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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言情《含章纪》,是作者“莳汣”独家出品的,主要人物有白浟刘衍,故事节奏紧凑非常耐读,小说简介如下:”杨娴拉开帘子,躬身走出马车,只见她满脸疲惫,发髻早已散乱,白皙的面容也变得深沉,那原本不曾粘过一滴阳春水的手指都有些污浊之物,甚至隐约可见一些细细的伤痕。这都是这一路上最真实的写照,逃命的人哪还顾得上那么多,就算是你是世家女又如何,为了能保住性命,经历一些小小的苦痛和饥寒又算得了什么?只见她对白浟...

含章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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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驾——”马车一路狂奔,因为身上有梁王令牌的原因,白浟大胆的选择走官道,这也使得他们的速度快了不少,但白浟也知道,梁王的令牌在梁王辖下是可以畅通无阻,让自己的行程加快。但同样的,伴随着的危险也是最大的,一旦露出马脚,让梁王知道了皇后还活着,那他们绝不会活着到达建康。

所以,白浟决定先去襄阳,襄阳太守李雎乃是刘衍的学生,想当初他去府上拜谒刘衍的时候也与自己见过数面,而且自己身上也有刘衍所赠的贴身玉佩,身为刘衍的学生,对刘衍的东西应该不会陌生,所以去襄阳应该是安全的。等到了襄阳,找一艘去建康的商船,顺江而下,用不了几天就能到达建康。

…………

“娘娘,前面有个食肆,这几天风餐露宿,委屈娘娘了,卑职去食肆给娘娘点几个小菜吧。”白浟见前面有个附近村民开的小食肆,就想着给皇后娘娘安排一些能称得上是“菜”的东西,毕竟这几天为了赶路,他们是一刻都不敢停歇,饿了白浟就去抓点鱼和野味随意烤一下,运气好的时候倒是能碰到一些野果子。

白浟觉得这些经历对一个曾经高高在上的皇后来说属实有些艰辛了。

但此时车内的人却开口说道:“不可,白护卫,我们直接绕过去,前面的小城也不要进了,全都绕过去,现在兵荒马乱的,居然还敢在野外开这么一间食肆,店家要么是嫌命长,要么这个食肆就是一个幌子。我们现在还未安全,一切要小心为上。”

白浟听了,也深以为然,于是告罪一声:“娘娘所言在理,是属下思虑不周了,那就委屈娘娘再坚持几日,等咱们到了襄阳就好了。襄阳太守李睢是刘尚书的学生,为官为人都颇有刘尚书的风采,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无妨,我只是一个弱女子,这一路上全靠白护卫护我周全,是我应该感谢白护卫才对。”

“娘娘言重了,这都是属下的职责所在。”

白浟又驾车跑了一炷香左右的时间,见四周无人,便停下车,对后面的杨娴说道:“娘娘,前面有条小溪,娘娘可自去稍作洗漱,属下去林子里打点野味回来。”

杨娴拉开帘子,躬身走出马车,只见她满脸疲惫,发髻早已散乱,白皙的面容也变得深沉,那原本不曾粘过一滴阳春水的手指都有些污浊之物,甚至隐约可见一些细细的伤痕。

这都是这一路上最真实的写照,逃命的人哪还顾得上那么多,就算是你是世家女又如何,为了能保住性命,经历一些小小的苦痛和饥寒又算得了什么?

只见她对白浟挤出一个笑容,说道:“白护卫辛苦了,速去速回,若有危险,我自会呼救于你,放心!”

