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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皇后怎可做妾?权臣宠姬私逃施宥安叶青菱最新章节

璐见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青菱这回可莫要装病了,刘太医医术高超,又有前车之鉴,你可骗不过他。”上回她替他挡箭,在床上躺了小半年,躺到后来,他都怀疑起刘太医的医术了。毕竟,哪有伤者会在休养了半年之后,还一天到晚虚弱昏睡的。当时刘太医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她的脉象柔和有力,不浮不沉,节律齐整,身体比普通人还壮实。她的睡颜,也是神色平静,脸颊红润,呼吸均匀,看着再正常不过。可她看起来确实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刘太医再三诊治,最后终于下了决断。她那根本不是昏睡状态,而是熟睡状态,导致她睡熟的,也不是身体虚弱,而是累的!他细细观察,才发现她的状态确实不像伤患。人较入府时胖了一圈,脸色也红润了不少。再询问服侍她的两个丫鬟,得知她一顿饭,能吃两碗米饭加一碗肉汤,巴掌大的红烧...

主角:施宥安叶青菱   更新:2025-01-16 18: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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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施宥安叶青菱的其他类型小说《未来皇后怎可做妾?权臣宠姬私逃施宥安叶青菱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璐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青菱这回可莫要装病了,刘太医医术高超,又有前车之鉴,你可骗不过他。”上回她替他挡箭,在床上躺了小半年,躺到后来,他都怀疑起刘太医的医术了。毕竟,哪有伤者会在休养了半年之后,还一天到晚虚弱昏睡的。当时刘太医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她的脉象柔和有力,不浮不沉,节律齐整,身体比普通人还壮实。她的睡颜,也是神色平静,脸颊红润,呼吸均匀,看着再正常不过。可她看起来确实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刘太医再三诊治,最后终于下了决断。她那根本不是昏睡状态,而是熟睡状态,导致她睡熟的,也不是身体虚弱,而是累的!他细细观察,才发现她的状态确实不像伤患。人较入府时胖了一圈,脸色也红润了不少。再询问服侍她的两个丫鬟,得知她一顿饭,能吃两碗米饭加一碗肉汤,巴掌大的红烧...

《未来皇后怎可做妾?权臣宠姬私逃施宥安叶青菱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青菱这回可莫要装病了,刘太医医术高超,又有前车之鉴,你可骗不过他。”

上回她替他挡箭,在床上躺了小半年,躺到后来,他都怀疑起刘太医的医术了。

毕竟,哪有伤者会在休养了半年之后,还一天到晚虚弱昏睡的。

当时刘太医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她的脉象柔和有力,不浮不沉,节律齐整,身体比普通人还壮实。

她的睡颜,也是神色平静,脸颊红润,呼吸均匀,看着再正常不过。

可她看起来确实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刘太医再三诊治,最后终于下了决断。

她那根本不是昏睡状态,而是熟睡状态,导致她睡熟的,也不是身体虚弱,而是累的!

他细细观察,才发现她的状态确实不像伤患。

人较入府时胖了一圈,脸色也红润了不少。

再询问服侍她的两个丫鬟,得知她一顿饭,能吃两碗米饭加一碗肉汤,巴掌大的红烧肉,一顿能吃五块,三餐间隙还要加餐,胃口不是一般的好。

他觉着不对劲,特地让于辰山去盯她,才发现她晚上竟趁众人熟睡之际,在院内锻炼。

先是慢跑了五十圈,然后又是各种伸展跳跃的动作,那精神抖擞得丝毫不像伤患。

那时他才明白,她为何会累得在白天昏睡。

白日补眠,晚上锻炼,这事也只有她能做得出来。

若非当时将她放在偏院休养,他当时又公务繁忙,也不至于让她糊弄了一个多月。

被施宥安这么一提醒,叶青菱也想起了旧事,不由面色微红。

她当时身体已大好,想着日后寻亲需要体力,便开始锻炼,主攻跑步,快跑和长跑。

但又担心施府发现她身体痊愈后,会断了她的补品药膳,撤了伺候她的丫鬟,让她去贴身伺候施宥安,所以才会一直装病,并且装得心安理得。

施府富可敌国,她薅点羊毛怎么了。

她替施宥安挡了箭,虽非自愿,但好歹也救了他一命。

她原本的打算是,待身体完全恢复,便以救命之恩为由,让施宥安给她放籍,她再去寻亲。

谁曾想被施宥安发觉,后来真成了他的贴身丫鬟,后面又被他吃干抹净。

被施宥安盯着,叶青菱有些不自在地抓着锦被,声音讷讷。

“我当时也是担心,大人发现我伤好了,便断了我的补品药膳。”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她当时的身体虽恢复得差不多了,但要补在万春楼八年的亏空,可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好在当时施宥安发现她装病,也没太为难她,依然好吃好喝供着她。

倒是刘太医知道真相后,气得吹胡子瞪眼,连续半个多月都没搭理她。

施宥安瞥了她一眼,将她露在锦被外的手抓起,放回了锦被里,语气恨恨。

“在青菱心里,我是这样忘恩负义之人?”

