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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两茫茫

以蒙佳慧慧慧为主角的都市小说《世事两茫茫》,是由网文大神“克鲁伊夫的转身”所著的,文章内容一波三折,十分虐心,小说无错版梗概:哭声吸引来众多目光,四周开始有人聚集,渐渐地,我和女孩被围在中心,成了两个突出的显眼包。在众人窃窃私语和不时的轻笑声中,我慢慢发现了事情的不寻常:此时此刻,一个站着的冷漠男人和一个坐在地上哭泣的漂亮姑娘,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这个男的似乎都不像个好东西!糟了!我要成施暴者了!宕机的大脑终于反应过来,我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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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伴随着拳头和鼻子碰撞的声音,一阵酸痛沿着鼻梁直冲天灵盖,我大叫一声,捂着鼻子倒退一步,强烈的刺激下,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方才所有的悲伤和难过,都被这突如其来地一拳打到了九霄云外,此刻,盘旋在我脑海中的只剩下三个字:

“真疼啊!”

我用一只手捂着鼻子,揉搓片刻,待酸劲稍缓,我回过头,有些惊愕地望着对面的女孩,却见她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兽一般,将小拳头收在胸前,嘴巴微张,同样一脸错愕地望着我。

我俩就这样,大眼瞪着小眼,一时间僵在原地,直到我的嘴巴里尝到了一丝腥甜味。我顺手一抹,灯光下,那红红的一滩,分明是血迹。

我被女生打了!还被她把鼻子打破了!还被她打哭了!?

她干嘛打我!?

怒气刚冲上脑门,我还未来得及露出凶恶模样,却听对面女孩率先“呜……”的一声开始抽泣,片刻后呜咽变成了嚎啕大哭。

“哇……”

突然爆发的哭声压住我了上前的冲动,我有些慌乱地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所措。于是,咖啡馆门外的灯闪烁下,街头的雨夜出现了一个站着的鼻子流血的“受害者”和坐在地上哭泣的“施暴者”,就这样对峙在细雨中的画面。

哭声吸引来众多目光,四周开始有人聚集,渐渐地,我和女孩被围在中心,成了两个突出的显眼包。在众人窃窃私语和不时的轻笑声中,我慢慢发现了事情的不寻常:此时此刻,一个站着的冷漠男人和一个坐在地上哭泣的漂亮姑娘,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这个男的似乎都不像个好东西!

糟了!我要成施暴者了!宕机的大脑终于反应过来,我环顾四周,发现射向我的目光里,除了部分看乐子的坏笑外,更多的是鄙夷和不屑。我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思考着该如何摆脱这尴尬境地。

逃!

脑海中跳出来的第一个念头便是逃跑。我飞速地用余光扫视逃跑路线,随即这个方案便被无情地否决了。不知不觉中,在女孩持续不断的哭泣输出下,原本稀拉的人群早已变成了里外三层,这个时候逃跑失败的话,指不定会有精神小伙仗义出手,运气不好的话被海扁一顿都有可能。

逃跑行不通,那也只有一个办法,先让地上的女孩停止哭泣。人群中一位老大爷恰逢其时地朝我喊道:“小伙子,赶紧把你女朋友拉起来吧,地面湿,别着凉了。”

我倒是想拉她起来,但人家似乎不乐意,刚刚不是被锤了吗?我撇撇嘴,极不情愿地走到女孩身边,用大伞隔断雨丝。此刻的女孩正梨花带雨,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似乎是哭累了,亦或是害羞,看我上前,便蜷坐起来,两只胳膊平放在膝盖上,头埋在胳膊里,不让我看到她的样子。我便只能听到有一声没一声地抽泣声。

“那个……刚才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撞你的……但你也把我鼻子打破了……要不咱们两清了吧……”

我压低声音,试着平息她的哭泣。她猛地抬起头,恨恨地望着我,摄人心魄的眼中噙满泪水,清丽的面容梨花带雨,美丽地不可方物。我的心跳一阵加速,我试着露出一个笑脸,她一咬嘴唇,又把头埋在胳膊里。

“哇……!”