白浟见她这副模样,不忍与她再说过多的废话,于是就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等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以后,白浟带着一只獐子和一些野果子回来了,发现杨娴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河边,望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从她孤独的背影当中,白浟能感觉到那种无助,因为那种感觉,他也曾经经历过。

八岁那年,那场罕见的灾荒让他的父母活活饿死,他当时就坐在路边,坐在饿死的父母身边,像现在的杨娴一样,呆呆地望着天空,仿佛身边的一切都与他没了关系,连赈灾的人来发粮食了,他都不为所动。直到刘衍注意到了他,帮他安葬了父母,还把他收养在身边,教会他读书识礼。

所以现在看到杨娴这个样子,他也能感同身受。但感同身受也不代表他能帮她消除这种难受,他能做的就是安全地把她送到江东,等到了江东,让能真正有能力改变这一切的人去做接下来的事。

缓缓走到溪边,白浟先是把野果子清洗干净,放到杨娴身边,然后又去熟练地处理起了獐子。烤制的时候还安慰杨娴说:“娘娘,明天我们就能到襄阳了,等到了襄阳,让李太守帮我们安排一个身份,再安排一艘去建康的商船,相信在有六七日的时间就能安全的到达建康了。”

杨娴听了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慢慢地吃着果子,一脸迷茫的望着远方,过了一会儿,才缓缓问了白浟一句:“白护卫,你说我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啊?”

白浟一听,立马脱口而出:“自然是为了大卫江山稳固,百姓安居乐业。”

“呵——这应该是刘尚书教你的吧,”杨娴听了,只是淡淡的一笑,似是嘲笑,似是无奈——

“可你有没有想过,这大卫江山为什么会沦落到需要你一个护卫和我这么一个弱女子去保护呢?保家卫国不应该是将军和士兵的责任吗?让百姓安居乐业不应该是刘尚书这些熟读儒家典籍的文官该做的事吗?你身为一个护卫,你的职责应该就是保护刘尚书的安全,我身为一个联姻的物品,只需要充当一场婚姻的一部分就行了,别的事情与我们两个有什么相关呢?”

白浟听了,也是顿了一下,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是啊!他只是一个护卫,只需要保护主家的安全就行了,她一个弱女子,只需要相夫教子就好,这拯救江山的任务怎么也不应该轮到他们去做啊,那些高官显贵在做什么呢?

“可……”白浟想反驳,但又不知道该反驳些什么,因为确实像杨娴所说的那样,自他进入刘府以后,刘衍就是这么教他的,教他要有家国大义,要知道保家卫国,造福百姓,他也一直觉得这是对的,但现在,他有些迷茫了。

可他还是坚定地回答道:“可总要有人去做这些事啊?”

“或许是吧。”杨娴没有继续反驳,而是淡淡的说道:“白护卫,以后别再叫我娘娘了无论是在私下还是在旁人面前,唤我小姐吧,免得露出马脚。”

“好!”

随后,两人开始安静地吃着东西,白浟想到明天到了襄阳,为了不被盘查的人扣下,必须要像个说辞应付过去,于是便对杨娴说道——

“小姐,明日我们抵达襄阳后,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认为我们需要一个能应付看守城门的士兵的说辞,您看让您假装李太守的远方亲戚怎么样?现在北边不太平,说是来投奔的应该不会被起疑心,待会儿在路上我会跟您说一些李太守的相关信息,等到盘问的时候就不会露出马脚了。”

“可以。”

吃完东西后,杨娴熟练地把骨头等杂物扔到河里,这是白浟告诉她的,这叫隐秘踪迹,说是可以最大程度的保证他们的安全,即使他们在洛阳的计划暴露了,梁王派人追杀他们,也会因为找不到这些他们路过的踪迹而耽误一些找寻时间。

白浟也是把生的火堆浇灭,又把那些柴火全部扔到了小溪里,把他们待过的地方处理得像他们来之前一样,才准备驱使马车离开。

上车后,面对白浟对李睢的介绍,杨娴则是开口打断道:“不用再说了,李睢的事迹我还是知道一些的。李睢,字德普,高皇帝嘉平五年生人,嘉平三十二年受尚书刘衍举荐,任尚书府秘书郎,后因为官正直,人品贵重,又因为刘尚书的原因,一路升迁至谏议大夫、秘书郎,后因政绩斐然,于永熙三年被委任襄阳太守,上任后清理匪患,修路搭桥,短短三年时间就让襄阳重新成了上流郡城……”

听着杨娴滔滔不绝地说着,白浟对这个女子越发的敬佩,虽是一介女子,却对国家官员如此了解,如果不是这场灾难,她应该会是个贤明的好皇后吧……

杨娴回头看了一眼白浟,见他的眼神有些震惊,就只是淡淡的解释了一句:“你放心,我之所以知道这么多,一是因为我的身份,二是因为我的家族,你要是一个世家大族的嫡出男子,你了解的会比我多得多!”

