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虞晚禾黑麟卫的其他类型小说《闺蜜双穿荒年,跟着姐妹赚大钱!:虞晚禾黑麟卫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西兰花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虞山脚在地上搓了下,不知道在纠结什么。虞启昌倒是高兴的很:“爹,我明天跟你一起去姥爷家去接娘回来!”虞兰兰低头扒着碗底的一点野菜,没吭声。她也想娘了,但她不想去姥爷家。姥爷家的几个表兄表姐,她都有些怕......虞母催道:“老大?你咋想的?”虞山下了决心:“行,娘,就按你说的,明儿我带启昌去接张氏回来。”虞母满意的一点头。大儿媳妇总在娘家待着也不好,这灾荒年难过,说不得亲家会觉得,她们老虞家养不起儿媳妇,故意把人气回去打秋风呢!还是早点接回来好啊!虞晚禾没吭声。她想起刚穿到这个世界时,接收到原主的那些记忆。她这个大嫂张氏,性子是泼辣了些。打原主被龚家休回来后,她大嫂张氏就看不惯原主整日躺在炕上以泪洗面的样子,张罗着给原主另找人家。希...
《闺蜜双穿荒年,跟着姐妹赚大钱!:虞晚禾黑麟卫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虞山脚在地上搓了下,不知道在纠结什么。
虞启昌倒是高兴的很:“爹,我明天跟你一起去姥爷家去接娘回来!”
虞兰兰低头扒着碗底的一点野菜,没吭声。
她也想娘了,但她不想去姥爷家。
姥爷家的几个表兄表姐,她都有些怕......
虞母催道:“老大?你咋想的?”
虞山下了决心:“行,娘,就按你说的,明儿我带启昌去接张氏回来。”
虞母满意的一点头。
大儿媳妇总在娘家待着也不好,这灾荒年难过,说不得亲家会觉得,她们老虞家养不起儿媳妇,故意把人气回去打秋风呢!
还是早点接回来好啊!
虞晚禾没吭声。
她想起刚穿到这个世界时,接收到原主的那些记忆。
她这个大嫂张氏,性子是泼辣了些。
打原主被龚家休回来后,她大嫂张氏就看不惯原主整日躺在炕上以泪洗面的样子,张罗着给原主另找人家。
希望张氏到时候回来了,不要再琢磨着要把她嫁出去了。
嫁人有什么好的啊,她还想着挣大钱,再去找八个男模,好好体验一把人生呢。
......
翌日,虞山吃过早饭就带着虞启昌往隔了一座山头的张家村去了。
虞晚禾不客气的去敲虞春苗的门。
虞春苗在这个家里备受宠爱,向来是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的。
虞晚禾这大清早就来敲门的行为,简直要把她气个半死。
“干嘛啊!”虞春苗没好气道。
虞晚禾冷笑一声,落在虞春苗眼里,那笑的比后娘脸还吓人。
虞春苗那点子还没彻底清醒的睡意,一下子就全飞了!
“天天在家里吃白饭,也该干点活了。”虞晚禾看着虞春苗,笑吟吟的通知她,“一会儿跟我去山里采草药,卖钱。”
虞春苗一听脸色那叫一个差,立马拒绝:“我不去!”
她翻着白眼,很是不屑,“还挖草药,当我不知道?去山里忙活一天挖那些草药都不一定能卖上一文钱,县里头那几个药铺掌柜,早就放出话来说不收了。”
“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在跟你打商量。”虞晚禾往前迈了一步,虞春苗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这气势上一下子就落了下风。
“而且我采的草药跟别人不一样。你按我说的采,我给你钱。”虞晚禾道,“保证你亏不了。”
虞春苗根本不信:“哈!说什么大话,你有钱吗?”
虞母听了一耳朵,过来给虞晚禾作证:“你大姐说的没错,她昨儿拿她捣鼓晒好的那些药草,换了好些钱,咱家的米就是她买的。”
虞春苗知道虞母是不会专门为着虞晚禾说谎的,她信了几分,满脸震惊。
然而还没等她说什么,虞春苗的玩伴孙二妞跑到虞家门口,从虞家敞开的院门那儿跑进来:“春苗,春苗!”
“咋了?”
孙二妞一拍大腿:“你赶紧去小树林那看看吧!隔壁刘翠花那小表子跑去跟你云敬哥献殷勤了!”
“什么?!”虞春苗勃然大怒,就跟野猪冲撞似的,直接往外冲去,“那小贱人竟然敢去勾引我云敬哥!我去找她算账!”
孙二妞紧跟其后,去看热闹了。
虞母满脸担忧,追了几步,没追上,又祈求似的看向虞晚禾:“小禾......”
