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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版小说犹是春闺梦里人by沈煜尧良姜

沈煜尧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从前时候那些年月里,良姜做过很多么同样的梦!沈煜尧会锦衣归来,身骑高头大马迎娶自己。可等啊等,等了这些年,终于等到了身骑白马的他,等来的不是共话余生的良人,却是碎她旧梦的铁面阎罗。“四夫人,回去吧!”张如一眼见沈煜尧翻身下马,扣着方向盘的力道越来越紧,直到骨节一片青白。他回头看向良姜:“悬崖勒马,为时不晚。四夫人,只要您肯认错,司令大人断然不会动你!”呵呵,不会动她?“那我脊背上是这些鞭痕,是拜谁所赐?”良姜呵呵一笑。沈煜尧只是不会杀自己而已,猫与鼠的游戏中,猫瞧的不过就是老鼠闪躲逃窜时的狼狈不堪,若是自己死了,他的乐趣便没了!“可事到如今,你已经是无路可退!良姜小姐,我不信你当真会开枪伤人!”张如一那一声“良姜小姐”喊得真挚,良姜...

主角:沈煜尧良姜   更新:2025-01-07 18: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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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煜尧良姜的其他类型小说《完结版小说犹是春闺梦里人by沈煜尧良姜》,由网络作家“沈煜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从前时候那些年月里,良姜做过很多么同样的梦!沈煜尧会锦衣归来,身骑高头大马迎娶自己。可等啊等,等了这些年,终于等到了身骑白马的他,等来的不是共话余生的良人,却是碎她旧梦的铁面阎罗。“四夫人,回去吧!”张如一眼见沈煜尧翻身下马,扣着方向盘的力道越来越紧,直到骨节一片青白。他回头看向良姜:“悬崖勒马,为时不晚。四夫人,只要您肯认错,司令大人断然不会动你!”呵呵,不会动她?“那我脊背上是这些鞭痕,是拜谁所赐?”良姜呵呵一笑。沈煜尧只是不会杀自己而已,猫与鼠的游戏中,猫瞧的不过就是老鼠闪躲逃窜时的狼狈不堪,若是自己死了,他的乐趣便没了!“可事到如今,你已经是无路可退!良姜小姐,我不信你当真会开枪伤人!”张如一那一声“良姜小姐”喊得真挚,良姜...

《完结版小说犹是春闺梦里人by沈煜尧良姜》精彩片段

从前时候那些年月里,良姜做过很多么同样的梦!

沈煜尧会锦衣归来,身骑高头大马迎娶自己。

可等啊等,等了这些年,终于等到了身骑白马的他,等来的不是共话余生的良人,却是碎她旧梦的铁面阎罗。

“四夫人,回去吧!”

张如一眼见沈煜尧翻身下马,扣着方向盘的力道越来越紧,直到骨节一片青白。

他回头看向良姜:“悬崖勒马,为时不晚。

四夫人,只要您肯认错,司令大人断然不会动你!”

呵呵,不会动她?

“那我脊背上是这些鞭痕,是拜谁所赐?”

良姜呵呵一笑。

沈煜尧只是不会杀自己而已,猫与鼠的游戏中,猫瞧的不过就是老鼠闪躲逃窜时的狼狈不堪,若是自己死了,他的乐趣便没了!

“可事到如今,你已经是无路可退!

良姜小姐,我不信你当真会开枪伤人!”

张如一那一声“良姜小姐”喊得真挚,良姜微微一怔。

“那你就错了,我是一个对襁褓之中稚子都下得去毒手的毒妇,又怎么不会伤人?”

“旁人不信你,我信你!

我所认识的良姜小姐从来都不是一个草菅人命之徒!”

良姜盯着张如一那双眉眼,唇角缓缓的勾了起来:“那又如何?

沈煜尧不信我!”

“……”张如一哑口无言。

砰地一声,张如一措不及防之间,良姜开了车门,下车之后冲向了桥边的栏杆。

“四夫人!”

“良姜!”

沈煜尧冲上前来的时候,良姜整个身子已经挂在了围栏之外。

她双脚勾着围栏维持身子平衡,看着狂奔而至的沈煜尧,缓缓的举起了手中的那把枪。

“沈煜尧,我对你的恨真真切切一点不假!

