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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好好活着》是网络作者“欧阳十三”创作的悬疑惊悚,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阿措赵云,详情概述:熬了一夜的人,眼睛都跟野猫子似的锃亮玖布从车轮子后探出身,满手沾着油污,猛一见阿措,张大了嘴,阿措知道那一夜的百转千回都留在了她的脸上早呀……他还在睡觉呢?玖布问候的话还没落音,少年就从房门口走出来玖布两束打探的目光立马克制不住地朝着他照过去太瘦了,身体像一夜间过速拔高的条儿,还未来得及塑形,皮肤也是这样的细,苍白无力,橄榄形状的大眼睛突兀地睁着,眼尾向上飘,含着一团悲伤玖布用他马背汉子...

要好好活着

精彩章节试读

2017年夏天,广东。

只听到一声沉闷的脆响,像是成熟的西瓜拍在地上。

人群里忽然起了骚动。原本灼热乏闷的空气搅动起来,涌起阵阵热浪。街道上到处都是好事者急促的脚步声,他们齐齐朝着闷响处拥挤过去,边挤边叫喊:“有人跳楼了!”

罗心兰被这脚步声推搡着,也不由自主地往人群中心陷进去。

她的脖颈儿四处扭动,想从各色各样的脚里面开出一条路,去找自己的女儿佳佳。

照理,作为一名医生,罗心兰也应该对坠楼者有所关怀,但是她急着去找女儿,做母亲的总得有私情,总得有取舍,就连牲口的母亲都有造物主给的这项特权,在救助他人跟保护犊子之间,她们有权利自私一回。

人们全朝着一个方向流过去。

罗心兰挟裹在这流动里面,像被夹在巨浪中间,她在这巨浪间奋力挣扎的同时,高高举起一只手,手上托举的是一个葡萄味的冰淇淋,那是兑现给佳佳讲道理的奖品。

“你在门口等着,妈妈买了冰淇淋就出来,好不好?”罗心兰知道,女儿从来都是讲道理,她甚至有些忧虑,怎么能有这样讲道理的孩子呢,是自己给她的爱不够笃定,让她不敢像其他孩子一样放肆地以哭闹跟父母谈判么?

她的目光在一条条腿中间逡巡,试图找到那身嫩黄色的小小身体。

焦灼并没有完全占据了她,她甚至还分神懊恼了一下,我应该带着她一起进那个便利店的,但店里头蹲着一只猫,佳佳对猫过敏,只消一会功夫,她就能将带血的喷嚏打得震天响。

人群里,不知谁突兀地尖叫了一声,那声音的恐惧迅速传染给了所有人。

“造孽呀,还是个小姑娘!”

罗心兰的心脏猛然收紧了一下,接着听到一个发颤的呼唤从自己身体里跑出来:

“佳佳?佳佳?你在哪?”

这声音变了形状,听着很蹊跷,似乎嗅到了命运的不怀好意。

汗水混着潮湿的空气,合谋将每一个人搅得心烦意乱,罗心兰竭力将扑通乱跳的心咽进去。她告诉自己,要冷静,四周都是监控,没人可以在光天化日下把个活人不留痕迹地带走,几分钟的时间,佳佳也不可能兀自跑远的。

手机忽然抖动了一下,来电显示,林尚名。

林尚名是她的丈夫,这个名字并没有在她这里得到殊待,就跟任何一个同事或者患者一样,毫无情绪起伏的存在她的通讯录里。林尚名起初就是被她这份医学生的冷静跟克制所吸引的,在这样一个风情的女性外表衬托下,是巨大的反差所带来的魅力。

他们认识的时候,城市已经入了深秋。

一个拿着素描本的强壮男人,从自行车上走下来,就是林尚名。深灰色的羊毛衫里翻出了白色的衬衣领子,头发跟眉毛都是浓密的。他当然看到了站在榕树底下的罗心兰。

漆黑长发从后脑勺冲泻下来,高挑的身体在那层薄衣料下轻微颤动,是肌肉跟脂肪均匀铺陈在年轻肉体上的蓬勃生命力。他心想,要是能转过脸就好了。

罗心兰就真的转过来了,一张让人想入非非的脸。

两个人的目光就这样相撞了,是狭路相逢的两对车灯互不相让,时间过了许久,也可能只是一瞬,罗心兰放下举累了的目光,他却不肯退让。他毫不掩饰自己要走近她的决心。

林尚名发起了主动攻击,嘿!在等人吗?

