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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今宴苏明妆写的小说强嫁侯爷后,主母每天都在努力失宠

路鲤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霍薇得意洋洋地冷哼,“我说什么来着?交给我没错吧,你看看你们母子俩,瞻前顾后,所以被人拿捏。你们和这种死不要脸的人打交道,就好比秀才遇到兵。这种小贱人就得交给我,我让她知道,什么叫恶人自有恶人磨!”“……”裴今宴。严氏哭笑不得,“是是是,你最厉害总可以了吧?但下回万不要这般冒失,否则招惹了苏学士,可就麻烦了。”裴今宴看向得意洋洋、好似刚打了一场胜仗的婶母,又看向如释重负、神色怡然的母亲,紧皱的眉头有了一些松意。母亲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他不得已与苏明妆完婚已成事实,只要一日不和离,母亲便一日难以舒心。但太医却说,这般忧虑是会加重母亲病情。难道放任审美辱骂苏明妆,让母亲出气?裴今宴刚松懈的眉头,再次皱起,他长指抵着额头,轻轻揉着发疼...

主角:裴今宴苏明妆   更新:2024-12-29 22: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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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裴今宴苏明妆的其他类型小说《裴今宴苏明妆写的小说强嫁侯爷后,主母每天都在努力失宠》,由网络作家“路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霍薇得意洋洋地冷哼,“我说什么来着?交给我没错吧,你看看你们母子俩,瞻前顾后,所以被人拿捏。你们和这种死不要脸的人打交道,就好比秀才遇到兵。这种小贱人就得交给我,我让她知道,什么叫恶人自有恶人磨!”“……”裴今宴。严氏哭笑不得,“是是是,你最厉害总可以了吧?但下回万不要这般冒失,否则招惹了苏学士,可就麻烦了。”裴今宴看向得意洋洋、好似刚打了一场胜仗的婶母,又看向如释重负、神色怡然的母亲,紧皱的眉头有了一些松意。母亲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他不得已与苏明妆完婚已成事实,只要一日不和离,母亲便一日难以舒心。但太医却说,这般忧虑是会加重母亲病情。难道放任审美辱骂苏明妆,让母亲出气?裴今宴刚松懈的眉头,再次皱起,他长指抵着额头,轻轻揉着发疼...

《裴今宴苏明妆写的小说强嫁侯爷后,主母每天都在努力失宠》精彩片段


霍薇得意洋洋地冷哼,“我说什么来着?交给我没错吧,你看看你们母子俩,瞻前顾后,所以被人拿捏。你们和这种死不要脸的人打交道,就好比秀才遇到兵。这种小贱人就得交给我,我让她知道,什么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裴今宴。

严氏哭笑不得,“是是是,你最厉害总可以了吧?但下回万不要这般冒失,否则招惹了苏学士,可就麻烦了。”

裴今宴看向得意洋洋、好似刚打了一场胜仗的婶母,又看向如释重负、神色怡然的母亲,紧皱的眉头有了一些松意。

母亲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

他不得已与苏明妆完婚已成事实,只要一日不和离,母亲便一日难以舒心。

但太医却说,这般忧虑是会加重母亲病情。

难道放任审美辱骂苏明妆,让母亲出气?

裴今宴刚松懈的眉头,再次皱起,他长指抵着额头,轻轻揉着发疼的额角——自从碰见这件倒霉事,他要被逼到变态了,竟然连这样的法子都能想出来。

他抬头看了一眼母亲,见母亲面色确实好了许多,

最后又挣扎了一会,沉声道,“婶母。”

霍薇表面得意,实际上内心早慌了——完了完了,刚刚一时没控制好,说得过分。还不知道侄子怎么训她呢!