虞晚禾捏了捏眉心,认命道:“阿娘,别担心,我这就过去看看。”
虞母满是信任的点了点头,发愁的叹了口气:“苗苗那孩子,唉......”
虞晚禾追着虞春苗去了山药庄边上一个稀稀疏疏的小树林子。
程云敬背着一只手,手上拿着一本纸页都有些泛黄的书,再加上他本就生得秀气白净,这乍一看还很有些书生意气。
刘翠花羞答答的站在程云敬面前,手里捧着一块帕子,帕子上头还放着一块桃酥。
“云敬哥,这是我娘给我的桃酥,我舍不得吃。你尝尝?”刘翠花殷勤道。
程云敬拧着眉头,眼神在桃酥上顿了顿,还是摇头道:“这是稀罕东西,君子无功不受禄,我不能要你的吃食。”
刘翠花见程云敬这般品行高洁,对他越发钦佩,眼中含情脉脉,情意浓得仿佛要流出水来。
她很是崇拜道:“云敬哥,你说话真好听,君子无功不受......什么?这是书里的话吗?你也太有学问了吧!我看咱们村里就顶数云敬哥最有学问了。”
这一番话下来,程云敬脸色越发的好了,和颜悦色道:“刘姑娘......”
虞春苗再也受不了,冲了过来,野猪冲撞似的撞上刘翠花。
刘翠花被撞的一个趔趄,好悬没把手里的桃酥给丢出去。
“虞春苗!”刘翠花尖叫!
程云敬板着脸,眼里闪过一抹不耐来,正要呵斥虞春苗,就听得虞春苗掐腰站在他身前,咬牙切齿的骂刘翠花:“你个小蹄子!你竟然敢侮辱我云敬哥!”
这一句话出来,程云敬人都愣住了。
刘翠花则是急了:“你胡说什么?!我哪里侮辱云敬哥了?!”
虞春苗高贵冷艳的哼了一声,带着几分优越感,喝道:“你不知道吗?云敬哥是读书人,他们读书人,那都是讲究风骨的!......都说读书人,不食,不食......”
虞春苗卡壳了,忘词了,求助似的看向追过来的虞晚禾。
虞晚禾多少还是有些欣慰的,含蓄的小声提醒:“嗟来之食。”
虞春苗一下子又眉飞色舞起来,“对对对!读书人不食嗟来之食!是这句话!”
乡下人总是对读书人有一种骨子里的敬畏。
觉得他们很有学问,懂得很多,是个极厉害的群体。
虞春苗这句“不食嗟来之食”一出,刘翠花便是浑身一颤。
这句话听上去好有学问啊!
刘翠花看向虞春苗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虞春苗自然也感受到了刘翠花眼神的不同,心中那叫一个暗爽!
虞春苗面上越发高贵冷艳起来,小下巴也扬得高高的:“读书人是讲究风骨的,方才云敬哥也拒绝你了,说了无功不受禄,你!还是不懂云敬哥!他是读书人!读书人的风骨就是这样的!你拿这些俗物,反倒是在侮辱他,你知不知道?!”
刘翠花浑身一震!
虞春苗这话一套一套的,刘翠花听的一知半解,但这不妨碍刘翠花已经对虞春苗这个昔日情敌产生了那么一分崇拜之情!
她喃喃道:“原是这样吗?”
刘翠花一双大眼睛看向程云敬,泫然欲泣:“云敬哥,我太无知了,我都不知道,我这行为在无意中竟然侮辱了你读书人的风骨!是我的错!”
刘翠花心痛不已。
她伤害了云敬哥!
她还没有虞春苗这个情敌更懂云敬哥!
虞山虞海听着动静也寻了过来,见虞晚禾走的飞快,也不敢说什么,只能亦步亦趋的跟在后头,一道往虞家走。
等回了虞家,虞母站在门口,着急的张望着。
虞山与张氏生的两个孩子这会儿也已经从外头玩回来了,六岁的虞启昌,四岁的虞兰兰,正一边一个扒着虞母的腿,仰着小脑袋问:“奶奶,我们阿娘呢?”
虞母勉强挤出一抹笑来:“你们娘有事,回张家村去了。你们乖啊,奶奶一会儿给你们做饭吃。”
六岁的虞启昌就地一滚:“不嘛不嘛,我要娘,我要娘!”
