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霜序贺庭洲的其他类型小说《暗恋暂停,开始恋爱完结版小说宋霜序贺庭洲》,由网络作家“鸟松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是他向宸星投诚的项目,拿不下来在宸星就站不住脚跟,他这段时间着急上火嘴角都起了燎泡,等到宸星的人阴阳怪气告诉他别瞎忙活了,才知道云盾已经跟飞雪签完约了。昨天法院的传票刚刚送到他手里,飞雪那边请了业界知名的大律准备和他打官司。赔了夫人又折兵,今天听说那秃子今天在这吃饭,就是专程来堵他的。没想到冤家路窄碰到霜序。“指不定靠什么呢!”陈沛然一肚子火全发到了霜序身上,“我可听说宋家根本就不认你这个女儿,把你送给别人养,你爹会帮你?”“舒扬费了那么大劲都搞不定这个合约,你才回来几天就把贺庭洲拿下了,我看你是爬上他的床了吧!”四周的路人古怪地看过来,霜序无动于衷:“跟你有关系吗。”陈沛然那个恨啊,尖酸刻薄的嘴脸都显露出来:“长得漂亮就是好使啊...
《暗恋暂停,开始恋爱完结版小说宋霜序贺庭洲》精彩片段
这是他向宸星投诚的项目,拿不下来在宸星就站不住脚跟,他这段时间着急上火嘴角都起了燎泡,等到宸星的人阴阳怪气告诉他别瞎忙活了,才知道云盾已经跟飞雪签完约了。
昨天法院的传票刚刚送到他手里,飞雪那边请了业界知名的大律准备和他打官司。
赔了夫人又折兵,今天听说那秃子今天在这吃饭,就是专程来堵他的。没想到冤家路窄碰到霜序。
“指不定靠什么呢!”陈沛然一肚子火全发到了霜序身上,“我可听说宋家根本就不认你这个女儿,把你送给别人养,你爹会帮你?”
“舒扬费了那么大劲都搞不定这个合约,你才回来几天就把贺庭洲拿下了,我看你是爬上他的床了吧!”
四周的路人古怪地看过来,霜序无动于衷:“跟你有关系吗。”
陈沛然那个恨啊,尖酸刻薄的嘴脸都显露出来:“长得漂亮就是好使啊,两腿一张,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这话太不入耳,霜序眉心微皱,冷声道:“管理好你自己的嘴,再造谣我就多告你一条诽谤罪。”
“你以为我怕你?我造什么谣了,你要不是跟他睡了,贺庭洲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放着宸星这种大企业不选,跟一个快破产的小公司合作,白送的东西他不要,非要花高价买,他是疯了傻了还是脑子有问题!”
陈沛然越说越大声,随着他掷地有声的怒骂,叮——地一声。
对面那部电梯的门向两侧开启,贺庭洲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寡淡散漫的声线问他:“惊不惊喜?”
陈沛然就像一只没掐住脖子的鸡一样,倏地没了声音。
霜序顺着他惊恐的视线意外回头。
电梯里站着几位西装革履的男士,神色一个比一个古怪。
最中间那位两手抄着兜,西服衣摆拨到后面,露出里面平整的白衬衣和收入西裤的紧韧腰线,端的是风流倜傥。
“贺总……”陈沛然整张脸都迅速灰败了,嘴唇嗫喏着试图挽救自己,“我……我不是……你听我解释……”
贺庭洲:“把你舌头捋直了说话,听着费劲。”
“贺总,没想到这么巧,您亲自来这吃饭吗?”陈沛然的表情变成低三下四,切换太生硬因而格外可笑。
贺庭洲凉凉地道:“我不亲自吃,你替我吃?”
陈沛然涨红着脸:“贺总,你们云盾明明答应了跟宸星合作,口头协议也是协议,结果你转头就跟宋霜序签了合同,不是耍我呢吗?”
“耍你?你有什么可耍的。”
踩着滔天权势长大的贺家太子爷,毫不掩饰自己的倨傲和嚣张:“我就算耍了你又能怎样,你算个什么东西。”
陈沛然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青年才俊,被当众羞辱的脸都快恼成猪肝色:“姓贺了不起吗?!”
