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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后,我被病娇残王宠上天宸王阮锦宁最新章节

宸王 著

武侠仙侠连载

薄今时那深情如桃花的眼睛里,划过了一抹厉芒:“按照常理来讲,小丫鬟的第一反应应该是去通知王妃,可她没有,却先返回了正阳院,这是为什么?”手下猜测道:“会不会是想要先通知厉王?毕竟,厉王妃刚嫁过来没多久,根基太浅,可能那丫鬟觉得,通知了厉王妃也无济于事?”薄今时沉吟着:“有这种可能,但本司监觉得,原因并非如此。”***盼儿解释道:“我本来是想去通知您的,但吴夫人说司监大人马上就要到了,我担心他们看到后院的两只兔子,就提前跑回来把那两只兔子给藏起来,这才想要去账房通知您。不过,我刚出正阳院,就被人给打晕了。”她一直都谨记着小姐的话,后院的两只兔子绝对不能示人!而那位司监大人明显来者不善,她担心两只兔子被发现以后会有麻烦,认真思考一番之后...

主角:宸王阮锦宁   更新:2024-12-23 18: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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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宸王阮锦宁的武侠仙侠小说《退婚后,我被病娇残王宠上天宸王阮锦宁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宸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薄今时那深情如桃花的眼睛里,划过了一抹厉芒:“按照常理来讲,小丫鬟的第一反应应该是去通知王妃,可她没有,却先返回了正阳院,这是为什么?”手下猜测道:“会不会是想要先通知厉王?毕竟,厉王妃刚嫁过来没多久,根基太浅,可能那丫鬟觉得,通知了厉王妃也无济于事?”薄今时沉吟着:“有这种可能,但本司监觉得,原因并非如此。”***盼儿解释道:“我本来是想去通知您的,但吴夫人说司监大人马上就要到了,我担心他们看到后院的两只兔子,就提前跑回来把那两只兔子给藏起来,这才想要去账房通知您。不过,我刚出正阳院,就被人给打晕了。”她一直都谨记着小姐的话,后院的两只兔子绝对不能示人!而那位司监大人明显来者不善,她担心两只兔子被发现以后会有麻烦,认真思考一番之后...

《退婚后,我被病娇残王宠上天宸王阮锦宁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薄今时那深情如桃花的眼睛里,划过了一抹厉芒:“按照常理来讲,小丫鬟的第一反应应该是去通知王妃,可她没有,却先返回了正阳院,这是为什么?”

手下猜测道:“会不会是想要先通知厉王?毕竟,厉王妃刚嫁过来没多久,根基太浅,可能那丫鬟觉得,通知了厉王妃也无济于事?”

薄今时沉吟着:“有这种可能,但本司监觉得,原因并非如此。”

***

盼儿解释道:“我本来是想去通知您的,但吴夫人说司监大人马上就要到了,我担心他们看到后院的两只兔子,就提前跑回来把那两只兔子给藏起来,这才想要去账房通知您。

不过,我刚出正阳院,就被人给打晕了。”

她一直都谨记着小姐的话,后院的两只兔子绝对不能示人!

而那位司监大人明显来者不善,她担心两只兔子被发现以后会有麻烦,认真思考一番之后就决定,还是先回来藏兔子,再去找小姐。

阮锦宁点点头:“难怪。”

薄司监等人明显来者不善,来了正阳院以后肯定会大肆搜查。

那两只兔子虽然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却还没完全痊愈。

而且,她在给兔子切开伤口之前,先将伤口部位的毛给剃了。

不明缘由的人可能猜不出她要做什么,但那位薄司监看着不像是很蠢的样子,难保看不出来。

她拍了拍盼儿的肩膀:“干得好。”

被夸奖了一番,盼儿不好意思地对起了手指。

不多时就有家丁送来了药。

阮锦宁一看手中的药就气笑了。

这是滋补的药,对于活血化瘀根本没有作用。

一副药倒是不便宜,却还不如一瓶跌打损伤的药酒来的实用。

摇摇头,她将药扔进了自己锁嫁妆的房间里,又自己配了一副药给盼儿服下。

虽说盼儿的情况不需要服药,但身为一个不精通医术又担心婢女的王妃,她总不能拿到了药却不用?

