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休息室的门，我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程如曦。
“宋秘书。”她站在门边，眼睛一眯，语气里带着轻飘飘的讥讽，声音大得刺耳：
“穿得这么骚，往谢总身边凑，也算职责的一部分吗？”
“程如曦，你说够了没有。”
我的声音冷得像冰，没有心情和她周旋。
不过一个总经理的女儿，连我真实身份都不认识，有什么资格叫嚣。
她打量我的眼神，是浓浓恶意。
“不知道的，以为你是来勾引男人的……”
她一把抓住我头发，伸手来掀我裙子。
“你穿这么不要脸，我让你今天好好曝光……”
“啪”一声。
巴掌甩在脸上的声音如此清脆。
程如曦捂着脸，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宋知予，你竟然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她边说边要伸手抓我的脸，我躲开，顺势又扇了她两巴掌，一下比一下用力。
打得她几步踉跄，面颊顿时高高肿起。
我这才两手抱胸，悠闲地看回她：
“知道，你不就是总经理的女儿吗？”
我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可惜，教养这种东西，总经理也教不会。”
程如曦气得浑身发抖，边哭边尖叫。
“你完了！宋知予你完了！我今天就要你丢了工作！要你跪着求我！要你趴着出去！！”
虽然这么叫嚣，可她却不敢接近我半步。
我往前，她就后退。
“……嘴这么脏？”
我还要往前。
谢承越快步从房间里冲出来，一把抓住我还想削人的手，脸色阴沉得吓人：
“宋知予，你闹够了没有？！”
“我闹？”
我嗤笑一声，指着程如曦，“她侮辱我，动手在先……”
“不要闹脾气了！”
谢承越打断我，几乎要上手压着我肩膀逼我道歉。
“快给如曦道歉！”
见我咬着嘴唇、梗着脖子不答，他幽幽叹气摇头：
“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真让我失望，以前的你，没这么不可理喻。”
“以前的我？”
我愣了一下。
心底涌起的酸涩、很快被冰冷的愤怒侵占，我气得手发抖。
“谢承越，你是不是忘了，以前的你，也不是这样的。”
三年前，我刚进公司。
在一次谈判酒会上，有个喝醉的客户拽住我的手，态度轻浮，手也不规矩。
“你们公司就是靠这种小秘书拉单子的吧？”
我挣扎着想逃开，却被对方越抓越紧。
直到谢承越一拳打在那个男人的脸上，把他揪起来，一字一句：
“如果你对我的人有意见，那这单合作也可以不用谈了。”
“她是我的人。”
那天，他揽着我的肩，众目睽睽之下带我离开会场。
我问他要是因为我，生意丢了怎么办。
谢承越的目光是我从未见过的凌厉和霸道：
“宋知予，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我以为，这就是爱。
不过短短几年。
谢承越反倒成了那个不分青红皂白，逼着我低头的男人。
“我刚好看到了全程。”
伴随一道清冽低沉的声音响起。
众人自觉让开路，眼前是一个高大俊朗的身影。
男人一身高定西装，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贵气。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我身后，目光扫过谢承越，声音不急不缓。
谢承越的脸色瞬间变了。
一滴冷汗滑落他额头，谢承越立刻放开我，脸色震惊又荣幸，想与来人握手：
“祁锦年……祁总？”
“是我。”
男人的语气平淡，甚至脸上还带着笑，却偏偏没有接谢承越的手。
“刚才，确实是这位先挑衅。”
他笑眯眯看了一眼程如曦，笑意却未到眼底。
谢承越莫名紧张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