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虞江寻萧承熙的其他类型小说《为奴五年,独美后她乱帝心夺凤位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几时明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萧承熙感受到侧脸的温热,眼眸瞬间转冷。他终于转过头来,眼中不见丝毫笑意。虞江寻正想开口解释,萧承熙忽然用力擒住她的手腕,将她往一旁用力一甩。“啊!”随着一声惊叫,虞江寻的脚腕扭伤了,她没有任何的缓冲,直接重重跌倒在地。阿芷这时也迅速冲上来,从袖口中拿出帕子。萧承熙冷脸接过,当着虞江寻伤心的眼神注视下,擦了擦被她吻过的地方。“放肆。”他沉声道。脚腕处的疼痛不断拉扯着虞江寻的神经,她一手撑着地,另一只手捂着脚腕,不断倒吸着凉气。美艳的小脸也因为疼痛而缩成一团。“我的脚踝似乎扭到了......”虞江寻艰难地说着:“好痛,手也擦伤了......”听到她这么说,萧承熙这才注意到了她动弹不得的左脚脚腕。倘若伤得严重了,只怕会耽误她去陛下身边的日...
《为奴五年,独美后她乱帝心夺凤位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萧承熙感受到侧脸的温热,眼眸瞬间转冷。
他终于转过头来,眼中不见丝毫笑意。
虞江寻正想开口解释,萧承熙忽然用力擒住她的手腕,将她往一旁用力一甩。
“啊!”
随着一声惊叫,虞江寻的脚腕扭伤了,她没有任何的缓冲,直接重重跌倒在地。
阿芷这时也迅速冲上来,从袖口中拿出帕子。
萧承熙冷脸接过,当着虞江寻伤心的眼神注视下,擦了擦被她吻过的地方。
“放肆。”
他沉声道。
脚腕处的疼痛不断拉扯着虞江寻的神经,她一手撑着地,另一只手捂着脚腕,不断倒吸着凉气。
美艳的小脸也因为疼痛而缩成一团。
“我的脚踝似乎扭到了......”
虞江寻艰难地说着:“好痛,手也擦伤了......”
听到她这么说,萧承熙这才注意到了她动弹不得的左脚脚腕。
倘若伤得严重了,只怕会耽误她去陛下身边的日子。
萧承熙就道:“阿芷,你去请谭御医过来。”
阿芷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的虞江寻,随意问:“那姑娘怎么办?”
她可不想自己走后,只留下这两人在这里。
那么虞江寻就只能被萧承熙抱回去了。
萧承熙拧着眉,正要开口,阿芷就连忙道:“奴婢还是先叫几个人过来扶姑娘回去,再请御医过来吧。”
萧承熙随意点头。
她这才放下心来,快步走了出去。
虞江寻始终保持着这一姿势,她死死盯着萧承熙,眼神中满是倔强。
萧承熙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再有下次,孤绝不轻饶。”
她的小脸因为疼痛而发白,低着头强忍着痛,一言不发。
萧承熙拿着手帕擦脸的动作,就像他搭弓射出去的箭,狠狠刺穿了她的心。
脚腕痛,心更痛。
很快,许多宫女匆匆跑了进来。
萧承熙只丢下一句扶她回寝殿,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宫女们个个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叉着腰啐了一口,道:“天天事情真多......”
虞江寻从未觉得靶场离寝殿的路途如此遥远。
宫女们七手八脚地扶着她,谁都不愿意多用几分力气,只不耐烦地抓着她。
她的脚腕依旧需要用力站在地面上,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心疼她。
这一段路她走了许久许久,到了寝殿外时,额头上早已布满了汗珠。
谭御医已在门外候着,众人将她搀扶进去后,御医跪在一旁,等虞江寻自己将鞋袜脱了下来。
果不其然,脚腕扭了,微有些红肿。
直到御医和宫女处理完,萧承熙都没有出现。
虞江寻躺在榻上,抓着一个宫女问:“能不能帮我去请殿下过来?”
