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就把报告撕了,“我和周轻歌清清白白,你为什么非要揪着这点事没完没了?”
“给她花钱,送她上班,帮她带孩子……就连这盏路灯,你都是为她才拉的,你从没想过我夜班一直走的也是这条路,我是不是不安全。
陈国超,不是被捉奸在床才是不清白,你扪心自问,你对我和小飞的心意比得上你对周轻歌的十分之一吗?”
陈国超叹了口气,“轻歌的丈夫之前也是车队的,现在剩下轻歌孤儿寡母,帮衬一下有什么不对?
轻歌和你不一样,她家境好,从小没吃过苦”。
“所以,我是苦出身,就活该被你苛待?”
我脱口而出。
他也开始不耐烦,“你现在的生活比过去好多了,你有什么不知足的?”
“比过去好多了?”
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气笑了,“我每天累死累活,小飞连吃个糖三角都得等过年,你呢,巴巴给她们家买巧克力!
我就是不知足,我就是想离婚!”
夜晚,我的声音有点大。
家属院的房子也都不怎么隔音,几家耳朵尖的探出头。
钱婆婆打着毛衣出声,“陈家的,别说小宋看不过去,我们做邻居的也看不过去了,小宋这身棉袄穿了多少年了,你再看看周轻歌每年多少新衣服,他们家孩子动不动就在你家吃吃喝喝的,她还有时间去跳舞,我看着她死了丈夫倒是比之前过得更舒坦了。”
隔壁芳嫂嗑着瓜子跟着出声,“谁不说呢,宋妹子一个高级工程师白班夜班的干,倒是不如一张会说话的嘴好使!”
“可不是嘛!
她一句话,我家那口子巴巴过去给她修水管,还把我家二斤大米送过去了!”
陈国超听得脸色发白,我只是笑笑,附和两句。
回家后,其他人已经睡了,我和陈国超都没再多说,各自睡了。
、没想到我洗漱完匆忙出门,正好看到陈国超抱着黑面包和豆浆回来,而周轻歌送完孩子正在路口,唤了他一声“国超哥”。
他没理她,一股脑将东西塞进我怀里,“丽芬,我想过了,之前是我不对,以后我把钱都给你,咱们好好过!”
我愣愣地抱着黑面包和豆浆,温热的触感透过纸袋和玻璃杯传递到我的手上,却丝毫温暖不了我冰冷的心。
“好好过?”
这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显得如此轻飘飘,仿佛我们之间那些裂痕,那些委屈,都只是一场儿戏。
他眼睛亮晶晶的,充满着希冀,“我今天请假去补办存折,办好了就给你收着,你等我!”
说完,他不管不顾地往厂外跑去。
我回头却直直撞见了周轻歌怨毒的目光,“没想到你倒是会使手段,让国超哥愿意给你管钱。
不过,你也不用得意,他只是这两天对你有点愧疚,他终究还是偏向我的,他的钱还会给我的,我们走着瞧!”
我哑然失笑,直接大声回答,“我俩一日没离婚,陈国超的钱我就有过问的权利。
什么叫他的钱还会给你?
难不成我撕掉的那本存折里取走的几千块钱都给了你呀?”
周围人倒吸口气,几千块可是好大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