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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穿成冷面大佬的炮灰前妻前文+后续

司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夜幕降临,窗外掠过点点灯火。淡淡的饭菜香气从走廊飘进包厢,唤醒了沉睡中的白兴华。他缓缓睁开眼,感觉胸口不再像之前那般窒闷,呼吸也顺畅了许多。“领导,您醒了!”警卫员见状,立刻上前,语气中难掩激动。白兴华微微点头,思绪逐渐清晰,想起火车上发生的一切,他沉声道:“去请严越和那位郑同志过来,我要好好谢谢她。”警卫员领命而去。此时,严越正和郑锦在车厢里相对而坐。“领导是我的师长,为人十分正直。”严越语气中带着敬重。说着,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感慨:“如果没有他,很多重要的科研项目可能都无法进行下去。”郑锦听着,心中对这位领导更加敬佩。在那个动荡的年代,能顶住压力保护科研人员,需要极大的勇气和担当。她暗自庆幸自己能够救治这样一位值得尊敬的老人。很...

主角:郑锦严越   更新:2025-01-16 14: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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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郑锦严越的其他类型小说《七零:穿成冷面大佬的炮灰前妻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司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夜幕降临,窗外掠过点点灯火。淡淡的饭菜香气从走廊飘进包厢,唤醒了沉睡中的白兴华。他缓缓睁开眼,感觉胸口不再像之前那般窒闷,呼吸也顺畅了许多。“领导,您醒了!”警卫员见状,立刻上前,语气中难掩激动。白兴华微微点头,思绪逐渐清晰,想起火车上发生的一切,他沉声道:“去请严越和那位郑同志过来,我要好好谢谢她。”警卫员领命而去。此时,严越正和郑锦在车厢里相对而坐。“领导是我的师长,为人十分正直。”严越语气中带着敬重。说着,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感慨:“如果没有他,很多重要的科研项目可能都无法进行下去。”郑锦听着,心中对这位领导更加敬佩。在那个动荡的年代,能顶住压力保护科研人员,需要极大的勇气和担当。她暗自庆幸自己能够救治这样一位值得尊敬的老人。很...

《七零:穿成冷面大佬的炮灰前妻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夜幕降临,窗外掠过点点灯火。
淡淡的饭菜香气从走廊飘进包厢,唤醒了沉睡中的白兴华。
他缓缓睁开眼,感觉胸口不再像之前那般窒闷,呼吸也顺畅了许多。
“领导,您醒了!”警卫员见状,立刻上前,语气中难掩激动。
白兴华微微点头,思绪逐渐清晰,想起火车上发生的一切,他沉声道:
“去请严越和那位郑同志过来,我要好好谢谢她。”
警卫员领命而去。
此时,严越正和郑锦在车厢里相对而坐。
“领导是我的师长,为人十分正直。”严越语气中带着敬重。
说着,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感慨:“如果没有他,很多重要的科研项目可能都无法进行下去。”
郑锦听着,心中对这位领导更加敬佩。
在那个动荡的年代,能顶住压力保护科研人员,需要极大的勇气和担当。
她暗自庆幸自己能够救治这样一位值得尊敬的老人。
很快,警卫员就找到了他们。
严越对警卫员的到来毫不意外,甚至还关切地询问了几句领导的身体状况。
警卫员一一作答,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显然领导的苏醒让他卸下了心头重担。
三人来到包厢,白兴华虽还有些虚弱,但精神头已恢复了不少,正靠在床头翻阅着一份报纸。
见他们进来,他放下报纸,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
“严越啊,这次任务完成得不错。”
白兴华先是对严越表示了肯定,目光转向郑锦,语气更加郑重。
“郑同志,今天多亏了你,我的这条老命才捡了回来!”
郑锦连忙摆手:“领导,您太客气了,这是我做大夫该做的。”
“不,不,这可不是一句‘应该’就能概括的。”白兴华语气感慨。
“对我这样的军人来说,生命是属于国家的。要是没有你,我这条老命就交代在火车上了,这对我来说,是很大的遗憾啊!“
”我总觉得,我的生命应该在战场上,或者国家需要的时刻付出。”
郑锦被领导这番话深深震撼,她能感受到这位老革命家对国家和人民的赤诚之心。
“领导,您为国家奉献了一生,现在更应该好好保重身体。”郑锦语气真诚。
“我很高兴自己学有所用,能帮上您的忙。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想为您配制一些药,对您的身体恢复会有帮助。”
白兴华眼中闪过一丝感动,欣然接受了郑锦的好意:“那就麻烦你了,郑同志。”
他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炯炯地看着郑锦。
“郑同志,你年纪轻轻,医术却如此高明,实在难得。这样好的医术不发挥出来太可惜了。“
“我想安排你进入军区医院任职,你觉得怎么样?”
