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见状，受宠若惊的爬到我的脚下傻笑。
身下的血迹泛黑发腥，惹得一旁脸色苍白的行启眸光更深邃了。
“这恶鬼莫不会真是天后所生吧？”
耳边传来一阵不一样的质疑声。
我无奈摇头轻笑，唇角勾起深深的笑意。
“玄夜确是你的儿子，如今真相大白。
那便直接换回来吧！”
在场众仙纷纷瞠目结舌。
就连原本涕泗横流的姐姐也被突如其来的寂静惊到戛然而止。
行启一脸不可置信的呵斥我。
“神隐，莫要胡言。
玄夜飞升继任在即，你怎可说出如此不负责任的胡话来。”
众仙也纷纷好言相劝：“是啊天后，玄夜君可是未来的天界之主。
怎能轻易换给那地府的阴妇呢！”
停到这话的罗刹笑容瞬间僵住，强扯出的傻乐中蕴满了失落。
我坚定不移地将他从脚下扶起。
当众牵起他的手道：“姐姐所说非虚，玄夜确是她的儿子。
当年我亲眼目睹一个模糊到看不出形状的黑影私自调换了两个孩子。”
众仙纷纷面面相觑，现场再次鸦雀无声。
生出一股诡异的寂静。
行启的脸煞白煞白，一直蔓延到了脖子根。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劝解我。
“你如此爱憎分明之人，又岂会容忍旁人当着你的面换走我们的亲生骨肉。”
他怒不可遏的审视着一旁的姐姐。
周身环绕着慢慢杀气的质问她：“说，是不是你对神隐做了什么？
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说！”
“够了！”
我厉声呵住神情激愤的行启。
字字珠玑的对他说：“罗刹是否为你我亲生，只需你一滴精血而已。”
行启全身颤抖着逼出一滴心头血点在了罗刹的眉心处。
只一瞬，那滴精血周身笼罩着的金光瞬间四散。
与罗刹那腥臭泛黑的污气融为一体。
“为何会这样？
为何？”
行启怒目铮铮的看着躯体扭曲到如同一只蛆虫。
却又天真的对我与他笑着的罗刹嘶吼。
“你怎可，你怎可亲眼目睹我们的亲生儿子被人残虐至如此境地？
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众仙闻言纷纷唏嘘指责我：“这天后心肠怎得如此狠辣？
竟然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儿子受尽天地间最毒的酷刑。”
“是啊，她平日里那副悲悯众生的慈悲模样都是装出来的吗？”
整个天祭台周围充斥着众仙的愠怒之灵。
就连向来以笑脸示人的罗刹眼底也透出了浓浓的恨意。
他蠕动着皲裂黑紫的嘴唇质问我：“娘亲，你为何如此狠心？
娘亲，你知不知道孩儿也是会痛的啊？”
话音未落，他的眼底流出一滴血泪。
这是他自出生以来流下的第一抹泪。
他拼尽全身的污灵伸出乌黑的长甲冲着我的心口刺了过来。
行启在内的所有仙者全都在用咬牙切齿的目光审判着我。
我一脸平静的任由他带着透入骨髓的恨意冲破我的神界刺进我的血肉。
霎时间，我体内的赤光遮天蔽日般的笼罩住整个天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