不,我随便逛逛。罗心兰回应。

他向她颔首笑了一下,白牙如光亮那样闪了一下,显得格外健康明媚。是那种男人对女人的赞赏的笑。林尚名知道自己长得不赖,大学老师的身份与气质让这份不赖放大了许多倍。过往的经验告诉他,很少有女人能躲过他这样的笑,这样充满性信息和魅力的笑。

这个笑撞到罗心兰这里,又原封不动的给弹回去。

林尚名的征服欲就是在这个时候起来的。本来不过是男女之间一场略带小情调的普通邂逅,被罗心兰怠慢之后,升级成了猎捕。

他掏出画本,问,我可以给你画个速写吗?

罗心兰没有出声,一副我看你还有多少花招的冷静。

林尚名又补充,你很美,一种不自知的美,所以更让人心动。

罗心兰并没有受用这不实惠的夸赞,她嘴角浮出一丝笑意,那笑意分明在跟林尚名说,我浑身上下每一处,都不是为了教你心动才这样长的。

这不解风情的骄傲成效显著:林尚名彻底陷进去了。他开始摒弃一切技巧,任由这荷尔蒙左右自己,血流在身体每一处乱窜,轰隆作响,来吧,坠崖就坠崖吧!

交谈的时间变长,罗心兰掩盖在冷艳五官下的稚气开始原形毕露。她像个吃母乳吃到了二十多岁的孩子,什么都是学生式的客气与羞涩。

林尚名慢慢拿回了主动权,哦,原来她的这份美,从未被她当做过武器。

罗心兰并不知道他这样起起伏伏的心思。一个刚毕业的医学生,还来不及在恋爱里实战,好好施展一番自己的魅力,她严谨、单纯的世界被林尚名的艺术给冲击得溃不成军。

借着画画的由头,林尚名理直气壮地打量她的脸,眼睛里伸出一只手,一寸一寸地量。

罗心兰的脸红了,她肯定不知道这种又舒服又遭罪的感觉叫心动。

所以,你是画画的?罗心兰没话找话。

我很多朋友是画画的。林尚名答非所问。他接着说起了文学艺术,是慢慢推销自己的那种闲聊,但是他提到的很多艺术家都是罗心兰并不了解的。

那你知道费尔南多·佩索阿吧?我很喜欢他的《不安之书》。林尚名不死心。

罗心兰没好意思再摇头了,她含糊的唔了一声,林尚名一眼看穿了她在艺术领域的空白,他想,我得换个话题了,这个女人并不喜欢男人自鸣得意的表演。

那幅画挽救了他们无路可走的对话,画纸上的女人已经从林尚名手上浮出细节了,罗心兰从那毛茸茸的鬓角上看出了林尚名对她的怜爱跟惊艳。

她说,你猜我是做什么的?

林尚名放下画本,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看了她一遍。

罗心兰的手不自觉地抬起来,将额前几缕碎发别到耳后,这动作被她做得很优美,甚至带点勾引人的意味,林尚名是在跟她结婚后才知道,这只是她紧张时候的下意识举动。

你穿得这样简单,也许是个财务。林尚名回她。

罗心兰明白,他想说你穿得很敷衍,是不太懂使用自己美貌的那种敷衍。她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林尚名也笑了,一口洁白的牙,告诉她,他知道她读懂了他那点小刻薄。

好了,你看看。林尚名把本子递给她。

纸上的女人对着罗心兰在笑,一股稚气跟冷酷在她脸上奇异的结合在一起。

是她,又不是她。罗心兰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有好几副面孔,被林尚名发现了。

林尚名接住她的话头,继续问,所以,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罗心兰说,你可以再猜一次。她这会是在调情了。

我看到你站着的时候,脊背很直,丁字脚,也许你是舞蹈老师?

