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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妙儿热门小说江嵩妙儿

旷野小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连妙儿!你骗不了我!你不会死的!”江嵩的声音撕裂火光,震颤夜空。他踉跄地冲进火场,又被浓烟呛得跌跌撞撞地退出来。他满脸灰烬,眼神疯狂,像一只濒死的野兽。火光舔舐着黑夜,噼啪作响,如同我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妙儿!”他撕心裂肺地喊我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我站在不远处的暗巷里,任眼泪流得肆无忌惮,胸口像被撕裂一般疼痛。可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选的路。“江嵩,我们就到这里吧。”我低喃一声,转身走入夜幕。初见江嵩,是在父亲的寿宴上。那时的他,还是初入朝廷的小将军。我端着酒杯穿过人群,看到他低头向父亲敬酒,眉眼间是谦逊与刚毅的交织。再抬眸时,他正偷偷打量我,目光一触即收,耳根泛起一丝红意。那一抹羞涩,让我忍不住扬起嘴角。宴席散后,我径直走到父亲面前...

主角:江嵩妙儿   更新:2024-11-28 18: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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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妙儿热门小说江嵩妙儿》精彩片段


“连妙儿!你骗不了我!你不会死的!” 江嵩的声音撕裂火光,震颤夜空。他踉跄地冲进火场,又被浓烟呛得跌跌撞撞地退出来。他满脸灰烬,眼神疯狂,像一只濒死的野兽。

火光舔舐着黑夜,噼啪作响,如同我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妙儿!”他撕心裂肺地喊我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我站在不远处的暗巷里,任眼泪流得肆无忌惮,胸口像被撕裂一般疼痛。可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选的路。

“江嵩,我们就到这里吧。”我低喃一声,转身走入夜幕。

初见江嵩,是在父亲的寿宴上。

那时的他,还是初入朝廷的小将军。

我端着酒杯穿过人群,看到他低头向父亲敬酒,眉眼间是谦逊与刚毅的交织。

再抬眸时,他正偷偷打量我,目光一触即收,耳根泛起一丝红意。

那一抹羞涩,让我忍不住扬起嘴角。

宴席散后,我径直走到父亲面前:“父亲,我愿嫁江嵩。”

父亲眉头微蹙:“妙儿,他寒门出身,与你身份相差太远。”

“但他是个能托付终生的人。”我语气坚定,没有任何犹豫。

父亲最终拗不过我,而江嵩在得知提亲的消息后显得有些惶然,但很快便点头应允。

婚礼那天,他牵着我的手,低声道:“妙儿,此生定不负你。”

那一刻,我信了他。

新婚之夜,他喝得酩酊大醉,倒头便睡。

我扶着他的肩膀,将他安顿在床上,轻声道:“阿嵩,日后咱们一定能相敬如宾,和和美美。”

他微微颔首,闭上眼睛沉沉睡去。我看着他疲惫的面容,心底划过无限喜悦,更添几分对未来的希冀。

可是,那样的温情只是一场短暂的幻梦。

婚后的第三天,他便借口军务繁忙,将我独自留在偌大的江府。

后面他也常常夜归,我一开始总是命人备好热汤,亲自点着烛火等他。

每当门外传来马蹄声,我的心便止不住地雀跃,想着他进门时会不会唤一声“妙儿”,或是与我说几句贴心的话。

可每次等到深夜,他才推门进府,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阿嵩,你回来了!快用些热汤吧。”我迎上去,接过他手中的披风。

他却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声音冷淡:“不用了,我累了,去书房看看折子。”

我愣了愣,攥着他的披风,想说些什么,却最终作罢。

目送他径直走向书房,连目光都未曾分给我半分。

我站在原地许久,终于默默退下。

那一刻,心中有一丝隐隐的不安,却仍抱着希望:他只是习惯冷淡而已。

翌日清晨,我亲自煮了粥端到书房,推门而入,却发现桌上摊开的不是奏折,而是一封信。

那字迹娟秀清雅,一看便知是女子笔迹:“阿嵩,夜里记得添衣,莫让我担忧。”

我的手一抖,瓷碗险些掉在地上。

他闻声抬头,眼底闪过一抹慌乱,却很快掩饰得毫无破绽。

“谁的信?”我逼自己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他神色不耐,语气更显冷淡:“妙儿,这是我私事,与你无关。”

一句话,像一把利刃狠狠插在我的心上。

我怔怔站在原地,目光落在那信纸上,心中最后一点希冀被碾得粉碎。

几日后,我终于听闻了那女子的名字——苏映雪。

他从未与我提起过,却在婚后不久将她接入江府,还安排了最好的院子给她住。

而这一切,我如今才知道。

我试图与他沟通,试图挽回一丝属于妻子的尊严,可一直无果。

某夜,我在书房等了许久,直到他披着一身寒气归来。

“阿嵩,你是否可以让苏姑娘离开府中?她住在侧院,名声……”

话未说完,他便猛地打断:“妙儿,你是我的妻子,怎么连一点气度都没有?”

