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站在窗户旁边,居高临下地睥看方妍消失在远处的轿车。
后面传来敲门声,连祁收回淡漠的视线,眸中冷意瞬间转为隐忍和可怜。
华西楼站在门口,他神色柔和,想要找她聊一下。
华西楼和她道歉,让她不要多想其他人说的话,专心在学习上。
他很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说只要她想,这里永远都是她家,没有人可以把她赶走。
那天过后,连祁再也没看过方妍。她和方妍的较量,就这么轻松取胜。
如今她19岁,耐性反而没有以前那么好。
也许是华西楼对自己越来越严重的疏冷,导致她患得患失,缺乏安全感。
也许是商怀锦和其他女生都不一样。
华西楼和她相处的氛围,就是和其他女人不一样。
一顿饭下来,连祁发现他们对彼此的熟悉和默契度,仿佛是结婚多年的伴侣。
她看到商怀锦,莫名觉得担忧,心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焦虑,竟脑子一抽,直接向他告白了。
告白得太仓促,太直白,太激动,是一步败棋......
连祁久久站在书房中央,安静反思。
她要克制,要控制自己的情绪。
若是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了,她要如何控制自己的人生?
她最终咽下哽咽,擦干眼泪,安静地下楼回了自己房间。
躺床、盖被、睡觉。
第二天醒来,窗外天光大亮。
门外有走路的动静。听脚步声音,是早上来家上班的季婶。
华西楼昨天晚上再没有回来过。他公司附近有套房子,作为平时加班晚的歇脚点。
他工作没有以前那么忙,但这几年在公司附近那套房子过夜的次数却越来越多。
她在床上发了会儿呆,起床梳洗。
出门和季婶打了招呼,下楼坐在餐厅吃早饭。
季婶跟着下了一楼,在厨房忙活。
“祁祁,你昨天见到那个商小姐了?”季婶从厨房探出头来好奇问她。
“见了。”
“漂亮吗?”季婶随口问。
“没印象了。”连祁咬了口面包,嚼着。
季婶见她兴致不高,不再追问。
她昨晚请假,想起早上过来见华西楼房间没人,奇怪问:“华先生这么早出门了?”
连祁道:“昨天晚上走的。”
“昨晚?是公司有要紧的事吗?”
“不是。”连祁淡淡回:“离家出走而已。”
离家出走?
这四个字用在华先生身上,怎么听怎么别扭。
季婶看了眼独自坐在餐厅吃饭的连祁,意识到两人是闹矛盾了。
她在华家待了这么几年,很少见二人吵架。
这次闹的是什么矛盾,她大概能猜出七八分,但她作为家政保姆,不好多插嘴。
季婶暗自叹了口气,摇摇头,没有继续问。
当天晚上,华西楼回得很晚。
一楼客厅灯已经熄灭,季婶应该是入睡了。
他换好鞋,抬头看了眼楼上。
二楼客厅落地台灯还开着,温黄的灯光从楼上透下来,在楼梯转角铺了层温馨的暖意。
他轻着脚步上楼,目光落在靠沙发上的女孩身上,微愣了愣。
连祁原本抱膝蜷缩在沙发上,听见院外的车声和他进门的动静,立即从发呆中回神。
浑身紧了紧,拿起旁边的书随便翻了几页,摆出看书的坐姿。
华西楼站在楼梯口看了她一眼,小步过来,把脱下的外衣挂在落地衣架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淡道:
“一点了,还不睡?”
连祁垂眸盯着膝盖上的书,一本正经:“我看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