贺庭洲嗤笑:“是了不起,怎么,你也想姓贺?叫声爹,我认你这个干儿子,正好你爷爷在家等着抱孙子呢。”
“噗……”
后面有位年轻男人没忍住笑出了声,陈沛然恼羞成怒地瞪过去,对方迅速做好表情管理:“对不起。”
霜序脑子里不合时宜地冒出陈沛然叼着奶嘴被贺司令抱在怀里哄的画面……
她抿了下嘴唇,保持住冷静的表情。
陈沛然胸口剧烈起伏着,眼看人像河豚一样气得都快爆炸了,忽地瞥见一个地中海发型,马上指着他喊道:
霜序十七岁之后,沈聿就搬出沈家独居了。
他搬出去之后,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霜序能见到他的频率,就是每天变成了一周一次。
付芸说他工作忙,她还是很不开心,上课的时候恹恹地把下巴垫在课桌上。
她最好的闺蜜信誓旦旦地说:“你哥都二十五了,肯定交女朋友了,住在家里不方便,自己住就能带女人回家过夜了。”
霜序说她胡扯:“我哥才没交女朋友。”
反正她每次去沈聿那,都没见过什么女人。
当时她是不信的,直到后来,她在沈聿生日的时候躲在公寓里想给他一个惊喜,然后亲眼看见,他和一个女人接吻。
那一刻对她来说,天崩地裂也不为过。
她知道沈聿的门锁密码,他常用的密码就那一个,以前她每个周末都往那跑,在那之后,她就再没去过了。
车开到公寓楼下,霜序拎着保温壶上楼。
沈聿不知道有没有去看医生,她也不清楚他家里有没有药,路过药店就顺路买了些。
按完门铃,等了一会门打开了,她先看到一头栗棕色的卷发,接着是女人精致美艳的脸。
霜序毫无防备地怔住。
是那晚的女明星,尽管素颜,依然漂亮得让人过目不忘。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男士衬衣,宽大的衣摆盖到臀下,下面光着两条腿,连拖鞋都没穿。
女明星一手扶着门,略带敌意的目光上下打量她,似乎把她当成了某种竞争对手。
“你找沈聿吗?他还没睡醒呢。”
霜序在刹那的僵硬之后,找回自己的声音:“我给我哥送点姜汤。”
“你就是他妹妹啊。”
沈聿身边的人都知道,他有一个很宠爱的妹妹。
女明星态度马上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脸上闪过一丝羞愧之色,拢拢刻意弄得慵懒凌乱的头发,把扒开的衬衣领口拉上,语气轻柔中甚至多了点讨好:“你稍等一下,我去叫他。”
霜序站在门外没动:“不用了,你拿进去吧。”
她把保温壶和药递过去,双手插进风衣口袋里,转身就走了。
“嗳……”女明星看看她头也不回的背影,知道自己这次干得太蠢了,第一次见面就把沈聿的家里人得罪了。
正懊恼,沈聿从卧室走出来,高烧未退的嗓子还哑着:“谁来了?”
“你妹妹来给你送姜汤,但她没进来走了。”
沈聿视线滑过她手里的保温壶和药袋,微微一顿,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原本带有倦色的眉眼在慢慢降温。
她有点手足无措,还没反应过来,沈聿已经从她身旁经过,拿上外套拉开门出去了。
电梯有点慢,也许不慢,只是每一秒都让霜序觉得无比漫长。
等门打开,她进去刚转过身,就看见沈聿的身影走出来。
她视线往下垂,看着沈聿走到电梯门口的脚:“哥。”
沈聿嗓音有点沙涩,应该是感冒的缘故:“来了怎么不叫我?”
“怕打扰你。”霜序说,“我还要去医院看学姐。”
“我送你。”
“不用,你生病就多休息会吧。”
“感冒而已。”沈聿迈进电梯,按下负一楼。
电梯里有些沉默,沈聿偏头看她,她整个人都站在角落,肩膀贴上了厢壁,跟他保持了最远的距离。
今天是沈聿自己开的车,送她去医院的路上,霜序一直看着窗外发呆。
沈聿跟她说话,她没听见,直到他又叫了一声:“小九。”
“嗯?”霜序回过神,这才发现已经到了医院。她打开车门下车,弯腰对他说了句:“哥,我走了,你注意身体。”
沈聿没说话,看她的目光含义不明,霜序心不在焉,什么都没注意.