心里实在气不过,又低下头去,在她唇上恨恨地啄了一口。

房门蓦地被粗鲁地推开,房内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听一道洪亮的女音,在门口响起。

“啊,我错了,我没看到大人亲青菱姑娘。我,我,我不应该不敲门就进来。”

叶青菱一把推开了身上的男人,面红耳赤地朝门口看去。

就见玉柳站在门口,一脚在门槛内,一脚在在门槛外,手里提着个食盒,慌乱得目光都不知该往哪瞟。

施宥安也回过神来,看到门口的玉柳,剑眉紧拧,没好气地开口。


留给她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和叶青菱一起用完午膳,施安又出去了。

下午原本安排了其他官家小姐进府陪叶青菱的,出了上午的事,也不让人来了,由着叶青菱自己在府内消磨时光。

叶青菱本就烦应付陌生人,对此求之不得。

用过午膳没多久,她就安排玉柳出府买蜜饯去了,自己则在房中继续绣香囊。

玉柳直到傍晚才回来,在门口偷偷摸摸看了半晌,瞅着施宥安没在房内,才松了口气,抱着两大油纸包的干果蜜饯,献宝似地放在她面前。

叶青菱拈了块桃脯,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边吃边问。

“送你的镯子可藏好了?”

玉柳忙不迭点头。

叶青菱又问:“你下午出门时,可有人盯着你,门房有没有搜身?”

玉柳有些茫然地摇头。

“没有啊,我出府很顺利,只喜顺大哥叮嘱我,别去大人跟前晃悠。”

果然,傻有傻的好,大家都对玉柳不设防。

叶青菱满意地伸了个懒腰:“你入府那日带的糕点很好吃,明日替我去买些回来吧。”

玉柳赶紧点头。

施宥安烦她,不让她在叶青菱跟前待着,她正担心自己被逐出府,现在叶青菱吩咐她干活,她感觉自己找到了存在的价值,答应得分外果断。

第二日下午,叶青菱又派玉柳出去买糕点。

玉柳买完回来,她又问了一遍是否有人跟着,得到的仍是否定答案。

第三日下午,叶青菱派玉柳出去买肉干。

与此同时,她还给了她一封信,让她送到宋府。

宋序花高价替许知絮赎了身,却一直没收到叶青菱的消息,听闻她落水发烧,想要上门拜访,也被施宥安给挡了回来,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听门房施府有人来送信,急着出了门,却见一个高个圆脸,长相憨厚的年轻姑娘,正在门口左顾右盼,赶紧将人迎进了府。

看完了叶青菱写的信,宋序叮嘱玉柳:“你回去后,别和任何人说来过宋府,更别和人说见过我。”

玉柳有些奇怪地问道:“为什么?”

宋序看了眼玉柳,叶青菱在信中说她头脑不甚聪明,话说多了容易被套出去,便敷衍道。

“这是你主子的意思。你回去和她说,我已经收到信,会按她的要求办。”

玉柳回府后,向叶青菱如实禀告,叶青菱听完,啃着她刚买回来的肉干,笑得眉眼弯弯。

“过两日,你和文澜一起出去,替我买回京路上要备的零嘴吧。”

施宥安发现,这几日的叶青菱有些不对劲。

似乎变得特别的爱吃。

看着桌上摆着的蜜饯、糕点、肉干,他不由轻笑出声。

“生了场病,青菱怎地变馋猫了?”

刚吃完桂花糕,叶青菱觉得口中甜腻干渴,给自己倒了杯茶,轻啜了一口中后,才慢条斯理地回他。

“大人莫不是养不起我了?”

施宥安有些好笑,走到桌前,修长的手指翻了下桌上的东西,发现里面有糕点,不由蹙眉。

“府里的厨子做的糕点不好吃么,得巴巴让人出去买?”

说话的同时,目光落在她唇角,那里,还残留着细碎的糕点屑,星星点点,泛着诱人的香甜,勾引着他的目光,也让他的心有些蠢蠢欲动。

叶青菱放下手中的茶杯,瞥了眼油纸包中的糕点。

为了让她吃得开心,玉柳将铺子里有的糕点都买了来,有桂花糕、芙蓉糕、绿豆糕等,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府里的厨子能做的花样没外面的多,我想换换口味。”

“我来尝尝外面的口味如何。”

施宥安蓦然靠近,温热柔软的舌尖在她唇角扫过,将她那点碎碎屑卷进口中。

桂花的香甜在口中漫开,温热又绵软,施宥安眯了眯眼,看着她粉润的唇角,含笑道。

“外面的糕点果真香甜,怪不得能让青菱惦记。”

“哄”的一声,叶青菱的脸一片烧红。

喜顺和文澜文柳都还在书房呢,他竟然……

此刻他微眯着双眼,肯定是在回味,莫名有些邪魅,竟让叶青菱说不出话来。

好在三人见了这幕,都识趣地退了出去。

施宥安看着叶青菱烧红的脸,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显。

脑中不但没有丝毫羞恼,反而点点愉悦漫上心头,又甜又软又香,像是浸在蜜中。

“青菱身子已大好,今夜我便搬回来。这几日没有青菱睡在身侧,我可是孤枕难眠,夜夜都想着青菱。”

叶青菱愣了一下。

为了驱散地下室的霉味和潮味,这几日晚上她都会打开入口,然后在房里燃上香。

若是施宥安搬回来,她晚上就无法下密室了。

看叶青菱面露犹豫,施宥安俊脸微沉,伸手轻抚着她耳间的发丝。

“怎么,青菱独自睡了两日,便不愿再与我同床共枕了?”