“是……是,贤侄,什么事啊?”语调的末尾,抖了抖。

要说也是邪门,自打她嫁入裴家,怕的不是老国公姐夫,也不怕自家夫君,竟是怕这个清俊冷然、少年持重的侄子。

侄子年幼时,她还能摆弄下“小大人”玩一玩,后来随着侄子长大,身上散发的正气,不怒自威,令人不敢渎犯。

裴今宴又挣扎片刻,最终叹了口气,“以后婶母与苏明妆打交道,切记不可动手。即便忍不住动手……也不能留下任何痕迹,不能让她拿到把柄、大做文章。”

霍薇一愣,“你的意思是……以后我想怎么整她就怎么整她,只要不动手,不留把柄就行。”

裴今宴抿了抿唇,不知如何回答。

霍薇惊喜——不是,今天下红雨了吗?素来一身正气的侄子,今天竟然允许她作恶?

严氏不悦道,“今宴你胡说什么?她再怎么着,也是苏家小姐,还是国公夫人,我们不能把事情做得太难看!当着下人的面内斗,还如何在下人面前树威?”

霍薇哈哈笑了起来,“不是,我说枫华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只要我不骂她,她就能和我们好好过日子?她什么德行,你还没看清?她整日无法无天,把国公府闹得乌烟瘴气,我们就能在下人面前树威了?”

严氏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又无话可说。

霍薇见严氏不再吭声,也没落井下石,反倒是柔声安慰,“你现在调养身子,就得有个调养身子的模样,其他家事都别管了,交给我。”

严氏道,“那怎么行……”

霍薇急忙对侄子使眼色。

裴今宴道,“母亲,我也认为婶母说得对。翁郎中、宫中太医不辞辛劳地来为您诊病,就是希望您身体康复起来。若因为分忧家事而耽搁了病情,岂不是白费了众人一片苦心?”

严氏叹了口气,轻笑道,“好好好,你们沆瀣一气,我说不过你们,就按你们说的做吧。”

霍薇高兴地哼哼,“怎么叫沆瀣一气呢?这叫英雄所见略同!”



另一边。

知春院下人眼看着苏小姐捂着脸嚎啕大哭地跑出去,却没见到,离开知春院、确保知春院人听不见、看不到后,女子便停下脚步,哭声也骤然消失。

柔夷纤指不再捂脸,而是掏出帕子,擦了擦脸上几乎消失的泪痕——苏明妆的眼泪,是趁着掐大腿的痛意挤出来的,本就没多少,跑了一路,早就干了。

她举头,声音清脆,“嬷嬷,今天的月色真美啊。”

王嬷嬷哪顾得上什么月不月的,关切问道,“小姐您……没事吧?那裴二夫人是个粗人,您别和她一般见识。”

苏明妆收回视线,喜笑盈腮,“刚刚不是解释了,我是来主动找骂的。既是主动,又怎么会伤心生气?再说,人家说得没错,我用不正当手段嫁进来,既然这么能耐,还用人家的家仆做什么?她骂得爽利,我都偷偷背下来了,下回有人得罪我,我也这么骂过去。”

王嬷嬷见小姐脸上确实没有难过迹象,松了口气,“何必呢?”

苏明妆笑笑没再解释。

是啊,从旁人角度看,嫁了就嫁了,用不着自找罪受。那是因为他们不知十年后发生什么!

不自觉又想到了那个梦,苏明妆下意识抖了一下,急忙甩了甩头,控制自己别继续想,“他们估计等急了,我们快走。”

一边走,还一边继续嘟囔,“其实应该让婶母多骂几句,无奈裴老夫人身子也太弱了,这才刚开始,她就受不了?失策!等回头裴老夫人身子养得硬实一些,我再找个机会,让婶母狠狠骂一骂。”

王嬷嬷哭笑不得,却突然想起另一件事,“哦对了小姐,国公府下人不帮我们卸车,我们怎么办啊?”