罗心兰咧开嘴笑了,是孩子式的天真的笑,为林尚名的没猜中。

那我真的不知道了,林尚名耸耸肩,这个动作他做得极潇洒。两个人这会已经挨着大榕树底下的长椅坐下来了,罗心兰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的腿轻轻地碰到了自己的腿。腿与腿之间隔着牛仔裤跟薄裙作为最后的界限,那赤裸的触感却因此更清晰了。

我是拿刀的。罗心兰说。

林尚名侧过脸看着她,表情是认真的,心里却并没有把这句话当真。他很自然地拿起罗心兰搁在膝盖上的手,是做过无数次般的轻车熟路,这反倒叫罗心兰不好意思忸怩了。

他把这只手举到自己眼前,纤细白皙,骨节分明。

你说,这双手是拿刀的?

罗心兰的所有知觉全涌到那只手上,指尖是他的温度,他那比女性稍显粗糙的质感,罗心兰惊惧,原来自己这么经不起引诱,不过是一幅画的功夫,她就把手给了对方。

真是拿刀的,罗心兰没有抽回自己的手。

所以,你是厨师?林尚名还在开玩笑。

罗心兰说,不,我拿的不是菜刀,是手术刀。

林尚名睁大了眼睛,真是看不出来。后半截话从喉咙里打了个滚咽下去,好好个女孩,怎么要学这样血糊糊的专业呢?

你不信我?

我信。

我专业成绩在系里面排第一,剖过尸体,看过各式各样的内脏器官,我杀的兔子、青蛙可能比厨子还多。

林尚名捏了捏那只素白的手,心想,就它?这样无辜的一只手。

刚开始肯定也有些怕的,后来习惯了,还会把兔子带回宿舍打牙祭。罗心兰感觉到他将捏握自己的手慢慢摊开,成了托举的慎重,眼神里已经有了几分敬意。

你果然,不一般。林尚名投给她幽深的一瞥,那是他接受罗心兰职业自豪感的收据。

罗心兰为此感动,林尚名对她美貌的夸赞远不如肯定她专业能力更打动人。

但实际上,林尚名并不是真心实意地夸赞她,就如罗心兰后来发现,自己对他的艺术也消化不良一般,那简直是天大的误会。

手机还在震动,要命地催促着。

罗心兰一只手举着冰淇淋,一只手握着不安的手机。

她的眼睛还在人群里茫然地打捞佳佳的身影。

果酱色的奶油被热得面目全非,从她的手指头上淌下来,罗心兰变得浮躁起来。

铃声持续不断地响着,打定主意要跟她周旋到底的气势,单看谁先认输。

罗心兰很快就认输,接通了电话。

在这段婚姻里,她经常这样认输,因为这是对自己最有益处、成本最低的做法,获得耳边清净,或是休息时间。当人冷静地考虑益处时,爱情跟快乐就带着贬义了。

“我晚上有个饭局……”林尚名的声音在电话那头断断续续,四周的吵闹声让罗心兰听不清,她几乎把要手机摁进了耳朵里。

罗心兰说,佳佳不见了。

林尚名并未反应过来这句话的字面意思,他太急于为自己接下来的晚归找个不得不的合理缘由,“是两个学生要考研,关系到人家的未来……”

罗心兰提高了音量,佳佳不见了。

林尚名立马回击,你不要总拿孩子做借口,我在跟你说的是另一件事。

罗心兰从来没有失望得如此彻底。

就连那次他暗示不想要孩子,她都没有对自己的婚姻如此失望过。结婚的第二年春天,她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她跟同事换了班,早早去菜市场买菜做饭,甚至还从花店买了几支花,细碎的康乃馨,为了庆祝她成为母亲。