阮锦宁还有不少事情想要问裴云之,但他今天白天不知道做了什么,刚才又经历了一番勾心斗角,十分耗费心血,等阮锦宁洗完澡回屋,却发现他已经睡过去了。

阮锦宁没忍心叫醒他。

第二天,天色刚蒙蒙亮,床上的人就睁开了眼睛。

借着朦胧的光,他看到了不远处的小踏上的女子。

她睡觉的姿势十分乖巧,两只手在胸腔横抱着,呼吸平缓,红润润的唇闭合着,就算是同处一室她也听不到她呼吸的声音。

真乖啊……

他的小王妃,乖的让人一看便心生喜悦。

他不禁想起了在军营里的时候,偶尔他夜间亲自出去巡逻,经过士兵们的营帐的时候,总能听到里面乱七八糟的呼噜声、磨牙声,还有说梦话的声音。

他的小王妃简直是仙女。

阮锦宁在睡梦中总感觉自己好像被一条大蟒蛇盯上了,不安中,她倏地睁开了眼睛,下意识朝着床的方向看去,就见床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

那双死寂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

阮锦宁:“……”

原来大蟒蛇竟在她身边。

起身下床,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裙子,便走到床边,例行公事地把起了脉。

在毒素消除之前,裴云之体内的情况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无非就是五脏六腑比她刚见他的时候健康了一些,精气神充足了一些。

这些变化,若是一个大夫每日都跟在他的身边的话,自然是逃不过那个大夫的眼睛。

而即便是不每日陪伴,若是三不五时地进行诊断,也能够发现变化。

也就是说,如果昨日给裴云之诊断的人是之前那位林大夫,他一定能发现裴云之的身体变化。

可惜,林大夫自从那日被高空抛物开了瓢就一直没有醒过来,听说他的大老婆和小妾正在扯头花呢。

大老婆虽然是正妻,却只生了一个女儿。

小妾刚进门没几年,却因为年轻貌美而颇得宠爱,还生了个儿子。

若是林大夫撒手人寰了,大头的家产会落在谁的手中还不得知。

阮锦宁对此不想做评价。

她只知道,那位向大夫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查看过裴云之的身体情况了,在他看来,裴云之的身体情况比他上次诊断的时候,要差了很多。

这是符合他的认知的。

可他却忽略了,他上次见到裴云之,已经是半年前的事情了。

阮锦宁把完脉,把裴云之的手放好,蹙眉道:“王爷,若是那位向大夫隔三差五的就来给您请平安买的话,就麻烦了。”

一旦那人三不五时地过来,肯定能发现端倪。

裴云之不在意道:“此事王妃不必担心,只要做你自己想做的就好。”

阮锦宁一愣。

她想做的,不就是想治好他吗?

他,不怕被提前看出来?

还是说他已经有了什么打算?

裴云之脸上蒙着厚厚的纱布,她看不出他的神色,也猜不到他的想法,遂作罢。

算了,他是堂堂战神,面对敌人的阴谋诡计都能从容应对,此事定然是有了计较。

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她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我昨日清点暗库,发现暗库里多出来了五千两银子,可是王爷之前忘了让人记录了?”

裴云之眸中划过了一抹笑意:“没有。”

“啊?”

“没有忘记。”

阮锦宁想了一下就明白了。

这估计是他某一部分见不得光的收入。

既然没有记录,就说明不方便记录。

她便放弃了刨根问底:“既然如此,我便只记录钱款就好,来源就不记录了。”

裴云之看着她一会儿纠结一会儿又放松下来的神色,只觉得小王妃真有趣。

就那么短短几息的时间,也不知道小王妃想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为了防止她的小脑瓜因为过度脑补而坏掉,他叹息着解释:“来源并非不能记录,那是给李家的五千两。”

阮锦宁:“?”

她蓦地睁大了眼睛:“您把李家人……杀了?”

太过震惊之下,她的瞳孔微微缩起。

她并非圣母,对于该死的恶人,她不会心慈手软。

可李家人……罪不至死。

杀人未遂的李翠儿已经受到惩罚了,而猥亵未遂的李大亮……




裴云之被问住了,死气沉沉的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

她竟然问白天又怎么了?

这可是白日宣淫啊!

便是他行事风格不拘小节,也会觉得不好意思,她居然那么坦然?

他突然想起,小王妃之前喂药的时候,在见到他因为昏迷而无法吞咽的时候,曾经想用嘴渡药来着。

她向来大胆。

如此想着,他也就变得坦然。

然后……

“王妃,你在做什么?”