“我不是没有气度,我只是……”

“映雪是我的恩人,我欠她的命,护她一生是我的责任!”他语气里夹杂着一丝怒意,仿佛是我这正妻的存在才是罪过。

我低下头,不再说话。心中有一处逐渐裂开的地方,隐隐作痛。

苏映雪是他的“恩人”。

府中的下人说,苏映雪在他最落魄时,卖掉首饰替他应急。

“夫人,苏姑娘在府中本就不合规矩,您为何不说呢?”丫鬟忍不住为我抱不平。

我轻声一笑:“又能如何?是他心甘情愿护着她的。”

可话是这么说,我还是夜夜等他归来,却夜夜等空。

终于有一晚,我鼓足了勇气,站在他必经的回廊处,拦住了他。

“阿嵩,这么晚了,为何不回来用膳?”我的声音不大,却藏着期盼。

他停下脚步,眉头一皱,似乎因我的问题感到不耐烦:“妙儿,映雪身子弱,我去看看她。”

只是短短一句话,却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将我满腔的热切浇得冰凉刺骨。

他甚至未曾正眼看我,随即转身离去,脚步毫无停顿。

那夜,我一个人坐在饭厅里,看着冷透的饭菜,强忍的眼泪终究还是滑落。

烛光摇曳中,我轻轻用手触碰那碗汤,冰冷得如同他的态度。

有一次,我无意中路过侧院,听到里面传来他的声音。

他的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

雨夜微凉,薄雾笼罩着院落。透过半掩的窗户,我看见他将苏映雪拥在怀中,拿着帕子为她擦拭脸上的泪痕,声音温柔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映雪,别哭,我在呢。”他轻声哄着她,那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情。

苏映雪泪眼婆娑,却抬眼看向门口,目光与我相撞。

她没有慌乱,反而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仿佛在说:看到了吗?这是属于我的东西。

我站在原地,仿佛被钉住了一般,心底有什么东西彻底碎裂,一寸寸剥离,鲜血淋漓。

我是他的妻子,却从未被他这样温柔对待。

他的拥抱、他的承诺,甚至他的一句关心,都只属于另一个人。

雨越下越大,我捂住嘴,强忍住不发出声音,转身离开,背后的笑声隐隐传来,像针扎在我的心头。

我终于忍不住与他争执。

“江嵩,侧院的苏映雪,是不是该有个说法?”我站在他面前,语气带着几分颤抖。

他抬头瞥了我一眼,淡淡地说:“她是我的恩人,仅此而已。”

“恩人?恩人便能入府?便能占据你的所有目光?”我情绪失控,声音愈发尖锐。

“妙儿,你何时变得如此咄咄逼人?”他皱眉,眼底满是失望,“映雪救过我, 她值得我尊重,而你这样争强好胜,只会让我更厌烦。”

我的喉头像被什么堵住了,说不出一句话。

他的目光如刀,狠狠剜在我心上。我自以为是的坚持与爱护,在他眼中竟成了不堪。

那夜,我辗转难眠,脑海里是他眼中的深情,却全然不是为我。

我终于明白,在这场婚姻里,我不过是他通往权势的一块踏脚石,而他的柔情蜜意,终究只属于另一个女人。

次日清晨,我在梳妆台前坐了很久,看着镜中的自己,忽然轻声自嘲:“连妙儿,你在期待什么呢?”

希望被一点点掏空,疼痛填满了心。

苏映雪怀孕的消息传来的那日,全府上下都沉浸在一片喜庆的气氛中。

仆人们进进出出,脸上堆满笑容,恭维的声音此起彼伏。

“苏姑娘有喜了,真是府中的大喜事啊!”

“将军有后了,可喜可贺!”

我独自站在庭院中,看着远处忙碌的人群,像一片飘零的枯叶,无所依靠,任冷风将我吹得四散。

当夜,我提着灯,亲自端了一碗安胎汤送去书房。

无论如何,我是江府的夫人,我不能坐视不理。

推开门时,他正翻看军务,听到动静抬起头,眉间带着一丝不耐。

“何事?”