郑锦心中一喜,这正是她求之不得的。
进入军区医院,她不仅可以发挥自己的医术,造福更多的人,还能拥有一份正式的工作。
“我愿意!”郑锦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说完,郑锦又有些腼腆地开口:“领导,您喊我小郑就行。”
因为白兴华每喊一次“郑同志”,郑锦都觉得自己胸前的红领巾都更鲜艳了。
那感觉怪怪的。
白兴华也觉得这样更亲切,也就改口叫了:“小郑!”
郑锦刚得到一份工作,心里甭提多高兴了,听到白兴华叫她。
她响亮亮地答了一声:“到!”
这可乐坏了白兴华和他的警卫员,但除了严越。
因为严越此时此刻,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不明白,只是一个感谢,怎么到最后他似乎丢了媳妇儿。
此次的任务,对严越来说就是个临时任务。
等他回去完成任务报告,就要按照计划,去边防基地换防了。
他刚和郑锦仓促领证,正打算回去后补结婚报告,并顺便申请家属随军。
郑锦要是进了军区医院,很大可能就是,分居两地。
愣怔间,严越猛地站起,一个标准的军姿,声如洪钟:“报告!”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包厢里的三人都吓了一跳。
白兴华手里的茶杯都晃荡了一下,茶水洒在了被子上,晕开一圈深色的水渍。
警卫员更是直接愣在了原地,眼睛瞪得老大,像两只铜铃。
白兴华摆摆手,示意严越放松些:“严越啊,这里没有外人,不用这么严肃,有什么事就直说。”
严越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向白兴华,又瞥了一眼旁边一脸茫然的郑锦,语气略显生硬。
“领导,我......我对郑锦同志进入军区医院工作,有意见。”
此话一出,包厢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白兴华愣住了,浓眉紧锁,显然没料到严越会说出这样的话。
警卫员也回过神来,一脸的不可思议,眼神在严越和郑锦之间来回扫视,像是在努力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信息。
郑锦更是直接愣在了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她怎么也没想到,严越会反对她进入军区医院。
难道......难道他希望自己做一个家庭主妇,困在家里洗衣做饭,相夫教子?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如同野草般疯狂生长,瞬间占据了她的整个脑海。
这几天来,因为严越的体贴和照顾,她心中升起的那一丝旖旎,此刻如同玻璃,碎了一地,只剩冰冷的碎片扎得她生疼。
她看向严越的眼神,也从之前的柔和变得冷冰冰。
白兴华见状,清了清嗓子,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
“严越啊,你这思想可不行!现在是什么年代了,女人也能顶半边天!“
“小郑医术高明,进入军区医院是好事,你要相信她的能力!”
严越看着郑锦冷冰冰的眼神,心中顿时后悔自己的鲁莽。
他只是被即将与郑锦分开的这个消息惊到了,一时冲动才说了那样的话,并不是真的不愿意郑锦工作。
他急切地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手心都开始冒汗了。
“领导,我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我只是......”
看到严越慌乱的样子,郑锦心中的怒火更盛,她以为严越是在找借口,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那你是什么意思?”郑锦生硬质问。
严越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一口气说了出来。
“我要工作调动了,要去边防基地换防。我......我不想刚结婚就和你分开。“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跟组织申请,在边防基地的医院为你安排工作。”
“总之,我不想和你......分开!“
这番话,如同一道惊雷,在包厢里炸响。
白兴华愣住了,警卫员也愣住了,就连郑锦也愣住了。
她没想到,严越反对她进入军区医院,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警卫员偷偷看了一眼白兴华,发现领导脸上虽然还带着一丝严肃,但眼神中却分明带着一丝笑意。
他心里暗自感叹:这严营长,还真是个闷葫芦,绕这么大一圈,原来是舍不得媳妇儿啊!

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棂,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郑锦缓缓睁开双眼,浑身酸痛,仿佛散架了一般。
她试探着动了动身子,不小心碰触到身体的隐秘之处,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醒了?”
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郑锦猛地转头,看到严越站在床边,手里端着一杯温水,光晕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脸庞。
严越不容分说地扶她坐起,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然后将水杯送到她唇边。
郑锦有些难为情,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昨夜的记忆片段在她脑海中闪回,除了最初的两次欢好,是因为药物作用。
后面的,都是她主动缠着严越的。
那种感觉,真是羞耻至极。
严越似乎察觉到她的窘迫,并没有提及昨晚的事情。
只是开口:“危险暂时解除了,但为了资料的安全,我买了明天的车票,要委屈你了。”
郑锦轻轻点了点头,一颗心却悬在半空。
她不知道严越此刻的想法,更不知道他们之间该如何相处。
“先喝点水。”严越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郑锦顺从地喝了几口水,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仿佛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她偷偷抬眼看了一眼严越,发现他正专注地看着自己,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好些了吗?”他问。
郑锦轻轻“嗯”了一声,脸颊却微微有些发烫。
严越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动作轻柔而缱绻。
气氛一时有些微妙,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两人之间悄悄滋生。
严越看着郑锦,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又难以启齿。
“我......我已经给家里打电话了,妈知道你的情况,很担心。”他最终还是开了口,声音有些低哑。
郑锦的心头涌上一股暖流,蔡文淑对她的关心,让她在这个陌生的年代感受到了一丝慰藉。
但她敏锐地察觉到严越话语中的停顿,以及他略显闪烁的眼神。
以她对严越的了解,这个严肃刻板的男人,恐怕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和蔡文淑,甚至是上级坦白了。
“你......都说了?”郑锦试探性地问道,心跳微微加速。
严越沉默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嗯,都说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包括......我们领了结婚证的事。”
郑锦心中暗叹,果然如此。
但她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毕竟,以严越的性格,做出这样的选择并不意外。
“还有呢?”郑锦盯着严越追问。
严越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我已经按照纪律,把自己做的事情向上级汇报了。”
他突然话锋一转,语气中竟带了一丝委屈。
“如果你不愿意对我负责......我也认了。”
“回去后,我会主动去组织上自首,承担一切法律责任。”
郑锦愣住了,她万万没想到严越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哪里是坦白,分明是道德绑架!