白浟听罢,心中了然。

世家,确实是世间最坚固的存在,千百年来,皇朝会更替,但唯有世家,屹立不倒!

既然杨娴知道的甚至比白浟还详细,那就不需要他再叮嘱什么了。于是就跳上马车,继续驱车赶路。

又是赶了一天的路,终于在第二天的中午赶到了襄阳,望着高大的城墙,白浟心里踏实了不少,他跳下马车,缓缓牵着马,向城门口走去,还嘱咐了杨娴一句:“小姐,记着,等会盘查的时候我会说您是李太守的远房亲戚,因为洛阳不太平这才准备来投奔太守,您不到万不得已不要露面。”

回复他的依旧是那声清冷的“知道了!”

白浟假装若无其事的走向城门,看门的士兵则是拦住去路,严厉地说道:“站住,马车上的是什么人,我们要例行检查。”

白浟赔笑道:“军爷,这车里的是我家小姐,我们小姐家与李太守乃是亲戚,我就是护送我家小姐来投奔李太守的。”

那人看着应该是城门校尉,只见他拉开白浟,示意后面的两个部下去检查马车,只见那两个士兵掀开帘子,见里面确实只有一位年轻女子,衣裳也不甚光鲜,面容更是憔悴。仔细搜查了一番,马车没有夹层,下面也没有藏人,看来的确是没什么问题。

士兵过来在城门校尉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城门校尉点头表示知晓后仍有些怀疑,眼神示意白浟不要乱动,自己亲自再去查看一番,变查还边问道:“你们说是来投奔李太守,可有什么凭证?”

听到城门校尉说要凭证,白浟急忙拿出刘衍赠与他的玉佩,送到城门校尉的面前,对他说道:“军爷,若是不信,可叫人拿着这玉佩去见太守大人,太守大人见了,自然就知道了。”

城门校尉接过玉佩,他虽然不懂得玉佩的好坏,但既然对方说得这么的信誓旦旦,他决定还是稳妥一点为妙,以免真的得罪了什么不能得罪的人物。

于是便让一个士兵拿着玉佩去禀报太守,至于白浟和杨娴二人,则是被要求在路边稍作等待。

在等待的时候,车里的杨娴许是好奇、许是无聊,便问了白浟一句:“你为什么就这么信任这个李睢呢?虽然他是刘尚书的学生,但据我所知,前几次洛阳兵祸,他除了第一次响应朝廷的号召派兵增援意外,后面的几次他都选择了按兵不动,你就不怕他其实早就倒向了梁王吗?”

白浟听到这个问题,想都没想,直截了当的答道:“不会的,我信的不是李太守,而是刘尚书,刘尚书曾告诉我,若是在外情况有变,让我像信任他一样信任李太守。”

杨娴听完没有接话,这一刻,她仿佛了解到了一些以前不曾接触到的东西。可能这就是书中提到的“惟诚可以破天下之伪,惟实可以破天下之虚”吧。

这种东西,在一个看惯了世家子弟为了权利的争斗可以无所不用其极的女子眼中是一种惊奇和奢望。

没过多久,只见那名去通报的士兵打马而归,先是向城门校尉说了几句,然后又向白浟走来,把玉佩递给白浟,行了一礼,说道:“太守大人有令,让二位直接去太守府相见,还请随我来。”

“那就辛苦这位兄弟了。”白浟也是还了一礼,静静地跟在士兵的后面向城内走去。经过那位城门校尉的身边时,白浟还特地向他抱拳行礼表示感谢,校尉并未回应,只是继续安排手下人认真盘查,四处巡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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