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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将军,夫人喊你种田了卫廷苏胖丫苏小小全章节免费阅读

苏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苏二狗往后指了指:“后边儿呢,姐夫走得慢,怕你出事儿,让我先带着王赖子过来了。”卫廷的伤势并未彻底痊愈,依旧需要卧床静养,偶尔下地活动,也只能拄着拐杖慢慢地走几步。去王赖子家时,走得有些急,腿一下子就肿了。回家的路上,雪越下越大。苏小小找到他时,他坐在老槐树下的一块大石头上,拐杖斜斜地靠在一旁。平日里这块石头是不少乡亲们聊天八卦的地方,苏小小从不觉得它有什么特别的,然而今晚被他一坐,恍惚间像是多出了某种意境。他宽肩窄腰、身姿挺拔、双腿修长,乌黑如墨的发髻被风雪吹得有些凌乱,自他俊美如玉的脸颊拂过,画面绝美。“真是的,长这么妖孽。”苏小小嘀咕着,走上前去。“你坐这儿干嘛?”卫廷淡道:“看风景?”苏小小:“……”苏小小在他身边坐下。卫廷...

主角:卫廷苏胖丫苏小小   更新:2024-11-30 09: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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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卫廷苏胖丫苏小小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将军,夫人喊你种田了卫廷苏胖丫苏小小全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苏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二狗往后指了指:“后边儿呢,姐夫走得慢,怕你出事儿,让我先带着王赖子过来了。”卫廷的伤势并未彻底痊愈,依旧需要卧床静养,偶尔下地活动,也只能拄着拐杖慢慢地走几步。去王赖子家时,走得有些急,腿一下子就肿了。回家的路上,雪越下越大。苏小小找到他时,他坐在老槐树下的一块大石头上,拐杖斜斜地靠在一旁。平日里这块石头是不少乡亲们聊天八卦的地方,苏小小从不觉得它有什么特别的,然而今晚被他一坐,恍惚间像是多出了某种意境。他宽肩窄腰、身姿挺拔、双腿修长,乌黑如墨的发髻被风雪吹得有些凌乱,自他俊美如玉的脸颊拂过,画面绝美。“真是的,长这么妖孽。”苏小小嘀咕着,走上前去。“你坐这儿干嘛?”卫廷淡道:“看风景?”苏小小:“……”苏小小在他身边坐下。卫廷...

《小说将军,夫人喊你种田了卫廷苏胖丫苏小小全章节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苏二狗往后指了指:“后边儿呢,姐夫走得慢,怕你出事儿,让我先带着王赖子过来了。”

卫廷的伤势并未彻底痊愈,依旧需要卧床静养,偶尔下地活动,也只能拄着拐杖慢慢地走几步。

去王赖子家时,走得有些急,腿一下子就肿了。

回家的路上,雪越下越大。

苏小小找到他时,他坐在老槐树下的一块大石头上,拐杖斜斜地靠在一旁。

平日里这块石头是不少乡亲们聊天八卦的地方,苏小小从不觉得它有什么特别的,然而今晚被他一坐,恍惚间像是多出了某种意境。

他宽肩窄腰、身姿挺拔、双腿修长,乌黑如墨的发髻被风雪吹得有些凌乱,自他俊美如玉的脸颊拂过,画面绝美。

“真是的,长这么妖孽。”

苏小小嘀咕着,走上前去。

“你坐这儿干嘛?”

卫廷淡道:“看风景?”

苏小小:“……”

苏小小在他身边坐下。

卫廷古怪地睨了她一眼:“干嘛?”

苏小小望向漆黑如墨的夜色:“看风景啊。”

“你不冷?”卫廷问。

苏小小摊手:“我胖嘛,脂肪厚,不怕冷。你这么问我,是不是你自己冷啊?”

卫廷哼了一声没答话。

苏小小摸了摸他的手。

卫廷眉头一皱:“做什么?”

苏小小说道:“手冻成这样了,还不回去?走了!再坐下去,成冰棍儿了!”

她一边起身,一边去拿卫廷的拐杖,意外地发现拐杖断了。

“你……”她错愕了一瞬,继而看向他的腿,“你摔跤了?”