他明明是为了救她才......
然而,郑锦不得不承认,她竟然不排斥严越这样做。
大抵是昨天的情事,让她有些......食髓知味了?
严越看着郑锦复杂的表情,心中忐忑不安。
“你......”郑锦终于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你这是......讹上我了?”
严越愣了一下,随后轻轻一声:“我可不敢。”
他哪里是不敢,他分明很会!
这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郑锦心头火起,一把抓住严越的手腕,狠狠地咬了下去。
“嘶——”严越发出一声轻嘶,却并没有抽回手。
郑锦原本是带着些许怒气下口的,可当牙齿触碰到严越温热的肌肤,感受到他脉搏的跳动时,一股异样的电流却传遍了全身。
她抬起头,对上严越的目光。
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哪里有半分痛苦,分明盛满了宠溺。
那不痛不痒的反应,让郑锦的脸越发滚烫。
羞恼交加之下,她干脆扑上去,双手掐住严越的脖子,恶狠狠地威胁道:“不准笑!再笑就掐死你!”
严越看着郑锦气急败坏的样子,笑意更浓。
他顺势握住郑锦的手腕,轻轻一拉,两人的位置瞬间颠倒。
他翻身压在郑锦身上,低沉的笑声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怎么,恼羞成怒了?”
郑锦被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只能瞪着他,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话来。
严越的目光落在郑锦的唇上,眸色渐深。
他低下头,轻轻吻住她的唇,温柔而缠绵。
这一次,两人都非常清醒。
没有药物的麻痹,没有情急之下的冲动,只有纯粹的渴望。
他们不断地向对方索取,像是要将彼此融入骨血。
郑锦的双手紧紧地环住严越的脖子,回应着他的吻。
他们的眼神交缠在一起,不肯错开半分。
在彼此的眼中,他们看到了自己,也看到了对方。
郑锦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像是要跳出胸膛。
她觉得自己快要沦陷了。
忘记了这是在年代文里,忘记了她是书中的女炮灰,忘记了一切。
严越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的身体也越来越紧绷。
他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电流,从他的身体里流过,直达心底。
仿佛剪不断的丝线,紧紧将他和郑锦捆绑。
......
第二天,两人很早就来到了火车站。
站台上,赵飞一身军装笔挺地站着,看到两人走过来,脸上露出爽朗的笑容。
“严营长,嫂子!”
郑锦有些不自在,但还是礼貌地点了点头。
“这次多亏了你和严营长,不然我们还不知道要被王鲁那个王八蛋蒙蔽多久!”赵飞语气里带着一丝庆幸。
郑锦想起那个阴狠的男人,心里仍有些后怕。
“对了,范九和刘登都已经抓起来了。”赵飞压低声音。
“范九是因为报假警,扰乱公安机关办案,还差点害了你们。”
“刘登更严重,包庇窝藏敌特分子,证据确凿。”
郑锦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真的?刘登也抓了?”
赵飞点点头。
“那老东西早就知道王鲁有问题,王鲁给了他不少好处,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要不是这次的事,还不知道要被他瞒多久。”
郑锦的心头涌上一丝喜悦:大毛的仇,总算是报了!
“只是王鲁跑了,我们搜山也没找到。”赵飞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遗憾。
“不过他受了伤,大山里环境恶劣,他撑不了多久的。”
“我已经在附近的医院诊所都安排了人,只要他一露面,就能抓住他。”
汽笛声响起,火车即将进站。
赵飞对着二人敬礼:“一路顺风!保重!”
郑锦也对赵飞笑了笑:“你也保重!”
随后,严越牵起郑锦的手,登上了火车。
看着渐渐远去的站台,郑锦的心绪复杂。
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像是一场梦,却又如此真实地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
她转头看向身边的严越,这个男人,也将成为她未来生活中的一部分。
严越感觉到郑锦的目光,转头看向她,眼中带着温柔的笑意。
他握紧了郑锦的手,仿佛要将这一刻的温暖永远地保存下去。
火车缓缓驶离站台,朝着未知的未来前进。
郑锦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
她觉得,人总要有点自信和迎难而上的精神。
书中女炮灰又怎样,她不是原主,她会努力过自己的人生,谁也别想左右!