原本止住的哭声忽然又爆发了,再一次的哭声让人群变得更加热闹,而原本淅淅沥沥的秋雨竟也受到哭声影响似的,雨势开始大了起来。

我有些无奈,一脸鄙夷地抬头看看了天上,你瞎凑啥热闹呢?敢情这老天也爱八卦?摇了摇头,我再次试着靠近她,蹲在她拳头约摸够不到的位置,慢慢开始搜肠刮肚地安慰起女孩来。

“那个……你别哭了……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吗……都是我的错……我错了还不行吗……”

“嗤……呸……渣男……”人群中传来几声鄙夷的嘲笑和咬牙切齿的恨恨声。然而我管不了这么多了。我蹲在旁边不停道歉,嘴里说着自己也听不明白的话。

“别哭了……我给你买糖吃好不好?……再哭你妆都花了……再哭就丑了……”

“你看……旁边的小狗都在看你哭呢……”

“算我求你好吗?……别哭了……要不我给你学声狗叫?”

……

“我赔你一身衣服总行了吧?”

我语无伦次,全然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哭声却突然小了一些,雨势竟然也小了许多。

嗯?有效!我说了什么?我一阵惊喜,随即回忆起刚刚的话:我说要赔她一身衣服,然后她哭声小了?我有些恍然,为了验证猜想,我试着语言小声试探着。

“要不……不赔?”

话音刚落,雨势立即变大,我内心一阵无语,这也太现实了吧。

“赔!赔!赔!马上赔!”

我立马改口,义正言辞的喊道。

“呜……”雨势变小了,然而还是没有停下。我思考片刻,决定趁热打铁,赶紧在谈判桌上再加上一点筹码。

“再赔一顿晚饭!再赔一顿晚饭,怎么样?”

终于,雨如愿地停了。我长出一口气,然后说:“那我拉你起来了啊……你不许再打我了啊……”

“哼!”伴着一声傲娇的轻笑,女孩抬起头,嘴角挂着一丝笑意,哭红的眼睛弯成一个好看的月牙弧度,那一刻,她破涕而笑的容颜甚至盖过了闪烁的灯光。

我差点看呆了,连忙收拾心神,站起身,朝她伸出胳膊。她似乎犹豫了片刻,终于伸手拽住了我的袖口,我一用力,将她拉了起来。

此刻的我们说不出的狼狈。我原本就是在地上折腾过,身上早已湿透,而对面的姑娘也跟在泥里打过滚一样,裤子也肯定湿透了。我见人群的视线不停打量女孩的后面,便脱下外套递给她道:“你先围在腰上挡一下吧,前面有个运动服装店,我带你过去。”

女孩倒也没有推脱,顺手接我的衣服,便围在腰上。

失去了外套的阻隔,寒意阵阵袭来,我打了几个冷颤,回头见女孩身形有些瑟缩,便连忙站在她身前,用雨伞挡住了冷风。

“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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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她穿过人群,朝着服装店的方向快步走着。女孩低着头,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几分钟后,终于进到店里,逼人的寒意才算被隔绝在外。

“欢迎光临!两位请随便看,我们今天有新品上市,折扣力度很大,买一送……”

导购美女热情的迎接我们,熟练地开始推荐她们的新品。我连忙伸手打住:“给我们各找一身适合的就好,快一点,有点冷。”

导购员没有再询问,便会意地离开了。趁这片刻的时间,我便问了一下洗手间的方向,便跟女孩讲道:“你等我一下,我去洗把脸。”女孩心虚地低下头,我撇撇嘴,便匆匆离去。

等我返回店里,店员正好拿了一堆衣服鞋子过来,递给我们。我伸手把女装塞到女孩手里,说道:“快去换了吧,别感冒了。”便自顾自的进入试衣间,换了起来。

衣服很合身,灰白相间的运动鞋、简单的黑色运动裤和带帽子的卫衣,厚度也很应季。有时候不得不佩服导购挑衣服尺码的眼光,好的导购往往能帮顾客省很多麻烦,尤其像我这种孑然一身的光杆司令。