我恨你毁我夏家害死我爹,我恨你逼走了周启源,我恨你枪杀明珠。

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你,但是我从未想过害你的孩子!

可你怎么就不信我呢?”

“我信你!”

沈煜尧眼见良姜悬在围栏外,雨天湿滑,若是稍有不慎……沈煜尧不敢多想,一颗心瞬间揪紧:“良姜你上来,你说什么我都信你!”

良姜看着沈煜尧缓缓伸过来的手掌,差一点就心动到难以自持。

她余生所愿,等的不过就是沈煜尧伸手来牵她的手,宛如多年之前木棉花树下,他冲着自己清朗一笑的模样。

可如今,一切都已不复从前,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了!

“扔掉枪,把手给我!”

第一次,沈煜尧的声音温软的像是一池春水,让人贪恋沉沦。

“阿尧哥,你可信我?”

良姜脸色减缓,隔着一层细密的浴帘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她被刚才那个温软的沈煜尧催眠了,迷失其中忍不住多问了一遍。

“我信你!”

“你若是信我,那就说明你还在意我!”

良姜的唇角笑意越来越浓:“你若是在乎我,就许我一条生路,余生不在纠缠。

阿尧,放我走吧…………你说过,我生来就不是那种圈养在笼子里的雀儿,要带我飞出去。

缘何又把我困顿在这牢笼里苟且偷生?

阿尧,与其相互折磨的苟活,我宁愿随了这桥下波涛尸沉江底。”

良姜的一声“阿尧”粉碎了沈煜尧的一颗心。

他薄唇一动,颤抖不已却吐不出半个字符。

原来,她费了如此周折就是想着离开自己,留在自己身边,她活不下去!

“好!”

半晌之后,沈煜尧终于开口:“我放你走!”

“当真?”

良姜眼也不眨的瞧着沈煜尧,眼角水渍滚滚而落,分不清雨水多一些还是泪水多一些。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沈煜尧试探着靠近:“若是要走,也要先上来!”

细雨之中,沈煜尧的骨节分明的手掌漂亮撩人,良姜就那么一直盯着犹豫了良久,缓缓的伸出了手掌。

余生山高水长,若是自此不再相见,那让我最后碰触一下你掌心的温热也是好的……眼见两人的指尖缓缓靠拢,悬在张如一心口上的那句巨石滚落。

他正要舒展一口气息的时候,忽然一声尖锐的枪响撕裂雨帘!

“司令大人!!!”

“四夫人!!!”


“小姐,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

良姜一回西楼,苏儿就迎了上来。

身后押送良姜两个士兵也是市侩,一把将良姜推搡进客厅,砰地一声关上房门还上了锁!

良姜在柴房里被困了两日,两日来滴水未进,此时樱唇苍白干裂,加之心中负气,脚下不稳,扑通一声就软倒在了地上。

“小姐……哭什么?

我这不是活生生的吗?”

良姜被苏儿搀扶起身坐于椅子,抬手帮苏儿拭去了泪水。

“可是小姐,我听外面的人说,明天他们要将你擒于沈府宗祠的列祖列宗面前,以示家法。”

苏儿屈膝跪地攥紧了良姜的手掌,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转:“我听闻沈家家法严酷,你身子底子本就弱,若是有个闪失该如何是好……”良姜默默不语,转身盯着窗边一盏飘摇的红烛出神。

夏沈两家素来交好,良姜怎会不曾听闻沈家家法?

在沈家,无论是对门庭之中长工丫鬟,还是沈家子嗣家眷都极为严苛,若是犯了大错,一律鞭刑伺候。

若是妇人不洁,鞭刑之后浸入猪笼,沉入不远处的弱水河内,自此流水过白骨,天日不可见。

***彼端。

沈煜尧立在厅前擦拭着架子上的军刀。

这把刀跟随了自己多年,不染血迹不过两年光景。

当他的指尖摸过刀身的时候,除了微凉的触感之外,还能感受到一阵阵微微的铮鸣之吟。

自古,这是嗜血兵刃的通病。

就连它也知道奉州的安稳日子到头了……“司令大人……”医生帮张如一包扎了伤口,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臂膀,看向沈煜尧的背影却欲言又止。

“讲!”

“您真的要对四夫人动家法?”