反倒是扎着羊角辫的虞兰兰更懂事些,没哭没闹的,只是揪着自己的衣角,手足无措的站在那儿。
虞母哄了好一会儿,又咬咬牙,去屋子里拿了一块捂得都快化掉的那种劣质麦芽糖回来,虞启昌这才从地上爬起来,心满意足的舔着麦芽糖进了屋子。
虞母有些愧疚的同虞兰兰道:“兰丫头,糖就剩那一块了。下次奶奶得了一定给你补上。”
虞兰兰馋的咽了口唾沫,却是很懂事的点了点头,小声道:“奶奶,我没事,给哥哥吃吧。”
虞母搂了搂虞兰兰:“好孩子。”
等虞家兄妹四个都好好的从外头回来,虞母这才松了口气,关切问道:“怎么样了?”
虞春苗快步上前,亲亲热热的挎住了虞母的胳膊,娇羞道:“阿娘,都是误会。我就说云敬哥可不是那种会被下贱坯子勾引的人......你可别对他有什么意见。”
虞母闻言脸上也带了一分笑模样:“那就好,那就好。”
虞母原本想跟虞春苗说,她这些年整日里跟在程云敬身后献殷勤,如今年纪也不算小了,总得先把跟程家的亲事定下来才行,不然,总这样像什么样子?
但虞母还没说,又见虞晚禾跟在虞春苗身后慢慢走过来。
她嘴唇嚅动了下,心神一下子就被虞晚禾给占了去。
“小禾......”
虞晚禾“哎”了一声,倒是很自然的也快步上前,很是自然的询问:“阿娘,你觉得身体怎么样?还气闷吗?喘得上气吗?”
虞母一听虞晚禾又关心她,心中那叫一个激动,脸上血色都多了两分,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我我我没事,我好着呢,我没事,没事......”
这倒也不怪虞母激动。
实在是当年原主被卖到龚家后,在龚家的日子着实苦难得很。有次她被磋磨的着实是受不了,偷偷跑回了虞家,山路那般崎岖,脚上那双烂草鞋更是底都磨掉了,全是血泡。
可原主偷偷回了虞家,却发现全家人正围着摔了一跤,哇哇大哭的虞春苗哄,个个都心疼的不行的样子。
原主当时年龄也小,见到这一幕,自是委屈的很,哭着叫了声爹,又叫了声娘。
然而虞父虞母见着跑回来的原主,却是大惊失色。
最后,虞父还是将哭闹不已的原主送回了龚家。
打那以后,原主对虞家人就没有过好脸。
哪怕是原主被龚家休回娘家那天,她也没跟虞家人多说过半个字,只是躺在炕上哀哀的哭。
......是以,这会儿虞晚禾又是主动跟虞母说话,又是关心虞母的身体,怎能不让虞母激动?
不夸张的说,虞母几乎都要喜极而泣了!
虞春苗不乐意了,又是跺脚又是娇嗔的,把虞母的注意力吸引了回去:“阿娘,我饿了!”
虞母背过身去,用磨得发毛发白的衣袖飞快的抹去眼角一滴泪,笑呵呵道:“好好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做饭。”
虞春苗这才满意的哼了一声,目含挑衅的看了虞晚禾一眼。
虞晚禾没搭理虞春苗,她在虞家破败的院子里转了一圈。
院里鸡圈有些破了,跑出来一只老母鸡。虞晚禾提着老母鸡的翅膀,麻利的把老母鸡丢回了鸡圈,又拿了个破篾箩过来,挡住了鸡圈的破口。
虞晚禾一回头就见着虞山就站在不远处,讪讪的,搓着手,还有些没话找话:“......这几日忙,没留神它破了,我一会儿就补上。”
虞晚禾“嗯”了一声,没多说什么,又从院墙旮旯处提溜出一把有些破的铁镐来。
她暂时也没有旁的能挣钱的法子,就想着明儿进山,挖些草药去卖。
这铁镐木杆沤烂了些,镐头部分也有些微微生锈了。不过虞晚禾拎起来细细看了看,也不妨事,生锈的地方找东西磨一磨就是了。
虞家所在的这个靠山的小村子叫山药庄,农田不算肥沃,这几年又有灾情,地里的收成简直是惨不忍睹。
村里人也只能靠山吃山,好些人家都进山谋生。有些是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打些野物去卖,有些则是想着挖一些比较常见的药材去卖,挣钱不多,也就是能稍稍缓解下家里的窘境。
虞晚禾眼下初步也是这么打算的——进山挖草药卖钱。
她打小就跟着爷爷奶奶住在山脚的小县城里,又是中医世家,家学渊源不说,长大以后还读了中医学的博士,辨认药草对她来说就跟呼吸一样简单。
挖草药卖草药,算得上是目前最适合她的没本买卖。
虞晚禾拎着铁镐,想着去灶房先蹭蹭水瓮边沿把这铁镐磨一磨,就听见灶房里虞母慌里慌张的惊叫了一声。
虞晚禾跟旁边的虞山脸色微微一变,拔腿就往灶房跑。
灶房里,虞母有些慌张,扒拉着一个浅缸。
“米呢?家里的米呢?”