只见他的小王妃解开了他胸前的纱布,用干净的银筷子在他的伤口旁用力夹了夹,挤出了些许粘稠的脓液。

额……

所以,体液是指这个?

裴云之眼睫毛颤了颤,忽然觉得后槽牙有些痒。

阮锦宁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就冷下了脸,还以为是自己动作太重了弄疼了他,赶忙放轻了动作,柔声道:“王爷,再忍耐一下,很快就好了。”

她动作轻柔地加快了速度,很快就收集了一个碗底的脓液。

裴云之看着某人毫无所觉的脸,只觉得那温和的笑容格外可恶。

好想……咬一口她笑起来鼓鼓的脸颊。

阮锦宁忽然就觉得,心头一冷。

她疑惑地看了一眼门外,只见门外依旧是艳阳天,阳光明媚。

奇怪了。

裴云之垂眸,敛去了眸中的遗憾的光。

一时半会儿,咬不到啊。

厉王府的实验环境十分简陋,无法做太过精确的实验,阮锦宁只能将药物撒在脓液上,再去观察脓液的变化——气味、形状等方面的差异。

这样的实验结果不算准确,即便是得出来了最优解,也暂时不能用于实际治疗,还得进行临床试验才行。

这个过程会相对漫长一些,少则七八天,多则一两个月都有可能。

毕竟动物不会说话,这里也没有精密的仪器可以观察用于随时监测动物的反应。

这一日,阮锦宁命人买来了两只成年兔子。

盼儿还以为她是心血来潮了想要养兔子,蹲在笼子前一脸欣喜地逗弄着笼中的小白兔:“小姐,它们好可爱啊!”

阮锦宁应了一声,走进厨房开始制作毒药。

没错,毒药。

她打算将裴云之的脓液提取一下,提取出里面的毒素,再给兔子服下。

等她忙活完从厨房出来,盼儿迎了上来:“小姐,刚才管家过来了,问我们要不要回宴京?”

“回宴京?”阮锦宁一愣。

不过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

三月后,皇帝过寿。

按理说,厉王裴云之应该进京为皇帝祝寿的。

便是无法上京,也需要提前准备好贺礼。

“回宴京啊……”她沉吟片刻,垂眸掩去眸底的冷光,淡淡道:“我先问问王爷的意思再说。”

盼儿点点头。

阮锦宁亲自给兔子拌了胡萝卜块儿,见两小只都将胡萝卜吃了下去,它摸了摸毛茸茸的柔软兔头,柔声道:“辛苦你们了。”

盼儿又道:“哦对了,管家还说有要事要禀报,若是小姐忙完了,让我去传他一声。”

阮锦宁有些疑惑:“他可说了有什么事?”

盼儿摇头:“没有。”

阮锦宁洗净手,淡淡道:“让他过来吧。”

盼儿很快就把管家找了过来,两人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家丁,家丁抬着一个大箱子。

阮锦宁不解:“这是?”

管家微微躬身,恭敬道:“启禀王妃,这是厉王府自建府以来的所有账目,请您过目。”

又递过来一枚印章:“王爷如今身体不适,理应由王妃您掌家。”

阮锦宁惊讶了。

她虽想过要接过掌家的权利,但因为她还没站稳脚跟,便暂时将此事搁浅了,准备等厉王的身体稍微好些了再提这件事。

没想到不等她提起,管家便主动交出了权利。

她不禁怀疑,管家是不是知道了她对吴夫人做了什么,生怕自己也步了后尘,才会趁着她发难之前先主动示好?

将印章递给了盼儿,阮锦宁深深看了管家一眼,笑道:“本王妃知道了,账本放下吧,看完再找你。”

“是。”

管家恭敬应下。

盼儿兴奋的险些一蹦三尺高:“太好了!”

