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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家园

主角是林琅陆铮的都市小说《甜蜜家园》,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都市小说,作者“玖神D”所著,主要讲述的是:”的确如此。安心说:“沈姐,文娱版的编辑不是我想干的工作,我也干不了,你把我调回到时政新闻吧。你可是真倔强啊,认准一条路走到黑,绝不回头,难怪嫁不出去。”说着沈姐自嘲地一笑,“其实我还挺羡慕你的,有真正热爱的事业,我现在是骑虎难下,只能逼着自己上进,职场就是不进则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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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在公司楼下遇到沈姐急匆匆地从出租车里出来,一样是一脸的倦意,她正准备询问何故时,沈姐倒是先问了出来:“你这休息了一天,怎么脸色看上去怎么比以前还糟?”

安心揉了揉快要僵硬的脸,也问:“沈姐,你怎么也是这么疲劳?”

“还能因为什么?”沈姐欲言又止。

每天这个时候一楼的电梯口都是人满为患,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噤声。安心之前一直是跑新闻的记者,很少在社里待着,认识的同事只局限在一个编辑部的,再加上她做人有点清高,对很多人可以做到视而不见;沈姐好歹也是副主编级别的人物,哪怕再累都要笑容满面地跟人招呼。他们报社在小蔚和老夏死后,人心浮动,大家都无心工作。报纸的销量也一直持续下滑,原本有很多机关单位是固定的渠道客户,现在因为报社的风评和稿件质量,这些机关单位也停止订阅报纸了。纸媒式微,电子媒体也没有什么起色,所以大家都议论纷纷,现在主编死了,群龙无首,是不是必须得提拔一个人了。沈姐作为副主编之一,现在正是被大家盯着的时候。

中午吃饭的时候安心跟她谈起前两天遇到的事情,具体细节没有提,只说被害一事就让沈姐倒吸了一口凉气,震撼感慨之后再出离愤怒地拍桌子,“残忍啊!原来以为这些案子只能发生在连续剧里,没想到真的存在我们的身边!而且事情真是蹊跷,真是让人想不通。”

“嗯。”

沈姐愤怒之后深思了片刻,想通了什么了似的,拿手指戳她的额头,就像一位知心大姐一样说:“安心,你虽然是一片好心,但我觉得这个事情背后不简单。那孩子不是还是个学生吗?你让那个孩子住校不就可以了吗?现在不是给自己找事是什么?这么些年下来,你喜欢多管闲事这个毛病怎么一直都改不掉,迟早有一天你会被这个毛病害死。”

安心唯唯诺诺地点头,“刘悦很聪明懂事,添不了什么麻烦,不外是多一张嘴而已,其实嘴都未必会多,她平时都在外面吃饭,我叫她吃饭她总是不吃。”

“我是觉得这件事情会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那个女孩的奶奶绝不会无缘无故地招惹到这么狠毒的角色,”说着瞥到她的脸色,沈姐知道说了也是白说,聪明地改了口,“哎,你也就是这个性子,估计一辈子都改不了了。所以才会非要做记者不可。”

的确如此。安心说:“沈姐,文娱版的编辑不是我想干的工作,我也干不了,你把我调回到时政新闻吧。你可是真倔强啊,认准一条路走到黑,绝不回头,难怪嫁不出去。”说着沈姐自嘲地一笑,“其实我还挺羡慕你的,有真正热爱的事业,我现在是骑虎难下,只能逼着自己上进,职场就是不进则退的。安心,你要不再等等吧,现在出不得乱子,你等我的事情定下来再说好吗?”

安心当然很清楚地知道,沈姐所说的“事情定下来”是指的提升主编的事情尘埃落定。沈姐比自己大七八岁,几乎是将自己的半生都奉献给了社里。这次竞争主编应该也是她职业生涯最后的机会,按理说这种情况下,安心没有什么过不去的,非要在这个节骨眼惹麻烦,让沈姐竞选限于不利的地位。她只能点点头。

餐厅里有液晶电视,正在播送本省的午间新闻,大幅报道最近在市里召开的一年一度的大型财富论坛的相关新闻。电视所在的方向虽然在安心身后,当她听到熟悉的名字飘过,眸子里暗光一现,下意识回了头,看到了再熟悉不过的身影时,思绪不受控制地飘远。沈姐见到她怔然且若有所思的模样,拿着勺子在她面前一晃,细白色的银光微微晃动,那光芒如此灼眼,安心忍不住别开了目光,缓缓地把目光转回来,清明如斯。沈姐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电视,并无意外地“哦”一声,念着屏幕上的字:“林琅就任聂氏集团副总裁?你这个如意郎君现在怎么成了聂氏集团的人了?奇怪了……”

“有什么好奇怪的,”安心愣愣地说,“我们有什么可能在一起?”

“安心,你这话可有点没有良心啊,你没看到林琅为了你的事情上上下下忙活的样子,你真的有的时候太倔,一点不给人台阶,”沈姐感慨,“有钱有权,年轻,长得又帅,你还有什么好挑剔的呀,你只要一松手,恐怕江城一半未婚女性都想方设法地要嫁给他。”

安心勉强让自己露出满不在乎的微笑来,“感情的事情最好的状态就是顺其自然,谁硬巴结着谁都谈不来,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没有必要委屈自己适应我,我更没有必要委屈自己适应他。”

沈姐连连摇头:“算了,清官难断家务事,你的感情问题我不参与,但是刚才说的工作的事情你要当真,在定下来之前,你真的不能做什么采访活动。”

沈姐不让她去采访,她现在除了跟一些作家约稿,就是编辑校对稿件,在暖气太足的办公室昏昏沉沉地熬了一个下午,稿子还没有看完,她收拾了一下准备带回家看,刚刚站起来就接到肖寒的电话,他言简意赅地说:“安小姐,麻烦你来公安局一趟。”