林尚名回来时,吃了一惊,他已经很久没有在这个点见到自己的妻子了。任何的工作都是可以协商的,唯独生病这个事不好商量,所以罗心兰加班成了常态。

林尚名在恋爱时是欣赏这个女人的职业的,白衣天使的肉身,对他来说更显情调。但是结了婚,这职业的坏处也要跟着一起受了,林尚名开始挑剔妻子的黑白颠倒、她身上的消毒水味、以及那份严谨衍生出的无趣。他不知道,正是这些他所憎恶的一切形成了罗心兰的情调,是他以前为之倾倒的魅力。

如今,看向妻子的眼神早就没了当初的入瘾。

罗心兰就这么迎着已经对自己乏味的丈夫走过去,带着几分羞涩,我怀孕了。

林尚名挨了一枪似的,整个人抽搐了一下。

确定了吗,什么时候的事?语气是垂死挣扎的震惊。

我是医生,怀孕自然是准确的,想着等胎儿稳定一点了再告诉你。罗心兰的两只胳膊松下来,颓丧在身体两侧,她以为林尚名会热切地上前拥抱他孩子的母亲。

他嘴角挤出艰难的笑,给了她一个僵硬的拥抱,谢谢你做了这么一桌菜。

你好像不太高兴。另一句话在心里响起,你就是不高兴。

林尚名装得十分敷衍,谁说我不高兴。

罗心兰眼睛发酸,你这样子叫高兴?

那你要我怎么样?林尚名耸耸肩,这潇洒的动作在此刻变成了流氓式的无赖。

酸胀感在持续膨大。罗心兰低下头,有孩子不好吗?

林尚名摇头摊手,讲了一堆不要孩子的好处,谎扯得虚假而拙劣。末了总结,只有爱情死掉的伴侣,才会想要个孩子,成为他们日渐枯乏的日子里的新内容。

两泡眼泪终于被这酸胀催出来,成行成行地从罗心兰脸上流下来。

她尖叫,既然不想要孩子,你为什么不小心一点?孩子又不是我一个人使劲怀上的!

林尚名的艺术家属性在这时爆发了,以更大的激情投入这场吵架中。他用盖过罗心兰尖叫的声音怒吼:“你明知道我是搞创作的,我需要自己的空间,你对我侵占得还不够,还要生个孩子来彻底毁掉我!”

你写不出东西,还怪别人?罗心兰的脸扭曲了,她原来也这么擅长刻薄。

林尚名眼里的鄙夷不加掩饰,你根本不懂什么是艺术!

罗心兰想起有一次去学校找他,他正在教室里跟几个学生们聊天,那些艺术天才们的作品和生平从他嘴里源源不断地迸出来,那个时候的他是自在的,甚至是发光的。他就这样有意或无意地发射知识、幽默、魅力,在女学生清亮的眼眸里,她看到了丈夫儒雅风流的侧影,原来他那双眼睛这样湿润感性。

所以,你的艺术是用来捕获异性的。罗心兰总结。

够了!你以为别人都像你一样么?林尚名不经大脑的话刚一出口就后悔了,在那场初次见面就滚到了一起的勾引中,他才是主导者。

罗心兰那只握手术刀的细白的手,不受控制地抬起来,重重落到了林尚名脸上。

声音极响,一时两个人都沉默了,他们都被这耳光吓了一跳。

罗心兰居然也会有失控的时候?虽然婚后生活少不得摩擦,但像这样明刀明枪地干起来,却不像是这对夫妻的风格。

冷静立马回到了两个人的身体里。

既然不想要,那就做掉吧!罗心兰绷紧的脊背率先松垮下来,说出这句话后,她立马意识到,自己也并没有很想要一个孩子,她只是愤怒林尚名对怀孕这件事作出的反应罢了。

如果林尚名抱紧了她,欢欣鼓舞。说让她辞掉工作,把孩子生下来,她大约也不会心甘情愿的吧。

孩子来都来了,那就顺其自然吧,流产对身体也不好。林尚名开始做人了。

罗心兰摇头,生下来也只能请保姆照顾,我是不会辞职的。

话题一下从生不生,跨到了怎么养。林尚名顺着她往下走,那么到时候顺产吧?