宫女迅速将手猛地抽出来,像是不小心被什么肮脏的东西触碰到了似的,脸色难看。
“殿下都不要你了,你还想着见他!”
她只负责照看好虞江寻,至于别的,都不是她的分内之事。
这时,殿外宫女的声音响起。
“见过殿下。”
虞江寻抬了抬眼皮,整个人都缩在了被窝里。
她想要萧承熙知道,他做的有多过分,自己有多委屈和难受。
可是进来的脚步声有两道。
阿芷亦步亦趋地跟在萧承熙身后。
这是她第一次进这座寝殿。
里头的布置远比她想象中还要华丽,纯金做的顶和琉璃砖石铺就的路,地毯则是上好的狐毛,柔软蓬松。
随便一张桌上摆放的瓷器,皆是价值不菲。
就连喝茶用的杯子,虞江寻盖的被子,也是整个皇宫仅次于陛下的东西。
太子殿下若是只把虞江寻当棋子,会如此厚待她吗?
萧承熙看虞江寻将自己的脸盖住,随口问一旁的宫女:“她这是怎么了?”
宫女斟酌着措辞,道:“姑娘她来的时候身子不适,一直在歇息。”
“御医怎么说?”
“姑娘的脚腕并无大碍,只是有些红肿,用药包连敷上三日就好的差不多了。”
萧承熙轻轻嗯了一声,也不再多问什么,道:“既然如此,你们就好生照顾着她。”
眼见萧承熙要走,虞江寻的被子忽然掀开。
她一扭头,就看到了跟在萧承熙身后的阿芷。
虞江寻的情绪瞬间激动了起来,她撑着身子坐起,看着阿芷,道:“你出去。”
阿芷一愣,有些无助地看向萧承熙。
见她没有动弹,虞江寻显然动了怒,伸出手指着门,只是语气依旧平静:“我说让你出去,你没听见吗?谁准你私自进我的寝殿的?”
阿芷拧着眉,轻声问:“殿下,姑娘她是不是......”
这寝殿本是萧承熙的,除了虞江寻外,再没有别的女人能在里面久待。
除了在外头等着服侍的宫女会偶尔进来一次。
在虞江寻心中,千万个靶场都不如这一座寝殿。
这是独属于她和萧承熙两人的地方。
萧承熙注意到了虞江寻涂抹了药膏的手,一想到日子越来越近,这些伤必须得尽快养好。
想到这里,他幽幽道:“阿芷,你先出去吧。”
阿芷一怔,像是没料到萧承熙会让她出去,毕竟这两日萧承熙格外纵容她,几乎是有求必应。
她甚至觉得,自己很轻易就能取代了虞江寻在殿下身边的位置。
虞江寻仍然死死瞪着她。
阿芷不甘地咬了咬唇,悠然一笑,说:“殿下,看来姑娘还是不肯接受奴婢,那奴婢就暂且去外面等着了。”
她这番话说得极易引起人的误会,说完后也不顾虞江寻的反应,施施然转身离去。
也许是牵扯到痛处,虞江寻眼中蓄满了泪水。
萧承熙叹了口气,眼神中骤然多了些虞江寻看不透的情绪。
“阿寻,你可知道,孤要把你送给陛下,是为了什么吗?”
虞江寻摇头。
“我恨他。”
“您说......什么?”
虞江寻难以置信地抬头望着眼前的男人。
萧承熙说完这句话后,面不改色,眼尾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阿寻,孤养了你五年,该到你报答孤的时候了。”
他说出的这句话字字清晰,落在虞江寻的耳朵里,她却实在听不懂。
她的心中生出阵阵寒意,勉强一笑,问:“太子殿下想让奴婢去陛下身边当婢女?奴婢可以去......”
“不,孤要你做他的宠妃。”
萧承熙淡漠地打断了她的话。
虞江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死死盯着萧承熙。
眼前的男人,是她暗自恋慕了五年的男人,是与她同床共枕近乎五年的男人。
她却始终都是清白之身。
萧承熙与她做尽暧昧之事,却从未真的碰过她。
原来,是因为她迟早要去到陛下身边吗?