张如一自知问的唐突,但话到嘴边无论如何也吞不回去。

沈煜尧擦拭了军刀,随手将捏在掌心的白色帕子扔在脚下。

忽然,寒光一闪,张如一只觉得脖颈一凉,措不及防之间沈煜尧手中的军刀就横在了他的颈项之间。

张如一大惊失色,滚了滚喉咙,僵直的立在原地,大气不敢喘。

“你跟随我多年,我也知道你尽职尽责。”

沈煜尧晃动了一下手腕,眼底青霜沿着刀刃徐徐绽开:“但于公于私你要分开,沈府家事,不该过问!”

说罢,沈煜尧将手中的军刀从张如一的脖颈边移开,沿着他的左肩划过在他的缠了绷带的伤口上顿住,碾了下去。

“是!”

张如一垂首,咬牙忍着伤口传来的剧痛,不发出任何声响。

“知道就好!”

沈煜尧随手一挽,军刀归鞘:“奉州的局势如何,你跟我一样清楚,擦亮眼睛把精神放在督军那里,不该你过问的事情,就少费些心神!”

“是,属下明白!

属下告退!”

张如一昂首,冲着沈煜尧行了一军礼,转身退出了大厅。

是夜,上玄月如钩,却撒的一地银霜。

张如一立在沈府门外,下意识的回头张望了一下沈府西侧那栋别致的西洋小楼。

这许多年,自己一直跟在沈煜尧身边。

他醉酒之后,嘴里唤的最多的两个字就是:良姜!

司令大人明明那么在乎四夫人,可为何就是不肯屈尊,不肯信任?

张如一始终不懂!

爱一个人,难道不是山高水长,终其一生去守护她吗?

***画椿回到住处一直蹙眉不展。

“夫人,天热,喝杯凉茶去去火气。”

张妈给画椿捧上了一杯茶水:“我看你静坐在这里多时了,何事忧心?”

画椿常常的吐了口气,摇了摇头:“这几日,沈府上下鸡犬不宁,想来就会闹心。”

“夫人该宽心才是!”

张妈压低了声音:“红依这个家小儿没了孩子,就好比没了翅膀,想要飞上枝头从您嘴里夺食,已然是不可能!

再说那个良姜,虽说司令与她纠葛最深,可人命关天,还是他的亲骨肉,从他的态度来看,是对这个女人失望透顶!

您在主母的位子上可以高枕酣眠了……那倒未必!

不曾入心,何来失望?

越是失望,便在心里铭记的越深!”

画椿抬手拢了拢鬓角的那枚碧色簪子,一脸怅然:“什么主母之位啊与我而言都不及他眉眼如昨喊我一声‘椿儿’!”

画椿说着,泪光翻涌,一滴泪,悄然滚落。

“夫人,使不得……你要谨记自己的身份!

既然不能失而复得,那就不能失去更多!”

张妈见状慌忙给画椿提了个警醒:“既然入了沈府,主母的位子就不能拱手让与他人!

小姐,老奴就算是豁出去这条老命,也会拼死护你在侧!”

“张妈……”画椿放下了手中的那碗凉茶,神情一变,目光一片凌然:“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


若是诚心想要折磨一个人,就先摧垮她的意志。

意志崩坏了,徒留一具皮囊也折腾不了许久。

而良姜哪根弦蹦的最紧最易断,沈煜尧十年前就摸的透彻。

此时,他眼也不眨的盯着良姜,等着她缴械投诚。

良姜滚了滚喉咙,纤长的睫毛因为极度的隐忍而颤抖不停。

半晌之后,她缓缓的抬起了苍白的手掌,去挑挂在左肩上的睡裙吊带。

十年不见,沈煜尧从一个轩逸的少年蜕变成了奉州城里人人提及色变的“活阎罗”。

如今挂在他嘴边的常常就是,君无戏言。

他说的出做得到,如果自己今天不从,周启源跟苏儿必死!

当目光落在良姜一脸痛苦的神情上,一颗心仿佛被利刃割过,沈煜尧的沉稳自若开始崩塌。

“咚咚咚……司令大人!”

就在这时,房门叩门声传来,紧接着就是副官张如一的声音。

“什么事?”

沈煜尧眼眸微迷,修长手指扣上良姜香肩的动作随之一滞。

“回司令大人,三夫人的婢女来报,说是三夫人惊了胎气,和欢北苑上下一时间没了主意,望司令大人前去做主。”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刚刚!