罗心兰看着桌上那一盘盘凉下来的菜,忽然感觉有点恶心。

他看不到她脸上细微的变化,继续说,这样孩子的免疫力强一些。

还没有生就优先考虑那个没有交情的孩子了。罗心兰冷笑。

不,顺产太疼了。

我在书上看,孩子经过产道出来的更健康。

林尚名已经进入一个父亲的角色了。他忽然发现了一个绝大的漏洞:当个好父亲其实并不难,只需要对孩子的母亲提出各种为孩子好的要求就够了。

你不知道生孩子有多危险,能不能顺产也得看身体条件。

你们医生是不是有指标,变着法子劝人剖腹产……

罗心兰翻脸了,你闭嘴。

她推开椅子,用孕妇特有的那种略显丑陋的脚步,离开了餐桌。

那时候,她对肚子里那个模糊的孩子其实并无多深的感情,只偶尔感觉到她的存在,那是手脚绵软、不成规范的蹬踹,在她温热昏暗的羊水里,轻轻地游动。罗心兰就是在这一圈圈波纹扩散的游动里面,迎来了自己的母性。

电话那头,林尚名的控诉已经从她的不信任说到了人与人之间的尊重这个学术话题。罗心兰很长一段时间确实对他疑神疑鬼,她不受控制地查看他的手机跟社交软件。自然是发现了不少疑迹,少不得要经历一场冷战,然后以林尚名的指天发誓告终。

这样的局面在罗心兰生下佳佳后开始发生变化,她作为妻子的那部分好像彻底死掉了,整个心思都放在了那团柔软的肉身上,她想,我曾经竟把林尚名当做了自己的要害,真是见识短浅,他怎么能跟佳佳相提并论?但林尚名并未意识到妻子的进化,他依旧把自己当作她顶顶要紧的人,需要用很多借口跟誓言打发的妻子。

就在这错位的沟通里,罗心兰的身体被人流冲到了事故的中心点。

首先跳进眼帘的,是触目惊心的血,流得这样阔绰,在光洁的地板上凝成了一大片黑色。医生的罗心兰在默念,当血液离开人体或动物体,暴露在空气中时,红细胞会接触到大量的氧气。时间长了之后,部分红细胞还会破裂,让血红蛋白中的铁离子更容易接触到氧气。在这种情况下铁离子会被氧化,如同铁生锈了一般,变成另外一种铁离子,而这种铁离子是偏黑色的,因此血液看起来就像是变黑了。

母亲的罗心兰却化作了一只野兽,她嚎叫着,从坠楼者身子底下挖出那团嫩黄,黑色的血泡从那张微小的嘴唇里冒出来,止都止不住,怎么会这样呢?这张小嘴刚学会用甜嫩的声音喊妈妈。罗心兰脑子里出现了佳佳第一次喝奶的画面,两片柔嫩的嘴唇合拢在她乳房上,发出满足的呻吟,像是潜入水底的人探头出来后,那一口深深的喘息,她的佳佳就这样一头扎进她的乳汁里,以这样的方式建立起离开她身体后的另一条隐秘的通道。

如今那填喂进去的乳汁、爱还有她最喜欢的冰淇淋,通通从这张小嘴里吐出来,把命也还给她似的决绝,罗心兰开始痛恨自己了,在知道林尚名不想要孩子后,她曾经一个人跑到医院,打算流掉这团尚未成型的柔软,觉察到自己命运的佳佳在她腹内超出寻常的挣扎,才打消了她的念头。

一定是自己曾经生出过这种杀意,老天才把佳佳又收了回去。

医生的罗心兰快速检查着孩子身体每一处伤痕,徒劳地做着种种努力,母亲的罗心兰却明白,这具小小的身体正在一点点凉下去。两个罗心兰合成一体,一声声呼喊孩子的名字,那不是人类可以发出的悲鸣,要把五脏六腑也跟着呕出来似的,身体因为盛不住这样巨大的悲痛,被冲撞得东倒西歪。

冰淇淋融化在粘稠的黑血上,散发着葡萄的甜香味。

罗心兰抱着那团破碎,紧紧贴在自己胸腹处,不再发出任何响动。

电话里的林尚名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问,你怎么把佳佳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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