“没有。”卫廷面无表情地说。

苏小小蹲下身,撩起他左边的裤腿儿,看着鲜血淋漓的膝盖,说道:“还说没摔!”

他的左小腿伤口极深,虽是表面的缝合线,可要彻底恢复仍是需要一段日子的。

这下好了,小腿肚没痊愈不说,膝盖又给磕秃噜皮了。

“别坐着了,回去上药。”苏小小站起来,一只手收好坏掉的拐杖,另一只手伸到他面前。

见卫廷不动,她晃了晃自己的小胖手,“伤条腿而已,你不会是指望我背你吧?我可是个娇滴滴的姑娘家!哪里背得动你一个大男人?”

卫廷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卫廷到底还是扶住了她的手,二人顶着漫天的风雪,一步一步往家走。

走了几步,苏小小道:“好嘛,我收回方才的话,我是个二百斤的胖子,压不坏,你别不敢使力。”

过分压迫自己的伤腿,会令伤势恶化的。

卫廷犹豫片刻,稍稍往她身上靠了些。

苏小小想到今晚的事,轻咳一声,傲娇地说道:“其实你今天不帮我,我也能脱身的,我给自己找到不在场证明了。”

卫廷呵了一声:“谁说我帮你了?我帮的是二狗,你别自作多情。”

苏小小道:“呵呵,谁自作多情了?二狗是我弟弟,需要你帮?”

卫廷淡淡说道:“他叫我姐夫。”

苏小小道:“叫你姐夫,你就是他姐夫了?那我叫你相公,你是我相公吗?”

卫廷就道:“那要看你怎么叫了。”

苏小小停下脚步,深深地看着他,莞尔一笑:“相公~”

卫廷:“……真难听。”

一盆冷水泼下,苏小小的脸瞬间黑了。

二人继续往前走,路过老苏家时,碰见出来倒水的苏锦娘。

苏锦娘望着风雪中搀扶前行的二人,忽然开口叫住了苏小小。

“苏大丫!”

她放下木盆,快步来到二人面前。

苏小小不明所以地看着她:“有事?”

印象中自己和这位村花没什么交情,村花瞧不上她,她瞧上的小伙伴也全都去巴结村花。

苏锦娘的神色有些紧张,她刻意不去看卫廷,而是盯着苏小小道:“你方才为什么要污蔑我?我与王赖子之间明明什么都没有!你是在故意毁我名节吗?我怎么得罪你了?”

村花的火气有点儿大呀。

苏小小微微一笑道:“我不那么说,你会愿意站出来替我做不在场证明吗?”

苏锦娘呼吸一滞,余光瞟了瞟卫廷:“我……我当然会。”

苏小小冷笑:“苏锦娘你当我瞎吗?里正刚问谁能替我证明清白,你就拉着你娘走了,这又怎么说?”

苏锦娘矢口否认:“我没有拉着我娘走!”

苏小小无语望天:“嘴长在你身上,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咯。”

苏锦娘满脸失望:“苏大丫,从小到大你一直嫉妒我,处处和我作对,我不和你计较,只是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会用这种手段来报复我!”

苏小小纳闷地看着她:“不是,苏锦娘,你今儿是怎么回事?”

苏锦娘垂下眸子:“算了,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你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明白,我言尽于此,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继续做傻事!”

说罢,她转过身,不带任何留恋地走了。

一阵冷风吹过,带来她身上淡淡的胭脂香气。

约莫走了三步,她又回过头来,上下打量了苏小小一番。

“还有,以后不要再学我穿衣裳。”

说完,这回是真的走了。

苏锦娘有病吧!

当着卫廷的面揭她的短?

“莫名其妙!”

苏小小拍了拍身上的雪,一抬眼,见卫廷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

她理直气壮地说道:“看什么看?不就几身衣裳?她穿得?我穿不得?”

“你好像瘦了。”卫廷说。

苏小小一怔:“嗯?”

卫廷指了指她的袖口:“之前这里是紧的,你给我换药时,还勒出了红印子。”

苏小小眨眨眼:“你对我观察这么仔细啊?”

卫廷讥讽道:“我是警惕你藏暗器!”

女人被夸了瘦了心情是绝对能飞的,卫廷怼她两句她也不在乎了。

苏小小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你这么一说,我好像的确感觉衣裳没那么撑了。卫廷,我真的瘦了!”