叶青菱拈了粒话梅塞入口中,蹙着秀眉,若无其事地回他。

“大人想搬回来便搬吧,只是我这几日来了癸水,恐怕伺候不了大人。”

施宥安心细如发,她越推诿阻挠,他越会起疑。

好在散了几夜,密室的霉味应当散得差不多了。

原来是这样。

美人在怀却不能吃,确实扫兴,但 想到不日就要带着叶青菱回京,施宥安心情大好。

在油纸包中也拈了粒话梅放入嘴中,话梅裹着一层白色糖衣,入口清甜,但很快就酸得他直皱眉,俊逸的五官都挤到了一起。

看来他吃不得酸。

叶青菱看了颇觉好笑,但也没敢笑话他,只是转移了话题。

“大人,过几日就要回京了,我想让文澜和玉柳出去,帮我买些回京路上吃的零嘴。”

施宥安点头:“好,让她们去喜顺那里支银两便可。”

叶青菱喝着茶水,又提出新的要求:“我看院中实在空旷,想架个秋千。”

施宥安有些不解:“过几日咱们便离京了,你架秋千干什么?”

叶青菱伸手揪住施宥安的衣袖,美眸和秀容中一片哀求。

“我成日在府里待着,颇感无趣,秋千架好了,哪怕能玩一两日也是开心的。”

“再者,现在的施府又是曾经的叶府,算是我的娘家,即便我随大人回了京城,往后大人也是会带我回来小住的吧?”

叶青菱难得作出如此哀求姿态,求的也不是什么难事,施宥安本不愿拒绝,只是—

“近几日府内小厮都忙着准备回京的东西,怕是没人能得这个空。”

毕竟在云州待了半年之久,云州距京城又有千里之远,要准备的东西极多。

“无需小厮,让长青、碧云她们来弄就行,架秋千又不算体力活。”

当务之急,就是要把会武艺的长青、碧云支开。

见施宥安仍在犹豫,叶青菱又补充道。

“我待在府里,有丫鬟跟在身边,府内又只有大门一个出口,大人难道还怕我跑了不成。”

施宥安抓住叶青菱扯着他衣袖的手,有些无奈道。

“既如此,我便让长青明日便替你将秋千架起来。”


“你可以嚷大声些,让全云州城的人都听到。”

玉柳哭丧着脸,她本就害怕施宥安,现在看他脸色威严,语气冷厉,更是浑身打颤。

“我,我,我等会儿再来。”

颤着声音说完,她转身便要走,奈何心中慌乱,竟忘了自己一脚在门槛内,才刚抬脚就被绊住,“扑通”一声便跪坐在了地上。

施宥安看得直皱眉。

他最厌恶蠢人,其次是笨手笨脚的人,而玉柳将这两样都占全了。

“将食盒留下。”

叶青菱看到这一幕,有些好笑,看玉柳脸色发白,眉眼间尽是慌乱,又敛了笑意,柔声说道。

“进来吧,不用怕,大人不会吃人。”

玉柳抬头飞快地看了施宥安一眼,又像受惊的兔子般低下头去。

他是不会吃人,但他会踹人,她现在腰上还一片淤青呢。

玉柳站起了身,提着食盒,双腿颤颤地进了房间,将食盒放在了桌上。

食盒还没接触到桌面,施宥安就走了过来,伸手要接食盒。

玉柳看着伸过来修长手指,心头咯噔一下,拎着食盒的手飞快地缩了回去。

食盒眼看就要落地,施宥安眼疾手快地接住,再看玉柳时,眉眼间一片寒霜。

“滚下去,以后别来我跟前碍眼。”

玉柳一惊,近乎屁滚尿流地退了出去。

闻讯赶来的喜顺看到这一幕,在内心叹了口气,本想训斥玉柳,见她一脸慌乱,训斥也化成了叹息。

“你以后莫在大人跟前出现了。”

昨晚府里发现沉尸,叶青菱又病了,大家都有些手忙脚乱的,文澜文晓更是在叶青菱床边守了一夜,这会儿正在休息,其他丫头又忙着煎药,才会让玉柳晃去了施宥安跟前。

这丫头许是跟施宥安犯冲,才见了两回,回回都能踩在他的雷区,也是少见。

玉柳闻言,颤颤地点头,小心翼翼地退下了。

房内,施宥安余怒未消,给叶青菱喂粥时,还在吐槽。

“你那么聪慧,怎会看上这种傻了吧唧的人?”

叶青菱看了施宥安一眼,有些不赞同地说道。

“她哪傻了?她心里亮堂着呢。”

她只在施宥安面前蠢,在其他人面前都挺正常的。

施宥安嗤笑一声:“也就你看得上。”

若是他,烧火丫头都不会要这种人。

“大人至于么,对一个小丫头这么刻薄,”叶青菱冷哼一声,“若是叫旁人知道,肯定笑话大人。”

反正她是不会让施宥安把人撵走的,施宥安越看不上玉柳,她对自己就越有用。

“小丫头,人家有你小?”

那块头,差不多都有两个她大了。

叶青菱不理会施宥安,喝了一口粥,又夹了一筷旁边的小菜吃了起来。

才吃一口,她就叫了起来:“这小菜不错,很是开胃,谁做的?”

门口的喜顺闻言回道:“玉柳做的。”

见叶青菱一直维护玉柳,又补充道:“为了更入味,玉柳昨晚便去厨房做好了,等着今天青菱姑娘醒了食用。”

叶青菱看了施宥安一眼:“瞧见没,玉柳不仅水性好,做的小菜也好吃,对我还好,大人可别想撵走她。”

昨晚她落水,玉柳知道水里有沉尸,还第一时间将她救上了岸。

回去那般晚了,还想着给她做小菜吃。

方才她人摔了,也将食盒护得周全,里面的粥一滴都没洒。

这样好的丫头,就算傻点,也没什么。

施宥安笑着摇头:“体恤主子,是做奴才的本分,也就你当她是个宝。”

“我不管,我就要她在身边伺候。”


