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识到自己无论如何得自救,瞥见衣服上的胸针,瞬间松了一口气。
趁顾思泽没反应过来时,她将胸针尖端重重划过脖颈,鲜血瞬间涌出。
“你放不放我离开,非要我死在你面前才满意吗?”
“阿念!”
顾思泽想上前夺走,却被姜念躲开刺的更深。
姜念能感觉脖颈血流地更快,男人彻底慌了。
“阿念,阿念!你非要逼我吗?我不想你死,你快停下!”
“顾思泽,我明明过的很幸福,你为什么非要来打拢我呢?我也不想死,是你逼我的。”
女人的质问声越来越小,鲜血染红了姜念的衣领,刺痛了顾思泽的眼睛。
七十秒后,顾思泽终是亲手解开了姜念腿上的锁链,颓废地瘫在地上。
“走吧,你走吧。保镖会送你去医院。阿念,你还是了解我,知道我舍不得你。”
姜念立即爬了起来,着急往楼下跑。
待到人影消失时,顾思泽拿出先前准备好的一瓶安眠药,尽数吞服下去。
“阿念,最后七十秒是我的挣扎,我们的七年就像那七十秒一样,转瞬即逝。
我原想七分钟后再放了你,可是我怕你流血,比起拥有你,我更想你活着……”
姜念醒时,傅明礼正守在床边。
男人眼下满是青黑,眼里更是遍布红血丝。
“阿念,疼吗?顾思泽那个畜生吞了安眠药还在抢救,都怪我给你的保镖太少了。”
姜念摇了摇头,脖颈泛起刺痛。
傅明礼立刻阻止她的动作,轻轻为姜念压好被子。
“小念,孩子没了。但幸好你还在,本来它就是意外,我也不忍心你因孩子出什么意外。”
姜念点了点头,眼泪却不可避免流了下,看来是她和这个孩子缘分浅。
虽然姜念的伤口看着吓人,可到底没伤到动脉,休养一周后就可以下床行走。
而手术后的顾思泽依旧没有醒来,成了植物人。
姜念也曾去过顾思泽的病房,意外撞见了顾母,她人苍老的厉害,更是止不住地流泪。
两人目光对视,均是一愣。
顾母率先开口,
“你来了,听说你结婚后过的很好?”
“我知道你们分手是思泽的错,他这些年纠缠你的事我也听说了。姜念,阿姨只恨自己当初没教好这个儿子。”
姜念望向病床上插满呼吸机和管子的人叹了口气。
“您好好保重吧。”
由于顾思泽人在昏迷,先前绑架罪起诉无法执行,顾家为了与姜念达成和解,抛出众多股份和项目。
姜念到底心软了接受和解,不过她也决定出国定居,将姜家产业转向国外。
三个月后,出国的前一天,她彻底关上姜家别墅大门,紧紧抱住满身风霜的傅明礼。
路灯将两个人的身影拉得极长,
“小念,你真的想好了要定居国外吗?”
“当然,绿卡都办好了。国内我也没什么亲人,把爸妈接上就好。”
“最重要是,我可以陪你啊,这些年你各国飞,我很心疼你。”
傅明礼看着眼前人担心的神色,内心愈加柔软。
“好,小念。正好你的品牌第一批已经在国外打响知名度,我这个总裁可以退下来靠老婆养了。”
嘻笑声在别墅周边回荡,带走黑夜的寂寥。
姜念带着傅明礼来到记忆中熟悉的生日蛋糕店,
“既然我没有吃到十五岁傅先生的生日蛋糕,那现在补回来,我要你亲手做的。”
傅明礼一愣,不确定地开口,
“小念,你是想起之前的事?”
姜念点了点头,自从流产出院后,以前的记忆越来越清晰。
她看着十几年前就认识的人,此时依旧在自己身旁,心口涌上暖流。
生日蛋糕制作不算复杂,可对二十八岁的姜念来说,是种迟来的惊喜。
她兴奋地闭上眼,许下那个十五岁未曾完成的心愿。
“和傅明礼在一起,永远幸福热爱生活!”
十五根蜡烛被一一熄灭,而姜念的心里愈加满足。
迎着灯光,两人拥吻,诉说彼此的爱意。
重逢相守,兜兜转转,对的人依旧在时光深处等你。
对面二楼的阳台,顾思泽拢紧了袖口,看向坐在轮椅上瘫痪的自己,无奈摇了摇头。
他知道姜念很幸福便已足够,再次经历过生死,他觉得自己能醒来已经算是幸运。
往后余生,他会用生命祈祷祝愿那个途经他青春的女孩,岁岁年年,平安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