她抬眸看着他,眸子亮晶晶的,眼底闪过发自内心的喜悦笑意。

卫廷移开视线,淡道:“比从前瘦了一点而已,也还是——”

苏小小超凶地说道:“把最后两个字给我憋回去!”


“你就直接告诉她,你是来说亲的!”

一旁的陈丰开了口,再这么聊下去,天黑了也讲不到正题。

“给我说亲?”苏小小满脸惊讶。

黄氏灿灿笑道:“是呀,大丫,你看你年纪不小了,又被姓何的悔了婚,日后怕是很难再找到婆家。唉,可谁让你骨子里也流着咱们陈家的血呢?我和你舅舅总不能让你一辈子孤苦伶仃地过下去。”

苏小小问道:“那么,舅母是打算给我说哪户人家?”

黄氏道:“自然是我们陈家呀!嫁给你表哥,亲上加亲!”

她共有三个陈家表兄弟,大表哥、二表哥、小表弟,分别是十九、十七、八岁,皆未说亲。

苏小小若有所思:“大表哥十九,的确是到说亲的年纪了。”

黄氏立马道:“是你二表哥!”

二表哥可不是舅母的亲儿子,是她舅舅陈丰在外头带回来的私生子。

当年为这事儿,黄氏没少闹腾,只是终究闹不过一大家子,才勉强把孩子留下了。

苏小小一副嫌弃的样子撇了撇嘴儿:“原来是给那个私生子说亲,我还当是让我嫁给大表哥呢!”

“你大表哥可是秀才!”黄氏脱口而出。

苏小小无辜地问道:“舅母的意思是……我高攀不上大表哥呗!”

黄氏:“……”

一个臭名昭著的胖丫头当然配不上她儿子了,可你不要说出来呀!

黄氏讪讪一笑:“你大表哥是个书呆子,不懂疼人,你二表哥与你年纪相仿,他与我提过几次了,很是中意你。再说了,你爹不是想招个上门女婿吗?谁家让长子去给人入赘的?”

苏小小恍然大悟:“哦,原来是入赘。”

黄氏笑容满面:“你放心,咱们一家亲戚,我们绝不会拿了彩礼银子又做出悔婚的事!”

重点来了。

苏小小似笑非笑地问道:“舅母想要多少彩礼银子?”

黄氏语重心长地说道:“虽说你成过一次亲,是个二嫁的妇人,可陈家不会嫌弃你的,舅母更不会乱要彩礼银子的,你爹给何家多少,到时候也给陈家多少就是了。”

听听,这是什么施舍的大语气?

活像是自己当了活菩萨,吃了多少亏似的。

黄氏真以为自己听不出她打的如意算盘么?

既能摆脱一个碍眼的私生子,又能顺道捞二十两彩礼银子,简直就是一桩一举两得的美事。

可黄氏早不上门,晚不上门,为何偏偏这时才上门?

苏小小记起那日与苏二狗坐了杨柳村的牛车,还扬言让何童生把银子还回来的事了。

想必是那车夫回村后与陈家人说起了这一茬儿,陈家人见有利可图,于是赶紧找上门了。

黄氏继续说道:“你被何童生当众悔婚,十里八乡怕没人敢娶你了,更别说给你们家做上门女婿,也就是你舅舅顾念和你娘的兄妹之情,才同意了你和二表哥的这桩亲事。你外祖父原是不答应的,我和你舅舅劝了整整两宿。”

两宿,时间对上了。

苏小小懒得再与她虚与委蛇,一针见血地说道:“何童生好歹是个童生,二表哥凭什么也要二十两彩礼?”

不是她瞧不起陈家二郎,而是黄氏既然要卖儿子,总得允许人沽个价不是?

黄氏的脸子有些挂不住了:“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那是你二表哥!”

苏小小淡淡一笑:“我还是你亲外甥女儿呢,二十两彩礼银子,除非让大表哥来,否则免谈!”

“你……”

黄氏气坏了。

一个又丑又胖的蠢丫头,竟敢肖想她的秀才儿子!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我呸!

苏小小道:“舅母舍不得吗?二狗,送客。”

“诶!”