她是绝不能怀上施宥安的孩子的。

叶青菱很肯定,万一和施宥安有了孩子,那她这辈子就完了。

施宥安闻言,给她夹菜的手微顿,脸色也冷了下来,眼里闪过一道寒芒,但很快被他压了下去,语气温和地回道。

“你的身体太寒凉了,不适合服用避子汤。避孕的事,我来就行。”

她六岁便流落青楼,十四岁方才离开,服用过不少寒凉的药物,那些年又吃不好睡不好,身体亏空得相当厉害,再喝寒凉的避子汤,只会更伤身。

见叶青菱一副不相信的模样,他心下火气又起,但仍压抑着继续说道。

“你大可放心,我不会在娶妻之前先纳妾,更不会让自己的妾室,在正妻之前怀孕产子。”

这么说倒也是。

叶青菱心下微定。

她是罪人之女,又从青楼出来,这身份最多也只能当妾,一般家族都不会在娶妻之前纳妾,更何况是施家这样极重礼仪的百年世家。

看叶青菱低头沉默不语,施宥安夹了一块排骨在她碗中,柔声说道。

“我手上盐务再过半月便能处理完,届时你与我一道回京,我会娶一个温容宽厚的世家女为妻,定然不会让你受委屈。”

叶青菱沉默不语。

他是施家嫡长子,是整个家族的希望和骄傲。

他回京后,必然是与他的家族住在一起的。

她听喜顺提过,他祖父母,父母俱在,又有两弟一妹,他还要议亲,一大堆世家女竞争,那她到时不得被撕碎?

这日子,光是想想,就觉得绝望。

“我可以不和大人回京吗?”

虽然知道他不可能答应,但她还是问了出来。

施宥安看都没看她,想也没想就回道:“不可以。”

心下有气,他又伸手掐了掐她脸,补充道:“以后我在哪,青菱就在哪。”

叶青菱轻哼一声,不说话了。

看来她得在这半月内,再度计划跑路了。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见叶青菱沉默不语,施宥安拍了拍手。

马上进来四个年轻女子,在门口停下,对着两人福了福身。

“奴婢见过大人,见过青菱姑娘。”

叶青菱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

她们年纪都不大,看着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长相比较平常,但身段苗条,走路时脚步轻盈,身上自带一股平静沉稳气质,气场与普通丫鬟差别甚大。

施宥安介绍着四个丫鬟,目光却是看着叶青菱,笑吟吟地说道。

“这是长青、碧云、笼玉、疏月,接下来会贴身服侍你。”

转过头,又面目威严地对四人说道:“以后青菱就是你们的主子,她去哪儿,你们就得跟到哪儿,知道吗?”

四人马上点头,脆声回道:“奴婢知道了。”

叶青菱扫了眼四人,又回头看施宥安。

“我有文澜和文晓服侍已经足够了,不需要再加丫头,大人遣她们去别处服侍吧。”

她又不是世家贵女,更不是家中主妇,哪用得了这么多人服侍。

一下子给她加了四个丫鬟,这到底是服侍她,还是监视她?

她好不容易没了奴籍制约,又多了几个监视她的人,那这籍放了和没放又有什么区别?

叶青菱气得直磨牙,这狗男人真是阴险狡诈。

“服侍的人哪有嫌多的,若她们服侍得好,便都带回京城去。”

施宥安说完,也不等叶青菱的反应,回头看着几人,淡声道:“下去吧。”

“是。”四人转身,沉稳地退了下去。

施宥安转头,见叶青菱神色不快,伸手掐了掐她的脸颊,安抚道。

“你乖乖听话,她们就不会影响你。”

她对和他回京之事那样抵触,他怎么放心让她就两个丫头看着。

回京在即,他要忙着巡盐案收尾,没那么多时间盯她,只能多找人时刻盯着。

叶青菱叹了口气:“好。”

她懂见好就收,惹怒了施宥安,她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施宥安很满意叶青菱识时务,伸手抓了她胸前的发丝把玩起来,慢悠悠说道。

“宋老爷身体痊愈了,过几日正逢他五十大寿,特意邀请了我,你与我一道去赴宴吧。”

“宋老爷?”叶青菱有些茫然。

施宥安瞥她一眼,语气泛酸:“你的前公公。”

叶青菱想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宋序的父亲。

施宥安一直忌惮自己与宋序往来,现在却主动要带她去赴宋府的宴会,肯定没安好心,叶青菱有些没好气地回道:“我不去。”

头皮一痛,叶青菱呲牙看向施宥安。

他手指上缠着她的发,刚刚他扯了她的头发。

施宥安看着她:“青菱确定不去?这大约是你和宋兄,此生最后一次相见了。”

叶青菱脸色微僵。

施宥安轻笑一声,声音和煦:“不去那就在房里待着,我回京之前都不许出门。”

凭什么?

叶青菱心头火起,梗着脖子正要发作,抬头对上施宥安黑沉沉的目光,又缩了回来。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忍。

她一把夹起盘中的排骨,塞进嘴里,用力嚼了起来。

那是刚刚施宥安给她夹的,她现在把它当成施宥安,在嘴里嚼碎。

见叶青菱一副气鼓鼓却又不敢发作的模样,施宥安有些好笑,脸色温和了许多,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温声说道:“乖一点。”

用完膳,施宥安牵着叶青菱的手,回了书房。

才到书房门口,就看到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婢女,正跪在书房门口,一边朝着书房里面磕头,一边哭着喊道。

“大公子,奴婢不想去宋府,求大公子不要送走奴婢。”

“奴婢对大公子,对施府一直忠心耿耿,求大公子留下奴婢。”

