹克。风风火火来到饺子馆儿时,苏老爷子和大波浪已经整装待发。

苏老爷子今天打扮得尤为精神,庄重的蓝色毛呢长款风衣,下身同样是藏蓝色的西裤,擦的油光铮亮的比利时弗兰克皮鞋。浓密的白发向后梳着,像极了大片儿中的老年版教父。

大波浪仍是紧身暴露连衣裙,只不过外面搭了一件纯白色的开衫毛衣,有一些像职场剧董事长旁边的女秘书。

我们三人浩浩荡荡的开车到了槟城郊区,还未下车,苏老爷子已经紧皱了眉头。

“作孽!”他哀怨的叹着气。脸色就如同今天的天气,乌云蔽日,见不得一丝光亮。

到了那小小的冥纸店门口,苏老爷子整理一番衣领,抑扬顿挫的指挥大波浪。“丹红,敲门。”

大波浪轻轻扣了两下房门。屋内传来熟悉的声音。“门没锁,直接进来就行。”

苏老爷子听着这声音,艰难的吸了一口气。他同秦如锦二十多年未见,如今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内心难免波澜壮阔。

伴随着吱呀一声。我默默推开门,靠在门边,请老爷子和大波浪先进。

这间小小的冥纸店依旧烟雾缭绕,氛围比上次来时,好似更加诡异,阴森。

苏老爷子径直走进屋内,对房间内的摆设几乎不屑一顾。唯独走到那一对童男童女纸扎人面前,突然看见他脚步一顿,整个身体开始颤抖,就连整齐油亮的头发丝都不能幸免。

“如锦,你现在过的好风光。”

苏老爷子一字一顿,不知是讥讽,还是话里有话。

那秦如锦正坐在白瓷八臂罗汉前的香桌上叠元宝。她素来不喜欢抬头看客人,只是听见了这熟悉的声音,猛然抬起头,顿时满脸诧异。

冥纸店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宁静,就像有人偷偷按了静止键一般。秦如锦坐在那里呆呆的看着苏老爷子。苏老爷子也笔挺的站着,望着自己曾经的女徒弟叹气。

大波浪在冥纸店里打量一番,然后问秦如锦。

“秦姨,这里有多余的椅子吗?找给爷爷做一下。”

秦如锦有些慌乱,连忙起身,拍一拍身上的元宝纸屑,从身侧杂乱无章的香烛纸蜡堆里,找出三个套在一起的塑料椅子。

“师,师……苏先生,您坐。”

秦如锦低着头把椅子摆成一排,唯独把自己剩下的沙发凳摆在最中间,示意苏老爷子坐沙发。


正在我努力平复自己心情的时候,大波浪,忽然“嗷”的一声。一股黄白色的粘液从她的口中涌出,这个风骚怪,喝多了不说,竟然还结结实实吐了我一身。

我从小鼻子就特别敏感,对任何异味都会有所察觉。此时我的四周,大波浪身上浓烈艳俗的香水味儿,她口中散发着的厚重的高度白酒味儿,以及我那一身的呕吐物泛出的酸臭味儿。将我整个人紧紧笼罩其中。

这种香,酸,苦,臭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仿佛是樱花国人研究的生化武器弹,将我的脑细胞活生生炸的质壁分离。

我忍不住的也跟着犯恶心,胃里的酸水一股一股的往嗓子眼涌。还好白天没有吃东西,不然,这十字路口就要变成我和大波浪两个人的呕吐比赛了。

我被大波浪搞得浑身疲乏无力,只好扯开嗓子继续喊。“牛大哥,牛柏晔,你出来一下。丹红姐回来了……。”

“哎!”

牛大哥声如洪钟的声音迅速传来,不一会儿。只见他叼着一个根香烟,气势汹汹的向我们奔来。

“妈呀,又喝这么多?”

听着牛柏晔的话,看来大波浪是经常会喝成这样不省人事。

牛大哥技术娴熟的把大波浪背在身上,又嫌弃的看了看满身秽物的我。

“咦!赶紧回店里换身衣服吧,你这一身黄漆妈擦,跟掉进粪坑的似的。”

我无奈的撇了一眼始作俑者,这娘们儿趴在牛柏晔的后背上,睡得像一头死猪。

嘴里还不停地嘟囔,也不知说的是醉话还是梦话。

“臭男人,想占老娘便宜,老娘把你喝的去见你祖宗,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姐姐为什么这样美!”

