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锻临猛地站起来,拿着拐杖就要往鹿聆身上砸:“我今天,就替祖宗家法、替二弟打死你!”
鹿聆愣住了,没反应过来,就要砸到她头上时,周京玺单手就握住了行凶的拐杖。
周京玺虽然坐在轮椅上,抬头时,气势冷如破竹,压人:“大伯,你会错了意。”
手轻轻撇开拐杖,眼眸又移到鹿聆身上,笑着说道:“生父临终昏迷前,我去医院见过一面。”
鹿聆心尖一颤,猝不及防的盯着周京玺,眼眸全是震惊,他这要胡说什么?
他什么时候去过医院!
“他深知大限将至,不能与娇妻白头到老,深感遗憾。”
“嘱咐我日后要照顾好小妈,在九泉之下放能安心。”
周京玺戾气十足,傻子都知道他这是在阴阳怪气!
议事厅内再次安静的过分,因为这些话,更加暧昧不清,似乎要坐实了他跟鹿聆有一腿的事实!
鹿聆不知道他还能再说出什么惊涛骇浪的话来,更不晓得还要疯狂到什么程度!
她不怕被商家人知道,怕的是事情传到周夫人的耳朵里……
这一生,从周夫人带她回商家养育时,自己欠了这份恩情。
商锻临眼眸沉沉,心里早就已经算计了无数遍,虽然这继母与继子乱抡这腌臜事已经浮出水面。
却也不能现在就把两人捶死了,因为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口说无凭。
就好比他派人去撞死周京玺,周京玺也没有抓到肇事司机一样,就算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知道是他做的,但那又怎么样?
肇事司机已经被他秘密弄死了,给了那家人一千万封口,尸体已经剁碎喂了老虎。
死无对证。
而且,现在他的手里又多了一个筹码,养着那对母子,不会出错。
最终不了了之。
从议事厅出来,卫林推着周京玺走在前面,鹿聆跟了上去。
“周京玺,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
“你是非要把我钉死在耻辱柱上吗?”鹿聆的语调有些气,却也是压低了声音,毕竟这里是商家。
周京玺眼底闪烁着火苗,之下是暗涌。
“我说的不对?”他冷沉着语调带着几分讥讽出声:“小妈这是睡过了就忘了么,还是跟鱼一样三秒钟的记忆。”
鹿聆皱眉,知道他也在揶揄恶心人。
没有再继续跟着轮椅走,反而是做出了决断:“周京玺,我与你的合作,到此为止。”
他要的勤,基本上每天都在滚床单,又没做避孕措施,说不定种下的种子已经发芽了。
而且,医院里有冷冻的精子,再等半个月,如果没有怀孕,她可以考虑用冷冻的精子试管怀孕。
后者,是她所不想的,但周京玺太疯狂,偏执成瘾、还爱发疯!
周京玺的手搭在轮胎上,卫林感觉到了阻碍,停下了。
他轻笑:“这么有骨气?”
对鹿聆说的那句话饶有趣味的品味,脸上更是多了几分怒气,气场阴鸷,语调也幽森。
“别把骨气用错了地方,到头来变成了笑话。”
说完就离开了。
鹿聆在商家住了下来,那对母子也一并住在了商家。
虽然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但因为商宅太大,那对母子又刻意避开,并未碰见过。
亡夫头七第二天,鹿聆就去了冷冻精子的医院,得知商锻韫冻了六管精子,可供做二十次左右的试管。
当天便在医院取卵,一周后,胚胎培育成功,可以移植。
又再过了一天,胚胎“成功”移植到体内,静候佳音。
这一切,都在鹿聆的算计之中,双手抚摸着肚子,因为她再等。
在等肚子里的种子自然发芽,不然,真就亏了她贿赂医生的那六百万封口费。
因为并没有真正的进行取卵移植胚胎的流程,鹿聆再等,再等这个月的例假会不会来。
等到例假推迟了三天后,她就去超市买了一大包验孕棒,一天多次验尿,却并没有出现两条杠。
三四天,陆续验了十多根验孕棒后依旧是一条杠,鹿聆心有些死了。
一个人吃饭时候,心里一直在想,难道真的要选择用商锻韫的精子进行移植吗?
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
鹿聆的心很乱,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难道,又要回头去找周京玺那个混蛋吗?
想着想着,她忽然觉得有些恶心,便丢下手中的筷子去卫生间吐了起来。
干呕的症状,却又吐不出来。
“难道,怀了?”鹿聆怀揣着忐忑的心,又拿了验孕棒再验了一次,这下上面出现了另一条淡粉色的杠。
很淡,但是能够看得见。
捏着验孕棒的手都在颤抖,捂着小腹,从最后一次跟周京玺做,再过几天也快有一个月了。
第二天一早,鹿聆在网上随便挂了一个医院的妇科号,便驱车去往医院抽血检查。
等结果的时候异常磨人,直到医生拿到单子,叫她进去。
眼睛从单子上抬起来,看了鹿聆一眼,又看了一眼单子上的年龄。
“你怀孕了,三周零三天。”
鹿聆听见这句话,来医院前,就已经能大概猜到是怀孕了。
但从医生嘴里听见,还是有些诧异。
医生瞧见她这副很诧异的模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你二十五岁了,正处于一个最佳的生育年龄,如果不想要的话,让她给你预约人流时间。”
医生说完,就把单子给了一旁的护士,接着又叫了下一个进来。
护士还没说话,鹿聆就笑着把单子从她手里抽走了:“我要留下这个孩子,不做手术。”
说完就直接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走到医院大厅后,鹿聆盯着报告单,又伸手摸了摸小腹,她真的,怀孕了啊……
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她走到垃圾桶旁边,将手里的报告单撕碎扔进去。
这个报告单不能被看见,毕竟肚子里的是移植的胚胎,不然时间对不上,错了十天左右。
就在鹿聆转身往前走时,一眼就看见了站在离她十多米距离的周京玺。
他的腿上的伤好了,一米八五的个头,穿着黑咖色薄款风衣,身姿挺拔。
手臂上搭着一只白皙纤细的手,站在周京玺旁边的,是周夫人,他的母亲。
她深呼吸强行稳住神,难以启齿、难堪,还是开了口。
“周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