三夫人的婢女现在还在楼下候着。”

门外传来副官张如一的声音。

沈煜尧听闻三夫人出事,脸色骤然一变,直接翻身而起连衣架上的披风都没取,拂袖下楼!

二楼卧室的房门大开着,张如一目光微抬扫屋内来不及遮掩的良姜,眼眸一紧,情难自已的滚了滚喉咙。

她在哭……与张如一而言,良姜脸上的泪痕远比她身前乍泄的春色还要来的刺眼。

不过,他能做的不过就是淡淡的瞧着,转身之余,再多一声叹息而已。

***彼端,和欢北苑。

“煜尧……”床榻上的红依唇色苍白,精致的漂亮的小脸因为小腹的绞痛而变得扭曲。

见到沈煜尧,她本能的扯出一个笑容,如果可能,她一辈子只想让他瞧着自己笑靥如花的模样。

“大夫说过了,是受惊动了胎气,虽然见红,但是并不大碍!”

沈煜尧将红依过继到自己怀里,轻声安抚:“我儿福厚,自有老天庇佑。”

红依听完,点了点头,哭的梨花带雨窝进了沈煜尧的怀中。

沈府上下的男人女人都知道,沈煜尧疼红依。

只要迎上红依那双清丽动人的眉眼,沈煜尧坚如磐石的心也会陷落出一缺柔软。

谁说戏子命薄?

偏偏戏子出身的红依独得沈司令恩宠!

这是人们知道的,人们不知道的还有很多……“你就是这般伺候主子的?

一双手脚生的齐全却也无用,拖出去!”

沈煜尧抬眼盯着红依的婢女。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不过是沈煜尧的一个眼神,红依的婢女双膝一软,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全身抖成了筛子。

“你别凶她,不关她的事……”红依扯了扯沈煜尧的袖口:“是猫!”

“猫?”

“回司令大人,是一只猫叼了一条黑蛇放到了夫人梳妆台上,夫人梳洗歇歇这才受惊从椅子上跌落……”听到是“猫”,沈煜尧眼眸一紧,一根绷着的弦发出一阵嗡鸣。

在这沈府,如今养猫的,可只有他的四姨太良姜!


沈煜尧喝酒了,身子随着风雨的肆虐而飘摇不定。

从第一滴雨水跌落在竹叶上之前他就已经立在这里了,大雨落了半个时辰,他站在原地纹丝不动,脚下像是生了根须。

“良姜,我们两个人……怎么就走了如今的这样的田地?”

沈煜尧勾了勾唇角,眼眸中醉意沾染了苦涩,一圈圈痛意袭来,扎的他忍不住揪紧了心口的衣衫。

良姜的温软,良姜的倔强,还有那日良姜在和欢北苑好着孩子时候看自己的那个眼神……一想到这些,西楼这个地方就像是被高人划过封印的邪魔之地,沈煜尧怎么都迈不开步子。

如今,沈府上下人人尊他敬他,可他想见的人自始至终不过的就是一个她罢了!

那么多的爱夹杂那么多的恨,纠缠成了一团团横冲直撞的烈火,沈煜尧如今也说不清自己跟良姜之间究竟还剩下些什么。

若是放手,心有不甘;若是不放,他真的怕有一天会亲手将良姜碾成渣土。

如果是以前,他醉酒之后定会遵循本能冲上西楼将她压在身下,而如今,他却开始迟疑,不敢移步。

良姜,若是你恨便尽情的来恨我吧!

余生,哪怕是就这么站在楼下看着你房间里温热的灯火,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也是好的。

无论如何,我不会放你走!

又一道闪电凭空劈落,良姜定睛再看的时候,沈煜尧原本立着的位置依然空空如也。

在那一瞬间,良姜心里忽然就空了,发了疯的探出身去拼命的找寻他的身影。

若是有一天的,沈煜尧又这样凭空消失了,她要怎么办?

闪电滚过,沈煜尧是身影出现在了十丈开外,他定是察觉自己,所以离开了。

看着他摇摇晃晃的身影被夜色顷刻间吞没,良姜忽然双手掩面蹲在了地上,手中的“绳索”悄然滚落!