我深吸一口气,将汤盏放到桌上,语气平静却压抑着颤抖:“听闻苏姑娘怀孕了,这是安胎汤,望你……亲自送去吧。”

他看了看那碗汤,目光中掠过一丝复杂,但很快被冷淡取代。

他未伸手去接,只淡淡道:“妙儿,我会让人好好照顾映雪的身子,你若无事,便别过问这些了。”

他的语气,仿佛我只是个多余的人。

他越是漠然,我心中的苦涩就越浓烈,指尖微微发颤,忍不住开口道:“江嵩,我才是你的妻子。”

话一出口,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

这是我第一次用这样近乎哀求的语气去争取原本属于我的位置。

他闻言,缓缓抬起头,看着我的目光中竟然带着几分讥讽:“是啊,你是江府的夫人,母仪下人即可,何必事事与映雪争呢?”

那一瞬间,我的世界仿佛彻底崩塌。

他的每一个字,像刀锋一般割在我的心口。

“争?”我喃喃重复着这个字,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江嵩,我是你的正妻,我何时需要与旁人争?”

他却避开了我的眼泪,站起身背对着我,语气疏离:“妙儿,映雪是无辜的。她只是因怀孕才需要更多照顾,你无需自取烦恼。”

“所以,我呢?”我几乎是在低吼,声音因为悲痛而颤抖,“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么?”

他停顿了一瞬,却没有回答,直接迈步离开。

我听到他走向侧院的脚步声,一步步,重重踩在我的心上。

那碗安胎汤依旧摆在桌上,微微冒着热气,我却觉得那汤比冰水还要冷。

然而几日后,我从府中隐隐传来的窃窃私语中听到一个更深的隐秘。

“听说苏姑娘怀孕的孩子,将军特别重视呢。”

“可那孩子……”声音戛然而止,仆人似乎察觉到不该多嘴,迅速住口。

我心中一震,趁仆人不注意,拉住了其中一个丫鬟低声问:“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孩子?”

丫鬟慌乱地低头,摇头支吾:“夫人……奴婢不敢说。”

“你不说,我就让你现在离府!”我第一次失去了冷静,语气中带着强硬的威胁。

丫鬟这才不得不开口,声音如蚊:“夫人,那孩子……那孩子可能不是将军的……”

我的脑海中轰然炸开,这句话将我最后的平衡彻底摧毁。

当天夜晚,我特意经过侧院,听见苏映雪在与人交谈。

“你真的认为我不配吗?你看看这肚子,将军多重视?”她的语气带着几分炫耀,刻意提高的音调让我无法忽略。

丫鬟连忙附和:“是是,将军心里自然是以您为重。”

苏映雪轻笑一声,似乎是无意,却一句句话都刺入我耳中:“夫人再有权势又如何?男人要的终究是体贴、温柔,而不是那些冷冰冰的规矩和地位。”

我忍住冲动,转身离开,可眼泪早已涌出。

我爱的人,将我推向深渊;而他宠爱的人,一边欺骗着他,一边踩着我的自尊耀武扬威。

那一晚,我坐在灯下,摸着手腕上的嫁妆镯子,忽然觉得,它的冰凉竟然比我的心还要温暖。

我到底把苏映雪的事告诉了江嵩。

他一脸厌恶的盯着我,仿佛在看什么十恶不赦之人。

“连妙儿,你现在都沦落到,要靠编排这种谎言来争宠了吗?”

争宠?呵,多么可笑。

我的心在他厌恶的眼神下彻底凉了,当晚我就回了国公府。

“母亲,我想和离。”

我跪在母亲面前,声音低沉却坚定。

这是我第一次在她面前提起这个念头,心中有一丝隐隐的不安,却更多的是无法承受的疲惫。

我再也没有力气去面对江嵩,面对他的‘恩人’。

然而母亲一向温和的脸色却骤然冷了下来。

眼神如寒霜一般压在我身上:“妙儿,你疯了吗?和离的事若传出去,国公府的脸面何在?”

她的话如雷般击在我的心头,让我忍不住攥紧了衣袖,指尖因用力而发白。

我仰起头,红着眼眶看向她,声音哽咽:“可是母亲,他心里根本没有我。”

“他不爱你又如何?”母亲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从未见过的严厉,“妙儿,你是嫡女,是国公府的脸面,是这个家族的荣耀。你的婚姻不是儿戏,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

“而且,这婚事不是你自己选的嘛!”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沉重的石头压在我的心口,叫我透不过气。

是啊,是我自己求来的。

我想反驳,却发现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只能低声喃喃:“可我只是想过得好一点,母亲……”

母亲的神情微微一震,但她很快恢复冷静,语气仍旧冰冷:“过得好一点?妙儿,你知不知道,这世上多少女子羡慕你能嫁给他?一个年轻有为、前途无量的将军,你作为他的正妻,便是他的荣耀。他若偶有疏忽,你该宽容大度,怎能为一点委屈闹和离?”