第二天清晨,薄雾笼罩着小山村,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香。
严越早早醒来,看着身边熟睡的郑锦,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柔情。
他轻轻地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山峦,眉头却微微皱起。
他知道,那些人不会善罢甘休,郑锦的安全是他现在最担心的问题。
所以郑锦一醒,他就直接提出了:“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最好这两天就走。”
严越语气很严肃,郑锦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她和严越处在了危险中。
“这么快......”郑锦有些迟疑,“我就不能自己留在这里吗?”
“不行,太危险了。”严越语气坚定,不容置疑,“那群人心狠手辣,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我们都这样了,自然是要结婚的。”
郑锦听到“结婚”两个字,心里一紧,她猛地坐起身,看着严越,语气坚决。
“严越,我不想结婚。”
严越诧异地看着她。
不结婚?
为什么?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突然意识到问题可能出在严英身上:“是因为我大姐?”
郑锦没有否认,她不喜欢严英,不管是书中的她还是现实中的她。
严英打了她一巴掌的事情,她到现在还记着呢。
“我不喜欢她。”
“而且我们两家门不当户不对......“
“门不当户不对?”严越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忍不住嗤笑一声。
“我爹当年就是个泥腿子出身,我娘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大家闺秀,可他两人风里来雨里去地过了三十多年了。”
郑锦抿了抿唇,固执道:“那只是个例,更多的是人间怨偶。”
严越看着她,眼神深邃:“你这是在找借口。”
他语气低沉下来:“郑锦,我们同床共枕了,我必须对你负责,否则我就是耍流氓,是要坐牢的。”
郑锦脸色一变,急促地解释:“我们什么都没做!只是迫不得已睡在一张床上而已,又没发生什么。”
她咬了咬唇:“而且我不会告诉别人,更不会让你家人和同事、领导知道。”
严越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他紧盯着郑锦,追问道:“是不是换成别的男人,不是我,你也会这么做?”
郑锦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语气理所当然。
“我是大夫,救死扶伤是理所应当,不能因为看了某个人的身体,或者和谁走得近了就得结婚吧。”
听到“别的男人也可以”这句话,严越心中怒气翻腾,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一把抓住郑锦的胳膊,力道大得让她感觉有些疼痛,低头直勾勾地盯着她,一字一句地又问了一遍:
“是不是别的男人也可以?”
郑锦看着眼前放大的英俊脸庞,呼吸一滞。
严越的五官棱角分明,剑眉星目,此刻眼神中带着一丝压迫感,让她感到莫名的危险。
她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严越的目光从郑锦的脸上转移到她的唇上,眼神也跟着暗了暗,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郑锦的心跳骤然加快,一种异样的感觉在她心头蔓延开来。
她刚想躲开,严越却很快直起身来,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松开了抓住郑锦胳膊的手,转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山峦,沉默不语。
晨曦的光辉透过薄雾,洒落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紧张气氛,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可能断裂。
严越深吸几口气,压下内心的躁动,又恢复了那副冷静自持的模样。
他从口袋里掏出叠得整整齐齐的一小叠钱和票证,又从贴身的衣袋里取出一封信,递给郑锦。
“去镇上的公安局,交给一个叫赵飞的人。”
郑锦接过钱和信,略微诧异。
她原本以为严越会继续纠缠结婚的事情,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恢复了正常,仿佛刚才的剑拔弩张只是她的错觉。
这让她略微松了口气,也把刚才那段当成了一个小插曲。
她明白严越在这里是生面孔,小山村人少,外来人很容易引起注意。
严越要是公然出现,不出半日,就能传遍村子。
所以,让她出去,比严越出去更合适。
“我知道了。”郑锦点点头,将钱和信仔细收好。
简单的早饭过后,郑锦照旧给严越施针。
严越看着郑锦娴熟的动作,细长的银针在她指尖翻飞,精准地扎入穴位,心中不禁赞叹她的医术。
伤在他身上,他自然最清楚伤势如何。
在郑锦的治疗下,不过两天,他就感觉到身体的轻盈和有力了,恢复速度远超他的预期。
“我从不知道你的医术这样好。”严越由衷地感叹,语气中带着一丝敬佩。
郑锦只是微微一笑,心里却有些得意。
她对自家的医术一向很有自信,这是祖辈传承下来的瑰宝,是她引以为傲的技能。
“祖传的,自然不一般。”她语气平淡,却难掩一丝自豪。
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照在郑锦的脸上,映衬着她白皙的肌肤,更显得她清丽脱俗。
严越看着她,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柔的笑意,想起刚才的失态,心中不禁有些懊恼。
他一向冷静自持,怎么就在她面前失控了呢?