“为何?奴婢在您身边待了五年,难道您舍得将我送出去?”
萧承熙伸手撩了撩虞江寻耳边的碎发,注视着她破碎伤心的眼眸。
“你只是一个奴婢,注意你的身份。”
他只兀自扔下了这句话,随后站了起来,反问道:“五年?五年很长么?你至于这般惊讶么?”
虞江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脑中混沌一片。
她多么希望现在只是一个噩梦,毕竟眼前的男人是如此陌生。
她和萧承熙同寝同处,度过了好些个四季,她都以为自己即将嫁给他了。
今日却被他突然告知,她只是一个奴婢。
“五年很长么?”
短短的一句话,像淬了毒的利剑,狠狠刺进了她的心脏。
虞江寻的脸霎时变得惨白,她跟着站了起来,不死心地问:“再过五日,就是奴婢的生辰了,以前都是太子殿下陪着奴婢过的,今年也一样吧?”
萧承熙没有出声。
虞江寻笑了,自顾自地开口道:“上一年,您送给奴婢好多漂亮的风筝,今年奴婢想要一支璎珞项圈,那天我瞧见一个姐姐戴着,很好看,我也想要。”
萧承熙的眼神总算动了一下。
虞江寻精神为之一振,双眸带着希冀,眨也不眨地看着萧承熙。
“好,孤送给阿寻以后,阿寻就乖乖去陛下身边,好不好?”
虞江寻:“......”
听到这句话后,她面如死灰,眼角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迅速滑落。
虞江寻难得有一次忤逆了萧承熙的话,闻言死死咬着下唇,倔强地摇了摇头。
萧承熙的眼神暗了下去,冷声道:“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随后,他一拂衣袖,转身大步离去。
随着寝殿的门缓缓关上,虞江寻浑身瘫软,跌坐在冰凉的地砖上。
她浑身冰冷,近乎窒息,只能伸手捂着心口,哭不出声,成串的泪珠簌簌落下。
一夜过后,虞江寻从地砖上清醒过来,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宫殿上方华丽冰冷的金顶。
她像只幽魂,随意裹了件衣袍,慢悠悠走了出去。
殿外,两个宫女见到了虞江寻,被她满脸的憔悴吓了一跳。
她问:“太子殿下呢?”
“太子殿下往常这个时候已经下朝归来,想必正准备用早膳。”
虞江寻轻轻嗯了一声,随后朝着用膳的宫殿走去。
两个宫女知道萧承熙准她今日简单在外活动一番,因此并未阻拦。
虞江寻走了进去,看到萧承熙正坐在桌前,身边站着个她从未见过的宫女。
这位宫女容貌昳丽,水灵秀气,乖巧地立在一旁。
他抬眼瞥见了虞江寻,随后道:“过来,为孤布菜。”
神态自然,语调轻松。
好像昨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那些诛心的话也不是出自他的口中。
虞江寻眼睛一亮,连忙走了过去,素手端起瓷碗,为他盛了汤。
萧承熙见状,微微蹙了蹙眉,随后看了一眼身旁的那位宫女。
随后,宫女忽然快步上前,毫不客气地打了虞江寻的双手。
瓷碗瞬间跌碎在地上,她的手被汤泼到,霎时红了一片。
虞江寻被吓到了,连忙跪在地上,柔柔道:“奴婢有罪。”
“你马上要到陛下身边了,仪态却算不得娇媚,让她好生教教你。”
说罢,宫女立马双眸含笑,只见她秋波流转,那盛汤的胳膊和手比虞江寻的还要柔,纤细白皙的手指微微翘起,悠悠将汤高举过头顶,跪在萧承熙的脚步,恭敬柔媚道:“请太子殿下用膳。”
萧承熙这才满意一笑,道:“很好,放下吧。”
她笑意盈盈地起身。
萧承熙居高临下地睨着跪在地上的虞江寻,问:“学会了?”