躲在后院儿偷听的苏二狗二话不说跑了出来,走到一半又折回他姐身旁,小声道:“姐,咋送?”

苏小小:“……”

女人翻起脸来总是格外快,尤其黄氏本就瞧不上苏家,见苏胖丫是来真的,她也懒得再装好脾气!

她站起身来,指着苏小小的鼻子道:“我让二郎娶你是可怜你!又胖又蠢!好吃懒做!名声又差!大婚当日新郎撇下你就跑了!几个村的乡亲全在看你笑话!你真以为自己还有人要吗!”

陈丰皱眉。

苏小小看向一旁的陈丰:“舅舅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陈丰的眉头皱得更紧:“大丫,你舅母的话虽然难听,但也是事实。你们家要是拿不出那么多彩礼,少些也可。”

黄氏几乎是下意识地尖叫道:“不许少!少了大郎的亲事怎么办!”

苏小小笑了:“原来,舅母已经在为大表哥说亲了呀。舅舅、舅母是打算卖了私生子,用挣来的彩礼银子给大儿子娶媳妇儿?如意算盘打得真好,可惜了,这个冤大头,我苏大丫不做!”

苏家动静太大,引来了不少乡亲们在门口观望。

隔壁刘山家的二儿媳何氏来得最早,听得最全。

“陈家来给儿子说亲的。”

她担当起场外讲解,“要二十两彩礼呢。”

“上门做女婿。”

“是。”

“不是秀才儿子,是老二!外头的姘头生的!对!右眼有点儿瘸的那个!”

陈家那些破事儿,十里八乡早传遍了。

按说,苏胖丫的行情差成这样,嫁个瘸眼的私生子也算破锅配烂灶,彼此合适。

可陈家竟然狮子大开口找要二十两彩礼银子,属实有些不要脸了。

孙二瓜嚷道:“胖丫!我儿子给你做上门女婿!你给二两就够!”

何氏瞪他道:“去去去!你哪儿来的儿子!”

众人哄笑。

黄氏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她能不知道一个私生子值不了二十两银子?

只不过苏家三口一贯对陈家有求必应,这丫头甭管在外如何蛮横,到了她面前也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儿上了。

今儿像换了个人似的,油盐不进!

也怪她原先不知他们手里竟攒了二十两!知道的话,早来把银子拿走了!

围观的乡亲越来越多,她也不好再撒泼,强忍着挤出一副笑:“大丫啊,舅母是为了你好,你只有嫁给你二表哥,以后才会有好日子过。”

苏小小道:“舅母,我有相公了。”

黄氏呵呵道:“我不信!有本事你叫他出来!”


“不许得寸进尺!”

苏小小黑着脸,给三小只拉了拉被子。

蹭亲亲计划宣告失败。

三小只遗憾地闭上眼,乖乖地不再说话。

小孩子玩得欢也睡得快,不多时床铺上便传来了几人均匀的小呼噜声。

苏小小托腮看着睡得香甜的三小只,她自己都不知道有娘陪伴是什么滋味呢,就莫名其妙给别人当了临时的娘。

有的人淋过雨,就想为别人撑伞。

但也有人会遗传父母凉薄的基因。

……

一直夜深了,父子二人才拖着疲惫的身躯灰头土脸地回来。

到家后,苏老爹一头扎进自己屋,晚饭都没吃。

苏小小盛了一碗肉汤泡饭递给苏二狗:“你们今天上哪儿了?爹怎么了?”

苏承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闺女闺女的叫,今晚明显很反常。

苏二狗接过汤泡饭喝了一口,低声道:“程叔没了,五天前没的,爹今日才得到消息,赶过去人都下葬了。”

“程叔是谁?”苏小小问。

苏二狗叹道:“爹的一个兄弟,从前跟着爹走过几趟镖,他腿脚不大利索,后来就没干了,这些年一直在镇上给人做短工,日子挺艰难的。爹当年风光的时候,不少人来巴结爹,爹不干了,就只剩程叔还愿意与爹来往。你不记得了吧?你小时候有一回生了大病,没钱去医馆,是程叔把家里的老牛卖了,你才有钱治病的。”

