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人玩牌都不只是玩玩,谈笑风生间一晚就能输一辆车,以前权正就输了一辆帕拉梅拉给傅亦明。
宋屹霆灭了烟,坐直身子,黑眸不轻不淡瞥过穆承晏,那眼神看得对方莫名。
一开始穆承晏占着东道主优势赢了几把,牌过几局,慢慢的他笑不出来了。
牌桌上宋屹霆一向淡泊,纯打发时间无所谓输赢,但今天明显感觉他很认真,来回间毫不掩饰攻击力。
穆承晏点了烟,勾唇冷笑,这么记仇,开不起玩笑的宋屹霆,稀奇。
细想他也没说什么,不就一句朝荷现在……
穆承晏蓦地看向宋屹霆,对方接收到他视线,皮笑肉不笑。
另外两人没发觉什么不对,穆承晏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宋屹霆的目光意味深长,原先输牌的郁闷变成笑意。
有意思。
半宿牌打下来,宋屹霆是最大赢家,穆承晏输的很大。
他往后一靠,笑问:“说吧,看上什么了?”
宋屹霆沉思几秒,目光扫过风水极好的院落,低沉出声:“这水调歌头不错。”
穆承晏只一瞬怔顿,随即眼都不眨,“行。”
字音却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一座宅子换宋屹霆一个秘密,不亏了。
中场休息,隔壁院落那群人还在玩,好像谁输了游戏正被人起哄要唱歌。
傅亦明杵着手抿了口酒,“年轻人就是有活力。”
不一会儿那边音响放着轻缓伴奏,柔和女声唱起歌来。
听了几句傅亦明嘶了声,“这嗓音听起来怎么那么像朝荷?”
朝荷的嗓音很特别,清灵柔和,咬字清晰,能很轻易听出来。
权正也怔然,“确实有点像。”
那个院子里是京大艺术学院的在办同学会,朝荷也是京大艺术学院的。
权正问穆承晏:“这是哪个班学生?”
“只知道是导演专业,具体哪一级不清楚。”
学导演的……
傅亦明愕然:“不会真是朝荷吧?”
宋屹霆墨瞳沉静,早在听到第一句歌词时他就认出来了,是朝荷的声音。
“你不是说她在家?”
傅亦明要起身,“好久没见朝荷了,找她玩玩。”
“她同学聚会,你去做什么。”
傅亦明又坐下,“那等她结束了我再去找她。”
朝荷前半场运气好,一杯酒都没喝过,到了后半场一个游戏接一个游戏的输,唱歌赖了几杯酒,还是被起哄着喝了两杯。
酒过三巡时间不早,班长提议移步去附近的KTV唱歌,大家都摆手说玩不动了要回家休息。
赵洁拿上包,低声在朝荷耳边说话,让她待会儿陪她一起去东院儿给老板道谢。
同学们一一告别离开,朝荷陪赵洁走至东院。
这边规划格局与西院有明显的差别,园林植被更密些,小路也开阔。
北国正值落叶季节,这里各种常青植被长势却很好,景观地灯色调高级不浮夸,像人精心打造的世外桃源。
扣响院门门环,有工作人员开了门。
赵洁礼貌说明来意,“你好,我找穆先生道谢。”
工作人员想了想,应肯:“跟我来吧。”
穿过拱门前院,大理石石桌旁四个身高腿长的男人映入眼帘。
宋屹霆是最先看到朝荷的,她只穿单薄无袖圆肩上衣,墨蓝色调在黛色里像一朵待放的鸢尾花,A字裙到膝盖处,这一身显得人干练妩媚。
手臂和小腿都露在外面,外套却拿着不穿,北京夜里只有十二度,她这是热酒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