郑锦将钱和信妥帖地藏在贴身衣袋里,告别了严越,便沿着山下的小路往村口走去。
然而,就在即将走到村口时,她隐约听到有人在询问的声音,似乎在找什么人。
那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殷勤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隐隐有些熟悉,像针尖一样刺了一下她的神经。
经历了昨天的事情,郑锦对于“找人”这两个字格外敏感。
她警觉地停下了脚步,闪身躲在一棵粗壮的槐树后,悄悄探出头去。
果然,两个穿着制服的男人出现在她的视野里,而这两个人正是昨天那两个人。
这个发现,让郑锦的心脏猛地一缩,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她屏住呼吸,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发出任何声响,竖起耳朵仔细听着他们的对话。
“同志,您好,请问您最近有没有见过一个陌生男人?”其中一个男人比划了一下,“身材魁梧,可能受了点伤......”
郑锦的心跳得更快了。
他们找的不是她,而是严越!
难道他们发现了什么?
郑锦的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手心也开始微微出汗。
“没见过,没见过,这村里很少来生人。”被问话的村民连连摆手,一脸茫然。
两个男人又询问了几句,见问不出什么,便转身走向下一户人家。
郑锦躲在树后,直到他们走远,才敢长长地舒一口气。
他们为什么要找严越?
听严越说,除了被他杀死的那个人,他并没有见过昨天那两个人。
既然没见过,难道不该是先找她吗?
事实并非如此。
钱阔和刘甲之所以要找一个陌生男人,是因为他们当初接到的消息,就是一个男人会来取走资料。
他们的同伴老范,才会自去了山上拦截,却没想到......被杀了。
从现场的痕迹来看,杀死老范的那个男人应该也受了伤。
钱阔和刘甲觉得,要找到郑锦并不容易。
这座山下有四个村子,还有一个镇子,郑锦看起来明显是本地人,融入其中,找起来无异于大海捞针。
但从种种迹象推断,他们确定郑锦只是帮那个男人取资料的,只要找到那个男人,就能顺藤摸瓜找到郑锦。
他们的想法没错,做法也没错,可偏偏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细节:郑锦家就在山下,而且位置偏僻,远离村子。
严越除了昨天上了一次山,根本没有在村里露面。
反倒是他们,为了寻找一个“陌生男人”,到处询问,让郑锦发现了。
郑锦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必须尽快把这个消息告诉严越,让他做好准备。

想起那被她爹刘登炖了的大毛,范九心中那几分虚张声势的胆量瞬间膨胀成了真正的“勇”
她一手紧紧提着装着包子稀饭的网兜,一手猛地去拉扯郑锦的胳膊。
“你一个不相干的人,凭什么呆在这儿!招待所不许外人逗留!”
郑锦被气笑了,她一把甩开范九的手,顺势推了她一把。
范九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一想到她自进了招待所后,哪个住宿的客人不对她笑脸相迎?
这乡下来的郑锦竟然敢不把她放在眼里!
范九顿觉面子扫地,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
她指着郑锦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个不要脸的烂货!没人要的野鸡!勾引男人勾引到招待所来了!我要报公安抓你!枪毙你!”
范九的嗓门尖锐刺耳,如同指甲划过黑板,听得人牙根发酸。
她声嘶力竭的叫喊很快引来了其他房客,走廊里探出一个个脑袋,好奇地张望着。
不明所以的吃瓜群众们,看到郑锦只穿着睡衣,又见范九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便想当然地认为郑锦做了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
纷纷对着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啧啧啧,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不知羞耻......”
“就是,光天化日之下,竟然......”
“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唾沫星子虽然看不见,却像一张无形的网,将郑锦牢牢网住。
铺天盖地的恶意也如同潮水般涌来,几乎将她淹没。
郑锦算是见识到了现实版的“网暴”了。
但她没有立刻反驳,她冷冷地看着范九,眼神平静得可怕。
既然范九想闹大,想借着悠悠众口恶心她,那她就等事情闹得再大一点,
等这把火烧得更旺一些,让范九自己玩火自焚,收不了场。
范九见郑锦一言不发,以为自己说中了她的痛处,更加得意扬扬,仿佛已经看到了郑锦身败名裂的悲惨下场。
她挺起胸膛,趾高气扬地叫嚣着:“怎么不说话了?心虚了吧!我这就去报公安!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她心里恶毒地想着,最好公安能把郑锦抓起来,游街示众,然后枪毙!
郑锦见范九叫嚣着要报公安抓她,非但没有丝毫惧色,反而火上浇油,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好啊,我就在这儿等着,你去报公安抓我!我倒要看看,公安来了,抓谁!”
她故意顿了顿,眼神如刀锋般锐利,直刺范九:“你不会是......叫不来公安吧?只会乱叫,我可真瞧不起你。”
末了,郑锦又添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谁不要脸,成天惦记着别人的男人。”
范九被郑锦这番话气得七窍生烟,更让她无法忍受的是,郑锦竟然说严越是她的男人!
她才看上的男人,凭什么被郑锦说是她的?