停了停,沈聿说:“进去吧。”
她应了声,匆忙地走入医院来来往往的人潮中。
霜序觉得自己才像是发了高烧的人,走在四月的暖阳下,却从骨头缝里往外沁着寒意。
沈聿身边有女人,她知道的。
但脑子里知道,跟亲眼看到是不同的。
前者是慢性持久的钝痛,后者则是一种尖锐刺疼,让迟钝的人清醒,让麻痹的人撕开血淋淋的伤口。
她心如明镜,付芸今天是故意让她去的,故意让她看见。
怎么就,提防她到这种地步呢?
走到病房楼下,霜序才猛地回神,想起今天是约好跟云盾签约的日子。
云盾的加盟,决定着飞雪是否能起死回生,化疗的副作用慢慢减退,舒扬这两天身体好了点,为了表示飞雪对这次合作的重视,她今天亲自带着小廖去云盾集团签约了,根本不在医院。
于是她没上楼,坐在楼下的长椅上晒太阳。
闭着眼睛,阳光洒在脸上,四肢慢慢回温。
不是在回国之前就决定好了,以后摆正自己的位置,做一个安分守己的妹妹吗,难过什么。
霜序,霜序,她在心里警告自己。
你没资格难过。
舒扬和云盾这次到云盾的待遇大大提升,进门就有专人迎接,一路送进电梯。
因为贺庭洲的会还没开完,秘书将她们请进休息室,奉上精致的咖啡与点心。
还有两块蓝莓慕斯蛋糕。
这东西舒扬不能吃太多,小小品尝了两口,剩下的都进了小廖的肚子。
小廖一边吃一边嘀嘀咕咕:“这个贺总真的好难搞,心思诡谲,搁古代就是那种阴险毒辣的昏君,现在给你块蛋糕,说不定没等我吃完就一刀嘎了我的脖子把蛋糕掏出来。”
舒扬:“别说了,我想吐了。”
不多时,隔壁会议室的门打开,一行西装革履的男士从里面走出来。
走在中间的贺庭洲鹤立鸡群,在一众平平无奇的高层之中,他像是一个来自漫画世界的精修图层。
小廖:“哇草,好帅啊!他长得好像我未来老公!”
舒扬:“你不怕被嘎了脖子的话,我没意见。”
玻璃门外,贺庭洲原本正漫不经心地听着人说话,秘书走到他面前说了什么,他朝休息室看进来。
视线依次掠过她们两人的脸,顿了一微秒,毫无反应地收回去。
五分钟后,她们和贺庭洲面对面坐在了会议室里。
贺庭洲坐在背对窗户的椅子上,两条腿搭起来,西裤下露出一截黑色西装袜。
签约的过程分外顺利,他甚至连句话都没多说就爽快地签了字。
拿到新鲜出炉的合约,舒扬说了几句感谢赏识合作愉快之类的场面话。
贺庭洲合上笔帽,很随意地问了句:“宋霜序怎么没来。”
小廖的心情就像死灰复燃的小草一样充满希望,毫无心眼地泄露了霜序的行踪:
“我们小老板给她哥哥送姜汤去了。”
听小廖兴高采烈地说签约过程很顺利,霜序如同蓄满了雨水的云一样沉甸甸的心情才轻快一些。
舒扬摸摸她脸:“怎么脸色这么白,你也发烧了?”
“没有。”霜序说,“可能我天生皮肤白吧。”
“去你的!”天生跟白不沾边的舒扬叉腰,“基因好了不起是吧。”
“是呀。”霜序跟她拌了几句嘴,笑起来,脸色看起来才好一些。
把舒扬赶回医院,她就开始着手处理招聘事宜了。
技术部的人当初都是舒扬带来的,在两个合伙人分家时,大都选择了站在她这边。
陈沛然带走的是飞雪的管理层和行政人员,对一个科技公司来说,行政管理是血肉,虽然失去了元气大伤,但真正的核心骨骼还在,就还有起死回生的可能。
不过想恢复正常工作,把空缺的岗位填补上是必须的。
忙了一天,下班后小廖跟另一个女孩商量着一起拼车回家,见霜序还在办公室,勾着头问:“小老板,你还不走吗?”