她又慌张的去扯墙角的米袋子。
“面,面也没有了!”
甚至,虞母攒在灶房角落,攒了小半篮子、打算攒满了拿去集上卖的鸡蛋,都没了!
虞母差点瘫倒在地:“不,不对啊!......这米跟面,先前我做饭的时候,还有小多半呢。还有篮子里的鸡蛋,好不容易才攒出十几个来!怎么都空了啊!?”
虞山咽了口唾沫,心里沉沉的:“不会是孩他娘,回娘家的时候都拎走了吧?”
虞晚禾接话:“不可能。嫂子跑出去的时候,我听见甩大门的声音了,那点时间哪够嫂子搬空家里米面鸡蛋的。”
虞母看向虞晚禾,眼睛还有些红,有些无措:“我,我本来还想给你做野菜疙瘩,再给你打个鸡蛋......你小时候最爱吃那个了......这,这可怎么办啊?”
虞晚禾这具身体的芯子已经换了人,她倒不惦记野菜疙瘩。
但是,眼下家里米面都没了,一家人吃什么啊?
而且,这米面鸡蛋好端端的,又怎么会突然都没了?
就算是老鼠,也不可能一下子偷吃的这么干净。
小院里。
程香儿站在灶房门口,小脑袋一个劲的往灶房里伸,说话都磕巴了:“娘,娘......这,这炒鸡蛋,好香啊......”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味,小脸激动的红扑扑的,口水都流下来了。
就连一直对秦芳芳没个好脸色的程江年也一愣一愣的。
秦芳芳看着锅里那金灿灿的炒鸡蛋,特得意:“香吧?这叫赛螃蟹。就是说,跟螃蟹一样好吃呢!”
虽说少了很多料,也没有咸蛋黄什么的,但谁说简易版赛螃蟹就不是赛螃蟹啦!
她做的也很香!
秦芳芳骄傲的挺了挺胸。
程香儿忍不住吸溜了下口水。
是螃蟹呀!
哥哥有时候会带她去溪边搬石头,抓螃蟹!
等抓到了,把那螃蟹就地生火那么一烤,别提多香啦!
秦芳芳把蒸好的野菜糙米饭分了三碗盛好,又把赛螃蟹分成三份,盖在那三碗野菜糙米饭上。
“好啦!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来吃饭!”
秦芳芳招呼着俩孩子——她才不管程母程云敬呢!
程江年还有些扭捏,程香儿则是欢呼一声,小小的身子扑了过来。
母子三人就在灶房,就着那灶台,一人面前摆了那么一碗,埋头苦吃。
程香儿吃着吃着,突然哭了起来。
小丫头眼泪大颗大颗的落在那豁口碗里,好悬没把秦芳芳吓坏。
“太好吃了......好吃......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小丫头一边往嘴里扒着饭,一边掉眼泪,一边含糊不清的说,“也太好吃了......”
秦芳芳这才把一颗心收回了胸膛里,精神十足道:“你们喜欢吃就好,我明天再给你们做更好吃的!”
程香儿不敢想。
这赛螃蟹就已经是她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啦,她娘说明儿还要做更好吃的,那得是神仙才能吃的饭了吧!
程香儿激动的直点着小脑瓜:“嗯嗯嗯!”
就连一直对秦芳芳没个好脸色的程江年,也罕见的......在心底生出了几分期待。
秦芳芳笑容更为灿烂。
......
而在此时,虞家院子里,却是正在鸡飞狗跳。
虞春苗正在院子里大哭大闹:“......我以后是没脸再见云敬哥了!”
虞山虞海兄弟俩捧着碗,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们从程家把粮食鸡蛋给要了回来,全家人往后半个月的伙食有了着落,虞母一高兴甚至还咬牙煮了四个鸡蛋,准备给虞晚禾虞春苗,还有两个小的,虞启昌虞兰兰兄妹俩,一人一个,好好补补身子。
结果虞春苗一回来,见到虞母献宝一样捧出来的煮鸡蛋,又见虞启昌虞兰兰两个侄子侄女宝贝的捧着个煮鸡蛋在那小口小口的咬,脸瞬间拉得老长,问虞山虞海他们从程家要了多少粮食鸡蛋回来,怎么这么奢侈?
虞山刚回了一句“差不多全要回来了”,虞春苗听了就崩溃了。
虞春苗哭着去推搡虞山虞海:“......你们让我体谅家里不容易,我也体谅了!你们去程家要粮食,打我的脸,我也没说啥吧?可你们怎么能全要回来啊?!这让我以后怎么面对云敬哥?!你们这是要我的命啊!”
