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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暗影之风起江东全文+番茄

煮汣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丁箐苦笑,“我之前说过,我这条命都是蒋叔给的,无论蒋叔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的。”蒋琬叹道:“我要把你委派到东吴去做间谍,监视我们这个同盟国的一举一动,你去吗?”丁箐皱了皱眉,“如果是危险的任务,那为什么不是曹魏?据我所知,我们和东吴表面交好,可是,曹魏才是真正的龙潭虎穴。”蒋琬诧异道:“你想去曹魏?”丁箐点了点头,“要去就去最危险的地方,我想凭借我这条烂命,给我们蜀汉一统天下谋取最大的成果。”“你想去最危险的地方执行任务,蒋叔实在很欣慰,可是,你怎么能是烂命呢?”蒋琬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你可是我们韩将军的儿子,将门之后。”丁箐萧索地笑了,“孟子曰,不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钻穴隙相窥,逾墙相从,则父母国人皆贱之,我有多希望,蒋叔没有...

主角:丁箐小石头   更新:2025-01-20 14: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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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丁箐小石头的现代都市小说《三国暗影之风起江东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煮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丁箐苦笑,“我之前说过,我这条命都是蒋叔给的,无论蒋叔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的。”蒋琬叹道:“我要把你委派到东吴去做间谍,监视我们这个同盟国的一举一动,你去吗?”丁箐皱了皱眉,“如果是危险的任务,那为什么不是曹魏?据我所知,我们和东吴表面交好,可是,曹魏才是真正的龙潭虎穴。”蒋琬诧异道:“你想去曹魏?”丁箐点了点头,“要去就去最危险的地方,我想凭借我这条烂命,给我们蜀汉一统天下谋取最大的成果。”“你想去最危险的地方执行任务,蒋叔实在很欣慰,可是,你怎么能是烂命呢?”蒋琬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你可是我们韩将军的儿子,将门之后。”丁箐萧索地笑了,“孟子曰,不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钻穴隙相窥,逾墙相从,则父母国人皆贱之,我有多希望,蒋叔没有...

《三国暗影之风起江东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丁箐苦笑,“我之前说过,我这条命都是蒋叔给的,无论蒋叔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的。”
蒋琬叹道:“我要把你委派到东吴去做间谍,监视我们这个同盟国的一举一动,你去吗?”
丁箐皱了皱眉,“如果是危险的任务,那为什么不是曹魏?据我所知,我们和东吴表面交好,可是,曹魏才是真正的龙潭虎穴。”
蒋琬诧异道:“你想去曹魏?”
丁箐点了点头,“要去就去最危险的地方,我想凭借我这条烂命,给我们蜀汉一统天下谋取最大的成果。”
“你想去最危险的地方执行任务,蒋叔实在很欣慰,可是,你怎么能是烂命呢?”蒋琬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你可是我们韩将军的儿子,将门之后。”
丁箐萧索地笑了,“孟子曰,不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钻穴隙相窥,逾墙相从,则父母国人皆贱之,我有多希望,蒋叔没有跟我说这件事,那么,我的父亲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丁金来,虽然他抛弃了我,但我不恨他。”
蒋琬的一颗心跌入了谷底,看来,他到底是不应该把这件事过早的告诉丁箐。
“我看你这几年读书是读傻了,太迂腐了,你母亲若是当年不被他们丁家人所胁迫,你父亲韩将军后来也不至于被世人口诛笔伐,算了,你还小,等长大了你就明白了。”
蒋琬随即转移了话题,“况且,孙吴那边的情况比起曹魏来,可能会更加凶险,我想,夫子这几年也让你熟读过蜀汉编年史吧?”