是彩屏。

看来是得了消息,知道要被送去宋府,不想去,所以求到施宥安面前了。

看着她泪眼涟涟的可怜模样,叶青菱心下却没有半分怜悯。

她之前实在不明白自己缜密的出逃计划,为何会被施宥安察觉。

数月之前,她便察觉了施宥安对她的异样心思,所以她不敢直接让施宥安给她放籍,也不敢让宋序直接上门求娶,她只能曲线救国。

她让宋序上门求娶彩屏,自己再求去彩屏身边伺候,让他给彩屏和自己一起放籍。

她拿了籍契走陆路,又让宋序在码头等她,以迷惑施宥安,等他发现自己被骗时,她早已离开云州。

其中几点隐患,她都提前考虑到了。

宋序求娶彩屏,施宥安定会答应,因为他一直相当欣赏宋序的才学,也一直没拿彩屏当回事。

担心他不答应顺带给自己放籍,所以她学了施宥安的声音,又给施宥安下了药,自导自演给喜顺看。

施宥安心思缜密,他身边的侍卫小厮也如此,所以此局,能把他们都骗了过去。

下午在书房想明白了,问题出在彩屏这里。

彩屏背叛了她,向施宥安泄露了她的出逃计划,然后被施宥安毫不犹豫地舍弃了。

“彩屏姑娘对大人还真是情深意重,放着宋府的正头娘子不做,上赶着当大人的通房?”


这人真是蠢到无可救药了。

叶青菱冷眼看着彩屏。

“你也不过施府的一个奴才,有什么资格连宋大哥都瞧不上?他家虽是商贾,但家中富足,他又是秀才,能参加科举考学。”

“你在施府待了这些年,受过比一般富家小姐还高的待遇,便把自己当千金小姐了?”

心气高不是坏事,但高到认不清自己,便是祸事了。

彩屏回怼道:“我即便是个奴才,也是施府里的一等丫鬟,比你出身青楼,自甘下贱强得多。”

她本就嫉恨叶青菱,看到她已是心里不爽,听她处处为宋序说话,更是气上心头。

加之来云州这半年,府上没有女主人,她又是跟随施宥安从京城施府过来的,可谓是后院地位最高的人,府内的丫鬟仆妇都捧着她,施宥安公务又忙,不太管内院的事,性子便渐渐养得骄纵起来。

她这话出口,叶青菱脸色未变,施宥安脸色已经黑沉如墨。

不远处旁观的喜顺和于辰山闻言,都暗自摇头。

彩屏这次,是真的完了。

羞辱谁不好,跑去羞辱叶青菱。

怨她这半年的日子太好过了,好过得都忘了自己的身份。

叶青菱看着执迷不悟的彩屏,连话都懒得再跟她说,只转过头对施宥安说道。

“大人,彩屏姑娘心气太高,宋府怕是配不上她,大人另行给她安排去处吧。”

她这性子,这张嘴,放在宋府,也只会给宋家人添堵。

施宥安语气淡淡:“她既看不起你之前的身份,那便将她卖去青楼吧,就卖去万春楼如何?”

叶青菱没有说话。

万春楼是她之前待的青楼,也是云州城最大的青楼,以彩屏的长相,倒不愁万春楼不要。

施宥安看着彩屏,说道:“我倒想看看,你去了万春楼,能有多洁身自好。”

彩屏闻言大惊,哭红的脸登时变得惨白,马上抱住了施宥安的大腿,一脸恳求道。

“大公子,不可以……”

施宥安有些嫌恶地后退一步,躲开了她的手,对后面的喜顺说道。

“喜顺,明天就将她卖去万春楼;另外,传信给我母亲,将她父母姐弟也一并发卖了。我回京后,不想再看到她家人。”

喜顺看了眼脸色惨白的彩屏,恭敬地回道:“是。”

施宥安不想再理会彩屏,牵了叶青菱的手,准备进书房。

“进去吧,这样的人,看了碍眼。”

彩屏看着施宥安疏离的背影,又看着被他小心牵着的叶青菱,自知一切已经回天乏力。

一想到自己走到这一步,都是受叶青菱所累,心下一横,想要拉她垫背,梗着脖子说道。

“大公子,叶青菱她虽然长得美,但她心肠歹毒,心如蛇蝎,将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大人会后悔的。”

“她记恨我之前说她出身青楼,扬言待她成为我的主子,便要将我卖去窑子,让我以后生不如死。”

施宥安头也没回,只低头看着叶青菱,低笑一声:“那咱俩还真是心有灵犀。”

叶青菱面上毫无表情。

见施宥安无动于衷,彩屏咬咬牙,又说道。

“大公子,半年前你遇刺,她替你挡的那箭,并非出自真心,她,她只是因为脚滑……”

施宥安脚步微顿,低头看了叶青菱一眼。

叶青菱没有看他,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别处。

施宥安又回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彩屏:“还有吗?”

“她之前,还在青楼杀过人,那人叫绿芜,大公子尽可去查。”

叶青菱心下暗恨,这人真是可恶,明明背叛她在先,还反过来攀咬她。

既然说她歹毒,那她又何妨歹毒到底呢。

“口说无凭,彩屏姑娘倒是拿出证据来?不然便是你在诬陷,这可是犯法的。”

彩屏看着叶青菱,恨恨地说道:“这些都是你亲口对我说的?”

叶青菱笑吟吟地看着她:“我还说你是我生的,怎么没听你唤我一声娘呢?”

她说罢,又看向施宥安:“大人,彩屏肆意攀咬我,她心怀不轨,求大人为我做主。”

彩屏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不知从何说起,一张脸被气得青白交加。

这些话确实是叶青菱说的,但她也确实没有证据。

施宥安看着无言以对的彩屏,轻叹一声。

“真是可惜,你的舌头,怕是留不得了。”

彩屏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听施有安又说道。

“你的容貌在施府也算上等了,知道我为何看不上你吗?”