虞山虞海两个人高马大的汉子,任由虞春苗在那捶打,是半点都不敢动,人都傻了。
虞春苗红着眼,越想越悲愤,转头又冲向虞母,劈手夺过虞母特特给她留的煮鸡蛋,就要往地上扔!
虞晚禾大怒。
她直接从虞春苗屁股后面狠狠踹了一脚。
虞春苗是虞家的老小,向来得虞家上下疼宠,她就是再胡闹,虞家人也没动过她一根手指头。
这虞春苗猝不及防之下,屁股上挨了虞晚禾一脚,整个人都往前飞去。
然后,整个人都扑在了地上,砸起不少飞尘。
这一下子,别说是摔得荤素不分的虞春苗了,就连院里其他的虞家人,也都傻了眼。
小院寂静的只有晚风刮过鸡圈的声音。
鸡圈里的鸡都被吓得夹紧屁股,不敢咯咯哒了。
一片寂静中,虞晚禾上前,弯腰,捡起掉在一旁的煮鸡蛋。
煮鸡蛋的蛋壳摔裂了,沾了些土,但总得来说问题不大,洗洗还能吃,总比被虞春苗大力掼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好。
虞晚禾这才冷眼看向趴在地上人都摔傻了的虞春苗。
“再浪费粮食,腿都给你打断。”虞晚禾声音不高,但落入虞春苗耳中,虞春苗浑身一僵,只觉得凉嗖嗖的。
......
此时的程家,秦芳芳收拾了碗筷,望着笼在月色下的远方,有些担忧......虞家人。
她虽说是出了名的小嘴抹开塞露,但也就是嘴上功夫比较气人。
不像她家小禾。
她家小禾不仅会动手,还会动脚呢!
嗯,虞家人,应该......没有这么倒霉吧?
......
虞家正屋,烛光摇曳。
虞春苗扑在虞母怀中,哭着抱怨:“娘,我屁股好疼,膝盖也疼,手也疼......”
虞母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愁眉苦脸的给虞春苗揉了揉她喊痛的地方。
虞春苗突然抬起头:“娘,你有没有觉得,虞晚禾跟以前不大一样了?”
虞母想起今日大女儿对她态度的转变,心中暖洋洋的,对虞春苗这说法很是不赞同:“......苗苗,哪有你这样直接喊你姐姐名字的,那是你亲姐姐!”
虞春苗扯了扯嘴角,很不高兴:“娘!”
虞母到底也是疼小女儿的,她缓了缓语气,劝道:“苗苗,你姐姐被夫家休了回来,遭了这么一回大难,心性肯定是会变的......再说了,你今儿也着实有些过分。你姐姐管教你也是应该的。”
虞春苗更不高兴了,从虞母怀里一扭身子:“......娘!她那哪是管教我,她打我一耳光,还踹了我一脚!”
虞春苗从小就没挨过打,眼圈都红了,“她一个被休回娘家的,我们没赶她出去就不错了,她竟然还敢打我,她,她......”
虞春苗又哭闹起来。
门唰得一下被打开了。
虞晚禾端着了碗什么东西站在门口。
月光在她身后,她似笑非笑的看了过来。
虞春苗的哭闹一下子卡在了喉咙眼里。
虞母倏地站了起来:“小、小禾......”
虞晚禾朝虞母笑了笑,又轻飘飘的看了虞春苗一眼。
虞春苗眼泪还挂在眼角。她浑身一哆嗦,屁股跟脸又开始隐隐作痛......半句话都不敢说了。
虞晚禾笑吟吟的端着碗走进来:“阿娘,我从前在龚家,她家的老太太,先前气闷喘不过气,晚上睡不好,就让我给她熬这么一碗安神汤......里面是外头野地里找的几样有药性的杂株煮出来的汤水,喝了对身体气血好,睡的也好。”
虞母很是激动,眼睛倏地更亮了,比一旁摇曳的油灯都亮上许多。
小禾,小禾对她也太上心了。
虞母接过那碗安神汤,入手就发现虞晚禾贴心的很,端来的这碗安神汤,温度适宜的很。
虞母只觉得浑身上下都熨帖极了,她赶忙仰头将那碗安神汤一饮而尽,嘴角笑意都止不住。
虞春苗在一旁看着,那叫一个酸!
“娘......”
虞春苗刚不满的叫了一声,虞晚禾便又轻飘飘看了过去。
虞春苗:“......”
只觉得屁股好似又痛起来了!