能困住她的,从来不是深宅高墙……***翌日,雨势虽减,却依旧是细雨蒙蒙,沈家祠堂前早已摆好了阵仗。

沈煜尧今日穿了一身藏青色的长袍,端坐在主位上,虽然除了几分军装之外的杀伐,但仍不失让人肃然起敬的刚毅。

画椿坐在主母的位子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端庄得体。

较之画椿,坐在次位上红依面色青白,一直瞪着祠堂的入口,如坐针毡。

“时辰到了,把四姨太请上来吧!”

画椿开了口。

良姜在前,两个士兵在后,缓步而至。

她对于周遭的阵仗视而不见,一双目光一直盯在沈煜尧的身上。

沈煜尧跟以往时候无意,肃冷,淡漠,不怒而危。

红依瞧见良姜一双眼睛黏在沈煜尧身上,恨她狐媚至极,暗自揪着衣襟攥紧了拳头。

“罪妇沈夏氏,残害子嗣,心毒意冷,今日烦请祖宗降罪,但行家法,以儆效尤!”

画椿昂首,不卑不亢,主母风范拿捏自如。

“趴下!”

画椿话音一落,良姜就觉得身后传来一个推搡的力道,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了地上。

她缄默不语,双眼一直盯着高台上的沈煜尧,直到被人按在了鞭刑的长凳上。

执鞭之人从盐水桶中捞了鞭子,啪的一声脆响鞭尾就狠狠的抽在了良姜柔柔嫩的脊背上。

一瞬间,皮开肉绽,血迹吃透了脊背上的素色衣帛。

自始至终,良姜眉心紧蹙,即便是咬破了下唇也没有痛呼一声。

她还是眼也不眨的盯着沈煜尧,他竟没有丝毫的动容。

接踵而至的鞭尾,打碎良姜对沈煜尧的所有希冀,她早该想到了,可偏偏还在自我奢望!

许是体弱吃不消这鞭刑,又或是心中气苦,良姜只觉得胸口一热,一抹猩甜上涌,噗的一声淬在了身下的木凳上!

“司令大人……小姐,小姐!”

“煜尧……”见状,张如一,苏儿,画椿同时惊呼出声,纷纷看向沈煜尧。

沈煜尧瞧着良姜,滚了滚喉咙,却不动声色。

“不要打了,司令大人,再打下去小姐扛不住,会出人命的!”

苏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咚咚咚磕头求饶。

“苏儿,别求他……”良姜扭头看向苏儿,唇角一扯,一抹血迹就滚了下来。

“要打你们就打我吧!

我贱命一条,愿意代小姐受罚!”

苏儿哭着爬到了良姜面前,扑在她的背上将她护在身下。

执刑之人见状不免就停了下来,看向沈煜尧。

“祖宗既然立了规矩,是拿来儿戏的吗?!”

最先坐不住的是红依。

不过区区十鞭,就这么多人为她求情,大家小姐,当真是矫情!

难不成,这不过就是沈煜尧想尽办法为了袒护良姜遮人耳目?

一想到这里,红依怒火中烧当即就失了理智横中直撞下了高台,一把夺过了那个人手中的鞭子,抬手狠狠的就抽在了良姜身上。

“你害我孩儿的时候,可曾想过他的弱小?!

你这个毒妇,休想在众人面前装柔弱可怜!”

红依恨从心中气,手中的力道又重又狠。

“啪”的一声,鞭子搭在良姜腰间的时候打中了一处硬物,弹了回来,随之,啪嗒一下,那个“东西”随着鞭尾巴的力道甩了出来跌落在了地上!

近前的人看清楚躺在地上的那件东西的时候,瞬间惊到面如土色,呆若木鸡。

“枪!

是枪!

夏良姜你居然……”红依正要惊呼,蓦的黑影一闪,良姜瞅准时机咬牙从凳子上翻了下来,反手摸起了地上的手枪,利落起身,一把勒住了红依的脖颈,将枪口顶在了她的太阳穴上!


“小姐,你醒了?”

忽然,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探出了脑袋,语气之中满是疼惜跟感慨。

“嬷嬷……”当良姜看清眼前立着的人影,眼眶之中瞬间滚满了泪水。

眼前这个年过六旬的老嬷子是良姜母亲的陪嫁丫鬟,后来母亲染病离世,她一直伺候在侧,虽是主仆有别,但却情谊胜似母女。

良姜攥紧了嬷嬷手掌,抬头去打量着这床帐及四周,眼中的诧异惊奇不减分毫。

“我们这是……回来了?”