丁箐点了点头。
“那你应该知道,我们蜀汉和孙吴是世仇。”
“我知道。”
“你接着说。”
“蜀汉章武元年,曹魏进攻关羽管辖下的荆州,同时,自东吴的孙权,吕蒙,陆逊君臣三人也于暗中开始图谋荆州。于是,都督吕蒙装病,新任都督陆逊向关羽示弱,而关羽在与曹魏正面迎战的情况下,也放松了对东吴的警惕,就此被东吴从后方偷袭。由此,致使关将军最终大意失荆州,一代英雄豪杰,就这样惨死在吕蒙的刀下,令无数蜀汉将士痛心疾首,恨意难平。
“按照当时的处境,蜀汉为了完成统一大业,则必须放下这段仇恨,重新与孙吴联盟,一起抵抗曹魏。先帝却顾念兄弟情深,不顾诸葛丞相劝阻,举全国之兵力,也要与孙吴一决生死,为二弟复仇。结果却因为报仇心切,惨被陆逊算计,导致火烧连营八百里,心力交瘁的先帝在白帝城郁郁而终。我想,我的父亲丁金来,也多半在那场惨绝人寰的战争中被大火活活烧死,尸骨无存······”
蒋琬的目光飘向远山,一时间变得沧桑了几许,“可是,东吴却并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先帝戎马一生打下的基业。从蜀汉章武二年开始,孙权与陆逊便通过大量伪造直百五铢钱,秘密派遣东吴将士化妆成商人,从蜀汉购买物资,试图从物资掠夺上彻底打垮蜀汉。此时的蜀汉屋漏偏逢连夜雨,军队,民生,接连遭到了重创,已经无力再与东吴与曹魏抵抗。诸葛丞相为了百年大计,不得不委曲求全,与孙吴重归于好。
“而东吴之所以再次选择吴蜀联盟,是因为当时曹魏本想趁着吴蜀大战,两败俱伤时坐收渔人之利。然而,这份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早已化作一颗仇恨的种子,植入了蜀汉君臣的心中。如今虽然三分天下,然而天下十三州,曹魏独占九州,人口将近六百万。孙吴有三州,人口近二百五十万。而蜀汉就只有益州一地,人口尚不足百万。可就是这样一个最为孱弱的蜀汉,却敢于挑起天下一统的重担!”
蒋琬越说越激动,“反观曹魏呢,如今礼崩乐坏,曹丕实施九品中正制,士族豪门声色犬马,寒门子弟却再无翻身可能。而孙吴的孙权,自从称帝后,现在也只想着偏安一隅。殊不知,这天下十三州,本是一个泱泱大国,皆为我大汉子民,任何人都不能将它分割!任何人想割据一方,将来都会被历史钉上耻辱柱,于千百年后被后人所唾骂!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诸葛丞相挑起重担,用《出师表》枕戈泣血,向朝廷表明一统天下,光复汉室之决心。然而,孙吴小人得志,谁都不敢保证,将来某一天,他们还会不会趁着诸葛丞相出兵伐魏,前来偷袭蜀汉后方!”
“孩子,你现在明白了吧,我让你去东吴,也是把你送进了虎口,东吴人尔虞我诈,脑袋后面都长着眼睛,既狡诈又阴狠,”蒋琬接着道,“你的身份一旦被拆穿,那么,孙吴绝不可能让你活着走出江东的!”
是夜,有雾。
蒋琬与“高箐”来到涪陵郡的江边上,那里停靠着一条船,船上坐着一位船夫。
“孩子,你到了江东以后,去建邺,找一个叫高平的商人,他也是我们蜀汉的间谍,此后,你要改姓‘高’,并且在外人眼中,你就是他高平的儿子。”
“明白。”
“至于接下来做什么,高平会告诉你的。”蒋琬顿了顿,又说,“不过大部分日子,你们‘父子’二人,都是像普通老百姓一样的活着。”
“嗯,知道了。”
“去吧,从这里上船,这一路途径巴东,建平,襄阳,再过江夏,庐江,合肥,扬州,也就离建邺不远了!”
“嗯,走了蒋叔。”
“不要总是在船上睡觉,这沿江两岸的大好河山,真的是景色宜人,我都很想去到处看一看的!”
“哈哈,要不,蒋叔也上来?”