“自己搬呗,学士府那两个车夫不是还没走?让他们帮忙搬,给一些辛苦费。明天我们出去买个独轮车,大家都学一学,以后运东西就用独轮车,万事不求人,还能锻炼身体。”

声音一顿,又道,“哦对了,雁声院有个小厨房,明天收拾出来,以后我们自己开火做饭,如有必要,可以雇个厨娘。院子里的丫鬟估计不够,我打算让母亲给我送四个,不走国公府账,走我私账……”

王嬷嬷边走边听,内心惊讶——其他姑娘若被这么挤兑,怕是早就自怨自艾,甚至忧郁成疾了。但从她们小姐口中,怎么还听出一股子……重新开始、憧憬未来的调调?

小姐还真是……呃……奇女子啊!

很快,主仆两人到了府门口,按照计划,由学士府车夫帮忙,把东西抬到了内院门口,然后再主仆协力,一点点把东西搬进去。

苏明妆早有准备,所以婉拒了嫂嫂们送的华而不实的摆件礼物,要的都是生活上用得上的东西,不算难搬。

搬完后,她也让丫鬟们都回去休息,连守夜丫鬟都没留。

梦里度过的后几年,她学会了照顾自己,反倒是觉得这样更自由自在。

梳洗完,打发丫鬟们离开后,苏明妆便又搬来只灯。

两盏灯一左一右放在桌上,光线明亮。

她则是拿着大嫂送的《周髀算经》,仔细研读,一边读,还一边拨弄右手边的算盘。


雅琴等人震惊,因为小姐从前争吵,很少这般阴阳怪气,都是直接撕破脸泼妇骂街。

王嬷嬷也惊讶,是没想到小姐竟然还击,她刚刚还在担心小姐继续委曲求全。

苏明妆当然想过伏低做小,让裴二夫人骂两句,也让裴老夫人消气。

但前提是,只有她和王嬷嬷在,没有学士府其他下人在。

因为有她们,就意味着消息极有可能传到母亲耳朵里,如果母亲听说她宠爱的宝贝在国公府受委屈、被欺负,定会伤心。

裴老夫人是被她气死固然不假,但梦中,母亲也是被她气死!

如果在裴老夫人和母亲之间,必须选一个气死,她会毫不犹豫地选前者、保母亲!

所以,今天她非但不能挨骂,还得成功反击,让母亲安心。

“你……”霍薇面红耳赤、咬牙切齿,“你说谁呢?”

苏明妆认真地问道,“晚辈说的不是实话吗?早晨雅琴没取到膳食,说是您下的命令。但您刚又不知情,不是厨房阴奉阳违,难道是婶母您揣着明白装糊涂?那您装糊涂的初衷,又是什么呢?”

“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分明是你!你装什么装?”霍薇抬高音量,怒吼道。

反观苏明妆,安安静静、乖巧可人,用出谷夜莺般的清脆嗓音,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晚辈哪里装,还请婶母明示呢,晚辈现在还糊涂着,到底是厨房说谎,还是您说谎。”

在场所有人,都听懂了前因后果。

心中感慨——裴二夫人这等武将之女,行军打仗不在话下,但后宅争斗还是嫩了一些,怎么能犯如此粗浅的错误?

倒是苏小姐的表现,超出众人预料。

刘嬷嬷见情况不妙,立刻扑通跪下,“二夫人恕罪,都怪奴婢!昨天二夫人吩咐奴婢的事,奴婢听成了不让厨房为雁声院提供膳食,所以擅自去通知了,奴婢该死!”

霍薇见刘嬷嬷给她找了台阶下,递去了一抹感激目光,心里又狠狠记了苏明妆一笔,“原来如此,看在你是府里老人的份上,便原谅你一次,下次注意些。”

“是,二夫人。”刘嬷嬷又磕了个头,之后起身。

霍薇看见苏明妆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只恨不得冲上去撕烂其嘴脸,她强压着怒火,“明知有误会,为何不去知春院问?既然你这么有能耐,收拾厨房,便如了你的愿,以后自己开火过日子吧。”

苏明妆认真道,“婶母您错了,晚辈开火过日子并非如了自己的愿,而是如您的愿。还有,晚辈不去知春院问,是怕惊扰了老夫人养病,不想把这些腌臜事搬到她面前。”

“你……”霍薇面红耳赤,恨不得和这假惺惺的贱人鱼死网破!被这贱人红口白牙一说,倒成了她是恶人!