虞春苗眼圈一红,可怜巴巴的看向虞母。
然而虞母却像是被虞晚禾灌了迷魂汤一样,还反过来劝她:“天色也很晚了,苗苗你赶紧回你屋子睡去吧。”
虞春苗天都要塌了,一扭身子一跺脚,嘤咛一声,委屈巴巴的冲了出去。
虞母踉跄了几下,却又不忘护着臂弯里挎着的竹篮,最后很是狼狈的站稳了身形。
虞晚禾很难形容这一瞬的感受。
只觉得心都揪了起来。
她冲了过去。
“阿娘!”
秦芳芳也紧张的紧随其后,撒丫子就跑。
虞母听着动静,有些吃惊的看过来。
每个做父母的,都不想在孩子面前丢脸,让孩子看到自己狼狈的那一面。
虞母有些紧张,下意识调整了站姿,让自己站得更稳一些,脸上还堆出了笑:“小禾,你咋过来了?”
虞晚禾打量了一下虞母,见她气色还算好,稍稍放下了些心。
她问虞母:“阿娘,你没事吧?”
虞母遮掩的笑:“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我,我卖鸡蛋呢。”
虞晚禾看了下虞母竹篮里仔仔细细放好的那十个鸡蛋。
她们分开都好一会儿了, 竟还没卖掉。
看到虞晚禾看向竹篮的视线,虞母叹了口气,拧着眉头:“......粮食又涨了几文,偏生鸡蛋却降了价钱。原先两个鸡蛋能卖三文钱,眼下却成了一个鸡蛋一文钱。我就想着多转几家,问问价格......”
“他方才推你,是因着这个?”虞晚禾指着先前动手的那伙计,道。
虞母又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那伙计却是不屑的挥手驱赶:“几个破鸡蛋,真当成什么宝贝了!我们愿意一文钱收,已经是高价了!赶紧走赶紧走,你们几个乡巴佬别挡着我们做生意!”
虞母越发尴尬,正要拉着虞晚禾离开的时候,虞晚禾脚下却跟生了根一样,站得稳稳当当的。
“小禾......”
虞晚禾拍了拍虞母的手:“阿娘,你被推了,我不能当没看见。”
虞晚禾上前一步。
那伙计还有些不屑:“就你个瘦得像个干巴菜的?你还想跟我动手?”
虞晚禾朝伙计伸出手。
那伙计根本没当回事,带着一抹轻视,朝虞晚禾也伸手推了过去。
然而到了跟前,虞晚禾那手却忽然变了个方向,轻轻的在那伙计某处胳膊上,轻风拂柳似的轻轻一拍。
这一会儿的功夫,周围已经有了些看热闹的食客路人。
他们一看,都有些摇头。
这小娘子瘦巴巴的,出手也是半点力气都无,就这,还想给她娘讨回公道?
——就那么轻轻一碰,说不得都比不过蚊子落上去!
那伙计壮的跟牛似得!
她那一下子,不就是给人挠痒痒?
然而他们还没等把心底的怀疑说出口,那壮硕如牛的伙计,突然面色狰狞,抱着被虞晚禾轻轻碰过的那条胳膊惨叫起来。
这一幕来得太过诡异,看热闹的食客路人都没反应过来。
就连虞母,都看得满脑子疑惑。
啊?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只有秦芳芳,抱着胳膊在一旁,哼笑一声。
那傻子,让她家小禾碰到的那一刻,就已经是惨败了!
她仍然记得,大学那会儿,她们小禾生得漂亮,有个吊儿郎当的学长就想对小禾动手动脚的,当时也是这么一伸手,小禾只轻轻一碰,那学长就直接抱着胳膊惨叫起来,疼了能有十来分钟!
后来小禾跟她解释,她才知道,小禾是用了特殊的手法,以巧劲攻击了那学长胳膊上的麻穴,所以才会让他短时间内痛不欲生。
虞晚禾站在一旁,笑吟吟的看着那壮硕如牛的伙计惨叫。
她这具身体没什么力气,巧劲那股劲使得也不好。
顶多也就是让那伙计疼那么一小会儿。
不过,也足够了。
他觉得他人高马大,就可以随意对弱者出手?
今日是她阿娘,明日又是谁的阿娘?
那她就要让这个壮硕如牛的伙计知道,随便出手就要做出付出代价的准备!
虞母回过神来,慌了,反倒去拉虞晚禾:“小禾,这,他,他......”
就连这饭馆的掌柜都听到动静出来看个究竟了!
虞晚禾又轻轻拍了拍虞母的胳膊,安抚道:“阿娘,别担心,他没事的。”
虞晚禾这话音刚落没多久,那壮硕如牛的伙计惨叫声渐渐小了,只是脸色依旧惨白,难看得紧。
那伙计喘了几口气,眼里带上了几分惧意:“你......”