对这样的酒蒙子我真是无语,看来,今天晚上倒霉的不止我一个人,还有那个接大波浪出行的宝马男,估计此时已经喝丢了半条命。

我和牛柏晔回到黄泉饺子馆,开门的一瞬间,温暖的感觉扑面而来,凌晨的马路是真的冷。

我将沾满呕吐的上衣脱掉,大波浪,突然间又清醒了过来,从牛柏晔的后背上爬下,像条八爪鱼似的又扑到我的身上。

“弟弟,你好白呀!”

这个女人,难道不知道什么是矜持,男女授受不亲?现在的风气真的是把女人惯的太坏了,完全丧失女孩子该有的模样。

“咦!弟弟,你还有腹肌呢!”

对于身材,我还是比较自信的。高中时就是校蓝球队,上了大学又是棒球社的。这么多年,几乎每天都会坚持运动。腹肌,弘二头肌一直都是结结实实的存在。

“好了!别闹了。”

我语气生硬,脸带愠色,这个女人借着醉酒就在玩火。倘若她此刻面对的不是我,而是另一个冲动的不负责任的男人。只怕再过十个月,老苏家也就后继有人了。

可是转念一想,这个女人打扮得如此风尘,想来在那方面也不是个规矩的女生。说不定肚子里早就死过多少个人了。

如果是我方才幻境里见到的女鬼,也跟大波浪是一样的行事作风,估计也就不会站在槟城职业学院的教学楼上,向着那抹绿色的草地纵身跃下。

牛柏晔实在看不过去,或许他在想着被调戏的人怎么不是他吧?

他终于上前帮忙,帮我把大波浪拉开。大波浪念念叨叨的说着醉话,转身钻进柜台在里面,上一秒还形式放纵的她,下一秒就变的像一只乖巧温顺的绵兔。

牛柏晔从后厨给我拿了一件他的厨师服,牛哥的身材足有一百八九十斤。他的厨师服也大的像僧人的藏袍,估计得是xxxl号。

“凑合着换上吧,今天晚上看来也没顾客了!马上就到4:00,你下班先走吧。”

“那丹红姐?”

我竟然有些担心她。

“没事!”

牛柏晔见怪不怪道:“我给她熬一碗热奶茶,灌下去她就睡觉了。丹红酒量挺好,平时喝多了也不闹腾。今天这丫头犯邪,让你撞上了。”

我看了蜷缩在柜台里的苏丹红一眼,方才还跟疯婆子一样的人,现在就安静的像一只慵懒的猫。眼睛轻闭,长长卷翘的睫毛忽闪着。

我第一次认认真真的看她的脸,流畅的鹅蛋脸型,大概只有一个巴掌大小。细长凌厉的眉毛,丹凤吊梢眼,精致的小翘鼻,只是嘴唇厚了些,饱满而性感。

仔细端详一番,她生得还满清秀,只是妆容化的太厚了,掩盖住了她本来天然的美。

二十几岁的女孩子,皮肤明明是最好的状态,满脸的胶原蛋白吹弹可破,却偏偏要糊一层又一层厚厚的白灰,弄得美丽有余,风尘十足。

牛柏晔已经从后厨熬好了奶茶,茶叶应该是用的松阳茶,红茶中的一种,味道醇厚、提神醒脑。浓浓的奶香弥漫了整个饺子馆,奶香里还夹杂着淡淡的茶气。

他端着一个大大的搪瓷缸子走过来,见我还没有出门。举着缸子,好似敬酒一样。

“要不要尝一尝?从郊区定的纯牛奶,比超市卖的袋装奶好喝多了!”

“不用了!”