“既然你这么通情达理,为何还用那种下作手段强嫁到国公府?”

众人也竖起了耳朵——是啊,从前怎样姑且不说,只说这两天,苏小姐并没做出任何过分之事,还本本分分,进退有度。

苏明妆垂下眼,脑海中涌出千言万语,最后也只能化为一声叹息,“……我也后悔了……”

“!!??”众人。

霍薇没想到,竟问出个这样的答案,瞬间火冒三丈,“苏明妆,耍人很好玩吗?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看着裴家、苏家几乎翻脸交恶,今宴一辈子背负登徒子骂名,你满意了?”

“……对不起。”苏明妆垂下眼,除了这干巴巴毫无用途的三个字,她也不知该如何补救。


“姚舅舅,我……”

没等她说完,姚国舅就眼神狠厉地看了苏明妆—眼,“你闭嘴,当舅舅的自要帮你讨回公道。”

这话说得正⽓凛然,但苏明妆却从姚国舅眼神中看出了威胁——我给了你面子,接下来你就要给我面子,别不识好歹!

苏明妆后面的话,噎在喉中。

她对裴今宴投去歉意的目光,之后对姚国舅福了个身,行了个晚辈礼,便提着裙摆转身回了马车。

见人走了,姚国舅露出满意的笑容,高声道,“怎么不说话了?刚刚的光明磊落呢?只许你轻薄我侄女,就不兴我误会那女子?你为人正直、不近女色?呸!如果裴家祖先安国公知道子孙是这样的德行,还不如早早自断子孙根了,哈哈哈哈哈!”

苏明妆在登上马车、即将进入车厢时,鬼使神差地转头看了—眼,正好看见裴今宴冷然的侧颜。

却见他的脸色变了又变,从赤红到青紫,从青紫到苍白,又从苍白到赤红,紧绷的下颚角,暗示他口中紧咬的牙关。

——终还是她的错!

苏明妆不忍再看,低头钻进了车厢。

裴二夫人还在焦急,红着眼圈怒道,“我说姓苏的,今宴是否轻薄你,你心里没数吗?之前你什么手段先放—边,如今你嫁给今宴,就是今宴的人,你就眼睁睁看着他丢脸?”

刘嬷嬷也早流泪,王嬷嬷很是尴尬。

苏明妆垂下眼,强忍着内疚,“婶母您冷静,刚刚的情况您也见了,裴将军马上要与姚国舅交恶,—旦姚国舅真被裴将军抓,姚丞相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救下那女子,虽控制了局面,却也丢了姚国舅的面子,姚国舅定是要找回面子的。即便今天不当众辱骂裴将军,回头也会暗算国公府。希望……您理解……”

裴二夫人盯着冷静自持的女子,哽咽着苦笑,“理解?呵,你让我怎么理解?今宴是我看着长大的,虽是侄子,但在我心里也是儿子!你知道从小到大,他多拼吗?

从六岁开始,便每日只睡三个时辰,别的孩子读—本书,他就要读两本;别的孩子练武—个时辰,他就要练两个时辰;哪怕练字时,别的孩子在手腕上绑—个沙包,他要绑两个沙包!

他崇拜先祖国公,以先祖为标榜,勤奋努力、洁身自好。别的男子十三四岁便安排通房丫鬟,有些十七八岁去逛过窑子,但今宴今年十九岁,连女子的手不肯碰,身旁伺候的都是小厮,没半个丫鬟。你呢?你直接造谣他轻薄你?你怎么敢啊!?”

“……”苏明妆无言以对。

王嬷嬷心疼自家小姐,壮着胆子,“裴二夫人明鉴,如果刚刚不是我们小姐出去解围,国公爷肯定把姚国舅绑了!国公府若与姚家交恶,那样别说什么面子,怕是连‘里子’都没了!”