那是苏大丫七岁时的事,苏二狗五岁,她病得太重,烧迷糊了,是以只有苏二狗记得一家人的绝望,以及程叔雪中送炭带来的新生。

同样是一起走过镖的,张刀就是头白眼狼,程叔却是个重情重义的。

难怪苏老爹那么难过。

苏二狗其实也很难过:“这几年程家为了给程叔治病,借了不少外债。程叔一走,留下孤儿寡母和一个年迈的老娘,别说还债了,日子都要过不下去了。”

--

屋内没有掌灯,苏承呆呆地坐在椅子上。

忽然,门被敲响:“爹,是我,你睡了吗?我进来了。”

说着,不给苏老爹拒绝的机会,苏小小端着一碗汤泡饭来到苏承面前。

她没点灯,堂屋有昏黄的烛光照进来,不太亮,苏承的颓然得以掩藏。

苏承不想在女儿面前太狼狈,语气如常地说:“爹不饿。”

苏小小递给他一张纸条:“拿着。”

苏承问道:“什么?”

“借条。”苏小小说。

苏承没明白。

苏小小拉过他的手,把借条放在了他的掌心:“何童生还欠十五两,等他还了银子,拿去给程家吧。”

苏承蓦然抬头,惊愕不已地望着自己的大胖闺女。

苏小小松开他的手,在他身边的凳子上坐下:“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四两。”

“够、够了……”苏承的喉头被哽住。

“我们家三口人都可以做事,银子挣挣总会有的。”苏小小不大会安慰人,也不知这么说能不能让苏老爹心里好受一点。

“我以后不买那些胭脂水粉了,也不吃锦记的点心了,开销不大的。我记得咱家有地吧,等卫廷痊愈了,让他去种地,咱家的粮食就有了,又能省一笔。”

“你看,还挺够用的吧?”

她精打细算地说。

苏承的喉头胀痛到说不出话来。

为好兄弟的辞世,也为女儿的懂事。

苏小小趁热打铁:“爹,咱们以后都做正经营生,不讹乡亲们的钱了好不好?”

--

翌日,苏小小使出了全部的意志力,将自己从温暖的被窝里抠出来。

昨晚她说的容易,事实上哪儿有那么乐观?

一下子没了十五两,简直是让这个一贫如洗的家雪上加霜。

家里是有三个人做事不假,但也有七张嘴等着吃饭呢,还个个都是饭桶……除了重伤的卫廷。

这家伙痊愈了指不定也是个饭桶,毕竟三小只辣么能吃,他们亲爹的饭量应当也不差吧。

“还好昨天买了食材,本就打算今天去做生意的,倒也不用那么慌。”

苏小小拉开碗柜,抱出一个装着面团的大钵钵。

古代没有酵母,都是用老面或酒曲发酵的,她用的是老面。

老面发酵的时长因活性与气温而异,一般来说,老面活性越好,环境温度越高,便越容易发酵。

夏天一般是两个时辰,冬天则需四个时辰。

她一般在临睡前将面团揉好,第二日早上醒来,就发酵得差不多了。

等着醒面团的功夫,苏小小分别将红豆与绿豆煮进两口锅里,又把梅干菜泡开,卤五花肉拿了出来。

她想做酥皮饼,因此还需要一层油酥。

油酥的做法并不难,新鲜蛋黄液里加入猪油与白面粉,醒好后擀出来的就是油酥了。

一层面皮裹一层油酥,这样做出来的酥皮口感才更油润松软。

她一共做了三种馅料:红豆、绿豆、梅干菜。

最后馅料用完了,还剩一点面皮,她突发奇想,做了几个肥肠酥饼与红糖酥饼。

“姐……你又做啥好吃的了?”

苏二狗被尿憋醒,上了趟茅房,就被香味儿勾引来了厨房。

他还没睡醒,但并不影响他吃东西,他随手拿了一个饼,张口就咬下去——

苏小小:“烫!”

“嗷呜——”苏二狗的嘴里被烫出了一个泡。

这下瞌睡是醒了,舌头也肿了。

不过并不影响他吃他姐做的饼。

“姐,你做的饼比锦记的桂花糕还好吃!”

他吃的是红糖味儿的,糖完全化掉了,甜丝丝的,混着一点猪油的酥香,好吃到上天啊。

苏小小每种口味都让他试吃了一个。

“吃饱了吗?”