“臭小子......快走吧!”蒋琬嘴上这样说着,眼眶却早已湿润。
这是一条布满荆棘坎坷的凶险旅程,他希望以后若真的天下太平了,还能江湖再见。
船夫解开了缆绳,随着小船驶进了惨白而神秘的夜雾中,高箐伫立在船头的瘦削身影逐渐被吞没。
夜空中竟在这时候淅淅沥沥地下起了朦朦胧胧的细雨,驱散了深沉的夜雾。
“公子,现在离岸未久,我们是不是往回走,等天晴以后再出发?”船夫问。
“不用,”高箐用手指向远方被群山环绕的天际,“你看,那里还有几颗星星,这雨下不起来。”
“那公子还是回船舱避雨吧,现在已是晚秋,着凉了就麻烦了。”
“再等会儿吧......”
高箐依然伫立在船头,静静地望着长江两岸的高山峭壁,浮翠流丹。
蒋叔说得没错,这天下的大好河山,真的是风景宜人,美的令人心碎......

校事府的大门前左右各自摆放着一尊白色的巨型石狮,看上去威风八面,栩栩如生,忍不住让人想上去去摸摸看是不是活物。
高箐走上了台阶,被守候在大门两侧的士兵用手中的长枪拦在了那里。
“站住!”左边的士兵喝道,“来者何人?”
丁箐对着左右士兵躬身拱手,“我叫高箐,是来应召护卫的。”
右边的士兵趾高气昂地说道:“让你进这扇门可以,但是你要清楚一件事情!”
高箐恭敬地问道:“还请告知一二。”
“你要知道,倘若你身份不明,来历不明,又或者是来自他国的奸细,是抱着某种不良目的来这里应召,那么,你一旦被调查出来,下场就是走着进去,躺着出来!而且没有人敢为你收尸!”
高箐倒吸一口凉气,“小的明白。”
“进去吧!”
高箐走了进去,只看到校事府内别有一番风光,院落里是一片很大的空地,空地的尽头坐落着一栋层台累榭,丹楹刻桷的巍峨大殿,此刻,空地上已经有了不少应召者,这些人有可能是昨天就已经在这里的,也可能和高箐一样,是今天才来的。
想必主管应召的官员还没到场,所以现场的氛围有些嘈乱,大多数应召者都在三五成群,交谈着一些什么。
不过看这些人的穿着打扮,以及言行举止,大多是一些富家公子做派,相较之下,高箐身上穿的粗布麻衣,就显得寒酸太多了。
人群中有一个人引起了高箐的注意。
那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穿着一身同样寒酸气十足的灰色长衫,只不过他的人很壮实,两只眼睛出奇的大,又是鹰钩鼻,看上去自带一副凶相。
本来高箐没有注意到他,准确的说,是他先注意到高箐的。以至于两人四目相对,又同时缓缓收回了目光。
这两个男人站在一堆人里面,就像是两个异类,所有的应召者不但穿着光鲜,且身边都有朋友交谈,唯有高箐和那青年男子孤零零的站在人群中,被身边的人当做了空气。
这时候,一个领头的士兵率领着十来个人的小分队士兵,一路小跑上了殿堂门前,大声喝道:“众人停止大声喧哗!校郎大人马上就到!现在听我指挥,昨天留下的应召者,自动站到左边,今天新来的应召者,自动站到右边!”
高箐和那个青年男子,以及另外几个公子哥打扮的应召者自动站到了右边,他们都是新来的。
那领头的士兵对着身旁的士兵使了个眼色,那些士兵立刻走下了台阶,来到高箐所在的队伍,这十来个士兵二人一组,其中一人负责问询包括高箐在内的新来应召者的年龄,身份,家宅住址,双亲是否健在,有没有兄弟姐妹等诸多问题,而另一人则负责用竹简,一笔一笔的详细记录备案。
高箐刚刚回答完所有问题,慕然发现一位瘦骨嶙峋,器宇不凡的长者正站在殿堂门前,半眯着眼睛俯视着下面的应召者们。这人神色凛然,不怒自威,想必就是那士兵口中的吕校郎了。
士兵们记录完新来应召者的背景档案,上面的吕校郎发话了,“诸位,请回头看看你们的身后。”
所有应召者纷纷扭头看去,瞬间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了。
只见两个身穿囚衣,披头散发的男子,双膝跪倒在地,浑身上下布满了一道道的鲜血印痕,那应该是被马鞭和藤条抽打后所造成的。
吕懿冷冷地笑了,“诸位,你们中间有谁能认得出这二人是谁?”