“母亲,那不是偶有疏忽……”我抬起头,眼中满是泪光,“他心中只有苏映雪。我等过他,求过他,可他从未回头看我一眼。”

母亲叹了口气,目光中掠过一丝无奈,却依旧语重心长:“妙儿,你终究是国公府的女儿,不是平常人家的小妇人。

你的身份、你的地位,容不得任性。你若和离,外人会怎么看我们国公府?

他们会说国公府的嫡女容不下旁人、善妒成性,甚至说你不贤不慧,这些流言蜚语,如何承受?”

“可是母亲,我不想这样耗尽一生!”我抬高了声音,泪水模糊了视线,“如果他心里只有别人,我又何必苦苦纠缠?何必守着一个根本不爱我的婚姻?”

母亲闭上眼睛,仿佛在忍耐我的“胡闹”。

半晌,她才开口,语气中多了一分冷漠:“妙儿,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是整个家族的脸面。除非他主动提和离,否则,这段婚姻你不能退。”

“你父亲,也绝不会允许这件事发生!”

我的心彻底沉入谷底。

原来,无论我有多么痛苦,家族的荣誉始终是压在我肩头的一座大山,我再挣扎也推不开。

从母亲房中走出来时,我步履沉重,脚下仿佛灌了铅一般。

外面的风吹在脸上,我感到刺骨的寒冷。

低头看着手腕上戴着的嫁妆镯子,那是我出嫁时母亲亲手给我戴上的,我曾以为这是幸福的象征,如今却像一道牢笼的枷锁,将我困在他冰冷的深情之外,再也无法挣脱。

绝望到极致,我终于明白,自己在这场婚姻里不过是一个笑话。

既然和离无望,那么我只能假死脱身了!

为了结束这一切,我策划了一场自己的“死亡”,也将最后一丝希望与过去的自己埋葬在熊熊烈焰中。

那一夜,库房燃起滔天火光,里面堆放着我全部的嫁妆——那些象征荣耀和权力的物件,此刻成了焚毁我婚姻的助燃剂。

火光映红了整个夜空,仆人们惊慌失措地大喊:“起火了!快救火啊!”

我提前把所有能换成银票的嫁妆都换成了银票,全部揣在怀里。

我站在远处的阴影中,看着这场混乱逐渐蔓延,手紧攥着披风,指甲嵌入掌心也不觉疼痛。

耳边突然传来江嵩嘶哑的喊声:“妙儿!妙儿——”

我的心微微一颤,抬眼望去,他衣衫不整地从房中冲出,目光四处搜寻,脸上满是前所未见的慌乱与恐惧。

他大步朝火场冲去,然而苏映雪的声音紧随而来:“阿嵩,不要进去!火势太大了!”

她伸手拉住他的衣袖,眼中满是惊惧。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目光中闪过一丝迟疑,但很快,他用力挣脱了苏映雪,吼道:“妙儿还在里面,我不能丢下她!”

这一句话如针扎在心头。若非我用火海逼他,他是否永远都不会选择我?

他冲向火场,却被几个下人拼命拦住:“将军,火势太大,不能进去!”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江嵩疯了一样挣扎,眼眶赤红,嗓音嘶哑到几近破碎:“妙儿还在里面!她会怕,她会疼!”

我站在暗处,泪水无声滑落。

他这一刻的绝望像烈焰烧灼我的心,但也让我清醒:他的痛悔,来得太迟,终究无济于事。

我在的时候他对我不闻不问,百般嫌弃,如今‘死’了,他这是深情给谁看?

熊熊烈火整整烧了一整夜。

第二日,府中一片寂静,唯有烧毁的库房还冒着丝丝青烟。

仆人们跪在地上,没人敢出声,空气中弥漫着焦灼的气息。

江嵩跪在灰烬前,双手颤抖着翻找着什么。

他终于捡起了一枚被火熏黑的玉镯,那是我出嫁时随身带着的。

他的手指抚过那枚玉镯,仿佛抚摸着什么至宝,眼泪一滴滴砸在灰烬上。

“妙儿……你为什么要去库房……你为什么……”他的声音哽咽,低得几乎听不清。

苏映雪站在不远处,低声劝道:“阿嵩,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吧……”

“闭嘴!”江嵩猛地转头,眼神像刀一般锋利,“若不是因为你,她不会受这么多委屈!你走——滚出江府!”

