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蒋聿泊在一起的第八年,他为了把白月光接回家在暴雨夜将我赶出家门。
我连夜驱车下山,却被突如其来的泥石流围困。
电量耗尽前,我给蒋聿泊打去电话求救反而成了他的笑料。
他搂着白月光在怀云淡风轻地嘲讽道“周舒,你还真演上瘾了,现在乖乖认错我就让你回来。”
而电量耗尽的关机声被蒋聿泊当做了我的嚣张跋扈直到十天后,我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被送上门。
蒋聿泊彻底疯了。
.......我死了,死在了加州的一场泥石流里。
临死前,油箱用尽彻底车子熄灭后,我伸出被玻璃扎得血肉模糊的手翻出手机给蒋聿泊打去了电话。
在一个多小时前,我还和他吵得面红耳赤。
今天是我们结婚一周年纪念日,从早到晚我准备了一桌蒋聿泊最爱的中餐。
在我将胖乎乎的饺子舀出来时,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
我像以往无数次一样开心地往门口奔跑,确保蒋聿泊一进门就会抱到我。
我想告诉他,我怀孕了,我们要有宝宝了。
可门开时,男人抱着喝得醉醺醺的女孩在怀闪躲开我。
我因为惯性差点跌到了地上。
他却只是皱眉不耐道:“整天冒冒失失的。”
我低头,看到了自己光在地上的脚,从前,蒋聿泊总是会担心我着凉不耐其烦地为我套上拖鞋。
然后轻轻抱起我。
现在,他用命令的口气通知道:“阿雪她没地方去了,今晚就在这呆着。”
事实上这并不是关之雪第一次这么干。
她在蒋聿泊身后追了整整十年,一开始,因为她年纪小,我们也只把她当妹妹看。
直到她十八岁生日那年,我撞见她搂着毫无知觉的蒋聿泊再沙发上拥吻。
那天,我冷冷提出分手,蒋聿泊哭着我解释自己被她下了安眠药,也发怒和她断绝了联系。
可关之雪没有死心。
我和蒋聿泊出国留学那年,他为了追蒋聿泊也飞到了国外。
可她不是留学生,留驻时间期后为了绿卡,也为了刺激蒋聿泊选择嫁给了当地的白人。
关之雪结婚那天,蒋聿泊喝了一夜的酒未归。
现在,在蒋聿泊看不见的视线里,女人得意扬扬的看着我,脸上褪去少女的青涩,但眼神却和初见我时如初一辙。
那时她故意没接稳我递给她的热水,看着蒋聿泊忙前忙后替她涂药时,也是这样的眼神。
“我不同意!”
我听见自己脱口而出刻薄的拒绝。
柔弱娇小的女人被他护在身后,她一脸善良体贴眼角甚至还挂着泪:“周舒姐,从前是我不懂事。
可我实在无处可去了,阿聿哥哥他只是好心收留我而已。”
在她的衬托下,我则成了面容丑陋又善妒的恶女人。
蒋聿泊温柔地为他擦去泪水,转头看向我的双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嫌恶。
我再难以保持理智,直接冷笑道:“关小姐无家可归不联系自己男朋友,刻意再生日这天来联系我老公?”
“还有你,蒋聿泊,我来提醒你。
她有自己的丈夫,这是我家。
今天不是她走就是我走!”
关之雪突然红着眼落泪,她紧紧咬住嘴唇:“阿聿,不要因为我和周舒姐吵架,我现在就走。”
“走吧。”
我催促道。
下一秒,一个巴掌用力地扇在了我的脸上。
那样的疼,疼到了心里。
蒋聿泊搂着关之雪进门,空气里沉默了很久。
男人揉了揉眉头,一脸无奈:“周舒你能不能懂事点,阿雪她现在除了我没别人可以依靠了。”
下一瞬,他态度软化要来抱我。
我退后了几步拍掉他的手:“别碰我,我嫌脏!”
蒋聿泊从来不是好脾气的人,耐心耗尽后的结果很快到来。
他抬眸扫了我一眼,一双漆黑无比的眸子泛着无情:“那就滚吧。”
随着话洛,门被打开后苏格兰夏夜的冷风裹挟着雨水呼啸而入,我挺直了背咬紧嘴唇才没让泪水掉落:“好。”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直到坐进车里,雨滴被风裹挟着拍打着糊满了我整张脸,后视镜里睡衣淋湿结冰狼狈地贴在身上。
离开前我最后看了一眼那个被称作家的地方。
这是我和蒋聿泊亲手设计出来的,小到每一张沙发,每一副茶具,都承载着我们相爱的记忆。
而现在,一切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