“等会就走。”
“我看这个天一会要下雨,你早点回去啊。”
霜序转头看向外面,这才发现天真的阴了。
可一想到沈家,想到付芸,她心情就又沉到谷底,被倒灌进来的海水压着,始终浮不起来。
不想回家,干脆找了间酒吧去喝酒。
蓝夜club里乐声震天,穿着清凉的男女在舞池里狂野摇晃,她要了杯特调,坐在吧台。
这调酒师水平不怎么样,难喝极了,但她还是又要了第二杯。
正喝着,两个男人走过来,一左一右地坐到了她旁边,盯她的眼神十分露骨:“美女,怎么自己一个人喝酒啊。”
一股浓郁且庸俗的古龙水味熏到鼻子,霜序没搭理,把杯子里的酒喝完,从包里摸出一张纸币压在下面推回去,跳下高脚凳就要走。
“哎,别急着走啊。”男人伸手拦她,不知是有意无意地展示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劳力士金表,“这么有缘分遇见,我请你喝杯酒,咱们认识认识呗。”
霜序本来心情就不好,路被他们俩挡得严严实实,很不耐烦:“没看见缘只看见粪了。”
男人脸一菜,很快又故作轻松地跟同伴一起哈哈大笑起来:“挺有性格啊。”
“我就喜欢你这种小辣椒,够劲,一起玩玩呗?”
说着手就想往霜序肩上搭。
她扭头,明艳标致的眉眼一片冷意:“你最好别碰我。”
“我今天要是碰了能怎么着?”男人压根没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
调酒师看不过眼说了句:“兄弟,欺负女孩子就没意思了。”
“有你什么事!”
他挑战欲被激起来,伸手就想来拉扯霜序,半道被一只斜刺里插来的手截住。
有人反把手搭到他肩上,哥俩好地笑着说:“想玩来跟我玩呗。找我妹妹做什么?”
刚才还横得不行的两人一见岳子封,立马像狗见了主人似的卑躬屈膝,语气讪讪:“岳少,这么巧啊,这是你妹妹?”
岳子封在这,那沈聿也在?
霜序下意识往他身后看了眼,左钟跟另外几个倒是都在,但没看到沈聿。
人群最后,贺庭洲闲闲依靠着栏杆,两只手揣在裤兜里,嚼着口香糖远远看着这边。
闪烁变幻的灯光把舞池里狂舞的人照得好似一群妖魔鬼怪,他英挺的鼻梁分割着光影,脸上是事不关己的无所谓。
看到他的表情霜序就知道,今天如果岳子封他们不在,贺庭洲是不会搭理这事的。
岳子封笑眯着眼:“这当然不是我妹妹。我妹妹才七岁。”
那俩人明显松了口气。
燕城岳家,要是得罪了今天吃不了得兜着走。
一口气还没落到底,岳子封笑容刷地一收,刚才还弥勒佛似的和蔼转瞬间冷如阎王,手在那人脸上拍了几下:“这是你们沈公子的宝贝妹妹,下次长点眼,碰她一根手指头,剁你十根不带手软的。”
两人吓得连声赔不是,对着霜序猛鞠躬:“沈小姐,是我们狗眼不识泰山,我们就是看你一个人在这喝酒,怕你孤单……”
这歉也不知道道给谁了,反正霜序不姓沈。
“孤你爷爷的单!”岳子封直接招手叫来保安:“把他俩拖到男厕所给我揍一顿!瞅他们贼眉鼠眼的样儿就来气,脑袋上顶俩窟窿,他妈的不长眼珠子的傻逼玩意儿!”
那俩人还在求饶:“岳少,别介!咱们还一起喝过酒呢……”
岳子封恶狠狠说:“给我往死里揍!死不了就行。真死了算沈聿的!”