“唔,差不多。”

“那就收拾一下,准备干活了。”

苏二狗一愣:“干什么活?”

……

一刻钟后,姐弟二人背着篓子去了镇上。

“姐,咱们上哪儿卖?集市吗?”苏二狗问。

一般人第一次出门做生意,可能会有点儿放不开。

苏二狗天赋异禀,脸皮厚得能当鞋底,放不开?不存在的!

“不去集市。”苏小小说。

苏二狗好奇地问道:“那去哪儿?”


“是糖。”

苏小小纠正。

“娘。”

三小只执着不改。

苏小小头都大了。

上次只是一个小豆丁叫,这次三个全喊上了。

虽然……小孩子能开口是好事,可她完全兴奋不起来呀。

这真的是一个巨美丽的误会,她不是他们娘!

面对三个无从纠正的小家伙,苏小小无奈叹气。

“好了,吃吧。”她将糖葫芦递到他们手中,“只能吃一个,不然待会儿会睡不着的,剩下的明天再吃,知道吗?”

说罢,她揉了揉三人的小脑袋,转身去了灶屋。

三个小豆丁抓着糖葫芦,巴巴儿地望着她,小身影有些落寞。

苏小小等到灶屋的水烧开,苏二狗还没从茅厕出来。

“二狗——”

“诶——”

没掉茅坑啊,那没事了。

苏小小拎了一桶热水回自己屋,今天和人干了群架,她身上全脏了,急需要洗个热水澡。

她正要脱衣裳来着,卫廷房中传来短促的咳嗽声。

她心下一惊,顾不上洗澡了,立即去了隔壁。

卫廷只是自己拿杯子喝水呛到了,见到有人过来,他赶忙将杯子放回凳子上,转过身,甩了个凉凉的背影给苏小小。

苏小小看看这个别扭的男人,又看看凳子上泼了一半的茶杯,冷冷地嗤了一声。

“我劝你不要乱动,尤其起来或翻身时别着急过猛,否则又引起内脏出血,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卫廷不理她。

既然他没事,苏小小也不打算多待了。

可转身的一霎,她忽然想到了什么,顿下步子问他道:“你儿子……多大?”

卫廷依旧背对着她:“两岁半。”

苏小小暗暗点头,和她猜的差不多。

她又道:“他们谁是老大、谁是老二、谁是老三?”

卫廷想了想,说道:“头上有一个发旋的,是老大,两个发旋的,是老二,三个发旋是老三。”

还真让苏老爹蒙对了呀?

苏小小惊讶极了。

“那……他们叫什么?”

“你打听这个做什么?”卫廷的语气里有了几分警惕。

苏小小撇嘴儿:“不说就算了!以后我就大虎、二虎、小虎的叫!”

卫廷皱了皱眉,欲言又止。

苏小小看了他一眼,轻咳一声,道:“那什么,你在外面养伤没什么,可几个孩子这么久不回去,你家那位不担心吗?”

“什么?”卫廷一时没反应过来她的意思。

苏小小道:“他们的娘!”

卫廷沉默。

半晌后,他低声道:“她去世了。”

苏小小:“……”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妻子……”

“她不是我妻子。”

“嗯?”

搞什么啊?

人家给你生了三个儿子,到头来连个名分也没有?!

渣男!

苏小小气冲冲地走掉了!

“她是……”卫廷说到一半,察觉到不对劲,扭头一瞧,苏小小已经出去了。

他皱了皱眉。

苏小小又去一趟苏二狗的屋。

三个小家伙自己把自己摆到床上睡着了,没盖被子,手里抓着苏小小给他们的糖葫芦,一颗也没吃。

明明想吃的啊,干嘛不吃呢?

是因为难过吗?

她的话,伤到他们幼小的心灵了吗?

苏小小拉过被子给他们盖上。

“姐!”

苏小小一个激灵,回头瞪他道:“你吓我一跳!小点儿声!他们睡了!”

“哦!”苏二狗挠挠头,迈步进了屋,小声道,“姐,你方才叫我干啥?”