良姜看向嬷嬷,难不成沈煜尧当真是履行了他的诺言,肯放她回来了?

不对,夏府早在一年之前就被父亲一把大火烧了精光,如今所剩下的不过就是几处林立的残垣断壁,哪里会有这样的样貌?

“小姐……”嬷嬷抬手拍了拍她的手掌,摇头之际不免就是微微一声叹息:“夏府,我们是回不去了!

你也断了那些奢念,后半生长着呢,路上的风光悠长,会瞧见更好的,更舒心的。”

“嬷嬷,你在说些什么?”

良姜听不懂嬷嬷的话,眉心一蹙:“如果这里不是夏府,缘何这里的一切跟我的房间如出一辙?

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个,说来话长呢……”嬷嬷显然不想从自己嘴巴里吐露实情,轻轻的拍了拍良姜的手掌,一脸宠溺凝望着她:“你接连睡了三日之久,期间不能进食,我只能是喂食了些许米汤。

你定是饿了,我这就给你做吃的去!”

“嬷嬷……小姐,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但有些话他亲口跟你讲远盛于我代为转达。”

“他?

是谁?

嬷嬷不答,转身看了一眼窗外的暮色转过头来微笑着说:“这个时辰,他也该回来了,若是知道你醒了,一定高兴的不得了。”

“……”良姜心里更是一片茫然。

嬷嬷没有多言,帮良姜整理了一下枕头,扯好被角转身出去掩好了房门。

良姜静静的躺在床上,狮子猫喵呜喵呜在侧,她微微侧目就看了床边的一个雕花凳子,连花纹的模样都几乎一模一样。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到底是什么人?

周遭的所熟悉的一切,加之各种解不开的谜团不断的搅在一起很快就汇成了一个漩涡,良姜有伤在身难以起身,更是觉得透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一串脚步声。

良姜下意识闭上眼睛屏住了呼吸,紧接着,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一个身影就闪了进来。

良姜眼睛眯出一条缝隙,迷蒙中察觉向床边靠过来的身影修长挺拔,最致命的是穿了一身军装——张如一!

良姜有些难以置信,更是无暇佯装,瞬间瞪大了双眸。

“阿麽果然没有骗我,你真的醒了!”

张如一跟以往一样恭敬得体,他并没有做到床边而是坐在了那个雕花的凳子上。

不过,他脸上的笑意比起从前的拘禁倒是肆意了许多,能与良姜靠的这样近,怕只是在梦中有过,他掩不住内心的欣喜。

“张副官,怎么是你?”

良姜一声张副官喊的张如一神情一僵,不过很快他的脸色缓和淡淡一笑:“看的出来,良姜小姐并不希望搭救的人是我。”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意外。”

良姜并没有说谎,在这样的境况之下,她怎么也不曾想到出现在自己身前的人会是张如一。

张如一闻言,心下一宽,唇角的笑容回暖。

“这里是怎么回事?

还有它。”

良姜张望了周遭一眼,然后抬手摸了摸窝在被子上的狮子猫。

“良姜小姐,这其中的事情……你当真想听吗?”

不知怎的,张如一的神情忽然变的难以形容的古怪,他怔怔的瞧着良姜,原本这里的一切是一个秘密,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秘密。

可如今,要跟良姜分享,他有些慌张失措。

张如一不知道良姜得知这其中缘由之后将会是怎样的反应。

良姜瞧着张如一,他这是什么神情?

难不成这里头有着什么自己承受不起的东西?

即便于此,良姜还是下意识点了点头。

好奇害死猫,人在窥觊欲面前,也不差分毫。

“良姜小姐,你可还记得我?”

“嗯?”

良姜怔住,这是什么话?

谁不知他张如一是沈煜尧的副官,司令身边的红人?

且他常常出入沈府,低头不见抬头见,我怎么可能不记得你?

良姜暗自嘀咕。

“我是说,五年前,弱水河畔赵记茶楼门前那个拉黄包车被疯狗追着跑的穷小子!”
红依当时的言下之意很明显。

煜尧,你可曾想过,你心心念念袒护的枕边人,在你熟睡的时候会拿着姘头送的枪顶住你的心窝!