一股妒火在她胸腔熊熊燃烧,几乎要将她吞噬。
“你!你给我等着!”范九撂下狠话,转身就走,边走边嚷嚷,“我这就去叫公安!一会儿就把你抓走!让你身败名裂!让你这辈子都抬不起头!”
等范九蹬蹬蹬下了楼,郑锦才转身回屋,从包里拿出结婚证。
鲜红的封皮,烫金的大字,奖状般大小,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下也显得格外醒目。
她走到走廊,对着那些还在探头探脑的吃瓜群众,高高举起结婚证。
“我和我丈夫探亲回来,住在这里。”
“这位范九同志,是我们村的同乡,因为嫉妒我,还爱慕我的丈夫,就趁着我丈夫出去的时候故意污蔑我。”
吃瓜群众们原本以为是什么桃色新闻,没想到剧情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一个个都惊呆了,下巴都快掉到地上。
特别是那些已婚的女同志,刚才还义愤填膺地指责郑锦,现在却发现自己被范九当枪使了,成了帮凶,那叫一个尴尬和气愤。
“原来是这样啊!这小姑娘也太坏了!”
“就是!竟然想破坏别人的婚姻!真是不要脸!”
“小同志,你别怕,等公安来了,我们都给你作证!”
众人纷纷对范九口诛笔伐,刚才的唾沫星子如今全都喷向了范九。
郑锦看着这一幕,心中只觉得滑稽。
但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范九能托关系进招待所,谁知道背后还有什么关系?
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让范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再说了,还有什么比脱粉回踩更精彩呢?
回到房里,郑锦拧干毛巾,胡乱擦了把脸,心里盘算着等会儿范九带公安来,该怎么做。
她倒是不怕,只是觉得麻烦。
忽然,房门被推开,严越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里拎着几个纸包,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
“我买了包子和粥,还给你买了件新衣服。”
他说着,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又拿出一件崭新的毛衣。
大红的颜色,在昏暗的房间里也显得格外亮眼。
郑锦瞥了一眼那件毛衣,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便扭过头去继续整理自己的东西,连个正眼都没给严越。
严越愣住了,他举着毛衣,像举着一面投降的旗帜,不知所措。
“怎么了?不喜欢?”
“这里的供销社只有这种款式,等完成任务回省城,我再给你买更好看的。”
他以为郑锦是不满意衣服的款式,语气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讨好。
郑锦心里窝着火,她哪里是不满意衣服,她是不满意严越招惹来的烂桃花!
可一想到严越连烂桃花的存在都不知道,心里的那股子气就更胜了。
她连严越买的包子和粥也碰都不碰,只顾着收拾自己的东西,仿佛眼前这个人是空气一般。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凝固了,严越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难道是晚上睡觉时,他偷偷拉她被子的事情被她发现了?
他正想着该如何解释,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僵局。
严越下意识地要去开门,却被郑锦一把拉住。
“坐下,别说话。”郑锦语气冰冷,眼神里带着一丝警告。
严越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乖乖地坐了下来,像个犯了错等待老师批评的小学生。
他心里忐忑不安,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郑锦走到门口。
把房门打开一条一人宽的缝,而后用身子挡住外面的景象。
门外,范九双手叉腰,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身后跟着两个穿着公安制服的男人。
看到郑锦,范九立刻指着她嚷嚷起来:“就是她!这个野鸡!”
“她在招待所勾引男人,犯了流氓罪!公安同志,赶紧把她抓起来!”
范九说得正义凛然,仿佛真的抓住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犯。
然而,赵飞却傻了眼。
她刚才跑到公安局,信誓旦旦地说招待所里有个女流氓,到处勾引男人睡觉。
赵飞听了,还以为是有人买春卖春,这可是大罪,当即就带人来了。
可谁知,开门的竟然是郑锦。
赵飞愣了半晌,而后一句“嫂子”脱口而出。
郑锦也对着赵飞微微一笑。
范九却似乎没反应过来,看到郑锦对着赵飞笑,当即就骂道:“你还笑!不要脸!勾引完一个又一个!”
郑锦的笑容瞬间消失,脸色也变得阴沉。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屋里的严越已经大步走了出来。
他一把将郑锦拉到身后,双眼冷冰冰地盯着范九,语气低沉地问道:“你在说什么?”
严越身上散发出的冷冽气势,让范九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但她更多的是心跳加速,脸颊泛起一丝红晕。
她马上对着严越说:“同志,你别担心,我已经叫了公安来抓她!这是我们招待所的义务,保证不给你添麻烦!”
她刻意挺了挺胸,想展现自己的“英勇”行为,却没注意到严越越来越阴沉的脸色。
严越的怒火在胸腔里翻滚,他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敢如此污蔑郑锦。
他正要开口,却被身后的郑锦轻轻拉了一下衣角。
郑锦从严越身后探出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范九,语气带着一丝嘲讽。
“范九,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说我勾引男人,证据呢?”