虞江寻强忍着手背的痛,询问道:“奴婢不明白,既然有比奴婢做得好的人,为何不让她去?”
萧承熙命人拿来膏药,回答道:“因为你足够干净,而且也足够貌美。”
“孤不是说过了么?你的这张脸,是后宫独一份的美艳。”
虞江寻始终不肯相信,就是因为她貌美,所以就要将她进献给陛下。
“太子殿下,倘若是奴婢犯了错,奴婢愿意领受责罚。”
“只要您能让奴婢留在您身边,奴婢愿意侍侯您一辈子。”
事到如今,她还天真地以为自己只要认错就好了。
萧承熙嗤笑一声,“你觉得,孤的身边会缺女人?少你一个又会怎样?”
虞江寻伤心欲绝,头一次不顾礼仪,站起来后提起裙摆趔趔趄趄地跑了出去。
她强忍着鼻头的酸意,一路小跑到了荷花池边。
荷花池的一旁矗立着一座雅致的亭子,是萧承熙为她差人建造的。
因为她能去的地方很少,荷花池是她常待的地儿,他便索性建了座亭子,供她纳凉。
此时,虞江寻只肯躲在柱子后掩面哭泣。
忽然,一旁传来了两个宫女交谈的声音。
“听说了吗?昨夜,又没了个主子。”
“......是谁?”
“苏采女。”
宫女压低了嗓音,悄声说:“听说只是因为她服侍陛下用茶的时候,手一抖,不小心泼了一点茶水落在了龙袍上,陛下一怒之下就......”
“就什么?”
虞江寻此时也顾不得哭泣了,呆呆地捂着嘴巴,瞪大了双眼。
“把她拖下去烹了,那位苏采女长得极美,不知谁传出来的谣言,说喝了美人汤便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活......活烹?”
虞江寻的心情没由来的忐忑。
她回去按时喝了药,又乖乖用了膳。
她坐在铜镜面前,将头发一点一点梳顺,随后将所有的珠钗都锁进了盒子里。
虞江寻暂时不想看到这些东西。
她为了心爱的人涂脂抹粉,唇上染了艳丽的色。
一直到天边的星星出现,寝殿的大门才终于被打开。
萧承熙走了进来,手中拿着木盘。
她先是一怔,随后站了起来,紧张地搅着自己的衣袖。
萧承熙将木盘随手搁在桌上,一撩眼皮,道:“你们出去。”
殿内仅留下他们二人。
不知为何,虞江寻总觉得今晚的萧承熙与平常相比格外不同,多了些许冷冽。
她转而看向木盘上的东西,表情空白了一瞬。
盘上放了几块净布,药膏和一柄匕首。
虞江寻勉强扯着嘴角一笑,声音打着颤,道:“我手上的伤几乎痊愈了,用不着净布了。”
萧承熙幽幽地盯着她看。
忽然,他抬起手轻柔地抚摸着虞江寻白皙的脸颊。
他的眼神中隐隐带着疼惜之色,在虞江寻惊恐眼神的注视下,柔声道:“阿寻,还有最后一步,你才是完美的。”
“什么......意思?”
他伸手拿起了那柄沉重冰凉的匕首,匕首刀刃锋利,闪着寒光。
他自顾自地走到蜡烛旁,拿起蜡烛,将刀刃烧热了。
随后,萧承熙一步步朝着虞江寻走去。
他像极了从地狱里来到人间的罗刹,一向温和的眼眸此刻全被冰雪覆盖。
他陌生到虞江寻不敢看他。
虞江寻一步步后退,难以置信地问:“殿下,您这是何意?”
“阿寻,相信孤,孤永远都不会做真正伤害你的事情。”
虞江寻此时听不进他说的话了,只能看见他手中的匕首。
她本能地向后退,一直到后背忽然撞到了冰冷的墙角,瞬间激起一阵寒噤。
“不......”