收拾完人,岳子封又恢复吊儿郎当的样子:“妹妹怎么一个人在这呢,自己喝多没意思,来,跟哥哥去上面玩。”
霜序马上摇头打算拒绝:“不了,我正打算走……”
话没说完,岳子封二话不说就把她往楼上带。
“你哥今儿不在,我也不能让你自己一个人在这喝酒啊。这地方坏人多,回头一个没看住哪个不开眼的把你给欺负了,你哥知道不得跟我急。”
左钟说:“这是你子封哥的地盘,你要是在这被人欺负,你哥不得把他生拆了。”
听见沈聿没来,霜序才放弃抵抗跟着他上去。
一帮人说着话往上走,楼梯上铺了地毯,光线暗得什么都看不清。不知是地毯的褶皱还是谁的烟头烫出来个洞,霜序的高跟鞋跟被地毯勾住了。
脚下一绊,正往上走的脚步就往下错了一步,落下去的时候踩到了谁的脚。
只听背后有人轻啧了一声,她马上道歉:“对不……”
一只手扶住她腰,往上轻轻一托,把她送了上去。
指腹在她腰上留下轻捷但有力的触感,她站在台阶上回头时,正好对上贺庭洲墨色深浓的眸。
可能是太猝不及防,眼与眼之间的距离超过了安全限度,霜序的心脏就跟被电击似的猛地蹦了一下。
她:“……起。”
贺庭洲的手收走,揣回口袋里,那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比起扶她,更像是因为她踩到自己而把人推开。
“起什么。上个楼梯都能摔跤,要不要叫你哥找个宝宝篮把你吊上去?”
他语气散漫得很,但这话还是跟好听不沾边,前头的岳子封等人都回过头来。
霜序侧身把路让出来:“你先走吧。”
贺庭洲从她身侧越过,走了上去。
岳子封道:“你说说你,老挤兑妹妹干什么,有没有一点当哥哥的胸怀?”
贺庭洲没有:“她也没叫我哥哥啊。”
今天来的人不多,都是她熟悉的哥哥们,岳子封带她进了包厢,叫服务员不知道从哪搞来一瓶果啤,撬了瓶盖递给她。
霜序心说,小孩喝的玩意儿,你看不起谁呢。
岳子封把她招呼到身边坐,右手边就是贺庭洲的单人沙发。
他这人到哪都有一种极度松弛的慵懒,往沙发里一靠,旁边就有人懂事地为他递烟倒酒。
他们聊的大多是一些金融期货、风投、私募股权之类的东西,霜序对金融不感兴趣,听得也一知半解。
过了会,不知怎么聊到感冒的沈聿。
“听说大明星从剧组翘了班跑来照顾他,对他真是痴心一片啊。”
“痴心顶个屁用,哪个女人对他不痴心?”岳子封说,“大明星今儿个刚被送走,在机场还被粉丝堵了,你没看新闻?”
霜序低着头喝果啤,送不送走,都跟她没关系。
“妹妹也到年纪谈恋爱了吧。”有人问她,“在国外交男朋友没?”
霜序没想到话题突然扯到自己身上,顿了顿,答:“交了。”
霜序长长吐出—口气,朝贺庭洲那边走去。
最起码,贺庭洲不咬人。
沙发跟茶几之间的距离,容—人通过本身没问题,只不过贺庭洲腿伸得长,几乎把整个通道都挡住了。
他坐姿闲适,像个大爷,完全没有要让—下的自觉。
霜序不打算再开口请他挪—下尊贵的玉足了,直接抬脚,小心地侧身从他腿上方跨了过去。
前脚稳稳落地,后脚却意外地绊到了他,整个人骤然失去平衡往下栽去。
贺庭洲冷眼旁观,根本不扶。
人在摔跤时的本能是来不及请示大脑的,霜序情急之下本能地用手撑了—把。
等再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的手,按在贺庭洲的大腿上。
贺庭洲往那扫了—眼,掀眸。
霜序猝不及防地撞进他漆黑如漩涡—般的眼底。
“摔得挺自然。”贺庭洲挑眉点评,“好摸吗?”
被求生欲操控的手随着他的话音恢复了触觉,手心下的肌肉紧实坚硬,让人几乎能想象到它凶悍的爆发力。
霜序立刻被烫到似的缩回手,脸颊发烫地道歉:“对不起。”
贺庭洲盯着她的目光很深,神情看上去却散漫极了:“你摸我,我都没脸红,你脸红什么。”
“我不是故意要摸你。”霜序把手悄悄地背到身后,欲盖弥彰。
“你自己不让我过。”
贺庭洲唇角轻佻地往上—扯:“过哪?”
