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娘在闺中时就与我不对付,许是因为我俩名字相似,那会年纪小,大家都希望自己特别一点,小女孩们聚在一起玩,每次有人喊‘娘’,都是我们两个一起应声,她对我的怨气那时就种下了。
陈娘摇着扇子,耳朵上的金坠被风扇的乱飞,她故作惊讶的问我怎么一个人来的。
我淡淡一笑,反问:“我自己来,因为我丈夫去世了,你怎么也自己来的?”
她气的满脸通红,抬手就想揪我头发却没得逞。
因为乔四秀丽高挑的身影挡在我面前,一个冷眼就吓住她:“滚开。”
乔四手里的两块石头,发出吱嘎吱嘎的惨叫,化为一堆碎片:“你如果听不懂人话,我也略通一点拳脚。”
不止陈娘脸色惨白,看热闹的小妇人们都惊骇的用手帕捂住嘴散开了。
我听见她们小声的议论:“不是说妯娌两个斗的很厉害吗,今天看着也不像啊。”
“一个商户女嘴皮子利索,一个武将家的女儿,粗鲁无礼,她们婆母有的头痛喽。”
“啊,这就是嫁入镇国公府的两个女子,真可怜,听说一成婚就守寡了。”
是啊,一成婚就没有丈夫。
只能跟自己的好姐妹在深宅大院作伴。
每天看看书,花花钱,想吃什么只能自己买,不能跟夫君撒娇要钱。
我跟乔四对视一眼。
哎,好惨啊。
陈娘犹不死心,趁乔四牵马去饮水,靠近我小声说:“你以为有钱就能过得好吗,不知道吧,镇国公家二公子早有心上人,听说他不是死了,而是假死私奔,万一等你人老珠黄了他才回来,你又没个孩子傍身,这辈子就完了。”
我笑眯眯的打断她:“你这镀金耳环手艺太差,快下雨了,你再不走,小心耳环生锈。”
陈娘脸色一变,捂着耳垂跑掉了。
我与乔四穿着时新的绸缎,戴着华贵的头面,在踏春会上,收获了不少羡慕的眼光。
有夫君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是有钱的日子是真好过啊。
回府以后,婆母的心情似乎不太美丽。她多次明示暗示,让乔四向我要钱,乔四冰着一张脸只当听不见。
于是她说乔四年轻,需要教导乔四如何管家,要求乔四每日卯时去向她请安。
我与乔四对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