应召者当中有一位男子失声道:“这二人不是昨日和我们一起来应召的冯成和朱大超吗?”
众人仔细看去,但凡认识这二人的皆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恐慌表情。
“不错,这二人正是前来征召护卫的冯成和朱大超,”吕懿开口说道,“只不过,就在昨天晚上,他们二人的真实身份刚刚被校事府查出来,乃是曹魏的间谍。”
人群中一片哗然。
吕懿伸出一只枯槁的手掌,向下摆动,云淡风轻地说道:“杀了吧。”
两个手持长刀的士兵走过来,分别揪住冯成和朱大超的蓬乱头发,用锋利的刀锋划过两人的脖子,两人应声倒地,就此一命呜呼。
“昨日留下的应召者们,都是出身比较干净的,所以,本官不为难你们,今日刚刚前来报到的应召者们,如果你们经得起调查,本官同样不为难你们,本官也是在为朝廷选拔人才。”
吕懿接着道,“可既然是招选人才,你们就必须拿出过硬的本事,最起码,得有武功底子,接下来就是比武流程,但凡是出类拔萃的佼佼者,都可以得到本朝太子和诸位皇子的召见,至于你们能不能被皇子们带走,还得看你们的造化。”
众人当中,有一位公子哥模样的应召者,突然愤愤不平地说道:“什么?还得比武?吕校郎,你当这是要我们上战场啊!简直是乌七八糟!本公子不陪你们玩了!”
言毕,这人便愤然拂袖而去。
“来人!”吕懿闷声道,“把他给本官拿下!”
几个士兵顿时如开弓之箭,疾步行至这人面前,拦住了去路,两个士兵走上前,一人抓起这人的一条胳膊,押送到了大殿的台阶下,将这人按倒在地,逼着他跪倒在了吕懿脚下。
吕懿冷笑道:“你当这里是酒肆,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这人怒火中烧,“你可知道本公子是谁?”
吕懿此人以前就是在地方主管人员调动的,但凡他看过的面孔,知道的名字,可以说过目不忘,他当然知道这人是谁,但是他偏偏不说。
“哦?你倒是说说,你是谁?”吕懿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人,就像是一个高明的猎人在狩猎之前,总会想着欣赏一下猎物的拙劣表演。

“属下明白。”蒋琬点了点头。
“对了,”诸葛亮又问,“你打算如何安置韩将军的遗孤?”
“那孩子的身体里,毕竟流淌着韩将军的血液,有韩将军的遗风,他小小年纪便临危不乱,心思缜密,而且面对生命危险,也不肯出卖自己的同伴,很适合从事间谍这种危险的活动。”
蒋琬接着道,“我已经秘密培养了他四年,我打算把他派到曹魏去执行任务。”
“不可,你把韩将军的儿子派到曹魏去执行危险任务,韩将军知道了会怎么想?”
“他的一颗心,已经跟随他的未婚妻死去了,如今他的眼里就只有家国大义,可是,你若是让他知道了他还有一个儿子活在世上,还把他儿子派去龙头锯角,虎口拔牙,他一定还会变成从前那个不管不顾的狂徒!”
说到这里,诸葛亮不免一声长叹。
“蒋琬,你要知道,韩将军去东吴十几年了,到现在还是孑然一身,没有成家,那是因为在他的心里,只有那孩子的母亲。”
“那丞相的意思是......”
“丁箐现在还小,还不知道人言可畏,以后等他长大,他的身世必定惹来世人非议,倒不如把他送到东吴,去和韩将军团聚,这样对韩将军也是一个交代。”
蒋琬心中暗自欢喜,“好,那就依丞相的意思!”