我拒绝道,自从父亲进了急救中心,我这一天又急又燥,白天奔跑忙碌,晚上还遇见了鬼打墙。这一天唯一吃的东西,就是白天地砖上的香灰。

我现在只想赶紧回病房,好好的躺在折叠床上,踏踏实实的睡上一觉,把这些光怪陆离的灵异烦心事全部抛在脑后。

我回到病房时,父亲已经被移到了重症监护室,昨天早上还能吃菜干粮的父亲,现在浑身插满了管子。氧气管,输液管,导尿管,活生生的人被弄得像一架机器,母亲伏在父亲的床边,额头搭在床上,坐着睡着了。

重症监护室里的病人比较多,连一张多余的空闲床位都没有。

有的病人家属是租了医院的折叠床,妈妈不舍得花钱,所以只能坐着睡。

我浑身累得像散了架一样,随便在同一个楼层找了一间有空闲床的病房,躺在上面,终于放松了片刻。

……

转眼到了第二日下午,妈妈接了一脸盆热水,再帮爸爸一点一点的擦拭身体。

爸爸躺在病床上,就靠着床头那根小小的氧气管呼吸。

母亲一夜之间憔悴了不少,原本就松弛暗黄的皮肤,两颊又缓缓地下沉了一些。


这种滋味真的疼到出奇,我平时倒不是一个娇气的人,自幼受过什么伤痛,一般咬着牙也就忍过去了。

可是这回,那种撕心裂肺,持续痛苦的滋味。就好似鲜血淋漓的创口上,有人在不停的撒盐,再倒上酒精。

我的额头满是冷汗,就连鼻翼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母亲发现了我的异样,上手一把扯下了我的衣领。

“啊呀!怎么受伤了?这么大年纪了还跟小孩子一样让人操心。”

母亲心疼的看着我的伤口,连忙去护士站,要来了一些棉签,碘酒。

“泽翰,你忍着点哦。看这伤口好像感染了,要消消毒的。”

我默默地点头,让母亲帮我上药。

碘酒一点一点沾在我的伤口上,除了加剧疼痛,完全没有任何作用。我的脖子,莫名的冒起了白烟。

我疼的嘴唇已经发白,为了不让父母担心,也只能咬牙忍着。

我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脖子,被碘酒这么一激,创面处好似有些溃烂。

我连忙把衣领拉起。

“好了,没事了。妈,还有什么活儿咱们快点儿干。我晚上还得上班儿呢。”

“什么班啊!”

爸爸躺在病床上吃着橘子,沉睡的这些日子。他一直身体插满了管子,只能靠着往胃管给注射流食保持生命体征。

这乍一醒过来,爸爸好似化身饕餮,从我见到他起,嘴就没有闲着过。

妈妈一手把橘子皮扔进垃圾桶。

“你睡了一阵子,怎么还把脑子睡瓦特了?儿子之前不是在对面饺子馆儿找了个兼职嘛!”

“奥。”

爸爸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饺子馆毕竟不是什么正经工作,我看你还是辞了,安心备考吧。”

妈妈也赞同父亲的说法。

“对呀!自从你去那个饺子馆儿上班儿,说是夜里的兼职。可是白天也总要往外跑,一会儿说去参加个什么葬礼,一会儿又弄的一身是伤。还是不要干了。”

其实我本来也有这个打算,黄泉饺子馆这个地方。阴阳交界,人鬼混合,总觉得邪气甚重。若不为了救醒父亲,我万万不会在那里多待一分一毫。

我点点头,答应母亲。

“好,今天晚上我就去辞职。”

转眼便到了夜里12:00。我一手捂着脖子,一边颤颤巍巍的向黄泉饺子馆儿走去。

不知为何,这脖子上的伤口越来越痛。已经从脖子蔓延到整个胸腔,我连步伐都有些走不稳,踉踉跄跄的如同一个喝醉酒的醉汉。

到了饺子馆,大波浪早就抻着头在门口眺望。

见到我脸色惨白,连忙三步并成两步,一路小跑过来搀扶我。

“疼的不轻吧?”

大波浪心疼的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担心和关怀。

我点点头。

“这女煞的头发当真是厉害,就这么细小的几道勒痕,险些要了我的命。”

大波浪把我的手架到他的肩膀上,一路扶着我走向饺子馆儿,连忙把我扶到椅子上。

“不是女煞的头发厉害。而是他是鬼魂呀!肉身死了那么多年,毒素遍体,尸毒听说过的吧,比砒霜更甚,但凡沾上点点,就可以牵连全身。”

“那可怎么办?”