“你坐下。”苏小小指了指一旁的凳子。

苏二狗乖乖坐下。

苏小小检查了他的伤势,去卫廷屋拿了一瓶金疮药过来,细细涂抹在苏二狗的患处。

他迎面挨了一拳,鼻青脸肿的,肩上也有一处抓伤。

“疼你就说。”她道。

苏二狗憨笑:“嘿嘿,不疼!姐!”

“嗯?”苏小小继续给他擦药。

苏二狗若有所思道:“我觉得……你摔坏脑子后,对我和爹比从前好了。”

苏小小不动声色地问道:“是吗?”

苏二狗认真点头:“是啊!你从前不会给我买衣裳,也不会给我擦药……爹说的对,女人有相公了就是不一样!姐,我以后会对姐夫好的!”

怎么又扯到卫廷头上了!

那家伙在家里白吃白喝白住不说,还总蹭她的功劳是怎么一回事!

“不睡他一回我真亏!”

“姐,你说啥?”苏二狗没听清。

苏小小双手抱怀,傲娇道:“就他那副猪头脸,我很容易进入贤者时间。”

苏二狗:我姐又犯病了……说的我一个字也整不明白。

……

夜里,苏小小洗完热水澡,裹着被子躺进了被窝。

她没那么快睡着,脑子里开始想一些事情。

首先是家里的处境。

上次的五两银子花得差不多,全部家底只剩下何童生欠下的十五两。

听着似乎不赖,可一家人全都这么能吃……除了卫廷那个病号,在没有收入的情况下,用不了多久便会坐吃山空。

“看来,得想法子挣钱。”

不说奔小康,至少脱贫啊。

另外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是苏老爹的手伤。

这种陈年旧伤最难治。

基地药房是军方最大的药房之一,里面有不少新研发的特效药。

可惜上次她只装了一些治疗卫廷的急救药品。

要是能再进去一次就好了。

苏小小抱着急救包闭上眼。


见过擀面的,见过擀饺子皮的,见人擀肉……当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噫?你没睡呀?”

苏小小不经意地抬头,瞧见了愣在门口的卫廷。

卫廷不着痕迹地敛了敛神色,拄着拐杖走进来:“肚子有点饿。”

苏小小哦了一声,不疑有他:“你来的正好,帮我添点柴。”

本以为按这家伙的性格,一定会不屑一顾地拒绝她,不曾料,他默默在灶膛前的小板凳上坐下了。

他将拐杖放在一边,自身后拿过干柴,一根一根往里投放。

苏小小意外地挑了挑眉:“今天晚上这么听话。”

卫廷问道:“有吃的吗?”

苏小小继续擀肉:“有,不过你要等会儿,我还没做好。”

卫廷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苏小小将煮好的瘦肉一片片擀平,随后一点点撕成肉碎。

卫廷古怪地看着她。

她不仅拥有他闻所未闻的医术,也时常捣鼓出一些他从未吃过的菜肴与点心。

这八成又是新花样了,就不知是个什么味道的。

平日里他只是吃,第一次正儿八经地看她做。

她做吃食的样子也很认真,但又与行医时的严肃不大相同。

“你很喜欢做吃的?”

“因为很解压嘛。”

这是什么话?

是的了,这个女人的嘴里还时常蹦出一些他听不懂的话。

苏小小把撕好的肉碎放入锅中加入盐、糖与少许酱油翻炒,炒至蓬松的状态盛出来。

“你尝尝看。”

她把盘子递到卫廷面前。

“筷子。”卫廷说。

“讲究!”苏小小撇嘴儿,转身自碗柜里抽了一副干净的筷子递给他。

卫廷夹起一小撮肉碎,慢条斯理地尝了一口。

“味道如何?”苏小小问他。

他细细咀嚼,咸中带甜,沙沙的,不算油润,但也不柴,说不上来具体什么口感,但味道十分新颖独特。

他忍不住又尝了一口,竟是越嚼越香。

“这是什么?”他问道。

“肉松!”苏小小笑着说,“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还行。”卫廷淡道。

早料到这家伙会泼她冷水,苏小小根本就习惯了,哼了一声,把一大盘肉松端回来。

卫廷伸出去的筷子扑了个空。

苏小小抱着盘子,冲某人挑眉道:“你说句很好吃,我就都给你!”

卫廷面无表情道:“幼稚!”