苏映雪愣住了,脸色苍白,嘴唇微张,却终究没有说出一个字。

我站在不远处的屋檐下,看着这一幕,嘴角浮现一抹冷笑。

他的悔恨,如今终于显露,可这一切不过是迟来的觉悟。

我死了,他才愿意为我痛彻心扉;可活着时,他从未肯珍惜分毫。

如今又把当初对我的厌恶,加驻到了苏映雪身上。

我转过身,将视线从火场和江嵩身上移开。

那个曾经爱得卑微、忍气吞声的连妙儿,已经葬身火海。

如今的我,再也不会为他流一滴泪,停下一步路。

这一场烈火烧尽的不仅是我的嫁妆,更是我曾为他燃烧的心。

——

三年后,一个秋日的午后,我正在院中采摘药草。秋风温柔地吹过,田野一片金黄。

这样平静的日子,我已过了三年。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回头,看见了那个我以为再不会见到的人。

——江嵩。

他瘦削憔悴,双目布满红血丝,鬓角的几缕白发在阳光下格外显眼。

曾经意气风发的小将军,如今看上去像一个被生活压垮的流浪汉。

“妙儿……妙儿!你果然没死!我就知道你没死!终于被我找到了!”他一见到我,竟直接跪在地上,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和激动,泪水无声滑落。

我愣了一瞬,心中生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但很快,我平复了心绪,抬起头,看着他,目光冷然。

“江将军,你认错人了。”我语气淡漠,仿佛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连妙儿早在三年前的那场火灾中就死了。如今你眼前的,只是一个乡野农妇。”

他摇头,眼神慌乱而痛苦:“不!妙儿,我知道是你!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这些年我辞官四处寻找你,梦里多少次都希望你能活着……如今我找到了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他的声音嘶哑,手紧紧攥着泥土。

他满脸悔恨,曾经的倨傲和冷漠荡然无存。

我看着他的模样,心底没有丝毫波澜,只有疲惫。

我缓缓说道:“江将军,我已经不再是你的妻子。我从火中走出,就已经埋葬了过去。你的悔恨,与我何干?”

他仿佛没听见我的拒绝,猛然起身向我靠近:“妙儿,我知道我错了!是我瞎了眼,是我伤了你,但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跟我回去吧,我会好好待你,弥补过去的错!我们重新开始!”

他的话语真挚而痛苦,但只让我感到荒唐和可笑。

这时,身后传来稳健的脚步声,一个温暖的手掌轻轻握住了我的手:“娘子,别怕。”

顾承远走到我身旁,他的眼神平静而笃定,对江嵩说道:“江将军,你来晚了。妙儿已经是我的妻子。”

江嵩的眼神从我的脸上移到我们相扣的手上,瞳孔微微收缩。

他的脸上浮现出无法掩饰的震惊与失落,仿佛整个人的支撑都被抽空了。

他缓缓垂下肩膀,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

“江将军,”我看着他,目光依旧淡漠,“有些人和事,错过了就是永远。你想找回妙儿,可惜,她早已不在了。”

他怔怔地看了我许久,眼中渐渐涌出更多的泪水。良久,他声音低沉而沙哑:“是啊……妙儿真的死了……”

他的手垂落在身侧,眼中的光彻底熄灭。

他转身离去,步伐踉跄,整个人像被压垮的山峦般低沉无力。

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眼神无波无澜。

顾承远温柔地握紧了我的手,低声问道:“后悔吗?”

我微微一笑:“不曾后悔。”

江嵩的离去,像一道伤口的最终愈合。

那一夜的大火,烧掉的不是我的身体,而是过去的一切。

我不再是那个卑微等待丈夫回心转意的连妙儿,我是一个全新的自己,重新为自己而活。

远处的山间,夕阳将整个天地染成绚烂的橘红。

后来听闻,江嵩因失手打死续弦,被送入牢狱,最终自尽。

那日,我正在院中晾晒衣物,听到消息只是轻轻一叹:“他也算彻底解脱了。”

阳光暖暖地洒下,我转头看向顾承远,笑意浅浅:“日子还长,咱们该好好过。”

顾承远握紧我的手,眼神坚定。

从此,那些过往的一切,都如灰烬般随风散去,再无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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