“嗯......嗯?”诸葛亮微眯起了眼眸。
他到现在才明白过来,原来蒋琬的心里,早就是这么想的。
对方只是故意抛出一个错误的决定,来让他纠正,用来弥补当初瞒着上司,私自放走韩将军的罪过。
“走吧,太晚了,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诸葛亮摆了摆手,“照顾好那孩子。”
“是,”蒋琬起身,颔首躬身,“属下告辞。”
“对了,”诸葛亮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既然以后要把那孩子送到东吴,他的真实身份,你必须隐瞒好了,切不可让他人知道。”
“是的,属下明白。”
诸葛亮斜了蒋琬一眼,“你当然明白,韩将军的儿子,被你养了四年,我居然一无所知······”
“请丞相恕罪,”蒋琬叹道,“属下当时秘密收养那孩子,实则是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这块料,如果他只是一个资质愚钝的普通人,那么在下就会把他送到一户平凡百姓家中,让他安安稳稳度过这一生,可如果他达到了属下的预期,那么,属下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为我们大汉效力的能人。”
从此,这个世上,再无韩将军,也再无丁箐。
只有高平和高箐。
他们本来是真父子,可偏偏还要扮演“真父子”。
高层的某个决策,如命运之神那只无形的大手,只需轻轻一挥,就改变了很多人一生的命运。
只不过,蒋琬到现在也没有告诉丁箐,他的亲生父亲至今还活在世上的消息。
蒋琬不确定,丁箐小小年纪,尚不懂男女之情,对于他那对命运多舛的生父生母当年的遭遇,是否能接受得了,又会不会因此崩溃。
建兴五年的春天,蒋琬来到丁箐的住处,来考察丁箐的箭术。两个人乘坐一辆马车,来到了郊外的山野中。
一箭,两箭,三箭......
丁箐的臂力虽然还不算太大,但是他几乎百发百中,然而射到第十箭的时候,山野中忽然刮起了狂风。
蒋琬的心中莫名升起了失落感。
在丁箐所有的学业中,他最喜欢的莫过于看丁箐射箭。
丁箐的生父韩将军,本来就是军中的神射手,箭术堪比黄忠老将,如今看到丁箐射箭,总会让蒋琬回忆起当年韩将军的神勇。
“箐儿,走吧,今天不练了。”
蒋琬拉起丁箐的手,正准备往回走,丁箐忽然对他说:“蒋叔,再等等。”
丁箐再次举箭拉弓,瞄准了箭靶。
狂风吹乱了他的长发。
蒋琬更加疑惑,要知道这么大的风,若还能射中箭靶,那简直就是奇迹。
丁箐的耳根微动,弓上的长箭划破狂风,以一种弧形的轨迹,稳稳的命中箭靶。
“箐儿,你是怎么做到的?”蒋琬忍不住问,“还是说你是瞎蒙的?”
在蒋琬看来,这一箭之所以能射中,多半是有运气的加持。
“也可能是吧......”丁箐又说,“我刚才把风向所带来的偏差也考虑了进去。”
“你在射一箭试试。”
“好。”
丁箐这次找对了感觉,射箭的速度也快了几分。
依然命中箭靶。
蒋琬的眼眸中,似有泪光在闪烁,不由得感慨道:“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什么?”丁箐愣住了。
“箐儿,曾经有一个人,他是我们军队的神射手,神射手通常头戴面具,潜伏于暗处,因地制宜,巧善伪装,所以,本没有多少人见过他的真面目,那个人的名字叫韩冬,是你的生父。”
蒋琬向丁箐讲述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良久,当蒋琬平静地讲述完这个故事,他甚至期待着丁箐会因为父母的悲惨遭遇悲伤,痛哭,崩溃。
但是丁箐没有,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丁箐的眼泪,早已在多年来一个人苟活于世的时候流干了。
“我的生父既然已经被你们砍头了,蒋叔为什么还要告诉我这些?”丁箐云淡风轻地问。
“你希望你父亲现在活着还是死了?”蒋琬反问。
他没有把韩将军还活着的消息告诉丁箐,他有他的打算。
“我不知道,”丁箐摇了摇头,冷漠的眼神飘向远方的山谷,“他和母亲,对于我来说太陌生了。”
蒋琬又问:“那你的养父呢?”
