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得不温不火,傅斯年来者全拒,傅文煜也不恼,一副习惯了的表情,始终做着自己该做的那一份。
走的时候,就听见傅文煜淡淡说了句。
斯年,我替你约了许医生,别忘了复查。
回到家,傅斯年一言不发进了拳室。
我端着一杯温水和药进去,只见他毫无章法地朝沙袋发泄着。
手套也不带,双拳砸得通红。
我大声吼了句:够了!
傅斯年,停下来!
在这样下去你会受伤!
喝杯水,把药吃了。
这句话不知道触他哪片逆鳞,他红着眼,把我递过去的东西一推。
水杯和药瓶砸在地上,碎片狼藉拌着零落的药丸。
连你也觉得我有病,要吃药?
所有人都说我不正常,绑着我看病,吃药,把我关进精神病院。
他说着说着,笑了,眼角渗出一点点泪。
时间长了,我都忘了,我到底是不是正常人。
你是!
我跨过地上那滩碎片,蹲下身抱住了蜷缩着的傅斯年。
散落的药丸边闪动着一些字眼。
这个药看着不太对劲小可怜再这么吃下去,真要被大哥亲手送进精神病院了我怕轻抚他颤动的脊背:傅斯年,我一定会向所有人证明,你是健康的。
第二天早上,我被厨房的糊味儿呛醒了。
傅斯年穿着不合身的围裙。
皱眉搅拌着一锅姜黄色的浆糊。
要不换我来试试?
傅斯年想把勺子递给我,但眼神落在我的指尖,又把手收了回去。
不浪费粮食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我抢过勺子,尽力抢救这顿早餐。
傅斯年在一旁沉默地看着我,半晌道:以后我会好好吃药。
不发疯。
我打开厨房柜子,像变魔法似的掏出一支山楂棒塞进他嘴里。
还是吃这个好了。
你又没病,只是可以变得更快乐。
他眼里顿时闪烁一层亮光。
却又迅速暗淡下去。
比我更关心傅斯年精神状态的是楼羽。
她不再让楼母代替询问,而是亲自打电话给我。
每当听到我肯定的答案,她的语气总藏不住失望。
你给傅斯年下什么迷魂药了?
他那种人能好?
我强忍不发,告诉她傅斯年近况安好,还安排了复查,在家宴之前一定能得到医生的鉴定证明。
气得楼羽立马挂了电话。
没过几天,许医生那边就派人过来安排复查。
药的剂量随着傅斯年的状态改变。
只是这一回,又多了很多我们都没见过的药。
傅斯年忍着没把医生团队扔出家门,双手紧攥成拳头,压在腿上。
等人走后,我过去,把所有药收了起来。
傅斯年视线跟随着我的手:你干什么?
我不可能让你吃这些药。
我边替换药瓶里的药,边说:我有个朋友是心理医生,我问过他,你以前吃的药和在一起,会变成调控人精神的毒药。
那个许医生,明显就是你哥派来控制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