将湿掉的衣服简单收拾后,我便走出试衣间,此刻门店中并没有看到女孩的身影,想来是还没有换好。

我等了片刻,便看到她穿着跟我身上情侣款样式运动服从试衣间走了出来。当她俏生生站在我面前,我的心跳不由得又加快了几分。

可能是感受到我的目光,她有些害羞的低下头。导购员的声音适时传来:“先生你跟你女朋友这一身好搭哦,这一款是我们店新品情侣装,价格绝对……”

我心里“突突”跳了几下,假装没有听到“情侣装”三个字,便打住话头,迅速付款结账。在导购心满意足的“欢迎下次光临”声中,我撑开伞,再次罩在两个人的头顶,又一次迈入秋雨的夜晚。

-------

“要不,我带你去吃火锅?或者,西餐?”我尝试着问旁边的女孩,但并没有得到回应。

我叹了口气,从运动服装店出来的大约十分钟的时间,我都在尝试着跟她讲话,但得到的回复全部都是沉默。

“那个,你能说一句话吗?”没人答应。

我的脸又苦了一下。

“你这样不说话,我很尴尬的。”还是没人答应。

“咳……呃……这样吧,我们往前面走,路过的第一家店,我们就在里面吃,好不好?你不回应我就当默认了?”

“咕……咕……”我终于收到了回复,虽然不是她亲口回复的,但我听到了她肚子的回应声。

我不由地暗暗发笑,斜眼偷瞟了一下,她的头更低了。可惜的是我的伞挡住了光线,没有办法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回想起刚刚她傲娇地笑容,我不由地暗自惋惜。我们又走了几分钟,终于在前方看到了一家“棒约翰”的披萨店,我也不再询问,权当刚刚的“回答”是她认可了我的主意。

--------

我们进门的时间差不多在七点半,这个时间的餐厅正是人多的时候。我环顾四周,找了一个靠角落的相对安静的位置落座,我便不再征询她的意见,随便点了几样看着还不错的菜品,又要了一份披萨。等到菜品上来的时候,我已是饥肠辘辘,便不顾形象地大快朵颐。

“喂!”我手里拿着披萨,一边吃着一边看着她小口小口喝着海红汤,她停下小勺,抬眼看着我。

“那个……刚刚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撞倒你的……”

“嗯……”她慵懒地回复了一声,便把头埋下,继续对付桌上的食物。

这算原谅我了吧。我暗自想着,喝了一口水,看着她慢慢地把牛排切一小块,送到口里轻轻地嚼着。

“喂!”我又抓起一块披萨,一边往嘴里送,一边有一茬没一茬地跟她讲话。

她又停下餐刀,瞥了一眼披萨,看向我。

“那个……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很快对付完一块,手又伸向盘中。“总不能一直叫你喂吧……”

她好看的眉头轻轻骤起,看我已经在吃新的披萨了,便拿起旁边的叉子从中盘中叉了两片披萨放到自己盘中,示威似的朝我骤了一下鼻子。然后白了我一眼,却没有回答我。

我被她可爱的模样逗乐了。忽然想逗一下她。我咳嗽一声,然后继续说道:“你总这么不理不睬,问你也不答,只会嗯嗯嗯,该不会……你是个……哑巴吧?”

我故意把哑巴咬的很重,对面的女孩只是冷冷白了我一眼,似乎并不吃我的激将法。

我装作恍然大悟,夸张地说道:“难怪你不回答我的问题,原来你是小哑巴呀!”

我又假装同情地看着她,摇头道:“真可怜……这么漂亮的姑娘,竟然是个哑巴。”

对面的女孩手忽然用力握紧叉子,看样子,是被我连续的“哑巴”称呼喊的有些不耐。

我暗暗发笑,心想这激将法虽然老套,但架不住它有效啊。于是我继续追问道:“小哑巴……你今年多大了?”

“你才是哑巴!你是个大哑巴!你全家都是大哑巴!”对面的女孩咬牙切齿道:“不许再叫我哑巴!我叫布布!”

(第三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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