丁箐沉默了半晌,缓缓道:“他是个可怜人,我到现在终于明白,他当年为什么要抛下我跑去参军了......”
“箐儿,”蒋琬沉吟道,“你有没有考虑过,究竟是什么原因,造就了你的今天?”
“不知道。”丁箐苦笑。
“是乱世!”蒋琬的语气激昂了起来,吐沫星子也随即喷溅而出,“倘若天下一统,四海升平,又何来这么多人间悲剧?”
丁箐若有所思,叹道:“是,蒋叔说的对。”
“那么,你愿不愿意为了天下一统,让天下百姓脱离乱世之苦,安居乐业,去替蒋叔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丁箐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干净舒适的床上,身上的薄被子,略有几分檀香的香气,有两个身着浅色交领襦裙的侍女,正在房间的角落里蹲着身子用炭火熬药。
他挣扎着坐了起来,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被换成了白色的短衫睡衣,抬起两只胳膊左看右看,只感觉丝滑清爽,舒适的很。
其中一个侍女发现了丁箐醒来,立刻兴奋地叫了起来,“公子醒了,快去禀告大人吧!”
“总算是醒了吧,这都睡了两天两夜了!”另一个侍女庆幸道。
两个侍女出去后,不一会儿,那个男人便走了进来。
丁箐看着那个男人,没有开口说话。
“孩子,你醒了。”男人坐在床头,问丁箐。
“嗯......谢谢恩公。”丁箐学着大人的样子,对着男人拱了拱手。
“你......”男人看着丁箐,欲言又止。
他忽然发现丁箐这个小孩子对他不是特别的感激。要知道,他若是再晚出手一步,丁箐很有可能就没命了!
丁箐好奇地问:“怎么了恩公?”
他或许已经猜到了男人心里在想什么,但他故意装作不知道。
这是因为,在他被那黑心店家暴打的时候,他也曾环视周遭,准备找机会逃跑,但是他发现四面八方全是围观的百姓,根本没办法逃走。
而救他的这位“恩公”当时也在现场。
然而,男人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出手救他,而是选择了隔岸观火。直到他被那店家打了个半死不活,那男人才走出来阻止了这一切。
那时候,他虽然只是吐了一口血,昏厥了过去,但他的意识是清楚的。
——他清晰地听到了男人一声令下,然后人群中传来一阵矫健的脚步声,紧接着他就听到了那店家哀嚎求救的声音。
这个男人如果是个大善人,又为什么拖延了那么久才救他?
他这些年来已经习惯了人间的冷漠,体会到了世态炎凉,人情刻薄,他并不认为这个男人救了他,只是出于纯粹的想要救他。
“没事......你好好休息。”男人尴尬地说了一句,“你若有事,只管吩咐春兰夏竹这两个丫头。”
“不了恩公。”丁箐忍着酸痛从床上爬下来,跪倒在了男人的脚下,“多谢恩公的救命之恩,等我长大了,若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恩公的。”
“怎么......你要走?”男人不可置信地盯着丁箐。
“是,我已经没事了。”
“你还有没有在世的家人?”
“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
“我父亲前些年跟随皇帝去从军打仗,后来再也没回来。”
“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丁金来。”
“丁金来......”男人眯着眼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眸中莫名地划过一抹亮光。
“你叫什么?”男人问。
“我叫......丁箐。”
“你今年几岁?”
丁箐垂下头去,考虑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十一岁,还是十二岁,我记不清了······”
在蜀地,有很多失去父母的孤儿,记不得自己的年龄,其实很正常,男人用一种悲悯的眼神看着丁箐,又问:“孩子,你现在走了,以后靠什么谋生?”