彩屏呆呆地摇头。

她知晓自己长得不错,不然施母也不会想着抬举她。

在叶青菱入府之前,她也确实是府内最貌美的丫头,可施宥安却从未正眼看过她。

她不明白,她美貌,能干,能将内院事打理得井井有条,为何还是敌不过叶青菱那张脸。

施宥安看着她茫然的脸色,一脸冷漠地说道。

“因为你,太蠢了。”

将这样的人纳入府,他会有收拾不完的烂摊子。

说罢,转过头不再看她,看向不远处候着的喜顺和于辰山。

“把她舌头拔了,找个地方养几天,没有性命之尤后再卖去青楼。”

然后,牵着叶青菱的手,便要往书房去。

身后很快传来彩屏撕心裂肺的哭声和求饶声,但很快便被捂住了嘴,只能听到模糊的哀嚎声。

叶青菱有些不忍。

“大人,既然拔了她的舌头,便别再将她卖去青楼了。”

一个没了舌头的女子流落青楼,容貌才艺再佳,也只能靠皮肉取悦下等恩客,只怕活不了多久。

以彩屏嘴比脑子快的性子,只要不送去青楼,不能说话许还会活得久一些。

于辰山和喜顺都看了她一眼,又转头去看施宥安。

施宥安点了点头,牵着叶青菱进了书房。

书房内,施宥安在圈椅内坐了下来,又将叶青菱拉到腿上坐下。

“你怎么什么都和她说?”

叶青菱在心下苦笑,施宥安会这么问,就说明他信了彩屏的话。

一开始,彩屏不答应配合她的计划,她便说了那些话,让彩屏知道她不是良善之人,威胁彩屏配合。

却没曾想,她表面上答应,内心却有自己的小九九。

“我并不知道她会这样愚蠢和贪婪。”

愚蠢到在施府多年,仍没看清施宥安的真面目。

贪婪到连宋家这样的富商都看不上,只能看得施家这样的百年世家。

施宥安无意讨论彩屏,她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奴才。

他伸出手,把玩着叶青菱肩侧的头发,目光却紧盯着她娇美的脸蛋。

“半年前为我挡箭,是因为脚滑?”


说罢,衣袖一甩,转身便要走。

施宥安伸手扯住她衣袖,清俊的眉眼间隐含无奈。

“青菱今日气性怎么如此大?”

叶青菱垂下眼,看着施宥安抓着她衣袖的手,不满地指责道。

“都说大人宠爱我,却连画像都不愿为我画一幅,想来真心只是做给外人看的。”

相识半载,她确实极少主动向自己讨要什么。

上次讨要籍契,他还趁人之危占有了她,说出去确实不君子。

施宥安沉吟片刻,终是松了口:“罢了,我替你画便是。青菱想要何种画像?”

叶青菱这才露出笑意,转头抓住施宥安的手,声音娇脆,如银铃般动听。

“我就知道大人对我最好了。”

转头,伸手一指旁边的黄花梨木美人榻:“待会儿我侧躺在美人榻上,大人替我画一幅酣睡图如何?”

施宥安看了眼一旁的美人榻,点头:“好。”

叶青菱一边往美人榻走去,一边说道:“大人可要认真描画,莫要遗漏了我身上的细节。”

她眉心有颗红痣,左臂有个指甲大小的红色花形胎记,再配上髻上的牡丹发簪,特征十分明显,若她亲生父母想找她,看到她的画像,应当很容易找到她。

她的预知梦做得十分粗糙,她根本不知去何处寻他们,那便只能让他们来寻自己了。

叶青菱在美人榻上半躺下来,雪嫩的右臂屈起,伏在榻头瓷枕上,头搁在右臂上。

又往下拉了衣领,露出左臂上的红色胎记;理了理发髻,将髻上牡丹发簪往外拔了一些,保证从施宥安的视角,能完整地看清这支发簪的细节。

施宥安抬眼看了她半晌,才叫人拿来了画架,置放在美人榻一米开外,手执画笔勾描起来。

画到她发髻上的牡丹发簪时,施宥安修长的手指微顿,盯着发簪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

“青菱这支发簪是哪儿来的?”

叶青菱心下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状似平常地回他。

“这支金簪是我母亲的遗物……”

施宥安有些不解:“青菱的母亲,怎会有这样的簪子?”

“叶家曾是云州首富,我母亲有这支簪子,不是很正常吗?前几日大人赠了我一支蝴蝶金簪,我瞧着和这支也只是形制不同。”

施宥安边画边回她:“那不一样,青菱这支簪子,与旁的发簪不同。”

叶家虽曾是云州首富,但也只是一个商贾,断不可能拥有这样的簪子。

“哪里不同?”叶青菱睁大了双眼。

“这簪子出自京城余记,余记是大周朝知名银楼,曾为皇家打造过一批牡丹花簪,这支簪子,想必是其中一支,只是不知为何会流落到青菱亡母手上。”

一批?

叶青菱眼前一黑,那她不得一个一个去查?累死她算了。

她现在这身份,能怎么查?求助施宥安?

“能查到这簪子的主人吗?”

施宥安看了叶青菱一眼:“这簪子的主人,不是青菱的母亲吗?”

叶青菱干笑一声:“这支簪子虽是我母亲的,但许是他人赠送的。能拥有皇家之物,这人想必非富即贵,若是肯庇护我,我便不用顶着罪人之女,青楼出身的名头艰难求生了,说不定还能捞个贵人义女当当。”

施宥安心下微动,抬眼看榻上的叶青菱,状似无意地问。

“若青菱有朝一日成了贵人义女,愿嫁我当正妻吗?”