她双膝发软,瘫坐在地上。
萧承熙顺势半蹲在她面前,平视着她惊恐的双眸,“等你去了陛下身边,不必改名姓,孤已经打点好了一切,你的出身是非常干净的。”
他伸手撩了撩虞江寻耳边的碎发,动作轻柔到仿佛此时拿着匕首的人不是他。
他摩挲着她指间的茧,“你是臣子献给陛下的美人,茧生在这种位置实在太可疑了。”
所以,殿下还是要将她送进宫?!
虞江寻的双眼似被薄雾笼罩,光芒黯淡,心中的幻想在这一刻彻底破灭。
萧承熙顿了顿,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叹道:“阿寻,孤也很无奈。”
她不知道萧承熙的无奈是什么。
她只觉得眼前之人实在太陌生。
虞江寻第一次对萧承熙产生了畏惧之情。
“殿下,奴婢怕......我怕......”
萧承熙无视了虞江寻那支离破碎的眼神,将她的手执起,为了安抚她,俯首在她的手背上印下一吻。
他的唇是凉的,落在她的手上,却几乎要将她烫伤。
虞江寻有些哽咽,她浑身脱离,背靠着墙,双眼缓缓阖上。
这是愿意的意思。
她回想起,过去自己从秋千上跌落下去的时候,萧承熙疼惜地看着她膝盖上的伤。
那样一张冷漠刻薄的脸,竟也会为了她布满哀伤。
他俯下身为虞江寻涂药,长长的眼睫垂下,神情认真。
之后又抬起头,端详着泪眼婆娑的她,再伸出手指为她轻轻拂去泪水。
虞江寻说,她很怕痛。
萧承熙记下了,第二天就撤走了所有的秋千。
......
随后,一阵强烈尖锐的刺痛传来。
萧承熙的动作很快,可就算再快,这样生生剜去了一层皮肉,她又怎可能不痛。
虞江寻始终不敢睁开眼睛,她的胸膛剧烈起伏着,额头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这才一根手指......
十指连心,她已然分不清,究竟是手指痛,还是心更痛了。
萧承熙的动作没有因为虞江寻的颤抖而停顿丝毫。
他像是掌握了她身上所有筋肉脉络走向的刽子手,下手又快又狠。
一滴滴殷红的鲜血顺着她纤细的皓腕蜿蜒流淌着,随后滴落在冰冷的地砖上,成了一朵绽放的花。
“殿下,疼......”
纵使双眼紧闭,泪水依旧流了下来。
她的羽睫被泪水沾湿,喉咙也像被堵住了一样,说出的话格外沙哑。
萧承熙自顾自地说:“还有不到三日,孤会日日为你涂药,三日内一定会好,且不会留疤。”
“是吗......那奴婢要多谢殿下赐予的药了......”
萧承熙为虞江寻裹好了手指,将匕首擦拭干净。
“阿寻,你要乖。”
虞江寻累极了,闻言并没有开口应声。
萧承熙叠起手帕,将滴落在地砖上的血花擦去。
“只剩下两日的时间了,别再闹。”
萧承熙走后。
虞江寻疼得不省人事。
恍惚之间,她又回忆起过去,那年春日,凤仙花开得格外好,他去见过皇后,回来时顺便摘了满满一簇凤仙花。
虞江寻就坐在窗边的榻上,乖巧地伸出一双手,看着萧承熙俯首为她仔细染着指甲。
当时他便说虞江寻的手生得很好看。
萧承熙低下头的时候,虞江寻就能看到他束发的金冠。
那时的金冠还不似现在这般耀眼夺目。
如今她看着自己的十指被白色的绸布包裹起来,心似乎死了。
萧承熙动作一顿,随后道:“不到三日。”
听他回答的这么快,虞江寻就明白,这日子是他一天天数下来的。
“三日后,是陛下的生辰,亦是三年一选秀的日子。堂堂帝王,站在天地至尊的位置上,天下有了,忠臣有了,士兵有了,你说,他还想要什么?”