“忧虑最伤脾胃,早些回去将养着,不该你烦心的事情别去过问。”

红依原本以为沈煜尧会拍案而起勃然大怒,却不曾想他只是信手翻着手了一页手中书籍,语气平静,眉眼不抬。

红依离去,沈煜尧一动不动的僵了半盏茶的时间,蓦的低吼一声,将书桌上的笔墨一扫而空!

后来,他命人盯着张如一,直到确认良姜藏在他家中无疑。

而且,他还查到,向来不擅经营关系的张如一用尽了手段搞到了两张去香港的船票!

他要带良姜离开?!

听到这个消息,沈煜尧只觉得眼前一切都开始慢慢崩塌,就像是战场上被炮火轰烂的战壕。

最可怜的是,他竟不知自己该是喜是悲。

可喜的是,良姜还活着,与沈煜尧而言,这是世上最好的消息;可悲的是,真的应了红依那番话,一个是他揉进骨血里的女人,一个是他生死过命的兄弟,他们二人暗行苟且,双双欺瞒自己!

所以,良姜究竟把自己当什么?

是不是,在她眼中,这世上信手拈来的任何一个男人都比他值得托付?

“沈煜尧,与我而言,你就是一个双手染满血迹的-刽-子-手!”

良姜咬紧牙关一字一句:“从前你对我做的那一些基于夏周两家害莞清我认了,可张如一他做错了什么?

他跟了你这么多年,忠心不二,不过就是助我离开却枉送性命!”

“忠心不二?

他窥觊你的时候,可曾想过这忠心两个字?!”

良姜气结,半晌之后咬牙切齿吐了一句:“你就是一个刚愎自用的疯子!所以呢,为了你口中枉死的张如一,你是不是想亲手终结这个疯子?”

沈煜尧冷冽的盯着她,说罢,啪的一声脆响就腰间的配枪砸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良姜被沈煜尧突如其来的举动下了一跳,目光落在桌子上那个黑洞洞的枪口上,全身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来啊,动手!”沈煜尧有恃无恐,淡定到让人发指。

“张如一私底下有教你用过枪吧?

我的死穴在哪里……”沈煜尧眉眼之中波澜不惊:“他私下里给你枪那把枪的时候应该有告诉过你吧?”

“沈煜尧,你以为那把枪是张如一给我的?”

良姜苦苦一笑,何其哀凉。

“难道不是?”

“呵呵,沈煜尧,时至今日,你变的当真可怜,如今除了你自己,你还会信任旁人吗?”

“……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那把枪是周启源给我的!

他让我为他守身!

他怎么会知道,在这世上能让我心甘心愿宽衣解带的只有你沈煜尧一人……纵使隔着深仇血海,纵使屡次三番你对我用强,可我碰触到你身躯的时候就会自甘沉沦。”

良姜盯着沈煜尧,眼泪纷涌:“周启源给的那把枪就是一个笑话!”

沈煜尧听闻此言,一颗心被狠狠的撞了一下,疼到面色扭曲。

良姜,这一些,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去碰那把枪,可造化弄人!”

良姜抬手擦掉了眼角的泪痕:“沈煜尧,都是你逼我的!”

蓦的,良姜反手摸起了桌子上的那把手枪,抵上了沈煜尧的眉心。


“良姜!!!”

这一遭变故就在电石火光之间,任谁也没有料到。

从来娇柔如水,走路都不伤蝼蚁的四夫人此时此刻居然拿枪对着三夫人……如若不是亲眼所见,定然被人认为是天方夜谭!

都说“青竹蛇尔口,黄蜂尾上针,俩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原本以为四夫人心有冤屈,但时下看来,当真是小瞧了这个女人的心机!

下人们虽然表面上不敢言语,但是心中已经猜忌纷纷。

沈煜尧跟张如一第一时间从高台之上飞奔而至,看着这个样子的良姜大惊失色。

“夏良姜,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沈煜尧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后退!

沈煜尧,让你的人退后!”

夏良姜死盯着沈煜尧,满身血迹的她目光坚毅像是刚刚从战火里攀爬出来的战士。

她手指移动,做了一个开保险栓的动作:“我准头不好,擦枪走火,伤了你的心头爱你可就后悔莫及了!”

“啊!!!”

红依被冰冷的枪口顶着脑袋,早就吓到六神无主,现在听了良姜这番话,更是吓到失控尖叫:“煜尧,救命,救我!”