她若真成了贵人义女,与他身世相当,当他正妻倒是正好,他也不用再去寻能接纳她的正妻了。


叶青菱心下一喜,抬脚便要去院中找人。

喜顺提醒她:“青菱姑娘,玉柳初入施府,对府上规矩不甚清楚,为免冲撞大人,不如先让院中丫头先教教她规矩?”

施宥安素来不喜欢蠢人,对叶青菱买玉柳也颇有微词。

他方才带玉柳入府,她也一直左顾右盼,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半点规矩也无。

可看叶青菱对她的上心程度,定是要放在身边伺候的,想必得常和施宥安打交道。

叶青菱点点头:“我知道了。”

喜顺这才放心地跟上了施宥安的身影。

叶青菱回到院中,就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在院中跑来跑去。

先是和长青、碧云抢扫把,想要一起打扫庭院,被她俩拒绝。

又和文澜、文晓抢抹布,想要擦窗户,又被拒绝。

又和笼玉、疏月抢水壶,想要浇花,看起来忙得不亦乐乎。

“玉柳,”她叫着她的名字,又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玉柳马上风风火火地小跑过来,带来一阵风,把她身上的纱裙都吹起。

玉柳近在咫尺的高大身影,莫名给叶青菱带来几分压迫感,她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两步,这才抬头看着前的人。

许是来得匆忙,刚在院中又一通瞎忙,她头发有些凌乱,额上浸着细汗,脸色也有些红,衬得原就黑黄的皮肤更显黑亮。

玉柳笑着唤她,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美人妹妹。”

声音响亮得让院中忙碌的六个丫头都侧目。

叶青菱愣了一下:“你叫我什么?”

这称呼怎么听怎么孟浪,若非玉柳是个女子,她都要觉得自己被冒犯了。

“我看你长得好看,年纪也比我小,所以叫你美人妹妹。”

叶青菱算是明白,喜顺为什么让自己找人教她规矩了。

“你以后和她们一样,叫我青菱姑娘吧。”

玉柳马上叫了起来:“青菱姑娘。”

叶青菱见她眼睛似有些红肿,想起她那日卖身葬父的事,轻叹一声。

“你爹娘叔伯的后事,可料理完了?”

玉柳闻言,一改之前的爽朗,眼眶微红。

“都料理好了,谢谢青菱姑娘,喜顺大哥安排了人来,帮了我不少忙。”

叶青菱应了一声:“那就好,以后你就在我身边服侍吧。”

她这话一出,院里六个丫头都愣住了。

长青率先开口:“青菱姑娘,玉柳姑娘尚不清楚府内规矩,是否先让她熟悉几天规矩再说?”

方才玉柳在院内那番操作,可谓粗鲁到了极点,若是被施宥安看见,只怕马上就会逐她出府。

叶青菱看了长青一眼,笑道:“那是自然,我反正闲着无事,便由我来亲自教她吧。”

长青是施宥安前几日才赐给她的丫鬟,由于办事妥帖,又受施宥安器重,现在连伺候了她半年的文澜文晓姐妹都听她的,俨然成了她院里的大丫鬟。

她也挺喜欢长青的,聪明伶俐又有武艺,但长青是施宥安的人,只听施宥安的话。

她身边可以有施宥安的人,但不能全是他的人。

想到此,她冲玉柳嫣然一笑。

“你随我来,教你施府规矩之前,我先教教你,我的规矩。”

叶青菱说完,转身往院门走去。

玉柳有些不明所以地跟在身后。

长青和碧云对看一眼,然后俩人都扔了扫把,沉默地跟了上去。

叶青菱没有理会自主跟上来的长青和碧去,边走边和身后的玉柳说话。

“若我没有记错,你爹娘叔伯俱是渔民?”


等门口的长青发现不对劲,看进院里来时,玉柳和叶青菱都上了岸,一起瘫坐在地上。

两人身上都湿漉漉的,尤其是玉柳,因为外衣未脱,肩上又绑着包袱,全身都在往下滴水。

她也没当回事,只当两人已经学起了游水,目光复又往外看去。

刚刚那一跳和水中扑腾,叶青菱手上的发髻散开,乌黑的发散在两肩,她也不以为意,只笑着伸手戳了戳玉柳身上的包袱。

“你包袱里装的是什么?”

玉柳抹了把脸上的水,将挡住视线的头发撩到耳后,这才将身上的包袱解下来,在地上摊开。

里面只装了几套粗布衣服,两三双鞋,还有一个油纸包。

玉柳拿起那个油纸包,打开,就见里面是几块白色的糕点,只是进了水,糕点上印的图案已不清晰,有的还因为刚才的刮蹭,变成一坨一坨。

玉柳哭丧着脸:“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桂花糕,进府前我特意去买的,想带给你吃的。”

真是个傻丫头,施府里面什么没有,怎么可能缺她这几块桂花糕。

但叶青菱还是轻笑一声,伸手拈起了一个看起来最完整的桂花糕,放进嘴中轻咬了一口,然后故作美味地眯了眯眼:“好吃。”

说实话,口感一点都不好,有些黏腻,带着塘水的腥臭,比施府的糕点师傅做出来的差远了。

叶青菱很满意玉柳的表现。

她特意将和长青和碧云支出去,就是想试试玉柳会不会第一时间救她。

长青脑子聪明反应速度快,手脚也灵活,发现她落水定然能快速救她,只有将她支远,才能留够测试玉柳的时间。

玉柳虽然脑子不聪明,反应速度慢,但毕竟离她近,意识到她落水便马上来救,多是出自本能。

她本就贫困,不然也不需要卖身葬爹娘叔伯,但仍愿意花钱买糕点讨好她,她很感动。

“玉柳,我这里没那么多规矩,听我的话就行。”