“暖饱则思淫欲,更何况,他可不仅仅只是达到了暖饱的地步。”
一提到陛下,萧承熙的语气明显冷了下来。
“届时朝中大臣献美人者众多,那时你被送过去,是最不会引人怀疑的时候。”
虞江寻:“殿下说了,那时美人不缺,奴婢又怎会脱颖而出?”
萧承熙抬眼看了看虞江寻。
他培养了她整整五年的时间,她一定会从中脱颖而出。
“因为......孤的阿寻是最与众不同的。”
虞江寻一怔,险些迷失进他充满温柔漩涡的眼神中。
手背传来的刺痛拉回了她的理智。
她还是......不想离开萧承熙。
也难以接受别的女人成日在他身边,单是想想,她都会难受。
她不明白萧承熙为何偏要把自己送去。
为何偏要培养她......
虞江寻还是想,尽力自保。
她想留在东宫。
门外,阿芷面无表情地盯着紧闭的大门。
萧承熙和虞江寻两人已经在里面独处许久了。
虞江寻是故意的。
故意想刺她的心。
阿芷呵笑一声,默默攥紧了双拳。
这样的小伎俩,她自然能忍受下来的。
萧承熙为她涂抹好了膏药,嘱咐道:“这几日的膳食会有专人送进来,好好养伤,别耽误进宫。”
说罢,萧承熙站了起来,就要离去。
虞江寻见状,忽然开口问:
“殿下,那个阿芷究竟是您身边的什么人?”
萧承熙本就没打算回应这个问题,没想到殿门忽然被打开了。
阿芷迎着虞江寻的目光,快步走了进来。
她边走边说:“奴婢与殿下之间的关系,想来姑娘您早就看出来了吧。”
虞江寻冷声道:“滚出去。”
阿芷挑了挑眉,站在萧承熙身边,柔声说:“整个东宫都是殿下的,这座寝殿自然也是,殿下能去的地方,奴婢自然也能去。”
说罢,她故意无视了虞江寻的眼神,仰头看着萧承熙,悠悠道:“殿下许久不出去,奴婢实在担心。”
她故作柔媚的声音落在虞江寻的耳朵里,实在是刺耳至极。
萧承熙也不恼,“孤让你在外面候着,自然是有要事,你且在外耐心候着就是。”
阿芷听罢,轻轻一扯他的衣袖,嘟囔着问:“所以殿下口中的要事,现在都处理完了吗?”
萧承熙嗯了一声,他瞥了一眼虞江寻。
虞江寻麻木地看着两人,仿佛没了情绪,可眼眶里打转的泪水还是出卖了她。
萧承熙犹豫一瞬,越是要紧的关头,他反而更应当在意虞江寻的情绪。
毕竟还有这三日了。
他又让阿芷出去。
阿芷显然还想撒娇,可在某一个瞬间,她看到了萧承熙眼里一闪而过的寒光。
她不禁打了个寒颤,这才骤然想起来,眼前的男人,可是这个国家未来的储君。
真要认真论起来,没有任何人可以在他面前撒娇任性。
她顿时大气不敢多喘,先一步走了出去。
阿芷走后,萧承熙这才道:“阿芷只是个奴婢,你不必太在意她,好好歇息就是。”
见阿芷灰溜溜地走了,虞江寻的心情这才好转了些许,不知想到了什么,主动道:“奴婢明白,殿下平日繁忙,早些回去吧。”
萧承熙甚至没心思去想她这突如其来的温顺是怎么回事,转身离去。
当天夜里,虞江寻屏退了所有要侍候她沐浴的宫女,面前有数桶的热水和冷水,她只倒了冷水进去。
不出意外,她在冷水中瑟瑟发抖,当天深夜,就起了烧。
萧承熙是第二日清晨才过来的。
虞江寻陷在床褥里,身上裹着厚厚的被,只露出一张红热的脸。
她的头发随意铺散开,唇色煞白干燥,模样惨兮兮的。
萧承熙只看了两眼,沉着嗓音问:“怎么回事?”