没有掌家权的王妃,始终都只是徒有其表的虚名,如今权利在手,没人敢再看轻小姐了。

当晚,阮锦宁安顿着裴云之睡着了之后,头一次没有研究他的毒,而是查看起了账本。

厉王府建府已有五年的光景,五年来的大大小小的支出不算少。

好在,王府内一直没有女主人,也没有妾氏、通房之类的半个主子,节省了这些开销之后,也就只有王府的修葺、维护,下人的薪酬之类的固定开销。

偶尔一些意外开销,要么就来自于裴云之的个人支出,要么就来自于不可控因素,比如某年某月王府宴请宾客啦,或者是弄坏了别人家的什么东西需要赔偿啦……

账目十分繁琐。

没有计算器,算起来实在不轻松。

好在阮锦宁上学的时候不是那种一见到数字就犯困的学生,大致弄清楚了账目的分类之后,很快就上手了,并且算的越来越快。

接下来的几天,她在研究兔子的状态之余,便全身心地投入了算账大业之中,终于账本入手后的第五天,把所有的账目都计算清楚。

与此同时,还有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经过她这些时日的治疗,加上裴云之自主的控制训练,他大部分时候都能够控制拉尿了。

至于他身上的伤口,虽然因为毒还没有解的原因而无法愈合,但有她细心处理伤口,倒也没有再流脓。

裴云之自然也感受到了身体的变化。

身为病人本人,他的感受比阮锦宁还要深,还要激动。

便是明知必死之人,也不希望自己毫无尊严地死去。

何况他还是高高在上的战神,是无数战士心目中的神祗,是曾孤身一人闯入敌营、直取敌将项上首级的神话!

若非强烈的不甘情绪作祟,他宁愿站着死,也不愿如此屈辱地活着。

想到过去种种,他死寂的眸子里涌动起了想要毁灭一切的疯狂。

突然,房门“吱呀”一声响起,女子窈窕的身形出现在门口。

他眸中的强烈情绪“啪”的一下,就散了。




盼儿受宠若惊。

那可是传说中的荔枝耶!

是前朝盛宠不断的贵妃娘娘最爱之物。

便是许多正经主子,一生也未能有幸尝上一口。

“傻丫头,愣着做什么呢?”

盼儿回过神来,赶忙双手接过那莹白如玉的果肉,小心翼翼地放入了口中。

她眼睛一亮。

甜!

鲜!

从未尝试过的奇特美味瞬间在味蕾中炸裂开来,席卷着她的心。

她觉得,自己会一辈子记住这个味道。

吴夫人见那个贱丫头真的吃了自己花大价钱买来的荔枝,顿时心疼不已。

可疼痛侵袭了她的全身,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呜呜呜地怒瞪着罪魁祸首。

阮锦宁好似感受不到她的目光,笑吟吟地又剥开了一颗荔枝放入口中,怀念道:“好久没吃了啊……”

她在蓝星寿终正寝的时候是冬天,还没到荔枝正经成熟的季节,她又不太爱吃反季节的水果,总觉得味道不太正宗。

细嚼慢咽着鲜甜的果肉,阮锦宁享受地眯着眼。

片刻后,她咽下果肉,这才开始办正事:“奶娘,我要十床薄棉被,一匹棉布、十斤棉花瓤子,有问题吗?”

吴夫人不肯回答,只是怒瞪着阮锦宁。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只觉得自己不太疼了,也有了说话的力气,朝着阮锦宁啐了一口:“呸!贱人!我警告你最好别起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你若是敢动本夫人,我保准让你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整个王府的下人都听她的调度,若非她现在没有力气发不出太大的声音,那俩笨丫鬟又被王妃带来的野丫头封住了口,府中的下人早就冲进来把这个贱人押下了。

阮锦宁没被这威胁吓到,她拿起吴夫人放在桌子上的帕子擦了擦手上的黏液,淡淡道:“吴夫人可以试试看,没有本王妃,你能不能痛快地活过明天?”

吴夫人面色大变:“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只有我能解的毒药罢了。”阮锦宁微微笑着,说出口的话温温柔柔。

吴夫人脑子却嗡的一下就炸了:“贱人!解药呢?”

阮锦宁并不回答这个问题,她端着盛满荔枝的盘子起身,淡淡道:“今晚子时之前若是吃不到解药,奶娘就会七窍流血而亡哦。您若不信,可以找相熟的大夫把脉看看。我相信,您很快就会有答案的。”

让盼儿端起桌上的荔枝,阮锦宁微笑着转身离去。

走了几步似是想到了什么,她忽然转身笑道:“哦对了,本王妃明儿个要出去逛街,需要一百两纹银。还有,别忘了本王妃要的东西。”