她原想说忠心的,但玉柳未必听得懂。

玉柳忙不迭地点头,一边将整个油纸包都给叶青菱,一边说道。

“我肯定听青菱姑娘的话,如果不是你买了我,我爹娘和叔伯都没办法下葬了。以后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叶青菱伸手揉揉她的头:“好。”

两人又学了一会儿游水,直到午膳时,方才结束。

叶青菱换上干爽的肚兜和亵裤,又穿上外裳,和玉柳一起出了西偏院。

经过长青面前时,她特意说了一句。

“我学游水这事,就别汇报给大人了。若是让大人知道,你们看了我的身体,大家都没好日子过。”

长青愣了一下,一旁的碧云也看向她。

片刻后,她点了点头:“大人不问,我们便不说。”

叶青菱满意地应了一声,带着三人回到主院。

下午,她便将玉柳交给了文澜文晓,让她俩带玉柳熟悉府内的规矩。

她虽然不在意规矩,但施宥安在意,玉柳在她身边若不懂规矩,很容易惹到施宥安。

她自己则和长青、碧云、笼玉、疏月四人,在院中练习“被人从背后抱住”的应对技巧。

为了灵活掌握,还特地进行了情景模拟,让四人中个头最高的笼玉,从背后箍住了她。

长青则在一旁讲解,一边指导叶青菱。

“如果被人从背后抱住,有四个方法进行应对。”

“一、稳住下盘,用头去撞对方的鼻子;二、用肘尖左右交替或一起,去撞击歹徒的腹部肋骨;三、用脚用力去踩对方的脚面;四、扭胯侧身,用拳头去砸击对方的裆部。这几个方法可以分开用,也可以一起用。”


一个丫头而已,一个月月银不过一二两银子,施宥安也没当回事。

“你要就留着,别让她来我跟前招人嫌就行。”

叶青菱眼珠微转,手里的汤匙搅着碗里的粥。

“大人说的话,我不太信,除非大人将玉柳的籍契给我。”

施宥安抬头看她,神色不悦:“我何时骗过你?”

叶青菱眨了眨眼,在脑海里搜寻他欺骗过她的事迹,想了半天,耷拉下了脑袋。

好吧,确实没有。

好像她骗他比较多。

叶青菱咬了咬唇,一脸义正言辞。

“万一玉柳哪天惹到你,或者回京后惹到施府其他人,不问我意见就把她卖了呢?”

“若是大人不舍得买她的银子,那大人从没收我的银钱里扣便是,她的月例也由我来给。”

她上次准备跑路时,包袱里可有大几十两银子,后来都被施宥安给没收了。

那些银子用来抵玉柳的卖身钱,外加给她发几个月的月例,绰绰有余。

施宥安皱眉,这点钱他还不放在眼里,更不想因为一个蠢丫头,和叶青菱闹得不愉快,转头对门口的喜顺说道。

“稍侯把那蠢丫头的籍契给她。”

喜顺看了叶青菱一眼,恭敬地应道:“是。”

叶青菱对施宥安灿然一笑:“大人放心,以后我不让她在大人跟前出现。”

施宥安伸手揉了揉了她的头。

“青菱是不是一个人在府里待得无聊,想找人说说话?”

他将她成日关在府里,虽有六个丫鬟伺候着,但她们都是下人,自然不敢以朋友身份和她相处。

也是因此,没大没小的玉柳,才能和她说上话,得她青眼?

无聊?只有无事可做才会无聊。

她一天天都快忙死了,哪有时间无聊。

上午慢跑,下午练防身术,晚上学游水,闲暇时还得琢磨怎么跑路,怎么寻亲,间或应付施宥安,一天十二个时辰都不够用。

但施宥安这个说法,倒是能很好地掩饰,她强留玉柳的原因,所以叶青菱重重地点头。

“嗯,我每日里一人待着,连个说话的朋友都没有,真是无聊极了。”

施宥安沉吟了片刻后,回道。

“既如此,我便为你寻个伴吧,整日和奴才混在一起,像什么样。”

叶青菱一愣。

给她寻伴?

她在云州能有什么伴?

但方才她附和了他的话,现在再反驳也不妥,便只能应下。

施宥安担心她折腾,再三叮嘱。

“回京前,你别跑步了,游水也别学了,武艺也别学了,在床上好好躺着。”

叶青菱自然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冒险,听话地点头。

“我听大人的。”

施宥安满意地看着她:“虽不知你为何忽然想学游水,但玉柳不是合格的师傅,待回京后,我让人给你砌干净的池子,找伶俐的师傅教你。”

想到昨晚玉柳那憨厚的脸,厚钝的身板,在水里扑腾的傻样,施宥安眉头直皱。

“我幼时曾溺水,对水心怀恐惧,听说玉柳水性佳,才想着学的。大人若觉得她不合适,那我便不跟她学了。”

她能不能和他回京都另说呢,乐得给他开空头支票。

施宥安在她房里待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他一走,玉柳就磨磨蹭蹭地来到房内,在她面前站定后,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叶青菱有些好笑地看她:“怎么了?”

玉柳有些忸怩地回道:“我,我是不是要被撵出去了?”

“怎么这么说?”

玉柳唉声叹气:“大人似乎很讨厌我,都不让我在他跟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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