三番两次的差错,将他的耐心几乎消磨殆尽了。
虞江寻咳了两声,勉强看清了萧承熙难看的脸色。
她扯着嘴角笑了,心中陡然升腾起异样的快感。
也许只有她这样折腾自己,才能看到萧承熙因她而产生的糟糕情绪吧。
虞江寻的唇角几乎要裂开血,萧承熙接过宫女递来的药,动作粗鲁地将她揽入怀中,捏着下颌轻易灌了进去。
在他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治病的良药。
苦药入喉,萧承熙眼中没有丝毫疼惜,一刻不停顿地把她放在了榻上。
“这药,倘若她耽搁了时辰,或者直接不喝下去,孤便要你们的命。”
寝殿内的宫女们皆惊恐下跪。
还没等虞江寻说什么,他就阴沉着脸走了。
这几日,虞江寻看了太多次他离去的背影。
有了萧承熙的这句话,宫女们照顾她不可谓不尽心。
萧承熙自然知晓,虞江寻的病有蹊跷。
于是当天夜里,他静悄悄走进了寝殿。
屏风后传来了阵阵水声,四周却不见热气升腾。
他眼底结了两片冰花,直接将眼前的屏风推倒,大步走了过去。
随着屏风倒地发出的声响,虞江寻下意识地沉了沉身子,发出一声惊叫。
萧承熙不顾她的挣扎,手沉入水中,精准地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将她用力拉扯了出来。
伴随着哗哗的水声,她的身上被丢了一件衣裙,随后她下意识地裹在了身上,抬眼就看到了神情阴郁的萧承熙。
她故意着了风寒拖延时间的事情,被萧承熙发现了。
闻言,萧承熙的表情未见起伏,只是手指尖轻轻颤了颤。
“殿下,您落的每一刀,都切切实实剜在了奴婢的心上,您说要奴婢报答这五年的恩情,好,奴婢愿意。”
萧承熙的心莫名钝痛了一瞬。
他从未觉得虞江寻的眼神如此扎人。
“很好,你有这番觉悟,孤很满意。”
沉默良久后,他说出了这句话。
果然,萧承熙只会为此感到高兴。
虞江寻回了寝殿,双眼空洞,枯坐到入夜,才起身收拾几身素净的衣裳,挑挑拣拣了几支素色发簪,就这么干干净净地走了。
虞江寻回头再一次注视着这座富丽堂皇的寝殿,门外的宫女们皆挪开了视线,更有甚者则悠悠翻了个白眼。
虞江寻苦涩一笑,这些宫女都巴不得她快些走,不过她不在意这些人。
她最在意的萧承熙,没有前来相送。
其实今日是她的生辰,她曾对萧承熙说过,想要一支璎珞项圈,他也答应了自己。
但......
今日亦是选秀的日子,想来萧承熙忙着其他更重要的事情,早就把这件小事抛之脑后了吧。
什么事都会比她重要。
因为她在萧承熙的心中,就是一位卑贱的宫女。
虞江寻忽然又很庆幸萧承熙不在,她实在不愿看到阿芷站在他的身旁,像过去的自己一样。
两个宫女催促她快些走,虞江寻盯着夜空上零星的星星,觉得万念俱灰也不过如此。
......