掌柜脸色也不大好看。
他这人高马大的伙计怎么跟纸糊的似的?
就那么个瘦巴巴的小娘子,都应付不了?
他这脸要往哪里放啊!
“以后对人客气些。”虞晚禾扬声,扶着虞母就要走。
那掌柜却喊道:“等下!”
他面色不善,眼神在虞晚禾与虞母身上转了转,“你打伤了我的伙计,这笔账怎么算?”
虞晚禾还没等开口,秦芳芳一口啐了上去:“打伤?真是太好笑了,这世道,我这瘦弱的姐妹,都能把你家五大三粗的伙计打伤了?想来我这姐妹一定是绝世武神转世了吧?”
这话一出,周围看热闹的食客与路人,看看那虎背熊腰的伙计,再看看那瘦得好像风一吹就要跑的小娘子,都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在这样眼神打量下,那伙计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还想找我姐妹算这笔账,我呸,咋着,你算盘精转世,什么都想算一算?”秦芳芳目露嫌弃,“你咋不算算,你这脸皮这么厚,能估个几两几钱?一场雨落下来地上都沾不到一滴水,全让你这大脸盘子接住了吧?”
周围人都哄笑起来。
就连虞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掌柜被秦芳芳挤兑的恼羞成怒,手指指着秦芳芳风中颤抖:“你!”
好像要上去打人的样子。
秦芳芳对自己身手几斤几两很有数,她骂完人就往后一退,虽然看着有些怂,但气势上没有输:“我什么我?怎么,你想打我?!”
与此同时,虞晚禾往前一步,笑盈盈的看向那掌柜。
大有“你尽管来一试”的架势。
掌柜顿时想起方才那伙计的惨状,气焰顿消,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虞晚禾秦芳芳带着虞母扬长而去。
那五大三粗的伙计白着脸:“掌柜的......”
掌柜的回头就是一巴掌,没好气道:“丢人!白吃的这么壮了!啥用都没有!废物!纯废物!”
伙计有些不服气,但也不敢说什么。
他不就是推了一把那娘们吗!
那小娘皮下手竟然这么狠!
伙计打了个寒颤。
虽说这会儿胳膊已经完全不疼了,但方才那种深入骨髓的奇痛带来的恐惧,还是刻进了骨头里。
也——太骇人了!
翌日,天边还暗沉着,尚能看见几颗寥落的星子。
正屋的两人却都已经起了床。
虞母今日要带虞晚禾去赶集。
虞母小心翼翼的把一个破旧布包放到怀里,又把堪堪凑齐十个的鸡蛋小心翼翼在竹篮中摆了摆,拿一些枯草垫了垫,生怕鸡蛋在路上有什么破损,不可谓不精心。
隔壁村子有驴车,可以捎人去乡里,但贵的很,去一趟一人就要两文钱。
早些年家家户户手里还宽裕的时候,两文钱也没什么,偶尔奢侈一次也不是不可以。
但眼下灾年,粮食难买,铜板也是越发难赚,村人们又都劳作惯了,去乡里赶集那都是腿着去,罕少有坐驴车的。
临出发前,虞母看着还未亮起来的天幕,刮来的秋风还带着凉意,而清瘦的虞晚禾,在夜幕下显得更是瘦条条一个,好像风一吹就会被刮走似得。
虞母心疼的揪了下,从怀里摸出两文钱:“......小禾,要不你去隔壁村坐驴车过去吧?好十几里地呢。”
虞晚禾摇了摇头:“没事。阿娘,我同你一道腿着去,咱们没必要花这额外的钱。”
虞母眼睛有些湿。
同时她有些恨恨的想,她的小禾多好多乖啊,那龚家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苛待的她啊?把孩子养的这么瘦,可见孩子在龚家尽是吃苦了。可那龚家,攀上了高枝又把她的小禾给休了回来——
虞晚禾走了几步,见虞母还站在原地,她有些疑惑的叫了一声:“阿娘?”
虞母回神,就看着虞晚禾在朝阳未升处正回首看她。
虞母莫名眼眶有些热,快步走了过去:“来了!”
村口,秦芳芳正百无聊赖的站在那儿。
见着虞晚禾跟虞母一道过来,秦芳芳眼前一亮,快步迎了过来,笑盈盈的先跟虞母打了个招呼:“婶婶好。”
先前虞晚禾已经跟虞母说过,秦芳芳也要同她们一道去赶集。虞母倒也不意外,点了点头,跟秦芳芳聊了几句家常。
虞母还惦记着程云敬跟虞春苗的事,聊几句就拐到了这上面去:“云川媳妇,你们家云敬年纪也不小了,你婆婆是个啥意思?”