报社在市中心,公安局却在另一个区,有一定距离,正常情况下花三十分钟能到。不巧的是,当天堵车情况严重,她足足花了一个半小时才赶到公安局,彼时天已然黑尽,她只能不断跟肖寒说路上遇到点状况要延长时间。安心对公安局并不陌生,一名值班警察带着她上了楼,指着走廊尽头的房间说:“肖队长在里面。”

肖寒还没有下班,在刑侦队办公室等她,安心进屋的时候他正站在灯下在看一叠报告,他身材高大,几乎挡住了灯光,背光的缘故,深色的制服几乎变成全黑。看到她来,他严肃的神情稍微缓和,请她坐下后问她要不要喝水。

安心心里有事,哪里还喝得下水,直接问:“到底怎么样了?”

“法医的鉴定报告出来了,你上次说为了刘悦着想,凡事都必须先问过你,我想你有必要知道,”肖寒把手里的报告放回桌子上,眉毛凝着,“直接死因是心脏上的伤口,切中动脉血管,一刀毙命,干净利落,老人没有时间尖叫,所以没有邻居听到屋子里的动静;看起来,是确认死亡后才被肢解的。”

安心凝神听着,缓缓点头,“那也就是说,老人家死前并没有受太多苦?”

“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肖寒看着她,简单地叙述着事情经过,“从凶器和伤口的痕迹来看,我们可以确定,有两个凶手,杀人的是其中之一,也是主导;分尸的是另外一个凶手,是从犯。四肢上的伤口破损很多,手法相当生涩,下手的时候有所犹豫,大概是被另一名凶手逼迫的。”

安心大脑陷入混乱,“两个凶手,怎么会?”

肖寒表情相当严肃,四周的空气也随之凝固起来,“我今天又去走访了死者所有的社会关系,调查了一下情况,人人都说老人善良温和,脾气很好,平时话也不多,只知道埋头做事,再苦再累都没有抱怨过,没人相信她会被人谋杀。”说着,他身子前倾了一点,灯光在眼睑下投下了淡淡的阴影。屋子很安静,制服摩擦带出了一点细微的声音,沙沙的,好像雨粒从瓦片上滚过去。“所以我想,疑点可能还在刘悦身上,只有她身上有切入点。”

“肖队长,老人家没有得罪人,不代表就完全没有突破口。我做了那么多的刑事调查,见过善良的人会被谋杀,最有可能的解释,她参与到了什么事情里面,而且还是被动参与。我们了解情况的时候知道,她有时候趁着孙女不在家外出捡垃圾,常常晚上十点多还在外面游荡。这期间,她很有可能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涉及到了某些人的隐私和利益。因此被杀人灭口。要知道,他们家的城中村那一带本就是是非之地。”

“说得极好。是个很合理的解释,但是,”肖寒顿一顿,“我还是要见刘悦聊一聊,我跟你打招呼,只是因为你在尽一个善良公民的义务保护一个孤女,但其实你不是她的监护人,如果履行传唤手续,我也没有必要征求你的意见。虽然还没有证据,但直觉告诉我,刘悦应该会知道什么。”

“怎么可能,肖队长,老实说,我觉得不可能,”安心连连摆手,“刘悦如果知道什么事情,肯定会说的。你没说错,但如果刘悦的奶奶随口跟她说过什么事情,而且她也并不明白奶奶随口告诉她的那件事情的重要性呢?”肖寒站起来,在屋子一圈一圈地走动,“她们祖孙俩相依为命,非常亲密,如果老人看到了什么事情,回去应该会对刘悦提到;而很多事情,我们看到了就只是看到了,不会深想,也却不会知道它对后来的影响。这样,刘悦也是可能会陷入危险的。你不要总是怀着对警察工作的敌对和监督,杜小蔚的案件到现在都没有大家都没有丝毫的放松。”

“好吧,我接受你的说法,配合警察的工作。”安心紧锁的眉头缓缓舒展,“我回去跟刘悦说,周末的时候我带她来公安局,你再问一问。”说着瞄到墙上的时间,快到八点了。

安心站起来,随口问:“肖队长,你还不下班?”

肖寒的确准备下班,安心在公安局门口等他出来。他换上了随意的便服,加上留着短短的平头,看上去比穿制服年轻了好几岁,整个人也柔和了不少,反差之大,看得安心一怔,嘴角漾出一个微笑,“都快认不出来了。”虽然就是寻常的一句寒暄,可从她嘴里说出来仿佛变了个味道。两人从相识以来就是剑拔弩张的敌对状态,从来没有好好说过话,这是第一次不用在案发现场和警局的审讯室之内交流。肖寒忍不住多看她一眼,她个子高挑清瘦,松软的围巾在脖子上绕了一圈,再垂下来,几乎快到膝盖,跟大衣一样的长度。大衣虽然厚,但依然能看出姣好的身材。她五官不掩疲惫,但眉眼无一不动人,她就那么云淡风轻地站在门口,缓缓转过头,对他微笑。他忽然觉得鼻酸。两个人低低地聊天,案子太沉重,重得仿佛想暂时放下它;绕了个弯,路边灯下有人在卖烤红薯,香得空气都是甜的。

寒夜中闻到烤红薯的香气真是有人,安心觉得有点饿,脚步不由得一滞。

肖寒心口一动,对她说“等等”,几步奔过去买了红薯拿回来递给她,“下班了就来公安局了吧,没吃饭?”安心怔了怔,想起了好多年前的一个晚上。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她从图书馆回来,陆铮就站在图书馆对面的路灯下,看到她出来,赶紧捧着烤红薯快步跑到她面前,烤红薯的甜香让人永远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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