“我家里还有一亩薄田,现在出来乞讨,只是暂时的,等到后面庄稼熟了,我就会回家收粮食。”
男人把丁箐从地上扶了起来,静静地看着他。
像,太像了,卧蚕眉,瑞凤眼,还有那种说不上来的神色举止,应该是他那位故友的儿子......
男人的内心汹涌澎湃,但他表面上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
“一亩薄田,还不够你一个人吃吗?为什么还要出来乞讨?”
“每到秋收季节,盗贼们就提前偷走了,我去捉贼,还被盗贼给绑了......”丁箐苦笑,双眼泛着红。
“难为你了......”男人叹道。
“孩子,以后,你如果没有更好的去路,就不要走了,”男人笑道,“你可以跟着我,我会派人教你识文断字,刀枪弓箭。”
丁箐瞪大了眼睛,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男人苦笑,叹道:“我知道你对我心存忌惮,那是因为之前在集市上,你挨打的时候,曾与我四目相对,你看到我了,你一定是在怀疑我,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时间去救你?”
丁箐没有回答,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男人又说:“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当初之所以没有立刻救你,是因为你从一开始挑衅馄饨铺店家,再到你把那店家引开,让你那同伴去偷馄饨,我刚好就在附近,也刚好全部都看在了眼里,所以,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有抗打,有多仗义。”
丁箐满腹狐疑地看着男人,他不确定,是不是所有人都和这男人一样冷血,喜欢观赏他人的苦难,可能还会以此为乐。
紧接着,男人话锋一转,“其实你不信任我是对的,这是你的谨慎,我并非是绝对的善人,倘若你当时在店家的毒打下,供出了你的同伴,那么,即便那店家把你打成重伤,残废,甚至是死,我都不可能会出手救你。但是,那个店家,我也不会放过他,可我之所以救你,是因为你达到了我的预期,那就是你始终没有供出你的同伴,坦白说,我需要你这样的人,去为我做事。”
丁箐恍然大悟。
他心有余悸地凝视着这个男人,他从男人的眼眸中,感受到了某种寒意,那种寒意他无法形容,就像是神魔与活佛的结合······

所以,自从二皇子孙虑过世后,孙权为了赎罪,最近一直都是节衣缩食,不近女色。
只是,帝王的这种心思,孙权绝不能让别人知道,若是让朝中那些文武大臣知道了他因为儿子的死,经常一个人躲起来抹眼泪,还认为这是因果报应,他将无法在很好的统治这个国家。
“父皇······”孙登迟疑着问,“您刚才是落泪了吗?”
“没有的事,”孙权抖了抖衣冠,苦笑,“孤近日来国事繁忙,睡眠有些少,刚才不过是打了个哈欠!”
“可是,儿臣听说父皇最近茶饭不思,数日来膳食减少,”孙登顿了顿,“是不是因为二弟的过世,父皇始终无法释怀?”
孙权被戳中了心事,鼻头忍不住一酸,红了眼眶,“孤也是人,自己的儿子死了,做父亲的白发人送黑发人,哪能有不伤心的······”
孙登只感到忧心如焚,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应验了,他的父亲到底是个凡人,对于普通人的骨肉亲情,终归也是割舍不掉。
“儿臣明白父皇心中的苦楚,只是,父皇修炼黄老之术,理应明白二弟他一病不起,撒手人寰,此乃命中注定的劫数,如今三分天下,战乱不止,八荒四海的百姓,都在盼着天下早日一统,脱离战争疾苦,父皇在登基为帝前,天生吉象,黄龙现身,这是上天在授命父皇,让父皇在这乱世中脱颖而出,平定天下,可父皇您如今又是怎么做的?”
孙登忧心如焚,可是父亲却仍然目光游离,沉浸在悲痛中,便继续说道,“儿臣知道父皇怀疑二弟的死,是上天在惩罚父皇以往的过世,可是自古以来,哪个帝王不是誉满天下,谤满天下,可悲的是,父皇按照普通人的想法,把二弟之死归咎于报应,因此节衣缩食,惩罚自己,而今我江东大地内有豪门士族掣肘,外有魏蜀两国虎视眈眈,万一哪天父皇真的病倒了,内忧外困之下,我江东恐生变故,到那时候,父皇又如何对得起祖父和伯父留下来的基业?”