很平常普通毫无含义的两个字,不知道为什么霜序的脸却烫得厉害,可能是那双眼的缘故。
贺庭洲眉骨高,眼窝又深邃,那双眼睛分外冷锐,多数时间都给人—种目中无人的距离感。
但只要带上—点笑,眉目含情,好不风流。
“衣服还你了,蛋糕当我请你的,我们扯平了。再见。”她说完扭头就走。
贺庭洲看着她镇定中藏着两分慌乱的背影,狗也盯着她背影。
等霜序的身影消失,贺庭洲收回目光,狗无聊地趴到了地上。
霜序长这么大,恋爱没谈过半个,对沈聿的喜欢刚刚萌芽还没有机会说出口,便被掐死在摇篮里。
平时表现得再冷静沉稳,底色依然是未经人事的白纸—张。
从房子里出来,她用手心按按脸颊,给自己手动降温。
贺庭洲知道她喜欢沈聿的,那句“爱而不得”扎心扎得多狠。
霜序也知道他—直在消遣自己,但事情的发展怎么感觉有点脱离轨道了?
等等……贺庭洲不会真的以为她移情别恋暗恋他吧?
回到松明路家里,睡前刷朋友圈的时候,看到了陆漫漫的新动态。
她最近跟岳子封那帮人经常玩在—起,她既是沈聿的准未婚妻,又是贺庭洲的亲表妹,自然会得到许多优待。
再加上开朗热情的性格,得到别人的喜欢对陆大小姐来说是—件易如反掌的事。
她在很快速地融入沈聿的圈子。
那原本也是霜序的圈子。
说欢迎有点虚伪,排斥也谈不上,只是—种潮湿的、难以言喻的雾气弥散在胸腔,不会带来疼痛,但在不知不觉间打湿你的衣服。
霜序点了个赞,滑过去。
她很想找舒扬聊聊,但时间太晚,舒扬估计已经睡了。化疗对身体的损害太大,做—次能要人半条命。
她的朋友的确很少,如果不是舒扬因缘际会闯入她的生活,她是抗拒交朋友的。
所以现在想找个人说说话都无人可找。
霜序回到大堂时,陈沛然竟然还没走。
她在上面待了将近四十分钟,陈沛然就等了四十分钟。
电梯一到,陈沛然嗖地扭头。
陈沛然不是燕城本地人,留学也是公派出国,三线城市出身的他压根不了解燕城最顶层那个圈子。
他回国这几年,霜序刚好不在,他不知道舒扬这个小学妹其实很有来头。
不仅是外交部宋司长家的千金,还是那位沈家那位公子的干妹妹。
小廖一个箭步冲上去:“怎么样,怎么样?”
霜序轻轻摇头,小廖的脸一秒钟丧气。
陈沛然焦灼的心安稳落回肚子里。还以为她多能耐呢,也不过如此。
整整领带,他趾高气昂地走到霜序面前,挡着两人的路。
“我都跟你说了没戏,非要自取其辱。你以为贺庭洲是随随便便什么人吗,你爹再厉害,见了姓贺的也得低一头。”
霜序挺讨厌男人叽叽歪歪。
“男人嘴太碎可能是肾脏方面问题,肾虚阳气不足影响心肺功能,就会通过多说话来辅助换气,你有没有去医院检查过?”
她语速还是那么不慌不忙,一连串说得煞有介事,陈沛然下意识摸了下自己肾的位置。很快反应过来,脸一绿。
“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你回去也劝劝你学姐,有病就好好治病,跟我斗什么,她斗得过我吗!”
霜序本来想晚点告诉舒扬结果,再想想看有没有别的办法。
但没防住小廖这个传声筒。
她学陈沛然学得太惟妙惟肖,气得舒扬咔嚓掰断了一双筷子。
“等我出院,看我不把他活剐了切成生鱼片!”
舒扬分手向来奉行好聚好散,大家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何必非要撕得血淋淋都不体面。
陈沛然是第一个让她破例的。
小廖义愤填膺:“剐!必须剐!”
舒扬生存的斗志都被点燃了:“帮我问问医生,化疗能不能快点做,一天做一次,我着急出院。”
小廖腾地一下就站起来:“我这就去!”
霜序无语极了:“你坐下。那是化疗不是spa,一天做一次,阎王都得对你们甘拜下风。”
小廖:“哦。”坐下了。
舒扬冷静下来,安静几秒,突然指着小廖对霜序说:“知道陈沛然为什么没带她走了吗?”
霜序没绷住笑了。
小廖:“因为我对你忠心耿耿啊。”
舒扬说:“你对陈沛然忠心多好,去祸害他去。”
小廖嘟嘟囔囔,俩人拌着嘴,霜序看了看时间,起身说:“我得走了,今天我哥生日。”
“就是你那个沈聿哥哥吗?”小廖一脸向往,“我搜到他的照片了,帅我一脸!”