说完,便带着盼儿施施然离去。

两人离开了一段距离后,身后传出了重物落地的声音,女人的怒骂声和两个丫鬟凄凄惨惨的哭声。

盼儿有些于心不忍,阮锦宁抿着唇没说什么。

很快盼儿就跑来告诉阮锦宁,吴夫人请了大夫进府,但却不是林大夫,因为林大夫中午的时候被从某个酒楼楼顶掉下来的瓦片砸到了脑袋,现在生死未卜。

阮锦宁听完,只觉得太巧了。

她先前还有些担心,毕竟那林大夫一看就是某些势力派来的人,摆明了是不想让裴云之恢复。

若是对方知道她对吴夫人用了毒,还是他无法解的毒,解释起来会有点麻烦。

没想到人直接就被高空坠物砸晕了,险些嘎了。

倒是省了她的麻烦。

砸中脑袋什么的,至少也得休养一两个月吧。

下午时分,薄棉被、棉花瓤子和纯棉布都被送进了正阳院。

至于银子,则是吴夫人亲自送过来的。

短短两个时辰不见,吴夫人却是收敛了张狂,一脸乖巧忐忑地亲自将银子递到了阮锦宁面前,讨好道:“王妃,这是您要的银子。”

阮锦宁笑的温和:“辛苦奶娘了,不过你刚刚说的不对,这不是我要的银子,而是……本来就是我的银子。”

整个厉王府都是裴云之的,她现在是厉王妃,府中的所有东西自然也都是她的,没毛病。

吴夫人脸上的讨好笑容僵了一瞬,好不容易才压下怒火,几乎是咬着后槽牙道:“您说得对。”

阮锦宁淡笑地看着她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淡淡道:“奶娘,你可以多找几个大夫试试,就会明白你身上的毒,除了我以外无人能彻底解掉。你每个月都需要靠着我的解药,才能活命。所以,不要想着耍什么花招,懂吗?”

吴夫人心下气闷,火气直冲天灵盖,却又被她生生压了下去,以至于她脸上的笑看上去极其扭曲:“王妃说笑了,我不敢耍花招。”

阮锦宁“咔嚓咔嚓”地剪着手中的棉布,抬眼看去,似笑非笑。

从怀里拿出一早准备好的瓷瓶递过去,她淡淡道:“下去吧。”

吴夫人掩藏在衣袖下的手几乎抠破了袖子,但是毫无办法。

事实上,她这一下午已经找了好几个大夫过来给她诊断,然而,这些在不同时段入府、完全没有碰面的大夫在给她把脉之后,都说出了相同的话——她中毒了,他们解不了。

当天下午阮锦宁没能出门,而是做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的尿垫。

有盼儿帮忙,她终于赶在休息之前将尿垫做了出来。

尿垫是系带形式的,类似于现代的纸尿裤,阮锦宁多在外面加了一层防水的材料。

第二天一大早,阮锦宁从小榻上醒来,第一件事便是来到裴云之的床边为他换尿垫。

他还沉沉地睡着。

两条大腿根处,各自出现了一条很显眼的红痕。

阮锦宁叹了口气。

他如今的体质非常差,已经形成了淤痕体质,一点点的碰撞都能留下很显眼的痕迹,看上去狰狞又恐怖,好似有人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还得配一些淡化痕迹的药膏才行。

想着,她轻轻按压了一下那青紫的痕迹。

床上之人睫毛轻颤,苍白的脸上瞬间有红晕炸开。

她她她……

在做什么?

她怎么能?

不对,她为什么叹气?

还是对着他那个地方叹气?

莫非,她是嫌弃他不能人道?

某残王睁开眼睛,死气沉沉的眼睛里满是阴郁。




于是,偌大的集团就落入了穷小子的手中。

没过多久,穷小子就接回了他的私生子、私生女和外室。

细思极恐。

从那以后,阮锦宁对于婚姻就更加恐惧了。

对于她和裴云之的婚事,她从来没期待过他们可以相濡以沫,甚至就连相敬如宾,她也不敢奢望。

毕竟,她见识过他最狼狈的模样。

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人生最狼狈模样被别人窥探,哪怕那个人是他最心爱的人也不行。

何况阮锦宁十分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他心爱之人。

她对于这段婚姻的期待便是,她助他得势,他帮她报仇。

然后,她腾出王妃之位乖乖下堂,只希望他能念在一起共患难过的情分上,不要赶尽杀绝。

眨眼间,距离那一日开诚布公地交谈已经过去了三天。

这三天的时间里,实验进行的非常顺利,阮锦宁已经完全掌控了这种恶毒的毒药的下毒剂量和解毒剂量的比例。

彼时,两只兔子的伤口虽然还没有痊愈,却是开始愈合了。

只等兔子的伤口彻底愈合,便可以开始用人做实验。

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调理,裴云之没有再失禁过。

他的被褥每日都是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的,除了伤口偶尔会渗血染湿被褥之外,也就只有汗液。

不过,勤奋替换的话,这些都不是问题。

这一日,阮锦宁推了一辆轮椅进屋,笑道:“王爷,您看!”