夜间行走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她穿着一身宫女的装扮,一路垂头静走,战战兢兢地当着许多侍卫的面走了过去。
这是她第一次出东宫,奈何现在不敢抬头四处乱瞧。
虞江寻被带到了一座小宫殿,驻足在房门口时,瞬间涌出数名宫女。
她们有条不紊地备着热水、净布、衣物,引着虞江寻走了进去。
门刚被关闭,她的衣裙立即被几人麻利地褪去,裸露出美好的酮体。
虞江寻被按在热水中,茫然地看着数不清的嫣红色花瓣撒入水中,随后自己的盘发被放下,宫女为她仔细梳着乌发。
一直到她穿好了衣裙,宫女们着急地将她送去在宫殿外等候的软轿,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
她要被送到陛下的寝宫里去了。
良久,虞江寻端坐在华丽的软轿内,手指微微蜷缩。
方才沐浴时,有一宫女趁着她出浴穿衣的间隙,为她打开了一小罐的迷香,示意她将膏药藏进长长的指甲内。
虞江寻知道这是萧承熙安排的人,几乎是下意识地照做了。
她本以为这顶软轿会直接带她到陛下的寝宫外,没想到最后却在寝殿旁的一间房外停下了。
她迟疑地下了软轿,两个太监又引着她走了进去,随后将门关紧。
房内站着两个嬷嬷,面容严肃,不苟言笑,另外有宫女数人。
虞江寻身着一袭齐胸襦裙,只是这裙子是纱质的,格外轻薄,柔柔地贴在她的身躯上,上半身穿着一件大袖衫,双臂间挂了条清秀的披帛,颜色淡雅,花纹简单。
她未施粉黛,就这么不自在地出现在几人面前,连两个“阅美人无数”的嬷嬷都不由得眼前一亮。
真真是清丽灵动的一位主子。
两个嬷嬷不由得放缓了语气,因虞江寻尚未见过陛下,未有封号,暂且和声道:“这位姑娘,服侍陛下前,依规矩行事,奴婢等人需仔细翻查一番。”
虞江寻乖顺地走上前,几人便将她刚穿好没多久的衣裙尽数褪去,眼神毫不掩饰地打量着她。
没了衣物蔽体,若是真带了什么可能会损伤龙体的物件儿,自然一眼就能看到。
她的头发上只插了支很钝的簪子,柔顺的发丝搭在她的肩上。
看过之后,虞江寻见几人也不打算上前为她穿衣,只能自顾自地捡起地上层层叠叠的衣裙,认真穿好。
随后,她刚一走出去,一位岁数略大的太监便笑脸相迎地走了过来。
太监的嗓音格外尖细,他道:“奴才贱名周盛海,这就带着您入寝殿。”
皇帝萧胤的寝殿名为紫宸殿。
一直到眼前灯火通明之时,虞江寻一抬眼就瞧见了金碧辉煌、磅礴大气的寝殿,殿顶是精雕细琢的龙纹,栩栩如生,内嵌夜明珠,将地面铺就的龙砖照亮。
皇帝的龙座耀眼夺目,龙纹蜿蜒盘踞,尽显帝王之尊贵。
一直到虞江寻看见了这方龙椅,对皇帝的畏惧之情这才怯怯地显露在她眼中。
雕梁画栋之间,金镶宝石朝冠香炉静静矗立中央,丝丝缕缕的龙涎香飘出。
周盛海在一旁轻声道:“陛下尚未驾到,您就在寝殿内候着吧。”
说罢,他静悄悄退了出去。
雕龙画凤的龙床彰显着它的存在,前面则低低悬挂着明黄色帷幔。
她先是站在原地打量了几眼,随后走至桌前,看到桌上摆放的茶具,有些犹豫。
随后,趁着此时没人,她倒了半杯茶水,将食指伸入其中,香膏迅速溶入茶水内。
虞江寻松了口气,转身去了龙榻前撩起裙摆跪下。
帷幔低垂,烛光耀眼,影子落在地面,时不时摇动几下。
她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披帛险些从臂弯处滑落而下,虞江寻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双膝微微发痛。
这地砖实在太冰冷了。
她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在东宫的日子。
从前,萧承熙很少会让她跪下。
因为他曾认真告诉过自己,他从不把虞江寻当作低人一等的奴婢。
可就当她倾诉情肠时,萧承熙却冷冷地打断了她,告诫她只是一个奴婢。
虞江寻正兀自伤心着,忽然,殿外传来了太监的声音。
“参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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