此刻,沈煜尧死盯着良姜扣动扳机的纤细手掌,其他声音再也入不了他的耳朵。

他微微抬了抬手掌,周遭的人纷纷噤若寒蝉僵在原地,不敢有丝毫的动弹。

他们心底深知,在这沈府折了谁都成,唯独红依的不可以!

“你把红依放了,有事,冲着我来!”

沈煜尧眼眸里的寒意如同风暴席卷而起。

“呵呵……”良姜勾唇,眼眸中已经没了对眼前这个男人丝毫的信任:“动我哪里最痛,你知道!

你哪处软肋动不得,我也知道!”

“沈煜尧!”

良姜盯着他:“我发誓,脊背上那些鲜血淋淋的鞭痕是这辈子你能施加在我身上最后的伤口!”

“……你……”细雨打在良姜苍白精致的小脸上凝结成了一片晶莹的水珠,她目光如刃,落在了沈煜尧身旁的张如一身上。

但是看到张如一的瞬间,良姜眉心跳动了一下迅速从他身上移开,落在了他身边微胖的一个士兵身上:“把车开来!”

“我?

我……”那个胖子这个档口上被点名,吓到腿软,侧头看向沈煜尧。

“去,把车开来!”

沈煜尧一声令下,寒凉的语气让周身三尺之内的水汽凝成霜雪。

“司令大人,我……我不会开车……”那个胖子虽然怂,但是不傻,忤逆沈煜尧虽然该死,但是不一定死,这个时候一旦碰上车子,那可当真是作死。

“司令大人,我来!”

张如一转身请命。

见沈煜尧没有拒绝,张如一一路狂奔把车子开到了祠堂之外。

“沈煜尧,让你的人都让开。

别逼着我玩玉石俱焚。”

良姜目光凛冽。

“退开!”

沈煜尧开口,众人自动分成两列收了手中枪械。

细雨迷蒙之中,良姜看了沈煜尧最后一眼,咬紧牙关揪着红依的后领直接将她拖出了祠堂上了张如一的车子。

车子绝尘而起,沈煜尧咬紧满口牙关,直到丝死血气在口腔之中蜿蜒!

“来人,把银麟给我牵来!”

沈煜尧口中的“银麟”是跟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多年的坐骑。

当年,银麟铁骑一行十三铁骑,足以让敌人闻风丧胆。

沈煜尧离开,沈府上下议论纷纷瞬间乱作一团。

画椿遣散了众人,更是叫上了门前黄包车,一路追着沈煜尧而去。

她总觉得,沈家要变天了!

彼端,雨势渐增,打在车前的玻璃上,浇的视线一片模糊。

“吧嗒”一声,良姜从车后座上摸了闲置的军用腰带,然后捆绑了红衣的手脚,嫌她叫嚷的厉害,随手在她嘴巴里塞了一团抹布!

红衣又惊又吓,加之产后亏虚,挣扎了一会依然没有力气,软到在了一侧。

“四夫人,我们要去哪里?”

张如一从后视镜里把一切收入眼底,脸上的担忧根本无法遮掩。

他想说的是,四夫人你本不该这样的!

可无论是碍于身份还是红依在场,他都无发说出口。

眼前的良姜虽然力气虚脱,但那双眼睛却是从未有过的坚韧,这样的良姜跟以往时候的波澜不惊判若两人,张如一暗自心惊。

“穿过前面的青川大桥,去夏府老宅!”

刚刚不过是一鼓作气,此时,支撑着良姜的那口气泄了一半,她眼前一黑,紧接着就是一阵盖过一切的耳鸣。

听闻良姜此言,张如一脸色一变。

夏府已经被封了许久,时过境迁,里面没了生气早已杂草丛生成了蛇鼠之窝。

良姜这个时候回去,莫不是一心求……“死”字撞入脑海,张如一呼吸一滞:“四夫人,若是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良姜充耳不闻,目光落在握着枪支的素白手掌上,缓缓眯起了眼眸。

这一次,她不会回头!

忽然,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响起,车子骤然停在了青川大桥上!

良姜警醒很,抬头看了一眼前方,眼眸微眯,沈煜尧身骑白马已然阻住了他们的去路。

车子一顿,沈煜尧身后的士兵瞬间包抄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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