我虚弱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一手指着脖子,努力的喘着气。

大波浪走向柜台,从柜台里拿出一个八宝粥的小铝罐。

“我中午便说让你同我和爷爷一起回来,给你伤口上涂点药。你偏偏不听,见到人家张霖利的女朋友,心里就跟丢了魂儿似的。”

大波浪一边抱怨,一边打开八宝粥的瓶盖儿。

这里头装的可不是什么粥水,而是满满的一灌咖啡色的药面。

“我爷爷配的秘药,专治尸毒。我先给你敷上一些。剩下的你拿回去,每天早晚各换一次药,不出七天就可痊愈。”

我此时连点头都困难,任由大波浪的一双嫩手,在我的伤口上来回抚摸涂抹。

过了约有十几分钟,大概是上个药劲儿。伤口出瞬间觉得异常清凉,痛感也减轻了不少,不过呼吸还是有些困难。

大波浪的手指在我的伤口处流连忘返。

“每换一次药,伤痛就会复原一点。你且忍耐几天吧。我爷爷伤的比你还重呢!估计要好好卧床修养一阵子了。”

我不好意思的推开大波浪的手,垂着眸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时,饺子馆里推门进入一个客人。

这“客人”浑身罩着白衫,脸上也用白布蒙着,只露出小小的一对眼睛。打扮得好似一个中东妇女一般。

不过从她的身高和体态可以看出,这就是一个女鬼。不知为何,或许是红颜薄命吧。自从我来到黄泉饺子馆,发现每天死的女孩子,要比男孩子多不少。

大波浪拍拍我的肩膀。

“你歇着吧,今晚我干活。”

“你今天晚上没有约会?”

我好奇的发问,晚上无约的大波浪真是难得。她掉起凯子来,明明比我上班儿都要敬业。

大波浪随口说。

“请假了。”

呵!请假。这个女人还真把约会当成上班来做。

真应了那句话,把男人当成事业来经营,必定桃花运爆棚。

大波浪拿着菜单递给进门的“中东”女鬼。

“你好美女,请问要吃点儿什么?”

那女人伸出手接过菜单,他的那双手,却让大波浪倾刻间大惊失色。

“啊……。”

大波浪不禁发出了一声尖叫,脚步跟着连连后退。

“怎么了?”

我也好奇地抻头望去,只见这女鬼的一双手,绝对是前所未有的恶心与恐怖。

这女鬼的双手,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葡萄粒的大小的。紫红色的疙瘩,疙瘩里还汪着水,好似疱疹。

这就好像网上流传的那些图片,空空指,蓬蓬乳和玉米男孩。让人看见了就不自觉的浑身发麻,鸡皮疙瘩横起,汗毛直立。

该是一种罕见的皮肤病吧,可是我在医院待了这么长时间。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恶心的皮肤病。

那女鬼看到我们如此排斥,竟悠悠的开始抽泣起来。她的双肩一怂一怂,能够清楚的听到他喉咙里呜咽的声音。

大波浪发觉自己刚才太过失态,估计伤害了女鬼的自尊。连忙道歉。

“对不起,不好意思。你不要哭啊!都是我的问题,其实你的手蛮好的。蛮可爱的嘛。”

我真的不知道大波浪到底会不会哄人,那么一双手,简直堪比世界上最恶心的恐怖分子。他竟然还能说的出可爱的词。

那女鬼缓缓开口。

“你不要骗我了,我知道我的鬼样子。我连自己都嫌弃自己,我连自己都会觉得自己恶心。”

“怎么会嘛!”

大波浪或许是良心不安,还在婉言劝慰。

“只不过是一双手而已,不经意间不会有人看到的。”

那女鬼忽的一怔,空气陷入片刻宁静。转瞬间,女鬼哭的更凶起来。

身体抖动的仿佛地动山摇,声音呜咽,哀伤欲绝。鼻涕完全氤氲透了面纱,厚实的白布紧紧的贴在脸上,好似带了一个合体贴面的厚口罩。

大波浪被女鬼突如其来的情绪,吓得整个人都手忙脚乱起来。

“姑娘,你,你别哭啊!真的都是我不好,我皮肤也不是很好的,胳膊上有好多红色的鸡皮疙瘩呢。”

大波浪完全开启了自黑模式,我这才注意到她平时裸露的胳膊,果然皮肤不是很光滑。上面有很多小米粒大小的白色小点。

想到这儿,我突然又想起了沈学而。很早之前,我第一次拥有她时,将她的身体从上到下看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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