秦芳芳愣了下,看见虞晚禾给她使眼色,才反应过来,她这个身子嫁的那个死鬼男人叫程云川。
她一脸真诚:“婶婶,我也不知道。我婆婆跟小叔子最近吃饭都背着我们,我也见不着他们面,不知道什么情况啊。”
委婉的提了句,程母与程云敬不当人的事实。
虞母一听,心里沉了沉。
虞家是疼闺女的人家,程母跟程云敬这样......那她的苗苗嫁进去还能享福吗?
可偏偏苗苗就跟上邪一样,非要追在那程云敬身后,可愁死她了,唉。
秦芳芳见虞母愁眉苦脸的,一下子就想到了先前那个虞春苗对着她鼻子大骂她勾引程云敬的场景。
她眼神闪了闪,看向虞晚禾。
虞晚禾几不可查的对她微微摇了摇头。
秦芳芳秒懂,这是虞晚禾让她先别管的意思。
秦芳芳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从山药庄到寨梧乡里,十几里山路,虞晚禾走到浑身发热,喘气也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这才堪堪看到这寨梧乡外低矮破旧的城墙。
秦芳芳也是不停的擦着汗,气喘吁吁。
反倒是年纪最大的虞母表现的比虞晚禾秦芳芳这两个小年轻都要好。
她擦了擦头上渗出来的汗,笑道:“可算到了。”
这会儿日头也升起来了,日光洒在这低矮破旧的城墙上,无端给人一股萧条感。
不过,陆陆续续有各处赶来的村人进城,倒是稍稍冲淡了几分这萧条感。
虞晚禾秦芳芳跟在虞母身后也进了这寨梧乡的门墙。
进这道低矮破旧的城墙并不用花进城费,守门的卫兵眼皮一抬,扫一眼,都没盘问,就让虞晚禾她们进了。
过了这城墙,视野一下子开阔了不少。
寨梧乡这座小城不算大,道路也大多都是土路。因着正好是逢五赶集的日子,土路两边倒是有好些人在地上铺了块布,卖着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
虞晚禾秦芳芳都是乡下长大的,平日里没少跟着长辈赶集玩。但这古代赶集,还是头一遭见,左左右右的看,很是稀奇的样子。
虞母拎着菜篮子,又悄悄往虞晚禾手里塞了四个铜板:“你们俩在附近逛着玩吧。我先去找人卖这鸡蛋,再买些糙米回家,过一会儿再来这城门前找你们。钱你别舍不得花,有啥想买的,花就是了。”
那四个铜板还带着虞母的体温,显然是珍而重之的贴身放着的。
虞晚禾紧紧攥住了那四个铜板。
虞母又嘱咐了几句,这才拎着菜篮子走了。
长辈一走,秦芳芳明显活泼了很多,四下探着脖子看着,小声跟虞晚禾蛐蛐:“......啊,这馄饨一看就没我做的好吃,汤也没我做的香,竟然要三个铜板一碗!......这炸糕一看就没炸到,竟然也要一文钱一个?!”
去药铺的路上,秦芳芳看了一路,看到最后揣着手,十分疑惑:“......真不是我托大,这里的水平,看着很不咋地啊?”
“可能因为灾年。”虞晚禾道,“当然,你做饭水平十分之高才是主要原因。”
这话哄的秦芳芳眉开眼笑的。
两人聊着,第一个药铺也到了。
这药铺病人不少,门口有个小学徒在那忙活,虞晚禾刚开口问了句“收药吗”,那小学徒就立马变了脸色,挥手驱赶,十分不耐:“不收不收,赶紧走!讨人厌的穷鬼!”
秦芳芳瞪圆了眼:“不收就不收,请问你好好说话是会暴毙吗?”
那小学徒气得直翻白眼:“你——”
秦芳芳哼了一声,拉着虞晚禾走了。
虞晚禾她们原本途径一条小巷准备往第二间药铺行去,然而却发现这深巷一角,竟还藏着一个药铺。
这药铺看着很是古朴,小小的一个门头,若不是旁边挑了面破旧不堪的旗帜,上书一个笔走龙蛇的“药”字,猛地一看,还真看不出是个药铺来。
虞晚禾甫一靠近,就觉得很是舒服——这药铺就连那破旧不堪的旗帜,都浸满了药味。
那厚重的药味,在虞晚禾看来,是天底下最让人安心的味道。
虞晚禾背着背篓,与秦芳芳进了这无名药铺。
这无名药铺里只有几个顶天而立的大药柜,摆满了几面墙。除此之外,铺子里没有一个人,有个角门通向后面,半掩着。
虞晚禾扬声道:“有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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