“……”这—次沉默的是裴二夫人。

她已过不惑之年,从前再怎么冲动,如今也被阅历磨平,她知道王嬷嬷说的是真的——裴家人自知子嗣单薄,难以形成规模,便商议分家,各自发展,再重新联合起来,形成—个以自家内部组成的关系网。

而国公府,便是最关键的—支!

经过两代人的努力,现在裴家越来越好,如果这时候树敌,前面几十年的努力,怕是终归泡影!

从某—角度看来,苏明妆确实是帮了今宴。

王嬷嬷心—横,继续道,“还有,奴婢认为多亏我们家小姐给国公爷—个污点,让姚国舅有发泄的方向。否则,姚国舅想祸害国公爷,却发现国公爷无懈可击,只怕以后手段会越发下作。”


多亏王嬷嬷,帮她说出心里话。

身边有这般有勇有谋有阅历的忠仆,从前她眼睛真是被迷猪油了,竟睁眼瞎,生生看不见!

王嬷嬷还没骂够,直接调转矛头对刘嬷嬷,“你在国公府伺候二十年,就证明你不是细作了?你该不会以为细作都是—些新人,外加脸上写着细作二字吧?你们安国公府厉害,人家晋国公府就不厉害?你都能想到的,人家晋国公府想不到?如果没细作,那账册上这些古怪,如何解释?你倒是说啊?”

“我……”这回换成刘嬷嬷哑口无言,“就……就算是有细作,也绝对不是我啊!”

“谁说是你了?我家小姐指名道姓说是你?”

“但……夫人她说完细作,就看了我。”

“我家小姐看哪里,还要你管?我家小姐还看裴二夫人了呢,莫不是说也怀疑裴二夫人是细作?”

“我……”

“还有,我家小姐大婚那天,你可没少带着丫鬟在新房挤兑我家小姐,这事儿我可忘不了!如果你对国公府忠诚,会故意扰乱安国公的婚事?”

刘嬷嬷脸色—白,再次扑通跪倒,“裴二夫人明鉴!奴婢当时……只是为了给国公爷出气,并非扰乱大婚啊!”

然后转身跪向苏明妆,“夫人明鉴!奴婢当时有眼无珠,不知夫人……这般聪慧能干,如果奴婢早知如此,当时就是借奴婢—百个胆子,也不敢那样……夫人大人有大量,原谅奴婢—次吧!”

说着便磕头。

苏明妆看向—旁王嬷嬷得意洋洋的样子——闹了半天,王嬷嬷帮她打抱不平不假,但想借引子报仇也不假。王嬷嬷还没忘记大婚那日,双方的冲突。

真是记仇呐!

但报仇归报仇,苏明妆不能让这件事闹得太大太僵,毕竟—年后她还得和离,不想中间出什么差错或者阻力。

她问向慌张的裴二夫人,“婶母,我们要不要先把孙掌柜秘密召来问问?”

裴二夫人这才反应过来,“对……对!得找他!”

苏明妆能看出,裴二夫人是个性格直爽不拘小节之人,勇气极佳,但沉稳方面差上—些,也指望不上她什么。

便对刘嬷嬷道,“刘嬷嬷,这件事交给你,你出府时别张扬,找到孙掌柜,将其从后门带进来,尽量把影响缩到最低。”

“是,夫人。”刘嬷嬷正要去做,却突然想起,现在管着国公府的可是裴二夫人,急忙又补了—句,“裴二夫人,您说呢?”

裴二夫人还没从这震惊的消息里镇定下来,被问到后,反应了—会才道,“明妆说得对,麻烦你去—趟了。”

“不麻烦,奴婢应该的。”刘嬷嬷说完,便急忙跑去办事了。



—个时辰后。

刘嬷嬷带孙掌柜从国公府后门绕了—圈,才到雁声院。

而在这之前,裴二夫人先是回了知春院,随便找了个理由敷衍裴老夫人,省的其担心多想,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又编了个理由出来。

裴二夫人到雁声院不久,孙掌柜就到了。

见人到齐,苏明妆让王嬷嬷关了正厅门窗。

厅内便只有苏明妆主仆,裴二夫人、王嬷嬷和孙掌柜。

苏明妆开门见山,把账册上发现之事说了—遍,问道,“孙掌柜,你可知原因?”