“哼!”苏小小傲娇地甩甩头,放下肉松,把一碗板栗馅儿端了出来。

这碗板栗是小吴氏方才在这里避难时做的,真是捣得又绵密又细腻。

最重要的是,小吴氏干活儿足够干净,十分符合她轻微洁癖的标准。

苏小小太稀罕这个员工了。

苏小小煎了个板栗肉松饼,继续让卫廷品尝。

“怎么样?”她问。

“好像有点太咸了,吃不出板栗的味道了。”卫廷说。

“那我少放点肉松。”她又重新做了一个。

“太甜。”卫廷说。

“糖放多了。”她减了糖与板栗的分量,将第三个饼子递到卫廷面前,“这回的呢?”

卫廷仔细尝过后说道:“馅料刚刚好,皮子有些硬。”

苏小小想了想:“火候太大……你少放点儿柴火。”

接下来,她又做了蛋黄肉松馅儿、蜜枣肉松馅儿、红豆与绿豆肉松馅儿。

卫廷吃得撑死了。

这个女人有完没完了?究竟要做到什么时候去?

“哪个最好吃?”苏小小顶着满是面粉的小花猫脸问他。

卫廷的形象老实说比她强不到哪儿去,脸被灶灰熏得黑扑扑的,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差不多。”他说。

苏小小又道:“你觉得,二狗会最喜欢哪一个?”

卫廷惊讶:“你给二狗做的?”

捣鼓了大半个晚上,竟是为了苏二狗?

许是夜深人静,人的内心防线在狭窄的空间里有所降低,苏小小将卖配方的事儿与卫廷说了。

“我妈妈……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把属于我的礼物送给了她的客商。她为了做生意,就拿我的东西去讨好对方,我当时,很难过。”

卫廷道:“配方是你的,你是拿自己的东西去卖。”

苏小小道:“一样。”

她不知道卖配方给苏二狗的打击这么大,在她看来,几个配方而已,她脑子里多的是,卖了旧的还能有新的。

大概当年,她妈妈也和她今日的想法一样——不过是个小礼物,大不了日后挣钱了再给她买一个,甚至能买更好的。

“你做这么多点心,就是为了哄二狗开心?”

苏小小点头,在他旁边的小凳子上坐下,喃喃说:“……真的会难过许久的。”

灶膛的火光映入她惆怅的眼底,让她看上去有些孤独。

卫廷扭头看着她。

这一刻,忽然觉得她是一个小可怜。

嗯……胖嘟嘟的小可怜。

苏小小继续做,她要做出一种独一无二的口味,卫廷舍命陪君子。

两个人轮流试吃,撑得半死。

后半夜时,她总算折腾完了,坐在卫廷身边歇息。

小胖身躯的困意说来就来,她脑袋一歪,靠在卫廷肩头睡着了。

卫廷皱眉,抬起修长如玉的指尖,将她的脑袋戳过去。

她的脑袋一晃,又靠了过来。

卫廷再戳,她再靠。

如此反复几次,她脑袋没挪开,他肩膀被磕疼了。

卫廷长嘘一口气,冷冷地说道:“喂,苏大丫,醒醒。”

苏小小睡得不要不要的。

“苏大丫。”

“天亮了,做生意了。”

不论卫廷如何叫她,回应卫廷的都只有她均匀的小呼吸。

可算是等到现在了。

卫廷神色冷漠地看着靠在自己肩头的苏小小,抬手解下她腰间的荷包。

他并未在荷包里找到那块令牌。

“奇怪,放哪儿了?”

他又找了她的袖兜,也没有。

难道是揣进怀里了?

卫廷的目光瞟向她的微微起伏的胸口,蹙眉移开视线,脑子里浮现起曾被闷晕的经历,到底有些挂不住脸子。

可找令牌要紧。

他暗暗咬牙,将手探进了她的棉衣。

苏小小忽然睁开了眼,愣愣地看看卫廷,又看向那只伸进自己衣内的手:“你摸我?”

卫廷睫羽一颤,看着她明显没睡醒的样子,镇定地说道:“没有,你只是在做梦。”

睡懵了的苏小小迷迷糊糊哦了一声:“做梦啊……”

那她要摸回去。

苏小小唰的扯了他的裤腰带!

卫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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