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就说典籍里的记载信不得嘛。
你瞧瞧,命硬到连这地府里最毒的断肠草都弄不死他。”
儿子听到这话,蜷缩在地上的身子猛然抽搐着。
惹得玄夜微皱眉头闭上了双眼。
姐姐见状再次挥起长鞭抽上了他狰狞的面庞:“还不赶紧滚出去,别在这儿污了我们玄夜的眼。”
儿子刚刚结痂的皮肤再次绽开,流出血脓混杂的液体。
他极尽讨好的露出那被黑血染红的牙齿艰难的爬到了姐姐的脚下向她求饶。
“娘亲,您别生气,孩儿知错了,孩儿这就滚。”
他越是努力的笑。
脸上那些纵横交错数不清的伤疤便越是狰狞。
玄夜似是被他口中浓烈的血腥与脓臭味熏到了。
不自觉抬手掩起了口鼻。
注意到他这个举动的姐姐,生生撕下牛头的面皮捏碎儿子的头骨活活套了进去。
嘴里还骂骂咧咧道:“不争气的狗东西。”
经过姐姐千年来的折磨与虐打,儿子身体已经扭曲错位到看不出形状。
刚刚被她狠心折断的脑袋,也歪歪斜斜的耷拉在高高耸起的脊背上。
看得人不自觉触目惊心,毛骨悚然。
尽管如此,他依旧拼尽全力扯动着那面牛嘴。
露出了纯真又讨好的笑。
姐姐见儿子被她驯服的如此乖巧,面上终于蕴出些许的舒展。
目睹这一切的我始终冷眼旁观,长吁一口凉气后,捏紧手中的茶盏递给了玄夜。
却被姐姐一把打落在地上。
她一边悉心拭去玄夜长靴上残留的茶渍。
一边蕴出一股黑色污灵将跪趴在地上连头没敢抬起来的儿子一击打回了阴曹地府。
“明日之前,再去一次十八层地狱打壶大悲水送到天庭来。
否则别怪老娘我剐你的肉,剥你的皮。”
说罢,她又满脸挑衅看着我笑道:“小妹的命就是好,能够生出玄夜这么一个天赋异禀的金龙。
不像我,就只能生出那般丑陋无能的肮脏恶鬼来。”
我知道她是在讽刺我。
讽刺我堂堂神龙后人只生出了一个不人不妖的恶鬼来。
而她一个低等黑蛟,却能诞下最尊贵的金龙血统。
玄夜连杯凉茶都碰不得,而我的儿子却要一边遭受断肠草的残害。
一边日复一日的被打进十八层地狱的大悲井。
去给玄夜取那号称可以治愈天地间所有伤病的大悲水来。
这些年来,她不止一次暗示我这个事实。
却都被我熟视无睹,置若罔闻。
次日的蟠桃宴上,姐姐身着黑色七彩琉璃衣捧着我儿子用血泪换来的大悲水来到我们身前。
向来悲天悯人的天帝行启望了望她的身后,颇为不解的问她:“罗刹呢?
怎么不见他来?”
姐姐闻言,讳莫一笑。
“他啊?
刚刚被我扔进了畜牲道,想必这会儿正在跟猪狗兽群们争着投胎呢,哈哈哈!”
姐姐无视行启以及众仙的睥睨,高傲的唇角钻满了轻蔑。
仿佛是在向着众人炫耀,我的儿子连那最下等的猪狗牲畜都不如。
话音落定后,她大摇大摆的捧着大悲水坐到玄夜的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