孙权的眼眸中划过一抹亮光,瞬间醒悟了过来,不禁收住悲伤,点了点头,“太子说的对,孤是不应该在这样消沉下去了,今晚就增加饮食,孤身负皇命,应该善待自己啊!”
孙登的心里似有一块石头落了地,“那儿臣就放心了。”
“不过,”孙权又说,“孤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了,绝不能在失去你们,孤已经下令,在民间征召武艺高强之人,给太子和其他几位皇子增添护卫,吕懿现在负责这件事,他已经招揽了一批人,太子抽空和几位皇子去校事府看看,相中了哪个,就把哪个带走吧。”
“吕懿······”孙登眉头一皱,“父皇让吕校郎负责为诸皇子挑选护卫吗?”
“怎么?有不妥吗?”孙权接着道,“吕懿是个孤臣,做事向来一丝不苟,他挑选的人,孤很是放心。”
“没什么不妥······”孙登欲言又止。
孙权洞若观火,看出了自己的儿子有心事,“太子到底想说什么?”
孙登想了又想,还是决定把心里的话说出来,“父皇,儿臣近日还听到一些风言风语,据说吕校郎在朝中群臣的家里,都安插了耳目,现在满朝文武每每提及吕懿,皆谈虎色变,吕校郎对父皇的忠心,儿臣丝毫不怀疑,但如果过分的器重这个人,放任他去做一些令群臣心生胆寒之事,儿臣担心吕校郎日渐骄纵,反被捧杀,恐将破坏父皇与朝中大臣们的关系。”
“太子无须担心,这纯属子虚乌有的事,”孙权摆了摆手,“吕懿就因为不与任何大臣有私交,那些大臣就在背地里诋毁他,孤平日里对他器重一些,也会让那些大臣们投鼠忌器,太子,你试想一下,假如我东吴朝臣私下里都没有深交,也就自然不会拉帮结派,朋比为奸,祸乱朝政,朝廷只用律法就能治国平天下,这也是孤一直以来的向往。”
孙登沉吟道:“父亲的治国理念是好的,只是我江东各大士族和流亡北士之间关系错综复杂,盘根错节,父亲的治国理念,也是绝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情,搞不好,还会给父皇留下一个生性多疑的恶名······”
孙权欣慰地笑了,“孤明白太子的心意,太子是想告诉孤,切不可操之过急。”
孙登点了点头,“是。”
一时间,孙权的目光变得讳莫如深,“只不过,孤用吕懿,让吕懿放开手脚去干,也是对群臣的一种试探,孤是想看看,那些人到底是对孤忠心,还是只忠心于他们自己的利益·····”
孙登低下了头,彻底沉默了。
大殿内的空气也似乎在这一刻变得凝重了起来。
“呵呵······”孙权笑了笑,“太子,孤之所以让吕懿负责给你们诸位皇子征召护卫,其实就是想让群臣们知道,你们不是说吕懿在你们的府邸里安插了耳目吗?那好,现在吕懿给朕的皇子们挑选护卫,是不是也等同在太子和诸位皇子的府邸里安插了耳目?至于这是真的还是假的,你们自己猜去吧!”
“父皇用心良苦,儿臣明白了。”
清晨,有雾。
高平带着高箐来到了校事府附近。
“儿子,看见没有,前面那栋壁垒森严的府邸,就是校事府,再往前走三里地,就是皇宫,从校事府的大门前往西走,是一个鱼市,不管你今天能不能被应召成皇子护卫,回家时别忘了买两条鱼回来。”
“嗯,我知道了。”
“去吧。”
“好。”
高箐向着校事府大踏步走去。
高平在后面望着儿子的背影,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如果非要形容那种心情,可能就是为儿子的处境感到揪心了。
以前,他在军中打仗,这种糟糕透顶的心情,也曾因为那个远在家乡的女人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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