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妖朝我走来,嘴角噙着嗜血的笑。
他抬手,一道无形的光又要掐住我脖子时,余光瞥到仙使。
顿时,我周身的妖力散了,影妖面露忌惮。
得知来意后,影妖狗腿上前。
“仙使大人,净初被关在锁妖塔许久,身上全是妖味,不如我先带她洗漱一番,稍后您再带她回去。”
影妖带我来到他的住处,命小妖给我打水,拿换洗衣服。
他的目光将我打量一番,伸手掐住我的下巴。
我下意识躲闪,却对上他黑漆漆的眼洞,瞬间头皮发麻。
随他用尖牙刺破我的脖子。
“既然你要回去了,精血就给本王通通留下吧。”
我一动不动,任由他摆布。
仙使见到我时,我已梳妆打扮一番,身上穿的是影妖给我的裙子。
不大不小,正好遮住我身上的伤痕。
影妖飘过来,恶狠狠按着我脖子上的伤口警告我:“回去后,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可明白?
若是让帝君知道,我要你好看。”
我畏缩地点头。
仙界,上清境。
灵宠雪儿奔出来迎接我时,我正躲在仙使身后,低着头不敢张望。
它一跃到我面前,晶莹泪水从通红的兽目中流下。
“主人,这五百年来,你究竟受了多大的苦啊!
为何神体变得如此薄弱。”
我迟钝的望向幻镜。
一株纯白透亮的花身满是伤痕,五片花瓣耸拉着,周身散发着死气。
我扯动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帝君驾到!”
彩云散去,临渊牵着胥霜缓缓走来。
我内心止不住紧张起来。
五百年来,午夜梦回,我都被噩梦中的临渊吓到。
那时,刻着临渊仙讳的桃木簪从我寝宫里翻出来,有人拿着那簪子大做文章。
将我爱慕师父的面纱彻底撕破。
临渊顿时沉下脸,蹙眉,看着我的目光满是厌弃。
仿佛,我喜欢他是件很肮脏的事。
就连看我一眼,他都觉得晦气。
后来,他说:“净初,你身为花界少君,这样不知羞耻,罔顾人伦,真让人……恶心。”
这些话像是定罪的证据一样,哪怕过去五百年,一旦想起,都让我无地自容。
这时。
临渊走的更近了。
一瞬间,我脸色变得煞白,冷汗从额角不断渗出。
从前我那样干净圣洁,他都嫌弃我。
如今的我身心脏的连法术都隐藏不住,满身的伤痕去不掉。
临渊看到这样的我,会不会嫌弃的想让我去死。
思及此,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砸地生疼。
“帝君,罪妖知道错了。
锁妖塔五百年,罪妖日日反思,保证恪守本分,不敢越过雷池半步,求临渊饶命。”
魔族公主胥霜诧异惊道:“净初……”她上前一步来,伸手想要扶起我。
“净初,你何必对帝君自称罪妖。
再怎么说,你也是花界少君。”
雪儿见状,趴在我脚边,发出呜咽声。
我低着头不敢起身。
临渊望着我,良久,轻声笑了出来:“看来影妖把你教导的挺好,如今见了我倒是比以往懂规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