孙掌柜刚毅的脸上,双眉皱紧,两眉之间有三道深深川字纹,可见这皱眉已成了他的习惯性动作,皮肤上也出了固定纹路。

他面上尴尬窘迫,难堪道,“让……夫人笑话了,小人曾想尽办法打听那些人的来源,却怎么也打听不到,后来小人尝试出其不意地少备菜,但又出现—批人……小人……小人也不知如何是好。”


这一时间,慈芳院的周嬷嬷也迎了出来,见小姐不进门,站在门口哭,急忙问道,“奴婢见过国公夫人,这是怎么了?”

心里想:小姐莫不是在国公府被欺负了?不过,被欺负也是正常,毕竟小姐以那种方式强嫁入国公府,如果能和安国公和和美美,就怪了!

苏明妆破涕为笑,“还按照从前的称呼,叫小姐吧。我哭,是因为想父亲和母亲了。”

周嬷嬷这才松了口气,“原来如此,小姐快请进吧,大人和夫人等了好一会了。”

苏明妆吃惊,“这才什么时辰,就开始等了?”

“是啊,大清早用过早膳就开始等了。”

“……”

苏明妆想到梦里,自己睡了一天,到傍晚回娘家,明明让父母等了一天,还对父母发脾气,只恨不得重回梦里,抓着“自己”的衣领,狠狠给“她”几个大嘴巴。

一边加快脚步,一边对王嬷嬷道,“所有慈芳院的下人,都按照老规矩打赏。”

“是,小姐。”王嬷嬷应了。

周嬷嬷疑惑地看向王嬷嬷,眼神不解——打赏?小姐?小姐打赏?

王嬷嬷憋着笑,点头——没错,就是小姐打赏。

丫鬟们见小姐回来,纷纷上前请安。

苏明妆却没像从前那样视而不见,而是用眼神都回了下,之后便进了房门。

一进房门,就见父亲和母亲坐在厅堂的两个主位上,好像低声争吵着什么,“父亲、母亲,明妆回来了!”

说着,扑通跪下,连磕三个头。

她死死咬着嘴唇,压制着哭意。

苏夫人吓了一跳,急忙从座位上下来,不等周嬷嬷上前,自己动手扶女儿,“孩子,你这是怎么了?”

当扶起女儿,见女子红着眼圈,以及咬得发白的嘴唇时,也是悲从心起,“孩子,你受苦了!”哽咽起来。

再看苏学士,脸色阴沉,眼神狠厉。

苏明妆见父亲沉了脸,急忙道,“母亲别误会,女儿好好的,一点没委屈,不信您来检查检查,女儿没少胳膊没少腿,身上没伤也没淤青,什么罪都没遭!”

苏学士的脸色这才缓和一些,苏夫人苦笑,“傻孩子,没打你就是没委屈了?”

其实不用孩子说,她也能想到——以威胁的形式强嫁过去,如何能被善待?

她也不愿娇养的女儿去受罪,无奈女儿非就看上了裴今宴那小子。

苏明妆用手帕为母亲擦眼泪,甜甜笑道,“当然呀!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有些女子嫁给、不喜欢的男子,哪怕夫君对她极好,但她顶多算是幸福,绝非喜悦。

但女儿不然,女儿嫁给喜欢的男子,用不着他对我好,只要我每天看见他的脸,我就喜悦。他不打我不骂我,还得来看我,我管他高不高兴,反正我是高兴的。”

众人,“……”没错了,这风格,确实是他们家小姐!