裴云之死寂的眸中划过了一抹惊讶之色:“这是……给我准备的?”

“当然。”阮锦宁笑道:“您的情况已经好多了,从今天开始可以多晒晒太阳。不出意外的话,我们每天都可以出去溜溜弯。”

我们。

遛弯。

明明只是两个很普通的词,裴云之却觉得心里酥酥麻麻的,那种感觉非常奇特。

忽然,管家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王爷,王妃。”

裴云之淡淡道:“进来。”

管家弯着腰进了屋,有些迟疑地看了阮锦宁一眼。

阮锦宁会意:“你们聊,我去厨房看看药膳。”

“厨房不是有你的丫鬟吗?”裴云之淡淡道。

额……

这是,允许自己旁听的意思?

阮锦宁看了看管家,只见管家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她没再说什么,垂眸来到床边坐下。

身为合作伙伴,人家愿意跟她共享秘密,她自然也不会矫情。

管家道:“王爷,李姑娘来了。”

阮锦宁一挑眉。

李姑娘?

是谁?

她看向裴云之,却见裴云之比她还要茫然:“那是什么人?”

管家愣了一下,把头埋得低低的。

他就知道,不能当着王妃的面说这些。

看看,王爷都不敢认。

不过这也能够说明,王妃在王爷心中的分量不低,王爷为了让她安心,居然都不敢认李姑娘。

心中腹诽的厉害,管家面上却是不显,神色越发恭敬:“回王爷,王妃,李姑娘便是当日救下了王爷的那位姑娘,她当时还在王府里住了三日,后来有事离开了。”

裴云之死寂的眸中划过了恍然之色,显然是记起了这么一号人物:“是她。”

“本王记得,当时给了她一千两银子,救命之恩的事情已经两清了。”他神色淡淡的,一副没什么兴趣的样子。

管家偷偷睨了床边的二人一眼,心头发苦。

救命之恩哪是那么容易清的?

若是他们今天闭门不见,传出去以后,外面的人只会说厉王殿下忘恩负义,将救命恩人置之不理。

阮锦宁看出了管家的为难,而且她也觉得此事不能置之不理,便出声提议道:“王爷,我觉得还是让李姑娘进来吧,毕竟人家都来了,将人赶出去不好。”

裴云之是要重回巅峰的,若是被人知道他对救命恩人闭门不见,指不定会怎么编排他。

尤其是他的那些政敌,更是可能会用这件事来攻击他。

所以,这件事绝对不能留下把柄。

同时她也觉得有些奇怪。

听裴云之和管家的语气,那位李姑娘应该不会再出现了才对。

不多时,管家就领着一位年轻的姑娘进了府。

阮锦宁身为王府的女主人,而且人家救了她的夫君,她自然是要出面招待的。

来人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梳着简单的发髻,发髻上没什么装饰品,穿着也很朴素。

阮锦宁不禁有些疑惑,不是说给了她一千两吗?

寻常百姓家,一两银子就能置办一身不错的行头了。

可眼前的姑娘,怎么也不像是揣着巨款的样子。

她压下了心头的疑惑,礼貌地笑道:“李姑娘,听说你是王爷的救命恩人。”

李翠儿从进了王府开始,两只眼睛就没有闲下来过,不是看看路边的名贵花草,便是盯着经过的丫鬟家丁,见那些丫环家丁身上的衣服比她的衣服要好,丫鬟们还戴着精美的钗环,她更是眼睛都直了。

一看到阮锦宁,她就更是移不开眼睛,视线死死地定格在阮锦宁……的头上。

阮锦宁在蓝星生活过一世,其实不太喜欢盛装打扮。

但她再怎么不喜盛装,身为王妃出来见客,也不能打扮的太过寡淡了。

是以,她高高盘起的发髻上,右侧戴着精美的金步摇,左侧斜插着三支只露出精美珠花的钗子,耳坠选择的则是简单的银丝珍珠样式,简单大方。

“李姑娘?”阮锦宁将李翠儿的失态看进眼里,提醒出声。

“啊?啊!”直到阮锦宁这第二声提醒,李翠儿才回过神来。

意识到自己刚才失态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

阮锦宁温和道:“听说李姑娘之前已经回家相亲了,这是……相完了?”