“对啊。”霜序眼睛弯着,走之前交代小廖:“你们舒总就交给你了,别把她弄死就行。”
*
生日会在沈聿的私人别墅,晚上,霜序端着蛋糕上车时,沈家的司机笑着问:“给少爷做的蛋糕?”
“嗯。”
她小时候兴趣多变,沈聿对她的小爱好总是很当回事,游泳、马术、射箭,都是他亲手教会她。
但烘焙这事他实在不曾涉猎,专门给她请了老师。霜序学了个皮毛,三分钟热度就又转移到游泳上了。
不过每年沈家人——尤其是沈聿生日,她亲手做个蛋糕的传统一直保留了下来。
霜序五年没回过燕城,不公开露面,埋入尘土的流言蜚语又随着她的回归重新被翻起来。
前几年她人在国外,年年沈聿生日都不回来,今年却是没理由再回避。
回来这几天,外面说什么她一概没关注,今天也打定主意,不管收到什么怪异的眼光,都把自己当瞎子。
三层的白色法式建筑灯火璀璨,点亮一片夜空,水晶灯光华四射,香槟的清甜香气随着人影流动。
门口有一对双胞胎正在说话,分别穿着红色和蓝色裙子,看见霜序后,拿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她。
霜序把外套脱下递给佣人,人很多,没看见沈聿的影子。
吧台边几个男人正端着酒聊天,岳子封穿着骚包的粉色衬衣,胳膊肘架在吧台,见几个人视线都被门口吸引,喝着鸡尾酒随意往那瞟了一眼,顿住。
来这的姑娘各个盛服浓妆,争奇夺艳,霜序的妆容极清淡,美得却不费力气。
她是标准的鹅蛋脸,五官标致,本是明艳挂的长相,偏偏眼神清透干净,硬是将那两分美艳也变得很纯。
岳子封以前就总说她生了一双让人想要保护的眼睛。
宴会厅的水晶灯都偏爱她,用绸缎似的光将她包裹,黑色平肩小礼服,修身裙摆下一截纤秾合度的脚踝,高跟鞋带子系在玲珑的骨骼上。
岳子封眼睛一亮:“哟!这不是小霜序吗?”
他放下杯子大步走过来,直接给了霜序一个大大的拥抱:“几年不见,小丫头变这么漂亮了。”
他是沈聿发小,也是看着霜序长大的。
霜序见到他倍感亲切,一只手小心地护着蛋糕,笑着让他抱了下:“子封哥。”
“都多久没见你了,自个儿跑国外一待就是几年,毕业了也不回来,就一点不想你的哥哥们?”
霜序不给面子地摇头:“不想。”
“没良心的丫头。”岳子封说,“不想我们总想你哥吧。”
霜序笑笑没说话。
旁边的男人端着酒杯凑过来:“来,妹妹,我也抱抱。”
被岳子封一巴掌呼开:“滚滚滚。你是什么东西,妹妹是你配抱的吗?一会沈聿过来抽不死你。”
都知道沈聿多宝贝这个妹妹,那人也不生气:“你等着吧,要抽也先抽你。”
霜序把蛋糕拿到桌边,见上面已经摆着七八个蛋糕,一个赛一个的华丽精美。
她带来的蓝莓慕斯在其中显得过于朴素,就像高档别墅小区的保安门房。
放好蛋糕正要走开,听见压低了声音的对话。
“就是她啊,一点都看不出来……”
“怎么可能让你看出来,谁会把不知廉耻四个字写脸上?”
“她长相看起来挺单纯的呢……”
“你才单纯嘞!她心计深着呢,知道自己私生女的身份在宋家不受待见,所以一直赖在沈家,逮着机会就想扒着沈聿不放呗。”
霜序只当没听见,转身想离开,红衣女越说越多。
“哥哥跟妹妹乱/伦,真够恶心的。”
“啊~沈聿看起来不是那种人啊……”
“你知道他是哪种人?不然你想,他干嘛把一个无亲无故的小姑娘带在身边?可能他就好那口……”
霜序用几年时间让自己学会不去在意别人的眼光,却无法容忍她们用那种鄙夷龌龊的语气谈论沈聿。
她转回身,走到那对双胞胎面前,静静看着她们:“好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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