王嬷嬷等三人则是不约而同地想起之前小姐叮嘱她们的话——小姐打算一年后和离这件事,可以破例告诉她们,但不许她们干涉、泄露,小姐自有打算。

苏夫人也止住悲伤,狐疑地打量女儿,想判断女儿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倒是苏学士发话,“你自己养的闺女,你还不了解?她没挨打就行。”

苏夫人埋怨地看了自家夫君一眼,倒是没反驳。

苏明妆扶着母亲起身,将母亲扶到主位上,笑嘻嘻道,“父亲,母亲,你们二老坐好,女儿先敬个茶,之后我们再慢慢聊。”

苏夫人惊讶地看向女儿,却见今日的女儿,少见地没上妆,露出白嫩的皮肤,如雨后湖泊般清透灵动的大眼,以及粉色光泽的嘴唇。

她是多久没见女儿素面了?

自从女儿十四岁,被玉萱公主身旁几个马屁精忽悠着,便天天浓妆艳抹,画得好似嫁过人的少妇。

她自是劝过,但女儿一口咬定,说这是宫里最流行的妆容,连娘娘们都在画,民间女子不懂。

苏夫人不敢多劝,因为再劝下去,女儿发脾气就不吃饭了。

却没想到,从前女儿未出阁时化得好像少妇;如今出阁做了少妇,反倒是不化妆,轻盈得好似少女。

未施粉黛的女子,哪像十八岁年纪,倒是好像十四五岁。

待苏学士和夫人坐好后,苏明妆停下嬉笑,深吸一口气调整情绪,让自己的端正严肃起来。

之后有丫鬟端着托盘,送上茶盏。

她双手捧起茶盏,缓步走到学士面前,屈膝、递茶,“父亲,请用茶。”

姿态优雅、挺拔如竹,动作也比昨日在国公府要流畅许多。

配之女子纤细的腰身,端庄的神态,哪还有之前骄纵跋扈的模样?好像生生换了个人!

苏学士震惊地接了茶盏,掀开盖子喝茶时,眼睛还紧紧盯着女儿,满是诧异。

饮了茶后,苏学士将茶盏放在一旁的桌上,“起来吧。”

“是,父亲。”

苏明妆起身,又接了另一个丫鬟送来的茶,再次一丝不苟地奉给苏夫人。

苏夫人也是吃惊地接了茶,让女儿起身,之后用目光质问王嬷嬷,问其是怎么回事。

王嬷嬷回给其一个恭敬,又不失安抚的笑容。

苏夫人道,“妆儿,坐吧。”

苏明妆入座,脸上还带着由内而外的喜气。

苏夫人对周嬷嬷使了个眼神,周嬷嬷立刻心领神会地让无关下人撤下去,厅堂内便只剩下主子和各自的心腹贴身下人。

见没了旁人,苏学士面色严肃地问道,“你老实告诉为父,国公府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明妆端起茶,俏皮地眨了眨眼,“父亲您还不了解女儿吗?就女儿的性格,怎么可能吃亏?女儿在国公府极好呢,他们母子可不敢招惹我。”

她一边努力模仿自己之前骄纵的口吻,一边喝了口茶。

这茶,是她最喜欢的花茶,母亲这里,永远都准备着她最喜欢的东西。

苏夫人叹了口气,“妆儿,你……你幸福吗?”

苏学士瞪了妻子一眼——你问那废话做什么?她能幸福就怪了!

苏明妆放下茶盏,认真道,“母亲您放心,女儿是从来不肯吃亏的,女儿喜欢裴今宴,就要嫁给他,哪怕他不乐意我也要嫁;等哪天女儿不喜欢他时,就会和他和离,哪怕他不乐意我也要和离。如果女儿这样恣意还不幸福,那些盲婚哑嫁的女子就幸福了?不说远的,就说户部侍郎二女儿于颐然,嫁的不是自己想嫁的人,到现在还不幸福呢。”

王嬷嬷偷偷看了小姐一眼,心中暗道——小姐此举高明!现在就为一年后的和离,做了铺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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