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算是切身体会到了,陆淮深何止是不近人情,他分明是睚眦必报,定要将她往死里整。
江偌问过他:“陆淮深,既然你如此厌恶我,那就离婚,配偶栏上写着我的名字,你不觉得恶心吗?”
陆淮深怎么回的?
哦,对了,他说:“我陆淮深向来有仇必报。”
他说那话时的模样她还记得,唇角轻扬,眼神锐利,慢条斯理又风度翩翩。
江启应算计陆淮深,她江偌是帮凶,他厌恶她是应该的,轻轻松松就同她离婚,也确实不是陆淮深的作风。
江偌日复一日这么自我安慰,近乎麻木,但再麻木也抵消不了心底日渐满溢的怨恨。
明明是两看相厌,陆淮深有本事看尽她的好戏,逼得她走投无路,她却没有。
这就是她和他之间的差别,这就是为什么现在他仍然高高在上,而她不得不低头,不得不将自尊挖出来放在他面前,任凭他的喜好肆意蹂躏。
江偌紧紧盯着陆淮深,愤恨和不甘几乎溢出眼眶,最终还是怕自己眼底情绪流露,迅速敛下眼睫,“就这一次,陆……老公。”
她忍着恶心,将那两个字说出口。
见她眉心怨气积聚,却强作低眉顺眼状,陆淮深觉得没意思,不徐不疾的声线也冷厉起来:“老公现在心情不好了,识趣点,嗯?”
意思是她现在就可以麻溜的滚蛋了。
他说完便转身上车,不留一点余地。
江偌心凉了个透彻,在最后关头喊住他,“能不能让司机送我下去,这里不好打车。”
她不是会歇斯底里的性格,事到如此,一张白净清丽的脸,除了看起来狼狈些,平静得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陆淮深‘嗯’了一声,躬身进了车里,江舟蔓伸手攀上他臂膀的画面一闪而过。
有人站在车外,只是笑笑,心中却涟漪骤起,那滋味又冷又涩,无人可知。
……
车开进了江家别墅的大门,不到五分钟,又开了出来,彼时车里只剩司机一人。
江偌看了眼后座,想起先前那两人的亲密,她犹豫了一下,拉开副驾驶坐了进去。
司机安静开着车,车厢里一片寂静,能清晰听见车轮压过路面,水渍飞溅的滋滋声。
江偌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