李翠儿本就因为羞赧而通红的脸,这会儿更红了,眼睛更是因为不好意思而乱瞟着,根本不敢看阮锦宁。

阮锦宁放柔了声音,循循善诱道:“李姑娘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仿佛被戳中了心事,李翠儿的头垂的更低了。

阮锦宁看了盼儿一眼,盼儿会意,给李翠儿上了一杯茶。

阮锦宁微笑道:“李姑娘但说无妨。”

听着阮锦宁温言软语的话语,李翠儿终于鼓足了勇气,说道:“确……确实有些困难。那,那个……能不能再给我五百两银子?”

阮锦宁眉头一挑,盼儿也朝着李翠儿投去了惊讶的眼神。

之前的一千两,可是足够一家人坐吃山空一辈子了。

如今又要五百两?

而且,她说的是……给。




“唔……你敢!”

被微凉的小手掐住脖子,阮灵珠慌了一下,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你若敢动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阮锦宁轻轻浅浅地笑了。

烛光下,她笑的摇曳生姿,笑的美艳绝伦,却化不开眼底的冰冷与阴霾。

“看来妹妹的记性不太好,连你自己说过的话都忘了。”

阮锦宁微微用力,好整以暇地看着阮灵珠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瞳孔也染上了惧色。

“你也说了,我这丞相府嫡出大小姐如今只是形同虚设,实际上连个丫鬟都不如。”

“你也说了,你抢走了我的心上人,我的好姻缘,甚至是……皇后宝座。”

“你也说了,厉王如今变成了废人,随时可能暴毙,我嫁过去以后,要么是守寡,要么是守活寡,前程尽毁……”

“这样一无所有的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她黑琉璃一般幽深的眸看进阮灵珠的眼睛里,闪烁着的寒意如同万丈魔渊,死气森然。

“什么大喜之日,对我来说与丧日无异。反正我也要踏进坟墓了,若临走前能带走我最讨厌的人……”

“疯了!你疯了!”阮灵珠被她森寒的话语吓得心惊肉跳。

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她用力挣开了阮锦宁的钳制,仓皇跑出了阮锦宁的院子。

被冷风一吹,阮灵珠冷静了下来,心情也渐渐平复。

她越想越生气:“我竟被这个贱人吓到了!”

这对她来说,是耻辱!

她如今是相府真正的嫡出小姐,掌上明珠,她应该是高高在上的,那个贱人只能匍匐在她的脚下,凭什么敢威胁她?

不过转念一想,明日之后那个贱人就完了,她便又散去了阴霾。

“你且得意着,娘说过,能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这个赢家,就是我!”

刚往前走一步,她突然双膝一软,噗通跪了下去。

阮灵珠:“?”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了刚才的争执和诋毁沐氏的那些话,顿时觉得心头发凉。

当即什么也顾不得,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小院。

房间里恢复了安静。

阮锦宁轻轻擦拭着莹白如玉的手,脸上不见一丝表情。

盼儿从里间走出,娃娃脸上满是怒气:“二小姐太过分了!我要去告诉老爷!”

阮锦宁淡淡道:“不必了,都要离开了,没必要节外生枝。”