范九被郑锦这突如其来的反问弄得一愣,她支支吾吾:“你......你跟男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郑锦冷笑一声,拿出结婚证,在范九面前晃了晃:“看清楚,这是我和我丈夫的结婚证!我们是合法夫妻!”
她故意把“丈夫”两个字咬得格外重,眼神里带着一丝挑衅。
范九的脸瞬间变得煞白,她怎么也没想到,郑锦竟然和这个男人结婚了!
郑锦收起结婚证,语气平静地说:“范九,你刚才污蔑我犯了流氓罪,现在我要告你诽谤!”
她的话音刚落,刚才被骗的吃瓜群众,马上纷纷站出来指责范九造谣生事,冤枉好人。

不一会儿,郑锦端着药碗从厨房出来,褐色的药汁在粗瓷碗里微微晃荡,散发着淡淡的苦味。
严越看着她走近,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药碗上,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他没想到郑锦还会治病,而且看她熬药的架势,似乎颇为熟稔。
郑锦将药碗递给他:“喝了吧,这药对你的内伤有好处。”
“你还会......开方子?”严越接过药碗,迟疑地问。
“略懂皮毛而已,跟我父亲学过一些。”郑锦淡淡一笑,心里却翻了个白眼。
略懂皮毛?
她这医术可是家传绝学,就这一碗复生方药剂,论效果不比当年名震全国的某白药的保险子差!
想当年,某白药靠着绝密配方在国内独树一帜。
她们郑家见状便没有再去凑那个热闹,而是靠着修复效果绝佳的复生方,在护肤品界占据了一席之地。
可不是她夸大,当年找她家医馆做保养的可不止明星、贵妇。
多少明星都五六十岁了,看着依然二三十的模样,靠的就是她家祖传的复生方。
严越今晚喝了她这一碗复生方药剂,第二天不说生龙活虎,但内伤也会好一半。
一个疗程的药剂,再配合她十天半个月的针灸,严越身上的暗伤也都不复存在。
只要他不作死,这寿命都要比别人长好些。
严越并不知道郑锦心中所想,他小心地将药汁送入口中,一股清苦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随后却有一丝回甘。
这药,似乎与寻常的汤药不太一样......
他一口气将药喝完,将空碗递还给郑锦。
郑锦接过碗,转身走向厨房。
可刚转身,还没来得及迈步,身后便传来严越低沉的声音:“郑锦,我们谈谈。”
郑锦的心脏猛地一跳,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谈谈?
谈什么?
难道还要谈结婚的事?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转过身,对上严越深邃的目光。
“好。”
她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回应,内心却早已波涛汹涌。
严越挣扎着想坐起来,郑锦连忙放下药碗,上前扶了他一把,又在他身后垫了个枕头。
“其实,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严越看着她,语气郑重。
郑锦悬着的心,一下子落了地。
原来不是谈结婚的事啊!
她忙不迭地点头:“你说,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的,一定帮。”
严越看着她急切的样子,微微一愣,随即说道:“这件事很危险,你不用急着答应,听我说完再做决定。”
他顿了顿,继续开口:“我这次的任务是保护一份重要的资料。”
“但眼下,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暴露了,以防万一,我需要有人帮我把这份资料从一个地方取回来。”
严越的语气很平静,但郑锦却能感受到这件事背后的危险。
重要资料,保护,暴露,这些字眼都暗示着这件事非同寻常。
“我明白。”郑锦点点头,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严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份资料关系到国家安全,若不慎就会落入敌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你真的要考虑清楚,要不要帮我。”
郑锦没有丝毫犹豫,语气坚定:“我答应你。”
国家安危,匹夫有责。
严越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原本以为,郑锦会害怕,会拒绝,毕竟这件事太危险了。
但他没想到,她答应得如此干脆,如此义无反顾。
看来大姐严英信中所说的事并不是真的......
郑锦本以为明天去取资料才是最棘手的问题。
可吃罢晚饭,严越一句轻飘飘的“早点休息”却让她如遭雷击。
早点休息?
睡哪儿?
如果郑锦没记错,家里就只有这一张床了。
原主父亲去世后,按照本地习俗,连带衣服被褥和睡过的床都烧了。
紧接着,原主就被接到省城,直到她前两天回来。
这根本没有时间和必要再打第二张床。
更何况,时代的物资匮乏,别说两张床了,就连郑锦床上那唯一的被子,也是薄得可怜。
夏末初秋的山里,夜间寒气逼人,她难道要去厨房守着火炉子坐一整夜?
郑锦脸色变幻莫测,像走马灯似的,红一阵白一阵。
严越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终于忍不住开口:“怎么了?”
郑锦咬了咬下唇,吞吞吐吐地说:“那个......家里......只有一张床......”
她本想解释原委,又觉得过于繁琐,便简单道:“厨房没有门,晚上冷,我......我想在屋里支个火盆......”
