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韵扭捏了一阵,才说:“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有没有给你添麻烦啊?毕竟是我伤了人,我用不用去一趟啊?”
“没有,你不用担心,你不用来。。”
“那就好。”
两人沉默下来,察觉到她还有话要说,贺临温声问道:“还有别的事吗?”
“那个.....”燕韵吞吐了一阵,说道:“我知道说这些挺冒昧的,但......我还是想问问你,饭局上赵庆......赵叔说的那个项目,您能不能帮上忙?”
贺临嘴角慢慢抿成一条直线。
原来是赵庆豪给她施压了。
她在赵家的事情他还没查清楚,赵庆豪就迫不及待把她当做盈利的工具。
好的很。
沉默了几秒,贺临才开口说:“可以,我会优先考虑赵总的。”
燕韵松了口气,可心情却格外沉重,她其实更希望听到贺临拒绝的话,这样一来,她也不用为难了。
可偏偏,他同意了。
还这么痛快就同意了。
本来这桩婚事对他来说就是亏本的买卖,毕竟她只是个孤女,燕家如今已经掌握在自己小叔手里,她手中只有燕家百分之五的股份,仅仅这些东西,她根本为他创造不了什么利益。
可他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好呢,好到自己都倍感压力。
燕韵也没多想,很快回到自己房间准备洗漱睡觉,摘下手中的钻戒,她看着上面璀璨的粉色钻石,很梦幻,即使不知道价格,她也知道是自己买不起的东西。
她将钻石放到抽屉里收好,转身去了洗手间。
客厅的大门被推开,贺临进了门,大步往主卧的方向走来,房门打开,房间空空荡荡的,没有住过人的痕迹。
他微微蹙眉,转身去了旁边的客卧,刚推开门,就和刚走出洗手间的燕韵打了个照面。
燕韵身上穿了件分体的睡衣,睡衣上还有个大大的维尼熊,头发湿漉漉的披在脑后,有几缕垂在胸前,打湿了身上的衣服。
刚洗完澡的小脸如出水芙蓉一样,脸上被水汽熏的粉粉嫩嫩的,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看着格外无辜。
看到对方后,两人都愣住了。
燕韵率先反应过来,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下意识的将房门关上。
她洗完澡没有穿内衣的习惯,而自己仅有的睡衣都是那种舒适型的,没有遮挡的效果。
关上门,她后知后觉不太礼貌,急忙解释了一句:“贺先生稍等,我换身衣服就出来。”
贺临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回了个好。
刚才,他看到了......
宽松的睡衣下,她身材很有料。
他转身去了客厅,过了两分钟,燕韵从卧室里出来,身上的睡衣已经换了,不过还是一套睡衣,短裤换成了长裤。
燕韵尴尬的坐在贺临对面,“贺先生,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贺临看了她片刻,说:“我们已经结婚了。”
愣了两秒,燕韵恍然的哦了一声,挠头,干笑,“我差点忘了,不好意思,我习惯一个人,还以为.....”
“没关系。”
一时无言。
说不紧张是假的,燕韵满脑子都是“该怎么办?他是让自己履行夫妻义务的吗?没经验啊,好尴尬”。
她右手大拇指扣着左手大拇指。
贺临看出她的不自在,笑着打破沉默,“怎么不住主卧呢?”
燕韵回过神,“我住哪里都一样的。”
贺临嗯了一声,目光落到她湿漉漉的头发上,“去把头发吹干,小心头疼。”
燕韵哦了一声,起身,呆呆的往房间走去,她慢悠悠的吹着头发,一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都结婚了,肯定避免不了做这种事的。
贺临长的那么帅,是自己赚了。
别矫情。
吹完头发,她再回到客厅,已经不见贺临的身影了,她长吁一口气,悬着的心放下了。
走了,那感情好。
毕竟两人还真没熟到可以坦诚相见。
她去了厨房,给自己煮了一碗泡面,今天晚上她把吃的全吐了,现在胃里很不舒服,急需补充点东西。
刚准备大口朵颐,就听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望过去,就见男人迈着从容的步伐走过来。
啪嗒一声,燕韵手中的筷子掉下来。
贺临已经换了一身丝绸的黑色睡衣,被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随意的撩在脑后,头发半干不干,鼻梁上的眼镜也被他摘掉了,依旧很高冷,但没有穿西服的他看着成熟了,反而多了种神秘和.....禁欲的气质。
燕韵保持着张嘴的姿势,好半晌,才回过神,呵呵干笑了两声,“贺先生,原来你没走啊。”
贺临淡淡应了一声,走近一看,说:“泡面没有营养。”
说完,直接端走她面前的泡面,连碗带面丢进了洗手池。
燕韵心里那叫一个滴血啊,一口都没吃,就这么丢掉了,她真的好饿啊。
贺临注意到她的表情,兀自走到冰箱面前,打开看了眼,拿出几样东西,鸡蛋、西红柿、A5和牛。
不出二十分钟,两碗面就端上了桌,西红柿熬出的茄汁鲜红诱人,面上放了个荷包蛋和几块煎好的牛排,色香味俱全。
“吃吧。”
燕韵等他先动筷,自己才拿起筷子,尝了一口,香的眉头都飞起来了,确实,跟这碗面比起来,那碗泡面太不营养了。
贺临吃相很好,不徐不疾,慢条斯理,燕韵见状只好也放慢速度。
“今天在饭店你吃的不少,这么吃,肚子不会不舒服吗?”
燕韵面色窘迫了一瞬,说道:“不会,我饭量大。”
“合口味吗?”
“合!非常合!特别好吃!”燕韵给他比了个大拇指,“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面。”
贺临垂下眼,遮住眼底的笑意。
两人是同步吃完的,吃完后,燕韵立刻站起身,抢过他手里的碗,“贺先生,我来洗,你去休息吧。”
贺临没有拒绝,看着她忙碌的背影,眼神越来越深邃。
小丫头,还拘谨起来了,去年她在漂亮国见义勇为追着一个扒手追了两条街的事情他还记忆犹新,不仅如此,还用流利的英文问候了那小偷的十八代祖宗。
没想到,这次回国后,他见到的却是另一个她,把自己藏在壳子里的燕韵。
所以,这两年,她究竟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