“可是……”盼儿十分不甘。

可一想到老爷的态度,她的不甘就化作了无奈。

也隐约明白,小姐之所以不愿告诉老爷,是因为被老爷偏心的态度伤害了很多次,不愿意再在这个大喜的日子里受伤了。

阮锦宁看着盼儿难过的模样,知道这丫头在想什么,她眸光凝了凝,什么也没说。

她确实是对她的丞相爹失望了。

她爹阮青云出身寒门却心比天高,也确实有些才气和能力,才能从一介寒门通过科考实现了阶级的跨越,而后平步青云,坐上了这丞相之位,位极人臣。

只可惜,有才能的阮丞相是渣男。

当年他出身微末,连读书束脩都拿不出,便娶了商户出身的沐家小姐沐嫣儿。

商女出身的沐嫣儿一心爱慕阮青云,倾尽所能为他打点,不但为他提供束脩和生活费,让他衣食无忧地在学堂里读书;还给他提供了进京赶考的盘缠以及在京中的吃穿用度的费用。

甚至于,知道官场水深,沐嫣儿还求她爹为夫婿四处打点。

有了银子开路,阮青云高中之后的仕途十分顺遂,并因此结缘了当朝太师之女。

堂堂太师之女,为爱甘愿与人共享一夫,入府做了——平妻。

而沐嫣儿生下阮锦宁后没多久,便因为月子没养好而一直身体虚弱。

几年后,她偶染风寒后骤然病情加重,没多久便香消玉殒了。

之后,阮锦宁这个嫡出大小姐,便沦为了隐形人。

在外,她是相府大小姐,在内,她却过得连丫鬟都不如。

她的好父亲啊……

为了满足赵氏母女,竟然真的逼着她改了婚约。

明明那婚约,是当年外公费了一些心思求来的。

在明知道厉王府是火坑后,阮青云还要把她往里推。

微微闭眼,阮锦宁平复着心情。

再睁开眼的时候,眸中只剩一片寒潭:“大喜之日……真期待呢。”

吉时终于到了。

相府的两位小姐,同一天出嫁。

一位是就拐个弯儿,穿越几条街便能看到的高门大院——宸王府。

另一位,则需跨越千里之遥,去往鸟不拉屎的容州。

直到上花轿前,阮锦宁才看到自己的父亲,当朝丞相阮青云。

隔着盖头,她看不见阮青云的脸,只能看到他绣着金丝云纹的靴子。

他仿佛只是恰好路过她的面前,一站不站就来到了阮灵珠的花轿前,柔声叮嘱:“去到王府不可任性,尽好一个王妃和妻子的本分。”

“但若有人敢欺负你,你尽管派人来告诉爹,爹定会为你讨个公道!”

“吉时已到,新郎搀着新娘上花轿嘞!”

不多时,阮灵珠便被人扶着上了花轿。

阮锦宁的身边,只有盼儿。

她在盼儿的搀扶下,一步步走向花轿,走向了未知的前路。

路过丞相的金丝云纹靴的时候,阮锦宁停了一下,好听的声音自喜帕之下传出:“爹爹,女儿走了,日后你我父女也没什么见面的机会,女儿在此祝福您——能借助宸王之势,达成心中宏愿。”

今日,您就能得偿所愿地让阮灵珠成为宸王妃、未来的皇后了呢。

只是希望,阮灵珠这个宸王妃、未来的皇后,不会让你失望~

阮青云一怔。

不等他说什么,那抹红色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轿帘之后。

阮锦宁坐在了大红的喜轿之中,身体随着轿子轻微摇摆着。

容州远在千里之外,出了城,喜轿就变成了车辇,周围有数百皇家护卫随从,一路疾驰着朝厉王的封地进发。

阮锦宁要拜堂,少说也要在七日后了。

而阮灵珠却是当晚便被送入了洞房,羞答答地等着良人掀开红盖头,揭开人生新的篇章。

当晚,宸王府的上空传出了一道凄厉的尖叫。

紧接着,本该渐渐安静下来的王府中却是兵荒马乱了起来。

下人行色匆匆地去请府医。

年事已高的府医看到前来请自己的下人,露出了错愕的神色。

这大喜的日子突然请大夫,是否太过不吉利?

不过他来不及多想,匆匆跟着下人去了宸王的新房。

然后就,惊呆了。

只见,宸王妃的脸上,爬满了红色的疹子,就连脖子上也是!

宸王被王妃脸上的疹子恶心的当场退走,是夜宠幸了一个丫鬟。

阮灵珠涂好药膏、喝下苦药汤,听到婢女传回的消息,气的将新房砸了个稀巴烂。

百里之外。

阮锦宁掀开帘子,看向宴京方向的幽幽夜幕,红唇翘起。

“小姐,何事这么高兴?”盼儿见她开心,忍不住问道。

“想起了一件高兴的事。”

阮锦宁放下帘子,淡淡道:“天色不早了,明日还得早起赶路,休息吧。”

盼儿应了一声,给阮锦宁铺好被褥,便去了车厢外休息。

阮锦宁收回视线,唇畔的笑意越发深沉。

这,只是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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