她没说出口的另一个原因是,她不想去原主过世父亲的房间过夜,虽然身为大夫,但她到底还是有些忌讳。
严越闻言,脑海中却莫名浮现出“同床共枕”四个字。
这突如其来的念头让他冷峻的脸庞罕见地泛起红晕,一直蔓延到脖子根儿。
好在灯光昏暗,加上他晒成古铜色的皮肤,这抹羞赧并不明显。
郑锦并未察觉到严越的异样,只当他的沉默是拒绝。
她叹了口气,低声道:“那......不打扰了。”
转身欲走,心中却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
这失落感让她自己都感到诧异。
但她很快意识到,这是原主情绪的残留。
“等等。”严越叫住她,声音略微沙哑。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可以睡在一张床上。”
他顿了顿,补充道:“结婚报告批准下来之前,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郑锦愣住了,她没想到严越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她怔怔地看着他,昏黄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阴影,使他的五官显得更加深邃。
他的眼神坚定而坦诚,没有一丝轻浮之意。
郑锦的心跳瞬间漏了两拍,脸颊也有些发烫。
洗漱罢,郑锦换了轻软的棉布睡衣。
并非故意营造什么,只是严越除了内裤早被她扒光了,既然要一起睡,总要考虑一下对方的感受。
回了房间,两人都有些拘束。
严越试图让出些位置,好让郑锦睡得舒服些,但他牵动了伤口,疼得闷哼一声。
郑锦看他痛苦的表情,马上制止了他:“别动,你这样会扯到伤口的。”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郑锦为了消除尴尬,从药箱里拿出银针:“我帮你针灸一下,可以缓解疼痛,促进伤口愈合。”
严越仰躺着,郑锦俯身下针时,两人离得很近。
她身上淡淡的药香混着皂角的清香,直往他鼻子里钻,扰得他心神不宁。
当郑锦下针时,手也会轻轻碰触他的身体,那似有若无的碰触,像羽毛轻扫过他的肌肤,让他心热了起来。
严越的目光落在郑锦专注的脸上,她低垂着眉眼,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显得格外温柔。
昏黄的灯光映照着她白皙的肌肤,仿佛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他从未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过一个女人,这感觉陌生而奇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郑锦并不知道严越此刻内心的波澜,她专心致志地施针,每一针都精准到位。
她纤细的手指灵活地在穴位间游走,仿佛在弹奏一首无声的乐曲。
“好了。”
片刻,郑锦收起银针。
严越这才回过神来,他感觉伤口处的疼痛确实减轻了不少,身体也轻松了许多。
“谢谢。”他低声道,声音有些沙哑。
郑锦笑了笑,没说话。
两人之间再次陷入了沉默。
郑锦起身去整理药箱,严越则静静地躺在床上,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
他忽然想起自己刚才的反应,心中不禁有些懊恼。
郑锦整理好药箱,转身看到严越紧绷的脸色,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
严越摇摇头:“没有,只是......有点热。”
郑锦看着越烧越旺的火盆:“可能是房间里太闷了,我去开一下窗。”
她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一股清凉的夜风吹了进来,带着淡淡的泥土气息。
严越看着郑锦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
他猛地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不该想的事情。
郑锦关上窗户,回到床边,看到严越闭着眼睛,以为他睡着了,便轻手轻脚地躺下,拉过被子盖在身上。
郑锦这一天又是上山采药,又是给严越处理伤口,又是熬药,早就累得筋疲力尽了。
沾到床,几乎是立刻就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很快在房间里响起,没过多久便进入了深度睡眠。
可严越却是怎么都睡不着了。
记事以来,他就没和别人睡过一张床,更别说女人了。
一米二宽的木板床,一个人睡绰绰有余,两个人就显得格外拥挤。
两人几乎是贴着睡的,倒不是严越有意贴着郑锦,常年的军旅生涯,让他即使在睡梦中,也保持着良好的睡姿。
反而是郑锦,睡着睡着就粘了上来。
夜里气温骤降,窗外北风呼啸,尽管睡前点了火盆,但薄薄的被子根本抵挡不住寒意。
郑锦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寻找热源,本能地朝严越靠近。
这就苦了严越了。
倒不是郑锦睡觉不老实,而是她潜意识里把严越当成了人形暖炉,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钻,甚至还伸手环抱住他。
两人靠得太近了,近到呼吸相闻。
当然,也只有清醒的严越能听见郑锦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温热的呼吸一下一下地打在他的喉结上,严越那一刻觉得呼吸是困难的,就连吞咽也是困难的。
他尽可能地放松自己的身体,可越是放松,身体的反应就越是不受控制。
身体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灼烧着他的理智。
严越侧过脸,借着昏黄的火光,静静地凝视着近在咫尺的郑锦。
她睡得很沉,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白皙的肌肤在火光的映照下,泛着莹润的光泽,像一块上好的羊脂玉。
又像一只慵懒的小猫,蜷缩在他的怀里,寻求着温暖和庇护。
她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
严越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一股莫名的冲动在他体内翻涌。
深吸一口气,严越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去看那张近在咫尺的睡颜。
今晚的夜,对他来说注定是漫长而难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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